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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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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还不如尽早回去。”
  跟风者人云亦云,碌安一席话说得人心惶惶。
  一时间,各国使臣都闹着要回去。
  天子大办千秋宴,宴还未开始,各国使臣便纷纷离京,传出去,大成的颜面,皇帝的颜面,将不复存在。
  不仅如此,北凉还会认为皇上不作为,自此同大成交恶。
  陆晚晚和谢怀琛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
  满朝文武几乎都在上奏,让皇上尽快将他们二人缉拿归案,就算不处置,至少要让北凉看到大成的态度。大成并非姑息养奸。
  皇帝迟疑不决。
  朝中沸反盈天,咒骂谢怀琛和陆晚晚的,怨皇帝昏庸的。皇上的威仪也受到了质疑。
  事情几乎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局面。
  陆晚晚听说后,告诉谢怀琛:“时候到了。”
  谢怀琛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们何时去击登闻鼓鸣冤?”
  他说得轻松惬意,好似他们不是做随时可能会掉脑袋的大事,而是去游山玩水一样。
  陆晚晚轻轻抿着唇,搀着他的胳膊,道:“被人诬陷的日子可真不好受,咱们明日就去吧。”
  谢怀琛摸了摸她的脑袋,那水瀑一般顺滑的发丝令他心尖微微动了下,他道:“好。”
  次日夫妇俩五更便起。
  陆晚晚盛装打扮,穿上了册封公主时皇帝御赐的朝服,庄严肃穆;谢怀琛亦簪缨带帽,着紫金武将蟒袍,亦是无比庄重。
  他们到宫门口的时候,正式朝臣上朝的时辰,看着如今在风口浪尖的两人盛装出现在宫门口,众人不由纷纷侧目,交头接耳,压低声音议论。
  陆晚晚和谢怀琛互相对视了一眼,仿佛没有听见那些犹如针尖麦芒般戳人心扉的话,目不斜视地朝前走。
  他们仿佛生出了无限的勇气,盯着比千钧还重的目光前行。
  站在登闻鼓下的时候,谢怀琛问陆晚晚:“你怕吗?”
  陆晚晚笑着说:“我心无愧疚,夫君行事坦荡,我何怕之有。”
  谢怀琛听了她的话,笑着点了点头,抬手就将鼓槌取了下来。
  他的妻子就是这样,冷静淡定,站在他身旁,给了他勇往直前的力量。她看起来柔弱无骨,微风仿佛能轻而易举吹折她的腰肢,但神气的是她竟支撑起了自己的脊骨,陪他从父母手中接过镇国公府的匾额,将它高高撑起。
  虽然他的力量和成就还远远不能同父亲相提并论,但有她在,他相信自己可以,迟早有一天。
  朝堂之上,御使大夫再次进谏,让皇帝尽快处置陆晚晚和谢怀琛。
  皇帝缄默不语间,忽闻殿外鼓声大作。
  一下一下,仿佛有穿云破月的魄力,震撼人心。
  “是何人在击鼓?”皇帝手撑在太阳穴,问道。
  侍卫飞快跑去登闻鼓处,见是谢怀琛和陆晚晚,跑回来报道:“回皇上,是安平公主和谢少将军。”
  皇帝佯做讶然:“他们来做什么?”
