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第7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岑岳凡用力箍着她的身体,她小小的瘦弱的身躯时隔十八年再度回到他怀中。
  他竟恍惚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不断用力收紧双臂,就怕松开手她便幻化如烟,飘然入云里。
  他不知此时是梦还是真,唯一能做的,便是紧紧拥抱着她。
  他怕眼前的一切是自己的一场梦,恰如方才那一场,梦醒她便无影无踪了。
  “是我,雁容,是我,我回来了。是我不好,走了太久,我对不起你,没按照我们约定的时间回来。”他把头深深埋在李雁容的颈窝,眼泪顺着淌了进去,她感到颈侧生凉。
  那真实的凉意让她无法忽视,良久,她才缓缓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她泪盈于睫,眼前朦胧得厉害,依稀可辨他的眉眼还似从前,是她最喜欢的模样。
  她抬起双手,捧着岑岳凡的脸,触及到他的体温,她的眼泪越发汹涌,喉头嗫嚅,声音里都是含糊的哭腔:“没关系,走了再久也没关系,我会等你,只要你回来,我都会等你。”
  岑岳凡越发分不清眼前究竟是不是梦了。
  如果是梦,他愿在梦中长醉不复醒。
  陆晚晚立在墙边,看着他们重逢的场景,亦是哭得不能自已。
  上天太会捉弄人了,所有人都被它捉弄得死去活来。
  她抹了抹脸上的水渍,慢悠悠地走上前,朝岑岳凡和李雁容跪下,道:“舅舅,舅母,请恕晚晚无礼,一直未告知你们真相。实则是因为此前我不敢确认舅舅的身份,后来舅舅又受了伤,怕舅母在京中牵挂,故而隐瞒。”
  岑岳凡此时意识方稍稍回归了些许,他看了看陆晚晚,又看了看李雁容,迟疑着问:“这是怎么回事?”
  李雁容情绪起伏太大,仍紧紧攥着岑岳凡的衣袖,她呼吸吐纳,极力平复了下情绪,上前扶起陆晚晚,眼泪越发淌得厉害:“你这孩子,舅母怎么会怪你。”
  原以为此生无缘再会的人,竟能隔着生死再度重逢,已是上天的恩赐。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对岑岳凡道:“阿岳,她是晚晚,莞妹的女儿。”
  “可是?”岑岳凡大惊,再度潸然泪下:“你就是阿琛以前的妻子?”
  谢怀琛和谢允川谈完话后,得知陆晚晚带着李雁容来找岑岳凡了,便径直找了过来。在竹墙外恰好听到岑岳凡问的话,他道:“舅舅,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妻子,从前是她,如今是她,往后还是她。”
  他走了出来,对上陆晚晚的眼睛,和她相视一笑。
  李雁容声音都哭沙哑了,她极力克制住自己要哭的冲动,缓了缓神,对他道:“阿岳,其中的事情很复杂,等以后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岑岳凡的目光凝在她身上,笑容温柔:“好。”
  他的手缓缓滑向下,紧紧扣住她的手,因为劳作,她的手不似从前那般细腻光滑,略带粗粝,却带给他更加真实的触感。
  没多久,陈嬷嬷得知消息,也来了。
  她是看着岑思莞和岑岳凡长大的,当年得知岑岳凡遭遇不测身亡,她眼睛都快哭瞎了。此时看到他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又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她几十年来的忠心终于得到了回报,上天又将小少爷还到了她身边。
  陈嬷嬷一哭,引得李雁容和岑岳凡又大哭起来。
  十八年,并非朝夕,生离了小半生再度重逢,十八年的心酸与苦楚,都化作了桃花树下的一场痛哭。
  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红红肿肿的。
  宴席上,陆晚晚又将与岑岳凡重逢的事情讲了一遍。
  沈在歌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几欲落泪。
  就连谢允川,走南闯北风里来雨里去什么场面没见过,仍是免不了眼含热泪,他举起酒杯:“贤伉俪二十多年前为我大军鞠躬尽瘁,夫人又辛苦养育晚晚,先生义举救了无数大成子民,救了阿琛,救了我谢家的希望,大恩不言谢,这杯酒,谢某敬贤伉俪,祝贺你二人重逢。”
  陆晚晚也举起酒杯,道:“父亲说得没错,这杯酒,咱们一起干了,为了舅父和舅母这穿越生死的重逢。”
  岑岳凡含着热泪的眼睛深深地凝望着身侧的李雁容,哽咽着高声道;“好,这杯酒敬咱们的重逢。”
