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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来夫贵-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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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离二月春闱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但紧迫的时间依然没能阻挡得住学子们对于这件事的熊熊八卦之心和义愤填膺的热情。

    “谁能想得到他一个五品东宫属官竟然也敢收受巨额贿赂,实在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如此奸恶之人就应该株连九族!陛下圣明啊。”

    当然也有人质疑,“他是文官啊,怎么能杀得了张家满门呢,据说有二十多条人命啊。”

    “你傻呀,有钱能使得鬼推磨,他可以雇佣杀手啊。”

    “这,这冒的风险岂不是很大?”

    听着外面一声高过一声的议论,韩云韬默默的关上了窗户,室内顿时恢复了一片安静。

    “这金陵城发生的热闹事实在太多了,这才几天,穆娘子的事就被人抛诸脑后了,”徐玉知拍拍胸脯,“害我还担心了好几日,怕穆娘子坏了名声呢。”

    在他们益州,要是发生穆娘子这种事情,能被人传好几年你。

    天子脚下,京畿重地,气象就是不一般!热闹事也多,人们总是对于刚发生的热情更感兴趣些,就如同人喜新厌旧的本能一般。

    韩云韬嘴角翘了翘,坐到了桌案前,拿起桌上摆着的书册,“快些温书吧,春闱可越来越近了。”

    徐玉知撇撇嘴,低下头去翻手上的书册。

    室内寂静无声,只有偶尔翻书的声响。

    韩云韬盯着手上的书册,却有片刻的失神!

    那位宋三爷如此纵容穆娘子胡闹,是因为料定了穆娘子的事热闹不了几日就会被新的热闹所覆盖吗?

    不管百姓或学子们议论如何,对于奉天殿内的文武百官来说,赵家的事情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们现在讨论的重点是整顿军务的负责人问题。

    整顿军务这件事是前任枢密使穆庆丰提出来的,后来程相公又在穆庆丰的基础上提出了更加完善的方案,年前就敲定了此事,却一直没有敲定究竟谁来负责主导这件事。

    “整顿军务此事繁杂,牵扯太广,需得找一位与文武百官牵扯不大,背景又硬气的官员负责此事为好。”

    “臣觉得这件事要和武将打交道,应该找有冲劲,会功夫的年轻人较为好些。”

    嘉佑帝扫视了一下站出来人,眉头微微皱了皱,“各位爱卿有何想法?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上来?”

    “臣等推荐慎刑司指挥使宋彦昭宋大人!”

 第二百七十五章 犹豫

    嘉佑帝神色微微一变。

    之前因为赵阳的事情,他确实有些恼怒宋彦昭的倔强,甚至一度还想着要不要将宋彦昭调离金陵,可那只是一瞬间的念头,过后想想又觉得有些不舍。

    到底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嘉佑帝对宋彦昭还是十分在意的。

    只是这孩子如果能更听话一些就好了。

    但这些念头在解决了赵阳的事情以后便渐渐的有些淡了,宋彦昭虽然看得出来有些郁郁寡欢,却也没有再说出其他不妥的言行,这让嘉佑帝多少放心了些。

    所以此刻听到大臣们站出来举荐宋彦昭,嘉佑帝神色自然有些惊讶。

    眼神在推荐宋彦昭的几个大臣身上转了转,嘉佑帝心里便有了数,他看了一眼在殿前站着的太子,神色复杂!

    “陛下,臣觉得宋大人年轻有为,担任慎刑司指挥使没多久便破了张家灭门血案,可见其聪明坚韧,胆大心细,足可以担任整顿军务之事。”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越来越多的大臣站出来支持宋彦昭。

    嘉佑帝的面色有些不悦。

    宋彦昭这时站了出来,“陛下,臣虽不才,愿意为陛下分忧,请派臣来做此事吧。”

    殿内的气氛顿时一静。

    整顿军务这件事虽然做好了会得圣心,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可也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危险,谁都知道嘉佑帝真正想要的是削减军队,以减少国库巨额的军资支付,所谓的整顿军务不过是挂上个好听的名头罢了。

    这件事犹如外面长满了荆棘的糖果一般,许多人都看到了里面包裹的糖果的甜美,却又畏惧于外面满布的荆棘。

    所以虽然很多臣子心动,却没有足够的勇气站出来说一声自己愿意承担此事。

    但宋彦昭站了出来,这就足以让所有人惊讶,包括太子和一力推荐他的大臣们。

    宋彦昭是明惠公主的独子,又向来得嘉佑帝的宠爱,句算他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在金陵城安稳富贵的活一辈子。

    可最近大半年来,那个一向行事肆意,霸道嚣张的宋三郎却变了,出乎众人意料的担任了慎刑司指挥使。

    就在众人都以为他不过是因为嘉佑帝的爱护,担个差事做做样子罢了的时候,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获了刑部和前任慎刑司指挥使两年都没有破获的张家灭门血案。

    这足以让众人对他刮目相看!