  侍卫道:“公主和将军说他们受人诬陷,有冤无处申,故而击登闻鼓,求皇上为他们主持公道。”
  皇上皱了下眉,问殿内诸公:“大家都说安平和谢怀琛杀了人,如今他们说自己有冤,诸位爱卿说此事朕应当如何解决。”
  有看不惯谢怀琛往日行事做派的御史道:“喊冤谁不会喊,最重要的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谢怀琛先欺辱了良家妇女,公主因妒生恨,痛下杀手。口说无凭,除非他们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无罪。回陛下,臣以为当宣他们进殿盘问,看他们是否有证据证明自己无罪。”
  这种事情就算是诬陷,他们也很难证明自己是无罪的。人已死,根本说不清。
  皇帝又问了几人,他们都同意宣他们入殿。
  皇帝便抬抬手指,示意侍卫带他们俩进来。
  过了片刻,陆晚晚和谢怀琛便走进了大殿。
  正门两侧的官员自行散开,让出一条道,他们俩径直走到龙椅的丹墀之下。
  谢怀琛和陆晚晚都盛装出席。
  谢怀琛一身紫金蟒袍,绥带整齐飘逸,绣紫金蟒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他自幼习武,仪态很好,往人群里一站,将他的英武衬托到了极致;陆晚晚那身淡金黄的绣牡丹宫装雍容华贵,再加上佩戴的首饰衬托,亦是华美绝艳,举世无双。
  两人站在一起就像一双天成的佳偶,般配得仿佛下界的谪仙神女。
  殿上有些初次见陆晚晚的,开始交头接耳:“以谢家的权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四公主生得就跟仙女下凡一般,那豆腐女该美成什么样子?才能让谢将军赔上大好前途也要一亲芳泽。”
  “话不能这么说,人要作恶是不分家世的。有些人燕鲍翅肚吃多了,就馋那口白豆腐。”他身侧的人将声音压得极低,小声回道。
  皇上清了清嗓子,底下人立马保持肃穆,不再言语。
  谢怀琛和陆晚晚双双跪在殿下,以额伏地,长跪不起。
  “你们今日击登闻鼓,有何冤要诉?”
  谢怀琛道:“回禀圣上,半个月前京城明家庄少女明英意外惨死,她的母亲控诉我先将其奸污,公主因妒生恨杀之泄愤。此为明英母亲有意杜撰冤枉,我们夫妇二人无罪。”


第132章 自证
  底下一个御史开口道:“少将军; 现在重要的不是你怎么说,而是证据。你是否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无罪?”
  谢怀琛看向陆晚晚,他默了一瞬; 顿住了; 好似在思虑,又像是在准备措辞。
  良久,他才缓缓说道:“因为你们说我侮辱明英; 公主暗下杀手害死明英; 但是明英没有死。”
  此言一出; 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殿内又再次沸腾起来,所有人都看向谢怀琛; 眼眸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明英的娘已经认了尸,说那具尸体就是明英的。”
  谢怀琛说:“那具女尸被泡得不成样子,根本看不出来是谁。明英娘只看到她有九根脚趾就说她是明英; 这是不严谨的。”
  “你说明英没有死; 那她现在在哪里?”皇帝被他俩蒙在鼓里,此时也是云里雾里,心都快揪到嗓子眼。
  陆晚晚叩首道:“回父皇,明英就在宫外候旨,等待宣召。”
  皇帝微微颔首:“宣她入殿。”
  传召官得令,飞快离去。
  殿内沸言不止,都被这个消息惊骇住了。
  明英之死是这段时间京城最大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如果她没死,这股浪潮犹如一个巨大的闹剧。
  怎么可能呢?如果死去的不是明英,那又是谁?
  人人心中都有疑惑。
  没多久姜河就领了个少女走进来,女子很瘦削,穿着身蓝布麻衣,衣着朴素,一头长长的发散落下来,映得脸色很苍白。
  殿内的文武百官就算不认识明英,这段时间她的画像也看得不少,一眼就认出她是明英母亲到处散发的画像上的女子。
  明英出身乡野,还未见过这等场面,她有些怯场,怯弱地跪在大殿内,口颂道:“民女明英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望了眼陆晚晚,她眉宇间自然舒展,整个人看上去很放松,他略略宽了心,问:“你就是明英?”
