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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家人鱼和我的青梅竹马-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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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围堵的梅仁瑜是不可能自己暴露自己的,她一口咬定自己不明白那伙人在说些什么,一边奋力地向路人求救,请人去喊和谐公寓的保安过来。虽说网络上老宣扬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但总有那么一些人是古道热肠的。就算不愿意出头和一帮凶神恶煞的年轻人杠上,也有人躲起来后向警/察报了警。再加上和谐公寓就在附近,还真有人喊了和谐公寓的保安。那伙围住梅仁瑜的年轻人见了保安已经萌生退意,听见了警笛就更是做鸟兽散。梅仁瑜这个“受害者”除了受了点儿惊吓之外没有别的大碍,一场古怪的风波也就这么过去了。
  近些天来梅仁瑜都不太敢早出晚归。正巧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傅恒这位堂堂副行居然跑来和梅仁瑜约饭。于情于理梅仁瑜都没有拒绝的理由,还能蹭着傅恒的车到家、避免再被同一伙人缠上,也就和傅恒约了几次饭。
  傅恒对梅仁瑜如此从善如流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梅仁瑜又是一个妄想攀高枝得富贵的女人,哪知和他吃饭对饮的梅仁瑜真的就只是和他吃饭对饮,他问什么就回答什么,他说什么就听什么。到了她该说话的时候,也会好好说话,而不是一水儿的逢迎谄媚拍马屁。
  梅仁瑜对傅恒没有过度的热情,也没有故作姿态的矫情。傅恒只是冷面不是冷血,他从梅仁瑜那里知道她的小算盘不过是蹭他车回家避免被一伙凶神恶煞的人缠上后干脆表示梅仁瑜可以“承包”他和他的车做回家专车一段时间。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傅恒可不是为了梅仁瑜好才这么说。他向梅仁瑜约饭已经被许多人看在眼里,次数多了总是会有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的。但是他急于弄清楚“君君”和他爸的关系,看看能不能抓到他爸的小尾巴好让他爸举手投降接受自己的女朋友进傅家的大门。梅如君一个死人私家侦探又不能把人家从骨灰盒里挖出来。短期里能查到梅如君以前工作的厂子早已倒闭,职工宿舍都被拆迁,以前住那儿的人全搬走了已经是不错了。要再继续走访调查下去,私家侦探还需要更多的时间。这时间傅恒在闹分手的女朋友面前却是等不起的。
  傅恒让梅仁瑜“承包”他和他的车,他送梅仁瑜回家的路上便能和梅仁瑜聊上一会儿。比起两人同进同出的见面约饭闲谈,让梅仁瑜找个地方上他的车显然容易得多。财盛巷附近有各种立体停车场和地下停车场,这些地方汇合既避人耳目又容易甩掉别有用心的人。
  梅仁瑜也清楚傅恒的算盘,她有时候反射弧是挺长的。但是在傅恒的身上,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对傅文贵还有自己妈妈梅如君关系的好奇。不过这种好奇与其说是“好奇”,倒不如是刺探。至于傅恒想刺探这些陈年旧事是想做什么,她并不关心。横竖她压根就不知道当年自己的妈妈和那个魅力无双的大叔傅文贵之间发生过什么。
  被人围堵的事情梅仁瑜没跟海川说。海川的个性那么冲动,她就怕海川听了那天的事情会去找那伙巷口堵她的人问个明白。海川问她傅恒的事情,她也只是简单地告诉海川上司有事情找自己商量。
  海川再有多少不满也不会随便对着梅仁瑜发火。他明白工作对梅仁瑜的重要性,也支持梅仁瑜的工作。梅仁瑜看着自己的小男友成天一脸“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也不由自主地想更加怜惜海川,两人私底下见面的次数多了,亲亲抱抱的次数也就蹭蹭地往上涨。亲的多了抱的多了海川难免有那么点儿擦枪想走火的意思。梅仁瑜没让,海川也就没有逾越。
  海洋倒是知道梅仁瑜在巷子口被人围堵的事情,因为梅仁瑜就是用这个理由来拒绝给他送钥匙的。笙歌和梅仁瑜住在一起,梅仁瑜有事想瞒了瞒不了笙歌。索性对着笙歌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笙歌得知梅仁瑜被人围堵之后若有所思,梅仁瑜问他怎么了,他才表示支持梅仁瑜蹭傅恒的车回来。毕竟安全第一不是?