    现在他又主动站出来说愿意挑起整顿军务的担子,让重臣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道宋三郎是仗着年轻胆大,无知无畏,还是成竹在胸,不惧风险。

    太子的眼神在宋彦昭身上转了转,嘴角微不可见的牵了牵。

    宋彦昭肯出京也好,在金陵城内总会让他觉得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彦昭毕竟还年轻,经验不足,若让他来担当此事,有些不妥。”嘉佑帝想了想,否定了几个大臣的意见,也算是给了宋彦昭回答。

    宋彦昭听了面露失望,却也没有再表露争取之意,让嘉佑帝眉头舒展了些。

    说心里话,他并不愿意宋彦昭去承担那样危险的差事,长女明惠就宋彦昭一个独子,若是有什么不测,岂不是毁了长女!

    嘉佑帝否决了宋彦昭,让众臣推举其他的人选,大臣们面面相觑,片刻才有人站出来,推举了两三个人选,那些人不是职位太低,就是家族背景太过复杂,和军中武将牵扯太深。

    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合适的人选。

    殿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静,有种让人无法喘息的沉静。

    嘉佑帝抿了抿嘴唇,问起了程林的意见,“程爱卿,说说你的看法?”

    嘉佑帝现在批准的整顿军务的方案就是程林修改后提出来的,所以问程林的意思,自然是最妥当的,何况程林身在中书,整顿军务这样的大事本身就应该参与其中的。

    程林想了想,出列答道:“刚才几位大臣言之有理,陛下不妨考虑一二,不过,整顿军务毕竟是大事,年轻的官员大多职位不高,只怕难以服众,宋大人固然职位符合,但他当差时日浅,只怕难以驾驭年资更久的武将,皇上不妨派一位年龄大些,经验丰富的老臣配合宋大人行事会更妥当些。”

    嘉佑帝听了若有所思。

    若是别人说这番话,他可以不予理会,但程林说的,嘉佑帝不得不仔细思考。

    程林行事向来谨慎端正,不参杂任何的私利,嘉佑帝对程林可谓是十分信任。

    他细细思索了一番,觉得程林说的不无道理,可若是真的开口让宋彦昭去,他又有些犹豫了。

    “这件事让朕再考虑考虑,择日再议!”

    散了朝,一直到出了宫门,众臣都散开了去,宋彦昭才叫住了程林。

    “今日多谢程相公替我说话,彦昭铭记在心。”宋彦昭向程林躬身行礼。

    程林捋着胡须,上下打量了宋彦昭一眼,神情淡淡,“宋衙内无需如此,我今日开口说这番话只是因为我确实如此认为,也相信衙内确实能做好这件事,并没有帮你的意思,也没有帮任何人的意思。”

    程林的话直白而不加任何掩饰,他虽然同样好奇宋彦昭为何会愿意离开金陵的繁华热闹,愿意去各地边塞整顿军务,但他说这番话却并不是因为昨日宋彦昭对他的请托,而是因为他真的觉得宋彦昭合适。

    宋彦昭身上,有一股霸道倔强的冲劲,有谁也不怕的狠劲,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合适来做这件事。

    程林觉得自己纯粹是为了国事出发,所以并不愿意接受宋彦昭的道谢。

    宋彦昭听了微微一笑,“那也要多谢大人信任我。”

    程林哼了一声,又看了宋彦昭一眼,负手走了。

    宋彦昭在原地站了会,负手抬头,有细细的雨丝打在了脸上,他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这个时辰,那丫头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他说不去送她,她心里可有难过和失落?

    丫头,我不去送你,是因为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定会见面的,所以,无需相送!

    等着我,穆瑾!