  大家高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欢笑着夹杂着泪水。
  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仿佛早已在二十年前,这满室人的缘分便已定下。
  这顿家宴,没什么拘谨,大家都吃喝得很尽兴,滴酒不沾的李雁容也喝了不少酒,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她有了几分醉意。
  岑岳凡扶着她上榻,小心翼翼地除去她的鞋袜,又亲自打了水替她洗脸擦手,收拾妥当之后,再回来,她已经睡着了,呼吸起伏,鼻腔里发出窸窣的声音,好似委屈得不得了。
  这一日心情大起大落,岑岳凡累极了,却半点睡意也无,他吹熄屋内的灯,只留了小小的一盏,留在床头,他借着烛光静静凝睇着李雁容的脸。
  那舒展的眉,纤长的睫,紧紧抿着小口,和十八年前并无半点差别。
  岁月对她仿佛格外温柔,不忍将她的容颜催老,他心情激荡,似潮涌起伏,指腹抚摸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越是触碰,越是不舍。
  多少个午夜无眠,辗转反侧时,他的脑海中都浮现出她的面容。
  思之念之,一日不敢望之。
  他静静看了她一夜,好似一不注意,她便会飞走一般,整整一宿没有合眼。待到天明,他怕她起床后看到自己的满面倦容,便先下榻,到院中打了清水梳洗。
  李雁容在酒精的催动下一夜好眠。至天明时分才又做了个梦,这个噩梦折磨了她十八年。她梦到岑岳凡浑身是血,仿佛一个水鬼,从河里爬出,她呼喊着奔向他,却被他张开口,咬碎撕裂。
  痛意蔓延全身,她便是此时醒的。醒来时后背已然冒出冷汗,沾湿中衣。
  她陡然间坐起,一摸身侧,冰凉的被窝让她的心一瞬间如同坠入深渊海底,万劫不复的绝望再度袭来。
  她急忙跑下床,鞋也来不及穿便跑到门边,一把拉开房门。岑岳凡洗漱完毕回来,正立在门口,目光下移,落到她的赤足上,语气中充满了宠溺,斥责道:“这么大人了,鞋都不穿就跑,不怕着凉?”
  李雁容听到他温和的声音,便知昨日的一切不是梦。
  岑岳凡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她张开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将头深深地埋在他胸前,哭道:“夫君,我好想你。”
  岑岳凡冷静了一夜的情绪再度被她勾起,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将她搂紧,声音中略带愧疚:“雁容,现在我没办法抱你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李雁容破涕为笑,她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板着脸严肃地说:“嫌弃,不仅嫌弃你抱不动我,还嫌弃你成了老头子。”
  昨日她恍惚间在他鬓边发现了几根白发。
  岑岳凡闻言,眸光忽的一黯。
  李雁容见了,嘴角绽出笑意:“嫌弃你,也不耽误我想你。”
  岑岳凡再度将她拥回怀中:“雁容,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这辈子也不分开。”
  李雁容重重地点头。
  良久,两人才不舍地分开,岑岳凡牵着李雁容到床边,安顿她坐下,亲自取来鞋袜,为她穿好。
  刚刚穿戴完毕,月绣便来请他们,说陆晚晚请他们用早膳。


第115章 圣旨
  两人稍做梳洗; 前往饭厅用早膳。
  一路上十指紧扣; 恰如当年方成亲之时,将对方紧紧握在掌中。
  到了饭厅,只有陆晚晚和谢怀琛。谢允川和沈在歌公务在身; 昨日匆匆一面,今早便去了西山大营。
  四人一起用过早膳; 李雁容就要回慈幼局。
  “慈幼局的事情很多; 几百个孩子; 片刻也松懈不得,昨日闲了半日,我心里一直记挂着他们。”李雁容笑笑:“你们方从边关回来; 还有诸多事情要办; 我不便久扰,改日再找机会一聚。”
  陆晚晚娇嗔:“原本让你去慈幼局只是怕你闷着; 如今你倒把那儿当家了。”
  “舅舅,你快劝劝舅母; 瞧她如今有了孩子们; 倒不将我放心上; 千里迢迢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话没说两句她就想着要走。”
  岑岳凡扭头看向李雁容; 嘴角含着抹温柔宠溺的笑意:“我遂你; 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去哪里; 我就去哪里?”
