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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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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确的说是发泄到他头上。
在追妻追女的道路上刚刚迈出了一小步,他就被迎头击了一棒子。真真是头痛。
“明天,明天你就去把她们母女接回来,”镇国公喜悦地说道,“多带些人,阵仗弄得大些,也显得咱们镇国公重视她们。”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对外只说这些年你以为她们母女遭逢了意外,早已经不在人世,前不久才刚刚重逢。”
谭绍维都一一应下,心里却十分笃定,不管他把阵仗弄得多大,覃初柳指定不会跟他回来的。
果然。第二天谭绍维来到小院儿的时候,又吃了闭门羹。
不管他在外面说什么,院门就是不打开,也没有应声。若不是四邻说没见人搬走,他都要以为元娘她们悄悄地走了呢。
在门外足足耗了两个时辰。跟来的人从兴致勃勃到蔫头耷脑。谭绍维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公子,不若咱们先回府,问问国公爷的意思吧”,康平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提议道。
也只能这样了。
镇国公一大早就收拾好自己坐在正厅里等着了,谁知一直等到正午,还不见谭绍维回来。
正要派小厮去打听情况,就有下人跑进来回禀,“回来了,回来了,眼见就要到门口了。”
镇国公强压下心中的兴奋,身子挺得笔直。
一边的宁氏则要淡然许多,她虽和覃初柳接触不多,但也知道那是个什么脾性的姑娘,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跟着回来?
等了有两刻钟,谭绍维才快步进了正厅。
“人呢?”看到只谭绍维一人,镇国公坐不住了,起身朝外张望。
“父亲,元娘和柳柳根本不给我开门,也不听我说话,想来是不愿意跟儿子回来了!”谭绍维委委屈屈地说道。
镇国公气的直捶桌子,“反了反了,亲爹去接都不回来,难道还要我亲自去她们才肯回来!”
你亲自去她们也不一定会来,谭绍维心中暗忖,却没有把话说出来。
“父亲,接下来该怎么办?”谭绍维无措地问道。
镇国公气的脸上的肥肉都有些颤抖,他要是知道怎么办就好了!
不过是一个正三品的县主,他还真不放在眼里。他看重的是皇上的态度,是覃初柳进谭家能给谭家带来的利益。
正厅一下子宁静下来,只有镇国公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过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镇国公才长叹一声,“看来真得要我亲自去了。”
“父亲……”谭绍维做出一副感动的要哭的样子。
镇国公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都是父亲应该做的!”
宁氏和谭绍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到了相同的情绪,继而相视一笑,谁都没有说话。
镇国公亲自去接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女,这话好说不好听,镇国公也是个好面子的,自然不会大张旗鼓地动作。
黄昏时分,镇国公才十分低调地和谭绍维乘着马车从角门悄悄地出了国公府。
除了车夫,他们也只带了康平一个随从。
到了覃初柳家门口,谭绍维先去叫门,这一次他放低了声音,尽量不惊动左邻右舍。
“柳柳。元娘,是我啊,给我开开门吧,我有话要说。”谭绍维已经用上了哀求的语气。
镇国公十分不赞同地瞪了谭绍维一眼。“没出息!”
被冠上没出息的帽子的谭绍维赶紧让开位置,让镇国公敲门。
镇国公愣了一下,他都多少年没亲自敲过门了。
不过最后他还是屈服在谭绍维乞求的目光之下。
“柳柳,是我,快来开门,祖父来接你们回家了”,镇国公敲了两下门之后便尽量放轻声音说道。
院子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父亲,一直都是这样。”谭绍维给他解释。
连他亲自叫门都没有回应,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镇国公气愤,“啪啪啪”用力地在门上敲了好几下。手都敲疼了。
“谭初柳,快给我开门,再不开门我可就派人撞门了!”镇国公也硬气起来。
这次门果然开了,覃初柳黑着脸站在门口,“这里家主姓安。我姓覃,根本没有姓谭的,你们敲错门了!”
然后门又嘭地一声关上了。
镇国公正打算趁着覃初柳开门的当口闯进去,谁知覃初柳关门的动作那么迅速,若不是谭绍维在后面拉了他一把,他的胖脸只怕就要撞门。
“这,这……”镇国公指着闭合的门气的说不出话来。
“父亲。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谭绍维摇了摇头,“柳柳的性子像我,执拗得很,早前发生了那么多事,哪里是咱们说一句‘你回来吧’就能了事的。”
镇国公愤愤地看了一眼自己儿子。“你既然想到了为什么不早说,非得让我来丢一次人不成!”
