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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当关-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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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生一抬眼见自己的父王回来了,便从小椅子上站起来要阮胥飞抱,千秋道:“都那么大人了,怎么还要抱?”

阮胥飞摸了摸小福生的头,便将小福生一把抱起来,道:“还那么小。”小福生在阮胥飞一浮生蹭了蹭,却是叫阮胥飞苦了脸,刚才的红豆糕的碎末都往他衣服上跑了。千秋笑起来道:“看你还说得出来。”

阮胥飞倒是也没有过多在意,他自己是一个男孩子,小时候父母又对他严厉,以前就想着能多眷恋在父母的怀中一会儿该多好,千秋生了一个女儿,他便决定要好好宠爱才行。

看着父女两个一副和谐的模样,千秋道:“迟早要被你宠坏的。”

阮胥飞却是低声打趣千秋道:“你连福生的醋也吃?”

千秋瞪了一眼阮胥飞,近来阮胥飞不性福,便拿言语来逗弄千秋,有越演越烈之势,若是千秋是普通女子大概是早已拿捏不住了,好在千秋是个相当放得开的人。

千秋对于陈鱼的事情很是在意,自己身子重不方便出门,消息到底闭塞一些,便问阮胥飞。阮胥飞帮小福生擦干净了嘴巴之后,便掸了掸自己的衣襟,道:“有的时候陛下也难做。”

千秋没有说话,回头夺了小福生还剩下许多的红豆糕,想来很快就要吃晚饭了,小孩子吃太多东西可不好。

夜里下起了雪来,千秋无聊地翻着一些个绘本杂书,阮胥飞进门便不赞同地说道:“何必晚上看,你又不是要赶考的书生。”

阮胥飞将书从千秋手中拿过,想起千秋小时候好像就只有对于看书一件事情感兴趣死似的,而她与他的牵绊也是从书籍开始,不由一笑。过完年,吏部就要准备科考之事,想要将世家门阀彻底打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科举却是要大大改进才行。以往千秋便同阮胥飞讨论过这个问题,刚才一句打趣的话却也提醒了阮胥飞,需要同顺帝言及此事。

然而吏部并非他辖内之事,若是真的说多了,权臣还没做,恐怕要变成奸臣了。阮胥飞叹了一口气,千秋见了,不由问道:“怎么了,看你似乎有些疲倦,不若早早歇了吧。”

阮胥飞循着一个舒服的姿势斜躺在床上,摸了摸下巴,道:“你此前不是要替司马星物色女人吗?”

千秋不知他为何说起这一茬,便等着他下文。阮胥飞道:“他既然从武,不若讨一个文静一点的妻子吧。”

千秋笑了起来道:“这能成?”不过她不是很喜欢包办婚姻,最多算是一个牵线的人,可以引荐一二,若是阮胥飞有好的人选,去见一见倒是无妨。不过阮胥飞这样的男人会管起这档子事情来必然是有原因的,千秋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阮胥飞笑得让千秋心里没底,千秋道:“不要将那一套用在我弟弟身上。”

阮胥飞听着千秋这一句“我弟弟”不禁觉得司马星和千秋也太过亲近了一些,有些吃醋,让千秋过来躺在她身边。他以前不会考虑那么多,只想着只要是千秋以外的人谁都无所谓吧,可是现在确实多了很多顾虑。

“尹开有三个嫡女,大女儿嫁去豫州了,二女儿尹绛紫嫁给了司马重华,三女儿尹雪鹿今年该是十四岁了吧。”

十四岁,对于千秋来说这年纪其实还挺小的,不过过了很快及笄了,然后便是婚嫁的事情,这时代的女子都是早婚早育嘛。司马星和她同岁,和着女孩差了四岁,倒是也合适,不过既然是吏部尚书尹开之女,该是出生书香世家,千秋这么一想便想到一副江南温婉女子的形象来。她对比着小黛,心道或许该是和小黛有些相似,不知道司马星是不是喜欢这一款的。

千秋抬眸看了阮胥飞一眼,哼了一声道:“你这是要叫两兄弟产生分歧吗?”

