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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杀之群侠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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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已刺中陈宫,寒气透骨,他只感觉郁在胸口的真气,忽然被一种强大的力量引出体外,化为无形,然而他的人却并没有受伤。
陈宫的气力已恢复,但他却没有挥剑,而是木立在那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曹植,冷冷地问道:“你不杀我。”
“你并没有舍弃你的剑,既然没有舍弃你的剑,也就是说你还是一名剑客。杀死一个剑客,只能用剑客的方式。今天我已没办法杀你。”
“谢谢。”这两个字陈宫并没有说,但曹植已明白。
杀戮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大多数时候解决仇恨的途径只有宽恕,而做到这两个字又是多么困难。无论是宽恕的人,还是被宽恕的人,有一方难以释怀,仇恨就要继续下去。
曹植做到了,更幸运的是,他宽恕的人是陈宫。
“你为什么不杀他。”
“他并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一个正直的人,一柄正直的剑,遇到了并不正直的江湖,便很容易被扭曲。我们现在做的,无非也是以恶制恶罢了。”
“我并不该把你当成个年轻人的。”
“年轻人有时经验虽少,想得东西,却未免要多些。思维也未成模式,所以,也常常可以造就一些新的模式的。”
杨修笑道:“我们这些人,却是过时了的。”
“杨先生莫要取笑晚辈了,倒是您的伤怎么样了?”
“自随曹公以来,历经生死不下百次,这点伤并不算什么。”
就在此刻,远方突然传来兵铁交击之声,忽然一道真力飞来,曹植的酒醉立刻醒了大半,然后,一个受伤的男人从黑暗中缓步走出,道:“这里并不安全,你还是小心些好。”说话的居然是曹丕。
曹植看着曹丕,眼神冰冷,道:“多谢提醒,只要兄长不像以前临阵之时将我震晕,我大抵安全的很。”
曹丕脸色阴沉,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人若是得罪了一个人,再想和好,恐怕便是一件很难的事。贾诩静静坐在黑暗之中,他似已与黑暗溶为一体,看见兄弟相争,他却保持沉默,一句话也不多说,他明白一件事,你如果想将一个人引向黑暗,绝不要主动去拉他,而是要让他自己拒绝光明。
曹丕和贾诩两人刚刚与吕布有过一场血战,若非是两人已对吕布构成了威胁,吕布与陈宫两人联手,倒在这里的可能就已是曹植和杨修,可如今呢?
曹丕刚刚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浴血奋战,逼退吕布那样的强敌,却被如此冷漠的对待,那种苦涩愤懑,恐怕是难以用文字描述的。
曹丕只冷冷道:“陈宫呢?”
“走了。”
“走了?”
“他并不是个该死的人。”曹植说这句话的时候,冷冷看着曹丕,言下之意,似乎是,该死的人是你。
“贾诩。”
“在。”
“走!”曹丕说完这句话,两人便向着陈宫离去的方向追去。
杨修冷冷叹道:“你不去救陈宫吗?”
“他毕竟是我哥哥。”
“但是以陈宫现在的状态,他们两人很快就可能取他性命。”
“我哥哥也并不是个十足的混蛋。”
六
【剑墓】
天已入夜,月亮自乌云中探出头来,犹像是蒙上了一层轻纱,一片灰白的月光洒下,就看见两条黑影自夜空中划过,这两道人影的速度,就好像是鬼魅。
若是世上真有鬼,无非也就是这个速度了。
陈宫已伤,受伤的人,走得总是比平时慢一些,他的身子虽伤,耳朵却没有。
所以,纵然这两人的步子很轻,但人在空中掠过,衣服总会带起一些风声的,所以,陈宫已豁然转身,转身的同时,便已拔出了剑。
云,已遮蔽了月,大地陷入一片黑暗,黑暗中,陈宫便看见了一双发亮的眸子,一柄寒光闪闪的刀。
好快的刀,刀挥起,刀光甚至犹胜于夜里的月。
