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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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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了几招缓解肩颈疼痛的手法。“晚上回来得早跟我去做头发啊,你鬓角白了一片了。”
  关允叹道:“小姐的身子丫环的命。”
  “您这还叫丫环命?”
  “什么时候才能财务自由啊。”
  “现在有人管着你的钱不让花吗?”
  “现在要每天上班才有钱花啊,双羽。”
  “不是挺好的吗?有钱花还有事做。”
  “我希望什么都不用做还有钱花。”
  “任性会长不大噢,关允小朋友。”
  “起码换个大一点的房子的吧,再配两辆好车,四十岁之前,赚他2个、3个……5个亿。”他伸出一只巴掌。
  狄双羽遗憾地看着他,“要是六指儿就好了。还能多一亿。到时候我给你当马仔哦。”
  他笑了笑,扶着她的膝盖,转过来,“你昨晚居然不回应我。”
  “我有啊。”狄双羽脱口就说,“我觉得我昨天好热情,嗓子都干了,睡前喝了两杯水。眼睛是不是都肿了。”
  “鬼扯。完全没有对着那两只鞋叫得好听。”
  “噗,声控啊!”
  “你在走神。”
  “唔,我可能是突然想起新鞋……”
  他打断她,“因为我说老容坏话,生气了?”
  狄双羽愣住,想不起他说了容昱什么坏话。33岁没女友?参数小?商务人士……
  “起来吧。”摸摸她的大腿,“晚上我要是回来晚的话,你就一个人先睡,把门锁好,我回来了会打你电话。”
  在项目现场一般是业务人员和甲方沟通,狄双羽只负责记录需求要点。这种碰面会自接了CASE每周都有,几乎已成例行公事,没大进展和问题的时候,两伙人坐在一起也就是闲聊。甲方代表抱怨上司给的时间太短,“一个月连宣传册都未必定版印出来,好够干什么?”
  这边业务没法多嘴,只好说时间就像□,用力挤挤总还是有的。
  狄双羽听着颇有感触的,自己和关允的这一个月,坐下来静静想,有时会觉得像梦一样迅速而不可思议。她生日那天,北京城飘起罕见大雪,10月31日,刚好是和关允开始满30天的日子。
  那天有天南海北的生日祝福短信,数量不多,但是句句真挚。易小峰来电话的时候,她正跪在公园的小花坛上拍一个雪人,小峰说小小你要照顾好自己。挂了电话狄双羽将雪人的照片发给他:小峰你看,这是我的幸福。
  前所未有的幸福。
  那一天之于她有多么特殊,她想关允永难体会。狄双羽想,那天能够让他记住的,大概就是自己把他的房间从垃圾场里拯救出来这件事吧。她说是拯救,对他来说,是否为割舍,还很难判定。
  这些天狄双羽会反复地后悔,或者真的不应该帮他收拾那屋子,她没有权利要求他丢掉什么。但是因为是她丢掉的,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或许无关善良,但那确实是个懂点怜香惜玉的家伙。葭子某天对她说:小小,你要为自己打算。她问狄双羽,你们算不算是男女朋友呢?
  狄双羽说:你都这么问了,所以说不算吧。
  在他朋友面前,他也没有很特别的态度。不掩饰,不召告,喝多了会不分场合地动手动脚。他的朋友呢,有些会当着她的面说起赵珂,吐槽他与其他女人的暧昧;有些人还会劝他复婚。而她,竟然完全不生气这些话题,因为没资格。
  这些事实说起来,可能葭子是无论如何不能相信的,所以狄双羽没打算对任何人说。葭子的意思是她应该有个确切的名份,换做以前她肯定不屑一顾。类似于男女朋友这种所谓名份,有意义吗?两个人的亲密要靠这玩意得以维系,会长久吗?要倚赖一个女朋友的称呼被肯定,不悲哀吗?女朋友?妻子又怎么样了?
  可是,狄双羽最近在面对关允的时候,这个问题总是呼之欲出。
  很想问一句:我是你女朋友吗?