阮胥飞依旧笑得很是温柔俊雅,这笑容端地叫千秋看了讨厌,阮胥飞却是一手箍着她的肩膀,道:“陛下防着司马家,如此一来,就不能叫尹开厚此薄彼,两个都是他的嫡女。”

千秋垂下目光,这么说来,这背后还是一桩政治婚姻了。本来司马重华娶尹绛紫的本意便是借着岳父这棵大树好乘凉,如今顺帝却是要在这棵大树底下再塞一个人进来,如此一来,便分享去了他那一块绿荫。

想要提拔司马星的话,便要打压司马重华。百足之虫,总叫人不得不忌惮几分,顺帝可不想再养大一个司马家,到底司马星不同端王府,不能叫顺帝全然放心。他人都还会以为是好福气呢,尹家两个女儿分别嫁了司马家两个儿子,殊不知,却是顺帝对于司马家的阴柔策略。

千秋心中一凛,那是一个从小便被教育着成为储君的人,坐在那个位子上越久,便越来越得心应手,而阮胥飞这把剑所指向的地方,都不会让他失望。

阮胥飞却道寒冬一过,春闱便来,顺帝想要伸手好好整顿吏部的心思在这冬天已经萌芽了。

434 下一代

甘醇的酒流入男人的喉舌,用外间的风雪来当做下酒菜的话,实在是过于寂寞了呢。叶惜京目光颓颓地看着窗外,不知不觉间竟是将一整壶酒都喝光了,一滴不漏。

“咳咳咳……”叶惜京咳嗽起来,肩膀上的额伤隐隐作痛,脑海里又浮现出阮胥飞那张可恶的脸。他将酒壶随手一扔,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酒壶只咕噜噜滚了一下,却是并没有碎。

叶惜京站起身来,一回头,便见戴着黑纱的女子站立在回廊的角落里。叶惜京微微眯起眼睛,“嘭”地一声推开了房门,迎面吹来的寒风让他身子一凛,驱散不少酒气。

劳方上前施礼,躬身道:“小王爷。”

叶惜京上下打量着她,道:“你回来了?”

“是。”

叶惜京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点了点头道:“好吧,你告诉小王吧。”

劳方垂下目光,心中泛起一阵痛楚,道:“和之前所传回来的消息是一样的。”

叶惜京面色更加难看,道:“果真不该让她活着啊,然而如今小王却也只剩下杀这样的人来泄愤吗?”

劳方不安地看了一眼叶惜京,想要开口安慰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措辞。她离开一阵子,乃是为了去打探那个关于千秋将叶殊赶出门而后又杀掉的消息。

她以为结果会有所不同,然而几次查探,却依旧如是。到底那个女人还是太贵理智,太过冷情,已经不会对叶惜京手下留情了吧。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劳方心中不断自责。她只远远地见过小少爷一眼,因为她怕自己会吓坏了小少爷,所以不敢靠近。叶惜京对于自己的儿子,似乎又自己童年时候留下的阴影,想要靠近却也不知道如何靠近,到了最后。却也只表现出冷漠的模样吧。不管是对于千秋。还是对于自己的儿子,他似乎都无法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呢。

劳方不自觉间便握紧了拳头,一边叶惜京只是负手静静地看着落雪,他的面容依旧倨傲清冷。然而比起以前,更加落寞。

叶惜京的脑海里,此刻却是想起那一年玉琼公主的赏雪会。也许那是迄今为止与千秋最好的距离,不远不近,只是撑伞的位置。他的感情隐忍却偏执。她有些畏惧却也有些留恋,一切都刚刚好。

“连尸体也找不到?”叶惜京出声,劳方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叶惜京又道,“她做事还是一如当年干净利落,连让人憎恨都能恨得与众不同起来。这便是她要留给我的东西吗?”