  一转眼中秋节就过了。今年中秋节过得早,阳澄湖却要等月底才开湖,于是乎这个中秋节行里没发大闸蟹给职员们做中秋节礼物。海川听进了人事部的梅仁瑜叨念了几次前些年人事部的人个个都拿到了大闸蟹,今年自己却只得了干巴巴的月饼,她不要吃噎脖子的月饼她要吃鲜美的大闸蟹。
  海市临海,自然是有海蟹的。海蟹个头大,肉也多,偏巧梅仁瑜觉得海蟹肉糙,肉也没大闸蟹那么香甜紧实,不太爱吃。梅仁瑜会看在川大厨好手艺的面子上吃他给做的海蟹,也会赞川大厨手艺了得,这螃蟹做得真好吃。可海川看得出梅仁瑜还是挺惦恋大闸蟹的。
  梅仁瑜也就是嘴上抱怨下行里今年不发大闸蟹只发月饼。前些年海市地方政策放宽,各行各业都发展迅速,银行这种以钱生钱、以利滚利的地方也跟着水涨船高。这两年巡查组各个月都奔波在全国各地,许多贪官污吏都落了马,勤俭节约之风也伴随着光盘行动重新盛行了起来。即便今年阳澄湖开湖早,中秋节能金菊就螃蟹,行里也不可能再发大闸蟹了。就是海蟹也不可能。
  这一来二去海川就想到了十一黄金周带着梅仁瑜出去来个郊游,再在外面找个地方好好给她做一顿大闸蟹——他家里有他哥海洋在,梅仁瑜家里有笙歌在。这一人一人鱼一个是让海川见了就背上冒冷汗,另一个则是老奸巨猾地学会了拿梅仁瑜威胁他,说他们是能刺人瞳孔的镭射笔和探照灯级的电灯泡还真是不吹不黑。
  况且哪个男人不想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独处?他满心满脑子都是梅仁瑜,已经到了快要魔怔的地步。方茹那个脑袋有毛病的女人最近又老是缠着他,四处跟着他,还直说他是被人骗的丢了魂儿,连自己姓谁名谁、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了。这让海川越发得想和梅仁瑜二人世界,过下天地间只有我们两个的日子。
  可怜海川这个考生的假期短得就像他的午休。别人都是休十天,最少也是七天。学校里说是说放假七天,事实上考生们的假期只有两天,相当于就是调休了个周末。海川又没有他哥那种傲视全科目,老师纵容他想怎么放假就怎么放假,哪怕他想回家放野马都没问题的学习能力,他只能对学校的决策无言以对,对不能和梅仁瑜两人度假的事实无可奈何。
  黄金周梅仁瑜也只有三天的假期。不过她和海川的情况不一样。行里人事部的老人们要趁着假期去欧洲旅游购物,梅仁瑜没有足够的积蓄,另一个新人没有护照,两人不能跟着前辈们走出国门纸醉金迷,就主动承担了黄金周值班的任务。从十月四号开始,梅仁瑜和新同事就要开始出勤。她比海川好的地方在于节假日值班工资两倍,工作时间还比平日里要短好几小时。
  傅恒始终没从梅仁瑜嘴巴里问出他想问的东西来,也揣摩出了梅仁瑜其实并不知道她/妈妈和他家老子之间有怎样的孽缘。他把时间浪费在梅仁瑜身上继续做个送梅仁瑜回家的烂好人也得不到什么回报,趁着黄金周他要和他老子飞国外视察的当口对梅仁瑜提出不再送她回家。梅仁瑜对此肯定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人家晚上送她回家近一个月了,傅恒女朋友没把她当小三撕了都是好的。她不是没对傅恒提过那伙堵她的人应该不会再来了,她能自己回去的。偏偏先前傅恒把她的话当作是借口,实际上就是想和他拉开距离,不和他说他们父母的密辛。