  非但没有帮她说话,反倒助纣为虐。陆晚晚气儿都快不顺了。
  夫妇俩坚持要走,陆晚晚琢磨着他们定然有许多体己话要说,在国公府,难免别扭,倒未强留,命人备车,亲自将他们送出府门。
  慈幼局办得有声有色,又打着公主府的旗号,安平公主的名声在京城逐渐兴起。
  人人都道这安平公主得帝宠,受天恩,却毫不骄奢淫逸,广施仁义之事。李雁容无意之间做的这件事为陆晚晚赢得了个好名声。
  下午宫中来了圣旨,道他思念公主情切,特来接陆晚晚夫妇入宫小住些时日。
  接到圣旨那一刻,陆晚晚有些许的诧异,皇上待她未免太过真情实感了些,他们之间本是一场做给外人看的戏,但看皇帝的情形,有几分弄假成真的意味。
  她迷茫了片刻。
  她问谢怀琛:“入宫去住,你习惯吗?”
  谢怀琛道:“我小的时候就经常入宫,早就习惯了。”
  “我怕宫中无趣,你待得烦闷。”陆晚晚有些担心地说。
  谢怀琛轻搂着她,在她脸颊轻啄了一口:“公主如此有趣,我怎么会烦闷。”
  陆晚晚看着他挤眉弄眼的神情,便知他又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斜睨了他一眼,道:“又说浑话了。”
  两人略一收拾,随前来传旨的内监入宫。
  含冰殿早已打扫得干净整洁,一干宫人是姜河亲自挑选的,手脚麻利,做事细致。
  陆晚晚和谢怀琛收拾一番,前往晨阳宫谢恩。
  皇贵妃也在晨阳宫外,陆晚晚顿了顿,上前同她见礼。
  “见过皇贵妃。”她眉眼微垂,声音温柔。
  皇贵妃在外等了良久,天气越来越热,晒得她有些发蔫。见到陆晚晚,她极力打起精神,端着她雍容华贵的做派,微微颔首:“之渺回来了?”
  她的目光看向谢怀琛,又笑道:“驸马在战场上的赫赫威名,本宫远在皇宫也听说了。你不愧是谢家人,骨子里融入了勇猛和英武。”
  谢怀琛不骄不躁,他道:“娘娘过奖了,得沐陛下天恩,末将才侥幸赢得此战。”
  三人正说着话时,姜河走了出来。
  他朝皇贵妃行了礼道:“娘娘,陛下公务繁忙,实在腾不出空,还请娘娘先行回宫,待他空下,定会传召娘娘。”
  皇贵妃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满脸不喜。她已在晨阳宫外等了近两个时辰,竟等来他的闭门羹。
  “本宫今日非得见到陛下不可,还请姜公公帮我带个话,今日不见陛下,本宫不走了。”她赌气说道。
  姜河不紧不慢地笑了笑:“娘娘何必同陛下置气,陛下公务繁忙,娘娘再等,也等不来的,若是惹了陛下的气,反倒于五殿下无益。”
  皇贵妃听出了他话中的威胁,张了张口本还要再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将剩下的话全都咽回腹中,拂袖而去。
  陆晚晚望着她怒极离去的身影,略有不解。
  “公主,驸马爷,里面请吧。”姜河笑道,在前面为他们引路。
  陆晚晚讶异道:“父皇不是公务繁忙?不若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他。”
  姜河道:“陛下的要事便是要见公主。”
  陆晚晚嘴角微微扬了扬,笑吟吟地跟在姜河身后,走入殿内。
  皇帝正在伏案批阅公文,听到脚步声,抬眼一瞧,见碧玉般的两个人走了进来。他将手中的纸笔一放,道:“你们来了?”
