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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来夫贵-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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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夫人也站了出来,“应该很多人都认识我,我当时缠绵病榻两个多月,药石无效,请了多少大夫,都没见任何效果,是穆娘子说我当时怀的是双煲汤,肚子里还有一个死胎。”
虽然早前穆娘子治疗彭夫人的病传的沸沸扬扬,但是焦点大都关注在穆娘子将彭夫人气的吐血的新鲜事上,穆瑾到底怎么治的彭夫人,知道的人却不多。
这是彭夫人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口叙述穆瑾给自己治病的过程。
“穆娘子一副药下去,再加上针灸,我真的流下了腹中的死胎,穆娘子又用了几副药帮我调理身体,不到一个月,我得身体便恢复如初,还有谁比我更能证明穆娘子医术高明呢!”
彭夫人性子爽利,说话利落,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说了个清楚明白。
周围的人听的一惊一乍的,脸上的神色又有些迟疑起来。
张老六见状冷笑一声,“我又不是你们这些读书人,说话文雅,词汇多,我们庄户人家,只知道我哥哥就是胸口疼,哪里懂什么压痛点痛什么的?”
“就算说不出这个,也掩盖不了是她害死我哥哥的真相。”
穆瑾又看了他一眼,少女的眼神似一汪清澈的湖水,幽深明亮,看得张老六眼神闪烁,不敢与之对视。
少女却轻轻一笑,转身问伏地哭泣的张老五媳妇,“他不知道,那大嫂你知道是怎么个疼法,什么部位疼吗?”
张老五媳妇哀哀哭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是摇头不说话。
姜黄急了,伸手扯张老五媳妇,“娘啊,你快说啊,你说说我爹到底是怎么疼的啊?”
张老五媳妇只是哭着摇头。
穆瑾又往前迈了一步,已经站到了担架旁。
“你要干什么?”张老六面色微微一变,身手拦住了穆瑾。
穆瑾眨了眨眼,“你们都不知道,那我只能问问他了。”
说着,她伸手指了指担架上躺着的张老五。
周围的人和张老六面色唰一下都变了。
姜黄也傻傻的抬头看着穆瑾。
若不是场合不对,站在侧边的红芍都要笑出声来了。
这样的对话,这样的场景,曾经她也见过。
倾盆的大雨,静谧的客栈,白衣的少女,指着地上躺着的三具尸体,神情淡淡:“这个人死于昨晚寅时,胸口中了两剑。。。。。。。”
“凶手是个左撇子!”
“不是我说的,是他们告诉我的。”
当时客栈死了三具尸体,娘子都能全身而退,何况现在这样的场景。
张老六脸色有些苍白,“姓穆的,你搞什么鬼,我哥哥都已经死了,你还要打扰他吗?”
少女扭头睇了他一眼,眼中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看在张老六的眼中却觉得无比的森然。
“不是我打扰他,是他死不瞑目,有话要告诉我。”
张老六哼了一声,“笑话,我哥哥是死不瞑目,但他有话也是告诉我们,怎么会告诉你这个杀人凶手。”
“可他现在就在说话,你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吗?”穆瑾指了指张老五,眼神定定的看着他的胸前。
张老六吓的差点跳起来,连话都说不利落了,“姓,姓穆的,你,你在胡说什么?”
穆瑾看也不看他,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张老五,“我没胡说,他是在说话啊。”
张老六捂着胸口,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担架上的张老五,可半晌也没看出他说了什么。
他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步。
周围的人神情有些兴奋,又有些莫名的害怕,也紧紧的盯着张老五。
他们一方面想听听穆瑾说什么,又一方面又害怕,听说人刚死,魂魄就在周围转悠,病不会走远的。
张老六一退,穆瑾就站到了张老五的担架旁,她径直蹲了下去,定定的看着张老五,半晌,伸出手来翻了下他胸口的伤口。
“他死于今天凌晨卯时,死因是被人强行用刀划开刀口,搅碎骨头而死,凶手手臂孔武有力,应当是个胖子。”
第三百九十五章 她是明惠公主
黄四面色一变,陡然站直了身子,嘴角的笑凝住了。
他斜眼看了夏掌柜一眼。
夏掌柜脸色有些发白,看着对面的白衣少女,眼神既惊诧又有些不可思议。
她说的头头是道,就好像她亲眼看到张老五死时的情景一般。
听说刚死去的人魂魄并不会马上归入阴曹地府?