  “是。”明英垂首答道。
  片刻之后,姜河禀报道:“陛下,北凉使臣和明英的母亲已经到了殿外。”
  方才皇上让姜河去请北凉的使臣和明英的母亲,等他们前来为明英验明正身。
  听说明英没有死,明英的娘从大悲之中抽离出来,整个人都有一种灵魂被抽离的感觉,走在路上都觉得不真实,脚下犹如踩着软绵绵的云朵,没有半点真切感。北凉使臣搀扶着她走入殿内,她一眼就扫到了跪在大殿内的蓝衣少女。
  她扑过去,抱着明英,捧着她的脸,再三确认,这些日子哭得就快瞎了的双眼一下子又涌出了眼泪:“英儿,我的女儿,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明英也抱着她娘,嚎啕痛哭,哭声直在殿内回荡:“娘,女儿不孝,害您伤心了。”
  母女俩抱头痛哭了半晌,姜河在旁小声催道:“还不快拜见圣上。”
  明英这才扯了扯她娘的衣裳,提醒她拜见皇帝。
  明英娘忙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跪下磕头。
  皇帝略抬手,示意她起来,他指着明英问:“她可是你的女儿明英?”
  明英娘忙不迭点头,她一边擦着脸上抹也抹不干的泪,一边说:“回禀陛下,她就是民妇的女儿明英。”
  “你可认识你身侧的人?”皇帝指着谢怀琛和陆晚晚问她。
  明英侧眸,点点头:“他们是安平公主和谢少将军。”
  “你如何认识他们?”
  明英如实答道:“前段时间,民女被同村恶霸欺负,是少将军出手相救,救下民女一命。后来民女为了报答少将军的恩情,到镇国公府做奴婢,又与公主相识。公主宅心仁厚,非但没有嫌弃民女出身卑微,大义接纳奴婢,让奴婢在驯兽园照看御赐猞猁。”
  此时不仅是文武百官,就连皇帝都有些发懵。
  “坊间传闻谢怀琛贪慕你的美色,欺辱于你,安平因妒生恨,害你惨死,这是怎么一回事?”
  明英脸色顿时就变了,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跪到地上不住磕头:“圣上明鉴,这绝对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谢将军为人中正善良,救下民女后连名姓都没有留下。民女多次感恩他的救命之恩,他也一直谨守礼道,从不逾矩半分。公主更是仁心仁德,从未对民女黑过脸。传出这种谣言的人其心可诛。”
  陆晚晚看向明英,声音温和道:“你慢慢说,你为何会找到镇国公府来?”
  明英颔首,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民女的母亲患有哮喘顽疾,每年季节更迭的时候就容易犯病。治疗哮喘的药十分贵重,民女和母亲以卖豆腐为生,根本无力支撑高昂的药费。那日我之所以遇到村上的恶霸,就是因为背着我阿娘悄悄去卖胭脂。那次我非但没有卖到钱,胭脂还都毁了。思及阿娘的药费尚且没有着落,我坐在路边哭了起来。这时候来了个女子,她赠我千金,让我给母亲买药,我十分感激她,但她也没有留下名字。次日我为了感谢谢将军的救命之恩,带上自家做的土货去军营找谢将军。结果谢将军出来看到是我,转身就走了。
  我回去之后,没多久那个女子就又来找我了。她问我怎么与谢将军相识的,我就原封不动告诉给她。然后她就让我去镇国公府当差,说是这样就能报答谢将军的恩情。她还说此事一定不能让公主知道,如果公主知道容易胡思乱想,反倒为谢将军添麻烦。我在明家村生存艰难,想着去镇国公府当差,虽然是为奴为婢,但好歹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性命。便听从了那女子的话,去镇国公府找谢将军。她似乎对镇国公府很熟悉,告诉我什么时候去公主不在。我又见到过几次少将军,他仍是不搭理我。我有些泄气了,不想再继续丢人现眼,但那女子说我不去就没办法报答她。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去镇国公府,就跟那牛皮糖一样。
  后来我就碰到了公主。公主听说我的事情之后,留我在驯兽园照顾猞猁。那头猞猁很凶,看上去就跟凶狠的样子,我太没用,看到它就两股颤颤,根本没办法继续待下去。然后我就向公主请辞,在七月十七离开了镇国公府。”
  河里的尸体是七月十九打捞上岸,大理寺验过尸得出结论,那具尸体是七月十八死的。
  “七月十八河里打捞的尸体是怎么回事?你后面是否又去找过谢怀琛?”
