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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杀之群侠传-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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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弓术中糅合了部分北国血术的技法,一旦进入你杀界领域之内的,绝对无法躲开你的狙击。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曹丕的话中已有称赞之意。

  黄忠却傲然道:“你小子还算识人,但是直呼前辈的名号,却是很没礼貌的。”

  曹丕微微抬起黑甲覆盖的右掌,一指指向黄忠,道:“只可惜,你已将是个死人!我对死人,从来不喜欢讲什么礼貌的。”

  “如果活着,连面对自己弟弟的勇气都没有了,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黄忠的眼盯着曹丕,曹丕望见他的目光,感觉身体忽然有了一种被烈焰灼烧的感觉。

  远处,张辽与关羽枪刀交斩,见曹丕处受袭,虚点一枪,自关羽身上硬生生夺走一道真气,步子飘忽若鬼,只是两个纵身,便到了黄忠身前,信手一捻,黄忠身上一道真气,便被抽走。但他接连奔袭,已无气力再做袭击。

  却见甄姬已转过身,冷眼一扫黄忠,轻声道:“再乱说话,我要你的命。”

  黄忠也看到了她那双犹带着泪痕的眼,他虽身受一刀,真气又被张辽夺去,可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傲然而沉稳:“乱说话?小丫头,若不是你心中还有那个男人,又何必阻止别人杀他,而是直到等我来了。才将剑指着他的咽喉,你,不是一直在等着我来救他吗?”

  甄姬抱着双臂,冷道:“那只是他得罪了我,我并不想让他那么容易就死去罢了!”

  黄忠脸上又泛出那种邪邪的笑意,道:“你莫不是不知他落英凝气的功夫?你莫不是不知,我的马本可在那种情形下给他?你若是心中未想过这些,又何必解释!”

  甄姬本还带着忧伤的双眼,忽然闪现出杀意,抱着双臂的手,忽然垂下,她一字一字道:“我说过了,再乱说一个字,我要你的命!”她的动作很快,只是轻轻一个转身,黑气萦绕在洁白结实的腿上,她一腿便已自空中旋踢黄忠头颅,她的鞋子上,还突出一截刀刃。

  这一击之力,已堪比曹植那拔剑一斩。

  但黄忠扬起左臂,很随意地捏住甄姬脚踝,顺着她的力道,身子一转,便将她扔了出去,甄姬在空中倒悬一圈,裙摆飞动,却稳稳立在地上,玉齿一咬,道:“你竟能挡下!”黄忠并没有回答,他是个老人,老人的体力虽已不如那些青年,但却比年轻人多了许多经验,有经验的杀手,当然明白,自己的力气不足时,什么样的攻击,应是该挡下的,什么样的攻袭是应该承受的。

  但是他的身体也在轻轻地颤抖,北国的狮群,本就可怕,如今这连续的攻袭,已几乎让他毫无还手之力!曹丕和甄姬,或许在灵魂的深处,还有一些恻隐之心,还和曹植有着深厚的情义,但是,对待他这个老头子,却是没有丝毫怜悯之意。

  曹丕的手,轻轻搭在甄姬肩上,“没事吧,甄儿。”

  甄姬轻轻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这里交给我,你先退避一下。”

  甄姬点了点头,身子轻轻向后一挪。

  曹丕将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之上,似乎要出手,黄忠一直在凝视着他的动作,他听说过,曹丕也是一个出名的剑手,可能他的剑术赶不上曹植,但他的出手也一定不简单!

  黄忠的眼,只要盯上一件事物,就不会看错他任何一个动作!

  一个顶级的弓手,本就该有这种能力!

  “你……是因为狙杀了我的父亲,觉得亏欠了曹植,才会救他,才会站在这里等死吗?”曹丕的眼中满是杀气,当年在赤壁,狙杀曹操的人,正是黄忠。

  黄忠却冷笑道:“人若杀人,便一定会杀错人,我从未对我杀错的人而有丝毫悔恨!我又何必为了那种理由代曹植受死?”