然而刀已碰上那柄清粼粼的剑,陈宫的剑,刀剑相击,两人又各自向后退了五六步。陈宫犹未站稳,便看见黑暗中一双死灰色的眼睛,一柄同样死灰色的刀,已与黑暗融合,向陈宫刺来。
这一刀并不快,却正因为不快,没有一丝风声。
一道血光闪过,便看见了刀光,刀上犹沾着陈宫鲜红的血,陈宫抚着自己的胳臂飞退,那人在黑暗中伸出一只惨白的手,似要对陈宫继续下杀手。
却看见满天飞扬的血花,已化为了一道奇异的符咒,一时间,这人居然不知道应该再如何下手。陈宫看见这惨白的手,剑却立刻削了过去,这人一缩手,闪开一剑,陈宫早已料定这剑不能伤他,故而早已提起一股真力,欲飞身一剑刺去,这人杀气已竭,万万挡不下这一击。
怎料,这人手一缩回去,人就似已被黑夜笼罩,与黑夜合而为一,一时之间,陈宫竟不知这一剑应刺向哪里?陈宫所习,本是剑阵,需有同伴,才能显现出无匹威力,怎料此刻,他已孤身一人,再望那双黑暗中的明眸,陈宫若一剑攻向他,怕是反而要死在他手上的匕首下了。
犹豫间,只听黑暗中一细锐而邪异的声音,传到陈宫耳边:“陈宫不愧为陈宫。”
“彼此彼此。”陈宫知道说话的人,便是那黑暗中的人。
这时,云已飘走,月光再次笼罩大地。陈宫便看清了这两人的面貌,其中一人头戴高冠,微敞胸襟,一道发亮的眸子,犹胜星光,他年纪虽轻,面色中却隐隐有王者之气。
另一人就算是在月光下,人犹像被黑色的帷幕罩住,陈宫看见这双深灰色的眼睛,便感觉全身发寒。而望着他右侧眉目之上那深红色的“甲”字刺青,却又在隐隐之中,感到一股不祥之气。
“看来你这一身气力,倒是要由血气发动的,下次我伤你之前,一定先卸去你的气力。”
“你看得很准。可你却未必还能伤得了我了。”陈宫说罢,忽而口中哨声想起,一匹马居然从黑暗中冲来,这匹马似疯狂一般,奔向黑暗中的两人,这两人武功纵是高绝,未防伤于马蹄之下,也难免要闪身一避开,这一避,陈宫已飞身上马,这两人的匕首很短,绝难再伤到马上的陈宫了。
“今日我已不欲与二位纠缠,告辞了。”
“想逃?哪里走?”黑暗中,那双明亮的眸子忽然闪了闪,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柄弓,陈宫听这声音不对,回首一望,不绝大惊,这人手中握着的,正是吕布的麒麟大弓!
他知道这弓的威力,只要此人弓术准一些,今日他恐怕就要死在这里了。
这人的弓术真的不弱,一箭飞来,竟贯穿马腹,马长嘶人立而起,陈宫坠马而下,只跌得两眼冒着金星,他运功调息,用尽气力,闭住自己的气脉,莫让自己的血喷涌而出,用最后的一丝气力,保住了自己的一条性命。
曹丕却已静静地走了过来,道:“你逃了很久,却终究是逃不了的。”
“你到底是谁?”
“曹丕。我想你还没忘了我的父亲。”
“你是曹操的孩子?”
“不错。”
“你想拿我怎样?”
“也不怎样,我弟弟既不想杀你,父亲对你又想念的很,我总该带你回去,让你去见见他老人家。”
“好,我倒也想见见他这几年来,变成了什么样子。”
“可你却是个出名的剑士,你的剑我倒是看着有些害怕,你不如把它先交给我。”
陈宫抬手看着自己的剑,道:“这却是绝不可能的。我陈宫出道十几年,从未离开过这柄佩剑。”可谁料到这刹那间,黑暗中的人却忽然出手,陈宫看见他出手时已来不及,一柄匕首飞也似地刺入他的身体。
曹丕惊愕地看着贾诩,道:“你……你怎么?”曹丕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桃子,想递给陈宫,却发现黑暗中竟似有无数双恶鬼的手,正在撕扯着陈宫的灵魂,陈宫在黑暗中倒下,眼中永远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贾诩立刻跪倒道:“刚才我看见,他拔剑似欲要对主子不利,情急之下,只好出刀,万望主子莫要怪罪。”杀了陈宫,本是大功一件,曹丕又怎么能怪罪贾诩,可他看见陈宫渐渐冰冷的尸体,却感觉心中一阵绞痛,只因刚刚与陈宫的几招剑法对攻之间,曹丕似已清楚,陈宫并不是一个十足的坏人。
或许将他带回曹操身旁,有一天他反倒会成为曹操的一位重臣,只可惜,只可惜陈宫此刻已死了。
可是,转念一想,他想起自己的弟弟,曹植。曹植居然想让父亲的敌人活下去,而这个人此刻却因他而死,他心中突然又有一种近似于邪恶的满足感。
“你且起来吧。”曹丕淡淡道,贾诩起身道:“少主,这陈宫手中的宝剑,似是柄神兵。您不收下吗?”
