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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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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最不服气我吗?这世上还有你看不了的病?”华老大夫嘴上不饶人,却也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

一见覃初柳的脸,他惊呼出声,“啊,咋是这个小姑娘?”

覃初柳透过已经被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迷蒙了的眼睛。也看到了华老大夫,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华老大夫心疼的不行,“快别动,快别动,我这就给你看伤,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老大夫把杵在一边的三个人撵去了前厅,后堂只留下他和华老大夫给覃初柳诊治。

郑掌柜和高壮走到前厅,这才发现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少年。

这少年衣着不俗,却弄得脏污不堪,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划破了衣料。他长得也十分俊美。肤色很白,眼神清亮,但就是这双清亮的眼睛,却总给人一种懵懂,或者说执拗的感觉。

这样的人,不是太单纯,就是死心眼儿。

“你是谁?”高壮不客气地问道,“刚才是不是你撞倒的柳柳?”

少年有些紧张,揪了揪皱巴巴的衣襟,“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去酒楼吃饭,可是身上又没有钱,正想着该如何才能不用钱吃到饭的时候,小姑娘就撞了过来,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郑掌柜和高壮对视一眼,心道这少年莫不是是个缺心眼儿的,没钱还想吃饭,他当永盛酒楼是善堂不成!

“听你的意思,倒是柳柳撞了你了?”郑掌柜的声音也有些冷,若是柳柳有个好歹,他如何向小少爷交代啊。

少年极其认真的回想起来,好半晌,才郑重的说道,“不是,是我撞了她,当时我在想事情,没有留神,所以才与她迎面相撞。不过,我也不是故意的……”

谁管他是不是故意的,“总之,是你撞了柳柳,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想想你到底该怎么办吧!”高壮在一边愤愤道。

少年害怕了,“按照大周律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她若是死了,我岂不是要……”

郑掌柜的好脾气彻底被这少年磨没了,上前一巴掌拍在少年的后脑勺上,“莫要胡说,柳柳吉人天相,自会没事!”

挨了打的少年也不与郑掌柜生气,只在一边来回的转圈儿,嘴里还不停地叨念着,“这事儿是我不对,我应该承担后果,我堂堂大周男儿,怎么能逃避过失……”

郑掌柜和高壮彻底拿这个想法比较怪异的少年没了办法,只要不让他跑了,他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后堂里,老大夫趁着华老大夫给覃初柳诊治胳膊的时机,一手托住覃初柳的脚后跟,另外一只手握着她的脚,一个用力,就听“喀嚓”一声,紧接着就是覃初柳撕心裂肺地痛呼声。

老大夫却松了一口气,“好了,好了,不要下地走动,休养几天也就好了。”

华老大夫看了他一眼,不屑地哼哼出声,心道你倒是会偷懒,把最难得问题抛给了我!

覃初柳的胳膊比较棘手,小臂骨头断开,且移动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已经移了位,以华老大夫的医术,想要接回来不是不能,只是想要恢复如初,只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华老大夫一边诊治一边把覃初柳的状况说了,覃初柳听了,脑袋里一片混乱,不能恢复如初,是不是就是说,她的一只胳膊,废了!

前厅的三个人也听到了华老大夫的话,都沉默不语,郑掌柜更是焦躁地跟着少年一起转起了圈儿。

只高壮还算冷静,他凑近通往后堂的门边,细心地感受,他绝对没判断错,后堂有高手,且杀气十足。

高壮自知不是那人的对手,且不知那人是善意还是恶意,立时提高了警惕,眼睛透过门缝一直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过了足有半个多时辰,华老大夫才把覃初柳受伤的胳膊处理好。

此时覃初柳已经痛晕过去,一张小脸因为疼痛而变得十分苍白,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凌乱地贴在脸上。

华老大夫长叹口气,“晕过去好,晕过去好,倒省得疼了。只是以后,唉……”

“真的不能恢复如初了吗?若是连你都说不行,这天下间还有谁……”

“兴许有一个人可以”,华老大夫挥手打断老大夫的话,“只是那人已经隐士多年,不知道现下去了哪里,只怕等找到那人的时候,这孩子的伤已经天仙难救了。”

“谁,你说的那人是谁?”老大夫赶紧追问。他兴许寻不到人,但是说不准里面那位能寻到啊。

“诸葛尔,诸葛老先生!”华老大夫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老大夫的眉头先是紧紧蹙起,紧接着又疏散开来,是诸葛老先生,这小姑娘的胳膊,兴许还有救!