早和他说了他能信?
谭绍维也不反驳他,只虚扶着镇国公上了马车,回家想对策去了。
院子里,覃初柳愤愤地道。“真是一点儿长进没有,自己解决不了就会搬救兵!偏不能让他如愿。”
元娘咯咯直笑,点了点覃初柳的鼻子,“你爹是不如你有长进。”
覃初柳一时没听出来元娘是褒是贬,正要再问,元娘已经转身往自己房间去了,临进屋前转身对覃初柳道,“昨晚娘也想明白了,若是人家看不上咱们,不管咱们有多好人家都看不上。人家要是看得上咱们,也可能不是因为咱们有多好。既然这样,咱们管他干啥!”
覃初柳挑眉,怪不得谭绍维在外面站了一上午元娘都没啥反应,原来是有所悟。
只要不心软,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一定支持元娘的。
当晚,覃初柳睡得很踏实。
就连有人悄悄潜进了她的房间都没有察觉。
来人在她的床头站了许久,如深潭般深邃的眼眸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脸。
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她轻轻地砸吧了一下嘴,粉嫩的脸颊在枕头上蹭了蹭。
来人以为她要醒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等了一会儿,却见床上的人根本没有动作,冷峻的嘴角微微勾起。
他坐到床边,粗粝的大手轻轻抚上细嫩的脸颊,细腻的手感让他不舍离开。
大手也越来越贪婪,沿着她细嫩的脸颊一点点向下,来到她纤细的脖颈。
突然,刚才还在酣睡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一团黑影。
“贺拔瑾瑜,我以前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半夜不请自入!”覃初柳倏然坐起身,很是不满地看着贺拔瑾瑜。
贺拔瑾瑜强忍笑意,手再次爬上她的脸,答非所问,“看来你在牢里过得不错,一点儿都没瘦。”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我听你的
贺拔瑾瑜强忍笑意,手再次爬上她的脸,答非所问,“看来你在牢里过得不错,一点儿都没瘦。”
覃初柳虽说不是多爱臭美的人,但是现代的记忆让她也带上了现代女孩子特有的毛病,那就是喜欢别人说她——瘦。
一点儿都没瘦,在她的理解里就变成了——还是那么胖。
于是,覃初柳的小脸马上耷拉下来,拍掉贺拔瑾瑜在她脸上很不规矩的大手。
贺拔瑾瑜叹了口气,也不与她玩笑了,抓过她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脸上。
黑夜让覃初柳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手下的触感却那么的真实。
他的下巴上满是胡茬,摸上去硬硬的,有些扎手。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更加嶙峋,皮肤好似也比早前粗糙了些。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覃初柳心疼地说道。
不用他的大手指引,她的小手便自然地在他的脸上摩挲起来。
每一下,都带着浓浓的疼惜。
贺拔瑾瑜的一颗心都要融化了,她的一个心疼的眼神,一句关心的询问,一次诚挚的抚摸,他所做的一切,就值了。
“我不能久待,说完便走”,贺拔瑾瑜伸手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让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有什么事?”两只手捧上他的脸,覃初柳没有挣扎。
“去镇国公府吧”,贺拔瑾瑜似是叹息地说道,“莫要再折磨我了。”
覃初柳不懂,她不回镇国公府怎么就是折磨他了,这件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去找你了?他威胁你!”想到一种可能,覃初柳立时炸了毛。
他谭绍维凭什么去找贺拔瑾瑜,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
“不是,不是他!”贺拔瑾瑜自然知道覃初柳所说的他是谁,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是我想让你去。你不去。我怎么娶到你!”
覃初柳更加不明白了,这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
“柳柳,你信我!”覃初柳一只细白的下手正好游移到他的唇边,他微一侧头。便把她纤细的手指含在了嘴里,说出的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覃初柳想收回手,让他把话说清楚,却又十分贪恋这一刻的柔情。
左右为难的时候,谭绍维的舌头已经从口中探出,触到了她的掌心。
濡湿温热的触感让拉回了覃初柳的神智,被人这样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覃初柳生出全所未有的满足感。
她缓缓地抽出自己的手,然后,倾身覆上他的唇。
两唇想贴。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这感觉,真好!
