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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书蝶梦皆成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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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哦,她如今还好吗?”我想起牡丹当日是随裕亲王进的京,便接口问道。

“牡丹现在是裕亲王的姬妾了。”秋兰不屑地说道,“这个女人就知道攀高枝,也有点手段,居然哄着裕亲王将她接进了王府,虽然不能给她名分,但荣华富贵自然是享之不尽。”

“对于牡丹来说,这样的生活也够了。”我笑了笑,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路,重要的是自己开心。”

“那姑娘呢?姑娘选择的路是什么呢?”秋兰狡黠地笑了笑,借题发挥道,“姑娘不要告诉我你千里迢迢来到北京,只是为了应万花楼之邀。”

“秋兰,有些事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叹了口气,说道,“要相信缘分,我和纳兰公子只怕是有缘无份了。”

“姑娘是因为纳兰公子多日未来见你而沮丧吧?”秋兰神秘地笑了笑,说道,“秋兰就是为这件事来的,姑娘不要泄气,这几日纳兰公子家中正办白事,他自然无心来见姑娘。”

“办白事?”我闻言惊讶地问道,“不知纳兰公子家哪位过世了?”

“是她的夫人卢氏,据说是产后染疾而亡。”秋兰答道,“据说纳兰公子与他的亡妻感情颇深,业已三日不眠不食了。”

卢氏,我听容若说起过她,她是两广总督卢兴祖的女儿,曾被皇帝封为一品夫人。对于他和他妻子的深情,容若从不对我隐瞒,甚至于他还跟我探讨他为他夫人新作的诗词。

当日,我对容若也不过逢场作戏,便也不会去吃这份干醋。但不知怎么的,今天当我得知他妻子的过世,我心里居然涌上了一份淡淡的喜悦。但与此同时,愧疚、自责袭来,吟雪,想不到你原来也是个自私的人,居然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纳兰公子不眠不食只怕身体会受不了!”我皱了皱眉头,说道,“秋兰你能不能替我去看看他。”

“好吧!”秋兰看着我,笑了笑,便出了门。

三 卢氏之死

虽然秋兰答应我去探望一下容若,但直到傍晚时分,那小妮子还没带回任何消息,我放心不下,便换上夜行服,想趁着夜色前去纳兰府一探。

纳兰府的位置我事先已打探清楚,位于后海北沿。我出了万花楼,辨明方向,便一路施展轻功前往。到时已经是三更时分,纳兰府中依然零星地亮着几点灯火。

西面厢房的窗户微开,透出一大片黄晕的灯光,两个男子正围着一盏油灯交谈。我用双足攀住横梁,施展倒卷珠帘的身法,便将房中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房中的男子一个二十多岁,面色苍白,愁眉紧锁,正是容若;另一个是年约四旬的中年人,一副书生打扮,留着三络长须,看似一个饱学的儒者。

“容若,节哀顺变,身体重要!”那中年男子拍拍容若的肩膀,安慰道,“夫人也已去世,还有小公子需要抚养,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谢谢先生!”容若勉强笑了笑,说道,“我与夫人成婚三载,离多聚少,本想能得闲好好相伴,谁知天意弄人,她居然撒手西去,怎叫我不伤心痛苦呀!”

“容若,死者已矣,相信尊夫人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一撅不震,何况你还要追查凶手,绝不能让尊夫人死得不明不白。”那中年男子继续劝道。

追查凶手?死得不明不白?难道卢氏不是患病而死,而是为人所害?想到这里,我心中一震,我刚到京城,卢氏便为人所害,难道……

“追查凶手谈何容易!”容若叹了口气,说道,“那日我与那凶手交过手,他武功高强,杀人干净利落,想来是一个职业杀手,只怕要找到幕后主谋难上加难。”

“杀手?莫不是老爷的政敌指使?”那中年男子想了想,说道,“老爷近年在朝廷日益得势,树敌颇多,公子的岳丈在朝廷中也颇有地位,怕是政敌要离间你们,暗下杀手也难说啊!”

