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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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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阳大言不惭地接道:“那是。”
  得知狄双羽也是瑞驰出来的人,向老爷问:“小昱还成天那么牛逼哄哄的?”
  狄双羽顺嘴就答:“啊,还那样。”扭脸问向阳,“小玉是谁呀?”
  向阳撅着嘴,“老容。”
  “哦。”狄双羽了然,有代沟。“容总没来过你这儿钓鱼么?”
  向阳说你开玩笑吧,“他怎么可能钓鱼,他炸鱼还差不多。”
  狄双羽爆笑,她能想像容昱拿着雷管站在塘子边兴高采烈的样子。
  向阳说:“狄姐,我觉你还是笑好看。虽然酷起来挺忧郁挺神秘的……”
  一阵人嚎狗咬打断他的奉承话。水月尖叫,“向员外,救命啊。”
  向老员外没有救她的意思,光是扯着脖子看热闹,“嘿,嗓门够亮堂的。”
  狄双羽和向小员外对视一眼,往几米开外的案发现场赶去。一只体型硕大的杂毛土狗正与水月对峙,水月紧掐手中武器不放,那狗也不依不饶地盯着她,时不时吠上两声。
  狄双羽纳闷,“这些狗都散养惯了,怎么还咬生人。”
  向阳刑侦能力还是很强的,一眼就找出关键所在,“这位姑娘,请你放下它的积木好吗?”
  水月看一眼手里沉甸甸的红色小碗,刷地甩出老远。
  那狗尥开四爪迅速追过去,水碗叨回来,放在向阳面前,摇着尾巴冲他大叫。
  向阳踢它一脚,“不玩,滚开。”
  水月擦了把汗,“员外小哥,你这养的都什么古怪货色啊?”
  他笑露一口白牙,“我不挑,来什么养什么。”
  他这园子里充满了各种流浪生物,狗占多数,有些是被弃掉的,有些是走丢的,兀自寻到这里了。这来来往往人多,有些相貌不错的会被人认养走,剩下的大多是品种差,或者有残疾的,跟着向阳倒也能吃饱喝足。
  水月顿时崇拜起来,“您这做的是公益事业啊,回头我给您安排个专访怎么样?”
  向阳很感兴趣,“能和狄姐在一个版吗?”
  水月绿着脸,“她是□版的,你和狗有不得不说的事儿吗?”
  摄影选好了背景,远远招呼狄双羽过去试光。
  连玩带闹在户外疯了一天,狄双羽晚上到家就流清鼻涕了,围着被子坐在电脑前看今天的工作成果,意外发现向老爷子很有镜头感,尤其是和杂毛狗二花子的合影,比希特勒牵着黑背的气势还慑人。
  关允来电话说要去西直门那边唱歌,“你来开开嗓啊麦霸?”
  狄双羽奇怪道:“你不是礼拜一才回来吗?”难道济南也有个西直门?