☆、11关于赌气

  … …
  关于赌气
  这个标题是否恰当呢?
  如果我说再不爱你了,是赌气还是理智?
  收拾房间时扔掉许多,有关她的记忆却扔不掉。
  我知时间太短而你用情太深,我知我该等待而我没有信心。
  她的东西被清出了这间屋子,但你心里的位置,她所占据的位置,要怎么动摇?
  属于她的那一部分我也想占有,呵。
  对不起,我介意。
  所以,如果能,我将离开。
  2009年11月12日
  关允家楼下那个咖啡茶座是近一个月来狄双羽最常光顾的场所,关允上工时间不固定,下班也没个准点,并且一些商务饭局也都放在晚上。狄双羽常在这儿等他回家。他也说过,如果她到得早,可以到他公司取钥匙先回家。可是对狄双羽而言,那屋子里如果没有关允,还不如这家小店来得自在。所以即使钥匙就在她手里,她也不愿自己一人先回去。
  茶座建在两条路的交叉口,关允回家必须要经过这里,有时会直接进来找她,而更多时候,他一出现在路上,狄双羽已经在二楼窗口看到他,便立刻装好电脑飞奔下楼,迎着他走过去,然后说:“咦,这么巧!”她会开怀大笑,就像真在路上偶遇了他。关允走路不抬头,用狄双羽的话说是“如哲人一般垂首沉思这宇宙苍生”,她对这街头邂逅的游戏乐此不疲。
  狄双羽通常坐在二楼角落靠窗的位置,那儿刚好能看到两条路,视野最好。
  店里的几个服务员都混熟悉了,她一进门,就有人抱歉地说:“楼上满了,今天坐楼下吧,也是靠窗的。”狄双羽又不是每天都来,人家没理由留座,她不会计较,但会趁机勒索,于是今天的焦糖玛琪亚朵就有两块小饼干可做配餐。
  “给你吃粗粮燕麦球吧,师傅刚做出来的。”
  狄双羽捏着那丑兮兮的小球问:“你说实话是不是因为这个便宜?”
  服务员哭笑不得,“下次自己花钱就知道什么价儿了。”
  狄双羽继续逗她,“那咖啡里给我多放五毛钱的糖。”
  “已经很甜了,你总喝这种高糖高脂的咖啡不怕长胖吗?”
  听到这话,狄双羽想起了赵珂。据说为了漂亮的细腰,赵珂可以一月只吃几餐主食,咖啡更是从来不加奶和糖。以前上班的时候,每次看到她用一包薯片做午餐,狄双羽就为自己旺盛的食欲感到自卑。从来不想不念叨减肥的女人,还叫什么女人嘛。盯着那杯很美味很增肥的饮料,再看看窗外经过的一道道曼丽身姿,狄双羽开始纠结,纠结到咖啡温度适宜入口的时候,还是决定择时再议。
  她在胡思乱想,没有开电脑,两只眼睛也就没有固定注意目标,吧台窗外门口哪有热闹往哪看,所以容昱来的时候,狄双羽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看见他了。正犹豫要不要打招呼的几秒钟,已经失去的控制权。
  在关允的车子里见过她,再在关允家楼下看到她,容昱已经不那么意外了。让同伴先去寻座,他则径直走到狄双羽对面,问也不问地坐下。
  狄双羽摆手,“嗨~”脑子里已经在想,他问起砸车的事要怎么回答。
  容昱笑笑,指了指自己的唇角。
  狄双羽直觉地摸着自己脸上相同的位置,指尖沾到奶油,尴尬地吐吐舌头。
  “这么晚了还喝咖啡。”
  “好喝。”她词穷地说。
  “等人吗?”