这一次贺拔瑾瑜很克制,覃初柳主动送上的吻他也只是浅尝辄止。
待身上的欲|望有蓬勃之势的时候,他赶紧结束了这个吻。
“柳柳,镇国公府是他们要你们去的。去到之后想怎样还不是你们自己说的算。听我一句,先去住上几日,咱们很快就能回家。”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一处,贺拔瑾瑜嘶哑着声音柔声说道。
“嗯,我听你的”,覃初柳全然信任地点了点头。
他不愿意说,那她就不问。她只要信任他,按着他说的去做就好了。
贺拔瑾瑜笑了,轻轻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不用委屈自己,去到镇国公府,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完。他把覃初柳放到床上,扶她躺好,又细心地给她盖好被子,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并没有在说话便走了。
过了好久。覃初柳才阖上眼睛,想到刚刚贺拔瑾瑜说的,她在镇国公府想做什么都行,甜甜地睡着了。
第二天,覃初柳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在大牢里睡得久了,她便贪恋自己温馨舒适的小床,抱着被子转了好几个圈儿也不愿意起来。
最后还是抵不住咕噜噜直叫的肚子,她这才艰难的爬起来。
元娘和冬霜已经做好了饭,只等她起来吃。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刚要动筷子,忽听门外又是一阵隆隆地车马声。
“又来了?”覃初柳漫不经心地喝了口汤,随口说道。
谁又来了?元娘和冬霜都已猜到。
下一刻,小院儿的门便被敲响了。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元娘,柳柳,你们可在?我是绍维的母亲,我来看看你们。”
覃初柳十分惊讶,谭绍维的母亲也来了!
她不是最不想谭绍维和她们接触的人吗?谭绍维竟然有本事把她请来。
宁氏自然是不想来的,可是她却抵不住谭绍维的足足有两个两个时辰的促膝长谈啊。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那么能说,从记事起的事情一直说到他离家那年,连她都不记得的小事他都还记得,她可掉了不少眼泪。
后来,他又说到了再次回京之后的生活,只用了几句话就概括了。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的儿子大费周折地与她说这么多,不过就是想告诉她,他再回京城的这几年都是白活了,就是行尸走肉吗。
当时她听了谭绍维念叨了两个时辰,再加上哭了很长时间,脑袋晕晕,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他一定全力帮他……
还有,以后再也不干涉他,让他自己选择以后的生活。
宁氏咬牙切齿地敲门,心道自己肯定是着了那个臭小子的道了,她现下悔得肠子都青了。
转头瞪了在一边笑得一脸谄媚的谭绍维一眼,她正要训斥他,院门突然开了。
她的手还保持着要敲门的动作,就这么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不见了往日的端庄,看上去倒是挺亲切可爱。
覃初柳往外扫了一眼,心中更是惊讶,不光宁氏来了,昨天被气走的镇国公也来了。
“夫人,您有事?”覃初柳对宁氏的态度比对镇国公能稍稍好些。
“柳柳啊,早前是祖母不对,祖母来给你赔不是来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慢慢说?”宁氏的态度特别好,说话的时候脸上始终含笑。
覃初柳想到昨晚贺拔瑾瑜说的话,便也没有为难她,侧身请宁氏他们进了院子。
早饭还没吃完,都在外面摆着,镇国公看了一眼便蹙起了眉,忍不住说道,“在外面吃饭,像什么话!”
覃初柳本不想搭理他的,谁成想他一进到院子里就摆出架子来,这里可是她家。
“我们在家都是这般吃饭的,您要是看不惯也没办法。”
覃初柳惊讶地看着元娘,刚刚的话,是元娘说的。
元娘心里也打鼓,她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睛往谭绍维的身上瞄,也尽量挺直自己的脊背。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绝不能给柳柳丢人。
镇国公要发火,被自己儿媳妇挤兑,他哪里能受得了这个气。
只是还不等他发作,宁氏便已经亲亲热热地挽上了元娘的胳膊,“你父亲就是这么个脾气,你以后相处的多了就知道,没有坏心思。”
元娘的身子一下子便绷直了,她很是不适应宁氏这般亲昵的动作。
“我和我娘还没吃完饭,你们若是有急事就抓紧时间说,若是没有急事……”
“没急事,没急事”,谭绍维赶紧收回落在元娘身上火辣辣的视线,急切地说道,“正好我也没吃饭,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吃?”
宁氏和镇国公看着他的眼神都十分怪异。是谁大早上就催着早些吃饭然后早些过来的?是谁怕又要在门外站一上午吃了四个大包子的?
