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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天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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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裕闻言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赵平接着说道:“依照伯父的脚程,现在恐怕已到乐安了,以小弟之见,伯父会或许在乐安耽搁几日——”
“这是为何?”郑行在一旁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好容易听明白了二人的言中之意,却被赵平的一句断语又一次打回原状,忍不住问了出来。郑裕方才毕竟是关心则乱,如今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对赵平的意思也已明了,见郑行发问,便对郑行说道:“你二人先坐下,彦明快将酒菜摆好,我三人边吃边谈。”
郑行只好把心中的疑问暂时放在心中,将酒菜摆好后,又为三人将酒满上。
郑裕举杯对赵平说道:“仓舒与我等虽相识日短,但愚兄对仓舒却是一见如故。来,且满饮此杯,以贺我等相识!”说完当先一饮而尽。
赵平、郑行见状连忙把杯中酒喝光,郑行殷勤的为三人把酒满上,郑裕又待举杯,郑行却早已忍不住了,阻止道:“兄长还是少喝得好,反正今夜又无外人在场,随意便好。再说兄长还未告诉小弟父母大人为何会在乐安耽搁几日呢?”
郑裕闻言,只好把手中的酒杯放下,歉意地对赵平一笑:“愚兄酒量尚浅,本想今晚舍命陪君子,与仓舒共谋一醉,却怕不胜酒力,仓舒不得尽兴,”又转头对郑行吩咐道:“彦明代为兄陪仓舒多喝几杯。”
赵平闻言连忙逊谢:“小弟酒量浅薄,且不好酒。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客套,诚如彦明所言,随意便好。”说着看了一眼抓耳挠腮的郑行一眼,笑道:“思旷兄还是解去彦明的疑问吧,否则,彦明恐怕连酒都喝不下去了。”
郑裕闻言呵呵一笑,看了兄弟一眼,点头说道:“如此为兄便不矫情了,正如彦明所言,那便随意吧。愚兄就将仓舒之意与他解说一番。”转头对郑行说道:“仓舒之所以断言父母大人会在乐安滞留数日,可能是需要休整一番,补充一写粮草;若过了乐安,自乐安至济北却再也无处休整了。”
“如此简单?”疑问中的郑行见自己的问题原来如此简单,不由得有些难以接受,不过转头却又高兴了起来,“如此一来,我等若明日便启程追赶的话,一日之间便可追上父母大人的队伍了!”旋即又哭着脸说道:“只是官兵围城,我等不得出入,这该如何是好?”
对于郑行的担忧,郑裕、赵平也是无法可施,一时之间,三人都是默然无语,郑行只是闷头喝酒,转眼间一坛酒便被喝光。郑裕却是仰头望天,手里举着一杯酒,一动不动的陷入沉思之中,赵平毕竟是外人,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岔开话题,“呵呵”一笑说道:“思旷兄不必多虑,为今之计也只有等待交战双方分出胜负了。依小弟之见,那李贤却也无力坚守了。”
郑行重重的哼了一声,恨声说道:“李贤这杀才,无端起兵,纯属利欲熏心之辈,妄图称王,却害得我等不得出城。”
郑裕对郑行这等迁怒于人的言语甚不赞同,闻言双眉一皱,心中对弟弟的迁怒与人颇感不快,却仍是和声说道:“彦明莽撞了!子曰:‘不迁怒,不二过’,又云‘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你我既逢此时机,乃时也,运也,岂可迁怒他人?况为兄观李贤此人倒也非那些只知搜刮民脂民财之人,从他均田分粮之举中便可看出。唉,此事也怪为兄,当日随同父母大人一同离去也就是了,却被这些琐杂之事牵绊于此,如今也只有待双方罢战之后再做计议吧。”
看着心事重重的郑裕和刚被教训的有些蔫儿的郑行,赵平有心缓和一下三人间有些沉闷的气氛,便对沉思的郑裕说道:“依小弟之见,双方恐怕也对峙不了几日了,自昨日起李贤便已开始动员全城百姓共同守城,怕是已无余力据守了,而官军又是势大,眼下李贤最好的选择莫过于弃城而走。”
郑裕闻言精神一振,他方才由于过于担忧,早已乱了阵脚,有些钻牛角尖了,此时听赵平出言提醒,很快便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自若,思量一番后,倒是对赵平的话非常赞同,“闻仓舒之言,愚兄便不似方才那般担心了。来,彦明也别拉着脸了,咱们喝酒。”说着已经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赵平和郑行二人见状连忙也把自己杯中的酒喝光。
郑行提起酒壶,便要给三人斟满,赵平赶忙阻止:“彦明且慢,如今天色已晚,且月色朦胧,倒是个好天气!不如你我同到城楼去查看一番如何?”