曹丕看着陈宫,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剑,道:“好生将他埋葬吧,他生前毕竟是父亲的对手,对自己对手的不敬,有时便是对自己的不敬。”曹丕说完,竟真的动手挖了一个深深的坑。
陈宫被埋入土中时,天已渐渐亮了,曹丕将他的剑,插在他的墓前。
那是一方只有剑士才配拥有的墓。曹丕跪在他的墓前,拜了三拜,道:“今日你虽因我而死,我对先生却甚是敬佩,您与家父生前虽是死敌,家父却从未真心想置您于死地,他时常想有一天,还能与您把酒言欢,共图天下,您若在天有灵,还望能保佑家父,安定天下。晚辈今日仓促,只得将您埋葬在此处,做此剑墓。但这风景亦好,每日朝阳也能照在此处,能时常见到阳光,恐怕便不会很寂寞了。晚辈若他日再有机会,定当来此再拜。”
他说罢,竟转身走了。
要知道,这曹丕平日里杀人之后,便将人劫掠一空,而对这陈宫身上的稀世名剑,却动也不动。这足已说明曹丕对陈宫的尊重。
可陈宫的人已死了,死在与他的战斗之中,他回去后,这些话,又该怎样说?
【成仇】
黎明,黎明的时候,阳光还很柔和。
但此时曹丕却忽然看见了两道炽烈的光芒。
黎明似乎给人的总是希望和光芒。
但这两道光芒中,却没有丝毫的希望,只有火焰,愤怒的火焰。
陈宫已死了,因为曹植看到了剑,陈宫的剑插在坟墓上。
而曹丕的人已起身,他刚刚转身的时候,就已看到了曹植。也看到了曹植眼中的怒火。
——曹丕很久没有回来,曹植本以为他有了危险。
——陈宫虽伤,但毕竟是一头虎,伤虎往往要更可怕。
——他毕竟是他的哥哥。
可他看到陈宫死了的时候,一切都已变了。
曹丕居然是这种人,他本来一直以为曹丕并不是那种嗜杀的人,他以为这一年间,已变得更强大,强大的人,往往便能宽恕别人,只有弱小的人,才会记恨,和报复。
可他错了,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但,他还想问一问。
“是你杀了陈宫?”
这句话的意思,听在曹丕耳中,就已是“你杀了陈宫。”
有些问题,本就没有给人留下余地,这样的问题又何必问。
曹丕也是男人,血性方刚的男人。他这种男人有时甚至会为了某些事而承认自己不想承认的事。虽然这些事,有些并不是值得他这样做的。
曹丕认为只有胆小的人,才会怯懦。
其实他这么想,也只是他还不够强大,一个人若是拥有一颗足够强大的心,那么有许多事,他都是可以包容的。
“是我杀了他。”曹丕的话很冷,冷的就像是一柄出了鞘的剑。
“好,很好。拔你的剑!”曹植眼中的火已熄灭,这火已烧在他的心里。他对自己哥哥的憎恨忽然全部爆发了出来。那场对战高顺时的见死不救,落井下石。
这次对陈宫的赶尽杀绝,以及坐山观虎斗。
纵然这其中有许多是误解,但误解也和许多事情是一样的,若是没有当初“恶”的种子,是不会开出如今“仇恨”的花朵的。
仇恨也是两个人的事,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
曹丕并没有拔剑,但他的手已紧紧握住剑柄。
“我从不轻易拔剑。我拔剑的时候,就是你死的时候。”
他的眼中已有这意思。
而曹植的眼睛正看着这双饿狼般的眼睛。四目相对,天地间忽然充满杀气。
贾诩想动,但他也忽然也看见了一个人,一个神态祥和,双目却精光闪动的人,这人神清气足,他的手轻轻捻着自己的山羊胡子。
他的手修长白净,一点也不像是习武的人,但贾诩知道,这双白净的手,不但会武,还杀过人。死在这双手下的人或许不多,但是这双手杀过的人,每一个都是名动江湖的侠士。
没有一定的资格,这双手,甚至不屑于去杀。
杨修从不轻易杀人,而这双手,自然也就是杨修的手。