  谢怀琛和陆晚晚弯身正要行礼,皇帝一挥手:“这些俗礼就免了,难道你们在家同谢允川那莽夫也这么客气。”
  “父皇是天下万民的君父,同父亲自是不一样的。”陆晚晚说道。
  皇帝朗声大笑:“朕这君父还不如一普通的父亲,民间百姓的孩儿们都敢在他们父亲膝上撒娇,朕的孩儿们一个个见了朕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父皇的天子威仪迫得儿臣都快睁不开眼了。”陆晚晚抿了抿唇笑道。
  皇帝心情颇好,又大笑起来。他问:“宫里的东西可合乎你的心意?”
  “含冰殿的一切都是姜公公亲手操持的,他选的都是最好的。”陆晚晚垂眉敛目,头微微一垂,声音柔和:“多谢父皇。”
  顿了顿,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对了,我听说父皇患有头风症,我在北地遇到一个专治头风的大夫,求了个药方,父皇不若试一试?”
  姜河在旁边听到陆晚晚的话,倒吸了口凉气。皇帝的头风症已染上近二十年,大夫看了不少,药也吃得不少,一直不见好。前两年二皇子提过让他保重自己,继续寻求名医看治头风,皇帝还发了脾气。
  他心揪了揪,生怕皇帝再对陆晚晚发起脾气。
  但皇帝闻言,略一思索,非但没有生气,反倒笑了起来:“皇儿在北地还记挂着朕,朕心甚慰。”
  陆晚晚颇为惭愧,又谨记宋清斓的嘱托,不便将他供出,道:“儿臣记得临行前,父皇追出城门,赠儿臣以牡丹,儿臣每每给牡丹浇水,便不敢忘了父皇。”
  皇帝龙颜大悦,当即道:“什么方子,拿来试试?”
  陆晚晚点了点头,道:“方子我拿给了纪大夫,他会专门为你调养。他说冬病夏治,再过一段时间是那副方子药效最能发挥的时候。”
  为了确保万全,陆晚晚分别找岑岳凡和纪南方看过宋清斓给她的方子,他们都说的的确确是治疗头风症的一剂良方。
  回京城的路上她又专门找了几个患有头风症的病人,一路随行用药,到了京城,他们都说头风症得到了缓解。
  否则陆晚晚也不敢轻易把方子用在皇帝身上。
  皇上对治病没有了从前的排斥,姜河一手抚胸,长长舒了一口气。
  从晨阳宫出去,陆晚晚和谢怀琛并肩走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春光正好,两人决定到御花园去逛逛。
  谢怀琛小的时候谢允川夫妇南征北战,鲜少在京城之中,他无人看管,有时候他闲来无事便会进宫与宋清斓作伴。
  “那个时候我和二皇子都不爱念书,国子监的林太傅有两道山羊胡,说话的时候胡子一跳一跳的,我和二皇子趁他午睡的时候悄悄把他的胡子剪了。下午的书不敢去念,我们就逃到御花园,躲在假山群里打双陆。等宫人找到我们的时候,我们都睡着了。”回忆起童年时的趣事,谢怀琛笑了起来。
  陆晚晚觉得有趣,也笑了起来,她的童年过得很贫瘠,没有什么相好的朋友,也没做过这等离经叛道的事情,她知道舅母教养她不易,一直很乖巧,乖巧地学习各种技能。
  听着谢怀琛绘声绘色说起从前的事情,她又是羡慕,又是憧憬,那个时候的谢怀琛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然后呢?”陆晚晚侧过眸,眼睛弯得像月亮。
  谢怀琛说:“然后林太傅就向陛下告了状,说我们顽劣不堪,又不思进取。陛下一怒之下追问是谁剪的林太傅的胡子,我正要站出来,二皇子将我摁下,自己揽了所有的罪名。林太傅是三朝元老,陛下当年也是他教的,极得圣眷,为了平息他的怒意,陛下罚二皇子跪了三天宗庙。等他出来之后,我做了一把上等的弹弓。我们躲在御花园的密林里,看到林太傅经过,就坐在树杈上捡了鸟蛋打他。那次他是入宫面圣的,穿的官服,衣服上被打得全是蛋液。根本无法面见陛下。”
  “你们可真够顽劣的。”陆晚晚点评道:“然后你们是不是又被告了一状,被狠狠责罚了一顿?”