谭绍维却不觉得尴尬,十分再来熟地捡了个位子做了,好巧不巧,那个位子正好在元娘的边上。
“站着干什么,快来吃饭啊。”他倒是一点儿不拿自己当外人,竟然还招呼上覃初柳她们了。
覃初柳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坐下继续吃。
元娘也挣开宁氏的胳膊,捡过自己刚刚用过的碗筷寻到距离谭绍维位置最远的地方坐了。
就连冬霜也上桌继续吃饭,院子里只剩下镇国公和宁氏并他们带过来的下人还站着了。
谭绍维与宁氏对视,满眼都是乞求。
宁氏哪受得了他这样,脸上挤出一个还算和煦的笑来,“恰好我也没吃饱,国公爷你呢?”
不等镇国公回答,她继续说道,“不若咱们也跟着吃些吧。”
说完便拉着镇国公入了座。
镇国公府的下人很有眼色地去灶房寻了碗筷给他们摆好,还要在一边伺候他们吃饭。
宁氏看了看覃初柳他们,也只摆了摆手,自己动起手来。
饭还没吃完,宁氏和镇国公都有些食不下咽。
不是饭菜不好吃,而是他们的儿子,实在是……太丢人!
在家明明吃了那么多,没想到在这里又吃了许多。且吃相很不好,用狼吞虎咽来形容都不为过。
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谭绍维,其实,这个样子的谭绍维连元娘也没见过。
在她的记忆里,谭绍维永远都是一副十分优雅的样子,就连下地干活也都是比别人好看,何曾这般的没有形象。
他一直低着头,只顾着吃饭,在别人看来像是饿极的样子。
突然,一只纤细的小手夺走了他手里的碗,紧接着,一方素白的帕子递到他眼前。
“擦擦眼泪!”覃初柳低低地说道。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顺水推舟
一桌子的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目光落到谭绍维身上。
谭绍维并没有接过覃初柳的帕子,而是从自己的袖袋里掏出一方帕子擦干了眼泪。
覃初柳看的分明,那方帕子,是早前他在外面发烧,她给他擦汗用的。
后来,她随手掖到了他的被子里。没想到他还一直留着,还随身带着。
“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从前……”谭绍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才抬头说道。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元娘的身上,他说的从前里,有她。
元娘的眼圈儿也有些红,却没有接谭绍维的话,而是低头继续吃饭。
覃初柳并没有全家人一起吃饭的记忆,所以也没有太多的感触。只是见谭绍维一个男人,因为和自己的妻子女儿吃了顿饭便掉眼泪,心还是有些软了。
一桌人默默地吃完饭,自有下人把桌子收拾干净。
覃初柳给冬霜使了个眼色,冬霜去屋里泡了茶端出来。
见覃初柳主动上茶,宁氏和镇国公都心知这件事有回转的余地了。
“元娘啊,你看你和柳柳总在外面这么住着也不好,还是早些家来吧,”最先开口的还是宁氏,她拉着元娘的手,“早前让你们受了不少苦,回到家就好了,以后再没人敢欺负你们母女,你也能享享福了。”
“其实也没受多少苦,柳柳乖巧懂事,家里现下的生活也好了,我在家也都是享福的。”元娘不卑不亢地说道。
她口里的家和宁氏说的家显然不是一个地方。
宁氏有些尴尬,但是很快便又恢复了笑脸,她的目光落到兀自喝茶的覃初柳身上。
“咱们国公府啊就缺女孩儿,你大嫂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姑娘都没有,我和你父亲整日盼着家里能有个女娃呢。”
身为母亲的宁氏深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孩子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便把主意打到了覃初柳身上,“柳柳还是咱们家第一个女娃呢。眼见她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是说亲的时候了。哎,这时候也该是你这个当娘的最是心焦和发愁的时候。
“不过现下好了。柳柳封了县主,以后定然有不少好人家来上门求亲。你若是怕挑花了眼,就让我帮着参详,这京城的事只要我想打听,还没有打听不到的。”
元娘想说覃初柳的亲事已经有着落了,但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她突然想到一个一直被她们忽略的问题。
覃初柳被封了县主,想要嫁给贺拔瑾瑜只怕就难了。毕竟不是一个国家的,且一个是大周的县主,一个是北辽的皇子。若没有皇帝的首肯,他们指定是没办法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元娘心里唏嘘不已。
覃初柳和冬霜被关进大牢那段日子,贺拔瑾瑜没少照拂她。虽然没有亲自过来几次,但是时不常地总会派人过来报个平安。
那段日子若不是有他。她哪里支撑的下来。
患难才能见真情,本来她已经全完接纳了他做女婿的,谁知道又出了这么个岔子。
以后,她的柳柳可怎么办?