隔着千山万水,像是在这样的落雪时节。他还是会忍不住想念,想念年少时候的那些个温暖细节,就算是当初觉得有些气愤的事情此刻也觉得温暖起来。

劳方有些不明白,既然如此,那个时候小王爷为什么还要放她走呢?既然放她走了,已经理清楚关系了,为什么在杀了自己儿子的时候,却能够表现得那么冷静呢?或许,他并不是冷静,只是除了冷静的表现之外,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一切。

伤感的时间不需要太长,能够在这样寒冷的时候稍微喘气,却不是能用来表达最自己已经夭折的儿子的悲伤的。

西京的大光明王府中,此前频繁遭遇刺杀却依旧还活着的人,正坐在案前摆弄着一盘棋子。王坤站在一侧,他实在是搞不明白王爷总是在想一些什么,比如说后院着火了,不应该赶紧解决内部问题才好吗?虽然他这样的外人是绝对不能说这种话的。

自从小王妃叶芝桐重伤被送来西京之后,西京的王府似乎是病患聚集地,且叶芝桐好像比叶臻还要令人担忧。

叶臻的左手被削去了两根手指,后背上和左边小腹的伤口太深了,而且刺杀者怕杀不死叶臻,还下了很棘手的药物,虽然救治及时,那药物却还是令叶臻散功,且夺去了一部分视力,变得看东西不是很清楚。

尽管如此,叶臻的想法确实越来越令人还琢磨不透了。王坤瞥了一眼在外面的雪地里玩耍的叶炎,希望这小子好好享受为数不多的童年。因为是孙子的关系,想来叶臻对叶炎要比叶惜京要稍微宽容一些吧。

“什么时辰了?”叶臻终于将实现从棋盘上移出来,对王坤说道。

“过未时了。”

“嗯……”一声沉吟之后,叶臻抬起手遮在眼前,眼睛半眯着,道,“接管陈州旧部的事情还顺利吗?”

王坤心道之前还以为王爷不会记得过问此事了呢,没有想到这会儿突然问了起来,忙回答道:“是,请王爷放心,一切都很顺利。”

“就算是陈州失守,益州也无法保住,然而……就算是叶禄,也休想涉足西北。”所谓西北之地,乃是不加达山脉为界之西,祁云山脉为界之北的宜州、偏州、肃州和陆州四州之地,约为烈日皇朝总国土的六分之一。

王坤心下一紧,大光明王盘踞西北实在是太久了,贸贸然的不管是谁上来都会被吞噬掉,就算是叶禄能够收复陈州,然而西北的话,却是不能,想来不久之后会有使者前来。而今又是寒冷的冬季,谈判的好时候呵。

“若是说了什么不着边际的话,直接让人杀了便是。”叶臻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王坤目光微变。杀使者这样不光彩的事情,他们的王爷做起来还真是丝毫不皱眉呢,也不知道会是哪一个倒霉鬼。

“王坤,若有一天,叶惜京要你杀了我,你会如何?”忽然,那双并没有什么焦距的视线转向了他这边,叶臻微笑地看着他,却让他后背发凉。突然之间问这种话,他应该怎么回答呢?

王坤忙低头抱拳道:“属下……是王爷的人。”

叶臻低声笑了起来,不以为意道:“本王十几岁从军,从尸体堆里面爬出来的时候便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像我这样的话,早就做好准备容许别人憎恨和复仇了。”

王坤并不是恨明白叶臻在说些什么,叶臻又道:“本王亲手打造的一柄剑,不能杀人的时候,就会伤到自己,若是还是趁早找到下一个目标才好,不论怎么说,让别人痛苦总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王坤还是不明白叶臻的想法,叶臻是防备着自己的儿子的反噬吗?可是不论怎么说,不论叶臻对叶惜京多么苛刻,不过就他一个儿子,他不会将叶惜京逼向绝路吧。

然而,叶惜京又是怎么想的呢?