  “那倒没有,要是再被告,我和二皇子肯定会抽筋剥皮。”谢怀琛笑道。
  “那你们是怎么躲过一劫的?”
  林子后传来一个声音,道:“后来是我到皇叔面前,告诉他,林太傅害得我弟弟受罚,我要为他报仇,故而打了他一身鸡蛋液。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陆晚晚甫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眉眼一喜,惊喜道:“见青姐姐?”
  循着声音寻去,宋见青和毓宣也正朝他们走过来。
  “你们可算是来了。”宋见青满面堆笑,快步朝她走来。
  毓宣半是宠溺半是惊慌地喊道:“慢些。”
  “瞧世子慌的,生怕你摔着了。”陆晚晚搀着宋见青的手臂,笑着说。
  宋见青娇羞着睨了她一眼:“许久不见,你倒和以前一点也没变,就是清减了不少。”
  她目光一转,落到谢怀琛脸上:“是不是你欺负了晚晚?”
  “我可舍不得。”谢怀琛忙为自己辩解。
  陆晚晚羞红了脸,微微低头。
  毓宣道:“让她们妇人一起说话去,咱们兄弟俩好久没见面了,一起去喝一杯。”
  谢怀琛默默将眼睛放到陆晚晚身上,陆晚晚眨了眨眼睛,大方道:“你去吧。”
  谢怀琛点点头,便和毓宣走了。
  陆晚晚和宋见青相携到含冰殿内,两人半年多没有见面,有说不完的话。
  上次通信,已经是两个月之前,宋见青道她身体微恙,恐怕今年都要留在淳州,不能回京。陆晚晚还颇为遗憾。
  “你身子如何了?上次来信说是今年不回京城,我还以为要明年才能再见到你。”
  宋见青早陆晚晚两日到京城,先前已经拜会过镇国公夫人,得知陆晚晚尚未有身孕,便多嘴问了句。
  陆晚晚听她问起孕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夫君的意思,他说边关哭苦寒,怕我辛苦,就没想着这件事。”
  宋见青一听,便笑了:“阿琛真是极体贴妻子的男子。不过你也值得他体贴,你在北地的事情我都听皇叔说了,我的天爷,你胆子太大了,要是我,早就吓得没神了。”
  “夫君为了我,连命都能豁得出去,我做这些又算什么。”陆晚晚感到甜蜜无比,和宋见青靠在软榻上坐着,问:“对了,正书呢?”
  宋见青道:“去年我带他回淳州探亲,家公和家婆并未因他是过继的轻视他,反将他视若己出。上个月我启程回京城,家公家婆不舍,将他留在淳州,下月进京为皇叔贺千秋节再带进京。”
  宋见青和毓宣是真的和好了。
  记得去年最严重的那段时间,宋见青看向毓宣的眼神都是绝望的。现在,两人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充满了柔情。
  她轻轻环住宋见青的腰,低声道:“看见你好好的,我真是太高兴了。”
  宋见青是第一个祝福她和谢怀琛的人,她对自己有长姐般的爱护,陆晚晚当然希望她好。
  陆晚晚的牵挂和体贴让宋见青心中无比宽慰,但她将自己抱得过紧,她心中一个激灵,迟疑间去解她的手。
  陆晚晚起初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坐直身子,打量着她,神色都是欣喜的:“方才我见姐姐的第一眼,就觉得姐姐比以前丰盈不少,方才环住姐姐,姐姐腰上似乎也长了不少肉。”
  她挑了挑眉:“姐姐可是有什么喜事瞒着我?”
