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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与你共度余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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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车回星园小区的路上,聂修很自然的说:“我饿了,你请我吃饭吧。”

    欠了他这么多人情,请吃饭也是情理之中,佟夕问他想吃什么菜。

    “这些天一直吃餐厅的饭有点腻,我想吃家里做的。”

    佟夕愣了一下,飞快拒绝:“……我不想做饭。”其实是不想让他去自己家里,很怕和他接触太多。

    聂修笑着说:“没说让你做,买东西回家,我做给你吃。”

    佟夕还是想要拒绝,没等她找出新的借口,聂修轻皱眉头说:“在医院这几天我瘦了三斤。”

    “……”佟夕咬着唇,什么借口都被堵了回去。

    两人在星园小区门口的超市下了车,买了一堆东西。聂修已经熟门熟路,提着东西上了楼,佟夕只得请他进了自己的小窝。

    两室两厅的房子,装修和布置充满了少女气息,漂亮温馨的家具,萌萌的小摆设,可爱的布偶,还有阳台上一排排憨憨的多肉植物。

    经历过伤疼,佟夕在外面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沉稳冷静,和人接触时也都很成熟得体,只有站到她的房间里,才会惊觉她不过就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年轻女孩儿。

    聂修恍惚间有一种错觉,站在他面前的佟夕,还是记忆中那个青春活泼的美丽姑娘。他有种冲动,想要把她拥入怀中,将她被时光藏匿起来的模样从盔甲中放出来。

    佟夕说完请进,却见聂修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眸光闪动。她下意识的往后让了一步,说:“没有男士拖鞋你不用换鞋子了,刚好我也要打扫卫生。”

    聂修回过神来,提着东西走进厨房。入目之处一片整洁洁净,没有多余的东西。佟夕莫名的有点不自在,因为这个习惯,还是跟着他养成的。

    她弯腰打开米柜,说:“我来做饭吧,你去休息。”毕竟她是主人。

    “你不是不想做饭吗?我来吧,做好了叫你。”聂修解开袋子,把菜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放到水池中。

    佟夕默默的看着他做这些,记忆中某些几乎一模一样的画面从回忆里浮上来。那年五一,姐姐不在家。两人在香樟园的那套房子里,过了几天小夫妻般的生活。聂修变着花样给她做饭。她什么都不用做,看着就好,唯一帮忙的事,就是给他系围裙。然后就势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说,有个会做饭的男朋友,真是好幸福。

    那段时光是他们之间最后的甜蜜。

    佟夕把围裙从抽屉里拿出来,递给他,却没有像过去那样给他系上,而是转身离开了厨房去收拾房间。几天不在,家具上落了薄薄的一层浮灰,等她把家里打扫干净,聂修已经做好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他原本就会做饭,这几年的国外生活,手艺锻炼的更为娴熟。五菜一汤,佟夕仔细一看,全都是她喜欢吃的。也不知是碰巧,还是特意。一别三年,他依旧记得她的喜好?当然,她更希望是前者。

    聂修盛了一碗鱼汤放在她的手边,“汤滤过了,没有鱼刺。”

    佟夕心里又是一恍惚。

    高三的那年春节,他回浠镇找她。两人在鹭鸶巷的老宅里约会。不知怎么说到美食,聂修说他很会做饭,佟夕坚决不信,于是聂修便去了渡口的集市,买菜回来,给她大显身手。做鱼的时候,两人腻在一起忘了时间,等亲够了才发现那一锅鱼炖得稀烂。

    佟夕垂着眼帘,安安静静的吃饭,可是心里却一点都不平静,回忆时不时的冒出来,像是打地鼠一样,不知道突然从那个小洞口里冒出来,这边压下,那边又鼓起。

    聂修问:“好吃吗?”

    佟夕点头:“嗯,特别好吃,谢谢你。”

    “那我以后有空就给你做饭。”

    佟夕咬着筷子,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她已经说了没有将来,可是他还是话里话外都有来日方长的意味。

    菜做的特别美味,佟夕吃的很撑,却也只吃了一半。收拾饭桌的时候,忍不住说:“扔了好浪费。”

    “放冰箱我晚上吃。”

    晚上?佟夕端着盘子,愣了一下。难道他晚上还在这里吃饭?