  “那么,你,是为了什么?”

  “我已是个老人,他还年轻,依我看,他的实力,犹在你之上!他应该活下去!”以一个老人的性命,换取一条年轻的生命,继续活下去,那就像是一个老人生命的延续。但是这种感觉,这种思想,却很少有人能明白。

  除非他也已是个孤独的老人。

  曹丕点头,道:“好,很好!”

  曹丕的剑已拔出了一半,黄忠盯着他的手!

  但是,黄忠错了,曹丕的动作,只是在吸引他的目光。

  恶毒的刺杀,早已开始。

  当刀锋划破黄忠的战甲,黄忠只觉得胸腹之间一阵刺激的痛楚,黑色的刀身,雪亮的刃,鲜红的血自他胸口中飞散而出,有些染红了他的白须,黄忠急退出五步,终于单膝跪倒在地,然后,他才看到于禁,于禁将刀上的血甩干,将刀拄在地上。似乎只要曹丕一下命令,他就会将黄忠斩首。

  黄忠等待着自己的死亡,他知道,自己几乎已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

  蜀国之人的灵魂本是最强韧的,他修习过一些北国的血术,他本希望这次救出曹植后,至少再用自己的血与箭,贯穿曹丕,唤醒他的灵魂!

  从曹丕和甄姬的行为来看,黄忠已感受到了他们灵魂的躁动不安,他们虽然受邪意控制,但是当遇到曹植之时,灵魂深处,却在挣扎,想要重新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曹丕和甄姬,却似乎因为以前的事,不敢面对曹植,从而导致了他们的灵魂无法真正的战胜操纵着他们躯体的邪意。

  所以,他们现在还是杀戮的工具,是那种仅仅不愿杀死曹植的杀戮工具!

  但曹丕却又已坐下,微笑着看着黄忠,道:“先别杀他,让他再多活一会儿。”典韦和许褚已赶到曹丕的身侧,他们听到曹丕命令,便也暂时不动。

  黄忠倒在地上,却不知道曹丕是什么意思,他尽力望向远方,然后,心脏便一阵狂跳!

  当黄忠救走曹植,当魏国众将,发现曹丕将遇到危险。

  许褚和典韦,便立刻回撤。

  与典韦苦斗的赵云,立刻松了一口气。

  纵然荀彧帮他将气力补满,但要对付典韦这样的人,他还是不得不时刻游走在死亡的边缘。

  典韦撤走,赵云看见场上的变化,却是满头冷汗。

  蜀国的将士,在那漫天的雷霆击下后,已经全部负了重伤,连徐盛也几乎到了濒死的边缘。

  张辽夺走关羽的气息,他身上的神变之力,再也不能延续下去,黑气散去,关羽再度恢复了原先的状态,只是他现在,已更加虚弱,体力只剩下一半,气力却几乎全部耗尽。

  张飞,徐盛虽然想阻挡许褚和典韦,但气力已不济,若不是他们急着赶向曹丕处,张飞,徐盛可能已成了他们两人的刀下亡魂。

  徐晃准备以黑气缚住许褚,可还未出手,许褚的快斧,典韦的飞戟便已将他击倒在地,两人继续向曹丕奔去。

  这时,夏侯渊的快刀,已攻向黄忠,关羽无法阻拦他,夏侯惇也紧跟着弟弟的步伐,快速向曹丕处撤去,只留下无数骷髅鬼兵,封挡住张飞和徐盛。

  张飞、徐盛、徐庶见关羽、徐晃还在阵中,便向他们靠拢,准备撤退。

  荀彧看着赵云,再望了望场上形势,立刻道:“赵云,北国的将士,已绝无法击溃,你还是先走,我自深入阵中,尽量将他们带出来。”

  赵云双拳齐肩而抱,向荀彧深深一揖,道:“求先生,再借我四分气力!不必先生亲临,我……要再试一次!”

