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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吉避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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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电话回去,敢不敢?”
☆、第五十二章 陪伴的意义
纪峥的手机就这么明晃晃地横在面前,祁晃盯着看了一会儿,却没有伸手去接。
“不敢打回家里?”纪峥问。
“不是不敢,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祁晃摇摇头,顿了片刻,不答反问,“纪叔叔这么恳切地要我打回家里,是想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我离开阮歆,回到家里,从此各走各的路,再不相干?”
“……也不是。”纪峥闻言愣了一下,马上予以否认,“只是觉得让你蒙在鼓里不大公平,你有自己的知情权,有做出选择的权利。”
“那这个选择,我不是早就已经做好了么。”祁晃耸肩,抬手挠了下头发,放松地往椅背上一靠,“我选阮歆,不改,叔叔您放心。”
“你……”他这话说得太过坚决,也太轻描淡写,纪峥看着他,一时竟有些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划着手机屏,出口的话也不像刚开始那么有条理,有点费解地看着祁晃,来来回回地摇头。
“不觉得有点对不起家里吗?”
“我对家里愧疚得要命,以后一定会找机会好好回报家里,但不是在这件事上低头。”祁晃有些不耐烦地皱眉,看着纪峥淡淡地说,“毕竟我没您那么狠心。”
“这话是什么意思?”纪峥神色一紧。
“意思是我选择一方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对不起一方的准备,从来没想过两全其美,或是面面俱到。我不算什么好人,做事情不考虑辜负了谁没照顾到谁,对得起自己的心就行。”
“我真算不上什么好人。”祁晃又重复了一遍,耸耸肩,在纪峥阮歆父女两人的注视中,自己突然笑了起来。
“说起来我遇见阮歆之后,好像一直过得有点倒霉。”
他本来是个无忧无虑的二世祖,每天犯犯中二刷刷脸,三观端正,相信科学,和家里游击一样玩着独立,做着清闲的肥差,每天招猫逗狗,过得平静又自在。在他二十六岁之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碰上一个像阮歆这样的姑娘,聪明狡黠,若即若离,让他把原本的桀骜与挑剔都扔到了九霄云外,都没挣扎一下地一头栽了进去。
然后按部就班的生活就从此跟他说了再见,他刚在对三观的清洗中挣扎着存活下来,就被搅进一场上位者的角斗中被美人救英雄,好不容易平静了几天,自己却按捺不住,收拾好包袱就去豪迈地千里追妻,结果虽然妻算是追到了手,却陷入了看不到尽头的漂泊生活,居无定所不说,还要为人身安全担惊受怕,险些要一对苦命鸳鸯天人永隔。
真是太坎坷虐心了,祁晃作为旁观者,简直想给自己掬上一把同情泪。
但是后不后悔?不后悔。
冒险是人类骨子里的天性,往往被另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死死压制。然而有些人天生不甘安逸,有些东西像是充满诱惑的□□,愿意让人背离一成不变的暮暮朝朝。
“我为什么选择阮歆,我也不止一次地扪心自问过。”祁晃坦诚地说,“她走的那段时间,我自己也一直在想,挣扎犹豫很久。后来有一回,我来这个城市出差,意外看到了阮歆在人群中一闪而过,其实不一定是她,但那个时候,我呆在原地,心顿时就空了。”
“我可能没什么本事,但想到她身边可能一个真心帮忙的人都没有,就觉得心疼。”
“而现在让我重新回答这个问题,我大概可以给出一个更好的回答。”祁晃站起身,纪峥顺着他的动作抬起头看去,只见祁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神色间是从未在他面前展现过的冷冽。
“我要是不来,她遇见的就只有您这样拎不清又瞻前顾后的伪君子了,我哪能让我喜欢的姑娘混成这样。”
纪峥惊愕地抬头看着他:“你这么什么态度,你还记得我是阮歆的父亲吗?”
“从小对她不管不顾,长大了也置之不理的父亲?”祁晃扬眉反问,语气与动作都毫不露怯,针锋相对,“有利可图就合作,麻烦临头就明哲保身,您这当的是父亲?您把阮歆当女儿看?合作伙伴要是这个德行,下次都没有再友好合作的机会了懂吗?”
纪峥被他说的顿了一下,张口结舌地看着他,一时竟想不出绝好的回击。祁晃却还意犹未尽,眼睛一眯,直接又一刀戳在纪峥的心上。
“纪叔叔,您是长辈,按理说我不该妄加评论,不过阮家的情况明白人都看在眼里。您说您这些年划清界限一直有苦衷,疏远她们是为了她们着想,但我说句不好听的,阮家的三个女人,您真正对得起谁?”