元娘兀自陷入沉思之中,宁氏后来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到。
谭绍维的目光虽然还落在元娘身上,但是眼神却有些涣散,显然。他也在走神。
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时辰,宁氏说的口干舌燥,实在是找不到话题与元娘说了。
“母亲,你喝口水吧。”谭绍维给宁氏倒了杯茶。
然后他又看着元娘说道,“元娘,我想与你说几句。就几句,成不成?”
他的语气很卑微,眼神里也全是哀求,给人一种元娘若是不答应他下一刻就能给她跪下的感觉。
元娘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到覃初柳身上,覃初柳只对她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有话你说便是”,半晌,元娘才幽幽开口说道。
“不,不是在这里。”谭绍维紧张地舌头都开始打架,“我是想和你单独说话,单独,就咱们两个人。我有话要与你说。”
“元娘,你就听听绍维要说什么吧,这孩子也不容易。”宁氏也帮着谭绍维说话。
元娘被他们母子盯着更加紧张,她向覃初柳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覃初柳无奈,元娘心里明明就是想和谭绍维说话的,她闪烁的眼神早就出卖了她,可是她又害怕。
至于她到底在害怕什么,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娘你去吧,我在这里招待客人就好”,覃初柳笑着对元娘说道。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包括元娘。
他们去了元娘的房间,关上门,外面只能听到含含糊糊的声音,却听不到具体说了些什么。
覃初柳一点儿也不想招待镇国公和宁氏,便也不管他们,但是干坐着又很无聊,她便让冬霜进屋给她拿了一卷书,一边喝茶一边看了起来。
冬霜则在一边做起了针线活。她的胳膊留下了后遗症,做不了什么细致的活,但是她总不死心,闲来无事就把针线拿出来做一会儿活。
镇国公和宁氏就被这么晾在了一边,镇国公一张胖脸已经黑如锅底,若不是宁氏拦着,只怕都要掀桌子了。
谭绍维的几句话竟然说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
再出来的时候,谭绍维的脸上终于有了发自内心的愉悦的笑,元娘却还有些迷蒙,她站在门口唤道,“柳柳,你进来。”
覃初柳心知这是有事啊,赶紧放下书进去了。
谭绍维坐下之后给镇国公和宁氏一个安心的眼神,激动的情绪难以掩饰,不经意往覃初柳刚才看的书上扫了一眼,刚刚端起的茶盏差一点儿就掉下去。
《深宫春|色》,这不是大周的*吗,他的好闺女竟然堂而皇之地拿出来看……
覃初柳进到房间之后,元娘迫不及待地问道,“柳柳,刚才你爹说若是咱们去了国公府,他就有办法让你嫁给傻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拿她的婚事做文章,显然,更了解实情的谭绍维抛出的诱饵更加诱人。
他能有什么办法?覃初柳才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不过,她想到贺拔瑾瑜的交待,这件事总是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谭绍维给了台阶,她们顺着下了倒也自然。
“娘,这件事全赖你自己衡量,我全听你的!”覃初柳把选择权交给元娘。
元娘最后会如何选择她已经猜到。
果然,元娘想了片刻,最后道,“我挺喜欢傻蛋那孩子,刚才还发愁你们以后可咋办,虽然不知道你爹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咱们也总得试试。”
不大一会儿,元娘和覃初柳便出来了,元娘胳膊还垮了个包袱,还交待覃初柳和冬霜去收拾东西。
镇国公和宁氏脸上的笑意掩也掩不住,不过很快,笑容便变成愤怒。
他们愤怒地瞪着谭绍维,明明是说一会儿话就能办成的事,他们的好儿子为啥还要这般折腾他们。
谭绍维也咬牙,心道贺拔瑾瑜你个臭小子,为什么昨晚才告诉我这个说辞,早怎么不说!早怎么不说!
