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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来夫贵-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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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知府脸色顿时不好看了,瘟疫是大事,西南候不会信口开河的来骗他。
“可是封城门是大事,那么多的灾民该如何安置?本官不能擅自做主,还是请示一下宋衙内吧。”韩知府犹豫片刻,还是没有答应西南候关于封城门的决定。
一旦封了城门,城外的灾民进不了城,必然会引起群情激愤,韩知府不敢贸然下决定。
西南候却也不生气,“是应该如此,韩知府尽快写信,找人带给宋衙内吧。”
说罢,转身出了知府衙门,嘴角却浮起一抹讥诮。
想等着宋彦昭回信,也要看看这成都府的百姓们答不答应。
韩知府立刻写了一封信说明情况,准备找人送往德安,这边信还没送出去,知府衙门门口就被成都府的百姓们围的水泄不通。
“听说很多灾民得了瘟疫,大人,为什么还要放灾民入城?”
“请大人封闭城门,不要让灾民们把瘟疫带出城。”
“请大人为成都府上万百姓的性命着想!”
“请大人下令封闭城门!”
“请封闭城门!”
“封闭城门!”
整条街上到处都是群情激愤的百姓们,纷纷叫喊着,要求韩知府尽快下令封闭城门。
知府衙门的大门险些被挤破,送信的人根本连门都出不去。
韩知府嗓子几乎都喊破了,却没有任何人听进去他的话。
这个时候,西南候站了出来,“韩知府,再不封城门,只怕要引起民愤了,起了暴乱可不好啊。”
益州路洪灾的折子还没到京城,这要再起了暴乱。。。。。。
韩知府额头的汉顿时滴落下来。
“本侯这么做虽然有越权之嫌,但这个时候,本侯不得不为成都府上万百姓的性命着想。”西南候看了韩知府一眼,高声宣布:“即刻封闭东西南北四个城门!”
话音一落,立刻引起百姓们一片欢呼,韩知府深深的叹息一声,闭了闭眼,终究沉默下来。
而那些跋涉了数日,拖着疲累的伤口终于抵达成都府的灾民们,得知城门已经关闭,不许他们进城时,顿时就崩溃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不是说成都府有地方安置我们吗?”
“宋衙内不是说到了成都府就有热汤热水了吗?骗人!”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城?”
“我们要进城!”
群情激愤的灾民们在城门下大声呼喊着。
城楼上的人低头看着下面衣衫褴褛的灾民,撇撇嘴,指了指城南的方向,“明日开始,哪里会搭建帐篷,你们明日就可以去住哪里了。”
“那我们今晚住哪儿?”
城楼上的哼了一声,“随便喽,地上,破庙,树下,爱住哪儿住哪儿。”
也就是说今晚不管他们了吗?
灾民们顿时都疯了,现在的他们又饿又累,身上又带伤,一直坚定的认为到了成都府就有热汤热水和休息的地方了,正是这种信念支持着他们走到了成都府,现在却告诉他们不让他们进城了。
“快开城门!”
“快城门放我们进去!”
灾民们聚集在城门下,纷纷叫嚷,城门前乱成了一团。
负责护送灾民们回成都府的是禁卫军的一个新提上来的都虞侯,见此情形忙站了出来,与收城门的卫兵交涉。
守城的卫兵却坚持不开门,“这位大人你也别怪我,这是上面下的命令,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都虞侯皱眉,“上面?是谁的命令,我们宋衙内可没下这样的命令!”
城卫拱了下手,“是韩知府和西南侯,如今他们奉命守成都府,德安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听说杏林堂用次等止血药,引起了很多人感染了瘟疫,知府大人也是为成都府的百姓着想才不得不下此决心。”
都虞侯皱眉,“这位小兄弟,说话请慎言,你亲眼去德安看了吗?你看到杏林堂的药了吗?怎么能信口开河说杏林堂的药不好?”
守城的卫兵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哼了一声。
“就算是关城门,这些灾民也得有地方安置吧?我不信知府大人没有安排!”都虞侯高声喊道。
宋衙内将成都府这边交给韩知府留守,便是相信韩知府的人品,他不信韩知府会把这些灾民丢在城外不管不问。
守城的卫兵撇嘴,“那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接到的只是严守城门的命令。”
都虞侯好说歹说,守城的士兵油盐不进,他没办法,只得一边安排人去城外找临时安置的地方,一边让人尽快赶回去给宋彦昭报信。
都虞侯自己则留在城门下安抚灾民的情绪。
此刻灾民的情绪都十分激动,说什么的都有。
“守城的小兵说穆娘子给咱们用的是下等的止血药?”