王坤出来的时候,看见叶炎在雪地里奔跑,一不小心便摔倒在了雪地里,教养的嬷嬷正要上前扶起他,王坤已经先行一步拉起了叶炎。叶炎只抬头看了一眼王坤,面目如同他的父亲一般清冷,那双黑白分明的稚嫩眸子里闪过一丝戒备,让王坤心中有些不太舒服。

还是这么小的孩子……

如出一辙呢,和当年的叶惜京,要说那个死去的叶殊小少爷其实还要比叶炎小少爷幸运一点吧,至少叶殊的母亲曾经是非常疼爱他的,然而叶芝桐并不恋慕叶惜京,生下这个孩子也不过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讨好叶臻而已,而叶惜京出于对叶芝桐的厌恶,也不喜欢叶炎。

将来一定会成长为一个怪物吧,王坤如此想着的时候,叶炎已经拍了拍好了自己身上的雪,脸上有一层薄汗,用童稚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那嬷嬷走近了站在叶炎的身边的,道:“小少爷,这位是王爷大人身边的将军王坤大人。”

王坤微微颔首,叶炎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王坤想露出一个笑容来,却很是僵硬地怎也挤不出,对于一个一脸木然的孩子,要笑出来还真是有一点困难呢。

“你也认识我爹吗?”忽然,孩子如此问道。

王坤喉头一滞,道:“啊,小王爷的话……”

“爹……爹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孩子的目光中有一丝渴求,王坤忽然有一些不忍,鬼使神差地将有些粗糙的大手放在他头上,揉了揉他细软的头发,道:“小王爷很快会回来的。”

很多年以后,当孩子长大成震慑西北的夜君,站在不加达尔山上,看着远方的土地,想起童年的时光,想起那个从来不会正眼看他的父亲,而后经就别年所掩埋的怨恨和愤懑便如烈火一样燃烧起来,出西凉关,扫清月轮、黑池等十八诸国,见立不世功勋之时,也会忍不住想对于早已埋骨的叶惜京问一句:如今的我,是不是能够盖过你,是不是能稍微得到你的一点称赞呢?

而如今的奉昌城内,巍峨庄严,毅力几百年的皇宫之内,议事大殿里,正如同叶臻所预料的一般,提出来派遣使者往西北的举措。面对经久战火的烈日皇朝,西北对于东边来说是苦寒之地,一时间绝对不能拿下来,持久战对于朝廷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呢,毕竟,朗惧还活跃在关外,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会卷土重来。

435 赏雪会再上

对于阮胥飞来说,和叶臻谈判什么的,其实真的不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那个人若是能够接受谈判,那还是叶臻?所以在朝堂上各位臣工说的唾沫横飞,激情澎湃之时,阮胥飞只是站在一旁,脑海中想着千秋在家中的模样,外间寒冷的空气和殿内温暖的环境香肠强烈的对比,让他忍不住想要快点回家睡觉。

他是越来越懒了,也许是一惊太过习惯这样子安定舒适的生活,西瓜了有千秋和福生陪伴在身边,所以很多事情竟然都懒得说了。

这并不是一个好习惯,阮胥飞一抬眸,却发现顺帝皱着眉头正好看向这边,左亮在一旁露出一丝笑意,于是阮胥飞装作他很认真在听的模样,却是依旧一言不发。

最终的结果,只是顺帝说了一声:“这件事情兹事体大,既然各位都有不同的意见,在朝堂上实在是听得朕头疼,要说的人拟一个奏折来吧。”

下朝之后,阮胥飞脚步很快地回去了王府,千秋身子已经七个多月了,正在与定慧公主闲聊。两个女人一看见阮胥飞回来,便开始关心起今日朝堂上热议的事情来。阮胥飞心道别家女人相比都在后院里面研究衣服鞋子还有把我男人的高招,只有在他家,不管是娘还是妻子,似乎总是把心思往朝政上放。

阮胥飞直草草将几位大臣的言论说了一遭,听得两个女人都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意。

“那李玉琦说了什么没有?”这样的事情,兵部尚书李玉琦的发言至关重要。

阮胥飞直一顿,即便是心不在焉地听着,但是还是没有错过关键人物的话,只道:“李玉琦这只狐狸怎么肯这么快表态,上一次举荐宴尔昆便是如此,总是吊着人的胃口呢。不过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他手下的兵部尚书尚达却是不赞成派遣使者的,我想应该也是他的意思吧。”

阮胥飞说罢。倒是很想要听一听定慧公主与千秋的言论,便问道:“你们如何想?”