    聂修打开水龙头,开始洗碗,收拾厨房。

    佟夕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再重新强调一遍自己的想法。于是,走到厨房门口叫了声聂修。

    聂修正在冲筷子,抬眼看看她,示意她说。

    佟夕抿了抿唇,很认真的说:“聂修,我欠了你很大的人情,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义不容辞,任你差遣,毫无怨言。唯独感情……我给不了你。很抱歉。”

    聂修表情平静,把筷子放进小筐里沥水,没回应,也没反应。

    佟夕接续说:“我们分手已经三年,多么浓烈的感情,也应该变淡了。我想,你来找我复合,应该是感到歉疚,想要弥补。现在你已经补得过头了,不用再感到歉疚,更不必和我重新开始。你在国外有大好的前途,依照你的条件,想要找个女朋友易如反掌,我会祝福你。”

    聂修像是没听见她的话,把碗筷收好,说:“下次买个洗碗机吧?”

    又是这样避而不谈。佟夕急了:“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我是很认真的给你讲。”

    聂修擦干了手上的水,走到她跟前,目光垂下来,落到她的眸子里,“我没有回避,只是不想和你争辩。”

    “不争辩,至少也要表明你的态度。”

    聂修看着她急躁的表情忍不住笑:“你怎么这么霸道呢?我的态度,我早就表明了。”

    “那不行,你得接受现实,不能固执己见。”

    “关于这一点,我们很像。认定的事情都会很坚持。”

    “你这样给我增加困扰,让我有心理负担。”

    聂修想了想,“那好,我们做个朋友总可以吧?”

    佟夕摇头,很没良心的说:“最好是不要。”

    聂修眉头一挑,难以置信:“朋友都不能做?”

    佟夕嗯了一声,做朋友也是比较危险,最好是一点希望都不要给,断就断干净。

    聂修的眸光渐渐黯下去。

    “我很感谢你救了我,可我没法用感情来回报。你让我做别的事情,我都不会拒绝,除了这个。”

    “那好,你就把我单纯的当成救命恩人吧。”聂修说着,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坐到沙发上长腿一伸,“给我倒杯茶。”

    还真是说到做到,立刻端起救命恩人的架势。佟夕却也不生气,平心静气的给他冲了一杯茶,还给他兑好矿泉水,温度刚好合适,端到他面前,客客气气说:“这些天你特别辛苦,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聂修端着杯子说:“我在这儿休息,等晚上吃了饭再回去。那么多剩菜,我辛辛苦苦做出来,扔掉可惜。”

    佟夕心说,这就是你做了这么多菜的原因?

    聂修把杯子放到茶几上,看着佟夕,“我这么多天都没睡好,你不会让我疲劳驾驶开车回梅山别墅吧?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方式?”

    佟夕无话可说,只好找借口:“不是,佟桦的房间里床很小,我怕你休息不好?”

    聂修反问:“有多小?总比医院的陪护床大吧?”

    一提到陪护,佟夕便想起这些天他一米八八的个子蜷曲在那个小床的画面,什么拒绝的借口都施展不开了,只好说:“一米五宽。”

    “那我去睡了,你别叫我。有电话你帮我接一下。”聂修把手机递给她。

    佟夕一愣,忙说:“你静音吧,我不替你接电话。”

    “万一是警察打来的呢,你还是替我接一下吧。”说着,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进了佟桦的房间。

    未必当真会有警察的电话,临近过年,安城又是个小地方,办事效率很低,节前找到肇事司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佟夕看着他的手机,心里纷纷乱乱,又想起往事。

    那天她在微博上看到一个新闻,因为妻子不能看丈夫手机而打架闹离婚,她便问聂修会怎么做。聂修说我的手机你可以随便看。然后很认真的说:“我希望我们之间是毫无隐私的绝对信任。”

    佟夕摇头:“我的不能给你看。里面有一个男人的很多照片,还有洗澡时的裸,照。”

    看着聂修瞬间沉默,脸色发黑,佟夕笑得直不起腰。

    聂修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刚刚满月的佟桦。

    整个下午,聂修的手机只来了四个电话,其中一个是莫斐,是想问问他和佟夕进展如何,打通电话,一听接电话的是佟夕,立刻就笑嘻嘻的说:“你们和好了?”