“但不管怎样,夫人不过是一个弱质女流,他们居然对她下手,实在是太过分了。”说道这里,容若愤怒地拍了拍桌子。

虽然容若和那中年男子均猜测杀手是政敌所派,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此事绝没有那么简单。

我依稀记得刚到北京那日飞花在渡头与我分别,我追问飞花为什么到了京城却不和我一同进城,飞花笑得很奇怪,当我再次追问的时候,飞花只是敷衍我说另有任务,难道他的任务便是……

但是为什么飞花要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卢氏下手呢?难道仅仅就是为了让我有机会取代卢氏的位置,进而完成刺杀的任务,这样做真是太残忍了。

“飞花,卢氏是你杀的吧?”一个月黑风疾的晚上,我约飞花在江边见面,冷冷地问道。

“是!”飞花看了我一眼,直截了当地答道。

“为什么?”我抓住飞花的衣襟,愤怒地说道,“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为什么你要杀她。”

“杀他是师父的意思。”飞花叹了口气,说道,“有人出钱杀他,以便瓦解纳兰明珠和卢兴祖的联盟,另一方面她死了也方便你接近纳兰容若,以完成任务。”

“就因为有人出钱,你便充当杀手,什么时候暗堂居然沦落要为钱杀人?”听了飞花的解释,我怒不可恕,“我们的组织不是历来主张为国为民吗?”

“吟雪,你不知道,其实按照雇主的意思杀人一直是暗堂的职能之一。”飞花沉吟了片刻,说道,“天地会起事需要大量的钱财,这样做可以帮助组织筹措起事需要的经费。”

“原来我一直效忠的暗堂不过是一个为财杀人的杀手组织,实在太可笑了!”我仰天大笑道,“我们一直标榜自己是为国为民,但其实我们也同样在滥杀无辜,那我们和滥杀汉人的朝廷有什么区别!”

“吟雪,成大事就必须有牺牲,何况暗堂受雇杀人只针对旗人,他们狗咬狗对我们的大事没有一点坏处!”飞花拉住我,说道,“你冷静一点,你不要忘了你的使命,无论是为了组织,还是为了你自己你都必须收起妇人之忍,完成你的使命。”

“飞花,你变了!”看着飞花一副视人命为草芥的样子,我长叹一声,说道,“我认识的飞花善良、侠义,但如今的你确是冷酷、无情、冷血。”

“吟雪,人的变化是跟着世事的变迁而来。”飞花转身对着滔滔的江水,说道,“如今的我们早已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无论我们是否愿意,我们都已经卷入了残酷的*,善良、侠义,在*中吃亏的只是我们自己。”

“飞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飞花悲凉的眼神,我顿时一愣,随即问道,“自从你三个月前从广州回来,我便发现你不一样了。”

自从飞花和冷月把我从师傅的鞭子下救下之后,我整整养了一个月,才把伤势养好。见我伤势复原,飞花便说要回一趟广州,留下冷月陪我。但不过二个月,飞花又从广州回来,说是要陪我一起进京刺杀当今皇帝。而冷月因在朝廷的官员前露过面,飞花便让他留在扬州。

自飞花从广州回来,我便发现飞花变了很多,先前的他开朗幽默,如今的他却是愁眉紧锁,经常一个人对着墙壁发呆,一坐就是大半天。虽然我也好奇飞花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但因我自己心中也烦闷不堪,便没有多问,今天见飞花的作风与昔日大相径庭,我便顺水推舟问了一句。

“没什么,吟雪!”飞花笑了笑,说道,“无论发生了什么,这都是老天对我的历练,何况你二师兄命硬得很!”