  “改签嘛,正好客户要来北京。”
  “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落地啊。”
  狄双羽轻嗤,“飞机上还有酒局怎么着?”听他乱乱儿的发音就知喝了不少。
  “哦,还吃了个饭。过来唱歌,你不在木头他们都唱不起来。”
  “我不去我感冒了。”
  “啊?这么不给面子……”
  “你也少喝点,早点回家啊。”挂了电话莫名其妙就生起气来,再看向家老爹的照片都没那么喜感了。
  想到第二天还要去甲方那修改方案,狄双羽翻出两片感冒药就水吞了,正准备躺下,手机响了,穆权问:“双羽你在几单元啊?关允让我来接你。”
  狄双羽头大如斗,“你别来了,我不过去。”
  “在你们小区外头了。”
  十六人的大包厢就坐了五个人,茶几上满是啤酒瓶红酒瓶洋酒瓶,一个四十来岁的陌生男人正在唱歌,怀里坐了个姑娘,身上那件艳丽的吊带裙绝对不是这时令能穿得出门的。还有个没见过的女孩子,坐在茶几前,极有耐心地把一干瓶子摆放整齐,码得跟三军仪仗队式的。关允坐在最靠里的沙发上,他旁边的女人狄双羽认识,是穆权的女朋友,经常拎着一花里胡哨的LV,张嘴闭嘴是“我司机怎么怎么样”“我们保姆怎么怎么样”。之前一起吃吃喝喝几回,隐约记得是姓吕。跟关允两人头挨头不知说什么,她有抬手拭眼角的动作,似乎在擦泪。
  唱歌的男人挨着门口,最先注意到穆权和狄双羽进来,拿着麦克粗声粗气地说:“木头你躲到哪去了?少喝了两轮,补上补上。咦?又来了位美女,欢迎欢迎。”其他人也都望向门口。小吕看了穆权一眼马上就将脸扭向一边,身子也往里挪了挪,几乎是背对着他。
  关允笑眯眯地朝狄双羽招手。成份不明的人群里,狄双羽按捺着火气,坐到他身边。关允说:“小吕生气了,木头要调到外地去,没跟她商量。”
  狄双羽冷笑,“跟她商量完就能不走了啊?”她不喜欢小吕,不仅因为个性,还因为身份。如果是正经女朋友还好,但穆权是有老婆的人。
  常听人说,看一个男人好坏,要看他身边的朋友,关允就是和这样一伙人成天泡在一起,不知是谁先开的头,反正没见几个对媳妇儿忠心耿耿的。穆权他老婆也和大伙一起吃过饭,是个老师,谈吐机灵,眉宇间有些凌厉。某一天这厮又光明正大挽着个情儿出来,狄双羽都佩服自己当场居然没表现出任何吃惊与好奇,就连事后也没向关允打听这些烂事,是关允自己主动说的,穆权跟她在朋友的婚礼上认识的,那女的很有手段,一开始就知道穆权有家,还是缠得死死的。
  关允说起她是一副怜惜的态度。狄双羽想,大概这女人让他想到赵珂了。狄双羽观察发现,他对这种爱起来不顾对象已婚与否的女人尤其存在好感。
  散场时基本上所有人都喝了个神智不清,狄双羽是一口没喝,谁的面子都不给。门口那中年男人整晚把着麦克不放,临出门前问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女郎,“你出台吗?”又问另一个,“你呢?”
  关允跌跌撞撞走过去拍着他肩膀说:“许老板吃得消哇!”
  那姓许摆了下手,“不不不吃夜宵了!回见。”一手勾着一个女郎去过**了。
  关允见风吐了一通,人好像清明了一些,不再碎碎念叨些狄双羽听不懂的话,站在她身边等出租车。都说人醉脑不醉心,这话一点没错。关允走路都踉跄了,但愣是没敢挑战狄双羽的脾气。两人几乎一路无语,到小区楼下的时候,他被路边烧烤的小摊吸引,可怜兮兮望着她,“你饿不饿?”
  很吵的环境里,狄双羽都听见了他肚子的咕噜声。
  几串羊肉串到家楼下就吃光了,他扔掉签子,试探地揉揉胃,“好像没饱。”
  狄双羽说:“它们还在食道里没下去。”
  进了门,他鞋也不换冲进卧室,被狄双羽拉住了扒光衣服揪到浴室里。花洒一开也没管热水上没上来就往他身上冲,凉得他直闪,很快就老实了。
  狄双羽往他头上打了洗发水,他乖乖低着头,眼睛却时不时睁开看她,狄双羽冷脸喝道:“闭上!进眼睛里去了。”
  他忽然问:“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
  狄双羽以为自己听错了,关了水阀,“什么?”
  “是啊,喜欢什么?”他湿漉漉倒在床上,昏然欲睡,“喜欢我什么呀,”他喃喃着,“……嗯,双羽?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狄双羽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眼泪还是刷地一下就出来了。蹲在地上,盯着他牲畜无害的睡脸,“关允,你就不能喜欢我吗?”