    “没有,他在睡觉,让我替他接电话。”这话一说,莫斐更是嘻嘻笑开了。

    佟夕后知后觉这句话有歧义,再想解释,却发现越解释越让人误会,他现在睡在她家里。莫斐知道只怕笑得更欢实。

    所以,让人误会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一晃到了傍晚,天色渐渐暗下来,佟夕从卧房去了四次洗手间,路过佟桦的房间,都没听见动静,里面静悄悄的。

    怎么会睡这么久?会不会是睡醒了故意不起床,赖到吃晚饭呢?可是手机在外面,他醒了连手机都不能刷,硬生生躺床上干熬?再说,这么久也该去卫生间啊……

    眼看快到七点钟,佟夕实在忍不住,悄悄推开门。

    因为佟桦怕黑,晚上去洗手间,也怕摔到他,佟夕在他的房间里装了一个小夜灯。微弱的一点光,足够看清楚床上的男人。他的确还在睡,睡得特别沉,怀里抱着佟夕的被子,背对着房门。

    佟夕站在门口,无声无息的看着他。

    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她不想承认自己这些天时不时的都被会他感动,可是她害怕这样的被感动。

正文 30|暖(4)

    佟夕悄悄离开; 去厨房准备晚饭。她不想承认自己刚才又被感动了一把; 所以想熬粥给他喝。用的还是当年姐姐坐月子时,婶婶拿来的工具,老式的砂锅,用非常传统的方式,架在小火上慢慢熬煮。

    锅开之后; 她站在灶台前; 用勺子慢慢的搅动。不知不觉又想起来那天在沈希权的家里; 那没做完的皮蛋瘦肉粥,和那说出口的伤人话语。为了让他死心放弃; 话说的那么重; 导致这些天每次被他照顾的时候,都倍感尴尬和羞愧。

    她明天就带着佟桦回浠镇过年; 年后才回来; 大约今夜就是和他最后相处的时光。欠了他的人情希望日后能有机会还他,不过也可能永远都没机会; 如无意外他应该会留在英国。

    “好香。”身后忽然传来聂修的声音,佟夕一转过身; 他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

    刚刚睡醒,头发有点凌乱; 眼神有点迷茫; 嗓音有点黯哑,她一眼看去,竟然心头怦的一跳。他刚起床的样子; 她不是第一次见,但是这第一眼看去,便觉出了不同。他比二十二岁的时候更加英俊迷人,举手投足有成熟性感的味道,慵懒的眉眼和动作,整个人都散发着让人心慌意乱的荷尔蒙。

    “被香气给勾醒了,你做的什么?”他走到她身后,自然而然的越过她的肩头去看砂锅里的粥。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脸颊后面传过来,佟夕转脸低头看着砂锅,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怕后背碰到他。

    聂修隔着她的肩头,弯腰深深嗅了一口气,明明是闻粥的香气,佟夕却诡异的感觉到他的呼吸,让她的肩头有触电的感觉。

    她飞快的说:“有四个电话找你。你去看一下。”

    聂修嗯了声,转身离开去看手机。佟夕悄然松口气,听见他在客厅里给人回电话。过了会儿,他打完电话端着茶杯走过来,添了杯水,就站在佟夕身边慢慢的喝完,也没说话。佟夕关了火,转身便对上他的凝视。

    他睡了整个下午,养足精神,眼睛尤显清亮深邃,仿若海上寒星。

    “抱歉,我睡了一下午。”

    那是因为太累。

    佟夕心里的歉疚升了级,低声说:“那天,对不起啊。”

    聂修问:“那天?什么对不起?”

    “就是在沈希权家里那天。”

    聂修笑着放下杯子,毫不介意的说:“没什么。我做错了被你骂几句很正常。师兄的女朋友动不动罚他跪键盘呢。”

    这话显然听着不对劲,她早就不是他的女朋友了……

    佟夕有点不自在,说:“我们快点吃饭吧,我一会儿要去许琳琅家,把佟桦接过来。”

    聂修问:“你过年要回浠镇吗?”

    佟夕点头,问他:“你呢?”

    “我爸妈去瑞士度假。难得他们同时都有假期,去过二人世界了。”

    佟夕随口说了句真好。

    “不好,我一个人。”聂修低头看着她,眼神里包含着求收留三个字,呼之欲出的明显。

    可是佟夕选择无视,避开他的眼神,假装看不懂他没说出口的意愿,冷漠无情的说:“你可以回爷爷奶奶家过年。”

    她知道在聂家老爷子的跟前,聂修是最小的孙子,也是最受宠的一个。

    聂修说:“他们和大伯一起去堂哥那边了,我堂哥的妻子刚生了对双胞胎。”

    佟夕彻底避开了这个话题。吃了晚饭,便催着聂修出门。单独相处的每一刻都显得时光漫长,她不想受煎熬。

    聂修坚持把厨房收拾好才走,说她的手最好不要见水。

    佟夕再一次无法忽略心里涌起的感动。

    到了许家附近,佟夕让聂修把自己放到路边,叮嘱他早点回家休息。聂修道:“我送你们回去了我再回家。”

