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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太不是傻白甜-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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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视野内,独独有颜色的是暮笙身上那件衣服。
鲜红耀眼,花纹繁复,绣工精巧。是东方的风格。
暮笙就像是一个被囚禁的异国公主,陷入了无止境的沉睡。
说起来是很俗套的往事,偏偏那个时候乔森就和沉睡的少女相爱了。
后来自然是一路不顺。暮笙是吸血鬼头目的禁脔,温暖的身体被植入最冷血的蛊,是一辈子不可能有自由的。
乔森对暮笙本就没有爱到昏天黑地死去活来的地步,可乔森看不惯阴狠的老男人对一个女人使坏。于是就救了她。
因为暮笙也说救她的方法很简单,只要两个人交换血液就好。
多新奇,交换血液。
蛊毒从暮笙的体内转移到乔森体内。
暮笙获得了自由,永远地离开了古堡,隐藏了气味,去了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连乔森都找不到的地方。
乔森想着,她大概是死了。一边日夜忍受着蛊毒折磨,一边这么想着。
所幸他有一技之长。吸血鬼的头目也对女人失去了兴趣,突然专注于和人类的较量之中。书上说人类是最聪明的生物,而吸血鬼连生物都算不上。吸血鬼头目大概是想证明书上的道理有多么荒唐,他集合了大片能人,将他们收入麾下。
其中也包括乔森。
乔森是心甘情愿的,他想长生不老,永远停留在那个年纪的那个模样。
至于那个叫暮笙的女人,她和她的心机一样,去了世上最深的角落。乔森没想过要找她,只是接受任务的时候,自告奋勇接受了东方的任务。
刚刚的一吻,乔森是想要渡气给赵小栀。
别问这么变态的渡气方法是谁教的,人类不都是如此么?吸血鬼头目废除了人类的许多习惯,唯独这一条是完整保留的。
能占便宜当然要尽可能占。
乔森的气息也开始不稳,体内凝滞的血液开始缓慢流动起来,冰冷的气流在体内飞速流窜。
赵小栀悠悠醒转,眼睛瞪地老大,伸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一下不行,再来一下!
啪啪啪!
呼……
乔森阴测测地离开她的唇。
赵小栀庆幸的同时,又发现了一丢丢不妙。
说起来,她刚刚打的是……吸血鬼、
“哟喂,内个大爷啊,您痒吗,刚瞧您脸上三四只蚊子呢,得亏我手快,不然这美美的俊脸哟,长包就不美了哦!”赵小栀边说着,边颤巍巍摸摸他的脸,不怕死的气质已经深入骨髓。
因她指尖冰凉,摸在脸上还算舒服,乔森没有甩开她的手,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到底是谁?”
赵小栀的手僵了僵,正欲放下来,又被乔森猛地握住贴到脸上。
赵小栀的嘴角抽了抽,憋了半天道:“我啊,我就是个女人啊,丑爆的一女人,而且还得了狂犬病乙肝病甲肝病丙肝病肺结核艾滋病……咳咳咳咳……总之一般人都会离我远点就是了。”
言下之意是,德古拉先生,您有多远走多远吧。
“呵。”乔森叹了口气,忽地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使劲儿揉了揉,直到她乱糟糟的头发彻底乱成杂草才停下,“你又忘了,我是吸血鬼,病毒什么的,我不怕。”
“……”赵小栀哑了。
惊呆地瞧着他,心底有冉冉升起一股子怯意。
这么说,吸血鬼先生是想把她怎么地就能怎么地了。
那还不如让她跟着林泽绅混啊!
得赶紧的,赶紧进行交易。在得知世上还真有如此可怕的生物之后,赵小栀现在满心想的都是林泽绅,跟着林泽绅起码还能过一段正常人的生活,至少是肯定不必睡棺材的。
“事不宜迟,我们把林泽绅约出来交易吧。”赵小栀提议道。
乔森眄她一眼,声调抬高:“我改主意了。”
赵小栀眉眼紧皱:“什么意思啊!”
“一千万我都给你,你把你自己给我。”乔森清了清喉咙,怕她听不懂,又说一遍,“把你自己交给我,我一样可以给你自由的,你该看得出来,我很自由。”乔森张了张双臂,做出一个我很自由的傻叉姿势。
莫名的,赵小栀噗嗤一笑。
“笑什么?”乔森也笑。
“我笑你真得是吸血鬼吗?”赵小栀双手支着脑袋问。
“不然呢?”
