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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来夫贵-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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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街的少女不知道听了什么,仰头对身边的年轻男子透出一抹笑颜。

    阳光洒在她白皙的脸上,镀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芒,越发显得她的笑容明媚。

    宋彦昭眼神一眯,觉得这一幕无比的刺眼。

    韩云韬不是做了荆州路的经历,怎么还有时间先跑回益州路?

    “韩知府来了。”宋彦昭一出神,身后的彭仲春抬了抬下巴,指了指街上的情形。

    宋彦昭抬头望了过去。

    韩知府到的时候,下意识的先撇了眼韩云韬,见他左臂上包白布,精神却很好。

    韩知府松了一口气,忙向明惠公主见礼。

    杏林堂的桌案和椅子被搬了出来,摆在了门口,看上去跟简易公堂一般。

    明惠公主摆手吩咐韩知府,“……现在就审这案子,当场就审,务必将案情审个水落石出。”

    明惠公主都发话了,韩知府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琢磨了一圈了。

    明惠公主话音刚落,韩知府就摆手吩咐仵作,“去验尸。”

    衙门的仵作已经有近二十年的经验了,让他验尸,最好不过。

    张老六面色一白,身子哆嗦起来。

    他眼神慌张的再次往人群中看去。

    仵作验尸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大人,死者是因为被刀抛开了胸口,搅碎了骨头而死。”

    话音一落,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

    “这和穆娘子刚才所说的一样啊。”

    “莫非这个张老五真是被人杀的?”

    “张老五一个赌鬼,谁会谋杀他啊?”

    人群中议论什么的都有。

    韩知府重重的哼了一声,拍了拍桌子,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你还有什么话说?”韩知府定定的看着张老六。

    张老六咬了咬牙,“死于被人划开胸口,搅碎骨头,难道就是被人谋杀的吗?”

    “我哥哥日日胸疼难耐,尤其是前天开始,疼痛加剧,他实在受不住了,一心求死,就自己划开了刀口,搅碎了骨头……”

    “难道人痛苦至极,连自杀的权力都没有吗?”

    “若不是姓穆的,我哥哥根本就不会这样凄惨痛苦的自杀,所以就是她害了我哥哥。”

    韩知府望向仵作。

    仵作无奈的摇头,他只能看出死因,却看不出到底是自己自杀开始别人谋杀。

    韩知府眉头倏然皱了起来。

    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混进人群里的黄四和夏掌柜嘴角悄悄竖了起来。

    黄四看向夏掌柜的眼神警惕中带了一抹防备。

    这个主意是夏掌柜出的。

    张老五当初做胸腔闭式引流,知道怎么做法的人并不多,而他却恰恰知道了怎么做的。

    在胸口处划伤口,又谁能证明他过后不会疼痛呢?

    就算是不会疼,张老五如今也说不清楚了,因为死无对证!

    穆瑾就算是辩解,也无法取信于人。

    张老六的一番哭诉,周围的人全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张老六略显狰狞的眼神看向张老五媳妇:“嫂子,都这个时候了,你倒是说句话啊,想想你的孩子们,你就这么忍心让他们的爹死得这般冤枉吗?”

    张老五媳妇倏然抬起了头,定定的眼神看向张老六,嘴唇颤颤巍巍。

    “娘啊,你说,你慢慢说,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姜黄死死拉着张老五媳妇的袖子,哀哀哭泣。

    张老五媳妇咬了咬牙,陡然看向韩知府,“大人明鉴,我夫君他确实经常感觉到胸口疼痛,不堪忍受。”

 第三百九十九章 我就是证据

    张老五媳妇的话一出,现场陷入一片寂静。

    她自过来后,除了哭还是哭,唯一做出比较激烈的动作是试图撞墙,除此之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现在她终于开了口。

    说出的话却让韩知府眉头紧皱了起来。

    周围的人在经过最初的寂静之后,都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她是张老五的枕边人,她说的应该不会有假吧?”

    “谁知道呢?这种事可不好说。”

    “是不好说,毕竟是在人身上开了那么大一个口子,谁又能说得准不会胸疼呢?”

    姜黄的脸色一片惨白,她的嘴唇哆嗦着,目光茫然的看向张老五媳妇,又纠结的老向穆瑾,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韩知府的眉头皱的死紧,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通判。

    按说他这个四品知府来审这案子,有些小题大做了,但明惠公主有命,韩知府也不好拒绝。

    可眼下死者的家属信誓旦旦,一口咬定死者在穆娘子诊治后有了胸疼的毛病,他却没办法再往下审了。

    总不能上来就对死者家属用刑吧?