    “不用,我一会打车。你先回去吧。”

    聂修柔声说:“不急。我回家也没什么事,我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你做事。”

    佟夕有点难以招架,飞快的下了车。

    不多时,佟夕牵着佟桦出来,看见聂修站在车旁等她,忍不住说:“你怎么不在车里等,你穿的这么少,小心感冒。”

    聂修看玩笑说:“你这么关心我,感冒也值得啊。”

    佟夕:“……”

    聂修低头去和佟桦打招呼:“佟桦你好。”

    佟桦仰着脸看着聂修:“叔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没见过你啊?”

    聂修蹲下来,笑吟吟说:“因为你小姨总是提起你,我以前见过你的照片。你小姨的手机里全是你的照片,还有□□。”

    佟桦啊的捂住了嘴巴,震惊的表情可爱之极。

    佟夕:“……”

    聂修继续说:“不管没关系,我不是外人。我是你小姨的男朋友。”

    佟夕急忙说:“你别胡说八道。”

    聂修笑着补充:“以前的。”

    佟夕气道:“你说这个干嘛?”

    聂修扬起脸,一本正经的说:“和小朋友不能说谎。再说,我也没胡说八道,我说的全是事实。”

    佟夕很无语的上了车,陪着佟桦坐在后排,问起他这几天在许家过得怎么样,和许延都玩了些什么游戏。佟桦立刻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来,什么机器人大战,捉迷藏,巴拉巴拉说起来没完,脆生生的童音在车里回响。

    聂修在前面时不时的插话,居然和佟桦谈的很“投机”。佟夕心里挺感慨,大约男孩子还是更喜欢和男人打交道,比如她和沈希权在一起的时候,佟桦明显就更喜欢和沈希权一起玩。

    两人越说越随便,佟桦羡慕的说:“叔叔你长的好高啊。”

    “因为我小时候经常游泳打篮球。”

    佟桦十分郁闷的说:“我两样都不会。”

    “叔叔可以教你。”

    佟夕因为他刚才的自我介绍,十分不满,泼冷水说:“远程视频教学吗聂老师?”

    聂修笑:“以前也远程教学,带过一个学生,成绩还不错,比较有经验。”

    佟夕:“……”

    终于到了星园小区,佟夕牵着佟桦下了车,佟桦特别有礼貌的和聂修再见。

    聂修说:“明天见。”

    佟夕一怔,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问:“什么意思?”

    “我明天来送你们回浠镇。”

    佟夕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坐车回去。你这几天很累了,剩下的假期好好休息。”

    聂修默然看看她,居然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

    佟夕如释重负,带着佟桦上了楼。太好了,今晚是两人的最后一面。她在浠镇待到上班前再回市里,那时候他已经回了英国。

    回到家里,佟夕便催着佟桦去洗澡,早点休息。

    佟桦很听话的抱着自己的浴袍去了卫生间,关门的时候,突然很认真的说:“小姨,我要关门了。许延的妈妈说,我们都是大男生了,不能再让女生看见身体,她还给我们讲了很多生……生化知识。”

    “是生理知识,大男生。”

    佟夕笑着去收拾行李,刚走进卧室,门铃响了,她愣了一下,问谁啊?

    门外是聂修的声音。佟夕打开门,果然是他。

    “走的时候你一直催我快点,手机忘了拿。”

    佟夕怕他进来一坐不走,忙说:“我拿给你,在哪儿?”

    “好像是在沙发上。”

    佟夕过去一找,果然是在沙发靠垫下。

    聂修接过手机,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佟夕心里一跳,急忙往后抽。

    聂修说:“别动,我看看你的伤。”

    佟夕不好再挣扎。聂修翻过她的手掌,仔细看了看:“好的差不多了,药膏接着抹。回浠镇了,记得别抢着干活儿,嗯?”

    佟夕心里乱的一塌糊涂,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声说:“我知道,你快回去吧。”

    聂修松开她的手,低声问:“你在浠镇一直住到假期结束?”

    佟夕点头。

    “那,我回英国之前你能回来吗?”

    佟夕摇头。就是能,也不会赶回来,能避开就避开。

    “所以,今天晚上给我熬那么好喝的粥,就是送别的意思?”

    佟夕尴尬的低了头,不吭声,算是默认。

    “我走的时候,你肯定也不会送我吧?”