  “啊。”
  “等我吗?”他问,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一副要跟她长谈的架势。
  狄双羽可慌了,瞪大眼睛却作好奇状,探头看看与他同来的那人,积极地向他汇报,“他进包厢了。”
  容昱头也不回地说:“我知道,我订的。”
  “哦。”马屁没拍着,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华子……咳,没跟你来吗?”自作孽啊,她为什么要提起他的司机……
  果然,容昱看她的眼光里多了些讥诮,表情还是笑,但笑得嘴角反而往下撇,特别老谋深算的样子。
  狄双羽放弃挣扎,“呃,那天,一开始我没看见是您的车。”
  “后来发现是,就逃逸了。”他按她的行为补全后半句。
  什么叫逃逸,狄双羽心说我这顶多叫正当防卫,“旭华那小子绝对没安好心,有那么干的吗?他超车还是超人啊。”
  出人意料地,容昱似乎并不打算深究些事,只是看了看手表,问她:“还要等很久吗?”
  狄双羽解释道:“没有,我就是过来喝个咖啡,晚上赶稿子怕困。”
  容昱向后比了比包厢的位置,“普通客户,给完他回扣就没什么正事了,可能会打几局牌。你闲的话来凑个手吧,我就不叫别人了。”
  狄双羽婉拒,“我要回去写稿子……”
  他明显是觉得这理由太敷衍了,“一个月那么一篇豆腐块。”
  狄双羽很不高兴自己的写作效率被责编以外的人攻击,“我手上有一个长篇。”
  容昱不想再听了,起身说道:“喝完直接走吧,我给你结。”
  狄双羽说:“我有卡。”
  容昱问:“你就不能跟我说一句‘好’吗?”
  狄双羽无辜地望着他,“好吧,我有卡。”
  容昱转身就走。
  狄双羽捂着嘴乐得要死,看这种不可一世的选手被挫,实在享受。不过这里是不能待了,过会儿他出来看她还闲在这里肯定要骂人的。一口气喝掉半杯浓咖啡,狄双羽对吧台里的妞儿比个划卡动作,起身离开。出门前向容昱的包厢看了一眼,发现他站在门口跟一个服务员说话,那服务员还回头指了指自己刚才坐的位置。
  咖啡厅室内昏暗,不仔细看注意不到角落的人影,但大门口光线充足,狄双羽下意识地往门外闪去。冷风中站了一会儿,围巾被手指绞得千叠百褶,狄双羽又折回店里,容昱已经不在大厅了,叫过与他对话的小姑娘,狄双羽小心地问:“刚才坐我对面的那人……”
  服务员说:“容先生也是我们会员。”意思是你直接说名字就可以了。
  狄双羽点点头,“他刚才跟你说我什么?”
  服务员忽然诡秘一笑,“只是点餐。”
  狄双羽挑眉,“点餐要出来点?是给屋里那人下毒了吗?”
  “当然没有。”服务员笑出了声,推着她直撒娇,“哎呀你别问了,我什么也不能说。”
  论吓唬人的道行,容昱占上风,服务员肯定怕他多过自己,他要是做过封口嘱咐,这小姑娘是万不敢不敢告诉她了。狄双羽不再徒劳地为难人,从吧台上顺了片口香糖,嚼着出门了。
  算时间关允也快落地了,给他发条短信:打上车没?
  关允回复:我早上把车开到机场了。
  狄双羽想想,当天往返的话开车去是比较方便。
  很快他又发来一条:可是我还没飞啊,把你的双羽借我吧。
  关允说杭州那边大雨,好多航班都在排队,他们那班还没给到起飞时间。狄双羽彻底崩溃了,“那我回家住吧。”
  他不解,“你不是有钥匙吗?”
  她说:“你不在家我害怕。”
  他又欢喜又无奈,“你回家不也是一个人住吗?”
  狄双羽搪塞,“我家比你家小。”
  这孩子有些怪僻他实在搞不懂,“你不嫌折腾就回去好了。”
  “嗯。到了给我条短信吧。”她能说什么呢?那个关允和赵珂一起生活过的房间,她独处的话,会想起赵珂那张挺好看的脸,比鬼还可怕。
  夜里两点,狄双羽手机响了,不是短信,却是关允的电话。她哑着嗓子问:“还没飞?”