    那样成都府的百姓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韩知府手下的通判是个灵活的人,要看上峰为难,他想了想,看向场中站着的白衣少女。

    “敢问穆娘子,你以前给患者做的胸腔闭式引流,可有人出现过胸口疼痛的症状?”

    现在只能从穆娘子这边想办法打开缺口了。

    只要能证明她的诊治办法不会引起胸口疼痛就好了。

    穆瑾眉头蹙了下,“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做胸腔闭式引流。”

    什么?第一次做?

    通判和韩知府面色微变。

    就是一直站在她旁边的韩云韬,脸色都倏然变了。

    通判心里暗自叹气,这小娘子也太诚实了些,就算是第一次,也别回答的这么直白好吗?

    果然,人群中响起了高声的议论。

    “原来是第一次做啊!”

    “第一次怎么能保证患者胸口不疼呢?”

    “就是,这可不是儿戏啊!”

    穆瑾澄澈的眸子在人群中转了一圈,嘴角翘了翘,“不过,在人身上动刀子这种手术,我做过很多次,从来没有人有过不适的后遗症!”

    通判的嘴脸抽了抽,您现在说这种话,谁信啊?

    “切,这还不是你说了算,咱们这儿可没有人被你动过刀子。”

    “就是,唯一一个动过刀子的已经躺这儿了。”

    人群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谁说没有的?”突然一个笑嘻嘻的声音查进来。

    众人抬头,却见一个身穿宝蓝色袍子的少年笑眯眯的站到了穆瑾旁边。

    “谁说没有被穆娘子动过刀子的人?”少年指了指自己,“我就是啊!”

    韩知府皱了皱眉头,“玉知,不许胡闹,退下!”

    徐玉知似模似样的作揖行礼,“大人,我并没有胡闹啊,我确实是被穆娘子动过刀子的人。”

    韩云韬眼中闪现一抹笑意,“是啊,父亲,我可以作证。”

    徐玉知转过身去,陡然掀开了自己的衣衫,露出了腹部白皙的肌肉,引起了一阵惊呼。

    徐玉知指着自己腹部一条约两寸长左右,在自己腹部蜿蜒若蜈蚣状的伤疤道:“我去年十月里在江宁的雷公山,因为贪玩。不慎被尖锐的石头划伤了腹部,很多小石子进入到了肚子里。”

    徐玉知简短的将当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时大夫都说我没救了,是穆娘子救了我。”

    随着徐玉知的叙述,韩云韬眼前仿佛又闪现出当时的情景,一身白衣幕篱的穆瑾,语气淡淡的道:“缝上就好了呀!”

    当时的他满心慌乱,哪里能想到少女说的就是真的?

    “照你们刚才的说法,我这肚子上被穆娘子缝了那么多针,我的肚子不是早就疼死了?”徐玉知笑嘻嘻的拍了拍肚子上的疤痕,随着他的轻拍,他肚子上的肌肉微晃了两下,早就愈合的刀口也晃动不已。

    徐玉知转着圈给众人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刀口,神情夸张,“看到没,看到没,我一点也没疼过哦。”

    周围的群众看了看他肚子上的刀口,再看看担架上张老五明显小了许多的刀口,议论声渐渐弱了下去。

    那么大的刀口,韩知府自然也看到了,他先是皱眉,随后看向穆瑾的眼里隐隐有一抹感激。

    玉知是胞妹唯一的子嗣,妹妹守寡多年,就玉知一个骨血,若是他有什么不幸,只怕妹妹要承受不住了。

    韩云韬也向韩知府躬身行礼,态度并不是儿子对父亲,而像是下属对待上峰一般,“穆娘子的小医仙称呼,是金陵城的百姓们起的称呼,她在金陵医治了很多穷苦的百姓,所以被人称为小医仙,另外,她还治好了程相公的夫人,治好了皇长孙,医治了梁王,就是陛下,对她的医术也是赞口不绝。”

    他的话在围观的群众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程相公的夫人,皇张孙,梁王,穆娘子救过这么多大人物,陛下也对她的医术赞不绝口,没想到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成都府的小娘子竟然医治过这么多大人物。

