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第7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云舒微微摇了摇头,道:“不后悔,与其让她留在我的身边,身处危险之中,还不如让她走得远远的。”
  说罢,他对陆晚晚说道:“那你,怎么办?”
  “如果她真的是一条毒蛇,这一回我也要把她的毒牙□□。”她眼眸深邃,藏着恨意。
  在陆晚晚的心里,她和陆锦云的恩怨已经了了,上一世她害死瑜儿,害得她油尽灯枯而亡,这一世她让她流离失所,遭受了常人所不能忍之羞辱。
  她忧愤而死,陆锦云生不如死。
  只要陆锦云安分守己,她也不愿手上再添一条人命。
  她这辈子还要为谢怀琛积福修德。
  但如果她胆敢兴风作浪,陆晚晚会让她尝尝被剥皮抽筋的滋味。
  事不宜迟,当日下午李云舒便上陆家找陆倩云,这段时间他忙于公务,也许久没见她,她练武刻苦,瘦了一些,眉宇长开,褪去往常的稚气,眉宇间多了几分女子特有的温柔和妩媚。
  李云舒瞧着她,心下的欢喜如满园姹紫嫣红的花,盛开得无比绚烂。
  他伪造了一封从允州来的书信,道是老夫人身体抱恙,让三姨娘和倩云回允州为老夫人侍疾。
  “祖母怎么样了?”老夫人对沈盼母女俩有庇护之情,在陆晚晚没有回来的时候,是老夫人暗示陆倩云装哑巴,这么多年来才逃过陈柳霜的戕害。因为这点庇护之情,母女俩对老夫人的情况都格外关心。
  李云舒微微叹气,道:“自从去年陆叔父失踪,下落不明之后,老夫人的身体便一直不好。”
  “祖母是要强之人,若非万不得已,她不会来信麻烦母亲。”陆倩云小脸微微一皱,有几分委屈。
  李云舒附和着她的话,道:“是啊,老夫人对你有救命之恩,于我又有收养之情,如今我公务繁忙,难以脱身,你可愿帮我回去替老夫人侍疾?”
  于情于理陆倩云都是要回去的,李云舒的话让她觉得他们两人是一体的,荣辱与共。这种感觉很好,她微垂了下头,颔首道:“我愿意。”
  “那便好。”李云舒摸了摸她黑缎一般的长发,心底软成一片,他道:“我已为你备好船,明日你和三姨娘就启程。如何?”
  “这么着急吗?”陆倩云不解,她有几分困惑。
  李云舒粲然一笑,声音温和得不像话:“这段时间我忙北狄使  臣团的事情,没空陪你。你早去早回,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忙完,到时候带你和三姨娘去城郊的庄园避暑。如何?”
  听他已将一切安排妥当,陆倩云的笑容更娇俏,她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次日一早,李云舒亲自将陆倩云母女送往渡口,看着她们登船后才黯然离开。
  陆锦云回来,于他而言,是一场劫。
  他愿以一己之力尽量让身边的人避开这场劫。
  船行江上,如一叶穿梭在水波纹里。
  不过两三日便顺风至徐州渡口。
  船夫得到李云舒的令,让他赶路不必操之过急,可慢慢行船。故而,陆倩云提出要在徐州稍事休息的时候,船夫应了。
  沈盼从小长于京畿,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郊区的招提寺,还只有每年春节那段时间可以前往招提寺拜佛。
  这回出来,是她第一次出远门,看到什么都稀奇。
  母女俩又是第一次到徐州,故而陆倩云特意让船夫靠岸停船,在徐州歇息一日再走。
  船夫早领了工钱,乐得休息,便允了。
  当日陆倩云母女俩到徐州城内逛了逛,沈盼为人正派传统,虽让女儿习了武,但骨子里觉得女子还是该贞静些,是以非让她带上幕离之后才准她上街行走。
  母女俩皆戴了幕离,在徐州街上逛了几圈,又特意买了好几块徐州特有的马蹄糕,预备带回允州孝敬老夫人。
  老夫人生性喜食甜食,又爱糕点。
  买了糕点之后,两人到祥和楼用晚膳。
  沈盼扭捏不肯去,她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女子不能抛头露面。陆倩云则在李云舒的感化下,觉得女子与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为何要低人一等。生拉活拽将她娘拖去酒楼。
  到了酒馆,陆倩云点了几样沈盼爱吃的菜。
  正等上菜的时候,忽听门外的街上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既有人群的欢呼,又有钟鼓的响动。
  “外面出什么事了?”陆倩云问酒倌道。
  小酒倌人勤快,话也多,道:“客官您不知道啊?今天北狄使臣团从徐州路过,他们都说北狄大相碌安的夫人是大成人,这次北狄和大成和谈就是她促成的。人人都说这是个仙女一般的人物,人美心善,将她当活菩萨一样供奉着呢。这不,使臣团这会儿入城,大家都争相迎接去了。”
  陆倩云一听,觉得稀奇,到底得美成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在举手之间令长期争斗的两国化干戈为玉帛。
  若北狄大相当真为一个女人停止多年纷争,这不是拿家国大事当儿戏么?