千秋与定慧公主对视一眼,定慧公主笑道:“叶臻向来自负,不将这天下人放在眼里。但是至今为止也吃了不少苦头了,虽说这派遣使者的事情不一定有用,试一试倒是无妨,顺便探一探叶臻如今的虚实。

阮胥飞眉眼一挑,笑言:“若是这人肯坐下来谈,就是虚了吗?”

千秋道:“依我之见,叶臻不管是虚还是实。都不会肯坐下来谈的。然而婆婆所说的试探虚实却也在理。”

千秋与定慧公主再次交换了一个眼色,看得阮胥飞啧啧称奇,这二人何时如此默契,倒是他反而像是外人似的。于是有些不满地问道:“理在哪里?”

“如果叶臻毫无所惧,身体无碍,能够继续投入战场的话,想必会很兴高采烈地先将那侍者戏弄一番再说,然而若是叶臻心中畏惧。想必会急着直接对使者动手。”

阮胥飞点了点头,了然道:“你说的是悠闲地玩弄与急切斩断什么的区别吗?”

千秋承认,阮胥飞说到点子上了。阮胥飞觉得在家中讨论这个严肃的问题。比之在朝堂上和一帮男人有趣得多了。不过别的朝臣可不像他这样,家中的女子哪里会如此有见地有心思地琢磨这个啊。

阮胥飞闲闲地吩咐阮密去备墨,道:“可听见公主与王妃的话了?便这么写一封给陛下吧。”

阮密哑然,自家王爷一向勤勉,怎么着如今对待此事却如此兴致缺缺?而且让他写折子,这若是陛下知道了该怎么想?不会将王爷的封号给直接削去了吧?

面对阮胥飞,阮密却也只得应是。他一走,定慧公主瞪了阮胥飞一眼道:“你这像是什么话,怎么能随意将这事情交给阮密了呢?”

阮胥飞揉了揉眉心道:“我瞧着这事情也就只能这么收尾,该打的还是得打。若是真的能够谈下来倒是好了。西北之地虽然苦寒,却也是这江山的一部分,怎么能就此将之交给叶臻?”

阮胥飞言语间杀气毕露,定慧公主一顿,再不说什么。

午饭后,千秋先去考校一番卢音稀的学问。然后便去东暖阁睡午觉。千秋刚想随便翻一翻书入睡呢,却是见阮胥飞进了东暖阁。阮胥飞拿走千秋的书,便过来搂着她,吻了吻她的唇角,道:“冷不冷?”

千秋有些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不太冷,阮胥飞却没有放手,索性也钻进被窝里头和千秋一起睡。然而未时刚过,宫里头便来了传话的公公,来传召阮胥飞进宫去呢,阮胥飞异常不满自己大冬天被人从睡梦中吵醒,换了衣服往皇宫而去。

千秋理了理头发,在阮胥飞走后,也没有了多少睡意,便让小黛过来帮她梳洗梳洗,晚点她邀请了几个女孩子过来赏雪。这其中,不过是借着“赏雪”的名头,顺顺当当地将尹雪鹿叫过来罢了。

千秋换好了衣服,阮密这边也已经准备妥当,赏雪会就在东暖阁旁边的大堂内举行,大堂连着外间的回廊,视野广阔,正好可以看见外间的白梅,这个时节开得正俏丽。

“刘尚书家的千金过来了。”

“李大人家的两位女儿也过来了。”

阮密说着,千秋在脑海中一一对上号,然后想起还邀请了阮家族中的几个女孩子,不想有一天自己竟是会当起牵线搭桥的人。

千秋身子重,不便跪坐,便让人抬来矮塌舒舒服服地斜躺着,面前放上矮几,冬天水果很少,只一些保存得当的秋梨,不过点心倒是精致漂亮,种类众多,不得不说千秋在怀孕期间,大厨房里头可是费尽了心思要伺候好王妃。

刘家小姐乃是刘冰云,今年刚及笄,还未定亲,接到千秋的帖子受宠若惊,想来谁家府上接到端王妃的帖子都会惊喜不已。然而刘冰云并没有打扮得十分艳丽,在她看来去见端王妃,并不能够太过奢华了,谁奢华能奢华过她去。由此看来,千秋觉着这人是一个聪明谨慎的姑娘,挺早熟的,并不让人讨厌。此前千秋与她也并无太多交集,只因为此人与尹雪鹿似是关系不错,便一道邀请了。