    就在朝中为整顿军务不休的时候,一辆造型独特的马车悄悄的从金陵城的南城门驶出,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了金陵。

 第二百七十六章 离京

    细雨纷纷,柔和的雨丝打在车窗上,在刚装上的崭新的玻璃上汇成一条条细流,流了下来,玻璃渐渐变得有些模糊。

    这个透明度还是不够啊,穆瑾望着玻璃默默的想。

    冬青却不停的扒开车窗往外看去,有两次甚至还跑到了车夫坐的前面,让车夫停下来,她跳出去看了看。

    仍然没有看到希望的人出现,冬青带着一股微凉的风跳进了车内,脱了靴子坐在了车内铺着的软垫上,神情闷闷的。

    “娘子,你没有告诉宋三爷咱们今日要离开金陵吗?”冬青抬起头,见她家娘子只顾着盯着玻璃发呆,忍不住嘟起了小嘴。

    穆瑾转过头来,眨了眨眼睛,片刻才慢吞吞的回答:“说了啊。”

    “那宋三爷今日怎么也不来送送咱们?”冬青惊讶的看着穆瑾,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说出这句话后,冬青看到她家娘子一向笑盈盈或者平静如水的脸上出现了第三种神色。

    迷惘!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娘子身上看到过这种神色了。

    小的时候,罗老太爷问起娘子医术的时候,娘子偶尔会露出这种神色。

    还有上次在汤山的溶洞里,娘子露出过这种表情。

    现在她问起宋三爷为什么不来送她们,娘子却露出了这种神情。

    冬青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问错话了。

    穆瑾却已经收起了刚才的迷惘之色,笑了笑,“他和我说过了,今日不来送我们了。”

    冬青有些诧异,动了动嘴唇,想了想刚才穆瑾的神情,到底没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她们此次离开金陵,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之前宋三爷对她家娘子那么好,那么重视,怎么现在娘子要走了,他却连送都不来送一下,实在是有点太狠心了。

    穆瑾重新将眼神落在玻璃上的细雨,眉头却轻轻的蹙了下。

    是啊,她也想知道宋彦昭为什么不来送她呢?

    穆瑾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失落,她好像很希望宋彦昭来送自己。

    这种奇怪的感觉是穆瑾从来没有过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算了,反正都要离开金陵了,送不送都没有意义了!

    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吧?

    再见了,宋彦昭!

    穆瑾轻轻的抚摸了有些模糊的玻璃窗,无声的叹息。

    马车平稳的在细雨中穿行,车夫是梁王府送的,姓伍,是个三十多岁的黑脸汉子,据说是赶车的好手。

    虽然刚开始有点不适应这辆造型奇怪的马车,但凭借着多年的驾车经验,伍车夫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新型的马车,而且发现了它的优点。

    马车的前方虽然被玻璃挡住了,刚坐进去时感觉视线受到了阻碍,但坐进去后却发现里面宽敞明亮,玻璃被打的很薄,可以阻挡风霜雨雪,却不会隔绝视线。

    伍车夫顿时对自己的这个新工具十分满意。

    马车走了没多远,伍车夫就发现了不对劲。

    后面好像有个人一直跟着马车,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伍车夫犹豫了下,将右手边的玻璃推开,将头伸出窗外。

    这回他看的清楚,后面有个大约十来岁的孩子,小跑着的跟在马车后面,看到他看过来,立刻停下了脚步。

    伍车夫皱了下眉头,拉开了马车的前隔,探头进去,“娘子,后面好像有个人在追着咱们的马车跑。”

    对于自己的这位新主子,伍车夫虽然早就知道了她的大名,但面对这么一个十四岁的小娘子,他的语气还是会不自觉的放柔和了些,生怕自己吓到穆瑾。

    穆瑾早已经收起了先前的神思,正翻着一卷医书看,冬青正无所事事的趴在小几上昏昏欲睡。

    听到伍车夫的话,冬青一下跳了起来,精神抖擞,“娘子,等着,我出去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跟踪我们。”

    说罢,拉开车窗,噌一下窜了出去。

    留下伍车夫惊愕的下巴都要掉了。

    他是车夫,不是应该他去看看的吗?

    他向穆瑾禀报的意思就是想请示一下,准备停车去问问怎么回事?

    怎么穆娘子的丫鬟行动力这么强啊?

    看了看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仍在安静翻书的穆瑾,伍车夫默默的咽了下口水,默默的又坐了回去。

    好吧,他还是在将车靠在路边停一下等着吧。

    ………………

    早朝刚散去没多久,便下起了毛毛细雨。

    梁王世子赶着一辆无比宽敞,却又造型奇特的马车进了宫。

    嘉佑帝看到他,眉头一挑,“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皇叔怎么样了?”