“不会吧?我看咱们的伤口都快好了呀!”
“谁知道呢,毕竟那么多受伤的呢,去哪儿弄那些好药啊?”
“是啊,好药得花多少钱啊?能给我们用药就不错了!”
“我觉得穆娘子不是这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那么多人感染了瘟疫,要真是用的下等药,就是丧良心了啊!”
一时间城门口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的坚决支持杏林堂,站在穆瑾这边,有的半信半疑,有的则已经开始辱骂!
而知府衙门里,韩知府正在与西南侯对峙。
“侯爷,外面那么多灾民呢,如果今天不将他们妥善安置了,这一晚上可能会让很多人死去!”韩知府双手紧紧的摁着桌案,双眸泛红的瞪着西南侯。
西南侯紧紧抿着唇角,眉头紧皱,“本侯也是为了成都府的百姓,若是真的让灾民进了城,引起成都府的百姓发了瘟疫,那么多条人命,你用什么赔?”
韩知府脸色发白,他赔偿不起!
可他也不能让那些灾民在外面过夜,宋彦昭临走时再三交代他,务必妥善安置前方迁回来的灾民。
他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他这个知府真是枉做了!
韩知府双眼微眯,快速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做。
屋里的气氛压抑而沉闷,外面成都府的文官不断的在门外探头,低声议论,却没有人敢出言打断他!
宋彦昭去赈灾几乎带走了西南军八成的兵力,西南侯当时什么也没说,对赈灾的安排也未置一词,现在却突然跳出来说灾区有瘟疫。
宋衙内根本没有传回消息来,瘟疫的事都是他西南侯自己在说。
韩知府眯着眼看着神情淡定的西南侯,心底隐隐泛出一丝寒意。
黄十一郎死了尚不满一个月,穆娘子当时因为在医治宋驸马而没去救治黄十一郎,事后西南侯府也未对宋衙内和杏林堂,穆娘子这边说过任何不妥的话!
这种低调隐忍,息事宁人的姿态都不像他们黄氏的作风!
难道西南侯想借这个机会……
韩知府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瘟疫和宋彦昭救灾不力的结果,他心里一凛,抬眸看向西南侯。
“侯爷一心为成都府百姓着想,本官理解,但城外的灾民也是益州路的百姓,他们的命也同样重要!”
韩知府看着西南侯,一字一顿的道:“既然不让他们进来,那就让本官出去,本官亲自带人与物资出城救援他们,侯爷总不能连本官也不让出去吧?”
西南侯脸色倏然沉了下来,“韩知府这是何意?”
韩知府立起了身子,嘴角翘了翘,“既然城内有侯爷坚守,本官就放心的去城外安抚灾民了。”
西南候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似乎非常惊讶他做出的这个决定。
要知道城外那些人可是有可能带着瘟疫的,韩知府竟然有这样的胆量,他难道不怕感染瘟疫。
韩知府坦然自若的迎视着西南候的目光。
现在城内留守的士兵都是西南候的人,而且西南候是一品侯,在等级上本就比他高,现在行事又让他摸不着头脑,所以他不能与西南候翻脸。
不翻脸并不代表什么都不做,宋衙内临走之前嘱咐了他,让他安抚灾民为重,他到底是益州路知府,掌管益州路政务,刚才口口声声在西南候面前自称本官,虽然有不敬西南候的意思,但也间接表明了他在这件事的立场。
他如果真的要出城,西南候也不能强势阻拦他。
韩知府向西南候拱了拱手,转身出去了,召集自己的心腹安排一应出城安抚灾民的事情。
西南候眼神眯了眯,却也没有再阻拦他。
第四百五十六章 良心会痛吗
穆瑾并不知道外面已经流言四起,她和冬青正全力在山上采着所看到的一切能用的药材。
下着雨,山路湿滑,并不好走,庆幸的是山虽然不高,但采药却有不少。
穆瑾和冬青以前就经常上山采药,两人都是采药的好手,很快便采了满满的两筐药。
“没想到这山虽然不高,药材倒有不少。”冬青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已经装的满满的框子。
穆瑾抬头望向了山顶,她们此刻的位置在半山腰,距离山顶还有一定的距离。
“娘子要上山顶吗?”冬青顺着她的视线往上看去。
穆瑾眼神有些怔忡,望着山顶半天没有回神,看得冬青诧异的扯了下她的袖子,“娘子,你怎么了?”