飞花的笑容相当勉强,背后是无限的苍凉,我的直觉告诉我飞花回广州的那段日子一定发生了对他来说惊天动地的事情,以至于他的心性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既然飞花不愿意说,我也不再勉强。

“好吧,二师兄!”我拍拍飞花的肩膀,说道,“这次任务我会好好地完成,即使不是为了组织的崇高使命,也是为了你和冷月。”

“谢谢你,吟雪!”飞花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满脸凄楚中露出了一点点笑意。

四 秋兰遇袭(1)

卢氏过世,按照五服的要求,容若要守孝三个月,所以他近期是不会来万花楼找我了。六月十九日是观音涅磐日,秋兰见我愁眉紧锁,便邀请我一起到城郊的隆庆寺吃斋礼佛。

隆庆寺坐落在北京西山之上,是一座香火鼎盛的禅宗寺庙。满人笃信萨满教,但入关多年来,也慢慢接受了汉家文化,对佛教也颇为尊重,所以在京城倒也有几座规模庞大的佛教寺院。

因为事先接到公主驾临的通知,隆庆寺主持一早便在大门相迎,见秋兰的马车到来,便恭恭敬敬地将之引入大殿。我和秋兰先在大殿参拜了佛祖释迦牟尼和观音大士,然后便跟着主持到静室品茗。

隆庆寺主持法号无尘,是一个六十多岁,慈眉善目的高僧。据说这位大师精通佛法,而且颇得当今皇上信任,甚至有意将之聘为国师,但无奈朝臣反对,便不得不作罢。我见那无尘大师双目精光内敛……便知他是一个武林中人,而且内功精湛。那无尘大师见我,也脸露惊异之色,但我与他均没有点破。

“永宁公主大驾光临,真是敝寺的福分。”无尘大师宣了宣佛号,说道,“明日是观音涅磐日,五更时分本寺便会举行*,若公主不嫌弃,今夜可在禅房暂住,以便明日观礼。”【小说下载网﹕。。】

“好呀,好呀!”秋兰兴奋地拍手道,“这位大师真是善解人意,本公主今晚本来就不打算回去,还怕大师受俗家之礼不肯答应,既然大师邀请,本公主恭敬不如从命了。”

“公主说笑了!”无尘笑了笑,低头道,“修行贵在修心,繁文缛节出家人大可不必介怀,只要公主愿意,无论想在寺中住多久都可。”

无尘说着,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这位姑娘像不是宫中人,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大师客气了,小女子出身贫寒,哪有福气成为官家千金。”我福了福,说道,“不过是公主恩赐,带着小女子前来礼佛,还望大师允诺。”

“姑娘客气了!”无尘宣了宣佛号,说道,“佛法普渡众身,无论高贵低贱,只要诚心向佛,佛必将大开方便之门。不过小寺简陋,姑娘所居之处与公主可能有些距离,还望姑娘见谅。”

“大师客气了!”我躬身说道,“能同公主一起在寺中居住,小女子已心满意足,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如此,那两位先去休息,贫僧要带着弟子做功课了。”无尘招来一个弟子带我们去禅房,便向大殿走去。

果然正如无尘所说,我和秋兰住的地方相聚甚远,虽然隆庆寺占地不大,但两间房一东一西,相隔近百米,而且中间还隔着好几栋屋子。

看着无尘这样的安排,我心中隐隐感觉到一阵不安,预感晚上会有什么事发生。我对自己的武功颇为自信,即使有什么人想对我不利,我想来也能够应付,就怕有人会对秋兰不利;但想到秋兰并无什么仇家,而且还有几十个侍卫随行,想来也应高枕无忧。

晚饭后,和秋兰聊了会天,我便信步回房。虽然秋兰一直吵着要和我抵足而眠,但我还是婉言拒绝了。一方面,在众多的侍卫面前,我要顾及秋兰的身份,以免闲言闲语;另一方面,我要以不变应万变,看看到底那个无尘大师想搞什么鬼。