  钟鼓之声渐进,陆倩云将窗户推开,打算好好瞧瞧这仙女一样的人物究竟长什么样子。
  沈盼急得一把抓起幕离盖在她脸上,斥责道:“姑娘家频频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快戴上。”
  陆倩云不欲和她娘争,取过幕离盖在脸上,望向窗外。
  北狄使臣团声势浩大地游在徐州大街缓行,大相夫人乘坐的轿辇以轻纱柔幔饰之,鸦青色的轻纱随风轻荡,一名女子端坐在车内,身形若隐若现。
  周遭百姓感念她的恩德,夹道撒花相庆。陆锦云朝他们含笑招手,像极了接受人们顶礼膜拜的九天玄女。
  “阵仗做得倒挺足的。”陆倩云如是点评。
  恰好此时起了一阵微风,吹起了帘幔,轿内女子侧过身子,同这边的人点头示意。
  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陆倩云捕捉到了她的脸。
  她脑海中懵了一瞬,就在那刹那,她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脸色也迅速地抽去血色,一点一点,变得煞白。
  这个大相夫人和陆锦云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怎么了?倩儿。”沈盼见她游离失神,喊她的名字道。
  陆倩云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使自己镇定了下来。陆锦云失踪了,北狄大相多了位夫人,北狄使臣团入京,祖母抱恙,李云舒火急火燎地送她回允州。
  她将这一连串的事情凑在一起想了想,很快便得出结论,北地大相的夫人就是失踪良久的陆锦云。
  显然,李云舒也知道这件事,否则他不必如此慌张送自己离京。
  她对陆锦云了如指掌,她这个人善妒、手段狠毒,在她眼里,自己和李云舒都对不起她。她会不顾一切地报复。
  越想,她的脸色就越发苍白,几乎没了血色。
  最终这顿饭她也没吃便又拉着沈盼离开,这次不用沈盼交代,她自己便将幕离戴好,将面容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她找到船夫,当即启程回允州。她已打定主意,将沈盼安顿好之后再回京城,大姐姐没了,她不能留李云舒一人面对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
  在她的催促下,船夫昼夜不停地赶路,终于在第三日一早抵达允州渡口。
  船一靠岸,就有人凑上前接她们:“两位可是李少卿的家人?”