  荀彧:“你莫非还要动用神变之力!那样的话,你的身体定当承受不住!”

  赵云咬牙道:“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荀彧点头默许,赵云的枪轻轻自荀彧身上一点,血光涌现,血印将赵云笼罩,赵云的力量立刻升至顶点,他仰天怒吼,血自伤口溅出,却化为金色光芒,周遭鬼兵,立刻被神龙之气冲散,而赵云,几乎已化为一条白龙,横冲直撞,奔入阵中!

  赵云不重冲杀,只顾前冲,背后蜀国骑兵也紧随着他,将北国的兵阵撕开一条巨口。

  这时,向曹丕处回援的夏侯惇见曹丕处人手基本已足,便回手找到前奔的张飞和徐盛,回手一刀,便将在阵中气力已消耗过大的张飞斩倒,而赵云也立刻以自己的真气渡给张飞,这才保住他一条性命。

  夏侯惇在长坂坡曾与他交过手,银月长枪的威力,他也已领教过,如今见到赵云神威如龙,便也收刀退去。

  这时,关羽却不知从何处夺了一匹马,腰间提着被许褚和典韦冲倒的徐晃,到了张飞和徐盛面前!

  张飞见二哥已从敌阵中返回,拉住他的手,道:“二哥,走!”

  关羽并未说话,只是提刀,回首,望着阵中黄忠,和那奔向黄忠的典韦、许褚。

  张飞攥紧手中蛇矛,他的身子也在震颤,若是平常,他定当一拍胸膛,冲杀入敌阵之中,但袭杀张颌时,他的气力已几乎全部用尽,而就在不久,他又受到天雷冲击,此刻见到黄忠被困,纵想将他救出,也知除了搭上自己性命,已毫无可能。

  这豪勇而无畏的战士,现在见到自己的同伴被困于战阵中,而无法出手援救,他的心情,可想而知,他仰天怒啸,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徐盛其实此刻也与张飞怀有一样的心情,但是他咬了咬牙,道:“我们走吧!”

  徐晃自马上下来,缓过一口气,也对着关羽道:“为将者,本该知道利害。此刻,我们已绝救不出他,去到那里,也是白费了性命,不如留下有用之身。”

  关羽点头,道:“不错,我是此战中的首领,我更该顾及到大家的安全!”

  赵云望向远处的黄忠,道:“二哥,容我再前去一试!”他说着,身上金光又已大盛!

  但关羽却以手按住他,道:“赵云,你我皆通晓神变,此刻,你使出这等力量,已十分勉强,再继续下去,你会死……你带着所有人,走吧!此行,我去便可!”

  张飞对着关羽大喝道:“二哥!可是你的力气已经耗尽了!你若去,我便跟着你一起!”

  关羽一捋长髯,青龙偃月刀一横,道:“三弟,莫要胡闹!”

  张飞挺起蛇矛,道:“你我兄弟同生共死,何来胡闹之理!”关羽却明白,此刻,他若一人奔袭至黄忠那里,还有可能将黄忠救出,若带着重伤的张飞,则必死于阵中!

  但关羽知道张飞脾气,他说出这种话,便定要与关羽同生共死,这时,黄忠那里已万分危机,容不得半点时间解释!他望着徐晃道:“徐晃,麻烦你将他的力气封住!”徐晃点头,便将张飞气力封止,张飞还想大喝,气力却已不济。

  关羽背对着徐庶,道:“元直先生,将你的力量给我吧!我要做最后一次冲锋了!”

  徐庶力气已含在手中,却似在思衬着什么,这片刻的挣扎,已是很奢侈的时间,他或许心中也有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让关羽再次冲向那死亡之地。但最后,他还是将气力传给了关羽,因为他不想违背一个男人的决意!