  关允说:“开门。”
  狄双羽应了声“哦”,开灯下床,把人放进屋才想起来,这是她自己家啊。
  他把车钥匙扔在餐桌上,活动着脖子□,“困死了,要不是实在打不着车说什么也不自己开回来。”
  狄双羽接了杯水给他,“那幸好我回来了,要是再开十多分钟到你家,搞不好又睡着了肇事。”她家离机场比较近。
  关允瞪她,“别咒我,这车再出事保险公司都不给理赔了。”
  一天两次高空飞行,他是真累到极限了,胡乱洗了把脸倒头就睡。狄双羽把他的西服挂到阳台,“外面又下雪了吗,你衣服怎么有点湿?”
  “挺大的。”她楼下没有停车位,他车子停得较远,走过来沾了些雪花,“别弄了,明天我回家换。”
  她没听他的,一一扯平了细小褶皱才钻进被子,脚不小心碰到他。
  “好凉。”他皱眉。
  狄双羽蜷起腿,“我不冷,可为什么脚就是冰凉呢?”
  他把双腿伸过来夹住她一只脚供暖,“你丫就是缺个人…”
  这么说,她的爱情,真的就只是一种孤单?她仰头看他,“喜欢一个人会习惯吗?”
  他理所当然地说:“会啊,喜欢就是一种习惯。”
  下午四点关允才上线,狄双羽佩服道:这个点去公司还不如不去了。
  他说:我来拿个快递。
  狄双羽今天也收了个快递,是小峰寄来的雪地靴。
  她打电话给他做收件通知。他抱怨邮政速度慢,“那天看你发的照片才知道北京下雪了,马上去买来邮给你,这么久才到。”
  “国际件嘛。”狄双羽表示理解,“有个弟弟在澳大利亚真好,小峰真体贴。”
  他哀嚎,“你也体贴一下我,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好不好?”
  她笑着辩驳,“我还不够体贴吗?”
  就是葭子那蒙古大夫给她的处方:体贴、贤惠。狄双羽真是觉得像自己这么贴的女人已经快绝种了,她居然还提醒关允记得今天要接宝宝放学。“周一就答应去看人家,拖到现在,什么爹啊。”
  “不是忙么,我也想回去看她啊,说得我更内疚了。”
  “你要是因为内疚才回去看她,那还是算了,我要是宝宝会觉得很悲哀的。”
  他笑得有些尴尬,“嚯,话说真够冲的。”
  “我就是这么冲的人啊,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怎么了,我没得罪你吧?”
  狄双羽说:“我路见不平而已。”
  关允挺莫名其妙的,也有点火了,“什么路见不平什么情况啊,没事儿吧你?”
  狄双羽无语一拍。
  他的语气也缓和下来,“你加班吗?”
  “加。”
  “我陪宝宝吃过饭送她回去,然后去接你吧。”
  “不用了,会挺晚的。”
  “带回家做吧。顺便给你带点什么吃的吗?”
  “刚吃过了。”
  晚上来接他的时候,关允还是带了她喜欢吃的提拉米苏。
  狄双羽吃着甜点,歪头看他,“你剪头发了?”
  他爬爬后脑,“唔,去早了,还没放学,就在幼儿园门口理了个发。”
  狄双羽注意到了,他没提宝宝两个字。想了一下,又问:“去哪玩了?”