  “你知道吗,我有时候怀疑你是间谍。”
  狄双羽说你有什么值得谍的,严重怀疑他出差的时候尽对着色戒打手枪来着。


☆、13关于一夜情

  … …
  关于一夜情
  相互不背负任何责任,可以随时用一句“再见”来作为“永别”——这样的男女关系,我把它称为一夜情。而我和关允,终不过是多个一夜情而已。
  委屈莫可名状。
  无论怎么样亲密,哪怕也感受到他用自己的方式温柔待我、努力安抚,可我始终问不出那句:我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一个月,是这男人专心的极限;
  一个月,却仍未到我容忍的极限。
  比预期要长了一点,忽然不知要怎样处理了。
  2009年11月23日
  对于狄双羽的心情,关允大多时候是感受迟钝的,他不会明白这姑娘忽喜忽忧为何,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主动提醒自己回去看宝宝,反过来又因为这件事生气。他觉得问题出在两人年龄的差距上,他觉得两人之间有代沟。狄双羽则认为他不够用心,从来没有认真思索过两人的关系。也说不定他把这种思索当成浪费时间,不值得为之。关允很无奈地说:“我发现你真的是一个很不会沟通的人。”
  关允早上醒来,意外发现早该去上班的人居然还躺在自己身边,试着唤醒她,“你还不起床吗?9点多了。”
  狄双羽眼也不睁地应道:“嗯。”
  关允困惑了一下,没再多问,合上眼重新准备入睡。宿醉余威犹在,他揉着疼痛欲裂的后脑,回想起昨夜一些反常的片段,扭头对她的背影问:“你昨天是不是哭了?”
  她不作声,沉默得让他不安,伸手轻触她额头。狄双羽身子一震,“干什么?”
  “感冒了?”是他手凉还是她头热?
  “我昨天就感冒了还不是被你弄去喝半宿酒!”
  “对不起。”见到怒火他反而放心了,笑着将她抱住,“我还奇怪后来你怎么出现了。”
  “不好意思啊,打扰关总了。”
  他靠近,下巴搁上她肩颈之间,“还生气啊作家?不是喝多了吗……你是不是在发烧?”脸颊贴贴她的,确定了温度,“难受怎么不说一声?”
  持续高烧让狄双羽整夜难以安睡,一会儿是他暖笑的脸,一会儿是他残酷的眼,忽而二人互拥相爱灵肉合一,忽而又见他与另个女子床上颠倒声色真切……似梦半醒,喜忧交错,分不清虚构还是现实。清晨稍微退热,正想爬起来洗去一身沸汗,又遭他在耳边吵个不停。狄双羽想起了昨夜的对话,疼痛在身,委屈在心,眼泪瞬间打湿了半边枕。
  关允探起身,想查看她气色,却见她紧闭着眼,有泪自眼角汩汩滑落。“怎么了?”他声音里有明显心疼。
  狄双羽哭得更凶。
  “是不是我昨天说了什么,还是做什么了?”这顿酒醉得厉害,她来之后的事,他已经完全不记得。
  狄双羽抹了一把脸,转过身看着他,“你一直在叫别人的名字……”
  他惊呆片刻,似乎就明白了她的泪,摸摸她的头,“傻妞儿,计较她干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胡乱的哄诈,他果断就承认了,只能说明,事是过去的事,人却并非过去的人。
  关允撑起身子抓了根烟点燃,“我说过,我和她不可能了。”靠坐在床头默然半晌,转视狄双羽,神情严肃地说,“像昨天晚上不管说过什么,我希望你不要太介意,毕竟在一起两年多,没办法一下子就把她连人带名都忘了。你如果过不了自己这关,我也没办法。”
  狄双羽咬咬牙,不做任何回应,又问道:“楚楚是谁?”
  关允愣住了,这回是真的有些莫明其妙,“楚楚?我还提到了楚楚?”
  狄双羽低吼,“难不成是我提的?”
  “……可她就是一个普通朋友啊。”
  “是你的朋友?还是赵珂的?”