李家小姐李慕容,也是与刘冰云相似年华,长得十分秀丽,清秀端庄得叫人生怜惜之情,是一个传闻有些才名的姑娘。千秋要搜罗一些家世出色十四五岁还没有定亲的姑娘,也下了一番功夫,那些个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一下子将人请到家里来反而叫人心中忐忑。

尹雪鹿有一双鹿眼,看着便叫人觉得可爱,瓜子脸柳叶眉,长得十分漂亮,符合当下的大众审美观,千秋对此倒是也十分满意。虽然说其中有政治因素在里头,但是如果当事人两情相悦的话,倒是成了两全其美的事情。

与尹雪鹿一起过来的还有蒋家的一对姐妹,姐妹两的父亲乃是在礼部当值的三品官员,乃是傅其华的两位外甥女。傅其华乃是千秋与阮胥飞的先生,这一层关系上,蒋家姐妹此前来过王府一次,大的十五岁,小的才十二岁,姐姐蒋文秀俏丽活泼,妹妹蒋文曦反而端庄文静一些。

千秋不禁有些感慨,以往她是坐在下面叫那些个贵妇人思忖,想着是否能成为自家某某人的良配,如今她却是成了那个贵妇人了。

千秋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让众位年轻的女孩不必拘谨。在千秋之旁,卢音稀跪坐在一侧,她偷听过千秋与定慧公主说起过尹雪鹿之事,便时不时地偷偷瞄尹雪鹿。尹雪鹿当然注意到了那个一本正经跪坐在端王妃身边的小姑娘,然而那小姑娘时不时看她的模样却叫她有些羞涩,想自己是否哪里有些不妥当引来别人的窥伺。

千秋从自家碧落斋盛产的冬季碧落斋养生花茶入手,那茶球在水中盛开成一朵漂亮的花,茶具都是洁白如玉的上好瓷,叫一个个女孩儿都看了惊讶不已。千秋送了每人一瓶香水,姑娘们只觉得看那一只只琉璃瓶子就觉得好看得移不开眼睛,但是因为在端王妃面前不敢造次,只敢盯着那一只只贵若黄金的琉璃小瓶细瞧,不敢动手,只想着端王妃果真如传闻中一般是一个奢华之人,出手好大方,那市面上十两黄金一个的琉璃小瓶竟是随便出手就,每人一个。

千秋拿了一批自己收藏的诗画过来供人鉴赏,座下的女孩都是肚子里有墨水的,都能说上一些,脱去了奢华,披上了风雅的外衣,众人的话语也多了起来,氛围很快热络起来。

千秋暗自满意,先文入手慢慢开始分辨着各位姑娘的性格,最为关心的自然是这次笑小宴的重点尹雪鹿了。这姑娘有些羞涩拘谨,倒是不像刘冰云一般持重知事,多了一层天真可爱。千秋心道也不过是十四岁的姑娘,不可能谁都像是她当年一样,那可不就是一只老妖怪了吗?

她相合着尹雪鹿与司马星的性格,目光微微一瞥,便见小黛在暗处注意着尹雪鹿。

436 偶遇

千秋注意着小黛的目光,心中叹了一口气,再看尹雪鹿的时候,也有一丝不忍,只不知道不过几眼之缘而已,希望不要有太过深刻的痛苦才好。然而这样当着小黛的面,并不隐瞒着自己的意图,到底对她也有些残忍,只是这残忍不能不做,她必须对她残忍,才不会有之后的更残忍。

千秋是从小看着小黛长大的,如今看待她的时候又更多了一些看待自家孩子的感觉,更是不能将这份错误的情动继续下去。

席间众女都在对着一幅梅花图议论着,如今外间梅花在初上的灯火的映衬之下,更有一种朦胧婉约之美,如同十五六岁刚刚情动的少女,有些羞涩,叫人看着便心生怜爱之意。

千秋带着姑娘们都出了屋子,走到了回廊出,道:“这梅花也不过是不久前种上的,却很快就开得如此俏丽的,看来它适应的能力真正是好的,不知道人是否也能如它们一般。”