  关允说:“就吃了个饭。”
  他确实在故意压缩这个话题,狄双羽低头看看被自己吃掉一半的小蛋糕,明白了。他以为他去看孩子惹得她闹情绪,就像赵珂一样。所以这个玩意儿,是他用来缓和关系的工具。
  狄双羽噗地就笑了出来,戳着蛋糕再不往嘴里送。
  关允不明所以,但是表情却也没那么紧绷了,“风一歇雨一歇的。”
  吃这个蛋糕,是狄双羽示好的方式没错,但绝不是他想的那样,两边各给些甜头就妥了。是经过数小时心态调整,她意识到之前发那股火对关允来说太邪了。
  毕竟,他根本不会相信狄双羽真正发火的理由,是因为同情宝宝。
  让她怒的是宝宝有这样一对父母,利用孩子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关允去看宝宝是为了不让自己内疚,孙莉呢,反反复复只会用孩子来搏取前夫注意。
  几乎每隔一天就会发短信给关允:
  苏苏得了个小奖状,非要让你在上面签名,抽空回来帮她弄下。
  苏苏现在已经疏远你了,我在努力教育她不要这样,因为爸爸在孩子成长中的地位无人可替代。
  我很累,苏苏这两天一直吵着要见你,公司还有很多事要我处理,我真的不想管她了,你把她接走吧。
  她太无理取闹了,你不能这么纵容她,她会觉得哭一通就能见到爸爸,以后会常常这样的。
  这周又不来了吗?苏苏一直在问她爸为什么那么忙。
  ……
  苏苏是孙莉对女儿的昵称,关允向来只肯朝她叫宝宝。宝宝学名叫关苏豫,关允取的,他是江苏人,孙莉是河南人。
  狄双羽虽然也认为关允老是放宝宝鸽子很不好,也承认小孩成长中,父亲的角色无可替代,但孙莉这样□裸地利用女儿,让狄双羽为之不耻。同样是单亲妈妈,葭子对小云云的教育方式可不是这样,她会很温柔地将真相告诉女儿,并且纵使心里再气,对小云云提起姜文超的时候,从不说他一句坏话。狄双羽开始懂得父母分开的概念时,也就像小云云和宝宝现在这般大。
  宝宝却完全不知道父母的事,关允和孙莉都瞒着她,能猜孙莉会用出怎样的欺骗说词,“爸爸工作忙,所以不能常常回家。”并且她一定还会觉得自己做这样的隐瞒很委曲求全很伟大,都是为了宝宝健康成长,为了不让她记恨爸爸。可是她爸爸做错了,不应该被记恨吗?犯了错的人要做不是掩饰,而是怎么去弥补这个错误,弥补不了,就要接受惩罚。
  人各有命,既然父母自私地决定分开,孩子就应该在一个破碎的家庭里长大。而除非关允和孙莉立即复婚,之前这短暂一段过往还有望彻底抹杀,否则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挽回这个错。妄图隐瞒就是错上加错。每个人成长过程中都要遭遇这样那样的谎言,要承受这些谎言带来的伤害,但哪种伤害会大过至亲给予?关允说他绝对不会和孙莉复婚,那么宝宝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到时候她如果是个善良的孩子,会觉得自己很罪过:父母为了她,这么多年貌合神离;稍微偏激一点,就会觉得很恶心,离婚就是离婚,还怕被吵闹给她伪造幸福。
  狄双羽对宝宝打心眼里可怜,为什么有这样没担当的父母?也可能他们真的就觉得自己这样做对宝宝是最好的,父母永远会从自己的角度,来给孩子一个正确的安排。所以狄双羽这番话,只跟吴云葭说过,从没对关允提起。
  当然,她看关允短信的事,关允也不知道。他短信删得比较勤,手机里只有几条,往往是当天的,或是一些需要储存备用的账号信息,不像狄双羽,从来都是存满了才想起清空。
  狄双羽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养成偷看男人手机的恶习,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或者说是猜疑。关允有时避开她讲电话的行为,让她直觉有事。因为直觉屡屡忠于自己,所以让人更加依赖。一次关允从阳台讲完电话回来,坐在沙发上发了一通短信,表情烦燥,扔下手机去洗澡了。狄双羽调大电视音量,拿过手机——关允手机是有按键音的。
  最近通话记录显示是赵小妹,她在自己手机上拨了下这个号码,拨出,又快速挂断,显示是赵珂。
  收件箱是空的,但是发件箱里有三条,都是给赵珂的。
  一条是两小时前发出的:你觉得这种逞强有意义吗?
  狄双羽心脏骤缩。这似乎是情侣冷战中,一方决定妥协时说出的话。
  还有两条是刚才发出的,一条是:她也是着急用钱,我可以先拿给她。另一条是:如果楚楚真的出事了,我会对女人彻底失去信心。
  不会太多男人用这么可爱的叠字被称呼,楚楚十有□是个女人,她出事,为什么会怪到赵珂头上去?