“我觉得是色鬼吧,哈哈哈哈哈哈……”
“……”好笑吗?
两个存在严重代沟的不同生物,在水晶棺材里头待了整整一夜。
赵小栀死撑着没睡,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
只是乔森能看得见她,而她看不见乔森。
第二天出了墓地,赵小栀赶到湖边洗了把脸,又将袖子撸地高高的,试图将浑身的尸气洗干净。
说来也怪,明明是飞了一天一夜的,可这湖竟还是原来那片湖,搞半天竟是绕回了原处。
对此,乔森解释说,昨晚上一直在兜圈子。他说近几年的吸血鬼部下都很笨,脑子能蠢出shit,所以随意兜兜圈子就能甩开他们。
那自然是很好了,一个吸血鬼就够烦躁的了。
不过,这一身的尸气好像怎么洗都洗不干净。赵小栀急了,环顾四周,山舞袅袅,空无一人,回头瞥见靠着松树定定瞧着她的德古拉先生,心里不免发憷。
“怎么了?”乔森见她看过来,反应倒是挺快。
两步飞至身前,眉眼微弯,魅惑的唇角笑意清浅。
赵小栀一双湿透的手环住身子,蹲在地上往后退了两步:“德古拉先生,能不能麻烦您避一避,或者闭一闭眼睛也行,我想……洗个澡。”
乔森神情蓦地古怪,身子往后一撤,转过身去淡淡道:“洗吧,”为了表达自己坚定的意志,末了又加一句,“你这个身材也没什么看头。”
哦,是吗。
赵小栀摸了摸平坦的胸口,装作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笑嘻嘻摸进了湖水里。
她是要好好洗个澡,作为一个女人,她最近简直糟糕到了极点。今晚要去会一会林泽绅,她想让林泽绅花重金留下她,自然也该打扮地体面些。
可是谁知道,林泽绅那厮居然……
好巧不巧就在湖对面那座山包上。
先不说赵小栀到底是倒了几辈子霉才能遇到这么天雷滚滚的事情,先说说素来以正人君子著称的禁欲系林先生,他为什么要一瞬不瞬盯着湖里剥光衣服的女人洗澡?
赵小栀的脸,真真是红得要滴出血来。
50。 想哭
只能说是意外收获。
林泽绅有东西落在山里,折回来找东西的时候,听到对面山上的动静。
因为山间空旷,一点声响在林子里都能激起回声。林泽绅听着声音寻过来,站到湖边的时候恰巧见了对面两人在谈笑。
那男子是林泽绅从未见过的,可女子却不会认错。
正是唐糖没错,即便隔了半片湖水,她娇小的身板和说话时候拖长的娇软尾音,错不了。
显然,赵小栀也认出了林泽绅。
老实说隔这么远看过去,其实真看不清模样长相的,可赵小栀就是觉着那站着的人是林泽绅。长身而立,如一棵挺拔的松,和山后头千千万万棵松融为一体。
林泽绅一动不动站在那儿,赵小栀明知他是看不清什么的,顶多就是一片光秃秃的皮肤,然后皮肤上具体有什么部件,定然是瞧不见。可赵小栀还是害羞了。
何止是害羞,简直就羞愤难当!
慌慌忙忙套上衣服,顾不得尸气不尸气,腰间的带子也没系紧,湿哒哒的头发随风耷拉……
赵小栀抓紧岸边乔森的手,莫名地有种被捉奸的痛觉。
然,乔森还没搞清楚状况,两个人还没起飞呢,赵小栀身边儿的一棵松树突然“砰”地震了一声。
对面山包的林泽绅朝着这边开了一枪。
赵小栀当即吓得腿软,瘫坐在地上,索性就不起来了。
林泽绅这是发飙的节奏啊,居然胡乱开枪!万一打死她怎么破!那就白白就打死了么!