  宋见青起先还有几分娇羞,触及到陆晚晚的眼神,她含笑点头:“已经有四个月了,你别怪我瞒着你。我身体不好,早先又掉了两个孩子,怀上这个孩子的前三个月,我连觉都睡不着,就怕有什么好歹。所幸我在淳州保养得宜,上个月大夫诊断说胎象稳固,我这才敢大着胆子回京。”
  陆晚晚视线落到宋见青的小腹上,迟疑了下,伸手过去,轻轻摸了摸,蓦地睁大了眼睛,眸中尽是惊喜:“太好了,恭喜姐姐心想事成。”
  宋见青不好意思地理了理头发,微垂下头,道:“现在还不敢说这话,你知道吗?我怕极了,总担心会出什么意外,他在我腹中一日,我就担心一日。”
  “父母为孩子操心,又岂止这短短十个月,等到孩子出生了,你还得担心他饿不饿,热不热,冷不冷。操不完的心。”陆晚晚回想起上一世带瑜儿的各种辛苦,感慨道。
  宋见青微叹:“何尝不是呢。”
  陆晚晚不想沉浸在没完没了的忧思之中,换了个话题,问道:“皇上知道了吗?”
  宋见青微微摇头:“不知,最近他正因六皇子的事情伤神,我不想因这些小事叨扰他。”
  “这哪是小事,是天大的喜事,晚夕咱们告诉他,他定能开心许久。”陆晚晚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
  宋见青含羞点了点头。
  到了晚上,皇帝传召宋见青和陆晚晚陪膳。
  他最疼爱的两个女儿在侧,他心情颇好,连带着胃口也好了起来,进了好些饭菜。
  吃到最后,宋见青将自己的怀孕的事情告诉皇帝。
  皇上没有想象中的高兴,他眉头微微一皱,道:“你身体一直不大好,这么着急做什么?是不是毓家给了你压力?”
  宋见青忙摇头:“没有,皇叔,我找大夫看过,我身体已恢复大好,这孩子胎象也稳当了,是无碍的。”
  话虽如此说,皇上依然记得去年她小产之后的颓唐与虚弱,女子产子本就是件极危险的事情,她又吃过亏,老父亲满心担忧。顿了顿,他道:“既然如此,你搬回宫里来住,日日让太医来请平安脉,朕才放心。”
  “可是……”宋见青犹豫了一瞬。
  皇上斩钉截铁道:“没什么可是的,这是圣旨,不可违抗。”
  “哦,见青遵旨。”宋见青耷拉着眼睑,说道。
  陆晚晚没料到皇上如此不喜宋见青怀有身孕,觉得自己坑了宋见青,忙垂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粒,一声也不敢吭。
  皇上的目光又转到陆晚晚身上,他道:“回去告诉谢怀琛那混小子,你年纪还小,延续香火的事情不必着急,等调养两年再说。”
  他顿了顿,补了句:“这也是圣旨。”
  陆晚晚懵了一瞬,眸子一歪,对上宋见青幸灾乐祸的笑容,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声如蚊呐地说:“是。”
  皇上这顿饭吃得颇为糟心。
  饭毕,他道:“再过几日,北狄的使臣团即将进京,朕要接见使臣,恐怕无暇顾及你们,渺渺留在宫中,多陪陪你姐姐。”
  北狄使臣团,陆晚晚想起陆锦云,心上不怎么舒服。
  她憋着一肚子坏水,随时会反扑。
  她如今是赤脚的,一无所有,可以肆无忌惮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陆晚晚微微阖目,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次日一早,陆晚晚出了趟宫。
  她去到李云舒家中。
  得知她的到来,李云舒有片刻的恍惚,自去年陆建章失踪之后,他便再未见过陆晚晚。
  世人皆道,谢家少夫人死于一场大火之中。
  他不信,如陆晚晚这般聪慧的人不会如此轻易便死了。
  陆家如今彻底垮了,陆建章下落不明,陆晚晚身死,陆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你还活着?”李云舒有几分惊喜,他和陆晚晚算得上并肩作战的情分。得知她死去的消息时,他还难过过几日:“去年说你死了,倩云哭了好久。”
  对于倩云,陆晚晚深有愧疚,她对陆建章有恨,但陆建章是倩云的亲生父亲。
  陆建章因她而死,虽然他本来就该死,但死于她手,便是另一种说法。
  “此事说来话长。”陆晚晚轻笑:“改日有时间我再慢慢说给你听。”
  李云舒愣了一瞬,问:“你诈死是否和陆建章的失踪有关?”