    张老六的面色出现了一丝恐慌。

    人群中的黄四和夏掌柜脸色同时都沉了下去。

    穆瑾的出现在成都府十分突兀,他们只打听到她来自金陵,具体在金陵做过什么,却是不得而知。

    没想到她在金陵竟然救治过这么多大人物。

    两个人对视一眼,第一次在对方的眼中发现了相同的情绪:隐忧。

    韩知府则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脸上的神色十分复杂。

    就在来这里的前一刻,他还一直在琢磨这个穆娘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眼下他终于明白,难怪明惠公主和宋衙内为何都一致护着这位穆娘子了。

    只是就算是陛下夸赞了也没有用啊,他现在是现场断案,他要的是证据,证明张老五不是胸疼的证据,或者证明张老五不是自杀的证据。

    徐玉知的话并不能作为直接的证据。

    韩知府颇为忧愁的看了一眼明惠公主,想得到她的暗示。

    这个时候穆瑾却动了,她缓缓的走到了张老五媳妇跟前,蹲了下去,一双澄澈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身手握住了张老五媳妇的手。

    “大嫂,你看着我,能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第四百章 测心丸

    张老五媳妇身子一哆嗦,头垂的更低了,根本不敢直视眼前少女清亮的杏眸。

    少女轻轻拉着她的手,温暖而又柔软,张老五媳妇却觉得那双手似有千斤重量,她想甩却怎么也甩不开那双手。

    她的头垂的更低了,嘴里只喃喃的道:“穆娘子,对不住,我们不是不感念你的救命之恩,只是。。。。。。”

    少女轻笑一声,打断她的话,“好,你不说,我也不勉强,我刚才问他的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少女指了指张老六。

    张老五媳妇瑟缩了下身子,满脸的悲伤与茫然,眼中却有一丝隐隐的慌乱,“我不知道什么问题啊。”

    “那我就再问一遍,”少女却并不生气,她的双眸清亮,神色淡然,声音平和,“你的丈夫第一次说他胸口疼是什么时候?疼了多长时间?”

    张老五媳妇的手抖了一下,声音有些含糊其辞,“我,我记不太清楚了。”

    韩云韬嗤笑一声,“连你丈夫什么时候开始疼的,你都记不清楚了,可见你也没有多在意他吗?”

    韩知府眉头动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了儿子一眼。

    张老五媳妇慌了一下,“大概是在半个多月之前吧。”

    “疼了多长时间?”

    “一,一盏茶的时间吧?”

    “那之后每天都疼吗?固定时辰吗?每次疼的时间一样吗?”少女紧追不舍的问道。

    张老五媳妇手抖的更厉害了,她想从少女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大嫂也不记得了吗?”少女的声音淡淡。

    “不,不是,我,我记得,每天都疼,都得很厉害。”张老五媳妇慌张的答道。

    少女哦了一声,“你们就看着他疼吗?不是给他抓药了吗?请那个大夫开的方子?哪家医馆的药?”

    张老五媳妇脸上的神情终于绷不住了,她用尽了力气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掩面哭泣,“人都死了,穆娘子再问这些还有什么用啊?”

    “她不能问,本官却能问。”穆瑾的话提醒了韩知府,他朝通判使了个眼色。

    通判会意过来,人要撒一个谎,必然要说更多的谎话来圆最初的谎,谎话说多了,破绽自然也就露出来了。

    “说,请的那个大夫开的方子?哪家医馆的药?”通判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张老五媳妇。

    张老五媳妇伏地痛哭,却不再搭话。

    她一个刚刚丧夫的丈夫,情绪悲痛,即便是借着情绪故意不回答通判的话,通判却也不能给她用刑,只能将视线转向张老六。

    张老六梗着脖子冷笑,“我们乡下人穷,哪里请得起大夫,找个游方郎中开几副便宜的草药吃了就是,哪里有什么方子,难道这也是我们的罪过?”

    案子到这里,便又进入了死胡同。

    问张老五媳妇吧,她伏地痛哭不答话,问张老六,这厮狡辩的功力又甚强。

    韩知府有些左右为难。

    这个时候,有个穿了一身戎装的小兵走了进来,韩知府认出他正是刚才给代宋衙内给自己送信的那个小兵。

    小兵走到韩知府跟前,附耳说了几句话,然后退了下去。

    韩知府眼前一亮,摆手叫了沈槐过去,低声吩咐两句,沈槐便退了下去,片刻,便回来了,手里拿了个盒子递给了韩知府。

    韩知府哼了一声,“既然双方各执一词,本官倒有个主意,这是沈圣手潜心研究数年才得的一种新药,名叫测心丸,你们既然都觉得自己有理,不妨将这个测心丸服下吧。”

    “谁敢服下这个测心丸,本官就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说罢,吩咐通判将小盒子里的药丸分别拿给穆瑾,张老六,张老五媳妇。

    巴掌大的小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三个拇指大小的朱红色的药丸。

    张老六咽了下口水,“敢问大人,这测心丸是做什么的?”