覃初柳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不是家里,也不是之前华大夫给她诊病的房间。

这房间怪异的很,四壁的墙上点了好几盏灯,把房间照得透亮。但是这房间没有窗户,也没有看到门,就像是电影里才能看到的密室一样。

人醒了,就有一些问题不得不解决,覃初柳忍着痛从床上坐起来,眼睛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儿,并没有发现马桶之类的东西。

这可怎么办?下腹坠的越来越厉害,若是再不解决,她怕是要……

她都这么大了,若是尿了床,只怕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这样想着,覃初柳勉强用一只胳膊支撑着慢慢挪到床沿儿,单腿支撑着下了地,围着房间蹦了一圈儿,莫说是马桶,就是连个茶壶也没找到。

覃初柳单手扶着墙,已经快要绝望了,莫非要她就这样就地解决不成。

正想着,她手下的墙体忽然动了,随着墙体的移动,她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里倾倒。

“啊……”覃初柳吓的闭上了眼睛,这下完了,再摔一次,说不准她的另外一只胳膊也废了。

可是,预期的疼痛没有袭来,就在她的身子即将和地面接触的一刹那,一双粗砺有力的大手及时地捞起了她,把她紧紧地护在怀里。

这个味道,有些熟悉,虽然被浓浓的药味儿掩盖了,但是覃初柳还是感觉出来了,这个人,她认识!

缓缓睁开眼睛,待看清眼前之人,覃初柳不禁惊呼,“傻蛋,怎么是你?”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最尴尬的事儿

缓缓睁开眼睛,待看清眼前之人,覃初柳不禁惊呼,“傻蛋,怎么是你?”

傻蛋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只默默地把覃初柳扶到床边坐好。

覃初柳这时候也没有功夫和傻蛋叙旧了,苍白的脸硬生生被尿憋得通红,“傻蛋,这是哪里?这里,可有女眷?”

傻蛋站在她身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身后的光线,把她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他的唇紧紧的抿着,眉头也越皱越紧。

覃初柳已经快到极限,双腿并拢,不安地摩挲着。

就在她以为傻蛋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根本不打算回答她的时候,傻蛋冷肃地说了句,“等着”,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透过敞开的暗门,覃初柳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原来,她现在身处医馆后堂的里面。

不对啊,她明明记得医馆后堂并没有连接其他房间啊。

兴许是天色太暗,她看错了也说不定。

正焦躁地胡思乱想间,傻蛋已经折了会来,且手里还拿着一个茶壶……

傻蛋把茶壶塞到覃初柳手里,冷冷地说道,“只找到这个,你且凑合一下。”

说完,就离开了房间,还十分贴心地关上了门。

覃初柳看着手里的茶壶,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不美好了。

她刚才没找到的马桶的时候是想过就是有个茶壶也好啊,可是,当真的要在茶壶里解决的时候,她又有些受不了了。

最后,她还是咬了咬牙,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尿在茶壶里总比尿裤子、尿床要好些。