    梁王世子眉开眼笑,“穆娘子真不愧为小医仙,十日的针灸,父王原本没有知觉的左半边身子已经恢复了知觉,现在正在做复健,穆娘子说大概一个多月左右,便能试着下床走路了。”

    嘉佑帝听了既高兴又觉得心惊。

    梁王能身体恢复,他自然高兴,他心惊的是穆瑾的医术竟然已经到了如此高明的地步。

    嘉佑帝想想又觉得不应该心惊,他再没派其他太医前去梁王府,说明他的潜意识已经相信穆瑾可以医治梁王。

    自己不也是对那个小娘子有些隐隐的忌惮,所以才让她离开金陵的吗?

    梁王世子见嘉佑帝神色复杂,嘴唇嗫嚅,便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笑嘻嘻的说道:“臣弟今日进宫是有样好东西来送给您。”

    嘉佑帝有些意外,“不年不节的,怎么想起给朕送东西了?”

    “上次臣弟不是差点闯祸了吗,当时答应送个好东西给您的。”梁王世子想起刚才嘉佑帝的神色,聪明的没提自己上次带穆瑾闯奉天殿的事

    嘉佑帝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瞪了他一眼,“东西呢?朕倒要看看什么好东西,值不值得朕饶恕的那二十鞭子。”

    梁王世子笑眯眯的做了个请的动作,“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嘉佑帝一边摇着头跟着往外走,一边没好气的瞪着梁王世子,“外面下着雨呢,什么好东西值得这样折腾………?”

    迎面看到殿前放着的马车,嘉佑帝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围着马车兴致勃勃的转了几圈,点了点头。

    “陛下,上去试试?”梁王世子上前拉开车门。

    一刻钟后,嘉佑帝兴匆匆的从车上下来,拉着梁王世子进了殿,抚掌大笑。

    “此车不错,即可阻挡风霜雨雪,视线又敞亮,里面空间宽敞,可坐可卧,还可以在里面处理政务,妙极,妙极!”

    嘉佑帝拍了拍梁王世子的肩膀,“你小子什么时候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竟然给朕做出这么个好东西来!”

    梁王世子默了默,看向嘉佑帝,“其实这马车不是臣弟的主意。”

    “那是谁的主意?说出来朕要厚赏他!”嘉佑帝豪气的宣布。

    “是穆娘子!”

 第二百七十七章 书信

    嘉佑帝嘴边的笑容顿时凝住了!

    又是穆娘子!

    他神色复杂的转头看向殿前放着的马车。

    除却华丽坚实的外表,细细看去,这辆马车与现在的马车有着很大的区别。

    不同于现在的街上跑的两轮马车,殿前停放的马车是四个车轮,每个车轮都是用坚硬结实的促榆木,但细细看去,车轮结构却又与普通的车轮结构不同。

    梁王世子刚才和他说过了,那是一种叫做什么插销反卯的结构,据说可以减少马车的颠簸和震动。

    嘉佑帝刚才自己试着坐过了,确实十分平稳,丝毫感觉不到颠簸不适。

    更不用说车内的空间布置,无一样不合嘉佑帝的心意!

    这一切竟然是出自那个叫穆瑾的小娘子之手。

    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

    “马车是穆娘子亲自画的图纸,臣弟安排人打造的。”梁王世子略过穆瑾要求梁王府为她打造马车一节不提。

    事实上,当梁王世子看到穆瑾给他的图纸后,震惊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梁王府也要打造一辆同样的马车。

    这个念头一起,梁王世子立刻意识到,这样稀罕的马车,他们梁王府是不可能先于嘉佑帝而有的。

    梁王府要有,前提是嘉佑帝必须得先有。

    梁王世子只能先让工匠日夜赶工做两辆出来,一辆给嘉佑帝,一辆给穆瑾。

    穆瑾得知他要给嘉佑帝做一辆马车,想了想,又重新画了张图纸给他。

    不同于穆瑾那辆,嘉佑帝的这辆马车虽然结构大致相同,但用料更讲究,车内空间布置更奢华,更符合皇室的身份。

    嘉佑帝听了梁王世子的话,抿了抿嘴角,压下了心底的叹息。

    没想到她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娘子竟然懂得如此多的东西,实在让人意外,更没想到穆庆丰会生出这样一个女儿!

    可惜她年龄尚幼,行事又鲁莽,不能为他所用!嘉佑帝心里隐隐有些遗憾。

    梁王世子觑着嘉佑帝的神色,递过来一封信,“穆娘子托臣弟带给陛下的。”

    嘉佑帝皱着眉头盯着梁王世子手上的信,半晌,才抬了抬下巴。

    梁王世子会意,打开了信封,掏出来一张薄薄的信纸。

    嘉佑帝打开信纸,飘逸潇洒的字迹展露眼前,只有一句话:遵陛下旨意,穆瑾此生不会再回金陵!望陛下安心,愿陛下万安!

