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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来夫贵-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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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没等她这边有结论,第二日便又有一批人出现了败血症的症状。
整个东山寺都陷入了一种极度恐慌的氛围中。
那些原本因为穆瑾的话而留下来的人又再一次的动摇了,想离开却又不敢,摇摆不定的情况让寺内的气氛更加压抑。
第二日下午,又来了一批病患,其中便有德安县的县令和县丞等人。
县令和县丞都受了伤,进了门便嚷嚷着赶紧给他们包扎。
穆瑾和顾大夫都没动,按照正常的顺序先救病情危重的,然后再按照送来的先后顺序。
县令和县丞脸色十分难看,驻守大夫看了看,赶紧跑过去给两个人包扎。
包扎的过程中,县令大人想着既然已经安全到了东山寺,便说道关心一下东山寺内的情况吧。
这一问不要紧,却发现寺内近一半的人都得了败血症,县令和县丞吓的脸色都变了。
“这,这是要引发瘟疫啊!”县丞脸色苍白的喊道。
县令吓的从椅子上掉了下来,“管事的驻军呢?这么多人得了瘟疫,还不赶紧疏散,都窝在这东山寺里等死吗?”
于洋再三解释败血症不是瘟疫,将穆瑾说的话反复说给县令听,可惜心理极度恐惧的县令大人根本听不进去,反而气呼呼的瞪着穆瑾。
“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竟然坚持把这些得病的人都留在东山寺?”他看着穆瑾,厉声呵斥。
穆瑾眉头动了动,“大人觉得应该怎么做?”
“自古瘟疫都是大灾,比洪水还可怕,还不赶紧将那些得病的人都迁出东山寺,留他们在寺里难道要传染给更多的人吗?”
“大家从洪水里死里逃生多么不容易,你怎么能让那些人再害那家一次,你安的什么心。”
县令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响彻在寺内,却也激起了一些人的心底深处的想法。
是啊,反正那些人已经得了败血症,如果穆娘子研究不出解药,那注定是要死在这里了。
既然必死,可不干脆给他们腾出地方来呢。
“是啊,县令大人说的是,就应该把那些人赶出去!”
“县令大人英明!”
“将那些人赶出去!”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响应县令的说法。
穆瑾眼中闪过一道怒意,说话声音也冷了两分,“大人身为德安的父母官,怎么能如此说话行事,你不怕寒了德安父老乡亲的心吗?”
县令冷笑,“正是因为本官是德安的父母官,我才不得不忍痛做此决定,本官必须得为大多数健康的父老乡亲着想,不能因为这一小部分人放弃绝大多数人的生命,那才是因小失大!”
县令的话立刻获得了很多人的响应。
“再说,本官并没有放弃那些人,本官的意思是说将他们迁出去,另行安置。”
县令说着,斜睨了穆瑾一眼,眼底的神情似笑非笑,“何况,不是还有穆娘子你吗,即使迁出去那些人,我想穆娘子还是会救他们的,这样既救了他们,又能避免他们传染给更多的人,一举两得,不是更好吗?”
这回就连于洋都没再说话,显然是认可了县令的话。
穆瑾眉头蹙了起来,神色有些不耐烦了,“我说过了,败血症不会传染,而且现在没有得的人不见得后面不会得!”
第四百五十一章 制不出来
县令冷笑,“骗谁呢,没听说过那个瘟疫是不传染的!”
“我说过了,这不是瘟疫!”穆瑾蹙眉。
县丞在旁边皱眉附和,“不是瘟疫,那你告诉我今天早晨进去的那些人是怎么得的病?”
穆瑾定定的看着他,片刻,突然勾了勾唇角,指了指县丞胳膊上包扎的伤口,然后又转向县令大人脖颈处的擦伤。
“不止他们,县丞和县令大人也有可能得败血症这种病,洪水来得猛烈,很多人都被砸伤或者划伤,伤口只要被脏东西感染,都有可能会得败血症。”
县令大人和县丞双双脸色丕变。
“你胡说八道什么?以为这样就能吓得住我们吗?耸人听闻,哼!”县丞大人眼神闪躲,梗着脖子喊道。
“是不是耸人听闻,拭目以待就好了,我还要研究这种病的救治方法,先行告辞了。”
反正现在石虎在这里,县令大人手上没有兵权,无法调动这里的人手,就算于洋肯听县令大人的,只怕也拗不过石虎去。
穆瑾转身毫不犹豫的进了帐篷继续研究那些脓血去了。
今天必须得有结论出来才行,里面的人拖不起了。
穆瑾转身就走,气的县令大人浑身发抖!