  梅仁瑜只能在心里对着傅恒摇头,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真的是十分实诚地表现出了他外表上就看得出的多疑。
  多疑归多疑,傅恒还是很有礼貌的。和马俊那种假绅士不同,傅恒看得出是习惯了对女性彬彬有礼。梅仁瑜只是他一个微不足道的属下,他不想再送梅仁瑜回家了就是知会一声的事情。哪知他还特地请梅仁瑜到花园餐厅吃饭,着实让梅仁瑜受宠若惊。
  “——这里其实是我一位朋友的亲戚留下的花园洋房。”
  饭后,傅恒说着和梅仁瑜一起走向了餐厅的出入口,那里已经有侍应生把门打开,准备恭送两人离开。
  “那傅行您今天不去见您的这位朋友吗?”
  傅恒闻言一笑,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他现在人在国外。说是找到了一家特别好的私人酒厂,想把那边盘下来,以后专门给这里供威士忌。”
  “盘下一个酒厂只为威士忌一种酒?”
  在侍应生的帮忙下穿起外套来的梅仁瑜有些讶然。
  “他小子就爱捣鼓这些。上学的时候就老念叨着要开一家特别好特别不一样的生态餐馆,要做到三星、四星乃至五星。以前我们都没当回事,可这小子……还真把这儿做到三星了。”
  傅恒好笑地摇摇头,他出门的时候十分自然地让梅仁瑜先行。自己则是对门口的服务生点头致意。
  “他爸爸妈妈也很支持他。说是他做成了最好,做不好他这一辈子在家啃老也没关系。反正他们有的是钱,能让他啃一辈子。”
  梅仁瑜回过头去等着傅恒和自己并肩,这才迈开了脚步。只需要一眼,她就知道傅恒很羡慕他那位朋友。……也是,谁不希望自己最亲的人能够支持自己的事业,能够在自己最低谷最失败的时候给予自己支持呢?
  不过这么说来,傅文贵恐怕不太支持自己的儿子吧?否则傅恒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感慨。到底傅文贵不支持傅恒去做的是什么事情?傅恒想要从自己这里弄清楚傅文贵和自己妈妈/的往事难道也和这有关系?等等……傅恒虽然说了他有女朋友,可傅恒他女朋友没把自己拿来徒手撕了生吃了,甚至连面都没在自己面前露过……难道说傅恒和他女朋友之间有什么问题?
  梅仁瑜面带笑意,脑子却在急速转动,她已经隐约摸清了事情的眉目。
  花园餐厅门口便是一个坡,代驾的服务生已经把傅恒的车开到了坡上的餐厅门口。傅恒接了钥匙先帮梅仁瑜开门,等梅仁瑜在副驾驶座上坐好,他这才转到车子的另一边开门上车。
  梅仁瑜扣了安全带直起身来,正想和傅恒说上几句就瞥见了个站在花园餐厅门口正怒瞪着自己的小女生。小女生大约十七、八岁,青嫩的脸蛋儿一看就知道是个美人胚子。梅仁瑜眨了眨眼睛,茫然于这个应该是素不相识的小女生干嘛用那种恨不得把她剥皮拆骨的眼神盯着她。她起先是以为这小女生一脸深恶痛绝地盯着的不是自己。可是这车的窗户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里面乘车的人的。小女生却是不看别处,只越过车窗瞪着刚在副驾驶位上坐下去不久的梅仁瑜。
  很显然,那个让这小女生恨得面露凶相的人,只能是梅仁瑜。
  不应该啊……她可不记得自己招惹过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呃……难道说这小姑娘就是傅恒的女朋友?她看见自己和傅恒从餐厅里出来生气了?