    韩知府看了沈槐一眼,“沈圣手来解释一下吧。”

    沈圣手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须,下巴微抬,“测心丸嘛,顾名思义就是测试人心的,人心若是立得住,站得直行的正,吃了这药就会没事,人心若是坏了,满口谎言,拨弄是非。。。。。。”

    “那会怎么样?”张老六脸色发白的问。

    沈圣手哼了一声冷笑,“吃了这药会七窍流血,肠穿肚烂。”

    还有这种药?人群中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说什么的都有,有的不信,有的则半信半疑。

    张老六则吓的跌倒在地上。

    “既然双方都认为自己有理,那就用这个测心丸来自证清白吧。”韩知府道。

    穆瑾没有任何犹豫的将手中的药丸放入了口中,慢慢咀嚼,然后咽了下去,入口轻微的甘甜让她的杏眸不由弯了弯。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吸气声。

    “天啊,穆娘子吃了耶。”

    “穆娘子没有任何犹豫,可见她说的肯定是真的。”

    韩知府定定的看着拿着一颗药丸,根本不敢吃的张老六,眉头微挑,“怎么?不敢吃?”

    张老六拿着药丸,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下。

    张老五媳妇捏着药丸,神情也有一丝犹豫。

    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声清晰的低笑声,“哪里有什么测心丸啊,不过都是糊弄人的。”

    张老六眼睛亮了下,哆嗦着手将药丸送入了嘴里,张老五媳妇也咽了下去。

    周围的抽气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场中的人。

    白衣少女神情淡然,身子连晃都没有晃一下。

    张老六的额头却有汗滴落下来,片刻,他的脸色摇摇欲坠,忽然抱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哎呦,我的肚子啊,啊,我的肚子好疼啊。”

    张老五媳妇也抱着肚子倒在了地上,身子蜷缩成一团,吓的姜黄忙上前抱住她,“娘,你怎么了?娘,你别吓我啊。”

    张老六只觉得剧烈的疼痛在撕扯他的肚子,他又慌又害怕,下意识的向沈槐爬去,“沈圣手,救我,求你了,救我!”

    沈槐冷哼一声,韩知府却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不许救,他药效发作可见刚才撒谎了,等他招了再救他。”

    张老六一听,顿时怕了,“我招,我招,我现在就招。”

 第四百零一章 真相大白

    韩知府心情一松,总算肯开口了。

    “说,死者胸前到底有没有过胸疼的情况?”

    张老六捂着肚子,一脸的痛苦,“没有,没有。”

    韩知府看向张老五媳妇,“他说的可属实?”

    张老五媳妇肚子疼的脸色煞白,倒在姜黄怀里,蜷缩成一团,有气无力的点头,“嗯,她爹一直很好,没有胸疼过。”

    人群中立刻一片哗然。

    “原来是污蔑啊!”

    “我就说吧,穆娘子可是神仙电话过的,怎么可能会让病人有胸疼的症状?”

    “张老五一家真是不要脸,恩将仇报!”

    姜黄一脸呆滞的看着张老五媳妇,“娘啊,为什么,为什么啊,娘子对我们那么好……”

    张老五媳妇却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

    感觉到那股疼痛劲快将自己的肚子绞烂了,死亡的恐惧吓的张老五一边往沈圣手的方向走,一边指着人群里一指。

    “青天大老爷,是他,都是他,张十九,是他让人害死我哥哥,是他让我们污蔑穆娘子的。”

    “我家的孩子都被他带走了,他说若不按照他说的做,就,就把孩子们全卖了还我家的赌债。”

    被死亡的恐惧笼罩的张老六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一通,把什么全都招了。

    “大老爷,我全都招了,快,快给我们解药。”

    一直隐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张十九从张老六服下测心丸就开始一直往后退。

    在听到张老六一说他时,他脸色大变,急急的往外跑去。

    在对面楼上一直关注着一切的宋彦昭眉眼一动,吩咐彭仲春,“拦下他!”