约莫到了二更时分,我听见有细微的脚步声从我窗边掠过,接着便闻到一种异香扑鼻而来。

是迷香!想不到看似高僧的无尘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心中一怒,赶紧闭气跃窗而出。

施放迷香的黑衣人料不到我的行动会如此迅速,一惊之下,来不及逃跑便被我紧紧抓住。

“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我从怀中摸出短刃抵住那黑衣人的脖子,问道。

那黑衣人看了我一眼,不待答话,便口鼻流血,头一歪栽倒在地。我见状,赶紧往他鼻间一探,感觉气息全无,已然断气。

“好厉害的毒药!好严酷的纪律!”我心中暗道,“暗算不成便自尽,绝不让敌人活捉,想来那黑衣人也来自于一个纪律严密的组织。”

揭开那黑衣人的蒙面巾,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而满是稚气的,那个刺客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想不到这样一个如花年华的少年就这样夭折了,我的心一阵黯然。

五 秋兰遇袭(2)

定了定心神,我快步向秋兰的房间赶去。刚刚拐过一个弯角,便听见前面传来了一阵打斗声。

从墙角探出头,定睛望去,便见隆庆寺大殿外三四十人杀成一团,正是秋兰的侍卫和一群黑衣刺客。

虽然双方人数相当,但黑衣刺客多是武林中人,擅长格斗,而侍卫除了几个头领精通武艺外,其余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所以不一会儿,胜负立分,几个侍卫护着秋兰慢慢地被众多黑衣人围在垓心,眼看就要被生擒。

“永宁公主,不要再负隅顽抗了!”一个看似头领的黑衣人喝止众人的进攻,说道,“今天公主是插翅难飞,不妨乖乖束手就擒。”

“你们这群乱臣贼子,本公主绝不向你们求饶。”秋兰愤然拒绝刺客头目的招降,“虽然本公主出身民间,读书不多,但也知什么是骨气,你们要抓我威胁朝廷,我宁死不降。”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客气了!”那黑衣人嘿嘿笑了两声,把手一挥,众多黑衣人一拥而上,顿时双方又战成一团。

在黑衣人的猛攻下,秋兰身边的侍卫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最后只剩下秋兰一人。那黑衣人见秋兰是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便得意地笑着,慢慢缩小包围圈,准备将秋兰生擒。

我见形势危急,便随手掏出一块丝帕蒙面,正要飞身救援。但不等我出手,一个白色身影已从天而降,落在秋兰和黑衣人之间,将靠近秋兰的黑衣人一一击退。

是他!他怎么来了!

当我看清了那白衣人的容貌,我的心顿时一震。

“你是什么人?”白衣人的突然出现,吓刺客头领一大跳。他上下打量了那白衣人一番,冷冷地问道。

“在下是御前侍卫纳兰容若。”那白衣人将秋兰护在身后,答道,“有在下在,你们不要妄想伤害永宁公主。”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那刺客头领鄙夷地笑了笑,说道,“你以为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能够带走这个小丫头吗?”

“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当然不可能!”容若泰然自若地笑了笑,说道,“但是如果凭借朝廷的五千精兵,想来应该轻而易举吧!”

“朝廷五千精兵?”那刺客头领疑惑地看了看四周,说道,“你小子不要大言不惭,这里哪来朝廷的精兵。”

“好!在下就让你见识一下!”

容若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火弹,用火折子点燃,一道蓝色的烟火冲天而起。 不消片刻,隆庆寺西面也燃起一道烟火,同时烟尘漫天,喊杀声惊天动地,似乎大批人马正从西面涌入寺庙。

“各位英雄,如果你们想见识一下我们大清军队的风貌,不妨稍留片刻。”容若冲着那刺客首领笑了笑,说道,“其实皇上早就得到密报,有人要对公主不利,五千大军一直在西山之上恭候各位大驾。”