乔森听了枪声,瞬然单膝跪地,甩开偌大的黑色披风紧紧护着她的脑袋。淡棕色的眸子里隐隐闪过一抹猩红。
乔森俯在她耳边,冷声道:“交易现在开始。”
赵小栀心脏一紧,百个不愿意涌了上来。
恰巧被捉奸的时候谈交易,肯定谈不拢的,别说给钱,她怕林泽绅连她这个人都懒得要了。
乔森抱起她,却不再是扛在肩头,姿势比之前要温柔许多,动作也格外轻了。到了林泽绅跟前,更是小心地将她扶稳才落地,仿佛她是件贵重物品,必须轻拿轻放。
赵小栀只当德古拉先生这是在抬高她的身价,让林泽绅觉着她还有被珍视的余地——
即便她此刻是蓬头垢面,浑身湿漉漉,破烂的衣服里还散发这一股挥之不去的尸气。
两相僵持。
林泽绅定定看着赵小栀,自始至终只分给了那会飞的男人两三秒的一瞥。
赵小栀只觉得脸都要被盯穿了,便从袖子里伸出红通通的爪子,戳了戳德古拉先生的衣摆。
林泽绅盯着也就算了,这德古拉先生竟也盯着林泽绅,就赵小栀一个人是盯着山地上的泥土。目光四处游转,最终落在林泽绅脏兮兮的皮靴子上。
林泽绅的皮靴子被荆棘划出了许多痕迹,连着扎进鞋口的裤腿也刺破了掉在外头,晃晃悠悠,很有一种破落的感觉。与平日里光鲜亮丽油光闪闪的林泽绅,完全是两个派头。
想来,这几天林泽绅也是没怎么休息好的。
方才落地的时候,赵小栀趁机瞄了一眼他的脸,这张足足月余未见的脸,她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林泽绅好像一下子沧桑了许多,英气的轮廓上染了深青色的胡茬,眼袋乌青,冷峻的脸上显得有几分憔悴。
是因为她么?
赵小栀的脑海里突然窜出这个不得了的念头。
“一千万带来了?”乔森用衣服遮盖住赵小栀的身子,她浑身都是湿淋淋的,在初春的寒潮里头,像一个掉进了冰窟里拔光毛的小绵羊,浑身蜷缩着,只是看着就觉得冷。
乔森的衣服太过单薄,于赵小栀而言压根儿起不到作用,反而他身子上的阴寒之气源源不断侵蚀着她。
林泽绅终是皱了皱眉,紧抿的薄唇微微张了张。
林泽绅一言不发地脱下厚重的藏蓝风衣,风衣里边有绒毛,十分暖和。他将风衣套在赵小栀的身上,十分自然地走到另一边,长臂紧紧搂着她的背。
两个人一前一后将她抱着,一半温热,一半寒冷。
赵小栀自然是往温热那头缩了缩,边缩着边责怪自己不争气,边抬眼讪讪瞧着德古拉先生。
撅着嘴心里的os不断:抱歉啊吸血鬼大大,太冷了,我必须到人类的怀抱里头暖和暖和。
林泽绅搂地她更紧一些,眉眼间渐渐有了一丝笑意,他看向那冷着一张脸,神色不悦的男人,淡声问道:“钱没带,不如你随我回府上取。”
乔森看了眼赵小栀,示意她做决定。
赵小栀是背对着林泽绅的,听了林泽绅的提议,心里是一百个愿意,当然就捣蒜般点了头。
等回到林泽绅的地盘,给了钱再告诉吸血鬼先生,她不要自由了,她要林泽绅。
反正跟着吸血鬼一起生活的自由也算不得自由,时不时还得住一住棺材什么的,她表示还是宁愿呆在林泽绅身边当一只金丝雀。
回到盛世山庄时,一大票人都在门口候着了。
林泽绅的随身伙计提前赶回府上报了信儿,一千万大洋早就提前准备好了。
回来的路上,林泽绅和赵小栀是骑马,乔森一个人低空飞行,紧跟着二人,以至于赵小栀和林泽绅完全没有“好好交流”的空间。
这会子停下来了,人多围上来热闹,赵小栀才抽空和他讲上话:“林泽绅,你是不是在生我气啊?”
赵小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只是看着林泽绅一路沉默不语,见了她也没有像以往那般苛责,反倒是呵护备至的,总让她觉着不真实,不踏实,好像有什么天大的阴谋似得。
林泽绅偏过头看她,半晌才抬手理了理她乱蓬蓬的头发,开口的时候,嗓音竟有些嘶哑:“瘦了。”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赵小栀却像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话了。
怔怔与他对视,望向他眸光里的灼热和袅袅雾气,一时语塞。
林泽绅又说:“累不累?”