  “多谢,各位兄弟,一定要活着出去!”他偏过头,看了一眼赵云,似乎是在对赵云说,“赵云,他们拜托你了。”赵云默然地点了点头。

  关羽快马却已冲了出去!

  前方,夏侯惇已挡在关羽面前。

  狼群虽然可怕,但是脱离狼群的独狼,却是虚弱的。

  何况这匹狼,已受了伤?

  “不想死的话,闪开!”关羽身上缠绕着赤红色的气,怒喝着直奔向夏侯惇!

  “我倒要看看,是谁不想活了!”夏侯惇长枪直刺关羽!

  关羽的刀,已直砍向夏侯惇的枪,快马之上,变招本很困难,可他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变招,只是提刀一斩,借着快马的冲力,砍向夏侯惇的头!

  夏侯惇长枪一格,也翻身一刺!

  关羽根本不闪,只是刀锋更急,直接将夏侯惇挑起,血光飞散时,夏侯惇的刺击也落了个空,但他身子犹在半空,血印却也将关羽向后一震,关羽含着气力,硬是受了他一击!

  两人这一次对冲,各自都退了退,但夏侯惇却还是在关羽身前!

  他本依仗自己身上血印,以为关羽不敢再对自己进攻,谁知,关羽这次却好似在搏命!快马,长刀,又是一斩而过,夏侯惇刚刚落下,便又中了这一刀,急结血印,却不合天地气息流动,血印竟未成功。

  再吃一刀,他便要死在关羽刀下。

  虽然关羽也已命在旦夕,可他并不想冒这个险。

  他退开,关羽暗合真力,直奔黄忠。

  黄忠看到关羽奔向自己,便已明白了曹丕的目的。

  他不杀自己,却只是想引关羽到此,一并杀了!

  依照如今形势,关羽莫说救他,他连自己都救不了,关羽唯一解救他的办法,便只剩下神变!

  用他自己的性命,为黄忠开出一条血路!

  黄忠身子已停止颤抖,老迈的身躯,再次散发出可怖的杀意。

  他一伸手,忽然将一道长索连在曹丕和他自己的身上!

  曹丕看着自己的手被那道气锁紧紧缚住,看着黄忠,道:“怎么,老头子,还能站起来吗?”

  黄忠自箭囊中取出一枚羽矢,那箭矢在他手中画了七百二十度的圆,在与空气急速地摩擦下,箭矢上忽然有了些微的火星。

  黄忠身上的血顺着那箭矢流下,沾染到那星星之火上,竟使那火焰更烈!

  “关羽,走!”

  关羽快马疾奔,看到黄忠如此招式,已是瞪大了双眼,一时之间,虽有千言万语,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老头子,你这是找死啊,我听说人越老越怕死,你敢将这箭射出来吗?”曹丕的眼已冷,他冷冷地盯着那箭矢,一点闪开的意思也没有,何况就算是想躲,他也根本躲不开!

  黄忠一笑,根本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一只眼合着,红袍犹在寒风中猎猎飞舞,箭矢上的火与血更加刺眼。

  但黄忠的眼神,却丝毫未因那火焰而有丝毫变化。

  黄忠松手,箭矢离手而去,箭若惊鸿,直穿曹丕!


二十五

  {魏}【埋葬】

  其实,现在的天气,还有些凉。

  风吹过伤口的时候,除了痛,还有着丝丝凉意。这凉意从他身上的伤口,一直传到他的心。当他感觉到心已发冷的时候,眼神也渐渐变冷。

  没有眼泪,并不悲伤,马,仍在前奔,握住缰绳的手,看到那老人倒下时,还未记得往回拉,僵硬,麻木,关羽的身体已完全麻木。

  纵然伤口正被冷风刺激着,他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个人的心灵如果正在遭受着痛苦,那么身体上的痛苦便会减轻,关羽此刻只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