  李云舒将允州的一干事宜也安排妥当,对此沈盼颇为满意:“不错,我们正是。”
  那人将她们领去渡口另一条船旁,道:“李少卿吩咐,两位若是到了允州,便让小人送你们去樽州。”
  “去樽州?”沈盼不解。
  他笑了笑,道:“不仅是两位,陆老夫人和李夫人也在船上,两位若是不信小人,可叫她二位出来一问。”
  他当真回到船舱内,将老夫人和李云舒的母亲都请了出来。
  三人见面,都是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唯有陆倩云心中犹如明镜般亮堂堂的。
  李云舒这是怕陆锦云找来允州,故意将她们都转移了。
  这个傻子,将所有人都安排妥当,唯独自己留在了户口狼窝。
  她默默红了眼眶。
  “既是表哥安排,定有他的用意,咱们还是听他所言,去樽州,以免他担心。”陆倩云说道。
  几个人觉得是这个理,云里雾里地登上了远去樽州的船。
  上船后,陆倩云找来李云舒安排的人一问,得知这次来的都是他的亲信,负责将她们送去安全的地方。
  不用为母亲和祖母的安危担心,当天夜里,陆倩云便留下一封信,说她要回京城一趟。
  等第二日沈盼醒来,去喊她起床的时候,她已经爬上了一艘回京城的船上。
  她站在船舱上,看着江心江水涛涛。
  不知这回回去,等待着她和李云舒的会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在那一瞬间,她又想起了陆晚晚。
  如果大姐姐在,她会如何应付陆锦云?
  当初大姐姐从允州回京城的时候,身无一物,却将陈柳霜母女踩进了泥里。
  她又是否有那样的运气和实力,躲开这一劫?
  想到两年前在陆家第一次见到那个素衣女子的场景,陆倩云眼圈又是一红。
  大姐姐,我好想你。
  ————
  长泰十九年春,京城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北狄使臣团入京,皇上为了表示隆重,让大成四品以下的官员都出城迎接使臣团。
  这段时间,北狄使臣团每经过一城,便受到民众的膜拜,几乎所有人都在称颂大相夫人的功勋。
  她以一介女子之身终止了北狄和大成的大战。
  人们将她的事迹传扬得神乎其神,传到京城的时候,甚至有人说她是隐居在藏茗山的藏茗神女,见众生受苦,特下凡来化干戈为玉帛。
  陆晚晚听得直发笑,民众的悠悠之口真是翻云覆雨,愣生生将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说成了心怀慈悲的神女。
  北狄使臣团入京的那天,陆晚晚哪里也没去,留在宫里,为宋见青安胎。
  她没告诉宋见青陆锦云的事情,害怕她听后担心,于胎象无益。
  当夜为了迎接北狄使臣团,宫中安排了一场大宴,宫内三品以上的女眷皆受邀出席宴会。
  但皇帝怕陆晚晚不喜热闹,宋见青又身怀有孕,怕她们辛苦,午后特意来嘱托过她们,不必赴宴。
  姐妹俩乐得清闲,只玩自己的,倒也轻松。
  “这北狄使臣团真是厉害,照理说他比你们先从北地启程,早就该到了。反倒你们到京了十日他们才来。”用过膳后,两人听着不远处宴厅的乐声,宋见青议论起北狄使臣团:“我听说这大相夫人每到一处都要在街上缓慢□□,接受民众的拜贺,她还真把自己当成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
  陆晚晚摇了摇头,道:“事情没有想象中的简单,我想他们最终目的不是为了接受拜贺。”
  “那是为了什么?”宋见青盈盈笑道:“我听说这北狄大相夫人可是最爱出风头之人。”
  陆晚晚神情很严肃,说:“见青姐姐,你想一想,现在北狄使臣团每到一处便宣扬和谈之事,又大张旗鼓表现自己的和谈之心。他们如此一闹,将来如果北狄和大成开战,百姓会如何想?”
  宋见青顺着她的话略一思索,细想之下,觉得惊恐:“百姓会认为皇叔好战,北狄已主动提出和谈,皇叔仍不思百姓苍生,对北狄开战。”
  陆晚晚点了点头,道:“没错,皇上是天下万民的君父皇帝,北狄和谈美名在外,一旦开战,百姓则会以为君父不仁,以天下万民为刍狗,皇上会失去民心,民心一散,支撑大成的气骨便跟着散了。”
  虽已开春,宋见青背后尤感到一阵寒凉。
  “那……如今咱们应该怎么办才能挽回颓势?”
  陆晚晚莞尔一笑:“倒有个现成的办法。”
  宋见青侧眸看向她:“什么?”