    嘉佑帝的眼神不由落在最后的万安两个字上,不知道为什么,眼皮竟抑制不住的跳动了几下。

    ………………

    雨越下越大,从毛毛细雨变成了疾风骤雨。

    冬青回到马车上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

    她拉开车门,上了马车,坐在了马车边上,“娘子,是罗家三郎君。”

    自从上次罗家人来闹之后,冬青对罗家人深恶痛绝,不再像之前那样认为罗家才是她们的家,所以称呼罗家的人一定会在前面加上罗家两个字。

    冬青的身子一闪,身后露出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粗棉布衣衫,浑身都湿透了,冻的哆哆嗦嗦的,正是罗永刚的庶子罗旭!

    穆瑾有些诧异,挑了下眉,“你们俩先去换了衣裳再过来说话。”

    冬青去后面车厢里换了衣裳,她们没有男孩子的衣裳,便让伍车夫找了件自己的衣裳,罗旭穿在身上,挽了几挽,仍然又肥又大。

    罗旭局促不安的进了车厢,瘦小的身子裹在肥大的衣衫中,显得十分可笑又可怜,他紧张的握了握拳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表姐,我想好了,我不怕苦,我想学医,求表姐教我!”不同于上一次来求穆瑾的面红耳赤,这次罗旭说的顺畅多了。

    穆瑾定定的看着他,“为什么?”

    罗旭紧张的抿了下嘴唇,黝黑的眸子里溢满了光亮与狂热,“因为我想成为表姐那样厉害的人,我想像祖父那样行医救人,我想成为有用的人,我不想再被人欺负,不想活的一无是处!”

    瘦弱的少年虽身子轻颤,甚至说出的话也有些颤抖,但一双黝黑的眸子,却满是坚定的神色。

    穆瑾愣了愣,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自己这个不怎么熟悉的表弟。

    感觉到她的打量,瘦弱的少年身子更加的僵直,双手下意识的紧紧绞在了一起。

    穆瑾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脖颈处,哪里有些黑青的淤痕,应该是几天前受的伤。

    “你受伤了!”她指了指罗旭的脖颈处。

    罗旭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用手捂住了脖子。

    “哎呀,是掐痕啊!”眼尖的冬青早已经看到了,惊呼一声,“你被人掐了脖子吗?”

    常年练武的冬青一眼就看出了那是被人掐出得痕迹。

    发现捂住已经没有了意义,罗旭尴尬的放下了手,在穆瑾清亮的眼神下,声音低若蚊虫,“是我父亲,不,他不是我父亲,是罗大人掐的!”

    “罗大人掐的?”冬青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啊?”

    罗旭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因为我去质问他为何要去表姐家闹事,他说我胳膊肘向外拐,忤逆不孝,再加上罗夫人挑拨,他一怒之下差点掐死我。”

    冬青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看向穆瑾!

    虎毒尚且不食子,罗大人竟然想亲手掐死自己的庶子,这和穆大人有什么区别!

    “你逃出来几日了?”穆瑾看罗旭唇色有些发紫,倒了杯热水给他。

    罗旭双眼一亮,接过茶盏的手有些颤抖。

    “三日了!表姐在王府,家里没人,我就在南城门一直等着,我觉得我肯定能等到表姐出城的!”

    罗旭紧紧的握着茶盏,小口小口的喝着热茶。

    “三日啊!”穆瑾默默叹了一句。

    “你竟然在城门口等了我们三日!”冬青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罗旭,“若是我们不走南城门呢,你怎么办啊?”

    罗旭脖子一梗,倔强地道:“那我也不回罗家,我已经留了信,从此不再是罗家子!我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又一个要断绝父子关系的!冬青神色古怪的看向穆瑾。

    穆瑾嘴角翘了翘,“像我一样厉害是不可能了,不过要做一个有用的人却并不难。”