    彭仲春立刻噗离弦的箭一般从窗口飞了出去,揪起人群中的张十九,丢在了张老六旁边。

    张十九摔了个四仰八叉,疼的哼哼直叫。

    彭仲春一脚踩在了他胸口处,“韩知府,人交给你了。”

    人群里站着夏掌柜和黄四都面色铁青。

    尤其是夏掌柜,脸色更是黑沉如水。

    黄四则若有所思的看向对面彭仲春飞出的窗户。

    距离虽不远,但他从下往上看,只能看到窗户开着,却看不到人影。

    韩知府也收回自己看向二楼的目光,笑着向彭仲春致谢,“有劳彭将军。”

    彭仲春笑了笑,走到彭夫人跟前,静静的观看。

    现在场上的形式一边倒,张老六已经招认,韩知府冷然看向张十九,“说,为何要指使张老六污蔑穆娘子?是谁指使你做的?”

    张十九梗着脖子,“冤枉啊,大人,小人冤枉,是张老六他故意栽赃陷害我。”

    韩知府冷笑,“怎么满大街这么多人,他不陷害,偏偏陷害你?”

    张十九抿着嘴不说话。

    张老六和张老五媳妇已经疼的眼冒金星,说不出话来。

    沈槐上前,往他们嘴里各塞了一个小药丸。

    不过片刻,两个人的脸色都缓和了许多。

    “张老六,现在将张十九让人杀害张老五,让你们污蔑穆娘子的情形详细说一遍。”韩知府吩咐张老六。

    张老六肚子不疼了,神色就有些犹豫。

    韩知府脸色一沉,“这是肚子不疼了,所以忘记教训了。”

    张老六神色变了变,刚才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现在想起来都哆嗦。

    可想说吧,看到张十九冷冷撇向他的眼神,张老六又有些怕,张家的孩子们可都在他手上呢。

    “我,我……”

    他正为难间,却忽然听到孩童哭喊的声音。

    “爹,爹……”

    “娘,娘……”

    这声音……

    这老六和张老五媳妇浑身一震,猛然回头。

    五个年龄大小不一的孩子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扑向张老六和张老五媳妇。

    “二妮!”

    “大柱!”

    张老六和张老五媳妇哭着各自揽住了自己的孩子,痛哭流涕。

    张十九则脸色灰败的看着这一幕。

    这些孩子他明明都藏在了赌坊的后院,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刚才跑出来和韩知府悄悄说话的年轻小兵走了进来,“大人,我们是在聚财赌坊的后院柴房里找到了这些孩子,他们都被绑着手脚,嘴里塞了布条。”

    韩知府冷冷看着张十九,“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张老五媳妇突然满脸悲愤的抬起头,“老爷,就是他,张十九,今天一早天还不亮,就带着人闯入了我家,逼着孩子他爹用胸口疼来诬陷穆娘子。”

    “孩子他爹感念穆娘子的恩德,不肯答应,张十九带来的人上前就用刀挑开了孩子他爹胸上的刀口,硬生生搅碎了孩子他爹的骨头。”

    张老五媳妇说着,泪流满面,浑身哆嗦着将怀里的小儿子搂的更紧,“他们杀了孩子他爹还不够,还抓了家里的孩子,用孩子来威胁我和老六。”

    她说着转向穆瑾,低下头去,“穆娘子,对不住了,孩子在他们手上,我们害怕所以才污蔑穆娘子,其实孩子他爹恢复的很好,从来没有胸疼过。”

    “嗯,我知道。”穆瑾点点头,眼中陡然折射出自信的神采,“我动的手,我有分寸。”

    旁边的韩云韬看得心驰神醉。

    张老六见嫂子将什么都招了,忙不跌的也跟着坦白,“对,对,我嫂子说的全部都是实情。”

    “还有上次,上次他们也是故意打断我哥哥肋骨,逼着我嫂子去找穆娘子求救的。”张老六想起上次的事情,忙又高声喊道。

    事情至此真相大白!

    张十九脸色苍白的跌坐在地上。

    周围的群众顿时对他唾弃不已。

    平日里他仗着聚财赌坊的势,就没少为非作歹此刻众人见他如丧家犬般,不由觉得大快人心。

    韩知府看向明惠公主。

    明惠公主想了想,摆摆手,“将这些人带到衙门里继续审,务必查清楚幕后的主谋,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针对杏林堂。”

    张十九只是个小喽啰,幕后定然还有其他主使,但今日杏林堂开张,明惠公主不想让一具尸体总摆在门口,不吉利!