这样想着,覃初柳也就没有那么矫情了。

单手解开裤带,退了裤子。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释放了自己。

她的动作真的很小心,一方面怕不小心尿到了外面,一会儿收茶壶的时候尴尬,又怕自己的声音太大让外面的人听到。

可饶是她再小心。站在外面的傻蛋还是听到了。

傻蛋自幼习武,听力本来就比常人要好,再加上只一门之隔,他不想听到都不行。

他心里也十分尴尬,担心一会儿覃初柳又有麻烦,他还不能离开,只能硬着头皮在外面等着。

过了一会儿,里面终于没有了动静。

傻蛋又等了一会儿,约莫着覃初柳应该已经收拾好了,推门便要往里走。谁知一抬头正撞见覃初柳单脚站在地上,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而覃初柳正在用一只手费力地系裤带。

门突然被推开,覃初柳被惊了一跳,手下一个不稳。手里提溜着的裤子就掉了下去……

两条白生生、水嫩嫩地大腿暴露在傻蛋的视线里,虽然还算不得修长,却也有了夺人的风姿。

幸好傻蛋意志坚定,也没那等恋|童的癖好,只扫了一眼,他便别开了脸,“要不要我帮忙?”

声音里一点儿波澜也没有。好似他刚刚看见的不是姑娘的大腿,而是两根大葱似的!

覃初柳囧了,一个身体十岁、内心二十多岁的女人,被男人看到两条光溜溜的大腿之后,还被问起需不需要帮忙提裤子,她该如何回答?

覃初柳一张脸已经红的要滴血。一边蹲身去拉裤子一边急声道,“不用,不用……”

话音刚落,门就被重重地关上了。

关上门的一刻,屋里屋外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傻蛋背靠着门站着。忽然觉得心里热热的,身上也有些热,用粗砺的大手使劲儿地揉了揉发烫的脸,很快,他就恢复如常了。

可怜屋里的覃初柳就没那般好运了,因为紧张、窘迫等等原因,她能用的那只手也开始不断颤抖起来,裤子是拉起来了,可是裤带却无论如何也系不上了。

不大一会儿,她就急出了一身的汗来,因为站的久了,身子有些支撑不住,她便坐到床沿儿,尽量俯下|身去慢慢系裤带。

可是,裤带依然系不上,覃初柳开始有些焦躁,手上的动作也大了些,终于在又一次失败之后,她懊丧地捶了捶床板!

“发生了什么事?可要帮忙?”傻蛋无波无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吓了覃初柳一跳。

若不是他,她兴许早已经收拾妥当了,都怪他!这样想着,覃初柳竟然觉得傻蛋就是那万恶之源。

“不用!”覃初柳没好气地回道。

可是,她的话音一落,门就被推开了,傻蛋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我说了不用,你怎么还进来了?”覃初柳揪紧了裤子,警惕地看着傻蛋。

傻蛋根本不理她,先是走到她身前,垂头看着某一处,覃初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恨不得脑袋都钻进地缝里去,傻蛋看得,可不就是那个装满了她尿液的茶壶。

“你……”别看二字还未出口,傻蛋已经躬身把茶壶拿了起来,随即二话不说转身就出去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覃初柳已经拉过床上的被子,把自己的腰身围了起来,这般掩耳盗铃的做派终于让一直冷着脸的傻蛋有些笑容。

他笑起来很好看,俊朗的眉眼倏然打开,一点儿都没有肃然乍暖的违和感。

覃初柳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什么撞了一下,继而在胸腔里晃啊晃的,有些慌有些乱。

就在她微微怔愣的时候,傻蛋已经欺身上前,夺走了围在覃初柳腰间的被子。

“你干什么?不要乱来啊。”覃初柳挣扎着往后退,她知道傻蛋不是坏人,但是本能使然,她还是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傻蛋眉头蹙起,厉声喝道,“不要动!再动,我就把你的衣裳扒了!”

覃初柳果然不敢动了,现下的傻蛋有些骇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幽冷气质让覃初柳不禁打了个寒战。

覃初柳觉得,傻蛋身上的气息,带了些许的血腥味儿,就好似他是淌过了血海尸山才有了这般冷凝无波的气质一样。

傻蛋俯身。扯过覃初柳手里的裤带,大手翻飞,几下,就把裤带系好了。

系好之后。他还很细心地替她把凌乱地衣摆整理好。

“现下已经是酉时末了,你娘要明天才能过来,今晚暂且由我照顾你,你莫要惊慌。”傻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起来,只是效果不好,他有些懊恼,“晚饭你是在房间里吃还是出去吃?”