穆瑾回过神来,“冬青,你觉得这座山像不像咱们在金陵城经常去采药的山?”
冬青挠挠头,抬眼望去,见满山苍翠,掩映在茫茫雨雾中,根本看不清楚山顶的形状,更看不清楚山那边是什么情形。
“很像吗?奴婢没看出来啊?”冬青疑惑的眨眼。
穆瑾蹙了下眉头,“不像吗?可我越往上走,越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还以为是像我们以前采药的山呢。”
冬青看了眼前面往上曲折蜿蜒的山道,“娘子,要不咱们上去看看?”
穆瑾抬头又往上看了片刻,摇头,“算了,还是先回去吧,等咱们有时间了再上去看吧。”
她现在还没想出来该如何配置治疗败血症的药呢!
冬青点头,“也是,这还下着雨呢,山路也不好走,还是赶紧回去吧。”
两人沿着原路往下走,一路上穆瑾颇有些心事重重,冬青很少见她家娘子有这样的时候,便想着法的同她说话,宽慰她。
穆瑾时不时的偶尔搭一句话,情绪并不高。
从山上下来,山脚下种了一片红苕,本是原来东山寺的僧人开出来的荒地,此刻因为连日的暴雨和洪水的冲刷,原本该收割的红苕早已经荒在了地里。
巴掌大的红苕早就被水冲了出来,横七竖八的躺在哪里,因为泡着水的原因,红苕已经发了霉,一块又一块黑褐色的霉看得人无比惋惜。
冬青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真是可惜了,要不然咱们就可以拿回寺里去烤着吃了,这东西烤着吃多好吃啊。”
大抵是冬青话音的遗憾太过明显,穆瑾转头看了一眼地里的红苕,“都发霉了哪里还能吃。”
冬青嘟了嘟嘴,“所以才觉得可惜啊,不过这次赈灾,三爷安排的好,让灾民们在这里也有粮食吃,不然就是这发了霉的红苕也是照吃不误的。”
吃发霉的东西?穆瑾愣了下,脑子里忽然闪过一样东西,她不由停下了脚步,转身往红苕地里走去。
“娘子,你这是做什么啊?”冬青愣愣的看着自家娘子走到红苕地里,蹲下来,用手摸了一把红苕上面的霉,不由大吃一惊。
穆瑾却没搭话,她细细的看着手上的霉,用手指轻轻的捻了下,喃喃道:“丝状的!”
什么?冬青一脸的困扰,忙上前去帮穆瑾擦手,“娘子,你说什么?”
穆瑾却轻轻的抬了下手,没有让冬青擦去自己手上的东西,一双眼睛亮若星辰的看着冬青,“冬青,我知道该怎么制药了。”
制药,制什么药?冬青满脸黑线的看着自家娘子小心翼翼的用帕子包了几块红芍,还将她手中的帕子也扯去包了几块,然后放在了背后的筐子里。
冬青:“。。。。。。。”
她拿帕子是要给娘子擦手的,不是包那些发霉的红苕的!
。。。。。。。。。
虽然有韩知府亲自带人出城安抚灾民,在城外临时搭建了帐篷,发放了被褥,喝上了热粥,但这些都不足以弥补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惧。
灾民们都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讨论杏林堂到底是不是用的次等药的事,就算是护送他们来的都虞候再三解释,却仍然没有将流言压下去。
这些流言很快便被有心人传到了德安。
东山寺的灾民们也听到了这样的传言,纷纷叫嚷着去找杏林堂的人求证。
“穆娘子呢?让穆娘子出来说话。”
沈槐皱着眉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穆娘子此刻不在,大家有什么话对我说也一样。”
“怎么会不在?不会是给我们用了下等药,心虚不敢出来见人了吧?”
下等药?沈槐脸色一沉,“是谁在胡说八道?谁说我们杏林堂用的是下等药?”