赵小栀狠狠点头。
突然就憋不住地心酸,接着鼻子也发酸,眼睛也酸……
想哭。想扑进林泽绅怀里痛痛快快哭。
该死,真是莫名其妙!
51。 爱妻
“林先生果然说话算话。”乔森清点完箱子里的大洋,步子加紧踱到林泽绅跟前,瞥了眼眼睛红红的赵小栀,脸色微变。
林泽绅笑了笑,双手兀自环上赵小栀瘦弱的脊背。
即便她身上是冰凉,脏兮兮的,甚至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儿,林泽绅依旧是面不改色抱了她,宽厚的掌心轻轻拍着她的背,一面对着乔森道:“先生帮我找回爱妻,定然是要重谢的。”
爱妻。
乔森隐在袍子底下的拳头紧了紧。
“对了,还不知先生贵姓?”林泽绅又道。
只明显感觉手下的脊背微微一僵。
难不成还真是认识的人。林泽绅的手顿了顿,另一只手将怀里人抱得越发紧了。
“乔森·德古拉。”乔森对自己的名字这事儿,从来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他一直很信奉那句,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
却听林泽绅含笑道:“哦?巧了,鄙人的三叔,也有这么一位朋友。”
乔森深棕色的瞳仁蓦地一睁,眸光暗了暗。
林启正居然连这门子交易也告诉侄儿了?他是不是脑子被猪踢了。
“许是认错了。”乔森面色如常,淡定道,“我才刚来不久,对这里人还不够熟悉,林……”
“是吗,看来德古拉先生在中文方面很有天赋。”林泽绅嘴角的笑意更甚。
似是笑他的借口如此蹩脚。
倒是赵小栀,听了二人的对话,猛地转过头来,惊讶道:“你认识林三叔?”
乔森的面部肌肉抽了抽,平日里他这些肌肉都是硬邦邦死死的,今儿不知什么情况,竟是连连抽搐。
“不认识。”乔森冷声应道。
赵小栀当然不信。
首先乔森说他才刚来不久这件事情就已经是在撒谎了,为了表明自己不认识林三叔而故意撒谎,看来铁定是认识林三叔的。
只不过,林三叔那个病秧子,如何要认识一个吸血鬼?
难不成,林三叔就是被这吸血鬼给吸成病秧子的?
有这个可能性。
乔森怕事情败露,吸了林三叔的血,然后林泽绅找他麻烦。嗯,一定是这样的,赵小栀为自己的推理能力默默打了九十九分。
“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德古拉终于再待不下去,轻飘飘的春风里,夹杂着腐尸之气,看样子那群蠢部下又来找他了。
林泽绅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正想问问他需不需要让人将七八车的大洋运回去,不料乔森摘下身上的黑色披风抖一抖,三下五除二,那七八只箱子竟都给罩起来了。
紧接着德古拉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将箱子们都卷起来,像一阵黑色飓风般,呼啦呼啦刮走了。
众人:……
刚刚从头顶飞过的,是只大鸟吗?
赵小栀到底是女孩子家家,乔森刚走没一会儿,她就晕了过去。
其实赵小栀晕过去主要还不是体力的问题,主要是那七八箱子的大洋。
多么多么可爱迷人的大洋啊,就这么活生生全给一只吸血鬼给端走了,他林泽绅不是出了名的奸商么,怎么今天这么乖巧了,居然拱手给了人一千万!哦不,是给了鬼!