覃初柳还处于刚刚傻蛋给她系裤带的惊诧之中,傻蛋和她说了她也没听清,只呆愣愣垂头看着自己的裤带发呆。

傻蛋失去了耐性,又俯下身来。把覃初柳夹在了胳肢窝下面,就大步地往外走。

覃初柳面朝下被傻蛋夹着,很不舒服,更多的还是羞赧,她用力地挣扎。两条腿还胡乱踢蹬,有几脚踹在了傻蛋的身上。

傻蛋怕伤了覃初柳,干脆一只手把她的双腿紧紧地固定住,让她动弹不得。

到了饭堂,老大夫已经把准备好的饭食端了出来,见傻蛋夹着覃初柳就出来了,一张老脸皱成了菊花。

“主……傻……”老大夫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傻蛋了。叫主子吧,主子不让,叫傻蛋吧,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眼珠子转了转,对了,还有一个称呼呢。准没错,“贺公子,您快把覃姑娘放下来吧,您身上的伤也没好,若是伤口再裂开。您又要受罪了。”

傻蛋把覃初柳安置在圈椅上,并没有理会老大夫,只兀自低头吃饭。

老大夫像是对傻蛋的这种态度习以为常了,也不在意,又笑眯眯地问气鼓鼓地覃初柳,“覃姑娘,您是喝粥还是吃白米饭?”

覃初柳四下看了一眼,问老大夫,“老大夫,郑掌柜和高壮呢?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啊?”

老大夫抓了抓脑袋,自作主张给覃初柳盛了粥,这才回答她,“那个大个儿和一个车夫去给你家人报信去了,现下应该已经回去永盛酒楼了,那郑掌柜一早就回去了。前厅里还有一个……”

傻蛋一记眼刀飞过,老大夫马上闭了嘴。

覃初柳没注意到傻蛋的眼神,疑惑道,“前厅还有谁?”

“前厅,前厅还有一个病患,我得赶快吃,吃完好去看诊。”说完,老大夫也低头快速地吃起来。

她最想知道的是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老大夫说了那么多,就没在正题上。

一天没吃东西,覃初柳确实有些饿了,用瓷匙舀了一匙粥就往嘴里送,眼看香喷喷的白米加小米粥就要进嘴里了,突然横出来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太热!”

然后,覃初柳身前的碗就被傻蛋端走了,覃初柳和老大夫具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傻蛋,看着他轻轻转动瓷匙,还不时用嘴吹气,眼见一缕缕热气从粥碗里飘散出来,迷蒙了他们的视线。

老大夫惊诧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还是他们家喜怒不形于色,从来不近女色的主子吗?

覃初柳却不是惊诧,她是担心,很担心,傻蛋会不会把唾沫星子吹进她的碗里……

过了一会儿,粥的温度终于让傻蛋满意了,他很自然地把碗放到覃初柳身前,“好了”,

覃初柳不动,老大夫还保持着张大嘴惊诧地看着他的表情,傻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刚刚的举动,似乎太过亲昵了些。

气氛,瞬时尴尬起来,傻蛋也开始有些不自在了。

正在这时,饭堂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张白皙却可怜兮兮地脸探了进来,“那个……我还没吃饭呢……”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第一第次?再来一次!