  关键角色不清楚,猜不到完整情节,也不知道这三条短信是否在围绕一个话题进行。重点是:关允和赵珂,并非他所说的那样,再无联系。


☆、12关于给予

  … …
  关于给予
  我的好奇心总是让我受伤,一条条不该我看的短信,暴露了他与孙莉的频繁往来;收拾书架翻出他和赵珂写给彼此的手记上,记满了眷念与抱怨。
  非常漂亮的记事本,封面上简单的一行字:我最喜欢的2009年。无可复制的时光与记忆,那是在我之前发生的事。我不伤心,却嫉妒。
  孙莉为他生了一个宝宝,那是他一生的珍宝至爱,所以他给她责任。
  赵珂背着骂名和不认可跟了他两年,所以他给她爱,给她恨,给她刻骨铭心。
  我不觊觎,所以关允你不必对我抱歉。
  你问我喜欢你什么,我都自负地想,是否我对你太好,以至你到了惶恐的地步。
  我喜欢你对赵珂的爱,无论你能否理解。
  我的矛盾就在此。
  若你不能忘了她,我又算作什么?
  若你马上忘了她,我又爱你什么?
  所以别说给予,因我还不知自己要什么。
  2009年11月15日
  听完了狄双羽平静的叙述,吴云葭问:“说实话,小小,偷看他短信,你有羞愧感吗?”
  狄双羽想了想,“开始有。其实我看了比不看闹心,每次都想,这是最后一次,我以后再也不看了。可是每次他手机一落单,我还是忍不住想看。后来我甚至都有点理所当然了,觉得他摆在那就是让我看的。我有点明白那些小偷的心理了。”
  吴云葭叹口气,“如果这场谈爱把你变成一个苟且的人,就趁早结束它吧。”
  趴在茶几前玩拼图的小云云被新鲜词吸引了,“什么是狗茄?”
  “不够光明正大的、见不得人的行为。”吴云葭瞥着狄双羽,直接拿这现成的例子给女儿做名词解释,“比方说偷看别人短信这种行为。”
  五岁的小女孩理解不了,“为什么要偷看?你直接跟他说‘短信让我看一下’,不行吗?”
  狄双羽失笑,“云云,小姨抱你一会儿行不行?”
  小云云爬上沙发,勾着她脖子将脸贴过去,“我胖了吗?我妈一个夏天都没怎么让我吃冰淇淋。”
  “你妈有时候挺古怪的。”这么小的孩子忌什么口啊?
  “嗯,可不招人喜欢了呢。”
  吴云葭听女儿光明正大地说她的坏话,一点反应都没有,想是习以为常了。
  狄双羽问小云云:“如果你妈妈骗你,但前提是为了你好,你会原谅她吗?”
  吴云葭瞪着她,“你别拿我们家宝贝儿做测试啊。”
  “就是随便问问。”她要做测试也会抽选普通样本,小云云的表达和思考能力要远超出同龄孩子,测试结果偏差会比较大。
  她们这边说着,小云云也考虑好答案了,“我觉得不太好原谅。”她说,“我小时候她骗我吃药,说是甜的,我咬碎了发现特别苦。”
  孩子说这话时还有浅浅的怨恨,吴云葭不屑地笑笑,“结果你全吐出来了啊。这孩子到现在都轻易不肯吃药。”
  狄双羽总结,“所以小孩也有记仇的。”
  小云云纠正她,“这叫童年阴影。”
  狄双羽忍不住打压这位小老师,“得了吧,你现在根本没到童年呢,属于幼儿阶段。”
  一大一小争执起童年幼年的区别,吴云葭半天没出声,在想有些话要不要说出来,不说她怕狄双羽没分寸,说了又怕刺激到她。再一想,刺激就刺激吧,搞不好她现在麻木得很完全。“小小,我觉得我姑娘说得对。”
  小云云得意道:“你看吧!”