  明英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眼睫轻颤,声音也抖了起来:“回皇上,民女归家之后,那个慷慨解囊的女子又出现了。她得知我不去镇国公府后,骂了我一句没出息。她让我第二日再去镇国公府,至少跟谢少将军告个别。她还说我第二天要是去了,我们之间所有的恩情就都一笔勾销。我没法子,她帮了我母亲,我只能听她的话做。第二日我就去了镇国公府,然后看到了谢少将军和公主。”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陆晚晚,陆晚晚温和地点了下头,接过她的话头继续说道:“当日北狄、北凉、鲜卑三国的使臣登门拜访,我和夫君在府前迎客。明英就站在对街,望了我们一眼,然后就离开了。”
  “我实在不想再去打扰少将军和公主,我看得出来,他们已经很烦我,有谁希望宁静的生活突然冒出一块扯也扯不掉的牛皮糖呢?”明英耷拉着眼角,声音很低。
  “那后来又是怎么回事?”皇帝问道。
  陆晚晚说:“说来也是巧,那日我送走客人,发现北狄的大相夫人有东西落在国公府,我便让谢染去送还给她。谢染追出去后,发现大相夫人没有回行宫,而是往出城的方向去了。然后他就跟到了城外,结果他没看到大相夫人,反倒在河里看到了被敲晕的明英。他顺手将明英救了起来,明英便哭着说她离开镇国公府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两个歹人,逮着她二话不说敲晕了就扔进河里。谢染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就将明英带回镇国公府,我细细盘问之下,才得知她竟然是被人一路推来镇国公府。从一开始就有人居心叵测,准备利用明英栽赃镇国公府,之所以让她专程在十八来找谢少将军,则是为了在我的宾客面前,让明英露面。”
  后来北狄、北凉和鲜卑的使臣都成了证人,证明那日明英的确去镇国公府找过谢怀琛。
  而且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失魂落魄的,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犹如听了一出精彩的评书,意犹未尽之外尤觉得大惊大骇。
  此时正值马上要过千秋宴的当口,四海使臣齐聚京城,闹这么一出,大成大国威信扫地,大成和北凉的关系也一度交恶。背后推动之人简直其心可诛。
  北凉使臣亦是义愤填膺,他们差点就让人当枪使。北凉和大成交好多年也险些一朝破灭:“我们一定要将背后的凶手揪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背后装神弄鬼。”
  陆晚晚温婉一笑:“这是自然。”


第133章 捷捷报
  原本以为谢怀琛这回是在劫难逃; 没想到竟然让他绝地逢生。
  他从铁板钉钉的□□杀人犯变成了救下北凉公主的功臣。他的人生大起大落,跌宕起伏。
  从宫里出来,不少人围上来跟他道贺; 听着他们谄媚的话; 谢怀琛理也没理,牵起陆晚晚就往家里走去。
  在马车上,谢怀琛捧起陆晚晚的脸。她躲了一下; 他的吻却很快地落在她脸上。
  胡茬扎得她酥酥麻麻; 她笑起来; 眼睛弯弯的很像月亮; 眸子里像是藏着小星星,无比闪亮。
  这一次太惊险了; 差点就着了他们的道。但是明英没有死,谢怀琛从这件事情里摘得一干二净,半点污水也不沾。如若不然; 就算谢怀琛说得清楚; 以后的闲言碎语也会将他淹没。
  但现在,谢怀琛和谢家的名声都保住了。
  “这次多亏了你。”谢怀琛撩开她耳边的碎发,将头发压在耳后,柔情地说道。
  陆晚晚低垂着头,牵着他的手,两人十指紧扣:“你我夫妻同心,本是一体,帮你就是帮自己; 我不要你谢。”
  走到半道,姜河追了出来,道是皇上要见陆晚晚。
  陆晚晚知道皇帝此时定然充满疑惑,思虑片刻,让人将谢允川夫妇请进宫内,又掉头回宫。
  皇上正襟危坐,这真是够惊险的一天,要是陆晚晚拿不出十足的证据证明她的清白,他下不了台不说,就算暗中保下她都难。