贾诩毒蛇一般的眼光,就凝住这双手,他的人虽冷酷,内力也如罩在黑夜中的帷幕中,他却也清楚,杨修这个人可以用自己的血,封架对手的招式。
一个人总要对自己的对手了解,要不然他就迟早会死在自己对手的手上。
贾诩不动,但他的背脊已有冷汗流过。
其实杨修又何尝不是?他的功力,本也就与贾诩相当,刚刚与陈宫一战,十分体力,已只剩下三成。现在他虽然面带微笑,捻着自己的胡须。但自己的伤,却只有自己知道,他本可以走,但为了曹植,他却必须留下。
他也很了解贾诩,曹植虽是曹操的儿子,但若是他走,曹植必定会很快的死,贾诩也会找出很好的理由杀了他,贾诩杀人的手段,总是会有很好的理由,这理由说出来,就不会有人会觉得这个人不该死。
其实,杨修也已怀疑,怀疑陈宫的真正死因——他本想和曹植说,可是现在这种状况,已不容任何人说任何一句话。
杨修在这杀气中,甚至觉得难以呼吸,而在这致命的压力中,他却又得紧紧盯着贾诩,他的痛苦,又有谁能知道。
曹植一步步走向曹丕,他走得很慢,他就像是一团移动的杀气,每走一步,杀气就更强一分,这杀气自然混杂着剑气,一种剑客身上独有的剑气。
没有人能承受这种压力,贾诩的汗如雨下,甚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曹丕却不退,只是握着剑柄的手,却更紧。
曹植的额角也已有汗,他的杀气如潮,曹丕却像是山石,潮汐汹涌,扑上千丈绝壁,却也只有退回。
他却决不能退。
不能退,只有进!
杀气已满,月盈则亏,若是再走下去,曹植纵不退,杀气便也要溃散。
曹植就在杀气最满时出剑,寒光四起的剑,天地间的杀气忽然炸裂。
这分明是曹操的剑法,这样的剑法,能抑止住的也只有杀气。
曹丕已不得不出剑,剑光飞起,杀气也已溃散,贾诩还是没有动,这样的剑气,本就难伤他分毫。杨修看到这杀气奔涌而来时,却已提起一股真气,手一挥,杀气便已从他身边飞过。
而曹植这一剑中,竟还有变化,他这一剑忽然指天,这一剑竟似刺得是天,这朝天一剑,竟也引动了天之杀气。
这分明是荀彧与曹植两人讨伐董卓时,董卓使用的刀法!这分明是袁绍不传于外的绝学,曹植真是个武学天才,如此繁复的武功,他居然已练成!
曹丕竟似闪不开,硬受这剑气一击,他本可趁伤时,震昏一个人,可他此刻却不能这么做,绝不能!
酒可醉人,也可清神,曹植是个对酒很有了解的人。
无用的事,曹丕也是从来也不做的。
曹丕虽已受伤,贾诩却已无暇顾及,因为,这一剑,无疑也已杀向他,任何人都绝无法看到这样的剑法而不退。贾诩飞退。
而杨修还是随随便便的一挥手,便破解了这一招杀手,而且神情似乎更轻松。贾诩看到杨修,却已无法再轻轻松松的了。他未料到杨修的功夫,居然已精深到如此地步。
其实,他只要肯出刀,或许一刀,杨修便已倒下。
只是有些人,只愿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却不知道,有些事情,去看去听,还比不上不看不听的好。一个真正会看会听的人,用得不仅仅是眼睛和耳朵,还更会用心去感受!
一个人若不会用心,那么他比聋子和瞎子也好不了多少。
贾诩并不是不会用心,只是他怕死。所以他杀死了人,便绝对要这个人无法再站起来,再报复。所以,任何人都休想用阴招伤他分毫。
一个怕死的人,总是将自己的生命视为最重要的,任何威胁到他生命的事,他都绝不会去做,所以,这种人纵使活得长久,却也难免失去很多很好的机会。
曹植的身子微微一震,剑上也忽然透出一股寒气,摄人的寒气。这寒气慢慢窜上曹植的身子,这股寒气甚至已让他的人和他的剑结成了一股神秘的联系。
曹丕就紧紧盯住他手中的剑!
这无疑是柄可怕的剑,但更可怕的却是曹植出剑的速度。
寒光起,寒光就如天际划过的一道流星,剑光在这一刹,竟远比朝阳明亮。
好快的剑!