“长居摘星楼闭门不出的阮阿姨?现在不得不独自带着阮家艰难前行的阮莹?还是理解您的苦衷,到头来却不光要自己袖手旁观,甚至还要劝我离开她的阮歆?”
祁晃深深地呼吸了几下,见纪峥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勉强压住情绪,重新坐下。他没有看阮歆,只是继续定定地看着纪峥,低声补上了最后一句。
“您觉得她是麻烦,我不这么觉得。”
“你们这些世家讲究趋吉避凶,我能理解。但我从小生长在科学主义光辉的照耀之下,从来不信这些有的没的。您大可继续走您的阳光道,这条独木桥,我陪她走。”
“你……”纪峥看着他,嘴张张合合几次,始终没有说出话来。祁晃发泄完毕,心平气和地看着他,眼神不闪躲也不回避。一片不短的沉默之后,病床上靠坐着的阮歆终于打破沉默,转向纪峥,点了点头。
“爸,我知道您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她眉眼弯弯地说,脸上的笑意很轻松。祁晃转过头意外地看着她,她却没有看过来,只是拿过自己放在小几上的手机,游刃有余地抛了两下。
“现在的情况微妙,阮家首战失手,被周家抓了空子,两家现在明争暗斗得厉害,都想成为唯一的权威代言人。但上面也有自己的主意,既然能造神,那再自己造一个权威代言人想来也并不是办不到,所以现在变数很多,而对阮家来说,周家在一旁虎视眈眈,阮家并没有在那个位置上的能力,还是尽早抽身最好。”
“但让周家得利也不见得是好事,所以不如彻底搅黄这个计划。毕竟信仰规则这个东西,有人想制造,有人想利用,有人需要遵守,也违背信仰的本意,还不如让该不信的人继续不信下去,科学主义光辉洒遍神州大地呢。”
“所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这项造神事业彻底搅黄了,您说对不对?”
“对……你明白就好,歆歆向来聪明。”纪峥有些发怔地点点头,这些都是他准备与阮歆提起的事情,没想到被祁晃打岔之后,倒是阮歆自己说了出来。他颇觉欣慰地点了点头,正待张口说什么,就听见阮歆继续开口。
“那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阮歆弯起唇角点点头,朝祁晃的方向招招手,“我出院之后就和祁晃开始动身,爸,我们兵分两路来做,以后可能又是很久不见面了,您自己保重。”
她轻快地说,随后被子拉高,自己滑下去躺回床上,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坐太久了真累,该休息了……那爸,我今天就不送你了,祁晃,记得送一下。”
“啊?哦,行。”祁晃下意识应了一声,随后回过神来,站起身朝纪峥做了个请的手势,“伯父,我送送您。”
纪峥坐在原地没有动,他定定地看了阮歆好一会儿,垂下眼摇摇头。
“不用了,祁晃,你留下来照顾歆歆,她现在身体还没恢复,麻烦你多费心。”
他缓慢地站起身,深深地看了阮歆一眼。阮歆察觉到他的视角,意外地和他对视了一眼,随后笑眯眯地伸出手朝他挥了挥。
阮歆是在朝他说话啊,纪峥怔怔地看着。
她不怨他。
但也仅此而已,父女间该有的亲近与依靠,以前或许有过,以后不会了。
纪峥说是不用送,祁晃还是以阮歆吩咐为由,坚持将纪峥送到了楼下。他独自返回推开病房门,就见阮歆已经又坐了起来,兴致盎然地拆开了刚才没吃完的小馄饨,见他走进来,满脸惋惜地抱怨。
“说话误事,已经凉了大半,不太好吃了。”
“想吃再给你买。”祁晃应了一声,坐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盯着阮歆看。阮歆察觉到他的视线,扬眉朝他看了过来。
“怎么,觉得我越长越美了?”她自信地问。
“恩。”祁晃笑笑,坐在旁边专注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问,“刚才在楼下的时候,你爸跟我说,我还没跟他见过面的时候,你就跟他提起过我?”
说有个傻小子,莽莽撞撞地着了她的道。
“他怎么什么都往外说。”阮歆叹息一声,却是没有否认。祁晃精神一振,却听阮歆又说,“话赶话说到这儿,我再跟你分享个秘密?”