  陆晚晚道:“去岁安州遭遇百年难遇的地震,牛羊伤亡众多,今岁减免赋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倒不如趁这个机会,颁发一道减免赋税的圣旨,两全其美。”
  “实在的好处可比大相夫人天花乱坠一顿好说更就让人记念恩德。”宋见青眼角眉梢绽开了笑意:“晚晚,你可真聪明。你若是男子,拜相封侯是迟早的事。”
  陆晚晚被她说得颇为不好意思。
  与此同时,北狄使臣已进入宴厅,拜见皇上。
  碌安今年四十余岁,看上去像个粗莽的武夫,此人实在狡猾多端,颇为自负。
  自负往往伴随着自大,自大则容易轻视。
  在他眼里,陆锦云就像个没有长开的娃娃,是不敢耍什么心眼的。他的自负导致对陆锦云的轻视,女人对他来说就是玩物,陆锦云不过是个更加精致的瓷器娃娃,供他把玩。
  他带着陆锦云进了皇宫,见众臣相迎,大成皇帝亲自迎接,心里十分受用。
  当夜,皇帝准备了丰盛的菜肴招待碌安,随宴的还有舞姬助兴。
  大成的舞讲究的是柔美轻盈,舞姬如蝴蝶飞舞,一曲完毕,碌安拊掌大笑:“□□之舞,果然名不虚传,就像你们中原的茶一样,清香淡雅。”
  他朗声大笑:“不过,我们北狄的舞姬也不差。”
  说完,他鼓了鼓掌,一行北狄舞姬缓缓走了进来。
  北狄民风开化,又受西域文化的影响,舞姬穿着露脐舞衣,下身仅以一块带流苏的布遮掩,纤长的腿大部分的肌肤都露在外面,顿时让厅上一众宾客的眼不知该往何处放。
  谢怀琛和毓宣端起酒杯,都怕对方回去告状,眼睛瞧着彼此,对饮起来,目光丝毫不敢往厅上瞥去。
  北狄舞姬的舞跳得热烈激情,伴随着北狄使臣团粗犷豪放的吼叫声,令厅上许多人眉头长拢。
  好不容易一曲完毕,舞姬如一缕烟,散入席间,各寻了男宾,便往人腿上坐,端起桌上的酒盏,语笑嫣然,媚态万千地为他们斟酒。
  谢怀琛见一名舞姬朝他姗姗走来,抬起胳膊一格,声音比寒冬的雪还要冷:“拙荆善妒,还请姑娘好自为之。”
  那舞姬看他器宇轩昂,早先献舞的时候目光便频频瞥向谢怀琛。此时献舞毕,便直奔他而来。
  这群舞姬是碌安挑选专门献给大成皇帝的,离开北狄的时候,她们的结局已定。
  不愿侍奉皇帝的,此时都在宴会上找合乎心意的男子,希冀能被带回府上。
  碌安那雷声一般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好,大成陛下,我们北狄的舞如何?”
  皇帝脸上是一言难尽的面如表情,他挤出一抹笑,道:“不错。”
  碌安道:“这十名舞姬都是我千挑万选的,她们可以说是我北狄最美的女子,特献给□□的陛下。”
  □□的陛下笑了笑,道:“使臣有心了。但朕国事繁重,恐让红颜独老,未免有暴殄天物之嫌。”
  碌安道:“陛下为国为民劳心劳力,实在令人敬佩。不过舞姬既然已经送出来,哪有带回去的道理。皇上莫不是嫌弃她们不够好看,入不得天眼?“
  皇帝道:“既然贵国盛情难却,那朕便却之不恭了。”
  说罢,他又朗声吩咐:“北狄使臣此番前来,为大成与北狄两国边境和谈,于大成,于北狄,都是好事一桩。传令下去,为贺此等幸事,今年安州、靖州,并州三地的赋税减免五分。”
  碌安一听,脸色顿时变了,文武百官一听,当即下跪口诵“吾皇万岁”。
  陆锦云无心朝政之事,她的目光如同鹰隼,在宴厅游走,终于停留到对面的李云舒和谢怀琛身上。
  毓宣戳了戳谢怀琛的胳膊,道:“你是不是做什么风流事了?我看那大相夫人一直含情脉脉地看你。”
  谢怀琛端起酒杯,长饮了一口,笑说:“这你可就看错了,我看她分明是恨不得撕了我。”
  说话间,场上歌舞又起,北狄人能歌善舞,到了开化之地仍不知收敛,厅内一时间闹得乌烟瘴气。
  混乱之中,陆锦云站起身,朝谢怀琛走来。她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身姿婀娜,如一朵绽放的花,她慢悠悠走到谢怀琛身侧,端起酒盏,道:“姐夫,好久不见,你近来可好?大姐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还请节哀。”
  提到陆晚晚,她神情动容,仿佛就要哭了。
  谢怀琛端起酒盏,意味不明地朝她笑了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皇贵妃见陆锦云走向谢怀琛,提醒皇上。
  没有哪个父亲喜欢别的女子靠近女婿,皇帝问:“阿琛,你以前与大相夫人相识?”