难道她真的能听到张老五说话不成?
念头一起,夏掌柜莫名身子一寒,哆嗦了一下。
张老六却已经跳了起来。
“你胡说什么?”
穆瑾站起身来,“我没胡说,是他说的。”
张老六的脸色煞白,“他都死透了,怎么可能还会说话。”
穆瑾嘴角翘了翘,“我都说了,你听不到他说话,可他确实说了,他是被人害的,这是谋杀。”
伏地痛哭的张老五媳妇身子哆嗦了下。
张老六则喊道:“嫂子,你快说句话啊,你是大哥的枕边人,我哥哥平日里怎么疼的,你最清楚,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你还觉得她对你们有恩不成?”
张老五媳妇哀哀哭着,缓缓的抬起头来。
她的脸苍白的跟鬼一般,头发凌乱,眼睛哭的红肿不堪。
“嫂子,你倒是说句话啊,莫让我哥哥死了也不得安宁,这么多人看着呢!”张老六厉声对着张老五媳妇喊道。
张老五媳妇身子抖了下,先是怜惜的看了眼身边的姜黄,嘴唇哆嗦片刻才开了口,声音沙哑而又悲痛。
“穆娘子,什么也别说了,都是我们命不好,对不住了。”
她说着,哀叫一声,“大妮她爹,我来陪你了。”
说罢,身子陡然站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冲向杏林堂的大门。
周围的人顿时叫了起来。
“哎呀,不好,她要自尽。”
穆瑾眉头倏然皱了起来,下意识的就想冲过去拦住张老五媳妇,就在这时,张老六也突然暴起,冲向了穆瑾,“我要为我哥哥报仇,我和你拼了。”
他在穆瑾的侧边,穆瑾的注意力又都在张老五媳妇身上,倒没注意张老六突然冲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穆瑾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冬青。”
张老六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刺到了她的胸前。
穆瑾头往后一仰,堪堪躲过那把匕首,身子却一个踉跄,往后摔去。
明惠公主和彭夫人,罗旭,映娘等丫鬟们都发出一声惊呼。
穆瑾却并没有倒在地上,她暗中发力准备贴着地面滑过去的时候,一双臂膀却拖住了她,将她半抱着扶了起来。
张老六一刺没成,抓紧匕首又刺了过来,半抱着穆瑾的人身子一转,张老六的匕首划在了他的胳膊上。
布料被划开发出一声刺啦的声音,锋利的匕首划开了他的胳膊,鲜血横流。
穆瑾抬头,眸中闪过一抹惊诧,“韩云韬?”
韩云韬胳膊失痛,放开了穆瑾,眼中却闪过一道隐隐的笑意。
终于不再是客套的韩郎君,而是韩云韬了。
张老六见没刺中穆瑾,反而刺中了别人,眼中闪过一抹恐慌。
明惠公主趁机吼道,“快,抓了他。”
隐在暗处的护卫因刚才突发状况,都没反应过来,此刻听明惠公主一吼,立刻跳了出来,跳出来三两下就将张老六压在了地上。
杏林堂的门口,张老五媳妇并没有撞上大门,关键的时刻,冬青跳起来一把拉住了她。
张老五媳妇摔在地上,伏地大哭。
姜黄连滚带爬的过来,抱着她跟着大哭,“娘,你这是做什么,事情还没说清楚,你要是这么走了,几个弟弟,妹妹可怎么办啊?”
姜黄这才注意到来的都是她的本家的叔伯,几个弟妹都没跟来,她晃了晃张老五媳妇妇,“娘,弟弟妹妹呢?”
大弟大妹没来就算了,她最小的弟弟才五岁,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怎么也没跟着娘来?
张老五媳妇一听姜黄提起弟妹,她的身子哆嗦的更厉害,一张脸埋的更深,只反反复复的喃喃哭泣,“你爹死了,我,我也不想活了。”
韩云韬看得眉头直皱。
这个妇人太不对劲了。
“你受伤了?”穆瑾惊讶的声音响起。
韩云韬低头,见她的眼神定定的盯着自己的左胳膊,哪里有个一寸长的口子,正在不停的往外冒血。
在她的眼神注视下,韩云韬忽然觉得自己的伤口并没有那么疼了。
“顾大夫,麻烦给韩郎君包扎一下,罗旭,过来打下手。”穆瑾喊了顾大夫和罗旭,又从身上摸出一个药丸来递到了韩云韬面前。
“吃了这个,可以让你不至于失血过多。”
白皙纤巧的手指夹着一颗朱红色的药丸,韩云韬愣了下,接过来放在嘴里吞了。
心里却有些失望,他想让穆瑾亲自给他包扎的。
顾大夫和罗旭上前给韩云韬包扎,人群里又挤出一个蓝色锦衣的人。
“穆娘子,好久不见了。”徐玉知笑眯眯的摆手,又斜了表哥一眼。
刚才他们两人本来都站在人群里的,也不知道表哥怎么一下就窜出去了。
穆瑾翘了翘嘴角,屈膝行礼,“徐郎君!”