“好!算你厉害!”那刺客首领听呐喊声越来越近,便懊恼地跺跺脚,挥手召集其余的刺客离开。不消片刻,几十个黑衣人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谢谢你,纳兰公子。”秋兰见刺客离去,长长地吁了口气谢道,“秋兰以为今日大姐难逃,本打算咬舌自尽,哪知原来公子已早有安排。”

“好,不要再说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容若不容分说地拉着秋兰向寺门走去。

虽然秋兰一脸不解,但依然依言快步离开,正当两人的身影要在我眼前消失刹那,忽然听见秋兰大叫,“糟糕,纳兰公子,我们忘了姑娘。”

“姑娘?”容若闻言一愣 ,随即问道,“莫不是沈姑娘?”

“是呀!”秋兰跺脚道,“那群贼人围攻我,不知道有没有伤害沈姑娘。”

“那我们赶紧回去看看!”容若说着,便拉着秋兰飞奔而回。

怎么办?我该怎样在秋兰和容若面前出现呢?我沉思了一番,想编造一段说辞,但没等我思考成熟,便听见背后传来金属破空而来的声音。

有暗器!我正待躲闪,但见容若已离我不过十步之遥,施展身法定会被他看破,便咬咬牙,算准了暗器飞来的方位,避开了背心的要害部位。“嗤!”,是金属扎进皮肉的声音,一阵剧痛从肩胛部位传来,接着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正当我身体摇摇欲坠的时候,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抱住了我。

“宛儿,你怎么样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容若焦急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容若,我没事!”我勉强笑了笑,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六 秋兰遇袭(3)

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秋兰坐在我的床边,见我醒来,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开了。

“姑娘,你终于醒了!”秋兰高兴地端过一碗粥递给我,“昨天晚上姑娘一直在发高烧,实在是吓死我了,幸好纳兰公子请了太医来,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没什么事了!”我在秋兰的搀扶下,慢慢坐起来。其实我背上的伤并不严重,充当刺客多年,我的身体已经练成了超强的恢复能力,但是如今我的身份是一个弱女子,所以不得不装出一番痛苦的样子。

“姑娘,昨天你怎么会受伤的?”秋兰见四下无人,低声问道,“你不是会功夫吗?”

看着秋兰探问地眼神,我没有说话,只是苦笑。

“难道姑娘的功夫不见了?还有姑娘你背上怎么又这么多伤痕,我昨天上药的时候吓了一大跳。”秋兰见我不说话,继续刨根问底。

“秋兰,你离开之后发生了许多事!”过了良久,我叹了口气,说道,“总之如今的沈宛已是一个平凡的女子了。”

“成为平凡的女子好呀!”秋兰闻言突然高兴地拍手叫道,“这样姑娘就不会对我的王兄不利,秋兰也不用担心左右为难了。”

秋兰到底是秋兰!看着秋兰天真兴奋的样子,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同时,心中的那份愧疚再次袭上心头。

对不起,秋兰!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为了完成那“神圣”的使命,我根本无法选择,如果有一天姑娘能够真正成为平凡的女子,一定尽我所能帮助你,保护你……

“姑娘别笑,其实能够远离江湖对姑娘来说,也是好事!”秋兰像模像样地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如今姑娘已和纳兰公子重逢,而且纳兰公子的夫人已经故去,你们两人正好可以再续前缘呀。”

“秋兰,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我勉强笑了笑,说道,“我明白纳兰公子是一个长情的人,他只是把我当作红颜知己,我们之间只怕是有缘无分。”

“姑娘也不要那么悲观!”秋兰想了想,说道,“你不要忘了,我已是公主,我一定会尽自己所能撮合你们的。”

对于秋兰的好意,我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秋兰还是太天真,他不知道感情只是两个人的事情,有时候是权力和金钱都不能左右的。

“沈姑娘醒了?”

正当秋兰眉飞色舞地宣扬她的能力时,容若推门进来,他低头看了我半晌,然后微微地笑了笑,说道:“看沈姑娘的脸色似乎红润了一些,不知如今感觉如何?伤口还痛吗?”