  “怎么了?”
  见梅仁瑜呆呆地看着车窗外面。系好了安全带的傅恒也顺着梅仁瑜的视线看过去。
  “咦……?”
  傅恒这才注意到了怒瞪着梅仁瑜的小女生。
  “冒昧地问一句,傅行,您女朋友今年多大了?”
  梅仁瑜笑笑,道:“您告诉我她的年纪,我来帮您参详参详她会喜欢的礼物。”
  “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
  傅恒见梅仁瑜不在乎窗外那眼神吓人的小女生,也就没说他记得这些天里这个小女生经常出现在银行里。
  不过即使傅恒没说梅仁瑜也想起来了,她曾经在行里见过这小姑娘。只是小姑娘之前不是浓妆艳抹就是画些根本不适合她的烟熏妆,今天小姑娘没把自己画成个幺蛾子,她也就一时没认出来。
  “您这都送我回家一个月了,您女朋友都不出来撕我不是她闹小脾气了,就是你们闹小别扭了。再不和好可就危险啦。”
  梅仁瑜心里想着,嘴上笑着。傅恒被她打趣,略微莞尔,脚下油门一踩,跑车就往前开出了坡口。明明略施脂粉就清丽脱俗,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画的妖魔鬼怪的漂亮小女生顿时被抛在了跑车之后。
  “……贱人。”
  要是有人这时走近这漂亮小女生的身边,就能听见她在咬着唇用细细的声音骂人。
  “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还敢去骗海川……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老贱人!!!”
  漂亮小女生、像是要捏碎自己手机的方茹把眼睛瞪得连血丝都浮了出来。她把自己一口如珠似玉的细牙咬得几欲碎裂,这才堪堪忍住了想要不顾一切当众爆发的愤怒。
  “……喂,丫丫姐。嗯,对,是我,小茹……”
  方茹打电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柔成一团软水,听着都让人生怜三分。
  “我、我……”
  “呜呜、我看见海川他女朋友……他女朋友……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好?”
  方茹在原地蹲了下来。要不是她脸上没有眼泪,听见她那如泣如诉的假哭声的礼宾小哥早就上前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助了。
  “海川、海川太可怜了……!太可怜了……!他被骗了,被骗的那么惨还不自知啊——”
  “他为了那个女的,连游泳都放弃了……那个女人却还、却还这么对他——”
  “嗯、嗯……我不哭、不哭……丫丫姐你也知道的,没有证据我不会乱说话的……那女的背着海川偷吃的照片,我、我给拍下来了……待会儿回来、待会儿我回来就拿给丫丫姐看,证明我自己没说谎……”
  方茹抽抽搭搭的,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被她翻来覆去语无伦次地重复了好几遍。等电话那边的那位“丫丫姐”也重复了好几遍她绝对相信她小师妹的话,方茹这才满意地挂了电话。
  一旁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用耳朵收听完了整场好戏的礼宾小哥只能在内心默默道:城里人真可怕,套路这么多。连这么小、看起来这么清纯的女孩子都是演技派……他要回农村!他要回家!