  风,吹在身上,似乎还有些冷。

  关羽的身体和心,都已冰凉。

  “关羽,走!”黄忠倒下前,最后吐出的几个字,犹在他脑中回荡。

  走。

  对,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关羽忽然勒紧了缰绳,调转马头,俯在马上,尽量避开漫天飞射的快箭,向蜀国撤退的方向纵马逃去。

  黄忠已死。

  前进,已没有意义。

  我可以为你赴死,可我不能为了为你复仇,而前去赴死。

  勇,不等于匹夫之勇。

  没有别人明白,为什么关羽会冒死向前,去救一个自己根本救不出来的人。

  也没有别人知道,为什么黄忠为什么会将那道道铁索,缠绕在曹丕和自己的身上。然后,用那飞火快箭,攻击曹丕。

  在他们眼中,关羽和黄忠是两个愚蠢的人。

  因为聪明人总是将自己的性命摆在第一位的,只有蠢人,才会舍弃性命,去保护自己的同伴,所以,聪明人永远也不会明白蠢人的这种行为,也永远不会明白蠢人之间的那种情感。

  人的一生中,若是没有这种情感,那么就算活着,也是很可悲的。

  事实上,关羽和黄忠也不需要别人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只要他们彼此之间懂得,那就好了。

  人只要做自己觉得是对的事就好了,何必要让所有人都觉得你是对的呢?

  那样做,不仅仅浪费时间,而且也必将一事无成。

  风,依旧冰冷。

  冰冷的风,吹着黄忠的身体时,他感觉到的却是一种残酷的疼痛。

  他毕竟已是个老人,就算是年轻人,身中数剑,也很难安然无恙的活下去。

  但他却还是立得笔直,有些人就像是永远也不会倒下。

  就算你能击溃他的躯体,也折不断他的灵魂。

  黄忠傲立于北国的狮群前。

  他就像是一头已经老去的恶虎,准备在自己倒下前,最后一次扑杀自己的猎物。

  那枚燃烧着烈焰,已被他鲜血染红的箭,便是他的利爪,他的獠牙。

  狮群还未将他撕裂,那枚羽箭已飞射而出。

  那枚箭飞得并不算是太快。

  只是它将要刺穿的人,却避不开他,也没有人挡得下它。

  这便已足够。

  他是个杀手,但从未觉得自己曾是天下无双。

  人的一生,做事也不一定要登峰造极,只要做到自己满意就好。

  不要太低估自己,不要太苛责自己,也不要把自己的目标定的太低。

  做到你能做到的最好程度,那便已足够!

  烈焰混杂着他的鲜血,穿透了曹丕的躯体。

  曹丕的伤口在流血,然而他的身体,却在这阳炎烈火之下,轻轻地颤抖着。

  比起痛苦,更像是灵魂的震颤。

  风,依旧冰冷。

  但冰冷的风吹在黄忠身上的烈火上,却几乎要将他的身体焚烧个干净。

  灼烧的痛苦,已让他感觉整个身体将被撕裂。

  但他必须得死,必须要快些死。

  他多希望这风能再大一些,这样关羽就能快些走。

  他知道关羽是个勇敢的人,却并不是一个匹夫。

  火焰,并没有将他的身体焚毁,冰冷的风吹过,火已尽。

  那毕竟是他的箭燃起的灵火,这样的火,本就不会持续的太久。

  但这样的火,却足已让他崩溃,倒下。

  火焰被风吹散时,黄忠已仰天倒下。

  倒下时,他脸上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关羽的马已飞奔而去,只要马跑起来,便没有几个人可以再追得上他。

  颤抖终于结束,曹丕看着指尖的血,看着远去的关羽。

  终于缓缓走向黄忠。

  甄姬的声音依旧阴毒冰冷,那种波动的情感已完全消失,她只是盯着黄忠的尸体,冷冷道:“夫君,不准备将他的弓马回首吗?”