沈姑娘?我明明记得昨天昏迷前,他叫我宛儿,是我恍惚间听错,还是……

“多谢纳兰公子关心,沈宛已无大碍了。”我见容若一直盯着我,便赶紧低头答道。

“没事就好!”容若如释重负地说道,“幸好昨天那支飞镖没有射中要害,不然只怕容若要终身后悔了。”

“是沈宛自己不小心,跟公子无关。”我笑了笑,说道,“要不是公子及时相救,只怕沈宛已是命归黄泉了。”

“姑娘客气了!容若身为御前侍卫保护公主和她的朋友本就是在下的职责。”容若谦声道。

“不知沈大人是如何知道我和姑娘在隆庆寺的,这次我出来并没有禀告王兄呀?”秋兰笑着插嘴道。

“其实容若事先并不知道!”容若神秘地微笑着,说道,“在下不过是在西山的墓地为亡妻守灵,无意中听到了隆庆寺里的打斗声才知道公主陷入了危机之中。”

“既然这样,纳兰公子怎么能够及时调动大军来援助呢?”秋兰刨根问底道。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大军!”我笑了笑,插嘴道,“纳兰公子不过是摆了一个空城计而已。”

“我就知道瞒不过姑娘,当时情势危急,容若不得不勉强一试!”容若冲我相视一笑,说道,“幸好那群刺客心虚,才侥幸成功。”

“空城计?什么空城计?”秋兰看着我们两个,着急地问道,“你们说什么呢?不要欺负本公主读书不多!”

“在下怎敢!”容若笑了笑,解释道,“其实那日容若身边不过几十个家丁,且大半不会武功,若直接现身相救必然敌不过那群刺客,于是容若便借鉴古人的行军用兵之道,让家丁砍伐树木,绑树枝于马后,同时敲击树干、大声喊叫,伪造出大军移动烟尘漫天、喊声惊天的假象, 幸好能够蒙混过关。”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公子见刺客撤退了,便赶紧拉着我和姑娘逃跑,原来是害怕刺客发现受骗回来算账。”秋兰如梦初醒地说道。

“其实也不尽然,我施放的烟火本就是大军的联络信号,不过是离隆庆寺最近的驻军也有五里地,赶来援救需要时间,所以为了保险,我便带着两位先行撤退。”容若解释道,“但说来也巧,大军赶来之时恰好与撤退的刺客狭路相逢,除了战死十二名刺客,其余的十名刺客都被俘。”

“不知刺客的身份确定了没有?”我沉吟了一会儿,问道。

从那日无尘大师的反映,我总觉得刺客应该与他有关,甚至于他便是刺客的首领。而且我心中隐隐还有着些许不安,我担心刺客是天地会派出的,以至于我陷入两难的境地。

“刺客现已经交给刑部审问,想来不久便有结果。”容若答道,“对于公主遇刺,裕亲王相当关心,已亲自督办此案。”

“又是那个裕亲王!”想到裕亲王锐利的眼神,我心中直冒寒气,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将是我完成任务的宿敌之一。

七 反常的庄姨(1)

在容若的府邸养了几天伤,我便执意回了万花楼,虽然呆在容若身边,有助于增进感情,但毕竟我是个青楼女子,再加上纳兰夫人新丧,终究难免惹人闲话。容若见我执意要走也不勉强,便委托他的好友顾贞观顾公子一路相送。

顾贞观便是那日我在容若房中看见的中年儒者,他本是名震天下吴中的才子,如今在纳兰明珠的府中充当西席,与容若更是莫逆之交。其实若论及他和我父亲的关系,我与他倒也有些渊源,但我的身份到如今还是个不宜外宣的秘密,所以我便三缄其口。

一路无话,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便到了万花楼门口,我向顾公子道了声谢,便举步进了门。