赵小栀这是有一口气郁结在心口,吞不下去,吐不出来,于是就晕了。
聂无双用银针给她扎穴位,没用。
掐人中,还是没用。
“不行啊,要不林少爷给她做个人工呼吸?”聂无双无赖摊摊手,将手里的治疗工具扔向一边,为了证明自己确实不是在闹得玩,又说,“她是有一口气堵住了,得把那口气给吹散咯,人工呼吸虽然主要不在这方面使用,但这样的情况,也是再简单不过的急救方法了。”
林泽绅瞟着他,身子往前走了一步,到了床边时蹲下身子。
这一次她又是如此狼狈,距离上次被绑架,才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林泽绅有些心疼了。
她跟着他,好像总有逃不完的劫难。却偏偏,阴差阳错的,最后总是还跟着他。
林泽绅卷起袖子,上身前倾,食指指腹摩挲她的唇。
聂无双在一旁看得下巴都要掉了,只屏住呼吸巴巴瞧着,祈祷林泽绅忽视他的存在。
“还不出去?”林泽绅的脸和赵小栀近在咫尺。
他低沉地笑出声,温热粗粝的呼吸喷洒在赵小栀光洁的小脸上。
聂无双于是就连滚带爬地出去了,走时还很贴心地为二人合上了门。
然后掏出听诊器,一本正经压在卧室门上。
“很抱歉是这种情况下,我有太多想知道。”林泽绅淡淡舒了口气。
他捏着她的鼻子,微凉的薄唇温柔地覆上她的,唇齿间严丝合缝,所有呼吸都在二人的口唇间来回交替。
林泽绅当过兵,这种事情本来是相当熟练的,可不知为何,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反而有些错乱。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圣人,又是第一次知晓心动为何物。
唇齿碰到她的,整个人已本能地不受控制。
体内有两个声音在疯狂的争执,没有高低之分。
所幸他还不是个丧心病狂的,始终记得她还是个病人。
人工呼吸一整套做下来,手指轻轻抵着她的劲动脉,那处缓滞的跳动,终于缓缓恢复到正常。
仿佛推杯换盏,你一杯我一杯,你一口我一口。
赵小栀醒来的时候,就是仿照这个去做得。
亲亲这种既能减肥又能丰胸的好事情,自然是一点都不能错过,最好是愈吻愈烈,缠绵悱恻拖地长长的。
林泽绅不得不承认,最后那两下呼吸是没什么必要的。脉搏心率统统恢复,可她还没睁开眼,林泽绅存了私心,他要亲一亲她,就像所有相爱的人亲亲彼此那样。
这就怪不得赵小栀了,点火自然要灭火,林泽绅在劫难逃啊。
52。 还有很多
“林泽绅,你还有钱吗?”
林泽绅的唇稍一离开,赵小栀就睁开眼了。
没想到她醒来问得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林泽绅愣了愣,双手依旧是俯撑在她两侧。林泽绅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是无论过了多久,那双眼里都是澄澈如水的,从未蒙过灰翳。
“嗯,有钱。”
他的嗓音像沥过陈年的酒。
赵小栀脸红了,她不是经不起撩的人,更何况此刻的林泽绅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是听他说话都能脸红。她大概是太久没见他了。
“给了人一千万,还有多少剩下的?”双手在被子底下绞握着,呼吸微凝,心跳却怎么也压抑不住,反倒是愈来愈烈。
怎么感觉像是媳妇儿逼问丈夫有多少存款?
林泽绅忍俊不禁:“还有很多。”顺势抬起一只手,侧身躺在她旁边。以前的唐糖断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赵小栀听了这话不禁咋舌。她只知林泽绅有钱,却没想过富贵到这般田地。心里头默默盘算一番,越发坚定了要留在他身边的决心。
与其跟着吸血鬼住棺材享受自由,倒不如荣华富贵捆绑着。赵小栀已经吃够了苦头,她是真想过上安生日子。眼下林泽绅又突然待她如此之好,刚刚那一吻更是足以说明他对她是动了心思的。
七想八想着,赵小栀忍不住垂眸浅笑出声。
林泽绅看着她眉眼清简纯然的笑意,不免也跟着笑了,心下却掠过一阵心疼。
唐糖跟在他身后喊哥哥的时候,他对她多半都是敷衍,有时责任心上来了,对她就严苛些,一心扑在商场,连婚约如此大事都是让别人打理,可唐糖却极少有怨言。听下人们说,唐小姐不是没有怨言,只是从不在他面前发作。甚至有人在背地里说,唐小姐的个性太刁蛮,娇气多事还很挑剔,只在林先生面前扮一扮可人。
可林泽绅也知道,唐糖在他这里从未落过好处。被唐家人捧在手心的小丫头,偏偏讨不得他的好,所以才养成了急脾性。唐家大火,唯一捧着她的那些人都化成灰烬,这事搁在谁身上都受不了。再后来,又得知大火背后是有人操控的,而这操控的人偏偏还和林家逃不脱干系。