  不过话又说过来了,富人深山有亲戚,他出外打工这么多年了,也算小有积蓄。回了村儿恐怕也逃不过被套路的命啊。……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地留在城里和城里人学套路吧。
  翌日,海川是在学校公告栏里看见梅仁瑜和傅恒的照片的。偷拍的人偷拍技术不错,手没怎么抖,画面也就挺清晰。
  从梅仁瑜笑着和傅恒一起从花园餐厅门口走出来到梅仁瑜坐上傅恒的跑车,一连串的连拍都被打印在纸上,八个公告栏上被贴了个满,连带着教学楼里各处都被贴了无数张。
  海川手上拿着打印纸,整个人都抖得厉害。他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出于愤怒——这间学校里有几个人认识梅仁瑜?又有几个人会在乎梅仁瑜是不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些照片明显是给他一个人看的。而想给他看这照片,向他告密梅仁瑜在外面劈腿的人不但不想被他查到自己是谁,还想把他被女朋友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照片抖在全校的人面前,让全校的人都知道她女朋友“背叛”了他。
  海川对方茹真是出离愤怒。
  别问他怎么知道这事情是方茹干的,倒是应该问问除了方茹谁特么还会在他背后干这种龌龊的事情!再者这动辄几百张的打印纸要全贴在学校里还真不容易。没有方茹那种动不动就能指挥自己十几个、几十个师兄弟姐妹的能力,还真没法轻易做到。
  海川一向不认为自己是个脾气好的,随手在走道墙上撕了张打印纸就要冲到方茹的班里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她这么挑拨离间居心何在,她作为一个女生还要不要脸了。
  等冲到方茹他们班门口的海川发现周围的人看着他的视线都有些异样的时候,他才恍然明了:方茹这么干就是巴不得他来找她对峙!她就是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事情尽量闹大,最好闹到学校都不得不介入他和梅仁瑜的感情,他父母都知道他和梅仁瑜在一起了。
  真是恶毒!
  想到自己父母那充满鄙薄与算计的脸,想到学校里那些抵制所谓“早恋”的大人们假正经的老脸,海川一脚踢在方茹他们班的墙上,自己则是头也不回地往楼梯走去。
  方茹早在海川到了她们班教室所在的二楼时就已经得到通风报信了。她正洋洋得意着自己和丫丫姐制定的计划果然行得通,海川这是要在所有人面前不打自招那害了他的姐弟恋了,没想到海川在她们班门口拐了个弯儿,也没理会其他向教室里喊着:“方茹你家师兄来见你来了!”的女生,直接就走了。
  方茹脱兔一样从座位上蹦了起来,让同学帮自己打开教室后门,想从后门追上海川。教室的后门是如她所愿地打开了,方茹也确实用跑的成功地追上了海川。只是下一秒——
  “别碰我!”
  海川用力甩掉了方茹缠上来的胳膊。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了看见秽物般的表情。
  “你真恶心。”
  “——!”
  方茹的脸色从潮红变成铁青,她再也没有追上去的力气,只能呆呆地望着海川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
  噗嗤——
  也不知道是谁发出了第一声讽刺的嗤笑。等方茹循着声音看去的时候,周围的学生该走的早就走了。还在做别的事情的学生也在一心不乱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谁都没有把
  作者有话要说:  方茹当回事。也没有必要把方茹当回事。


第70章 川流不息 五
  愤怒的海川出了学校才感到茫然,他这之后要去哪儿干什么呢?去找梅仁瑜问清楚?顺便提醒她以后少和方茹那个精神病接触?可这个时间梅仁瑜刚开始工作,要是让不知变通的她知道自己为了点儿空穴来风的小事翘课,她不对着自己横眉冷眼才怪。那么回学校继续上课?……想到方茹那张脸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暴怒的心。更别提方茹要是知道自己回了学校,肯定又要跑来和自己“解释”。
  她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她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事实证明她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一天到晚就钻头觅缝地找事搞事。她以为全世界都是她爸一言九鼎的游泳队?她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是她/妈和她的师兄弟姐妹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帮她擦屁股?他海川偏要让方茹知道:这世界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她所想!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会纵容她的任性!
