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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爱情_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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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以一种圣玛丽亚女士们语气告诉她,那天还有第二个人给医疗队献血,这位献血者的男友不久之前被诊断为HIV携带者,也就是说……当天另外一名献血者有可能是一名HIV病毒感染者。
    在她听得云里雾里间,安娜医生说“这是我们的重大失误,医疗队资源短缺,人力又紧张,一些可再生资源经过简单消毒后会反复利用。”
    那时她还是不大明白,然后安娜问她从献血后有没有性生活,她想了想,摇头,和温礼安的那个荒唐晚上发生在献血前几天。
    安娜医生听了她的话之后表情轻松了不少,那时梁鳕还是想不大清楚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白人女人,以及从白人女人口中说出的那些话,直到——
    直到那句“在事情还没有明朗之前,要极力避免性接触、避免身上出现任何伤痕、不要和任何人共用牙刷杯子。”后梁鳕这才明白过来。
    当天她和一名有可能和一名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共用一个针头。
    白人女人离开前表情显得十分愧疚,一再和她保证她一旦得到最新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之后,白人女人走了。
    梁鳕至今还想不明白,在这件事情上她根本没有任何图利空间,如何让她捞到点好处她还不会感觉自己这么冤。
    细细想来,梁鳕怎么都觉得那是对自私自利者没存在什么好感的上帝给予的……
    “陷阱,那一定是让一个没什么好心眼的人跳下去的陷阱。”女人的尖嗓音越过溪面,惊醒了对岸栖息的飞鸟。
    飞鸟展开翅膀,女人的声音在溪面上、草丛中、夜色下回响着。
    倚靠在那个肩膀上的头颅被那回响声惊醒。
    坐正身体,捂住嘴,意识到刚刚那个尖着嗓门的声音来自于自己时梁鳕捂住了嘴,她原本以为一切都存在于她思想中,心里的碎碎念中。
    可,到底还是把它说出来了。
    这下,让这个世界有了一个抛弃她的理由了。
    缓缓的,梁鳕侧过脸去看温礼安。
    
    第31章 三伏天
    
    缓缓地,梁鳕侧过脸去看温礼安,当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之后,那让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的魔力宣告解除。
    往下一步就是溪流,展开脚,脚趾头去触溪流流水。
    这下,让这个世界有了一个抛弃她的理由了,不,不要!在这个世界抛弃她之前她要先抛弃这个世界。
    夜色太浓太厚,她无法看清楚温礼安脸部表情。
    那么,此时此刻,这张脸会出现什么样的一种表情呢?怜悯?无动于衷?幸灾乐祸?
    就选幸灾乐祸!这一项最符合逻辑。
    扬起眉头:“学徒,听了那个女人的喋喋不休之后有什么感想?”
    “我从来就没有对上帝失去信心过,看吧,这不,报应就来了吗?嗯,我得把这个消息告知给我那亲爱的妈妈,费迪南德。容女士可是一直盼着这一天呢,在把这个消息告知给费迪南德女士之前我得先和可爱的塔娅打一下招呼,可以想象到的是塔娅在听完一切之后脸上的兴奋表情,于是,在前往费迪南德女士住处的途中,你们再一次讨论了关于梁鳕那个小婊子的N种死法,这次谈论过程气氛愉快。”
    说到这里,梁鳕心有戚戚焉:“你们在心里庆幸着,从此以后,你们之间又有了新的话题。”
    说完,周遭安静极了。