有的灾民撇嘴,“别装了,现在外面都传开了,说你们杏林堂用的是下等的止血药,才导致我们这么多人感染了那什么败血症。”
“是啊,怪不得不让我们离开东山寺呢,说不定就是心虚了,怕我们出去乱说话,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天啊,你们杏林堂也太狠毒了。”
当然,大部分的灾民对此都还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沈大夫,我们不信穆娘子会给我们用下等药,让她出来亲自给我们解释一下吧。”
“是啊,我们就是求个心安!请穆娘子出来吧。”
偏偏那些闹事的坚持不信穆瑾,冷言冷语的找事,言语间不断的挤兑杏林堂,挑动的很多人坚持让穆瑾出来解释。
整个东山寺内乱成了一团,叫喊着让穆瑾出来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偏偏他们都是身上带上伤的灾民,石虎和于洋都十分气愤,却也不敢对灾民动手。
“不出来解释就说明是心虚了!”
“敢做为什么不敢当?”
沈槐大怒,“住口,都给我住口!”
他站在廊下,高声一喝,寺里一下子陷入短暂的安静中。
“我来告诉大家一个事实,我们杏林堂之前给大家止血的药全是穆娘子亲自制的药丸,止血效果是普通止血药的两倍!”
“但那些药丸现在用完了,出发前,杏林堂从各大药铺采购了不少药材救急,就在今天早上,穆娘子发现那些药材良莠不齐,止血效果确实不好,所以穆娘子决定弃之不用,她亲自去后山采药了!”
大抵是太过于气愤,沈槐重重的喘了口气,指着和他们对峙的那些人,“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娘子,为了你们费心劳力,不顾危险的上山采药,只为了让你们能尽快好一点,可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却在质疑她的为人!”
“摸摸你们的良心,会痛吗?”
第四百五十七章 自己选择
一席话说的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很多人都惭愧的低下了头颅。
他们本来也不信穆娘子是那种人,是那些人一直说,再加上又看不到穆娘子,所以他们心里一慌,才跟着来找杏林堂的。
沈槐骂了几句犹自不解气,在廊下重重的徘徊着。
那些药材,他和穆瑾检查过,都觉得是有人刻意混了杏林堂的药材,但没有证据,他却不能现在拿出来说,所以他只能含糊的说那些药材良莠不齐。
但这并不妨碍他骂眼前的人!
“这几日,穆娘子怎么给你们治伤的,你们又不是瞎子,难道看不到吗?”
“一批又一批的灾民过来,我们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穆娘子还是负责的重伤患,她已经连续五六日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了,还要不停的想办法研究怎么治疗败血症,她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凭什么要做这么多?”
“败血症的原因和你们解释过了,是感染了脏东西,既然咱们这里出现了,估计其他灾区也会出现的,所以她才那么着急的想配置药品。”
“她在没日没夜的做这些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在怀疑她的人品!”
“我呸!早知道这样,我们杏林堂就不敢救你们这些人!”
沈槐将心底压着的话痛痛快快的骂了出来,寺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众人脸上都露出愧疚之意。
却还有几个刺头忍不住嘀咕,“说什么上山采药,说不定趁机跑了呢!”
“这么想让我跑呢?那估计让你失望了!”沈槐身后忽然传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声音浅淡冷然,听的众人却猛然一惊。
灾民们纷纷抬起了头,一袭白色衣裙的少女从沈槐身后的穿堂缓步走了出来,身上的衣裙下摆处沾了些许污泥,看得出是刚刚回到了东山寺。
众人的眼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少女放在地上的筐子。
半人高的筐子里此刻放满了苍翠湿润的药材,药材上还有一方白色的帕子,里面包的东西却是看不清楚。
少女与沈槐并肩而立,浅笑盈盈的看了一眼沈槐,微微颔首。
沈槐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石虎也松了一口气,虽说他们这么多大男人,还让穆瑾上山去采药有点丢人,可没有办法,他们都不认识草药,沈大夫倒是认识,可毕竟年事已高,最快的方法只能是穆瑾去,可他这一颗心却一直七上八下的,就担心穆瑾若是出了什么事,他可真没办法和三爷交代。
穆瑾浅浅的笑意在看向灾民时轻轻的敛去,“怀疑我逃跑的,或者怀疑杏林堂别有用心的人站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最开始挑事的一个灾民站了出来,“外面流言传的沸沸扬扬,难道我们不能怀疑吗?而且刚才沈大夫也亲口承认了,你们带来的药材良莠不齐,难道我们怀疑错了吗?”