  陆晚晚眼眸轻抬,看向李云舒,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你说呢?”
  李云舒是个聪明人,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他让陆晚晚进了屋,给她倒了一杯茶:“坐罢,你今日来找我有何贵干?”
  陆晚晚端起茶盏,小啜了一口,又将杯子放下,她问:“你和倩云的婚事,打算什么时候办?”
  甫被问及此事,李云舒神情有些不自在,他没有同人说这么私密事情的习惯,顿了顿,他说:“我问过倩云,她的意思是她还想多陪三姨娘两年。我随她。”
  “不能等了。”陆晚晚斩钉截铁道:“再等下去,恐怕会夜长梦多,你们必须尽快成婚。五日之内,你们五日之内能成婚吗?”
  北狄的使臣团,最迟还有六日便能抵达京城。陆锦云是个红了眼的疯子,她恐怕早就将倩云算成自己的人,陆家如今是李长姝当家做主,她镇不住陆锦云。三姨娘也护不住倩云。
  “为何如此着急?”李云舒不解。
  陆晚晚道:“你们成婚之后,不要犹豫,一定让三姨娘以侍奉老夫人的名义,让她赶紧离开京城,回允州也好,去哪里也罢,总之,不要让人轻易找到她。”
  “到底出了什么事?”李云舒眉头皱在一起,对陆晚晚交代的事情万分不解。
  她做事一向如此,风风火火,譬如去年,一声不吭地诈死,害得很多人白白为她担心。
  “北狄使臣团就快入京了,你知道吗?”陆晚晚问李云舒。
  “知道。”
  陆晚晚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说:“如果我告诉你,陆锦云如今成了北狄大相碌安的宠妻,你信吗?”


第116章 作妖
  李云舒眉头微微一皱,“这消息有几分属实?”
  “十分。”陆晚晚檀口微启; 注视着他。
  李云舒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大成和北狄大战了几十年,边境一直不得安宁; 边关的百姓深受其扰。皇帝早已有心将北狄问题一举解决; 此次北狄主动提出和谈; 这对两国来说是莫大的好事。
  皇帝对这件事很是看重; 此次迎接北狄使臣团也耗费了大力气。
  如今北狄的大相碌安深得北狄王的恩宠; 碌安又几乎一手囊括北狄的军政大权。
  陆锦云如果真的成了碌安的夫人; 她的权势将会意想不到的大。
  陈柳霜之死和李云舒有关,他不由拧了拧眉头,道:“既然这样,我更不能娶倩云。”
  “为什么?”陆晚晚没料到他会拒绝,瞳孔不由瞪大:“难道你不喜欢倩云了?”
  “怎么可能?”李云舒急忙解释:“她是我最珍惜的人。”
  顿了顿; 他微叹了口气,道:“陆锦云迟早会知道我和陈柳霜的死有关,倩云嫁给我,只会更危险。”
  陆晚晚嘴角浮起盈盈的笑意,似春意潋滟; 她略松了口气:“那你意下如何?”
  “我会想办法送三姨娘和倩云离开; 让她们远离京城,到陆锦云找不到的地方。”
  “不后悔吗?”陆晚晚眼眸如同暗夜中的星星,明亮得有些过分,看着李云舒的时候; 她眸子里盛满了欣赏:“这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李云舒微微摇了摇头,道:“不后悔,与其让她留在我的身边,身处危险之中,还不如让她走得远远的。”
  说罢,他对陆晚晚说道:“那你,怎么办?”
  “如果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