“什么?”祁晃意外地看着她。
阮歆只是笑,说:“那天你见到我在人群中经过的时候,我也看见你了。”
“啊?!”祁晃意外地张大嘴,“你当时干什么去了啊?”
阮歆用勺子在外卖餐盒里搅了搅,舀出个小馄饨,笑眯眯地塞进了祁晃张着的嘴里。
“去钓傻小子呀。”
☆、第五十三章 打假小分队
第五十三章打假小分队
城东的红旗小区里,最近新搬进来一对年轻小夫妻。
这个小区的历史已经很久远了,地理位置有点偏僻,离商业街挺远,周围只有个供应生活必须品的菜市场。早先是某个事业单位的家属楼,周围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的时候冥顽不灵地坚持不动如山,如今年轻一辈像是流水般倾泻出去,只剩下一群同样固执的老年人坚守在这里。
除了落魄的毕业生和贫苦的追梦者之外,几乎没有人会选择住进这里。是以这对年轻人刚一出现,就引起了居民们不大不小的好奇——听说两人是冲着小区名字来住的,说是立场鲜明,饱受熏陶,身心都受到了一场洗礼。
看着并不落魄的一对儿怪人,知情者评价。几个围着她的老太太们一起点头,将视线定在其中一人的身上。
“靠你了文慧!不要让组织失望!”
我要调查什么事儿来着?恰好住在这对小夫妻对门的郭文慧扶着自己的老花镜,晕乎乎地点了点头。
老式居民楼不高,分单元,每单元一层也就两户人家,门对门地住着。郭文慧拎着买的菜回家,在自己家门外捏着钥匙看着对面,脸上的表情有点惊愕。
她昨天看的时候,对门还正常地贴着对联和画纸,今早出门没太注意,结果出去一趟,回来后就完全大变样。对联和画纸被人撕下,红底金字地重新贴了副对联出来。上联推销勿扰,下联防火防盗,横批阮府两个大字耀武扬威,从头到脚都彰显着不拘一格的狂放气息。
郭文慧好奇地盯着看了半响,走到对面去敲门。
来开门的是个利落短发的男人,五官显得很年轻,剑眉星目,帅得一塌糊涂,就算看上去没太睡醒,正打着哈欠,依然十分赏心悦目。郭文慧哎呦了一声,以欣赏的眼光将男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小伙子长得真不错,条件如何啊,有伴了吗?月薪多少,对另一半有什么具体要求吗?阿姨对附近的小姑娘都熟,用不用我帮你……”
来开门的年轻男人顿了一下,像听天书一样看着她不说话。
郭文慧话说到一半自己也反应过来,讪讪地住了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瞧我,一时说顺口了……阮先生当然是有伴的,这么晚了还没起啊?一日之计在于晨,年轻人嘛,得有活力一点。”
年轻男人瞟了眼钟,早上六点多,只能对以上的所有话都表示槽多无口。他回忆了一下,从刚才的单方面对话里拎出一句槽点最足的:“阮先生?”
“啊,不是吗?”郭文慧一愣,抬手指了下门上的横批。年轻男人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探出脑袋看了一眼,没两秒自己也笑了,揉着鼻子又打了个哈欠。
“这么叫也行……阿姨您是?”
“哦,我姓郭,就住你们对面。”郭文慧忙应了一声,亲切地打了个招呼,为表友好,还从自己的菜篮子里挑出一个品相最好的西兰花递给他,“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以后的日子少不了互相照应,有事儿需要帮忙就开口啊。”
“诶,行。”年轻男人应了一声,拿着西兰花思考片刻,“还真有事儿要您帮忙,郭阿姨知不知道最近这附近传的,有外来的什么教传人来了这边,据说很有些道行,特别灵,好多人许的那个?”
“还有这号人?”郭文慧一头雾水,仔细回想了一会儿后突然问,“你说的难道是老扎?”
年轻男人愣了一下:“……扎西的扎?”