穆瑾轻轻的翘了下唇角,明亮幽深的眸子里泛起一抹冷意,“来人,把他给我丢出去。”
石虎早就恨不得将这家伙丢出去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不好好养伤,以求养好伤去帮助其他人,却到处挑唆生事,看那双三角眼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玩意。
挑事的三角眼男人顿时一慌,尤其在看到石虎毫不犹豫的走向他时,顿时扯着嗓子喊道:“你这是被我说中了,恶意报复,我是受伤的灾民,你怎么能将我丢出去,你们的良心呢?你们的医者仁心呢?”
“良心只能对良心,若是对着一颗黑心,讲良心只会恶心,”穆瑾冷冷的看了一眼他肩膀上的伤,“医者仁心并不是说别人在怀疑我的药时,我还上赶着给别人用药。”
说罢,挥了挥手,石虎当即托着三角眼男人向外走去。
三角眼男人又怕又慌张,现在外面还在下雨,洪水过后,一片狼藉,若是将他丢出去,凭他一个人,没吃的,没喝的,他根本回不到成都府去。
“你们杏林堂怎能如此行事,你们没有医德!”
“宋衙内答应了妥善安置灾民的,你们不能把我丢出去!”
眼看着离大门越来越近了,三角眼男人开始慌了,从最开始的谩骂到最后连连喊着宋衙内答应了要妥善安置他,所以不能将他丢出去。
石虎充耳不闻,若是宋彦昭知道他带头挑事陷害穆瑾,估计一脚就能将他踹出去!
男人在哭喊中被石虎丢了出去。
寺内一片寂静,所有灾民看向穆瑾的眼神中隐隐多了一丝恐惧。
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沉静淡然的小娘子,平日里说话也总是笑盈盈的小娘子,行事竟这样的果决!毫不犹豫的就将挑事的人丢了出去。
他可是灾民啊,穆娘子难道不怕被别人诟病吗?难道不怕被世人指责吗?
穆瑾坦然回视他们,“现在还有怀疑我们杏林堂用药不好的,可以站出来,我会请石大人和于大人安排人送你们回去,请其他医馆医治!”
众人都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
“那些药材良莠不齐,所以才没给大家用,我重新上山去采了药材,”穆瑾清脆的声音回荡在东山寺内。
“我穆瑾行事向来坦荡,无愧于心,但也不是被人肆意被人欺凌,却还要发挥医者仁心的烂好人!”
“愿意留在这里的就留下,不愿意的就送你们回成都府,你们命掌握在自己手里,自己选择!”
穆瑾说完,负手站在廊下,神情淡淡的看着院子里的人。
石虎也回到了廊下,不知何时,杏林堂的人都悄悄走了出来,站到了穆瑾的背后,面上的神情皆漠然。
院子里的灾民你看我,我看你,面色都有些羞愧。
这些日子穆娘子和杏林堂的人救治他们的情形,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本来也有很多人就不信那三角眼的说词,但也有一部分迟疑动摇了,才会跟着三角眼过来问个明白。
“穆娘子,我们信你!”终于有人站了出来说话。
“对,对,我们信你!”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附和。
“穆娘子,实在抱歉,刚才我们不该听信别人的挑唆,以后再不会怀疑你们了!”原先迟疑动摇的人也站了出来道歉。
第四百五十八章 光鲜的西南侯世子
源源不断的道歉声过后,也有人站出来问出了他们心底最深的担忧。
“穆娘子,实在是今日一早,又有很多人发病,听说后院子的人已经快不行了,我们心里着实害怕。”
“是啊,穆娘子,这种病我们从来没见过,心里着实害怕!”
“穆娘子,这种病到底有没有办法治?”
“穆娘子,求您给我们句实话,我娘昨日就抬到后院里去了,我心里害怕啊,洪水我们都逃过来了,最后若是死在这里……”
面对众人焦急的询问,廊下站着的少女微微一笑,指了指地上的筐子,“我已经找到了制出药品的方法,再给我一点时间,就能为大家做出解药!”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只见筐子里除了湿露露,绿油油的草药叶子,上面还放了两张手帕,手帕里放着的是几块发霉的红苕。
发霉的红苕……呃,那应该不是用来给他们制药的吧?