“好,好一个穆娘子,你等着。此事本官不会轻易放弃的!”
说罢,转身招呼着县丞就走了。
那些原先跟着起哄的病患们看县令大人竟然如此视若无睹的走了,都有些懵圈了。
想跟着走吧,又怕路上得病,不跟着吧,又怕万一被传染了,一时间无比的纠结。
这件事穆瑾并没有放在心上,她的所有心思都在那些脓血上。
她连晚饭都没有出去吃,到了晚间,瞪着桌上她最终化验出来的东西,穆瑾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太复杂的致病菌,接下来就是怎么治疗的问题了。
目前外面的那些人都是靠药来吊着性命,再不制出对症的药来,早晚会有人死去的。
只是对症的药要怎么制啊?她的记忆里,以现在的条件怎么才能分离出来那种药啊?
穆瑾锁着眉头出了房间,却发现外面的气氛更加的压抑。
“娘子,娘子,快去看看那个小哥!”穆瑾刚要开口去问,却听到映娘焦急的呼唤。
她转身快步去了旁边隔离败血症病人的房间。
最开始被她确诊为败血症的那个少年浑身哆嗦成一团,脸色灰败,腿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
因为他打摆子打的厉害,映娘和红芍两个都摁不住他。
穆瑾神色一变,上前摁住他,掀开他的眼皮以及他脖颈处的衣服看了下,发黄的皮肤下全是紫红色的血点。
少年脸色又突然开始发涨,他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感觉却喘不上气来。
皮肤出现血点,出现呼吸窘迫,这是败血症的紧急情况了。
穆瑾眼睛有些发酸,快速用银针扎了几个穴位,又用手快速的按摩着他手上的学位,过了一会儿,少年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穆娘子,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少年的呼吸很轻,一双因为病有些发黄的眸子难怀期冀的看向穆瑾。
穆瑾抿了抿嘴唇,轻轻的拔掉银针,“不会的,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
少年的眼神亮了起来,“嗯,我,我不想死!”
“不会的!不会死的!”穆瑾心里有些难受,“我现在就去给你们配药!”
她转身出了房门,站到廊下,眼神却有些茫然,到底要怎么才能配置出那种药呢,为什么她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呢?
为什么她想不出来该如何分离出那种药呢?
“娘子,你,没事吧?”沈槐从前院而来,看到穆瑾眉头紧锁的站在廊下,迟疑的问道。
穆瑾抬头看了过去,闷闷的摇摇头,“你怎么过来了?”
因为败血症的问题,她觉得很多人的伤口若能及时处理,感染败血症的几率会低一些,穆瑾便让顾大夫带着甘蓝,香橙两姐妹跟着宋彦昭去了前方,方便第一时间包扎病人,前院留下沈槐在照顾。
沈槐神色有些不好看,“前面又有十六个人出现了败血症的症状,我过来看看后面还能不能安置下?
又有人得了败血症,穆瑾脸色变了变。
沈槐往跟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穆娘子,这败血症到底怎么治?你是不是现在也没有良策?”
穆瑾诧异的抬头看他。
沈槐苦笑,“虽然认识娘子的时间不长,我却是第一次看到娘子这般心神不定。”
他从第一次见到穆瑾,不管面对什么样的病症,她永远都是淡然自若,成竹在胸的样子。
可刚才站在廊下的少女,眉头深缩,心事重重的样子,顾大夫还是第一次见。
那些人从发病到现在时间最长的也已经有三日了,却一直在恶化,一点没有好转的迹象。
沈槐行医多年,自然明白穆瑾面对这个叫什么败血症的病,也觉得有点棘手了。
到底是不尚未及笄,呃,不对,是刚刚及笄的少女,他心下暗探,别人家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还是父母跟前撒娇玩闹的娇女儿呢,可穆瑾却要承担与她年龄不符的重大压力。
“凡事尽力而为,无愧于心就好。”沈槐忍不住开口劝慰。
他行医几十载,心性早已经坚定不少,面对无能为力的病患,无法救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的那种痛苦,他现在已经能做到看开并淡化。
可他担心穆娘子还是个小娘子呢,若是过于苛求自己,只会给自己带来痛苦。
“我们是医者,不是神仙,别太难为自己了!”沈槐低声道。
穆瑾抿了抿嘴唇,点头,踌躇片刻,道:“其实,我知道用什么药来治疗,只是我,治不出那种药!”