“你确定他的死因吗?”韩云韬打断了两人的叙旧,用没受伤的胳膊指了指张老五。
他刚才过来的时候大概听人群议论了事情发生的经过,也知道穆瑾说了张老五的死因。
穆瑾点头,“嗯,确定,他不是死于胸疼,而是被人用刀重新挑开了伤口,将里面的骨头搅碎了而死。”
张老五媳妇再次哆嗦了下身子,抱着她的姜黄明显的感觉到了。
“娘子说的到底对不对?娘,你倒是说话啊。”
张老五媳妇紧紧咬着唇哭泣,就是不说话。
韩云韬的眼神冷然的看了张老五媳妇一眼。
这个妇人一言不发,直接就准备撞墙而死,她若真的撞死在杏林堂门口,穆瑾就再也洗脱不清了。
因为两个当事人都死了。
明惠公主却站了出来,“既然瑾儿说这是谋杀,那就肯定是,这是人命案子,来人啊,拿着我的名帖去请韩知府过来一趟。”
人命案子嘛,就得用官府来审。
围观的人都看着明惠公主,这个面带白绫的夫人能如此自信的说去请韩知府,看来她的身份也不低啊。
对面的黄四和夏掌柜脸色都变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门口站着的这个面带白绫的夫人竟然有如此高的身份。
她到底是谁?
黄四脑子动的快些,联想到自己在侯府听到的消息,一下子反应过来,脸色变的十分难看。
“她是明惠公主!”
第三百九十六章 交给官府
夏掌柜脸色唰的一下变的铁青。
明惠公主搬到桂花巷住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只有西南候府的几个主子并韩家的几个主子知道。
黄四也是回到西南候府,偶尔听西南候和世子说起的时候听了一嘴。
明惠公主住在桂花巷,穆瑾也住桂花巷。
且眼前的夫人又用如此高傲的语气吩咐人去请韩知府,那说明她的身份很高。
成都府目前身份高过韩知府的女人只有明惠公主一人。
黄四下意识的上前走了一步。
夏掌柜也跟着往前走了一步。
人群中,韩云韬却因为明惠公主的话双眼一亮。
“是啊,既然是谋杀案,就应当交由官府来审理。”
被摁在地上的张老六哼了一声,面色狰狞,“我哥哥分明就是她害死的,什么被人谋杀,不过是她的托词而已。”
“苍天啊,还有没有天理啊,凭什么我们说的就没有人信,她说的就有人信啊?”
徐玉知则撸了撸袖子,瞪着张老六,“你这人好没道理,说你哥哥死的冤枉,非说是穆娘子害的,我们请官府决断吧,你又说官府一定断的不公平,合着非要按你说的断才公平啊?”
张老六哼了一声,“反正我们不去官府,姓穆的不给个说法,我们全家就撞死在这里。”
韩云韬眉头紧皱,瞪着张老六,“我是韩知府之子韩云韬,你说你哥哥是枉死,穆娘子说他死于谋杀,现在的情况只能交给官府来决断。”
张老六愣了愣,眼神闪过一抹恐慌。
人群中响起低低的议论声。
“是韩家二郎君啊,那不就是今年的状元郎吗?”
“哎呦,是状元郎啊,我说这通身的气度就不像是普通人嘛。”
“韩状元说的话也在理,现在双方各执一词,不如让官府决断最好。”
韩云韬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完毕,他深深的看了旁边的穆瑾一眼,朗声道:“既如此,那就请几位护卫大哥帮忙将这些人送到知府衙门去吧。”
张老五媳妇身子僵了一下,脸色更白,张老六则使劲跳了起来,试图反抗,却被护卫又压制住了。
“我们不去衙门,你们分明就是,嗯,就是官商勾结,对,你们就是官商勾结!”