  关允目露狐疑,“你到底在哪知道的楚楚?我不可能喝多了叫她的名字。”
  狄双羽揉着额角,“随便你要不要说,我也不想听你的这些花花草草如何如何。”
  “什么花花草草。”关允忽然笑起来,“我都说了什么让你产生这种想法……楚楚是赵珂的发小儿,结婚好几年了,对她老公特别忠心,我很尊重她的。我们俩怎么可能有什么?”
  狄双羽冷哼,心说对老公忠心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值得尊重的?
  关允想了想,又说:“最近是有过联系。”看下狄双平静无澜的表情,“之前赵珂跟她借过钱,她现在着急用,赵珂拿不出,楚楚就找到了我,问我能不能帮她周转一下。我觉得总算认识一场,她又不是没偿还能力,就借了她一笔。赵珂知道很生气,说她的朋友是她的事,不需要我管。大概就是这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喝多了提到她,可能是被刺激到了。她好像特别着急用这笔钱,筹不到的话搞不好会背叛家庭,据说她们老板对她挺有意思的。”
  狄双羽想问据谁说的,赵珂吗?忍了一忍,终是没问出口。随口一问,就得到这么多她不愿获悉的信息,不想再追寻什么了。书上说的好,知道越多,伤得越重。
  原来关允所谓的“楚楚出事”是指她出轨这种事。物以类聚不是自然现象吗?你关允的朋友一个个都是养情儿找小三的,赵珂这些好友,对男人的态度又能端正到哪里去?不说过于主观癔断的话,单就实际情况而言,明知赵珂和关允已经分手,还来向关允借钱,体面女人谁做得出这种事。
  同样无法理喻的是关允,口口声声说与赵珂再无可能,却连她的朋友都积极照顾,狄双羽找不到相信他的理由。并且对于自己患着重感冒跑过来见他的行为,感到非常恐慌。
  葭子曾说她,“对自己不贤惠是因为你不玩了命的喜欢自己”,那么关允呢?已经爱他胜过爱自己了吗?这个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值得她玩命去爱吗?尽管到目前为止,她并没为他做过什么,只是喜欢和想念,类似于自私的爱。可她仍是怕了,怕了自己的认真,怕有一天终于要问:我是这么的喜欢,为何你不屑一顾?
  关允又为她买了提拉米苏。
  狄双羽在转角茶座二楼的老位置,戴着眼镜,没有开电脑,也没看杂志,只是望着窗外车来人往,像每一个等他到来的时刻一样,表情愉悦。专注于一件事,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桌上咖啡已经彻底冷了,那片奶油叶子的形状还非常完好。
  关允削瘦的身影逐渐清晰。狄双羽看清他手中透明的袋子,印有附近西饼屋的LOGO,装着棕色的提拉米苏。那家店子就在瑞驰正对面的商场里,狄双羽第一次去也是因为等关允,他说马上下楼,她等了十分钟,被身后卖相喜人的点心吸引,忍不住走进闲逛。当时已经七八点钟,货架上点心所剩不多,狄双羽取了最后一块提拉米苏,关允刚好进来,帮她结了账。她剜了一口蛋糕给他吃。他抿嘴强咽,对过于甜腻的食物不予享受,却记住了她这口爱好。每次自己心情大好,更多是她心情不好时,他会带一块提拉米苏哄她。
  狄双羽就想告诉他:Tiramisu的意思是“带我走”,而非“对不起”。
  这么甜蜜的东西,不该沦为你道歉的工具。
  几分钟后手机如期响起,关允问:“你没在家?”
  狄双羽说:“在家了啊,下午就回来了。”他有重要会议,睡至中午,就不得不忍着头痛去了公司。狄双羽将房间收拾干净,装好自己的衣物用品,包括那根不常用的发簪、写稿要抱在怀里的兔形枕头,以及洗漱间的牙刷,一并带了出来。
  “回你自己那儿去了?也不说一声。”
  她猜他对着敲了半天不应的房门应该有些恼的,语气却听不出。“抱歉,不知道你这么早就回来了,钥匙我放到茶座前台了,麻烦你再下楼取一趟吧。”
  他叹道:“又怎么了啊?一整天连短信也没来一条。”
  “您也没理我啊。”狄双羽说,“就这样吧。”
  “我明天开始出差,要到下月初回来。”
  “哦,路上小心。没事的话挂了。”
  “你很忙吗?”