第三十五章 刀道
郑行闻言连忙点头,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如此甚好,仓舒兄稍候,待小弟去牵马来。”话未落音,转身便走。
赵平对这个行为莽撞,思虑不周的家伙实实头疼,不由一边苦笑一边唤住已经抢出三、四步的郑行,说道:“我们此番察看,是偷偷行事,你大张旗鼓的骑马而去,定会教守军发觉,到时你我可就白跑一趟了。”
郑行这才恍然大悟,连连道歉:“是小弟莽撞了,该如何行事,请仓舒兄安排就是。”
郑裕感激地对赵平说道:“为了愚兄家事,竟烦劳仓舒。愚兄感激不尽!只是你二人此去必要小心,如事不可为,尽快返回便是,待日后再说。”
赵平呵呵一笑,轻松的对郑裕说道:“思旷兄过虑了,以彦明与小弟的身手,料那些守军还无法发现。”郑行也在一边轻蔑的说道:“就凭李贤那些虾兵蟹将也想发现我们?真是笑话,兄长多虑了。事不宜迟,我与仓舒兄这就出发,兄长先回去歇息,我等片时便回。——呃,慢来,仓舒兄稍候,待小弟去取兵刃。”这句话说完人已经跑出老远了,见郑行如此莽撞,郑裕、赵平不由相视苦笑。
忽然一阵风吹过,凉飕飕的还带着一丝湿气,赵平忙抬头观看天色,一勾半残的上弦月正幽幽的散发着迷离的光晕。感到天气已有些发凉,赵平对郑裕说道:“思旷兄且回房歇息,如兄长不觉疲累的话,可在书房中静候我等佳音。”
已颇感寒凉的郑裕便不再客气,微微颔首,对正在观望风向、天色的赵平说道:“待彦明取回兵刃,愚兄送仓舒、彦明一程,便自回去。”
赵平不禁有些哑然,却未再多言,只是说道:“如此有劳思旷兄了。”心中却是暗暗想道,这位刚刚结识几日的思旷兄倒是一个好人,只是有时有些书生气,略显优柔寡断了一些。
不过这也难怪,环境使然!由于郑裕自小体弱多病,便无法如大多男子一般自十五六岁起便开始参与家族事务,特别如郑家这般商贾之家,其子孙大多自小便开始熟悉家族内部事务。随着年龄的增长,如实有才能,便逐渐的由参与变为主持。
郑裕家人支不旺,这一代仅郑裕、郑行两名男丁,更由于他体弱多病,所以并未真正参与家族事务,缺乏必要的历练与阅历,因此有些书生气也是必然;幸亏他聪明博学,所以智计过人,但正由于缺乏必要的历练与阅历,遇事时的应变能力与决断力还有些欠缺。
正在赵平思绪联翩之际,郑行已是兴冲冲的提着两柄长约五尺一二的长刀奔了回来。赵平乍见如此长刀,心中顿时大感惊异,接过一柄长刀后便仔细端详起来。
此刀与平常所见的长刀颇不相同,当今的长刀都是直背直刃,刀柄略短,仅能一手掌握,乃是直刀;此刀却是刀体略微弯曲,刃部延长,刀柄也是大大加长,能供两手合握,入手并不太重,约有十斤左右,正是理想的重量。赵平武艺高强,生于武勋世家,又是久经战阵之人,自然明白这种弯刀比眼下的直刀更利于砍劈,只是对铸造的工艺要求极高!颇为难得!