    坐在最后一个台阶上的两个人依然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两张脸靠得很近,彼此的气息打在彼此脸庞上。
    坐在右边的人在大番话之后气息逐渐平稳,坐在左边一直很安静的人气息转灼。
    温礼安开口:“我没你那么幼稚。”
    我?不应该是我们吗?幼稚?那好,接下来就说不幼稚的,适合成人的话题。
    “我猜,那一万两千美金一定榨干你的荷包对吧,不仅这样你还搭上你心爱的车,心爱的车之后还得干你心里不乐意的事情,比如说哄女人们开心,可较为倒霉的是,那一万两千美金也就和哥哥的恋人睡了一觉,怎么想都是大亏本的买卖,我也替你觉得冤,可能怎么办呢?”笑得极具幸灾乐祸,“学徒,在这里我只能和你说声抱歉毕竟,一万两千美元不是小数目,我也想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又是一口气说完,周遭还是安静极了。
    夜色中,心里麻木成一片,连同那也不知道是笑还是哭丧的嘴角上扬弧度。
    梁鳕木然看着温礼安的脸缓缓朝着她靠近。
    鼻尖擦过她鬓角,停顿,说:“梁鳕,冲着你的这份自以为是,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这都是一件值得开香槟庆祝的事情。”
    说完,温礼安站了起来。
    目光毫无聚焦落在河面上,可耳朵却与之背道而驰,如此清晰地捕捉着那背后的脚步声,温礼安又上了一个台阶了,那是最上面的台阶。
    最上面的台阶连接着离开的路,相信很快就可以听到机车引擎声。
    梁鳕站了起来,目光无意识跟随着耳朵去找寻,那修长的身影在移动着,眼看就要消失不见。
    消失了最后,眼不见心不烦。
    无意识地蠕动着嘴唇,那句话没经过任何思想:“温礼安,我太傻了,对你我还能有什么期待呢?”
    说完,呆站在那里。
    耳边响起脚步声踩在草地上发出的窸窸窣窣响声,那响声极为飞快,响声正在由远而近。
    意识到什么,左边是香蕉园,右边也是香蕉园,前面是正朝着她而来的温礼安,眼前好像只有往后退了,脚步往后移动。
    下一秒,梁鳕的身体控制不住往后,双手本能往着半空。
    半空中,它找到了另外一双手,紧紧握住,可……她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平衡。
    溪水没过梁鳕的膝盖,打湿她的衣服头发,站在哪里,手掌一次次从水里捞出水来,徒劳想利用那一丁点水赶跑温礼安。
    那一丁点水毫无用处,温礼安近在眼前。
    梁鳕知道温礼安在生气,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掉进上帝布置的陷阱的人又不是他。
    “温礼安,你回来干什么?现在你不是应该去买香槟吗?不是应该开香槟庆祝我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的遭遇吗?”
    企图从水里捞水的手被握住,声音也越来越小:“温礼安,这话可是你说的……”
    温礼安单手握住她的双手,力道大得让她不得不闭上嘴。
    “梁鳕!”
    那声“梁鳕”也不知道附上什么样的情感,就那么忽然的一下,心就这样随着那声梁鳕抖了一下。
    温礼安咬牙切齿着:“对于你我还能期待什么,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
    也不知道是溪水有点冷的缘故,也不知道是衣服被溪水打湿的缘故,梁鳕的身体开始抖动着。
    说话声音也跟随着身体抖动着:“学徒,我这是在给你找台阶下,那紧挨着你的女人有可能是一名HIV携带者,和她保持距离最为明智的选择。”
    “梁鳕!”
    心就这样又抖了一下。
    “不是最终还没有确定吗?”那道声音几乎都要刺穿她耳膜了。
    置若罔闻:“你想像一下,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多可怕。”
    “一点也不可怕!”