  “不忙。”
  “那是不想和我说话?”
  “嗯。”
  “你是怎么了?”
  “感冒。”
  “我是说你对我。如果说你现在已经烦我了的话,也可以告诉我。”
  狄双羽问:“你在等这天吗?”
  他否认,“不是,是你表现出来的,我才这么认为。”
  就连分手,也要她来主动承担,狄双羽摇头,很想笑,“好吧,我烦了。”
  “我能问下为什么吗?”
  “不能。”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我是否做错了,也不知错在哪里,我只知道我一直在尽量做到让你能开心点,许多时候我推掉了许多事,只为给你留出时间。”
  “关允,我从来要的都不是你的时间。”
  “你要什么?”
  “你是不是想听我说:‘你没错,你做得很好,只是我已经腻了’,这样你就可以安心结束一段感情,不必对我有任何愧疚?”
  “我发现你真的是一个很不会沟通的人。”
  “别这样,关总,君子绝交不出怨言,不代表没怨恨,我不说,只不过因为你已经没有资格让我来纠错了。”
  他提高音量,“我干什么了让你如此动干戈?”
  狄双羽选择沉默,但保持风度没有挂电话。
  “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另外也谢谢你陪我的这段时间。”
  “不客气。那么……再见。”
  我认真了,关允,再继续下去,我会想要的更多。
  这番话,狄双羽没有说出。连此刻她想要什么都说不出,逞论更多?她不想给他造成错觉,以为她的分手,是强迫他许下承诺的手段。
  狄双羽没有直接回家,怕关允追过来挽回,她会坚持不住。
  更怕他根本不追过来,而她傻待在一个人的屋子里反复想他,翻看那些网上搜来的有关他的报道,后悔自己做品牌的时候没有多为他安排几场,搜来搜去还是容昱的照片多。
  还会不受控地对比自己与赵珂,在他心中的地位。他说赵珂喜欢穿高跟鞋,他不忍心看她穿那么高的鞋子去挤公交车,每天起早开车去送她。他是那么贪眠的人,狄双羽每天上班起床,他明明醒来连眼都不愿睁。那几个大雪天里她打不到车,步行将近2个小时到的公司,回来跟他诉苦,他也没曾说过一句:那明天我送你去。这样客气的话。
  怎么比?
  可是,人要想折磨自己,神佛也挡不住。
  狄双羽给吴云葭打电话:“出来吃火锅。”
  吴云葭说:“莫非是想拿红油汤底当流泪的借口?你那么能吃辣,火锅是辣不哭你的,要不咱去吃日料吧,多挤点芥茉。”
  狄双羽哽咽道:“你蹭个饭咋这么话啊?”
  见到她之后,吴云葭话更多,“我靠,你这大包小包的,逃难吗?”