尹雪鹿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甚明了,看了看李慕容与刘冰云,后者目光微动,似是有所感触。千秋笑了笑道:“听说李姑娘的诗画乃是奉昌城中的一绝,不知道今日里是否有幸能够见识一二,若是笔墨纸砚的话,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李慕容性子比较活泼一些,然而被千秋如此说道,却也有些不好意思,然推搡一二,便也执笔画那夜晚中的梅花。众位姑娘都在周边围观着看李慕容娴熟地挑弄墨汁,手十分利落地画了枝干,都频频点头。千秋的心思却并非在李慕容的画作之上,想来这姑娘就算画工再好,也好不过之前收藏的画卷上去,姑娘家有才艺自然是好事,千秋却不是一个纯正的文人,并无惺惺相惜之感。她的余光留意着小黛和尹雪鹿,只见尹雪鹿睁着眼睛。有些惊奇地看着李慕容挥洒泼墨,不时问刘冰云一些问题,刘冰云都一一作答了。就如此看来,千秋倒是还欣赏那刘冰云一些。看来也是一个有才学的姑娘。

李慕容画完了枝干,却不急着画那梅花了,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慕容闻说端王妃乃是出身东来院的才女,不知道是否有幸能让端王妃为梅花添上花朵。”

千秋一愣,唇角泛起一丝笑意。她出身东来院没错,却也不过待了半年时间。对于诗画一道更是半分也不精通,可眼下这孩子似是为了讨好自己,而不小心上错了道。

刘冰云目光一动,猜度着千秋的心思,只道:“慕容妹妹何必隐藏才学,刚才却是端王妃让你表现一番呢,到时候说是梅花点睛了上去,是要叫我们不停夸赞端王妃吗?”她言语之间露出来的是李慕容过于讨好千秋了。却在无形之中是给千秋台阶下,也不会太过得罪李慕容,这说话之间功夫的把握可见一斑。

千秋心中暗道刘冰云果然是她想得一般是一个很有心思的人。当下李慕容经过她一说,有些红了脸,微嗔道:“冰云姐姐说的什么话,慕容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众位姑娘都是一笑,千秋却是对着尹雪鹿道:“雪鹿姑娘一直盯着梅花看,似是很有些心动的模样,倒不如将那梅花画齐全了,你二人合作出来的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作品。”

尹雪鹿看了李慕容一眼,李慕容经过刚才刘冰云一说,便直接听从千秋的建议。千秋如此说,那便如此做吧,便让尹雪鹿试上一试。

尹雪鹿眨巴了眼睛有些讶异,却也有些心动,道:“那我就献丑了。”说话之间,千秋心道看来并不是太过羞涩而不敢为的人。性子倒是很可爱,有几分像是珍珠公主呢。千秋如此想着,心中不免泛起一丝伤感来。

而后尹雪鹿将调了色彩,一手挽着袖子,一手将一朵朵梅花簪上去,笔调稍稍显得有些稚嫩,看着却也清新可爱。众位姑娘都是有眼光的人,纷纷露出几分笑意,蒋文秀道:“雪鹿妹妹这梅花是十一月的早梅呢。”

尹雪鹿刚才还大胆地画梅呢,当下被这么一说又有几分羞涩,道:“让众位姐妹和端王妃见笑了。”

千秋走近细看,道:“不错不错。”

千秋一锤定音,不过是借个女眷在一起的玩乐,大家都不会较真。既然有人露才艺在先,千秋便点了刘冰云为此梅花题诗一首,刘冰云进退有度,只道说前两句,将后面两句留给别人来,却也不直接说明后两句让谁。

千秋自然点头应下,等刘冰云说了前两句之后,蒋家妹妹蒋文曦却是直接接了后两句,不知道是不是怕自家姐姐被点名而说不出解除了尴尬。

千秋这次直接提笔,将那诗作提些了上去,一幅画作便如此完成了。这天色暗得差不多了,千秋便让小黛和景珍过去查看宴席的状况,不一会儿景珍变过来回话,说是已经可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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