    佟夕更为尴尬,继续用沉默表示默认。

    聂修叹了口气,轻声问:“临别前,可以拥抱一下吗?”

    佟夕被他伤感失望的眼神和语气感染到根本无法拒绝,被他照顾这么多天,她真的做不到那么绝情。

    聂修抱住她,将下颌放在她的头顶上,很干净很温柔的一个拥抱。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下次再见的时候,你对我别这么严肃。”

    可能是分别情绪在作怪,佟夕有点心软,也有点感动,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她无法拒绝,只好胡乱的应了声好。

    “那我走了,再见。”

    佟夕关上门,呆呆的站在那里,寂静的楼道里,她听见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渐渐无声。

    “小姨,我洗好了。”佟桦站在门口,穿着小浴袍,惊讶的问:“你怎么哭了?”

    佟夕飞快的摸了一下眼睛:“可能是被门缝里的灰给迷住眼睛了吧。”

    佟桦很懂事的说:“那我明天帮你打扫卫生。”

    “好啊,我的大男生。”佟夕走过去,抱起佟桦,将他紧紧的拥在怀里。

    第二天上午,佟夕带着佟桦先去商场给叔叔婶婶买了礼物,然后直接打车去长途车站,买了票回浠镇。

    佟鑫新婚不到半年便调到下面的一个县城当行长,不久和许琳琅离婚。佟建文盛怒之下逼问离婚原因,佟鑫不得不说出真相。自此,父子关系降到冰点。去年佟鑫回家过年,两人又大吵一架,今年春节佟鑫借口单位值班,没有回来,给周余芳的□□上打了几万块钱。

    佟夕过去三年都和陆宽一起去芦山乡,没回浠镇过年。今年算是佟家最热闹的一年。

    佟建文特别高兴,一见到佟桦便举起来,骑到自己脖子上。佟鑫表明了自己的性取向,并坚定不肯再婚。佟建文对儿子彻底绝望,在佟桦学说话的时候,就让孩子叫自己爷爷,当亲孙子疼爱着。

    当初佟桦被送回浠镇,一直住到三岁才被佟夕接回市里去上幼儿园,对老家特别熟悉,一回来就生龙活虎的楼上楼下到处跑,玩得不亦乐乎。

    周余芳在厨房里忙着炸肉丸子,炸莲夹,佟夕上前帮忙,挽起袖子的时候,忽然想到聂修的话。其实手上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他给她擦的药膏,对于伤口愈合真是有奇效。

    大病初愈,佟夕忙完了觉得有点吃不消,上楼去睡一会儿。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四点钟。她穿好衣服下楼,忽然听见院子里佟桦欢喜若狂的声音,“谢谢聂叔叔!”

    佟夕脚下一闪,差点崴了脚。

    她怔怔的站在楼梯上,看着庭院里的那个人。

正文 31|年(1)

    当真是聂修!

    被自己家人群星捧月似的围着。

    佟桦怀里抱着一个半人高的机器人; 乐得眉开眼笑; 又蹦又跳,跟个小复读机似的:“谢谢叔叔谢谢叔叔……”

    佟建文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礼物,笑容可掬:“怎么拿这么多礼物来,你爸妈也太客气了,又不是外人。”

    佟夕稳了一下神; 腾腾腾几步走下楼梯。

    聂修听见脚步声回过头; 看见一张气得花容失色的面孔; 笑容却一丝未减,叫了声七七; 亲切自然。

    佟夕当着叔叔婶婶的面; 不好发火,憋着气问他:“你怎么来了?”

    聂修眉眼含笑的回答:“我妈给佟叔打电话; 说我过年一个人没地方可去; 在佟叔这里蹭几天饭。”

    这个理由让佟夕无语到了极点,也无奈到了极点; 居然连他妈都搬出来了。

    聂修对佟建文说:“这几天要在叔叔家叨扰了。”

    佟建文笑道:“求之不得呢,过年家里人多热热闹闹才有个年味儿啊。”

    周余芳附和:“可不是嘛; 佟鑫今年也不回来。”

    佟夕没好气道:“我不信你没地方可去,你可以去找莫斐和傅行知啊。”

    聂修说:“他们毕竟是外人; 过年不合适去人家家里打扰。”言下之意; 咱们不是外人。

    佟夕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愤愤道:“你这个骗子。”

    聂修好笑的反问:“我怎么骗你了?”