“玉珑,你不是玉珑吗?”突然顾贞观吃惊地大叫声,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头一看,便看见顾贞观的眼中满是惊喜,直直盯着左前方走来的一名中年女子,正是万花楼的老板庄姨。

庄姨看见顾贞观,眼中也露出几分惊异,但随即她便面色如常:“这位公子有礼了,妾身庄珏,是万花楼的老板,不知公子是……”

“你叫庄珏?”听庄姨自报家门,顾贞观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对不起,姑娘,在下顾贞观,想来是认错人了。”

“没关系,公子,既然有缘到万花楼来便是我们的贵客。”庄姨说着,随即招来小馒头吩咐道,“小馒头,你赶紧叫厨房准备小菜,我亲自陪这位公子喝一杯。”

看着顾贞观跟着庄姨进了房间,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俩之间定然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前去查探,显然容易暴露。想了想,我便蹩进了庄姨隔壁的一间屋子,那间屋子里住的是一个名叫杜若的歌妓,虽然我与他相识不深,但因我们时常一起切磋琴艺,所以也有着几分交情。

杜若见我来访自然也万分欣喜,闲话了几句,杜若便弹了一首古曲《凤求凰》,让我指点一二。我假意听琴,一边运功极尽耳力倾听庄姨屋中的情形,虽然两人说话声音轻微,但也能听个大概。

“玉珑,原来真的是你!”顾贞观惊喜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已遭遇不幸,我们今生无缘再见了。”

“我是庄珏,昔日的庄玉珑已死。”庄姨叹了口气,说道,“那日我家因吴之荣那个混蛋而被抄,幸好我刚好出门学艺,才能够逃出升天,否则我早已是个死人了。”

“玉珑,那日我得到官府要追究明史案,便赶紧赶来报信,但谁知还是迟了一步,眼看着令尊和家人被官府抓走。”顾贞观垂手顿足道,“事后我也托人到官府中打点,但怎料此案涉及谋反,没有一点回旋余地。”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我们庄家的几十条人命都死在那个吴之荣手里,幸好那厮已经得到了天谴,总算为我们庄家上下几十条人命报仇雪恨。”庄姨地说道。

“玉珑,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过了半晌,顾贞观问道,“万花楼终不是一个女人久呆的地方,不如……”

“贞观,过去就是过去,一切都无法挽回。”庄姨打断了顾贞观的话,说道,“如今我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万花楼便是我的归宿。”

“唉!玉珑,你这又是何苦!”顾贞观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肯,我们还能够重新开始。”

“贞观,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幸福,我不是你的幸福所在。”庄姨斩钉截铁地说道。

“唉!”顾贞观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听了庄姨和顾贞观的谈话,我顿时大吃一惊。想不到善于逢迎、八面玲珑的庄姨居然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出身,她居然是因明史案被杀的庄家人,听她的口吻,她应该是明史案的当事人庄廷鑨的弟弟庄廷钺的女儿。虽然庄姨一再以过去不能挽回为借口拒绝顾贞观再续旧情,但我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沈姐姐,我这曲《凤求凰》谈得如何?”杜若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杜姑娘的这曲《凤求凰》曲调流畅,意境深远,但独缺了点情。”我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缺了点情?”杜若想了想问道,“何为缺了点情?”

“此曲本为司马相如向卓文君示爱所弹,曲调间脉脉含情,但姑娘弹时却心中无爱,自然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了。”我说着,便坐下信手弹来。

“姑娘的琴艺果然不同凡响。” 一曲弹毕,杜若半晌才回过神来,叹道,“杜若不知哪一天才能有姑娘这样的琴艺。”

“弹琴技艺固然重要,但关键在于情感的投入,杜姑娘不妨慢慢揣摩一番。”说着,我微笑着走出了杜若的屋子。

八 反常的庄姨(2)

不知道是不是遇见顾贞观的原因,这几天庄姨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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