  吴云葭说:“你为什么要偷看呢?总要有个目的吧?或者你敢把它拿出来同关允对质,或者你获取一些信息准备密谋什么。我看你现在就自己气自己来着。”
  狄双羽唉声叹气,“你不也说过我么,典型的有报复心没报复能力的人……可能只是寻求一种自我保护吧。”提前知道坏消息,或许并不能改变坏消息本身,但起码在这消息公布出来的时候,她可以不至于惊慌失措,不至于那么沮丧——因为都已经沮丧过了。
  “不想被动地等着男人把第三者带到你面前?”
  “谁是第三者啊?我觉得我才是第三者。你说我提起孙莉,怎么就那么亏得慌啊,就完完全全一个偷人家汉子的……反正就是不能理直气壮。多可笑啊,我和一个单身男人谈恋爱,结果变成了第三者。”
  吴云葭摇头,“你疯了,小小,你被这个男人折磨疯了,快了。”
  “现在再加上个藕断丝连的赵珂,我他妈连第三者都排不上,成小四儿了。见过我这号的吗?”
  “你要不休个假吧,躲开他一阵。去易小峰那散散心怎么样?这会儿那边正春暖花开呢,干脆咱们一起去吧。”
  “你自己带着孩子去吧。”狄双羽瞪那成心起哄的女人,“我是散心了,小峰可闹心死了。纯属瞎出主意。”
  “所以说啊,你不缺人爱,怎么就非得在那个离异有孩儿的身上找自信呢?”
  “想当万人迷呗。”万人迷若迷不倒自己迷恋的那个,也就徒有虚名了。
  “没见过大礼拜耗在家里拼图的万人迷,孩子王还差不多。”
  狄双羽说:“数九寒天的,有什么比暖炉热茶更有魅力的呢。”
  偏就是这种恶劣天气,债主水月找上门来。
  狄双羽头天晚上在小云云房间睡的,早上也没捞着睡懒觉,孩子醒了就很乖地自己给自己讲故事,一直把狄双羽嘟囔醒。
  水月电话也打进来,“亲,靴靴穿得合脚吗?别忘了要给好评哦。”
  狄双羽听着窗外呼号的风声,“一定得今天评吗?”
  水月兴致勃勃,“今天风大,能见度高,最适合拍照……不过我们还没找好外景地。”
  “还外景?几分钟下来脸就冻僵了。”
  “你又不拍脸怕什么?”
  她打个呵欠,“那你们找好地方了再通知我吧,我今天没事,随时可以出去。”
  水月建议,“你现在就来公司找我吧,我们开着车奔郊区,一路走一路照。”
  说到郊区,狄双羽倒是想起一个好地方。
  数十天不见,向阳的小庄园已出落成另一番模样了,冬季落满了雪的鱼塘丧失功能性,但别有韵味。狄双羽她们来的当天,正赶上向老爷子也在,冰面上刨个窟窿下了把钩,跺着脚站在塘边剥烤地瓜吃。
  狄双羽啧啧两声,“这还有鱼敢咬钓吗?”
  向阳低声道:“压根儿就没鱼。前阵子一看要变天,我就下了几网,肥的全捞上来了,剩下的估计都是比网眼细的货了。”
  说得就跟不是自己家的似的,狄双羽无语地看着他。
  向阳乐龇龇道:“他钓着玩去吧,这两天腰椎不大舒服,大夫让适当增加运动,这不,跑我这儿溜狗来了。”
  水月见了陌生人格外亲切,攀谈了两句,不打草稿地谎称是来帮庄园做软性宣传的,从老爷子手上分到半块热腾腾的地瓜跑开了。老爷子不懂软硬,听闻“宣传”二字,不太情愿地递给向阳一个介乎于赞赏和意外之间的眼神,“你小子还办出了点正事儿。”
  向阳大言不惭地接道:“那是。”
  得知狄双羽也是瑞驰出来的人,向老爷问:“小昱还成天那么牛逼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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