今日与郑行比试之际,他便对郑行所用的长刀颇感兴趣,因为时下普遍装备于军队以及一些士族人家的私兵所用的长刀不过三尺五六左右,鲜有超过四尺更别说五尺的。
盖因当时的冶炼水平只能达到锻造三尺五六左右长度的长刀,据赵平了解,全国也只有益州的名匠欧冶长一人可以锻造出五尺长的长刀,却不知郑行这两柄是从何处得到的。
赵平缓缓的将长刀自鞘中抽出,仔细的端详起来。只见手中的长刀锋刃极为锋利,刀身如秋水般明亮清澈,因锻造时反复锻打,因此形成了漂亮的鳞状花纹;刀身在灯光的映照下耀起一团亮光,端得是好刀!
赵平忍不住挽了几个刀花,又作势砍劈了几下,竟是顺手得很,毫无滞涩之感。忍不住赞道:“好刀!好刀!轻而不飘,重而不滞,此刀之谓也!”郑行嘻嘻笑道:“仓舒兄切试一试此刀锋刃如何。”
赵平闻言双目一凝,紧紧地盯住郑行,一股杀气似有似无的弥散在赵平身体周围,郑行被赵平的气机锁住,竟是丝毫不敢动弹,他知道赵平此时已进入无物无我、人刀合一的境界,自己哪怕是再轻微的一个动作,都有可能引发赵平眼下凝而不发的攻势。
郑行现在终于明白自己与赵平的差距所在了,就是他拼尽全力也无法挡住赵平这凝而不发,发则必石破天惊的一刀!
时间悄悄地过去,冷汗一滴一滴的顺着郑行的脸颊滴下,郑行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双腿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他感到自己提在右手的刀已经重若千钧。站在一边的郑裕也似是感到两人之间恍若有形的杀气,早已慢慢的后退了几步。
突然,赵平轻啸一声,刀光如匹练般卷向郑行,如厉电般划破天空,天地间似乎只剩下这匹练般的刀光。
郑行甚至都能感觉到森冷的刀气将自己露在外面的肌肤刮得隐隐作疼,条件反射般的举刀招架时,却架了个空,心中不由一寒,还未等他转过第二个念头,匹练般的刀光已从他身旁卷过,如划过虚空般,在郑行眼中拖曳出一道玄妙的轨迹,直击他身后的石凳,只听“呛”的一声轻响,便寂若无声。
郑行眼中似乎仍被赵平那一刀匹练般的刀光所充斥,久久无法回神。一阵微风吹过,“咚”的一声闷响,石凳分为两半,中间的切口光滑平整,恍若天工。
郑行被这舍我其谁的一刀惊的出了一身冷汗,目瞪口呆之余,久久无法回神。毕竟这一刀是从他身边掠过,他的耳中犹残留着刀锋撕裂空气的尖啸声。
郑裕在一边看着这石破天惊般的一刀,有若闪电般迅捷、耀目的刀光使他久久不能回神,直是惊骇莫名,心头一片空白,口中不由自主的喃喃说道:“一刀之威,竟至若斯!”