  曹丕已走到黄忠面前,单膝跪下,伸出手,到了黄忠的鼻息,似乎在确认他是不是已真的死去,一会儿,他才站起身子,对着甄姬道:“他毕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武者。这弓,就当做我送给他的好了。”

  夏侯渊盯着黄忠,道:“公子,是否要将他埋葬?”

  曹丕仰望苍天,叹了口气,道:“他的尸体,就这样放着好了。天地自是他的坟墓,又何须以棺材束缚了他的灵魂,又何必让这世间的怨灵在黄土中污浊了他的躯体。”

  他转过身,望着远方,道:“撤军吧,父亲的兵队将至。现在……还不是与他们交手的时候!”

  曹丕一挥袍袖,鬼兵,鬼怪,散做黑气,遁入大地之中。而北国的兵将得令之后,却迅速集结到一起,随着曹丕离开了这已被鲜血染红的战场。

  【败兵】

  人生总会有几次失败。失败的人,也总是很失意。

  没有人喜欢失败,纵然有时候失败已是命中注定,人们还是希望能够成功。

  其实,这次的失败,蜀国的兵将本不必懊恼,他们每个人都是很强大的武者,但是,论起集团作战,他们却远不如北国的兵将。

  何况,能将他们能力发挥到极致的,蜀国灵魂,刘备,并不在场。

  以己之弱,攻敌之强,是很愚蠢的行为,但就像曾经说过的,人活着,总要做几件蠢事,一辈子总是活得太聪明,本身也是一种愚蠢。

  他们本不该悲伤,本不该懊恼,一个人若是尽力去做一件事,那么无论成败他都是英雄,但是,悲伤却在他们心中蔓延,不是因为失败,也不是因为伤痛。

  是因为一个老者,他们将一个他们一直尊敬的老者丢弃在了那满是狮子的战场。黄忠的武力,或许并不是他们其中最好的,但大家却都很尊重他,并不仅仅因为他是一个老人,一个人能否得到别人的尊敬,本就与年龄没有太大的关系。

  年龄带给一个人的,往往是运气,能力,经验,还有些则是被这世界打磨过后,留下的一些棱角。

  坦然的说,他的脾气可能并不算好,纵然在蜀国的众人中,他也是个有些孤僻,有些奇怪的老头子,外圆内方,那样的人生哲学,在他的身上,就仿佛是根本不存在的。

  一个人如果能敢爱敢恨,或许会在一些时候活得很痛快,但是长长久久若都是如此,更多的却还是孤独与寂寞。

  关羽也一样,他在这方面,做的也不好。他和黄忠在这一点上,是很像的。

  他们也曾互相看不上对方,觉得彼此的武功,都要比对方高上许多,也曾大战两天两夜,不分胜负。

  但,他们却是很好的朋友。

  有肉的时候,可以分。拼命的时候,可以背靠着背的好朋友。

  两个有棱角的人,可能是互相仇视的敌人,也可能是亲密无间的朋友。

  他们可能不懂得什么叫做处事原则,但是他们却明白,有些时候,在面对一些问题时,仅仅用那些圆滑的手段是解决不了的,比起外圆,只有内在的“方”,才能冲破一些常人都惧怕的壁障,解决一些大家都感到棘手的问题。

  外圆内方,绝不是让人变得圆滑,只会安然处事。外圆,是为了保护内在的方,因为,方,才是灵魂。

  若是没有那强健的灵魂,黄忠可能不会救走曹植,可能早已打马逃走,可能早已畏惧不前。关羽明白那一箭的意义。

  黄忠并不仅是为了让他逃生,才射出那自杀的火矢,他还要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打开曹丕封闭的心门。

  孙策魂气的影响,黄忠蜀之血的溶入,已足够唤醒任何一个人的灵魂。

  他并没有白死,关羽明白,却难以接受,不仅仅是关羽,没有人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就连战马都似为这位老将的离去垂下自己的头。

  “人不能总活在悲伤中,但是在这一刻,请让我们所有人,为你默哀。”