    “你昨天晚上,”佟夕话说到一半; 忽然意识到他没骗自己,全是她自己以为的。

    聂修:“你昨天还答应我,再次见面不会这么严肃,怎么今天就变卦。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佟建文耳朵尖,立刻扭头问:“救命恩人?”

    佟夕顿时就没了脾气,忙笑着说:“我们开玩笑的呢。”

    聂修冲她笑了笑,笑容有点意味深长的。

    佟夕心里咬牙切齿的,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已经来了,她总不能将他赶走,而且还是救命恩人。好在家里人多,不会和他单独相处,还不至于太尴尬。而且他的假期马上就要结束了,她忍几天好了。这么一想,佟夕也就平静下来,只当是家里来了个不怎么受欢迎的客人。

    不过看样子,仿佛只有她一个人不欢迎他。其余的几个人全都开心的不行,尤其是佟桦,居然趴到他的怀里,坐到他的腿上,还一句一个叔叔,嘴巴像是抹了蜜似的。

    几个玩具就收买了,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儿!

    佟夕气哼哼的去厨房帮着婶婶一起准备年夜饭。其实中午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但是聂修一来,周余芳又觉得还不够丰盛,打算再做两道菜。

    “七七,聂修喜欢吃什么?”

    佟夕说:“他什么都吃,你随便添一个菜就够了。”

    “那怎么行呢,人家是客人,远道而来,拿了那么多礼物。”

    佟夕只好说:“他喜欢吃鱼。”

    正说着,聂修走了进来,“晚饭我来做吧。”

    周余芳忙把他往外推,“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动手。”

    聂修笑了笑:“怎么还把我当客人。”

    周余芳一听这话就笑了,还望着佟夕笑。

    佟夕又急又窘,“聂修你出去吧,我和婶婶做就行了。”

    聂修:“你的手没好,我来做。”

    周余芳一听忙问:“怎么回事,手怎么了?”

    佟夕赶紧说没事,就是手过敏了,然后给聂修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可以说实话。

    周余芳背过身去开冰箱的时候,聂修弯腰附到她耳边,“你瞒着他们?”

    真是明知故问,佟夕咬牙:“那、当、然。”

    “那你要对我好点,万一我心情不好说漏了嘴。”

    佟夕瞪他:“你敢威胁我。”

    聂修笑笑不答。

    因为聂修的到来,年夜饭史无前例的丰盛。聂修带来一瓶他爸珍藏多年的茅台酒,佟建文一听年份不舍得打开,聂修说这是父母的心意,请叔叔别客气。

    陈年佳酿打开之后,整个屋子酒香四溢。佟建文一高兴就喝多了,面色通红,话也开始多起来。佟夕闻着酒实在很香,也喝了几杯,她天生的酒量好,只是脸颊绯绯,更添颜色。

    吃完年夜饭,佟建文给佟桦发压岁钱,佟夕也给了压岁钱。

    佟桦拿着两个红包,喜笑颜开的跳:“发财了发财了,我最喜欢过年了。”

    “还有叔叔的。”聂修也拿出一个信封。

    小孩儿也不知道客气,接过红包,高高兴兴说:“谢谢叔叔。”

    佟夕一怔,忙说:“你别破费了。”信封的厚度让她感觉到这个压岁钱不合适收下。

    佟建文也看出来了,忙让佟桦还给叔叔。

    佟桦很乖,又把信封还给聂修。

    聂修道:“压岁钱怎么能退呢。”

    佟建文道:“给一张意思意思就行了。”

    聂修道:“叔叔,这是四年的压岁钱,把以前的补上。以后我少给点。”

    佟建文一听就笑了,周余芳也含笑不语。唯独佟夕很急,什么意思?难道以后每年都给佟桦压岁钱?还有,补上以前的是什么意思?

    当着叔叔的面,她也不好明着问,瞪着聂修,用目光询问,聂修回望着她,眼神告诉她,就是这个意思。

    佟建文看着两人“深情对视”,不知道多高兴,忍不住又多喝了几杯。

    外面响起炮竹声,腾空而起的烟花,将窗户照的一片通明。佟桦亟不可待的拉着佟建文也去外面放烟花。

    佟建文摸摸佟桦的小脑袋,笑吟吟说:“爷爷喝多了,你让叔叔陪你去。我和你小姨聊聊天。”

    聂修带着佟桦去院子外面放烟花。佟夕给叔叔冲了一杯解酒的花茶,放到他手边。

    佟建文笑吟吟的叹口气:“七七,叔叔今年最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聂修。”

    佟夕忙说:“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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