    “谁说不可怕,据说那是可以倚靠唾液就达到传播效果的可怕东西,温礼安,你说,以后,是不是没有人敢和我说话,和坐在同一辆车上,走在大街上人们对我退避三舍,水果摊的小贩们不愿意把水果卖给我,还有……”
    无法预知的未来孕育出恐惧,比起那恐惧更具威力的是独孤,孤独混合着恐惧无处安放,变成一串串语言。
    那语言源源不断来到舌尖,当舌尖被那股局促的力道卷住时,语言像那往回流动的流水,流水流向江河,江河往着大海,泯灭于浩瀚之中,从眼角淌落的泪水变成那小小的泡沫。
    世界安静极了。
    舌尖尝到了津甜,那津甜最初带着淡淡的苦涩味道,再往深一点时就是那味甜了,极甜,好比晨间花骨朵孕育而成。
    引领着那味甜蜜滋味的在孜孜不倦着,最初十分青涩的模样,逐渐地开始试探性的去吸吮。
    轻轻含住,再稍微加大力道,舌尖跟随着那力道,尝试去回应,彼此纠缠。
    它们如两尾初初学会行走的小蛇,一点点脱离温润的巢穴,初初尝到露珠和草尖的滋味。
    世界真的安静极了。
    安静到可以听到那小小生物们在这夏季晚上的呢喃。
    缓缓掀开眼帘,第一时间看到那落于他发梢处小小的光圈,萤火虫的光辉照出他好看的眼睫毛。
    眼睫毛低垂着,浓密、美好。
    那来到她膝盖处的溪流依然在流淌着,冰、冷。
    清楚她和温礼安刚刚都干了什么梁鳕吓了一大跳,这件事件要是让费迪南德女士知道了非扒了她皮不可,还有塔娅……
    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温礼安。
    指着温礼安气急败坏:“色迷心窍了吗?你没听清楚我刚刚说的话吗?那是可以通过唾液口腔传播的可怕东西。”
    “我听得很清楚,而且我敢保证关于你口中那个可怕的东西我知道得比你更清楚,”和梁鳕的气急败坏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温礼安的怡然自得语气:“还有,梁鳕,你的那点姿色还构不成色迷心窍。”
    梁鳕自动选择忽略温礼安的后半部分话,手往前一指:“既然都听清楚了,为什么还要,还有……”
    “还要吻我”被梁鳕硬生生咽了回去,变成:“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有了一个哥哥已经够了,再拉弟弟下水即使费迪南德。容不扒她的皮,她大约也会把匕首自动送到她面前。
    溪流从两个人的脚下经过,夜幕把他们的身影修剪得更为立体,她的头就只能及到他肩膀处,她正昂起头等待他回答。
    然而,他静止不动,只把她急的……
    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吻也吻过了,还不是那种浅浅的蜻蜓点水,是那种货真价实的唇齿相缠,虽然通过唾液和口腔传播的机率微乎及乎,但也不是没可能,万一……
    HIV是闹着玩的吗?是小孩子拿来过家家的吗?
    想来想去,弯腰,手掌再次从水里捞出水来,手掌心里的一丁点水就朝着他脸抹去,拼命踮起脚尖,拽着袖口,袖口往着他的唇上。
    指尖还没触碰到,就被抓住。
    那嗓音低沉得如那方夜色:“梁鳕。”
    心里又莫名其妙抖了一下。
    “梁鳕,别傻了。”
    想想也是,手停止挣扎,发呆着。
    低低的嗓音伴随着潺潺流水声:“天使城的女人们说温礼安是上帝特遣的安吉拉,安吉拉的吻可以给人们带来好运,这世界有一种说法,有些事物说着说着就变成真了,说不定温礼安真的是上帝的信使。”
    “厄运不会找被安吉拉吻过的人的麻烦,我是这么想的。”
    温礼安在说什么?呆望那隐在夜色中的模糊轮廓,反应过来梁鳕才想明白那是温礼安在为那个忽如其来的吻做出的解释。
    这人刚刚还说她傻来着。
    苦涩溢满嘴角:“别傻了,温礼安。”
    温礼安脸朝她再靠近一点,浅浅笑容气息拍打在她脸上:“我也觉得类似于这样的话有点傻,拉斯维加斯馆的经理和我说过,女人们迷信这类说法。”
    教给温礼安这类话的那位经理一定是情场高手,这类话用在那些兜里有大把大把钱的女人身上有用,但对她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她兜里一个钱也没有,而且……
    现在也不是学以致用的时候。
    “梁鳕。”
    “嗯,”目光在夜色中追寻着那道声线。
    在萤火虫的光晕中找到那双正在注视着她的眼眸,一圈圈的黄色光辉宛如给那双眼眸注入了神奇的力量。
    他说:“一直以来,我的预感都非常准确。”
    是嘛?