张老六伸长了脖子,狰狞的喊道,“谁知道去了衙门,你会不会对我们屈打成招,会不会对我们下酷刑?你这么护着这姓穆的,自然你爹审案也向着她了,我们才不去官府,就让姓穆的给个说法。”
张老六哭天喊地的鬼哭狼嚎。
他的一句互相勾结,气的韩云韬脸都白了,却反而不好再说什么。
张老六连官商勾结这样的词都用上了,又说屈打成招,他若是让人强硬的将他们押到知府衙门,最后审案的结果不论是什么,难免都要被人诟病。
韩云韬一时有些踌躇。
明惠公主冷笑一声,“你说我们互相勾结就互相勾结了,穆娘子说的不可信,你说的就可信?”
张老六狰狞的看向明惠公主,“你是谁,凭什么在这儿指手画脚?”
明惠公主揭开覆面的白绫,“本宫乃明惠公主,益州路的主人,本宫有指手画脚的权利,怎么?你有意见?”
人群哄的一声发出一片哗然。
明惠公主的封地改封益州路,所以益州路所有的百姓都成了明惠公主的子民。
大半个月以前,听说明惠公主一家来了成都府,除了前去迎接的官员外,还没有人见过明惠公主的真容。
此刻明惠公主却出现在杏林堂门口。
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穆娘子和明惠公主关系匪浅呗!
围观的人脑子里闪着这个念头,纷纷都跪了下来叩拜明惠公主。
张老六脸色苍白的跟鬼一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面带白绫的人竟然是益州路最大的主人。
就算是韩知府来了也得叩拜见礼。
张老五媳妇吓的忘记了哭泣,彻底瘫软在地上,面色煞白。
对面同样跟着跪下的黄四和夏掌柜面色都十分阴沉。
怎么也没想到明惠公主这么快就亮明了身份,而且还这么护着穆瑾。
明惠公主摆摆手,让大家都起来,“。。。。。本宫是这益州路的主人,出了这样的事,本宫自然要断个明白,免得好人受了冤枉,也免得死者枉死。”
她说着,指了指张老六,“既然你怕受酷刑,怕官商勾结,那就去叫韩知府带人过来,我们现场审这个案子,让成都府的百姓们看看,到底是不是官商勾结,是不是屈打成招。”
“好!”人群中发出一声叫好声。
随即更多的人开始响应。
毕竟这样亲眼看官府审案的机会不多,而看着公主殿下亲自坐镇审案的机会更不多。
张老六吓的身子一哆嗦,下意识的抬头往人群里看过去。
却说韩家这边,韩夫人昨日就得到消息,韩云韬今日进城。
一大早就打发了小厮去城门口等着,韩夫人,韩家几位小娘子都在家里忙着收拾,将家里重新收拾一番,张罗了一桌子好菜就等韩云韬和徐玉知两人回来。
日头正午了,韩知府都从衙门里回来了,却还是没看到韩云韬和徐玉知两人的身影。
韩夫人和韩家姑太太都坐不住了。
“再派人去城门口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二郎君和徐郎君还没回来?”韩夫人皱着眉头吩咐小厮。
小厮刚要出去,门口却气喘吁吁的冲进来一个小厮,正是韩夫人打发去城门口接韩云韬和徐玉知的。
“夫人,夫人,不好了,二郎君受伤了。”
韩夫人和韩姑太太慌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
韩家几位小娘子也都白了脸色。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唯一还算镇定的就是韩知府。
小厮咽了下唾沫,“今日穆娘子的杏林堂开张,有人却抬了死人过去,说是穆娘子医死的,要穆娘子偿命,死者家属用刀刺穆娘子的时候,二郎君帮穆娘子挡了一刀。。。。。。”
韩家几位娘子都发出惊呼声。
韩夫人更是唬的差点跌坐在地上。
“二郎君伤的怎么样?”韩知府眉头紧皱的问道。
小厮张嘴刚要回答,外面管家带人来报,“老爷,明惠公主的护卫求见。”
韩知府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第三百九十七章 何方神圣
这怎么事都赶到一块去了?