所以给他们制药的是那些筐子里的草药?
众人默默的注视着那筐草药,然后错愕的看着穆瑾弯腰拿起手帕包的红苕,转身进后院。
红苕都发霉了,应该不能吃了吧?
众人默默的想。
穆瑾进了后院,吩咐冬青和映娘将她制药的工具全都拿进放药的那间库房里,说了一句:“没有急事,谁也不要进来打扰我。”
然后进了库房再也没出来。
沈槐面色古怪的转头看了看地上放着的草药,穆娘子不是要制药吗?怎么会只拿着几块发霉的红苕就进去了?
这些药难道不用?
他困惑的抬头,却见映娘领着姜黄,绿梅和紫苏三人上前将筐子里的药拿出来,熟练的分捡,清洗,晾晒,似乎对穆娘子刚才的做法并没有丝毫的疑惑。
沈槐知道其实她们不是不疑惑,只是她们相信穆瑾!
是啊,穆娘子似乎从未让他们失望过!
沈槐摸了下胡须,默默的去守着病人了。
德安县位于成都府的西南,南北环山,城内多湖,大大小小的湖泊如罗盘一般散步在城内,山水环绕,满城含翠,是个风景宜人的好地方。
可惜那是以前,现在的德安被洪水侵袭,满目疮痍,连日的暴雨,引的城内所有湖水水位上涨,漫到城内。
德安城内几乎到处都是水,根本分不清楚哪里有湖水,只能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往前走,凭着舆图的大概位置去避开湖泊。
饶是如此,还是有士兵在搜救的过程中,不小心掉入湖里,再没有上来。
“衙内,城东已经确定没有人了。”城东头的一处被冲跨的民房前,一名禁卫军指挥使手禀报。
宋彦昭负手站在民房前,面沉如水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毁了多少家园,让多少人妻离子散,阖家难圆!
他这些日子所受到的震撼也是最多的,亲眼看着无情的洪水冲跨了房屋,冲走了很多反应不过来的百姓。
宋彦昭身后站着的是同样满身疲惫的禁卫军和西南军。
他们面容虽然疲惫,面色却坚毅的看着最前面身姿如松的少年。
从简阳到德安,无论是多么危险的救灾场所,这个少年都身先士卒,布置妥当,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彻底征服了所有禁卫军!
就是所带来的西南军,一开始并不配合宋彦昭的指令行动,但很快他们就尝到了教训,没有按照宋彦昭布置的救援图行动的人,不是被洪水冲走了,就是跌入了湖中,再也没上来!
再多的恩怨情仇都不会比脆弱的生命更重要!
西南军大多都是益州路本地人,很多人家乡更是在德安,简阳等几个灾区,家里的父母妻儿同样面临着这样的天灾!
大部分西南军沉默下来,他们跟着宋彦昭开始救人。
因为宋彦昭说了一句话,“你们尽力救援这些灾民的同时,也会有人在尽力救援你们的父母妻儿!”
将心比心,他们也希望自己的父母妻儿在洪水中能有禁卫军或者西南军救他们一把!
十几天的日夜并肩作战下来,他们开始渐渐接受了宋彦昭的领导。
宋彦昭转过身来,看到身后满身疲态的士兵,一挥手,“支援城闹,刚才收到消息,城南出现了山体滑坡,很多灾民困在了哪里!”
说罢顿了顿,又向大家拱了拱手,“都打起精神来,再坚持一下,这一仗我们很快就能打赢了,等安置完灾民,我会向朝廷为大家请功!”
士兵们顿时发出了一声欢呼!
大周朝近些年边境太平,少有战事,所以无论是士兵还是将官都越来越疲懒,光靠军饷又养活不了家,所以才会暗地里倒腾做生意。
没有战事,立不了军功,意味着一辈子只能当个小兵,所以士兵们才会混日子!
现在宋彦昭亲口对他们承诺,赈灾过后会为他们请功!
请功就意味着有封赏,意味着他们以后不再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
这一刻,所有的士兵都眼睛发亮的看着宋彦昭。
“嗯,确实是该请功,不过,我西南军的将士们就不麻烦宋衙内了,我们会自己请功打!”一道不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身后一群人正涉水而来。
所有人的眼光不由落在最前方的男人身上。
两个士兵一前一后的抬着一个简易的竹椅,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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