沈槐嘴角抽了抽,“………”
这个小娘子到底该有多强大啊,他以为她是束手无策才如此迷茫,结果他这儿安慰了半天,人家不是不会治啊。
沈槐在心里默默的做了一圈心里建设,来开口问道:“怎么会治不出来?”
穆瑾制药的本领他们可都是领教过得,不说别的,就这次止血用的药丸,他敢说没有人制的药能比过穆瑾。
想起那些止血的药丸,沈槐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第四百五十二章 怀疑
“确切的说,我应该是见过那种药,也知道大概的制作方法,但现在条件有限,我不确定能不能做的出来。”穆瑾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她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里,治疗败血症的药是从培养液中分离出来的,可现在去哪里弄什么培养液?
穆瑾抬头却看到沈槐面色古怪,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先生,怎么了?”
沈槐捋了下胡须,略有些迟疑,“穆娘子,我刚才突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穆瑾定定的看着他。
沈槐想了想,才道:“刚才说到娘子做的止血药丸,我仔细想了想,好像得了败血症的那些人都是没用过娘子止血药丸的人。”
穆瑾眨了眨眼,有些诧异。
“起先我也没发觉,就刚才我才想起来,咱们带的药丸只够用两天的,第三天开始,就用的咱们带来的止血药。”
沈槐越说越肯定,脸上的迟疑之色也渐渐褪去,之前是没往这个方向想,现在越想越觉得肯定。
穆瑾蹙眉,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
“可是不应该啊,那些草药也都是止血的良药,就算没有制成的药丸效果好,可也不至于感染败血症,除非药草不干净……”
穆瑾说到此处,忽然停了下来,抬眼看向沈槐。
沈槐显然与她想到了一处,神色有些不好看,“咱们这次带来的药材量太大,杏林堂里没有那么多,所以罗叔又从外面采购了许多。”
从得知突发洪水到被朝廷抽调过来,前后不过两日的时间,穆瑾列了单子,让准备药材,可杏林堂里根本没有那么多药材,只能从外面去买。
难道是买到了不干净的药材?
穆瑾和沈槐对视一眼,没有惊动任何人,两人一起去了放置药材的小库房。
将所有的药材看了一遍,穆瑾和沈槐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可恨至极,可恨至极,这些药材不仅炮制的时间不够,干燥程度也不够,难怪用来止血效果不好!”沈槐咬牙切齿的痛骂,“奸商害人,这可是救命的药,竟然也敢昧着良心赚钱!”
穆瑾喃喃的道:“是我们疏忽大意了,起先我也纳闷,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感染败血症,没想到症结竟然在这儿!”
洪涝灾害中收伤,因为卫生条件差,感染败血症很难避免,可东山寺这里比例也太高了,穆瑾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用的药有问题。
“也可能不是奸商害人!”穆瑾的眼神忽然定格在其中一包油纸包上,神色一变,将那大点的油纸包拿过来仔细观看。
她的动作太迅速,惹的沈槐也靠了过来,看了看她手中的油纸包,道:“这是木鳖子啊,怎么了,有问题?”
穆瑾摇头,“这不仅仅是木鳖子,里面还有番木鳖。”
沈槐脸色一变,直接将穆瑾手中的油纸包拿了过去。
木鳖子与番木鳖是两味不同的中药,木鳖子主要的功效是消肿散结,祛毒生肌,是一味良药,但番木鳖却是一种剧毒的药,人只要服用一点,就可以毙命,毒性比砒霜更甚!
沈槐的手在油纸包里扒拉了记下,细细的盯着里面的药看。
木鳖子与番木鳖形状相似,都是灰棕色或者黑褐色的扁平圆板状,中间稍隆起或微凹陷,有网状花纹,唯一的区别在于木鳖子有一种特殊特殊的油腻气,掰开里面是油绿色,而番木鳖是浅绿色。
沈槐拿起两块药放在鼻子前嗅了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娘子是说这药被人动过手脚?”