“谁准你进来的?出去!”傻蛋的了脸瞬间变成三九天的寒冰,眼睛很不善地看着门外那人。

那人似乎没感觉到傻蛋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目光只定定地落在覃初柳的身上,清亮地眼眸里有委屈、愧疚等情绪一闪而过。

“那个,小姑娘,你现下没事了吧?都是我不好,你想怎么处置我都行。”那人看着覃初柳,无比真诚地说道。

覃初柳恍然,怪不得她觉得这人有些面熟,原来他就是撞倒自己的人。刚刚撞到一起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有些脏污,现下脏污已经洗去,倒还真是个白净的少年。

虽然明知道这人也不是故意的,但是一想到他的一个无心之举,就有可能废掉自己一只胳膊,她心里就不舒服,无论如何也不能对罪魁祸首笑脸相迎。

低头默默喝粥,不再去看那人。

罪魁祸首讨了个没趣,吃饭的三个人都不再看他,他倒也不觉得尴尬,兀自走了进来。

对着覃初柳拱手一礼,“姑娘,都是我的不是,你的情况我已听说,我大周男儿做不出那等推脱责任的事来,有什么要求你只管说,我一定为姑娘办到!”

还不等覃初柳发话,一边的傻蛋重重地把碗筷摔到桌子上,瞪眼看着那人,“出去!否则……”

“哎,公子,有什么话好好说,你莫动气,气大伤身,特别是吃饭的时候,你这样还容易积食!”那人一脸严肃,对傻蛋可谓是苦口婆心。

傻蛋一口气梗在喉间,只觉气闷,再加上伤势的原因,背转过身拼命地咳嗽起来。

老大夫坐不住了,赶紧去给傻蛋顺气,嘴里还不住地劝解道。“贺公子啊,你的伤还未全好,可动不得气啊……”

“是啊,平常人动气都伤身。更何况你还受着伤,不知道这位公子伤在哪里?现下……”

“你闭嘴!”这回发话的是覃初柳。虽然刚刚傻蛋把她从房间里夹出来她很不高兴,但是他也为她做了不少事,他对她好,她心里是知道的。

现下眼前这人太恼人,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好似看不出人的脸色似的,若他真把傻蛋气个好歹可怎么办。

相较于眼前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混小子,显然傻蛋在她心里更重要!

出于愧疚,那人倒是对覃初柳言听计从。不紧不慢地给覃初柳行了一礼,“小姑娘不让我说话,我便不说话了!”

说完,当真静静站在覃初柳身侧,一句话也不说了。

咳了半天。傻蛋才稍好一些,但是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覃初柳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傻蛋,你没事吧?”覃初柳担忧地问道。她已经两次听到老大夫说傻蛋身上有伤了,第一次听她还没在意,现下看傻蛋的情况,似是伤的极重。

傻蛋摆了摆手。往覃初柳身侧扫了一眼,眉头紧紧蹙起,但到底没在说什么,继续低头吃饭。

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插曲,覃初柳也没了食欲,勉强喝了一碗粥。她便放下了碗。

身侧的人马上端起她的空碗,熟门熟路地给她盛满,“你受了伤,应该多吃些才是,只吃这么一点儿怎么能行!”

覃初柳怪异地看着他。她和他好似不熟!

“嫌粥太热?我给你吹冷。”说着,他便俯身要给覃初柳吹粥。

覃初柳赶忙用双手护住自己的粥碗,一句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谁要你吹,你把唾沫星子吹我碗里怎么办?”

话音刚落,就听边上傻蛋又猛烈的咳嗽起来,不光是傻蛋,紧接着,老大夫也被嘴里的食物噎到了。

覃初柳说完自己就后悔了,她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刚刚傻蛋才给她吹过粥,这下,她怕是要得罪傻蛋了。

谁知,傻蛋咳嗽完,把她的碗又端了过去,细致地搅拌,不时吹上几口。

然后,再推到覃初柳身前,有些得意地看着覃初柳身侧说道,“左右已经有了第一次,再来一次也无妨!”