“哦呦,还真是他。”郭文慧点点头,热心地指点他,“都忘了他还挺有本事的了,你找老扎有事?他每天晚上来这边跳广场舞,你要找他的时候下午五六点钟到楼下小广场去。”
年轻男人:“……哦。”
两人又交谈几句,郭文慧心满意足地掉头回家,祁晃关了门,把西兰花随手放在餐桌上,自己闪回了卧室,重新扑进柔软的羽绒被里,搂着阮歆露出的一截小蛮腰闭上眼睛,打算睡个安定的回笼觉。
“谁啊?”阮歆被他吵了一下,迷迷糊糊地问。
“西兰花推销。”祁晃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答。
他们昨天才风尘仆仆地来到这个崭新又陌生的城市,租房子归整东西忙了一整天,眼下恨不得睡到天昏地暗。等两人都精神饱满地开始新的一天时,金色的斜晖从窗外和缓地扑洒进来,太阳都已经几乎要下山了。
这样倒是时间正好,阮歆做了两碗阳春面,面条根根纹理分明,整齐地码在碗里,浸在微微泛黄的汤汁中半隐半现,荷包蛋卧在上头,隐约可见里面嫩黄色流动的流沙蛋黄,碧绿的葱末点缀其间,看起来赏心悦目,闻起来食指大动。她把阳春面端出去时发现祁晃已经坐到了餐桌前,正盯着桌上的西兰花陷入沉思。
“想什么呢?”阮歆问,夹走祁晃碗里的半个蛋白。
“在想我自从上了贼船走上不归路后,就见证了很多千奇百怪的生态,自以为已经快要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了,没想到今天差点又一次被颠覆了。”祁晃耸耸肩,如是吐槽。
从他们和纪峥的最后一次见面到现在,又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阮家势颓,周家想要保住地位,上面乐见其成,甚至人为创造了好些机会挑起事端,两家骑虎难下,斗得越来越狠。上面动荡一片,下面自然有点群龙无首,何况改革的春风吹了这么多年,祖宗的本事又没传下多少,现今能干这一行的人,不光数量少,质量也十分良莠不齐。
好一点的还知道看看书买套看相算命的装备,随便一点的拿本星座书就能装神弄鬼。微信朋友圈都能忽悠遍神州大地,足见即使在当今,想要愚民智也未必是件达不到的事。
而他们和纪峥那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就是游走在这片国度中戳穿故弄玄虚的骗子,消减上面布下的兵卒,上面两相斗法无人看管,正好方便了他们行事,戳破一个拍段视频出来揭露真相陈述事实,慢慢的这个放视频的号都积聚了不少米分。
米分丝都亲切地称他们为打假小分队,同人文数量成谜。
“还没等安利传教让更多人上钩,这个扎西居然已经被广场舞征服了?”祁晃说,饶有兴致地开始畅想未来,“那我们抓住他打脸的时候是不是比较轻松,无论什么时候给他放首动次打次他都能原地停下开始摇摆?”
“你也太小看他了,扎西也算是你们上面精心找来的推广大使,不至于被广场舞降了吧。说不定只是想先打入敌方内部,再从其中化解?”阮歆不负责任地随口猜测,抬了下手,把祁晃暗搓搓伸过来的筷子打回去,“带上装备去看看,说不定可以搅局呢。”
他们的装备是一个扩音喇叭和开了公众号的手机一部,吃完饭后随手一揣就溜达出了门,在广场舞阿姨们的热心指点下,很快就找到了扎西本人。对方看上去精神矍铄,跳广场舞时脸上仿佛笑出多花来。祁晃观察了一会儿,蹲在旁边朝扎西招招手。
“大师!扎西大师!”祁晃挥舞手臂,扎西跳得正开心,对他视而不见。
祁晃挥了一会儿,见扎西没有反应,正打算再接再厉,就见阮歆按住他的手,学着他的动作,朝扎西挥了挥。
这次扎西朝这边看了一眼,很快就颠颠地踱步过来了。
……大爷的!祁晃阴着脸,掏出自己过期的工作证在他面前亮开,“破除封建迷信办公室,扎西,有人举报你公然传播封建迷信信息,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配合一下调查。”
扎西一惊,勉强道:“我又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凭什么要抓我!”
没法真的抓,先吓一吓也好。祁晃摸了摸手里正在录音的手机,看了阮歆一眼,阮歆立刻会意,正气凛然道:“有人投诉你强行卖符卖药,收费过高,信誉太低,不符合宗教信仰传播标准,要带回去吊销营业执照,遣送回户籍所在地。”
干你们这行也需要营业执照?祁晃微妙地看了阮歆一眼,想起了自己跟阮歆单方面斗智斗勇的那段日子,阮歆面不改色,装没看见,深得眼都不眨随口乱编的精髓。祁晃录着音,还在想扎西会怎么应对,没想到他面色微变,看了两人一眼,一咬牙,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就跑。
……太不经吓了吧?!而且为什么跑这么快?!祁晃措手不及,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一下窜出去老远。
今天也是鞠躬尽瘁的一天啊,工作真是辛苦又艰难,祁晃如此感慨。
人已经跑了,两人也就没有再待下去,直接转身回了家,晚上的时候却收到了一条短信。看不见发短信人的号码,内容却让人不得不心生在意。
“还以为你们有多伸张正义,不过也就是柿子挑软的捏而已。你们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去揭王允的底?他都已经骗出人命来了!”