韩夫人和韩姑太太正听的面色发白,尤其是韩夫人,听到儿子为穆娘子挡了一刀,身子晃了晃,险些就要跌坐在地上。
韩家几位小娘子惊呼一声,也是一脸的担忧,都急切的想知道韩云韬伤势如何。
偏偏这个时候明惠公主的护卫求见,又不能不见。
韩知府吩咐让护卫进来。
护卫传达了明惠公主的意思,“。。。。。。公主的意思是让大人亲自带人过去,当场审案,莫让好人受冤枉,莫让死者枉死。“
莫让好人受冤枉,莫让死者枉死,韩知府细细琢磨了下这句话的意思,心里头有了想法,也顾不得问儿子伤势如何,起身道:“本官这就过去。”
当场审案,他自然得带着他的通判,推官,经历等人过去,韩知府立刻吩咐人去通知。
反正到了杏林堂门口就能看到儿子的伤势如何了。
倒是这个穆娘子,先前虽然在成都府几度闹得沸沸扬扬,他也曾听夫人提起两次,却并未留意。
她一个医馆开张,明惠公主竟然微服而去,是和她有交情吗?
看来有必要留意下这个穆娘子了。
韩知府沉吟间,外头又跑进来一个小厮,“老爷,禁卫军的人来了。”
韩知府面色陡然一变,“快请进来。”
来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士兵,一身戎装,进了大厅站的笔直,目不斜视,递了封信给韩知府,“小的是宋衙内的亲兵,负责如今哨侯与消息传递,宋衙内让小的给您送封信。”
韩知府打开信,良久方才问道:“衙内可还有什么话?”
亲兵摇摇头,退了出去。
韩知府拿着信神色复杂。
“老爷,可是有什么事?”韩夫人面色有些发白,这会也顾不得问儿子的伤势了。
韩知府回过神来,摇摇头,再次将眼神落在信上,信上只有一句话,“公平审案,速战速决。”
明惠公主和宋衙内母子俩竟然同时送了话过来,明惠公主的意思他明白了,可宋衙内的意思他却有些不明白。
公平审案,如何审才算公平?
明惠公主认识穆娘子,难道宋衙内也认识?
韩知府一脸沉思的走了。
他一走,家里的大厅立刻乱了锅,韩夫人一脸焦急的吩咐最先来报告的小厮,“二郎君受的伤如何?伤在哪里,严不严重?这孩子也是的,受了伤怎么还不回来啊?”
一连串的问题显示出她这个母亲内心的担忧,就是旁边的韩姑太太也十分着急,毕竟是她嫡亲的侄子,而且她的独子也跟在身边,怎么能不着急。
刚才说到关键处被人打断,小厮憋死了,怕有人再跟他抢话,小厮这回说的很顺溜,“二郎君伤在了胳膊上,不大要紧,穆娘子已经让大夫给二郎君包扎过了。”
听到儿子伤口没有大碍,韩夫人脸色才缓和了几分。
“玉知没事吧?”韩姑太太忙问起她的儿子。
小厮摇头,“徐郎君没受伤,在哪儿和穆娘子说话呢。”
“这两个孩子,不知道家里人担心吗,也不赶紧回来,逞什么能?”韩夫人没好气的斥道。
小厮挠头,“二郎君说他要在哪里等老爷过去审案,徐郎君说他就是穆娘子医术最好的证明,所以他也要留在哪里。”
韩夫人和韩姑太太听的云里雾里的。
“什么他是穆娘子医术好的证明,他怎么可能认识穆。。。。。”韩姑太太脸色古怪,声音却戛然而止。
韩九娘子一拍手,笑眯眯的道:“我知道了,表哥和二哥肯定认识穆娘子。”
韩夫人皱了皱眉头,吩咐小厮,“你将当时的情形细说一遍,尤其是二郎君和徐郎君的话,一句都不许落下。”
小厮挠着头仔细回想,边想边说,“。。。。。。眼看那张老六拿匕首刺了过去,二郎君扑过去抱着穆娘子一转身,就躲过了匕首,谁知张老六却划伤了少爷。。。。。”
“穆娘子站起来,看到二郎君,很高兴的喊了一句,“韩云韬”!”
“徐郎君笑眯眯的喊穆娘子,说“许久不见了”。。。。”
“。。。。。。。。”
大厅里一片安静。
“看,我就说他们肯定认识吧。”韩九娘子笑嘻嘻的一拍双手,“二哥这是想英雄救美呢。”
韩六娘子眉头轻蹙了下,下意识的看向韩夫人。
韩夫人面无表情的坐在哪里。
但了解母亲性格的韩六娘子知道,韩夫人不高兴了。
“这俩个孩子,什么时候认识的穆娘子啊?”韩姑太太摇摇头,叹息。
韩夫人嘴角动了动,却什么话都没说。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二郎自小就洁身自好,一心读书,长大后,更是很少和女子说话,平日里除了家里的姐妹,从来没有过问过外面女子的任何事。
他既然伸手帮穆娘子,那就说明他们之前绝对认识,而且这个穆娘子在二郎心中的分量还不低。
韩夫人莫名不喜欢这种直觉。
他的儿子是天下最优秀的状元郎,怎么可以和这样一个混迹于市井之间,三五日就掀起沸沸扬扬的逸闻的女子有所牵连?