赵平抚刀长叹:“好刀!真乃好刀!莫非此刀出自益州欧大师之手?”过了良久却无人回答,赵平不由有些奇怪的看相郑裕、郑行二人。却见两人一幅目瞪口呆的样子,知道自己的一刀已经出乎两人的意料了,只好轻咳一声。
第三十六章 夜探
郑行此刻的心情激动非常,赵平的这一刀他实在是印象深刻,两年前他的师父离去之际所演示的那一刀与赵平今夜这一刀毫无二致,都是这般的石破天惊,不可方物!他以为除了师父等有数的几位天道高手之外,再也无人能使出这石破天惊的一刀,谁知仅仅过去两年,他便从一个仅仅比他大两岁的青年身上看到了。
募的,郑行大叫一声,“仓舒兄!”郑裕被郑行一嗓子吆喝也回神了,看着郑行语无伦次的激动模样,不忍卒睹的转身坐下,悠闲的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等待好戏的上演。此前,郑行的师父,当代武道大家叶寒也是被郑行这般赖上的。
赵平也被郑行夸张地叫声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彦明为何如此激动?”郑行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两眼放光的看着赵平,“可惜小弟已经拜师,因此无法拜仓舒兄为师,还请仓舒兄千万不吝赐教,将方才那一刀传授给小弟。”
赵平被郑行突如其来的热情闹得有些失措,忙将求助的目光投在郑裕身上,郑裕见状,对弟弟说道:“彦明失态了,仓舒与我兄弟相交虽短,交情却属莫逆,自然不会不教。”
郑行连忙应是,“是,是小弟莽撞了。兄长莫怪,仓舒兄莫怪,小弟下次不敢了。不过还是请仓舒兄千万不吝赐教才是,小弟对这种刀道至境可是欣慕日久了,因此练习颇勤,从不敢怠慢,只可惜平时无论小弟怎么努力,进境却有限。”
赵平谦虚地一笑,对满脸急切的郑行说道:“武道博大精深,又有谁敢自称已达至境?彦明的修为已经颇高,之所以感到进境有限,是每一个练武之人都要遇到的问题——瓶颈,是否能过去,却要看个人对于武道理解以及平时的武道修养,外人是无法给予指导的,只能靠个人。好了,天已不早了,我俩先去探查一下方、李双方的兵力布置,也好早作打算。”
郑裕见二人要走,连忙喊住二人,说道:“仓舒且慢,刚刚似是闻得仓舒问及此刀出自何人之手,先前却被仓舒那一刀摄住了所有的心神,方才省起。此种弯刀乃是彦明的师叔劲草斋主(各位看官见谅则个,将金大师作品中的人物移植一个过来)之徒赵坤所造,只是锻造殊为不易,半年之中方能铸得一柄。”
赵平应声点头,表示明了,目光又回到了手中的长刀上,看得出他对此刀甚是喜爱。须知一柄好兵刃对于武人来说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
虽说当时的武道对兵器、招数等形式上的东西并不重视,武道家所注重的是对“道”,即本源,以及身体所能达到的极限的追求。而且当时的兵器也就那么几种,枪(或叫矛;或者说枪由矛、槊演化而成;或者由长度区分,枪长一丈八尺以上便称矛。在此便统称“枪”吧)、戟、刀、剑、斧、叉等,还有弓弩,当然也有一些奇门兵刃,不过并不普及。
而当环首刀出现后,剑基本上已退出了作为兵器的历史舞台,仅剩的一种功能便是装饰,是文人士子彰显身份、附庸风雅的东西;戟也因为容易被搅缠,另外骑兵冲锋时对它的推钩功能并不太依赖,所以也已经渐渐的退出历史舞台;除了一些武艺高强的将领外,已是很少有人使用,戟兵这个兵种已经没落。
这时的武道家,包括上阵杀敌的将军,都是根据实际情况选择适合的兵刃。就军中而言,如率骑兵突袭时,一般选择长枪,因为马槊,特别是三丈矛,突阵时威力巨大,势不可挡;而近战肉搏,长刀与步槊的作用则更大一些,特别是使用长刀配合“钩镶”的步兵,近战之时,简直就是长兵器的克星。
见赵平对手中的刀爱不释手的样子,郑裕微微一笑,说道:“仓舒如果喜欢此刀,便尽管拿去,愚兄虽不谙武艺,却也知道一柄好兵刃对武者的重要。此刀虽不贵重,却难得仓舒喜爱,送与贤弟,也算愚兄一点小小的心意,只是过于寒酸,不成敬意,还望仓舒笑纳才是。”
赵平连忙谢过,将刀收起,对郑裕说道:“如此便请思旷兄回房,静候我等佳音。”说完对郑裕抱拳一礼,叫上郑行,拦住了要送二人的郑裕。两人直出郑府大门,往最近的东门掩去。郑裕目送两人离去后,对月长叹一声,便慢慢的往书房行去。
且说赵平与郑行两人,一路小心翼翼的往东门行来。奇怪的是一路之上竟未发现一个李贤的兵卒。赵平不禁有些疑惑,他当然不会认为李贤会平庸到连巡夜的士兵都不派遣的地步,那样的话李贤也不可能举事成功,那么其中必定有诈!会不会是李贤决定突围?赵平心中一动,极有可能!