任谁都会心灰意冷。
“你现在,是她还是别的人?”林泽绅语气有些艰涩。
赵小栀这个名字在舌尖上打了个转,到底是叫不出口。只用“别的人”代替了。
她脸上笑意一僵,讪讪看向他。
要怎么解释,赵小栀有些为难。她占用了唐糖的身体,到现在甚至是彻底占用了。她有种预感,以后唐糖都不会再出现,这世上就只有以唐糖躯壳活着的赵小栀。她不知道这对林泽绅而言究竟是好是坏。
就像偷了一件很贵重的物品,后来还不小心弄丢了,再遇到原物的主人,连小偷都会觉得抱歉。
赵小栀还是小心翼翼地说:“是别的人。”
意料之中的回答。若是唐糖,也不一定能活到现在了。林泽绅又问:“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说时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她叫赵小栀,他其实已经知道。却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又或者这其实不是她的真名。林泽绅的心里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小小问题而挣扎了一番。
“我叫赵小栀。”赵小栀的身子抖了抖。她从未想过,有一天是可以把赵小栀的名字这样说出来,当着林泽绅的面,当着唐糖曾深爱的男人的面。
林泽绅却道:“好听。”
他眉心舒展着,唇畔的笑意若隐似无。衣服上清冽的气息干净而温暖,淡淡的青柠的香味,在枕边散开来。
如果这也算是夸奖,那赵小栀轻笑出声的雀跃也是情有可原了。
“我说你们差不多得了,这赵小姐还有一身的毛病呢。”
门口定定站着的聂无双一脸烧死秀恩爱的表情,调侃的语气里满满酸味儿。
赵小栀终于忍不住,双手捂着脸,翻个身去背对林泽绅,笑得格格不停。林泽绅太不会夸人了,可正是这样才好笑,偏偏聂无双还杵在门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了,蜜汁尴尬哈哈哈哈。
不过聂无双说赵小姐一身的毛病什么意思。
赵小栀揉了揉眼里笑出的泪花,转过身时,林泽绅已经黑着脸站到一边了,只见聂无双手里拿着一支两拇指粗的大针管,他两眼盯着针头下段,十分熟稔地排出空气。
赵小栀惊地从床上跳起来,拉着被子裹在身上,皱眉挤眼:“你、你要干嘛!我没病,好着呢!”
聂无双瞥她一眼,对她的紧张和抓狂视若无睹,只淡淡道:“没闻着自己一身的尸体味儿么?”
尸体味儿……
不说她还忘了,在棺材里头呆了一晚。
赵小栀往后挪了下屁股:“尸体味儿洗洗澡喷喷香水儿就好了嘛,用不着打针吧。”
“你倒是一点都不意外?”聂无双眉梢一挑,像看什么新鲜物事看着她,喃喃道,“赵小姐,赵小栀,我行医多年,倒是头一次见着这么稀罕的事情。”
聂无双听到唐小姐亲口说自己是别的人,又给出赵小栀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心脏痉挛了数秒。真玄乎,呵呵。
更玄乎的是,一个弱女子,竟然一身的尸腐之气。她还毫不意外,毫不吃惊,毫不害怕,从然淡定如家常便饭的样子。
聂无双早就觉着她不是一般人。唐家小姐他不是没有接触过,什么脾性也略有耳闻,根本不会是她这般,荤段子如数家珍娓娓道来,每回都要吊着他的胃口。
“咳,有什么意外的,说出来也不怕吓着你,我昨儿个还是在棺材里头待了一晚。”赵小栀清了清喉咙,对这个经历还颇有些自豪的样子。因她瞧着聂无双那小白脸的派头,定然怕极了这些。
果不然,聂无双听到棺材里呆了一晚这种混话,手里拿着的针头瞬地抖到了地上。
就连林泽绅都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啊。”赵小栀眨巴眼,全然没有昨晚上呆棺材里头那份胆战心惊。
聂无双惨白一张脸,弯腰捡起地上的针头,丢进床边的垃圾桶里,接着一脸坚定,从药箱里又拆出一支:“那就必须要打了,尸毒不容小觑。”
“……”轮到赵小栀小脸惨白了。
聂无双手抖地厉害,所以扎针的准头也不如平时。
三四针下去,赵小栀已经哭成了泪狗。亏得林泽绅死死抱住她,一个刀子眼扔向聂无双,第五针才终于扎进了血管。
**
林氏转交给林启正时,已经负债累累。
不得不佩服林泽绅的手段,翻手云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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