第一次,再来一次!覃初柳觉得自己的思维完全跟不上傻蛋了。

呆呆地看了眼前的粥碗很久,最后,她也没把这碗粥吃下去。

老大夫和傻蛋都吃完了,老大夫打算收拾桌子的时候,一直站在覃初柳身侧的那人突然开口说话了,“那个,小姑娘的粥还没有吃,就这样扔掉着实浪费,不如,给我吃吧。”

说完,也不等旁人应允,很是自觉地在覃初柳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捧过粥碗三两下就扒拉干净了。

看来他是真的饿了,一碗粥下肚才勉勉强强一分饱。

手捧空碗,可怜巴巴地看着覃初柳,“小姑娘,我实在太饿了。自出京城,我就诸多不顺,先是银子被偷,然后是身上值钱的东西被骗,临到了太平镇,我一不小心把几件换洗的衣裳也弄没了。姑娘,你行行好……”

“这里我说的又不算,你若是饿了,应该问这里的主人要吃食才对。”覃初柳打断他的话,她可对他的悲惨遭遇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那人的目光自动从傻蛋身上跳过,最后落到老大夫身上,“老伯,您看,浪费总是不好……”

老大夫只把目光投向傻蛋,傻蛋谁也不看,只目视前方坐在那里。

没了主意地老大夫最终没能经得住那人的软磨硬泡,叹息一声,“算了,都给你吧。”

说着,把剩下的粥都给了那人。

那人很是有礼,这个时候也不忘起身给老大夫行礼,然后才规规矩矩地坐下来吃饭。

他只除了吃第一碗的时候动作有些大,有些急,剩下的时候他的动作都很慢,很有优雅,让覃初柳不禁想到了傻蛋吃饭时的姿态。

覃初柳看着那人的吃相有些发呆,坐在她对面的老大夫百无聊赖地在他们之间看来看去,最后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咦”了一声,惊异地说道,“仔细看来,覃姑娘倒是和这位,这位……”

那人正好扒拉完最后一口粥,慢条斯理地放下碗,咂吧咂吧嘴接道,“在下姓沈名致远,老伯叫我致远便好。”

老大夫从善如流,“覃姑娘倒是和致远有几分相似,若说唇鼻有三分像的话,那这双眼睛可就足有九分像了。”

老大夫说完,覃初柳便和沈致远对视,果然,眉眼间倒是相似的很,若是不明就里的人,把他们认成亲兄妹也是可能的。

沈致远笑的很明媚,“覃姑娘倒是比我亲妹更像我呢。旁人都说我这张脸长得像我爹,这眼睛长的像我娘,我也觉得……”

“傻蛋,我累了,你扶我回屋吧。”覃初柳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她一点儿也不想面对这个和她长得非常像的男人。

傻蛋收回幽深的目光,倾身过来就要把覃初柳夹起来。

“唉,唉,你扶着我就好,别夹着我了。”覃初柳抗议。

一边的老大夫直摇头,他家主子这是没有经验啊,对待小姑娘咋能这般粗鲁,“贺公子,您,您可以抱覃姑娘回房”。

然后,他还做了一个打横抱起的动作。

傻蛋学习能力很强,只扫了一眼便学到了其中精髓,随着覃初柳的一声惊呼,傻蛋已然将她打横抱进了怀里。

她的头枕在他的胳膊上,能感受到他身上贲张的线条,还能听到他胸膛里“咚咚”的心跳。不知怎地,这一刻,她竟然忘记了挣扎,只静静地窝在他的怀里。

身后,老大夫突然一拍脑门,大声喊道,“贺公子,您还是扶着覃姑娘吧,您身上有伤啊。”

然后就是沈致远略有些不赞同的声音,“虽说覃姑娘年纪还小,可毕竟是女子,这样不合规矩,不合规矩啊……”

傻蛋就像没听到一样,脚下铿锵有力,很快就把覃初柳送回了房间,把她安置在床上,还细心地给她脱了鞋,盖上被子,这才转身要走。

“傻蛋”,覃初柳突然唤住傻蛋,傻蛋回头,黑眸淡淡地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那个……你的伤……”

“无事”,傻蛋突然转身,急步往外走,一只脚已经迈出门去,又补充了一句,“有事唤我一声即可。”