  想到方茹,想到方茹背后动的那些手脚,海川的心口又是一阵气血翻涌。他跨上自行车,头也不回地往家里骑去。
  海洋下午才有课,早上这个时间多半还在家。海川不想和他哥面对面,尤其特别是不想和他哥两个人单独面对面。可是对比起方茹那个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得不到就要撒泼打滚,面上还要一副全世界都欠我所有人都欺负我害我的小公主,海川觉得自家亲哥那张看不出在想什么的脸反倒可爱多了。
  回到和谐公寓,海川一转门锁就知道自己亲哥果然在家。他们两兄弟向来是家里有人的时候只关起门来,不转防盗锁。
  听到门锁应声而开,海川不由自主地想要蹑手蹑脚。无奈门才一开,海川就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海洋朝着自己的方向抬起了头。
  “你要喜欢翘课,就别去什么补习学校了。”
  海洋只是看了弟弟一眼就又聚精会神地翘着自己腿上的笔记本电脑。他手指的速度很快,敲打的声音没有半点踌躇。
  “这不一样。”
  海川说着脱了鞋往家里走。他先去厨房洗了个手,这才在冰箱里拿了瓶冰矿泉水后往自己的房间走。
  “川,”
  海川穿过了客厅,眼看着距离自己的房间只有一米之遥,海洋却叫住了他。
  “你别给她添麻烦。”
  “啊……?”
  海川先是茫然,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自己的哥哥,却只是能看到眼镜反射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面目模糊的海洋。
  “见好就收吧。你知道你们不合适。”
  “——”
  海川有一瞬间的窒息。他听懂了海洋的意思,也理解了海洋说这些话的理由——他哥这是在劝他和梅仁瑜分手。他哥,他以为不知道自己和梅仁瑜之间的事情的他哥,他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的他哥,事实上早就什么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种事实让海川的心中生出一丝恐惧的同时涌出了强烈的不满与不快。
  海川听见自己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我凭什么听你的?就因为你是我哥,我是你弟弟?海洋。”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按照你的想法做?你以为只要我和梅仁瑜分手你就有机会?”
  “你想的也太好了吧?!”
  这么些年来,年纪比海洋小的海川总是被海洋压着一头、两头。不论是他们的父母还是他们周围的人,在海川面前谈起海洋来总免不了一种“可惜了”、“真遗憾”的唏嘘。
  不是海川多心多肝容易多想,是这种事情见多了海川也免不了像其他人一样拿着自己和亲哥哥做比较。结局不用说,即便他再怎么不客观、不理性、不公正,他也否定不了海洋的优秀,以及海洋作为哥哥远比自己看得远、想得远、走得远的地方。海川再怎么不想承认,也有海洋确实比自己靠得住的自知之明。
  也正是因为有这种自知之明,海川才会越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论。
  他感到不平,感到不公,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沮丧,和一种难以名状的无力。所以他想要反击,想要把自己感受到的不平不公、沮丧与无力全部都让海洋尝一尝。
  “梅仁瑜选了我!没选你!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啊?哥。”
  海川讥讽地笑出声来:“这意思就是说就算你那么优秀,对梅仁瑜来说你还是比不上我!”
  “……”
  海洋沉默了。他一言不发地摆弄着笔记本电脑,恍若没有听见弟弟的挑衅。
  海洋的这种沉默让海川想笑出声来——总算是轮到海洋了。这么多年来,自己因为有海洋这个哥哥,自己忍受了多少的比较和多少的指摘?而自己每次都是比较劣等的那个。只是你看,就算是超人一样强的海洋,也总是会有弱点和软肋的是不?他以前没有输过不代表他现在不会输,以后不会输。就是不知道他输给自己的弟弟、输给一直以来都不如自己的弟弟是什么感受?是愤怒?是悲伤?是不甘心?还是满心满脑的嫉妒和羡慕?
  哈——
  海川有种终年不得志的将军终于旗开得胜般的快慰。他傲然挺胸,不打算再刺哥哥几句。他是胜利者。胜利者没有必要去怜悯失败者,对于失败者而言,怜悯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羞辱罢了。他今日虽然赢了他哥,但他不会像他哥那样尽做些看似为他唏嘘的事情实际上是雪上加霜的羞辱他。他海川不是海洋那么卑劣的人。
  带着一抹鄙夷,一抹快慰,海川再度转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川——”
  然而海洋再度叫住了他,还把腿上的笔记本电脑朝向了弟弟。
  “什么?”