可这一剑,曹丕居然躲开了。
任何人都看见了,那一道天杀之剑,范围虽辽阔,但速度却远不及这一剑,曹丕却中剑,而这快若流星的一剑,曹丕却闪开了。
是不是因为他若闪开那一剑,这一剑他便已无力闪开?
是不是一个人的气力,总是应该用在最值得用的地方?
曹植力已竭,曹丕的剑已归鞘,刀光却已亮起。
刀短,但速度绝快,
刀本已短,速度便绝不会慢。
这一刀却无法伤人,只因一个人已挡在曹植面前,这个人如岩石一般坚毅,无论任何刀法,都绝无法轻易地刺伤这个坚毅的人。
于禁!
曹丕看见于禁,瞳孔已收缩。
“兄弟之间,何必刀剑相向!”
曹丕冷冷地看着于禁。
“曹公见二位公子久久未归,我是接两位公子回去的。”
曹丕已觉得自己的胃也在收缩。
他不过是刺了曹植一剑,于禁就出手来挡。
而刚刚曹植那一剑,无疑是要曹丕的命,他为什么不来挡?
难道做哥哥的人,就应该死?难道当哥哥,就要承受所有的痛苦,就应该接受所有不该承受的错误?
可这些话,曹丕一句也没有说。他已知道,自己在父亲眼中的地位。
可是,他真的知道吗?
有些话,是不是说出来会更好一些。
曹植的心里也是苦的。
那一剑若是刺中,他绝不会杀死自己的哥哥的,因为,他忽然想起了贾诩,忽然想起了自己哥哥的脾气,他是不是没有真的杀了陈宫?杀陈宫的人,是不是贾诩?
那一剑若是刺中,他无非也就是卸去曹丕的气力。
就像是他一剑刺向陈宫时一样。
他宁可失去自己一次进攻机会!这必杀的一剑,无非是想告诉曹丕,我能杀你,而我并不杀你。
你比别人强,有时是不是也要用行动来证明?
口说无凭,他无非是想告诉,他比自己的哥哥强。
而那一剑却偏偏刺空了,那一剑没有了刺中的结果,就变成了恶毒、谋杀。
曹丕是绝不会理解的。
有些情感,若是没有了结果,是不是也会变了滋味?
这一剑是不是刺中了会更好些?
但事实没有假设。
曹丕的刀已归鞘,但剑却已出鞘。
他的一双眼,似乎已变成了两柄杀人的利剑。冷冷地看了看曹植。
曹植的感觉更苦。但他也什么都没有说。
有些话,是永远也无法说出口的!
七
【谋士】
死亡,谁也逃离不了死亡。
死,是世界上最公平的事情。
乞丐也好,英雄也好。卑贱的生命也好,千金之躯也好。都难逃一死。
这道理本是人人都明白的,可当死亡真正降临时,他还是感觉如此突然,他本以为自己能逆天改命,但是,当天真正降下它所要传达的“命”时,他才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无奈。
他的眼中本总燃烧着寒火,而今天却没有,他现在只有一种感觉——无可奈何的感觉。他本可以救他的,可是他不让,一个男人为了承载一些事情,必须要面对死亡。
郭嘉死了,太多的人,都觉得他死得太突然,他还太年轻,他本还是个很有前途的人,他本是天下最强大的刺客都觉得最难杀死的人。
可天若是想要夺走一个人的生命,那么这个人无论多么难死,也都一定要死。
何况郭嘉求得本就是一死。
一个男人若是活着完成不了自己所肩负的重量,是不是就已没有活着的意义?这是不是也是一种逃避?
不是,绝不是!
为了完成那个信诺,他宁愿一死,以死亡换来那个渺茫的机会。
他能不能成功?