他刚走出门来,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房间内的覃初柳对外面的事情毫不知情,她现下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叫沈致远的男人。

他们的眼睛,真是太像了,都那么晶亮,那么透明。

只是他的目光中还带了些懵懂和执拗,不若她灵泛,时而精明,时而乖巧,时而狠厉。

她还记得元娘说过,她的眼睛极像覃绍维,这天下间有那么巧的事儿吗?两个完全陌生的人竟然那么相像,她很难不多想。

不过,覃初柳很庆幸一点,沈致远说他的眼睛像他娘而不是他爹,否则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她爹在来安家村之前生下的孩子了。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们除了眼睛像也就罢了,其他地方竟然也有三分像。她的长相像元娘,那沈致远岂不是和元娘长得也十分的像。

覃初柳倏然坐起身来,她突然想到,她娘不是安贵和崔氏的亲生孩子,那么这个沈致远,有没有可能是她娘的亲爹,也就是她的亲姥爷的亲属呢?

正文 第三一百三十七章 缺心眼儿

第二天早上,覃初柳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被人摇醒,睁眼一看,不是傻蛋是谁。

“你娘来了,现下在前厅等着呢。”傻蛋解释道。

听说元娘来了,覃初柳倏然坐起身来,“我娘见到沈致远没有?”

若是她娘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见到沈致远,会不会胡思乱想?

傻蛋躬身,亲自把鞋给她穿好,才淡淡地说道,“见到了,沈致远陪你娘在前厅待着呢。”

见到了!

“那我娘……怎么样?”覃初柳斟酌着说辞。

“很好!”傻蛋的回答言简意赅,覃初柳的心却放了下来。

她知道傻蛋不会骗她,他说很好,那就指定是很好了。

整理好之后,傻蛋还要打横抱着覃初柳,覃初柳却无论如何也不依了,“我娘在外面,让她看到不好”,覃初柳如此解释。

傻蛋也不勉强,搀扶着覃初柳去了前厅。

出了房间覃初柳才发现,现下天才蒙蒙亮,从安家村到太平镇要一个时辰的路程,元娘他们竟然天不亮就出发了。

进到前厅,元娘正苦着脸呆呆地坐在那里,沈致远站在元娘身边,不知道在对元娘说些什么。而梅婆子和戚老头儿两人坐在一边的圈椅上,也是一脸的苦大仇深。

梅婆子最先看到覃初柳进来,忙忙站起身来迎过来,“柳柳,你咋样了?”

走到她身边,方发现扶着覃初柳的竟然是傻蛋,惊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傻蛋,这不是傻蛋吗?傻蛋怎么在这里?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你不知道我们多记挂你啊。”

覃初柳心里不平衡了,梅婆子他们不是来看她的吗,怎么没完没了地问起了傻蛋。

幸好这时候元娘也看见了她,踉踉跄跄地奔过来。双手捧着她的小脸儿仔细检查起来,“柳柳啊,胳膊可还疼?都怪娘,就不应该让你来镇上的……”

话还没说完。元娘已经泣不成声,覃初柳最担心元娘这样,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这次来太平镇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怕以后元娘就不能轻易地让她来了。

“娘,你莫哭,我没有大事儿,大夫已经说了,只要好好养上一段日子。定然能完全康复的”,覃初柳说的是最好的结果,虽然是这样结果的概率微乎其微。

元娘听了覃初柳的话,情绪刚稳定一点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元娘身边的沈致远却突然开口说道。“覃姑娘,你怎能骗人?大夫明明说你的胳膊再难恢复如初。”

覃初柳恨不得抽这个沈致远一个大耳刮子,他是真傻还是假傻?就算不傻,这也绝对是个缺心眼儿的二货!他长这么大难道连善意的谎言都不知道。

果然,元娘听了沈致远的话,哭得更伤心了,覃初柳不知道该怎么哄元娘。只能用没受伤的手轻轻地抚着元娘的胳膊,一遍一遍地说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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