  海川蹙着眉,看了一眼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看向哥哥,准备在自己哥哥的脸上找寻失败者的徒劳挣扎。
  “这是我现在的资产。完全属于我的个人资产。”
  “——啊?”
  “你不会以为吃饭穿衣生活和谈恋爱都不花钱吧?”
  海洋坐在光里,稳稳当当的。他拿下了鼻梁上的眼镜,被光模糊了的容貌终于清晰地显现出不急不躁的安稳模样。他的头发因为一段时间没剪,所以留长了些。略长的头发被风微微吹起后海川才终于看清了海洋的双眼。海洋的眸光还是那样的淡定,甚至可以说面对弟弟时还带着一抹柔和。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而是一个已经成年的男人了。”
  “你不需要我来告诉你成年男人的义务和责任吧?……还是说如果我不提醒你,你就想不起钱是要去赚的,你用出去的那些纸片和数字没有一样是凭空而生的?”
  “……这些事情我知道!”
  “你知道?”
  望着海川,海洋微微一笑:“那你也知道我们父母是怎么看待梅仁瑜的吧?”
  “!”
  海川肩头一震,如鲠在喉。
  “当然,你也知道梅仁瑜清楚我们父母是怎么算计她的,她对我们父母……我们这一家子又有什么样的感觉。”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他才拼命地想要抓住梅仁瑜,向她证明海家人没她想象的那么坏。他的父母是他的父母,他是他。他和父母不一样,他对梅仁瑜只有最纯粹的真情实感。
  “你现在还是学生,从父母的兜里掏钱很正常。可是你要依赖父母到什么时候?你在这里上学,家里可以帮你把房子买在这里,每个月付着水电、物管、天然气和垃圾处理的费用。你买了车,家里可以替你出油可以供你养车,为你付罚单和修理维护的账单。你去学校,每一个节课、每一个课时都是明码标价。你做的每一张卷子、每一套习题,你用的每一本参考书、你看的每一本练习册,全部都是用家里的钱买来的。”
  “海川,你用一分一厘一毫都是我们父母的。你最看不起、最讨厌的海帆和徐秀慧赚来的。你觉得自己能在梅仁瑜的面前挺起胸膛来对她承诺你可以给她一生的幸福、一辈子的自由?”
  “你自己都还受制于人,你又怎么会想当然地认为你可以保护梅仁瑜呢?”
  海洋弯着嘴角,脸上的笑容如同细碎的流冰,有种梦幻的美感,却又让人冷透心扉的同时感到针刺般的痛感。
  “你太高估自己了,海川。”
  “我不会说你的感情是假的。但你所谓的感情不过是浅薄的过家家酒。你现在不过是像小时候一样撒娇打滚卖萌地拖着梅仁瑜一头扎进家家酒游戏里,丝毫不管家家酒之外还有现实的生活。”
  “你年轻,你是学生,你是个男人。你玩个家家酒别人只会说你是‘一时糊涂’、‘被人蒙蔽’、‘谁年轻的时候没荒唐过?’。梅仁瑜呢?她就是千夫所指的淫/娃荡/妇,专门勾引小鲜肉的破鞋破车,活生生一个粉红骷髅毒蜘蛛——”
  “别说了!!”
  海川大口地喘着气,他握成拳的手上满是凸起的青筋,连矿泉水都被他捏得挤破瓶盖,在木地板上流了一大滩。
  “海川,你什么都给不了梅仁瑜。”
  “别说了……!我让你闭嘴别说了!!海洋!!”
  海洋只是看了海川一眼便平静道:“你要是真的对梅仁瑜有一丝爱意,而不是只想占有她满足你的私欲,你就该放手。让她被能承担她人生的人给予她保护和幸福。”
  “……那你呢?你就没有私心私欲?你觉得你就是那个能保护她,能让她幸福的人?”
  海川露出个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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