    什么意思?罗旭一脸迷惑的眨眨眼,待反应过来以后,巨大的惊喜让他一下跳了起来。

    哐当一声,罗旭手中的茶盏掉落在车厢内的软垫上,热茶浸入软垫,转眼便成了一片褐色的茶渍。

    这软垫算是毁了,冬青翻了个白眼。

 第二百七十八章 题目

    正月底,褪去了冬日的寒冷,春风拂面,绿意盎然,金陵城已经开始初现桃红柳绿的景象。

    已经猫了一冬的人们开始纷纷走出家门,金陵城的士族之家自然要开始结伴而行,郊游踏春了。

    栖霞山是金陵城的士族之家最爱去的踏青之地,山上有栖霞寺,山下有栖霞湖,无论是寺内进香游玩,还是沿湖分花拂柳,都别有一番趣味。

    此刻,一帮年轻的士族子弟正沿着栖霞湖漫步打闹。

    宋彦昭负手站在湖边,湖面上飘着的三两只小船,离的有些远,只隐隐能看到船上年轻男女的说笑声。

    那丫头现在走到哪儿了呢?按照路线来算的话,此刻应该已经过了江宁吧?

    明明才过了两日,他怎么感觉已经像过去了两年一般。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原来入骨相思是这般滋味!

    “三哥,发什么呆呢?”赵五郎从身后笑嘻嘻的拍了拍宋彦昭的肩膀。

    宋彦昭扭头,赵五郎红润的脸色映入眼帘。

    现在的赵五郎已经不再是一年前那个日日在家里修养,足不出户的,面色苍白的赵家五郎君了。

    他也能在春暖花开,桃红柳绿的时候和一群士族子弟出来游玩踏青了,再也不用担心花香有可能引起他的哮喘复发了!

    这一切也只有他的丫头才能做到。

    想起穆瑾,宋彦昭嘴角翘了翘,“等会有什么安排?”

    赵五郎眼神一亮,顿时忘记自己刚才的问题,第一次出来游玩的他显然十分兴奋!

    “三哥,咱们去瞻园看看吧,我二哥约了几个同窗,听说瞻园里的梅花到现在都没败,咱们去赏梅。”

    赵五郎兴致勃勃的提议。

    周围的人纷纷响应,“好啊,去瞻园,赏梅饮酒,吟诗作赋,人生一大乐事也!”

    宋彦昭有一瞬间的犹豫,他和这些人交情并不深。

    正准备要开口拒绝,赵五郎却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去吧,三哥,我第一次去瞻园哎,再说,舅母在栖霞寺内上香,一时半刻也结束不了,等咱们从瞻园出来,我陪你去接舅母。”

    宋彦昭看到他眼中的雀跃与期待,想了想,点了点头。

    瞻园是前朝一富商的园子,修建的十分精巧。

    亭台楼阁,池塘小桥,移步换景,景色怡人,更特别的是里面有一处占地极为宽广的梅林,每年能一直开放到二月中旬,是瞻园的一大奇景。

    每年这个时候,去梅林赏梅的士子们不计其数。

    漫步在梅林里,暗香浮动,香气盈袖。

    赵五郎兴致勃勃看哪儿都新鲜,宋彦昭则有些心不在焉,随意的跟在众人身后漫步。

    不知不觉漫步到了梅林的深处。

    梅林深处人声喧哗,十分热闹。

    “是士子们在开文会!”赵五郎眼前一亮,惊喜的喊道。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正是士子们开文会,以文会友的好时候。

    何况春闱在即,士子们聚在一处,高谈阔论,即可以释放压力,开阔心情,又可以认识朋友,为自己将来的仕途做准备。

    宋彦昭对这种文会向来不赶兴趣,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见赵五郎已经兴匆匆的跑了过去。

    他因为身体原因,从来没参加过这种聚会,此时看到自然觉得新鲜有趣。

    宋彦昭摇摇头,准备先去别的地方逛逛,一会儿再来找赵五郎。

    他刚一迈开脚,忽然听到士子们中间传出的一句话,宋彦昭的脚顿了顿,便收了回来,转身向士子们聚会的地方走去。

    一众士子们坐在梅花树下,旁边摆有桌案与文房四宝,一个身穿白色春衫的少年站在人群中间,正在高声说笑。

    “刚才的题目,王三康的诗拔了头筹,咱们现在换个题目,咱们啊,接下来就以穆娘子为题,写首诗。”

    众人纷纷表示惊讶。

    “以穆娘子为题,不好吧?”

    “穆娘子可是正经的小娘子,咱们这么做,不好吧?”

    虽说眼下民风开放,小娘子们也可以上街,出来游玩,但他们一群男子聚会,却很少以女子为谈资的。

    能让士子们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甚至作诗议论的,大都是秦淮河画舫里那些花名远播的青楼歌妓。

    大户人家的小娘子,他们若是这样公然挂于口中,写诗吟诵,便是等于侮辱。

    所以士子们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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