  她兵行险着,又暗出奇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英怎么没死?”皇帝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陆晚晚看了眼众人,她说道:“明英离开镇国公府的那天,我告诉她人要活得有尊严,必须靠自己的双手去奋斗、去努力,她神情动容,答应过我。但第二天她就回来找我们了,我觉得事出有因。我和明英见过几次,她不像心怀野心的女子。然后我就让谢染去查明英的身世。也算明英命大,谢染办差麻利,他立马去查,很快就查出明英父亲早逝,和她母亲相依为命。最重要的是,恰好那天北凉使臣上镇国公府做客,告诉我他在寻找明英母亲的事情。当时我就觉得冥冥之中有些东西不对劲,便让谢染暗中跟着明英。岂知那天明英刚出城准备回家,黑暗里涌出两个人,将她绑了起来。”
  明英垂着头,因为害怕,脸色苍白。
  “他们绑了明英,又不敢把她杀了,就直接把她敲晕扔进河里。谢染看到歹人离开后就把她捞起来带回府上,等她苏醒之后,她吓得魂不守舍,很快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了。引导她上镇国公府的人其心可诛,根本是早就知道明英的身份,故意挑起北凉和大成的矛盾。非但如此,此举还能顺便剪除谢家的势力,可以说是一举数得。”陆晚晚继续说道,声音平静和缓。
  皇帝沉默不语,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我当时想的是顺水推舟,揪出背后捣鬼的人。于是我从死囚里找了个身高体型和明英差不多的女子,划了她的脸扔进河里。本意是想查出是谁在背后捣鬼,故而隐瞒了消息。还请父皇恕罪。”陆晚晚有些心虚,抬眼瞅了瞅皇帝。她将他一并瞒着了,害得他为此发了几天急。
  皇帝“嗯”了声,问:“那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陆晚晚说:“我问过明英娘,她说明英死后,她在大理寺碰到个女子,自称是明英的小姐妹,还告诉她明英被夫君欺辱的事情,引导她上门闹,将此事闹大。我猜这位阿金和当初帮助明英的就是一个人。”
  “是谁?”
  陆晚晚道:“一个我早晚要收拾的人。”
  皇帝看了她一眼:“早晚?”
  “就是那陆家二小姐,如今的北狄大相夫人陆锦云。”她笑容恬静:“她对我恨之入骨,从她回来,她一直在针对我。”
  “那你为何不反击?”
  陆晚晚道:“要反击的,不过我什么时候反击,还得看父皇的筹谋。”
  “看我?”她说到这里,皇上猛然抬头,望着她。
  陆晚晚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糯米牙:“父皇现在在和北狄议和,北狄大相夫人在大成遇难会产生不好的影响,北狄会引导百姓舆论。待父皇部署好北狄边境,便是我反击之时。”
  皇上朗声大笑起来,陆晚晚不愧是他女儿,竟然已经看穿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招数。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皇上问她。
  陆晚晚就说:“父皇是明君,明察秋毫,就连我都能看出北狄包藏祸心,父皇如何不知。所以我猜父皇是在和北狄玩缓兵之计。尤其是这次,北狄挑唆大成和北凉的关系,如此明显,父皇不会不知。细思之下,父皇的用心不难猜到。”
  皇帝笑声越发爽朗。
  陆晚晚走到他面前,伏在他膝边,声音和缓地说道:“待父皇部署好一切,告知我一声。这笔账我得同陆锦云好好算算。”
  皇上未置可否,既未答应她,也未回绝她,借口累了,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
  谢允川夫妇这些日子被耽误,大营里积攒了数不清的军务,弄清事情的原委,他们就直奔西山大营。
  陆晚晚和谢怀琛回家,她高兴得很,坐在椅子上,低头摸着小狼毛茸茸的脑袋。