穆瑾点头,这两种药虽然相似,但却也不难区分,意外混合的几率不大。
“如果这些炮制火候不够的药是奸商害人,那么这一包混了番木鳖的药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沈槐皱着眉头,“可是咱们的药一直都有专人看管,除了咱们的人,没有外人碰到啊。”
穆瑾想了想,“也有可能是买的时候就混了进来,亦或者后面在路上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
沈槐猛然想起他们在来的路上,是与和顺堂一起来的,分开之前,他们装药的马车陷入泥泞里,还是和顺堂的人帮忙一起推车才走了过来。
难道那个时候和顺堂的人动过他们的药?
这可能吗?沈槐恨恨的磨了磨牙,心底泛出一丝寒意,“如果是失误倒还罢了,如果是人为就太让人寒心了,这种时候,这样的手段,这是要置娘子于风口浪尖啊。”
在灾区救治灾民,故意用药性不好的药,而且还治死了人,不把百姓们的性命当一回事,这里面任意一条拿出来说事,都足以毁可穆娘子,毁可杏林堂。
“目前最重要的是,这些药的效果都打了折扣,得重新修改用药的方子,而且还得去采些别的药。”穆瑾同沈槐商议。
药打了折扣,只能加大药量,这样一来,她们带的药远远不够,必须要去另外采药。
至于那些阴谋诡计,只能先暂时放一边,至少眼前不是处理这些事的时候。
沈槐也明白,“东山寺后面有坐山,山上肯定有草药,我现在就去山上看看。”
穆瑾摇头阻止了他,“还是我去吧,我带着冬青去,顺便找找有没有配置治疗败血症的药。”
沈槐毕竟年逾花甲,现在又下着雨,山上路滑,穆瑾觉得还是自己去比较好些。
沈槐也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点头,“穆娘子自己小心,快去快回。”
“这里就交给你了。”两人低声说着出了药房,穆瑾招手叫了冬青过来。
两人正准备走,于洋和石虎并肩走了进来。
“那个县令大人和县丞见发病人越来越多,悄悄跑了。”石虎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穆瑾一愣。
于洋则神色尴尬,怎么说也是他们德安县的父母官,至少还满口仁义道德,逼着石虎带人将那些患了败血症的人先迁出去,美其名曰留下希望给健康的人。
他竟然觉得那县令说的有道理,可一转眼,看发病的人越来越多的,他竟然悄悄带着我县丞跑了。
这是什么狗屁倒灶的父母官!
第四百五十三章 黄四的预想
“表里不一的东西!”沈槐愤愤的骂了一句。
穆瑾蹙眉,“算了,跑了就跑了,前面没什么乱子吧?”
石虎摇头,嗤笑一声,“原先有些人心思浮动,准备跟着县令闹呢,想让咱们将病人赶出去,现在看县令和县丞偷偷跑了,都偃旗息鼓了。”
于洋脸色涨得有些通红,他也动过同样的心思,万幸的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东山寺里目前安稳,何况有石虎在,估计也闹不出什么乱子。
穆瑾悄悄带着冬青上了东山寺后面的山。
却说德安县令带着县丞两人悄悄的从东山寺里跑了,走的时候还从寺里拿了够他们吃五日的干粮,一路往成都府方向而来。
外面虽然仍旧在下雨,却比前两日雨势小了些,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出了德安地界,筋疲力尽的他们在快接近成都府地界时总算雇了辆牛车,将两人送进了成都府。
因为洪灾的原因,陆陆续续有许多灾民进了成都府,韩知府在城南城隍庙一带搭建了许多临时的帐篷,供灾民安置。
德安县令和县丞两人自然不用跑到哪里去和灾民挤地方,他们两人进了城,七弯八拐的终于到了西南候府。
德安县令出身黄氏,按照辈分算起来,应该称呼西南候一声族叔。
西南候看到他们二人十分惊讶,沉着脸问道:“这个时候,你们不在德安救灾,跑回来做什么?”