  小云云直接不客气地抓过兔枕头,“小姨我想要这颗兔子头。”
  狄双羽挥手,“拿去吧。”
  吴云葭给女儿拉开椅子,诱导她道:“你现在就是要你小小阿姨的头,她也会批准的。”小声又说,“到家藏好了,等她回魂肯定又朝你要回去。”
  小云云鄙视道:“怎么可以这样。”
  狄双羽百无聊赖地搅着芝麻酱,“商量好了点菜,我饿死了。”
  两只小锅很快咕嘟翻花,狄双羽忽又想起这一个月来共餐几十次,关允到底没带她吃过一顿火锅。提起来他还会怪她不知足,说“我都尽量赶回去陪你吃晚饭,以前很少和赵珂一起吃饭,更别说孙莉,这些年和她吃的饭都数得过来……”他总是用对别人的凉薄烘托对她的温暖。但凉薄就是凉薄,好像那句著名的“我一路哭着走来因为我没有一双鞋,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有人没有脚”,别人怎样的,我仍没有鞋子可以暖脚不是吗?必定不是所有事都可以靠乐观来解决的。
  胃里揪痛,想是整天没进食的恶果。狄双羽随便拿了一碟菜品倒进锅中,小云云伸筷子夹了个空,扁扁嘴看向妈妈,“我想吃香菇。”
  吴云葭说:“到你小姨锅里夹。”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小姨,很欢快地发现,从见面到现在,狄双羽都没给她提到关允那货。当然她也不会单纯地认为这就是一种好现象,看狄双羽那副死不起活不起的表情就知道事儿有多糟了。
  捉奸在床?还是他主动赶人?又或者两人大吵一架?动手了吗?小小肯定不会吃亏,她跟易小峥学过空手道……看看她不大不小那一包衣物,估计是从他家出来后,连自己的窝都没回去过,对着这只流浪猫,吴云葭又实在说不出落井下石的话。
  隔壁一对情侣谈论影片话题,狄双羽抹抹嘴说:“小姨待会儿也带你去看电影吧。”
  小云云先是雀跃欢呼,马上又自觉地转向吴云葭,“可是我明天还要上幼儿园。”
  吴云葭赞许地点头。“你也给我早点回去睡觉,”话是对狄双羽说的,“看你那脸色儿就知道又熬夜了。”
  狄双羽犟道:“吃这么多谁睡得着?”
  “你不好少吃点?”
  “再说也太早了……要不去做个手再回吧?”
  吴云葭亮起五指,“昨天刚涂的指甲油。”
  狄双羽说:“姐做的不是指甲……”想是跟她解释清楚那家店专做手足皮肤护理,还是直接拉去省事。
  犹豫的这工夫,一直关注两人对话的小云云接道:“是寂寞。”
  吴云葭当时就喷了。
  狄双羽也佩服道:“这孩子以后要么成大事儿要么惹大祸。”
  和关允结束的事,狄双羽到最后也没提一嘴,但葭子肯定猜到了,不然不会连威逼带利诱地让自己去她家住。狄双羽这天也很有坚持,非回自己家住不可。吴云葭无奈,“那我回去给云云拿件衣服吧。”
  狄双羽受不了,“我还能自杀了不成?你就踏踏实实回家睡觉吧,瞎折腾什么。”
  吴云葭问:“你踏实得了吗?”
  狄双羽语塞,半晌方道:“困了就踏实了。”
  吴云葭只好点头,“好吧,别想太多了,一觉的事儿。”
  可谁都知道这一觉有多难。
  狄双羽打上车错报了地址,从关允家的地址脱口而出那一刻,泪腺就像移植过来的一样不听话。直到过了瑞驰,才想起要和司机纠正目的地,话又怎么也说不出口,付了车资,背着昨天刚买的上网本,拎着一包衣服,站在关允家小区门外,眼泪终于算是止住了。
  夜风透骨寒,足以把没干的泪珠吹冻成晶,狄双羽吸吸鼻子,抹一把泪,转身往相反方向走去。背后却有车灯蓦地明亮起来,伴着不甚自然的刹车声。
  “上车,狄双羽。”


☆、14关于未来

  … …
  关于未来
  也说不上“未来”那么遥远的,只是和你相处的以后吧……
  我买了小本子,我想这样背着就不嫌重,随便在哪儿都可以用它打发时间,等你也没那么无聊;
  我又剪短了头帘,我想将来见到关宝宝,有相同的发型可聊。女人嘛,还不就是头发衣服的话题可以相谈甚欢;
  我把电脑里6G的歌曲全拷到手机里;想着有天导到你电脑里;不要总听北京城有九百万辆自行车。歌再好,总听不得一辈子,何况那歌没多么惊艳的词与调。我也不想知道你为何视它为宝;
  再过几天在向阳家拍的写真就可以拿回来了,水月答应给我做一小幅卷轴海报,我还想要找个什么理由挂到你家才好;
  默默关注杂志里的男性饰品,想着几个月后你生日时,我送什么礼物能让你戴出去了人人称赞;
  我想好好练车,以后你再喝多,载你回家可以不用那么提心吊胆;
  我想去学英文,帮你翻译床头那些专业教材;
  还想疯狂地瘦下去,有一天遇到赵珂,给她看,没有她,关允一样可以搂着漂亮细腰。
  买了十张电影票,我想到年底的贺岁片一定很多。我们看一场,讨论几天,再看一场。结果一场我都没等到……
  我不在乎名车代步,环游世界,在乎的是并肩走时,你牵我的手。
  我不在乎花园洋房、KINGSIZE的床,在乎的是即使不做 爱,你也会将我拥紧的臂膀。
  我不在乎节日里收到的鲜花礼物,在乎的是伤心沮丧、烦恼、病痛时,你问一句:好些没有?