  谢怀琛正要答话,陆锦云眼神旖旎如湖光,道:“回禀陛下,臣妇经由安州回京之时,在安州遇到谢将军军营中的一名军医,他诊出我有隐疾,开了副方子。到今日药吃完了,故而臣妇想请谢将军,让军医再为我诊病。”
  厅上认识陆晚晚的人不少,一旦他们得知驸马爷身边的军医和他故去的先夫人长得一模一样,大家会怎么想?皇上会怎么想?
  欺君之罪,首先皇上就饶不了他们,根本用不着她亲自动手。
  好个谢怀琛,既要皇家的助力,又舍不得陆晚晚的柔情。坐享齐人之福,他做梦!
  碌安一听,大笑起来:“我这夫人是你们大成人,以前总说大成这样好那样好,我不信。她生了病,我在北狄遍寻名医都没能将她医好。结果一回到大成,在安州碰到位小小的军医,给她开了副方子,结果倒大好了。快,将那小军医叫出来,我要重重奖赏他。”
  皇上闻言,看向谢怀琛,谢怀琛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陆锦云截断了他的话头,道:“谢将军可别说那小军医留在安州没回来,我后来专程去过信问军医的事情,他们说那军医不是民间找的,而是将军府上的,这回随将军回京了。”
  她眼风凌厉地扫过谢怀琛,将他想好的狡辩之词扼杀在咽喉内。
  说罢,陆锦云朝皇帝福了福身,道:“还请皇上恕罪,臣妇为病痛所扰,日久日深,见有人堪救,故而如溺水之人攥紧救生浮木,舍不得放。”
  皇帝问谢怀琛:“你离京之时还从谢府带了军医?”
  “回皇上。”谢怀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夫人说的想必是岑大夫。”
  “岑大夫?”皇帝侧眸。
  谢怀琛道:“就是去年您说她配的凉茶口味奇佳的岑大夫,您还御赐了上品绿牡丹给她,陛下可还记得?”
  绿牡丹,岑大夫。
  皇上陡然想起陆晚晚说过她在军营跟一个军医学习岐黄之术,便想到谢怀琛和陆锦云说的是陆晚晚。却不知她为何要在这么多人面前问起陆晚晚,一般人生了病都想隐瞒消息,她倒好,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她有病。
  凡事有异必为妖。
  皇帝眉头微微一皱,叹息道:“朕记得,前不久朕还向镇国公问起过他,他说这大夫医术高明,就是性子野,好自由,回京的路上请辞离去,云游四海悬壶济世去了。”
  谢怀琛没料到皇帝比他还会编,顺着他的话,痛心地感慨:“人各有志,他要离去,我们也不能强留,只好放他云游。”
  说罢,他起身朝陆锦云拱了拱手,道:“夫人,委实对不住了,他恐怕不能前来为你诊病。”
  陆锦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她恨啊,那日若不是宁蕴拦住了她,她就将陆晚晚捉到了,带回京城参她个欺君之罪。皇上宠爱安平公主的事情,她远在北狄都听说了。
  谢怀琛和陆晚晚如此明目张胆,分明是在往皇帝心口上捅刀子!