司马懿只知道,他师弟的尸体现今已冰冷,他只记得郭嘉死亡时,气力飘零而下,那方一直守护他的八卦阵已化为一片落英飘落到司马的掌心,司马明白,能用这种力量的唯有曹植。
他要将自己的力量托付给曹植。
司马就将那方八卦阵送到了曹植手中,曹植看到这方八卦阵时,也觉心如刀绞,司马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他更理解失去郭嘉的痛苦。
司马懿现在就在家里,家总是温暖的,温暖的家往往可以愈合许多人内心的创伤。家绝不仅仅是一栋房子,因为家里有值得依靠的人。但司马懿却并没有选择依靠谁,他的脸上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没有微笑,没有任何神色,他只是打开自己屋子的门,将门关上,静静地坐下去。
然后就是沉思,静静地沉思。
而这时,却偏偏有人推开了门。
很少有人敢轻易地打开司马懿的门,很少,却绝不是没有,这个人就是例外。
因为她是司马懿的妻子,妻子要打开自己丈夫的门,本是天经地义的事。
但这件天经地义的事,她却很少做。尊重永远是相互的,司马既然尊重她,她也一定尊重司马。
只有彼此的尊重,才能使各自保有自我的权利,才能使彼此不互相伤害。
今天,她实在不该开门,司马懿的心情差极了,任何人在心情极差的时候,都不希望被打扰的,这时黏腻的感情,不但不能减轻一个人的痛苦,反而会让人的心情变差,因为,这种时候的那种感情,是不合时宜的。
任何人在一个不合时宜的时候,做了一件不合时宜的事,都会起反面效应。
可张春华没有,她了解司马懿,这世界上深爱着自己丈夫的女人虽然不少,但能真正了解自己丈夫的妻子,却绝不会太多。
张春华对自己的丈夫了解,就仿佛是对自己仇敌的了解。
她进门,轻轻地将门关上,然后静静地坐在司马身旁,一句话也不说。
她知道,司马若是想说话,总会自己开口的,反之,他若是不想说话,你与他说得再多也没有用,而自己,只要这样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静静地陪着他,这样就已足够了!
“郭嘉死了。”司马懿终于开口。
“嗯。”张春华微微点了点头,她只是在很仔细地听,不该说话的时候,她也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我本可以救他的,可我却没有!”
“这其中自然也是有原因的是吗?”她的声音或许并不温柔,却有一种奇异地让人安定的力量。
“他本就想死,他有一些必须完成的事,只有死,或许才有可能完成。”
“嗯。”她轻轻地点头,她明白,男人有时候为了完成一些事情,是绝不会吝惜自己的生命的,所以,她问:“那你何必要自责?”
“你可知,他死,是为了什么?”
她静静地等着他说下去。
“其中一件是神变。”
张春华微微动容道:“神变?”
“当初我和郭嘉师承时,师父本已说过,我们二人之中,只有一人能完成‘神之蜕变’。而我确实有方法证明,自己是不是能完成神变的。你知道我是个可以改命的人。”
“我知道。”
“我当然也可以利用这力量,提前窥探到我们二人中是谁有资格有这能力,而这方法却要耗去我十年的阳寿。”
张春华冷冷叹息道:“人都是为了自己活着的,自己能多活一分钟都要比别人多活一生更重要,你又何必为了这种事情自责。”
司马懿:“有些人是为了别人活着的,有些人却是为了自己活着的。为了自己活了太久,也会觉得活着很无趣的。我只恨自己。恨自己没有郭嘉那样的勇气。一个人如果没有勇气,就算是有再强大的力量又有什么用?”
“我只希望你永远也不要有这种勇气。我虽不是个愿意为别人而活的人,却还是希望你活得长长久久的。”又有哪个妻子希望自己的丈夫短命?
谁又能说张春华说得不对?纵有人大义凛然地指责她,而这人到了关键时刻,是不是也会照着他所说的去做?
说一件事并不意味着做一件事。
说一件事做一件事,便已是很了不起的人,天下间能说出张春华所说的话的人,又能有几个?
但有些话,有些事,却永远无法活在阳光之下,纵然是对自己的丈夫,所以她并没有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只是说:“郭嘉高才,他去了,曹公如失左膀右臂,必定要找人代替。”
“这人他自然是找到了,只是想带回这个人,恐怕还有许多麻烦。”
“曹公却是个善于解决麻烦的人。却不知道这麻烦他是如何解决的?”张春华不但了解自己的丈夫,似乎曹公手下的每一个人,她都很清楚,很了解,就像是了解仇敌那般了解。
“解决这麻烦的,自然也只有曹家自己的人。”
“曹仁?”
“还有曹丕和曹植。”
“只是我听说,这兄弟二人似乎已反目成仇。”
“狮群之中,只有一头成年的雄狮作为统帅。而没有哪头雄狮是不会老去的。”
“你的意思我懂,可人却不是狮子。”
司马懿忽然目中精光闪烁,道:“可人类的生存法则,却远要比狮子还要残酷。”他说完这句话,似乎也感觉到有些冷,他的目光已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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