赵平已经大致断定了这种可能性。再到城楼看看,若果真如此的话,城楼上的守兵也不会太多,但旌旗必定很多。以旌旗做疑兵虽简单,却很有效。即使敌人怀疑,况且又是夜间,夜间本就不利于攻城一方,因此必不敢轻举妄动,万一是虚虚实实的把戏,受到的损失必然很大。因为夜间攻城本身便是一个笑话。
不大工夫,两人已来到距城楼不远的地方,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掩住身形后,赵平仔细的观察着城楼上守军的情况。昌邑城的城门、城墙在朦胧的月光以及城墙上一排排火把的映照下,清风吹来时忽明忽暗,如一头择人而噬的怪兽,隐约的露出自己的獠牙,青黑色的城墙在夜色也中越显高大。
果如赵平所料,城墙之上旌旗招展,在秋风的吹拂之下,猎猎作响,但却未发现一个守卫的士兵,只有几个负责警戒的巡逻士兵不时的往来走动。与郑行来到一处火把难及的城墙之下,赵平示意郑行随自己往上攀爬。
高约五丈七八的城墙即使是赵平这样的武道强者也很难一跃而上,必须借力而行,幸好二人早有准备,郑行取出一柄飞抓,掷向城垛,只听“夺”的一声轻响,飞抓已紧紧地钩住城垛,借助飞抓,二人不费吹灰之力便上了城墙。
城墙之上只有那一小队来回巡逻的士兵,除了他们,竟然连一个士兵都没有!赵平心中大定,看来李贤得确有突围的打算啊!小心的往城外望去,城外的几座兵营中却很是寂静。赵平略一打量,便明白了方文等人的打算,生怕引起城上巡逻士兵的注意,赵平略一观望,便示意郑行回去。
郑行对赵平这么快便要回去有些不解,迟疑了一下,但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这种时候自然没有他的发言权,于是将疑问留在了心中,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第三十七章 蛊惑
李贤满意地看着这群呆若木鸡的士兵,充满笑意的得眼中闪过一丝利芒。
他接着说道:“这是五千两黄金,是在府库中找到的,本统领打算用它来抚恤阵亡、奖励有功的将士,现在——”
故意拖长了声音的李贤扫视着眼前这群满眼贪娈一边看这箱中的黄金,一边还不时用急切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士兵,说道:“现在,本统领先用其中的一半奖励给即将为我军立下大功的将士们!”看着不敢置信的士兵们惊疑不定的互相打量,李贤朗声说道,“——对,这些即将立下大功的将士们就是你们!”
“哗”,士兵们顿时兴高采烈的欢呼起来,“多谢大统领!我等愿效死力!”
“这还不是全部!”闻听李贤此言的得士兵更是群情汹涌,金钱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他们之所以起兵造反,为的不就是钱财么?看到这么多金灿灿的黄金,这些士兵们纷纷忘记了日间的血战,兴奋的高声喊道:“有什么任务请大统领尽管吩咐,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李贤大声说道,“今夜我等将自北门突围,大家日间也见到了,北门守军的守军甚少,需要大家做得就是在前面探路,本统领将率大军自后相随,直扑牟平,到牟平后本统领自会论功行赏。”
听到如此简单的任务,众兵丁群情激愤,轰然应诺。李贤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如此子时准时出发。尔等出城后,于北门二十里处等候与大军汇合。现在先来领取奖赏,每人五两黄金,不要乱,慢慢来,每人有份。剩下的五两,待等我们会合时再行发放。”
士兵们闻言,一窝蜂的挤到装着黄金的箱子周围,却被几个护卫隔开,只听护卫们厉声喝道:“不准挤,一个一个的来,否则另选他人。”士兵们闻言,连忙停止挤搡,老老实实的等着领取黄金。
李贤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了他们一眼,转首对王先生与李良低声说道:“烦劳王先生与平之在此看守,子时让他们准时出城,待他们出城后立即关上城门。然后立刻到东门,我们自东门出城。”王先生、李良领命而去。李贤也不再多停,对几个护卫一挥手,纵马向东门驰去。
在东门就近休息的士兵,在杜镇、姜志两位统领的召集之下,已经聚集在一起,杜、姜二人正焦急的不时望向远处。
听得马蹄声响起,两人精神一阵,对视一眼后齐齐迎了出去。眨眼间的工夫,李贤已经与几个护卫来到姜、杜二人面前,二人对李贤抱拳一礼,齐声说道:“大统领,末将等已准备完毕,只等大统领号令了。”
李贤翻身下马,扫视了聚在一起的士兵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对姜、杜二人说道:“二位统领辛苦了,待我等兵进牟平后,本统领重重有赏!”