  我不在乎你是否有大把时间留给我,在乎的是忙到仅剩发一条短讯的时间里,你也会告诉我,想见我。
  我不在乎未来,在乎的是此刻,你有没有想到我们的未来。
  2009年11月25日
  在关允家门外,垂头丧气地捧着一包衣物细软,女人还有比这更狼狈的模样吗?如果能选择,狄双羽宁可此生再不见到关允,也不愿此时遇上容昱。
  不幸中的大幸:只有容昱。
  “哟,容总亲自操盘。”狄双羽之前一直都不太确定他是否会开车,这回算是见识了,开得还挺稳,两手牢牢把在方向盘上,换档的时候那叫一个乱。看他过路口因紧张而绷起的表情,狄双羽双手提汗,“您这是往哪儿去啊……”
  “你不要一直说话好不好?”红灯前一个硬刹,容昱恼羞成怒地扭头吼她,“安全带!”
  要不是恰好那包衣物挤在座椅和工具箱空隙里,狄双羽肯定就撞上前风档了。迅速听令系好安全带,不敢再多嘴——虽然她车下车上才说了两句话,加起来还没超过二十个字。不过容昱的刹车技术比他本人来得更有威慑力,她当下被震住了,不敢反抗。而且没话找话这种事,她本来也不是很擅长,既然他路边揽客上车不是为了陪聊,她正好省事。狄双羽猜测他拉自己上车的动机,估计就是因为手潮,觉得有个人在一边,车开起来能更安心些。
  不说话的容昱压迫感没那么强,全副注意力都在前方路况和各视角的镜子上,也无暇顾及旁边。狄双羽大大方方看着他,常说相由心生是有道理的,这人面相就不够亲切,望一眼交通灯眉毛也皱得老深,任何一辆超过去的车子都得到他的瞪视。认识他有几个年头了,大多是在替瑞驰做宣传用的照片画册上细看他五官,难得有机会这么近距离接触实物,她却没什么心情欣赏。只是想着这个歹徒要带自己去哪呢?看他一丝不苟的着装,像是去赴什么正式会议,但就像关允也说的,这人在自家卧室都穿西服打领带。再说这都什么时辰了,和葭子做完手出来就已经9点多,什么正经事儿会安排在后半夜?
  车子一路向东,路标变陌生了,狄双羽只知道离她家是越来越远,倒无所谓起来,反正她自己都没个目的地。就这么一路开下去也不错,只要他不觉得困扰,她现在死到外面都不会有人惦记。
  她这副模样出现在这里,容昱却完全不意外,是见得多了吧?
  想来如此。不就一夜情吗,谁会像她这般天昏地暗?狄双羽也觉得自己挺没劲的,特别傻,怎么会爱上一个玩具呢?刚被惊吓堵住的泪腺又蠢蠢欲动。
  “你把那包东西扔后边去,”他突然又出节目了,“过了这路口你来开。”下车换位置的时候还忍不住嘟囔,“怎么总是走神……”
  狄双羽倒觉得他是太专注了,她一上手就发现那真皮方向盘上全是汗,没好意思挤对他,用手背和袖子简单擦了擦,发动车子才想起问:“怎么走?”
  他莫名其妙地瞪着她,“你自己家问我怎么走?!”
  搞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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