  她一回头,谢怀琛眸光落在她身上,似有千言万语。
  他微微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
  陆晚晚察觉到了,扑进他怀中,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笑着说:“不许谢我,你要感激我,往后就要待我好些。”
  谢怀琛薄唇微抿,点了下头,声音嘶哑:“我一定会待你好些。”
  他弯身把她抱起,扔到床上。
  半个时辰之后,陆晚晚深刻觉得,男人的话是不足为信的,刚说的话转头就忘。
  屋内灯火摇曳,灯光映着帘幔四舞。
  陆晚晚窝在谢怀琛怀里,脸就贴在他胸前,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她觉得格外踏实。
  “前线传来消息,三皇子对匈奴打了一场大胜仗,夺取了琪琪格以南的草原。这是场大胜仗,这样大成就可以在琪琪格布兵,形成对北狄的包围态势。”谢怀琛单手揽着陆晚晚,缓缓说道:“等合围之势一旦形成,皇上恐怕就会对北狄发难。”
  换句话就是陆锦云的死期快到了。
  只要大成和北狄一旦撕破脸皮,形成对立态势,陆晚晚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对陆锦云下手。
  但此时她毫无心情纠结陆锦云的事情,她的注意力都到了宋清斓身上。
  “三皇子竟然攻下了琪琪格?”陆晚晚讶然。
  她记得,上一世宋清斓在进攻琪琪格一役中了匈奴的埋伏,九死一生,差点不能生还,还是宁蕴率兵驰援,他才堪堪捡回一条命。
  谢怀琛道:“我听说是宁蕴,三皇子中了匈奴的埋伏,宁蕴力排众议,率兵驰援,从乱阵中救回三皇子,并率兵追击匈奴的残兵,一举夺胜。”
  陆晚晚惊骇不已。
  琪琪格是匈奴腹地,没有万全的把握,没有哪个将领敢贸然率兵追击。
  但宁蕴敢了,他还犹如神兵天降,早早部署好一切,仿佛早就知道这场大战。
  细思之下,陆晚晚后背冒出涔涔冷汗。那个在她脑海中盘桓过无数次的想法又再次冒了出来。
  自她回来之后,宁蕴仿佛早知天命,先是提前转移宁家的财产和人脉去安州,像是为宁家落难做准备;再有便是雪新镇地洞,他也有先知,提前派人转移百姓;再有这回营救宋清斓。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机缘,三次四次却值得深思。
  宁蕴他……是不是也是从上一世回来的?
  谢怀琛摸到她背上的冷汗,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出这么多汗。”
  陆晚晚心乱如泥淖,摇了摇头。
  这些无稽之谈,说出来不过平添谢怀琛的烦恼罢了。
  谁敢相信自己的枕边人在异世已经活过一世,也曾成亲生子,真真切切地体验过死亡。
  直到今日,她还记得当初病死在榻上窒息前的感觉。
  灰暗而又绝望。
  哪怕重来一次,那些扰乱她生活的人都还在出现。
  只不过,这一次她不再像上一回那么心慈手软。人犯她一寸,她还回一尺;人敢进一尺,她便敢还一丈。
  次日,皇帝的千秋宴上,三皇子的捷报正式传到京城,满朝上下都为这场胜仗而欢欣鼓舞。
  北凉使臣闻讯举起酒杯,笑道:“让我们用这杯酒庆贺三皇子的大获全胜,祝愿□□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满场千灯浮动,众人高声唱诵贺词,声音此起彼伏,绵绵悠长。
  陆晚晚抬眸看向万人中央,享受着万众光芒的那人,唇齿翕动,小声说:“万岁万岁万万岁。”
  收回目光,她看到离得不远处的陆锦云,她的眼神若有似无朝陆晚晚瞥过来。
  她看过去时,她就飞速别开眼。
  陆晚晚笑了下,端起酒盏,拖着曳地宫裙,走到陆锦云面前,道:“大相夫人。”


第134章 报报应
  陆锦云抬起水涔涔的眸子; 目光落在她脸上,嘴角漾起一丝笑,笑得假惺惺; 又含了几分心虚。
  “公主。”陆锦云声音低低的; 轻咬着后槽牙喊她。