    “我的预感这次告诉你,你会没事的。”
    这类漂亮话她也会说,当事人又不是他。
    “梁鳕。”
    微微敛起眉头,这个人干嘛老是叫她名字。
    知不知道他每叫她一次名字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就抖了一下,这对于浑身湿透,站在水里的人来说并不好受。
    抿着嘴。
    “那就是我吻你的理由,因为我对我的预感很有自信。”
    眉头再敛深一些些,这理由有点见鬼,预感和接吻八杆打不到一块。
    浅浅的笑容气息变成淡淡的叹息声:“平常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变得有点笨。”
    “梁鳕,我刚过完十八岁生日,距离我拥有一百万美金资产还有三年,距离我第一次正式邀请女孩子到电影院去还有四年,距离我把零员工变成十名员工、再变成一千名员工还有五年,距离我和某位可爱的姑娘结婚还有七年,距离我孩子叫我一声‘爸爸’还有十年,你说我还有这么多事情没完成,我怎么可能去干傻事?”
    自然,温礼安口中说的“傻事”是指吻她这件事情,是啊,为什么?呆呆看着他。
    “那是源于我对自己预感的强大信心。”温礼安的脸又朝着她再靠近一点,近到让梁鳕以为他又想干傻事了。
    慌慌忙忙捂住嘴。
    声线温温在她耳廓周遭,痒痒的,导致于她总是忍不住想去触碰。
    温礼安食指在她鼻尖轻轻一点:“预感告诉我你不会有事,所以,你不会有事的。”
    那轻轻往着她鼻尖的食指那个瞬间像极了天神的魔法棒,萤火虫之光充当了魔法棒的光芒。
    也许,温礼安真像天使城的女人们说的那样,那声上帝特遣的使者。
    看,安吉拉都说了“你不会有事的。”
    所以,她不会有事的。
    莫名地,心里相信着。
    在那一瞬间,梁鳕心里产生某种疑惑,眼前的人真的刚过完十八岁生日吗?
    刚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人语气十分无奈:“不要告诉我你还听不明白。”
    他都说了那么多了,她再不明白的话那她就笨得无可救药了,可是……
    松开手,往后倒退一步,温礼安落在她鼻尖的食指滑落,双手垂在腰两侧,手掌贴着衣服,低低问着:“温礼安,你的预感一直很准吗?”
    “我保证。”他举起了手。
    点头,可是……
    “温礼安,你可不能骗我,这种事情可不难拿来当玩笑。”可怜兮兮的声音说着。
    “梁鳕。”
    心又莫名其妙抖了一下,所不同地是这次从温礼安口中叫出的“梁鳕”含有隐隐约约的愠恼。
    “梁鳕,要不要我再干一次傻事证明。”愠恼的声线朝着她又逼近了一些。
    下意识间,倒退半步,傻事?不不,梁鳕再次捂住自己的嘴,声音从指缝里渗透出:“不,不用,我……我相信,我相信就是了。”
    萤火虫打着小小的灯笼,从他们间隔的缝隙穿过,梁鳕垂下眼帘,从半弯眼帘看到那伸向她的手。
    “我们回去吧。”
    顿了顿,点头,把手交到眼前那摊开的手掌上,在萤火虫的光晕里头,看着它被另外一只更大的手掌包裹住。
    跟在他身后,心里迷迷糊糊再一次去想那个问题。
    温礼安一点也不像刚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人。
    
    第32章 三伏天
    
    又是一个附带荒唐色彩的夜晚,这个夜晚周遭遍布萤火虫之光,那一束束晕黄的光圈让梁鳕眩晕,就这样在温礼安吻了她之后把手交到他手上。
    任凭着他拉着她离开溪水,走上台阶,沿着台阶上的小径停在门前。
    打开门,一前一后踏进门槛里。
    门关上,电磁炉滋滋响个不停,连串的白色烟雾从水壶嘴冒出,蒸汽把从天花板垂落的暖色光线衬得宛如幻境。