二人闻言面色一喜,他们之所以随李贤起兵造反,为的就是荣华富贵,听得有赏,立刻齐声说道:“谢大统领,属下等必当全力以赴,以报大统领厚恩!”李贤微微颔首,意似嘉许,对二人说道:“我等在此等候,今夜必尽全功!”
等候的时间过得总是很慢,不论是士兵,还是李贤等人。
终于,子时到了,北门那些等着领取奖赏的士兵在李良的一声令下,呐喊着冲出北门,转眼间便已冲出一箭之地,却是一个官兵也未发现,这群人更是胆壮,争先恐后地向前冲去,生怕落后半步,若是落后,那黄澄澄的黄金可就不是自己的了。一刻多钟的工夫已经冲出将近五里了,昌邑城在他们身后已经只剩下一片模糊的影子,不过他们现在显然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忽然,在这群士兵眼前现出一片树林,士兵们犹豫了一下,由于没有主将指挥,他们显得有些杂乱,正在犹豫之时,树林之中突然响起一阵鼓声,紧接着亮起一片火把,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响起,顷刻间他们便被潮水般的官军淹没,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预想中的恶战并没有发生,而且敌兵的人数少得可怜,披挂整齐的方文、崔勇、王峰三人从护卫的簇拥中策马而出,面面相觑。半晌方文长叹一声:“竟然被贼兵识破了本官妙计!可恨!实实可恨!”
崔义略一犹豫,心中正迟疑着要不要开口,思忖了一番终于还是轻声说道:“方大人,贼军定是分头行动,此时想必并未去远,我等现在追赶还来得及,不如我等……”
王峰也点头表示赞同,劝道:“方大人,崔大人所言极是。”
方文闻言冷笑一声,乜视着二人,极其不屑的说道:“两位大人莫非不读兵书,岂不闻兵书有云‘穷寇莫追’乎?况小小的李贤,犹癣疥之患耳,不足为惧。传令,兵进昌邑,抵挡者格杀勿论。”崔、王二人相视苦笑,却也毫无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摇了摇头却也只得随方文进城去了。
且说李贤等人,听得北门外喊声大作,知道己方的疑兵之计已经成功,却担心官兵识破后追来,急忙率领士兵出了东门,直奔牟平而去。那知一路之上竟无官兵追赶,李贤等人大呼侥幸,半点也不敢停留,直取牟平去了。
城外那阵短暂的厮杀并没有瞒过赵平、郑行这两个武学高手,就连无心睡眠的郑裕也都隐隐约约的听到。
片刻之间,三人已聚在一起。一向平静的郑裕此刻再也掩饰不住满面的喜色,自晚间被赵平提醒后,他便明白父母的北上之途必将艰险异常,身为人子却不能为父母分忧,他的焦虑可想而知。虽然经过赵平的分析、劝解,理论上可在乐安赶上父母,但那毕竟是假设,是最好的结果,是基于李显今夜便能突围而做出的假设。
因此他也只是表面上暂不担心,实际上心里仍捏着一把汗。如今李贤果然连夜突围而走,自己也可以马上启程,终于可以早日赶上父母!叫郑裕怎能不喜形于色?