覃初柳和冬霜的东西也很少,覃初柳一个大包袱冬霜一个小包袱。
宁氏四下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回到她们的包袱上,“不要便不要了,回府咱们在添置新的。”
显然她是误以为元娘她们不打算要这小院儿里的东西了。
她们也不解释。
临要走的时候,覃初柳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个人。
“把里面的人也带上。”覃初柳指了指厢房,对谭绍维交待道。
谭绍维讨好地点了点头,马上就吩咐下人去办了。
胡同狭窄,镇国公府的马车都停在外面的大街上,四下看热闹的百姓都看到覃初柳她们上了镇国公的马车,议论声越来越大。
多数都在说元娘好福气,能进镇国公府。
宁氏和镇国公听得心花怒放,显然心里也和四下的百姓一个想法。
去到国公府,元娘自然是和谭绍维住在一处,还在旁边单收拾出来一个小院儿给覃初柳和冬霜住。
元娘却不愿和谭绍维住一处,最后还是和覃初柳住到了一起。
谭绍维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一想到能这么近的和自己的妻女在一起,他又笑得像一个傻子。
当晚,镇国公府举行家宴,家里所有的成员悉数到场。
因为覃初柳是正三品县主,所以包括她的大伯母、谭绍隅的妻子在内的女眷和小辈都要给她行礼。
原本宁氏和镇国公都以为覃初柳会免了这些礼节,毕竟都是一家人。
谁知道别人行礼,覃初柳就那么受了,最后也只扶了谭绍隅的妻子。
本来从天而降的元娘母女就已经引得府里的人议论纷纷,覃初柳这番做派更是让大家不满,特别是镇国公的庶出子女,自诩是覃初柳的长辈,能得到覃初柳礼待,没想到她一个乡下丫头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宁氏还想着让元娘和覃初柳认认亲,一看覃初柳和元娘不咸不淡的样子,为了不落了自讨没趣的下场也只得作罢。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像宁氏这样看的通透的真没有几个,更多的人都喜欢自讨没趣。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母老虎
吃饭的时候男女分席而坐,元娘和覃初柳自然是和宁氏坐在一处。
宁氏的左手边是大儿媳,右手边是元娘,覃初柳和冬霜挨着元娘依次坐了。
依着冬霜的身份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更不要说是和宁氏同桌,不过覃初柳却拉着她不放,一定要她坐到身边,宁氏也没有办法。
宁氏不说话,却有人看不过眼。
“听说你们乡下很是没规矩,家里所有人都挤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这在咱们京城可是要被人笑话的,庄良县主,你说是不是?”
说话的是坐在覃初柳斜对面的一个十五六的女人,长得还不错,只可惜一脸的刻薄相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年纪不大,却做妇人打扮,覃初柳猜想她可能是镇国公的妾室。
妾室能和主母同桌用食,不是她的身份不一般,便是特别得宠的,也有可能是两者兼有。
不过覃初柳可不管这些,找她们的不痛快她也别想好过。
“我们乡下人确实不讲究那么多。”覃初柳轻轻地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我们乡下的男人一般只有一妻,很少有妾这种东西,所以根本不用讲妻妾不同桌而食这些规矩。”
她话音一落,桌子上好几个女人的脸色都不好了,她们可都是镇国公比较得宠的妾室。
那个女人被气的不行,却碍于宁氏在上首不敢闹的太过,也只得把这口气咽下。
“妹妹你也真是,一家人吃饭讲那么多规矩哪里还像是一家人了”,这时候坐在女人边上的一个相貌精致的凤眼女人突然开口,一句话看似无害,却是又往那女人身上捅了一刀。
她说完之后,又看向元娘和覃初柳,笑得十分温和可亲,“这是自己家。你们可别外生了。尝尝这白米饭,是从朔北那边运过来的,闻着就香,口感也好。还有这几道菜。里面放了酸菜。现下这酸菜可是咱们京城的稀罕吃食,等闲人家还吃不上呢……”
凤眼女人说了很多,总之就是想夸耀他们国公府多富贵,想贬低元娘她们没见过世面。
可惜啊,她完全没搞懂情况。
覃初柳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人真是喜欢自讨苦吃。她本来还没打算为难她们的,没想到一个一个自己就往枪口上撞。
一直等凤眼女人说完,覃初柳才慢悠悠地尝了一口米饭,点了点头,“味道是不错。可惜……”
可惜什么?
她说了半截的话吊起了一桌子人的胃口,镇国公那桌也早听到了动静,不少人也竖起耳朵听覃初柳说话。
“可惜,我们都吃腻了。在家时一日三餐差不多顿顿都要吃这白米饭,再好的吃食也觉不出多香了。”
她没说大话。在安家村的时候,除了偶尔吃面食,大多时候可不就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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