德安县令一身疲惫,向来养尊处优的他,从德安到成都府这一路的颠沛流离,险些去了他半条命。
听到西南候的责问,他惨白着一张脸,声音都有些哆嗦了,“侯爷,不好了,德安出瘟疫了。”
西南候脸色丕变,猛然抬头看向他,眼中的精光看得他心头一颤,“什么瘟疫?到底怎么回事,将事情说清楚。”
德安县令被西南候那一眼看得心头发虚,抿了抿嘴唇,看了旁边的县丞一眼。
他这个人没什么能耐,靠着傍上了西南候以及家族的余荫,才混了个县令,平日里很多事都是县丞在处理,县丞也是家里给他找的心腹。
县丞见他为难,忙接过话来禀报,“禀侯爷,德安县的灾民如今都安置在东山寺内,现在大部分人都出现了高烧,寒战,呕吐的现象,伤口处还留脓血,听穆娘子说是一种叫败血症的病。”
败血症?西南候拧着眉头想了想,对这种病没什么印象。
“严重吗?如今哪里情形如何?”
县丞摇头,“不太好,寺里的灾民大部分都出现了这种症状,本来我们大人坚持说将病重灾民迁往他处,寺里用来安置后面没患病的灾民,可穆娘子坚持不同意。”
说到此处,德安县令也十分生气,“侯爷您是没看到那姓穆的小娘子有多嚣张,非说那病不传染,开玩笑,哪里听说过瘟疫不传染的,下官坚持要将病重之迁移,可负责把守东山寺的驻军都被宋衙内留下的人管着,下官根本指挥不动,他们,他们这是完全不把灾民的性命放在心上啊。”
宋彦昭,穆瑾,西南候默默的念了下这两个人的名字,面沉如水,片刻,挥了挥手,“你们俩个先下去好好休养。”
说罢,吩咐下人带他们去客房安置。
在路上颠簸了两日,总算可以安心休息了,德安县令和县丞两人感激涕零的走了。
西南候拧着眉头想了下,吩咐下人去叫了世子和黄四郎进来。
“上次吩咐你的时,你是如何安排的?”黄四郎一进门,西南候便开口问道。
黄四郎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忙答道:“杏林堂那边在采购药材时,儿子授意下面的药材商,止血药材里混了很多下等止血药。”
药材的炮制非常讲究部位,手法,火候等,同样的药材,炮制的手法或者火候不当,药效可能会差很多,所以同样是止血药,一样可以分上,中,下等。
“他们买药买的急,根本没时间仔细查验,所以很顺利就办成了这件事。”黄四郎面带微笑的说道,却不敢露出些许的得意之情。
西南候皱眉,“就这些?”
黄四郎眨了眨眼,“哦,为了保险起见,儿子还在祛毒生肌的木鳖子中混了少量的番木鳖。”
黄家祖上是药材起家,家中子弟对药材也不算陌生,知道木鳖子是祛毒生肌的药,番木鳖却是有剧毒的。
西南候眉头皱的更紧了。
黄四郎心下一慌,以为西南候不满意他的做法,忙解释道:“儿子是怕那止血药万一没达到预期的目的,到时候没有合适的借口。。。。。。父亲放心,儿子只是混了一包药,番木鳖的量也很少,如果穆瑾真的用了,最多也就死四五个人。”
四五个人的人命,西南候还不至于放在心上,他皱着眉头想了想,道:“那些止血药老夏看过没,有没有可能引起其他的副作用?”
老夏指的就是夏掌柜,他家祖上三代都在黄家做掌柜,西南候对夏掌柜十分信任。
黄四郎点头,“夏叔看过了,他说那些药材用来止血只是效果差了些,不会引起其他问题的。”
西南候默然。
黄四郎心里却忐忑起来,下意识的撇了西南候世子一眼,却见西南候世子比他还懵圈的神情,心里才好受了些,试探着问道:“父亲,可是德安那边有什么不妥的事情?”
莫非事情与他们预想的不一致?
他们原先的设想是穆瑾用了那些下等的止血药,止血效果差,估计会让一些人医治无效而死,到时候同样是前往灾区救灾,和顺堂这边救治的死亡率远远低于杏林堂,百姓们心里自然会觉得关键时刻,还是和顺堂靠的住。
而他们再找个合适的时机散出消息,就说杏林堂在救灾中用的都是下等的药材,不舍得用好药,到时候杏林堂和穆瑾就会成为沽名钓誉之徒。
为了以防万一,黄四还特地交代人换了一包混合有番木鳖的药进去,如果止血药没起到效果,到时候穆瑾救治过程中却不慎用毒害死了人,这个效果要比用下等药还好。
自认为两手准备的都很漂亮的黄四郎在看到西南候的神情后,突然有些不确定自己的安排了。
西南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的吐出一句话,“德安发生了瘟疫!”