  后面她派人追查陆晚晚的下落,只知她随谢怀琛的大军回京,却不知谢怀琛将她藏去了哪里。
  掌心的肉被指甲硌得生疼。
  皇帝道:“泱泱□□,医术高明的大夫又岂止岑大夫一个,既然他无法出诊,还多的是大夫,明日朕让御医去行宫为你看诊。”
  陆锦云面色不佳,闷声道了声是。
  宫宴结束,她离开皇宫,和碌安一起行走在平整而开阔的官道上,宫中的礼官专程出门送他们,这是她以前一直渴望的东西。
  但此时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陆晚晚没受到应有的惩罚和报应。
  走出宫门,礼官向他们告辞,另派侍卫送他们回行宫。礼官去罢,她已然发酸的嘴角,再也撑不住那坚持了大半日的笑容了。
  她微微低头,心事重重。
  “夫人别担心,北狄愿与大成和谈,皇帝老儿还敢怠慢你?明日大成最好的大夫就会来为你看病。”碌安一手揽过她的肩膀,大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腰肢,又问:“今日你看到以前欺负你的人了没有?我帮你报仇。”
  陆锦云依偎在他怀中,柔弱无骨地撒娇:“我看到了,不过我没想到他如今竟有如此权势,恐怕……”
  “是谁?”碌安问她:“告诉我。”
  陆锦云道:“皇帝之婿,谢怀琛,他的先夫人,就是我的大姐姐陆晚晚。当初他们夫妇合伙,可没少欺负我,夫君,你要给我报仇啊。”
  “谢怀琛?”碌安嘴角浮起一抹笑:“镇国公府世子,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我九点钟复制的时候内容贴错了,贴成了另外一本书,多出了一千多字,后面有重复的部分,大概十点多左右替换,你们刷新一下。对不起了!!!


第117章 示威
  李云舒的府上,夜死一般地寂静; 陈设古朴的书房内; 他正伏案看书。突然听到窗外一声响动,他抬起头来:“谁?”
  一个黑衣人从外头破窗而入; 他穿了件黑色的夜行衣; 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李云舒冷冷地看着他; 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马奶味; 眼睛微微眯着; 声音异常清亮:“北狄和大成欲休两国之好; 结果大成的官员死于北狄人之手,北狄苦心经营的优势何在?”
  那人听了他的话,声音中带着几分阴柔:“只可惜,没人会知道。”
  李云舒安定地坐在桌案旁,淡定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呷了一口,方道:“哦?是吗?阁下如此自信?”
  他右掌凝力,突然跃起,一掌推出,黑衣人避过掌风; 从腰间抽出软剑; 朝李云舒回击。
  腾挪走位间,两人过了十余招,黑衣人微微喘息,已是渐渐落于下风。
  黑衣人往怀中一握; 突然捏碎了什么东西,然后一掌将粉末随掌风击出。趁李云舒侧身避过掌风,他提起软剑准备趁势攻击,然后右脚一凉,有什么东西冰冷地缠绕上来。
  他身形突然顿住,回眸一望,他脚脖子上缠了一根银光闪闪的刀丝。
  陆倩云右手微曲,那根银色的刀丝如蛇信般游回,紧紧缠绕在他脚脖上,刀丝嵌入肉里,顿时勒出一道血痕,淙淙鲜血流出。
  “倩云?”李云舒面色骤变:“你怎么回来了?”
  陆倩云掉头看向他,扯起嘴角微微笑道:“表哥送我离京,但走得匆忙,我有样东西忘在京城,故而特意回来取的。”
  “什么?”
  她眼眸闪亮,如噙着一汪幽泉,映着月色,美得温婉:“表哥还没走,我怎么能离开?”
  说罢,她眼神凶狠地看向黑衣人:“你们在外面究竟埋伏了多少人?”