祁晃和阮歆对视一眼。
骗出人命?
☆、第五十四章 局势与转机
这个短信是谁发的,基本毫无疑问。小说但如果情况属实,那这条短信背后展现出来的东西,依然很值得重视。祁晃和阮歆面面相觑一会儿,阮歆低头,拉出短信回复页面编辑。
王允是谁,他都干了什么事?说仔细点以供参考。
这个事情的答案不是应该你们自己去找吗?!对面有点生气地回,感觉自己被冷落了。
阮歆气定神闲,云淡风轻地动动手指:谁风干在东南枝上挂着谁着急,毕竟抓不到他可以抓你嘛。
对面在实打实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再开口就老实多了……
是在附近乡村流窜的一个算命先生,待得够久。十里八村挺有威望,但其实本事也就那样,同行谁还不知道谁。最近玩得太脱,把一个小孩的命搞没了,担心这个事儿东窗事发,最近行踪不大明朗。
这样……阮歆不置可否地曲起指节敲了敲桌子,探头问祁晃:“明天去看看?”
“成啊。”祁晃点点头,从浴室里擦着头发出来,“先洗澡吧,明天要动身的话今晚早点睡。”
这话说得在理,阮歆应了一声,飘着去洗澡。姑娘家在浴室里总要花费很多时间,从她进去到出来,中间至少隔着一个小时。祁晃坐到阮歆本来的位置上,翻了一下短信记录,在输入框里打字。
你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
对面回得很快:现在知道了,被你们盯上算我倒霉,我认栽,不过上面斗法,我们这些底下的人其实也没有办法,你们何必这么上纲上线地为难我?就算没了我,也会有新的人继续在这个城市做这种事情的。
就算真的前赴后继地像一茬又一茬的麦子,也得看着一波割一波。祁晃不置可否,紧跟着问了一句:那你说的这个王允,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吗?
他知不知道就不重要了。扎西对这个问题也不回避,没隔多久便悠悠地答,被我盯上,是他倒霉。
看来这一位心里明镜一样,虽然去是肯定要去,不过被人这么公然当抢,还是让祁晃眯起了眼睛。他退出短信编辑页面,登陆上社交平台账号查看消息,自从他们一路打假辟谣上传走近科学般的视频之后,米分丝越来越多,无论什么时候通知栏里都很热闹。
私信里大多都是些没有具体目的的问候与关心,少部分是气急败坏的谩骂,间或有广告商希望合作推广的邀请。祁晃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退出通知栏,在搜索框里输入一个id,点进个人主页看了起来。
他这个动作做得驾轻就熟,输入法都有了默认词组,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件事。被他默默关注的是个很无趣的私人号,大多数微博都在转达上级精神,少部分则是意味不明的一两个词、一两句话,只在好几年前发过一张军功章的照片,背景的沙发茶几地板他眼熟得很,因为沙发触感一流,平时他也愿意在客厅待着。
发现祁轩的社交账号这件事纯属偶然,他很长一段时间都笃定地觉得,祁轩和别人的联系方式只有电话和短信。后来偶然一次划了一下自己账号的米分丝,发现这个平平无奇的号后,却鬼使神差地摸了过来。
男人莫名其妙的第六感居然让他发现了自己亲哥,祁晃只能感叹人生冥冥之中的确有点邪门。自从他把电话卡掰成两半扔掉之后,和家里就再没有过联系,倒是和蒋凌飞有过一次通话,两人各自对着电话沉默半晌,一时间都觉得无奈得没话讲。
造神与世家这种长久存在与传说中的事情,本来和他们都没有关系,结果如今一个为了女人,一个为了母亲,不得不跟着强行站队,还要跟昔日的好兄弟针锋相对,除了造化弄人,实在也说不出什么。这通电话通话时间很长,到头来却只有寥寥数语,蒋凌飞到最后正了神色,认认真真地喊了他一声。
“祁晃。”蒋凌飞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带着疲惫和无奈,却依然掷地有声,“阮歆的事情我听说了,也给你问了,是我妈家那边的手笔,八成是得了上面的意思。你哥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要把错迁怒到你家身上。”
“我宁愿你恨我。”
“这种事情怨别人屁用都没有,又刁又怂,我心里清楚。”彼时祁晃深吸了两口气,抬起头看向外面下着雨的天空,淡淡地说,“要怨也只能怨自己没有足够的本事,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只是感情上过不去而已。”
“很多时候要是没有过那么高的期待,大抵也就谈不上失望和心灰意冷。”
是以就算知道即便干涉了结局恐怕也不会改变,但他依然无法做到真正释怀。祁轩的动态更新得慢,最近一直没什么新动态,祁晃草草地看了一遍,重重呼出口气,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揉了揉不自觉皱起的眉心。
头发突然被人揉了一把,紧接着热风送了过来。祁晃被压得一趔趄,阮歆带着潮湿的水汽与氤氲香气温热地贴在他身后,囫囵地揉着他的短毛,拿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笑眯眯地问:“看什么呢这么伐开心,你都多大了,还要抱抱吗?”