看到自己的兄长一脸的欢喜之色,郑行心里也非常高兴,大着嗓门嚷道:“李贤这厮果然连夜逃命去了,兄长、仓舒兄且在此稍候,小弟前去召集人手,略微收拾后便连夜启程如何?”
郑裕点了点头,对郑行说道:“多带些干粮,其他的只剩下一些无关紧要之物,倒也不必浪费时间了。倒是为兄书房之中还有几册先贤典籍不可丢弃。事毕之后直接于门前会合,我等即刻启程。”郑行应了声是,便跑出去收拾。
第三十八章 财货
二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顺原路返回,回到郑府时,过去了还不到半个时辰。郑裕正在书房等候二人,见二人回来,不由一喜,正要开口问明情况,郑行已经用他那特大的嗓门对郑裕说道:“兄长,好消息!好消息!李贤果然准备突围了,城上仅余一些负责巡逻的士兵,再没有多余的了。”
郑裕闻言不禁又是一喜,面露喜色的望向赵平,赵平朝他点了点头,说道:“彦明所言不错,以小弟看来,李贤确实打算突围,恐怕就在今夜了。思旷兄且安心吧,不出意外,明日一早便可上路。”
郑裕对赵平深深一揖,满怀感激地说道:“为愚兄之事,有劳贤弟了,小兄无一为报,请受愚兄一礼!”说完便要拜倒。赵平连忙扶住,急道:“思旷兄折杀小弟了,你我意气相投,如此小事,不过举手之劳,怎当思旷兄如此大礼?况且小弟也打算与思旷兄一同返乡,实是小弟份内之事。”
郑裕被赵平扶住,闻得他要与自己同行,心中更是欢喜,有赵平这等武艺超群,且精通兵法谋略,对沿途情形又比较熟悉的人同行,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说道:“如此一路之上便需仓舒多多照应了。”
赵平闻言,苦笑着对郑裕说道:“思旷兄何出此言?岂不让小弟无地自容。”一边的郑行对二人的客套大感不耐,闷声说道:“你二人好生罗嗦,真是叫人不耐,我等既是意气相投,真心相交,何必象那些酸儒一般?兄长是读书人,客套一点倒也有情可原,仓舒兄却是练武之人,怎么也如此客套?”
郑裕、赵平被郑行这番抢白说的面面相觑,自己的确是有些落了俗套,不由得相视而笑,却也不再客套了。郑裕轻咳一声,对二人道:“天色已晚,二位贤弟且回房歇息,待明日一早再做计议。如何?”
赵平、郑行对视一眼,点头应是,向郑裕抱拳一礼后,各自回房不提。郑裕今晚心情大起大落之下,到此时竟是毫无睡意,便慢慢的踱出书房,来到环绕着书房的回廊之上。仰首向天,其时云敛晴空,繁星点点,冰轮半弯,好一派清秋光景。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戌时将尽,一阵南风吹来,夹杂着几分湿气,让翘首望空,独赏夜景的郑裕感到了一丝凉意。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披风,郑裕转过身,慢慢的向房中走去,对他而言,这是充满希望的一夜,过了今夜便有可能离开已困守多日的昌邑城,赶上自己的父母。
此时的李贤却不似郑裕这般淡泊宁静,充满希望。此时的他心中正被自己的欲望强烈的扭曲着。或许他初举事时并没有面南称王的想法,或许他初起事时仅仅只想让自己和跟随自己的得人过上一番好日子,或许……,或许这些或许都成立,也或许不成立,究竟如何,只有李贤自己知道。
但现在的李贤显然已经不是刚刚起事时的李贤了,他现在非常不舍得放弃昌邑这座让他从无到有的城池,相比弟弟的只想做个富家翁,他的梦想显然要比弟弟的远大太多了。
残酷的往往是现实。李贤所有的梦想都被围城的青州士兵粉碎了,今夜他就要放弃昌邑,同时放弃的还有可能使自己的梦想。李贤不甘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怒骂上苍的不公。
一阵敲门声将李贤的思绪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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