    夏掌柜脸色苍白的踉跄了一步。

    黄四撇了他一眼,转身回了和顺堂。

    明惠公主有命,韩知府自然遵从,吩咐人将一众人全都押下去。

    周围的群众纷纷叫好。

    姜黄咬咬牙,向穆瑾磕了个头,带着弟弟妹妹跟着去了衙门。

    一场风波就这样消弭而散。

    韩云韬笑眯眯的看着穆瑾,“回来的匆忙,等下回家后再来给娘子送贺礼!”

 第四百零二章 产科宣传

    穆瑾屈膝,眉眼弯弯,“今日多谢韩郎君了。”

    韩云韬有些失落,他还是觉得穆瑾瞪着圆圆的杏眸,叫他韩云韬的声音更好听。

    “其实你可以……”他犹豫了下。

    “嗯?”穆瑾瞪圆了眼睛看他。

    韩云韬笑了笑,把后面那句“叫我云韬”四个字咽了下去。

    毕竟是在街上,人来人往,还是要注意下形象的。

    而且他总觉得有股锐利的压迫性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他,让他很不舒服。

    韩云韬眉头蹙了下,顺着自己的感觉像对街望去。

    那股锐利的目光就是来自于对街。

    对街是座茶楼,二楼一扇半开的窗户里,站了一位玄衣的少年。

    是他,宋彦昭!韩云韬愣了下。

    少年负手立在窗前,因为距离的原因,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但冷然锐利的视线却让韩云韬觉得十分不舒服。

    “韩郎君?”穆瑾见他神情怔忡,顺着他的眼神往对街看去,正好对上了宋彦昭的视线。

    穆瑾眨了眨眼,随即眉眼弯弯的笑了。

    宋彦昭看着少女歪了歪头,眉眼弯弯的样子,不由眼神变得柔和,嘴角翘了起来。

    韩云韬在旁边看得心里直冒酸水。

    “穆娘子,我这次回来会在成都府住一段时日,有什么事你可以让冬青去韩家寻我。”他忍不住出言打断了穆瑾和宋彦昭的眼神对视。

    “还有我,还有我。”徐玉知忙用手指了指自己。

    穆瑾笑眯眯的屈膝谢过两人。

    韩云韬神情有些失落,总觉得穆瑾待自己太过客气。

    他想说什么,却听到韩知府叫他回去的声音。

    韩云韬犹豫了下,还是先同韩知府回了家。

    穆瑾转身向众人屈膝行礼,“杏林堂今日开张,义诊一日,也让大家熟悉一下杏林堂的规矩,明日起,恢复正常,另外,有人要请我上门诊病的,我的规矩同先前一般。”

    她话音一落,立刻引起了一片叫好声。

    穷苦百姓,谁没有个头疼脑热,身子不舒服的时候,一般为了省几个银钱,大都自己硬抗着,抗不过了再去看大夫。

    眼下听说杏林堂义诊,免费诊病拿药,可以不用掏钱就能治病,傻子才会不高兴。

    围观的人一涌进了杏林堂,自发的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上次在觉元寺义诊,穆娘子排队的规矩他们都很清楚。

    等进了大厅,果然有两位长得一模一样的婢女在柜台后站着,问他们那里不舒服,依据他们的症状会给他们一个号码牌,告诉他们去哪个房间找那个大夫。

    大厅里分隔了一排大小一样的房间,每个大夫就在隔间里,每次进去一个病人看病,其他人在外面等候。

    围观的人对这种新奇的看病方式既新鲜又觉得惊奇。

    “穆娘子想的真周到,这样病人也不会觉得羞于启齿了,反正房间里只有病人和大夫。”

    “是啊,我也觉得这样好。”

    排队的人一边说,一边窃窃私语。

    特别是进来的妇人们,妇人的病有一些是在私密部位,没有人的时候,她们都羞于向男大夫启齿,更何况是在大厅广众之下。

    可在杏林堂里,她们完全没有了这种顾虑。

    不仅因为看诊的大夫是女大夫,而且杏林堂里有专门的妇科,单独的房间,她们不用担心任何人知道她们的病情。

    杏林堂大厅最里面有一个特别大的房间,宽敞明亮,进去后又发现里面又有两个房间。

    “穆娘子说里面那个要做产科耶。”

    “啊?产科是做什么的?”

    等待看病的妇人们小声嘀咕。

    “傻啊,产科自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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