  陆晚晚笑吟吟地和她碰了碰酒杯:“听父皇说再过两日大相和大相夫人就要启程回北狄了。”
  陆锦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在京城叨扰许久,如今大成和北狄和谈之事已毕,再不敢叨扰。”
  “大相政事操劳; 想必北狄有很多事情等他处理。我也不便相留; 既是如此; 前些日子我还搜罗了一样绝世珍宝; 想邀夫人过府赏宝,不知夫人可否赏脸光临?”陆晚晚声音和缓; 问她。
  陆锦云警惕地看着她,想从她带着笑意的脸上看出些破绽。这个时候陆晚晚邀请她,肯定没有好事; 更别说是去镇国公府了。她会公报私仇; 算计自己
  陆锦云得出结论,她笑着拒绝:“我们再过两日便要启程,在此之前还有诸多小事要处理,实在不便。多谢公主美意。”
  陆晚晚笑得高深莫测,她早知陆锦云不会答应去镇国公府,她心眼多,会担心自己会暗算她。她说:“夫人忙归忙,但夫人难得回大成一回; 无论如何我们也得为你们践行,是不是?况且我前些日子刚得了一樽十分尊贵的琉璃佛骨,此乃天下奇珍,须邀人共赏方不负珍宝。夫人既瞧不上镇国公府,那明日我在含冰殿设宴,为大相和夫人践行,到时不见不散。”
  说完,她不给陆锦云拒绝的机会,拖着曳地长裙转身而去。
  行出两步,陆晚晚悠悠回眸,望向陆锦云,道:“就这么说定了,夫人可不要借口不来啊。”
  她又走向宴会上别的使臣,说了同样的话。
  陆锦云见她又邀请了别的人,忐忑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了些许。许是自己想多了,陆晚晚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做什么。
  宫宴结束陆晚晚晚上没回镇国公府,她和谢怀琛就宿在宫中,方便明日宴请陆锦云。
  她邀请了许多使臣内眷,除却明日便走的,大半都要赴宴。
  她知道陆锦云天性胆小怕事,若只邀她一人,她势必会想尽一切办法推辞。但有别的人在场就不一样,她会放松警惕。
  陆晚晚对着灯光张开纤纤素手,看她新涂的丹寇。嫩红的颜色染在指甲上,衬托得手都又白又嫩。
  她檀口微启,对着指甲吹了一口气,希望指甲上的染甲水快些干。
  谢怀琛从殿外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穿一身素衣,头发长长的披散在背后,犹如青丝长瀑,衬得腰肢纤细柔弱。
  他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在她耳畔咬了一下,巧笑道:“你真是个妖精。”
  陆晚晚染了指甲的手就摸着他的臂膀,笑吟吟地说:“事情都办好了吗?”
  “放心,我已经把东西带进来了。”
  “楼师傅训得怎么样?”陆晚晚有些担心地问:“中间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在场都是番邦使臣,要真的出什么问题,那可就难办了。
  谢怀琛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流转,吹得她耳根酥酥麻麻:“你不信楼师傅,还不信我吗?我试过了,保证万无一失。”
  “要出什么事了,我们就相当于把脖子伸到陆锦云的刀下。”
  “哪需要这么麻烦?”谢怀琛长叹了声:“当初在安州的时候,你就该听我的,让我去一刀了结她,干净利落,还免得你后面伤神。”
  陆晚晚就放松自己,全身依靠着他,她说:“陆锦云归根到底是我在陆家遗留下的祸害,是陆家的家事。你有你的理想抱负,你是要去做大事的,这些小事我可以自己解决,以后镇国公府的事情我也可以好好解决,让你和父亲母亲在战场上没有后顾之忧。”
  谢怀琛垂首亲吻了下她的脸侧。
  他很混,一直是个混日子的混球。但从遇到陆晚晚之后,他的人生就变了,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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