  黑衣人见她不过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上齿紧咬下唇,右手腕之间的刀丝锋利无比,她眼睛被蒸腾起的杀气充盈着,令他有少许讶异,他冷笑一声:“今天,这屋里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他字字带血,又狂傲无比,最后一个字落地,廊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谢怀琛笑着走了进来,他手上沾满鲜血,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意。
  “是吗?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谢怀琛朝陆倩云点了点头,又对黑衣人道:“堂堂大理寺少卿,你们竟然只派出八名杀手,是看不起人吗?”
  陆倩云见谢怀琛突然出现,眼睛猛地一酸:“姐夫!”
  手中的刀丝如蛇信反扑,黑衣人闷哼在地,左脚一轻,鞋子已落地,同落地的还有他的左脚。
  他低头看过去,只见断腕处骨茬雪白,好半天鲜血才喷薄而出。他狂呼一声,又被刀丝击中左手。面前人冷酷如地狱修罗,只要她右手微一用力,这只左手马上也会落地。
  “是不是陆锦云派你来的?”陆倩云眼睛红得就快滴血。
  黑衣人一动不动,粗喘了半天方道:“我告诉你。”
  “快说。”陆倩云扑上去抓住黑衣人的衣领:“是不是她?”
  而在她面前的黑衣人面色却逐渐灰败下去,眼神也渐渐失去了光泽。他唇角冒出一股黑血,双唇哆嗦了半天,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一缕极细微的声音破空而来,陆倩云只得以手中尸身相挡。那是一枚细如牛毛的金针,噗哧一声直接没入黑衣人的肩头。黑衣人的太阳穴也早已黑了一大片,有人杀了他。
  李云舒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已无喘息,人已经死透了。
  “还有人在背后盯着他们,一旦任务失败,就负责暗杀他们。”谢怀琛颇为遗憾:“埋伏在你府外的黑衣人都死了。”
  “他们有备而来。”李云舒脸色一垮,眉宇间尽是愁容。
  谢怀琛略点了下头,嗯了声,问道:“你要不要先出去避避风头?”
  “既是有备而来,这风头是避不开的。”李云舒道:“如此一来,还不如当面应敌,大理寺什么魑魅魍魉我没见过,还怕区区毒妇不成?”
  他转头看向陆倩云,问谢怀琛:“你有没有法子把倩云送走?”
  陆倩云神情坚定,摇了摇头:“我不愿走,谁也不能让我走,表哥,你知道我有这个能耐的。”
  李云舒如何不知道陆倩云的能耐,她自然是可以的。
  “好。”他淡淡微笑,心中已经明了,她注定是要和他共进退的,他点了点头,道:“那你留下。”
  次日陆倩云回陆府收拾东西,陆府一派肃静。陆燕林好美色,收罗了很多通房小妾在府上,府上如今又是李长姝当家,她十分纵容陆燕林,并未加以管制。这些莺莺燕燕寻常拈酸吃醋,将府中闹得乌烟瘴气。
  今日却什么响动也没有,经过长思院的时候,陆倩云听到了琴声。
  她讶异地走了进去,看到院门外站了很多北狄士兵,森严肃穆。陆府的人都在长思院,陆锦云坐在院子里,面前放着她以前经常弹的那台琴,她正在缓慢而轻柔地弹琴,几个姨娘和公子都立在她的旁边。
  陆锦云梳着贵夫人的发髻,脸上施以浓厚的脂粉,看不出气色,这是更加受了,瓜子一样的脸尖尖的,甚是美丽动人。
  陆锦云挑衅般地看着陆倩云,漂亮的眼眸里,全是蛇信般的毒焰,轻蔑而又狠戾,盯着陆倩云瞧。
  “瞧,这不是我三妹妹吗?”陆锦云的手,轻放在琴台上,她停了下来,笑盈盈起身,和陆倩云打招呼。
  “二姐姐,你回来了?我们大家都好想你。”陆倩云眼眸流光,看着陆锦云笑道。
  陆锦云脸色有一瞬间的狰狞:“你竟然会说话了?”
  “托祖宗庇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好了。”
  陆锦云没再理她,朝院门口的北狄士兵挥了挥手,他们冲了进来,将长思院里陆晚晚的遗物都扔到院子里。
  她将长思院弄得满院狼藉,陆晚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