第四百五十四章 封闭城门
黄四郎和西南候世子脸色一变,险些跳了起来。
“怎么可能有瘟疫?”黄四郎一脸的不信,不就是下暴雨引发了河水决堤,发生了洪灾吗,怎么还能有瘟疫发生呢?
西南候世子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父亲,那,那刚才来府里的那两个人是德安过来的?”
西南候点头。
“那您怎么还敢留他们在府里啊,快找人把他们赶出去吧,别到时候传染了咱们。。。。。。”西南候世子急的跺脚,声音却在西南候不悦的目光中越来越小。
西南候目光沉沉的看着世子,眼底的失望再一次浮现出来,“你就只想到了这个?”
西南候世子神情讷讷,不敢接话。
这可是关系到他们一家人身家性命的事,现在最重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西南候烦躁的闭了闭眼睛,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分心去教导儿子。
“四郎,你找人尽快将消息散播出去,就说杏林堂用下等药材害的德安县的灾民发生了瘟疫,消息传的越快越好。”西南候吩咐黄四郎。
黄四郎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这样的消息一出来,光那些灾民就能生吃了穆瑾。
“儿子这就去。”黄四郎行了礼,脚下生风的走了,他已经可以预见到,这次之后,成都府医药这一行业中,和顺堂依然是翘楚,很快就有数不清的钱财哗哗的到他的口袋里去了。
黄四郎一走,书房里只剩下西南候和世子。
西南候想了想,低声道:“老大,你去做件事。。。。。。。”
他低声嘱咐了西南候世子一番,西南候世子听了,面色一白,脚下意识的退了两步,“父亲,可,可德安现在是瘟疫发生的地方啊。”
西南候瞪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你当年跟着老子上阵杀敌的勇气呢?”
西南候世子抿了抿嘴,那不是因为那个时候年少无知么?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原来人生还有如此多,如此极致的享受。
现在他又不傻,干嘛跑到灾区去以身犯险?
“要不,此事让老四去办也行。”西南候世子抽搐片刻,支支吾吾的推脱。
西南候气的踢了他一脚,阴沉沉的道:“你要让老四去做世子?”
西南候世子立刻闭嘴不言了。
他又不是傻子,将世子让给老四去做?
可要是去灾区的话,想想洪水泛滥,还有瘟疫,西南候世子又犹豫起来。
命重要还是权势富贵重要,这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向来富贵险中求,你若是连这点魄力都没有,老夫这个西南候的位置,你趁早还是不要接的好。”西南候瞪了犹豫不决的西南候世子一眼,低沉沉的说道。
西南候世子神情一凛,咬牙,“父亲我去!”
西南候满意的翘了翘嘴角,“还算有两分胆气,记住,这是个好时机,做的好,既能立功,又能一举统一西南的军权,到时候禁卫军和西南军都在我们黄家的话,咱们黄家便谁也不用惧怕了。”
西南候世子点头,西南候神色缓和了两分,叮嘱他:“记住,按照我说的做,拿出你当年上阵杀敌的勇气和胆魄,把握住这个时机,我们黄家就能更前一步。”
心情无比复杂的西南候世子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书房,留下西南候独自在书房,神色晦涩不明。
希望长子这次不要让他失望,他的身份不便出去,只能让世子出面,若是换成其他人,他又怕将来世子辖制不住。。。。。。
总归还有他在后面指挥坐镇呢!西南候坐了片刻,起身出了侯府,去了知府衙门见韩知府。
“侯爷说要封城门?”韩知府听了西南候的来意后,惊讶的站了起来。
西南候点头,“德安那边已经出现了大范围的瘟疫,现在很多灾民都在撤往成都府,不能任由那些灾民进城了,否则成都府的百姓危矣!”
韩知府神色变换不定,“德安出现了瘟疫?侯爷从哪里来的消息?怎么本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西南候抿了抿嘴唇,“本侯有两名族侄刚从德安带过来的确切消息。”
韩知府脸色顿时不好看了,瘟疫是大事,西南候不会信口开河的来骗他。
“可是封城门是大事,那么多的灾民该如何安置?本官不能擅自做主,还是请示一下宋衙内吧。”韩知府犹豫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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