  现在值得庆幸的是,曹丕并没有让他的大军追杀而来。

  所有人都明白,北国兵队的推进速度,那是真正的风暴,只要动起来,便很难有人抵抗,纵然抵抗也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大家也明白,他们不发出追兵,也当然有其它的原因,依照曹丕前锋,中军的部署,和他自己身周安排保护自己的人,便可以知晓这个人的可怕。

  他如果让北国的兵将倾巢出动,或许能很快击溃蜀国众,但是在那时,他自便会被曹植暗杀。收纳张角,在那么紧张的战场,知道背后的危险,还敢发动血术,助张角引发天雷,攻袭蜀国兵将!

  这样一个可将手下兵将巧妙安排的人,怎么会不选择乘胜追击呢?

  是因为曹丕的灵魂已经魅醒?

  还是因为,他的父亲——这引兵而来的苍老雄狮呢?

  【旧识孤灯夜酒】

  夜,在孤灯微火的映照下,看起来竟有些暖。

  老人总是喜欢温暖一些。

  曹操提着酒壶,往杯中,缓缓地斟着酒。他的动作缓慢且平稳,老人的手,还能像他这么稳得,已经不多了。

  他带着北国的兵前来接应关羽等人,又安排了华佗为许多受了伤的人疗伤,华佗的医术,本就不错,再加上刘禅武印独有的力量,更使华佗的医术如鱼得水。

  酒已斟满,他放下酒壶,望着杯中静止的酒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或许他什么也没有想,因为他要想的事,确实已太多,当一个人要考虑许多事的时候,偶尔也喜欢将自己的脑子放空的。

  他望着杯子的眼睛,忽然慢慢抬起,然后他笑道:“何不进来共饮一杯。”

  帐外关羽大步踏入曹操的营帐中,在曹操面前盘膝而坐。

  “进来倒是可以,喝酒便罢了。”

  曹操脸上还是带着笑意:“怎么?受伤了便不喝酒了?怕对身体不好?这不像你。”

  关羽道:“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只是怕喝了酒,误得不只是关某一人之事。”曹操却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好酒。”

  关羽看了看他已白了的须发,感觉到他的身体已变得虚弱,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未说出口,一个人如果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那么便已不是在活着。

  如果生命将尽,能在临死前还活得开心,还按照自己的步调活着,那才是真正的活着。

  曹操却并没有倒第二杯酒,只是将酒杯远远地扔了出去,酒杯摔在地上,摔得粉碎,“你说得对,我也仅此一杯,毕竟不能误了明日的正事。”

  “嗯,曹公果然还是曹公。”

  “呵,云长来此,并不仅仅是为了夸我的吧?”

  “我自然有事。”

  “你说。”

  “曹植被那白马带走,到现在还未回来。”

  “徐晃已和我说过这件事,他很自责。但我知道,有些事,就算再有十个徐晃,也还是要发生,所以,我并不怪他。”

  “你的儿子,你不担心?”

  “你曾见过他?”

  “是,我见过。”

  “他像不像是个容易死的人?”

  “不像。”

  “那我又何必为他担心?他若真的死了,我就算为他担心,又有什么用?”他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一提到曹植,他的眼中还是自然地留露出一种忧虑之色。但这些感情,只是在一瞬间,他立刻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你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

  “没错。这件事和曹植有关。”

  “什么事?”

  “张颌失踪了,当华佗再次去看他的时候,他已不在病床上。他是曹植的师父,也是曹公的老部下,他既然离开,到底去做什么,曹公或许会知道一些。”

  “……很可惜,我也不知道,他的人就和他的武功一般,灵活多变,却又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按他的习惯,临走时,总该留下些什么?”

  “只留下四个字:‘谢谢张飞’。”

  “嗯……随他去吧……我想他既然走了,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或许,他真的去找曹植,但他绝不会对你我不利的……”

  “嗯,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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