“来来来抱一下。”祁晃撸袖子,半边身子转过来,拍拍自己的大腿。阮歆从善如流地坐过去,听见祁晃正脸不红心不跳地胡编乱造:“我才八岁!多么需要关爱和呵护的年纪,一个不慎进化到叛逆期怎么办,那你就将失去这么坦率英俊的我,赶快严肃点。”
还好意思叫人严肃点,阮歆权当没听见,眉眼弯弯地继续给他吹头发,想了想却突然有点感慨:“啊……你二十八了,我们都认识两年多了。”
“这样的游击打假不都快两年了?”祁晃补充,搂住阮歆的腰埋在她颈间,深深呼吸了一口,“唉媳妇,我们是不是该想办法搞创收了,我这两年比较了全国各地的租房价格,真是一个比一个黑,总觉得快要养活不起你了……”
“臭不要脸,谁是你媳妇?”阮歆笑吟吟地问。
祁晃顿了几秒,幽幽抬起头来:“……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阮歆眼都不眨,行云流水地给他吹完了头发,顺手轻拍了两下他的脸:“不要相信女人在床上说的话啊年轻人,阮宅两个字我还贴在门上呢。”
“你昨晚多折腾了半个小时,就为了在这儿堵我?”祁晃失笑,没什么办法地拉下她的手捏住,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互惠互利才是友好合作前提,希望组织体恤一下我活够了的心情,什么时候有时间了,送我去婚姻的坟墓里安家怎么样?”
阮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态度不够诚恳,打回去重求。”
“那都是小事。”祁晃低声咕哝,抬起头看她,“主要是这个事情还在拉锯,一天不消停,一天就没法踏实安家,总怕有天再有事情迎面砸到脸上。”
他们这两年行走之间,大大小小的意外也没少经历,最险的时候和中枪那次不相上下,只是这一次祁晃来得及挡了一下,于是换成他在医院里好好住了一阵。阮家成百上千年积累,纵使如今势颓,总归也不好相与,何况内忧外患从未间断;而周家则有蒋家帮衬,加上多年积累,两方各有输赢,到如今几乎有了些你死我活的意味。
他们算是和纪峥一起独立与两派之间的另一批人马,以玄学院为主要根据地,几乎出动了大半的学生,阮歆祁晃虽然一直没有和大部队一起行动,不过分散也有分散的好处,势力的摧毁也远比培养来得简单。不管怎么说,事到如今,想要完全置身事外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寄希望于这样的争端早日结束,或是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来。
而他们都有种隐约的感觉,这样的一天恐怕已经不远了。
“等去见完王允,可能得和我爸谈谈。”提到这件事,阮歆同样叹了口气,最后也只得先这么定下来,目光所及祁晃眉心稍稍皱起,认真思索的表情,倒是顿了一下,而后轻轻地转开眼睛。
“……两件事姑且都跟他提一提吧。”
哪有两件事?祁晃看着她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顿时转过脸去,一个人笑得像是中了五百万的彩票。
不过人真的是不能多念叨,不然简直是说曹操曹操到,第二天他们刚踏上去往目的地的大巴,身后就传来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你们也在这里?”
阮歆和祁晃顿了一下,颇为诧异地一起转过身。
最后排的座位上,纪峥同样带着显而易见的错愕,定定地向他们看了过来。
☆、第五十五章 旧友陌路时
阮歆和祁晃像见了鬼一样盯着纪峥看。
虽然不在一起行动,但这两年也算目标相同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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