这个穆娘子,到底何方神圣?
能让明惠公主认识,还能如此庇护她,竟然还认识她的儿子,让她的儿子开始管起闲事来。
韩夫人莫名想起她去见明惠公主时,明惠公主下首坐着的那个神情淡然的白衣少女。
莫非她就是穆娘子?
“去,现在就去告诉二郎君和徐郎君,就说我牵挂他们过度,身子不舒服,让他们赶紧回来。”韩夫人神色变换片刻,扬声吩咐小厮。
“我,我跟着去,我去叫二哥回来。”韩九娘子噌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
韩六娘子忙去扯她,她哪里是想叫二哥回来,分明是着急去看热闹。
韩夫人威严的眉眼一扫,“你哪里都不许去,老老实实在家等你二哥回来。”
韩九娘子嘟了嘟嘴,神色怏怏的坐了下去。
韩六娘子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母亲心情不好,别惹母亲不高兴。”
二哥回来了,刚才小厮也说了只是皮外伤,不是打伤,母亲还有什么不高兴的,韩六娘子咬着嘴唇,一脸不解的看向韩六娘子。
韩六娘子无声叹息。
第三百九十八章 更信她
杏林堂对面是座茶楼,茶楼的二层正对着街面的房间,窗户大开。
宋彦昭面无表情的站在窗前,看着对面街上的情景。
“你不下去看看?”彭仲春在他身后站了许久,见他都不动一下,不由叹息一声。
宋彦昭握了握拳头,“我母亲在足够了,我再下去,对她反而会不利。”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彭仲春嘴角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看向宋彦昭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激赏。
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对宋彦昭就越是欣赏。
隐姓埋名混入军中摸底,将军中情形打探清楚,又将计就计,顺势夺了禁卫军的领导权。
刚接手禁卫军的时候,第一次点卯,他其实心里是为宋彦昭捏了一把冷汗的。
别的不说,尹知衡手下的将官绝对会趁机刁难他的。
宋彦昭却对他说,保证他嫡系的部队能够绝对听从指挥就好。
第一次点卯,他毫不犹豫的杀了一个禁卫军都虞侯,罢免了一个禁卫军指挥使。
尹知衡手下的将官全都被军法处置,打了军棍。
就是尹知衡自己也被他以养病的名义,派人送回家中“养病。”
这种快刀斩乱麻,擒贼先擒王的速战速决模式几乎震惊了所有人,也为他在禁卫军营立下了威信。
而他趁着尹知衡手下的将官都躺在床上养伤的日子,制定了一系列的军队改革措施。
刚开始很多士兵都不适应,怨声载道,但大半个月坚持下来,现在军中的抱怨声日减,士兵日夜操练,终于有了些军人的样子。
估计现在被迫在家中养病的尹知衡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估计等他病愈回营后,宋彦昭已经全面掌握了禁卫军营。
就是彭仲春自己,现在看宋彦昭,也不敢再以看待毛头小子的眼光看他。
就比如眼前的情形,明明他很担心穆娘子,恨不得冲上去立刻将她扯在身后保护他。
可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因为他知道他出去对穆娘子的弊端大于益处。
毕竟和明惠公主有牵扯和与他有牵扯还是两个概念。
但但是这份通透和隐忍,彭仲春就十分佩服。
“你就那么确定那个死者的死与穆娘子在他身上做的治疗没有任何关系?”彭仲春不由好奇的问道,“不怕万一韩知府审案的结果……”
站在窗前负手而立的宋彦昭闻言嘴角翘了翘,“我信她的医术,更信她!”
那个丫头,从来不会那治病的事撒谎。
她说张老五死于谋杀,那定然就是死于谋杀。
彭仲春哑然失笑,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多余。
宋彦昭不再说话,眼神落在对街的白衣少女身上,深沉而又温柔。
对街的少女不知道听了什么,仰头对身边的年轻男子透出一抹笑颜。
阳光洒在她白皙的脸上,镀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芒,越发显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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