    她呆站在那里,接过递到她面前的干衣服。
    “去洗个澡,换上这个,不然你会着凉。”
    点头,淋浴处豆腐块的空间里放着装满热水的桶,洗完澡顺便把头发也洗了,掀开门帘,温礼安还在那里。
    看了一眼钟,八点十分,温礼安九点必须准时出现在拉斯维加斯馆顶楼上,呐呐走到他面前:“别……别担心,我没事了,还有……还有,我自己可以,温礼安,你……”
    说到这里,手指了指闹钟。
    温礼安无动于衷,触了触她头发,眉头微微敛起,似乎对于她湿漉漉的头发很是不满意模样。
    “没……没吹风机。”呐呐解释。
    干面巾往着她头上罩,一股脑地罩住头发也遮挡住她大半部分的脸,除去下巴之外,嘴巴鼻子眼睛都处于大片阴影下。
    垂下眼帘,他们之间的站位挨得很近,她穿着粉色的人字拖,他穿着半旧的耐克鞋。
    温礼安不仅手比她大,脚也是,那双粉色的人字拖被他的耐克鞋映衬得可怜兮兮的,这个想法让梁鳕心里有了淡淡的不安。
    目光转向别处,眼神放空。
    小会时间过去,干面巾从她头上离开,半干的头发垂落在肩膀处。
    “你还得去上班。”梁鳕提醒温礼安。
    平常这个时间点,梁鳕也应该在拉斯维加斯馆,可此时她已然无暇去顾忌那些。
    可温礼安不一样,距离温礼安的一百万美金资产还有三年时间,温礼安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温礼安走了,和他来时般悄无声息,离开前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我很快就回来”。
    看着那扇紧紧关闭着的门发呆,直到机车的引擎声远去,消失不见,梁鳕这才回过神来,说了一句“不,不用。”
    不用再回来了。
    没来得及等头发干透,梁鳕把自己的身体往床上一甩,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细微的声响,一吓,随手拿起一边的棒球棒。
    关于现在被握在手中的棒球棒,梁鳕对于它的出现感到莫名其妙,它某天静静呆在房间距离她手最近的所在,当时发现它时她心里还想,以后要是遭遇小偷了她可以用它来打爆小偷的头。
    掀开门帘一角,看清楚那抹人影之后,大大松下了一口气,棒球棒“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门帘迅速被从外面拉开。
    两张脸隔着一帘门槛。
    “我……我以为是小偷。”梁鳕有些尴尬,“温礼安,你怎么来了……我,我是说现在你不是应该在德州馆上班吗?”
    九点四十五分,这个时候温礼安应该在德州馆打工。
    “上个礼拜辞职了,”温礼安淡淡说着,“我最近参与了修车厂的改装车项目,有时候需要加夜班,在时间上有冲突。”
    那句“真了不起”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在天使城,改装车项目不仅赚钱多而且还能加强人际关系,把车子送到修理厂改装地都是一些不愁吃不愁穿的人,只要你把他们的宝贝改得让他们满意了,他们一高兴会顺带拉你一把,这一把有可能把你从沼泽地直接扯到天堂。
    可现在不是夸人家“真了不起”的时候,而且,温礼安也不是达也小朋友。
    从梁鳕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看到那扇门,那扇门旁边放着双肩背包,和双肩背包放在一起的还有几捆书龙墓世界。
    看着那几捆书发呆了片刻,回过神来——
    手往那扇门方向一指,梁鳕尖着嗓音:“那是什么意思?温礼安,你把那些带到这里来要做什么?我说过,我自己可以!温礼安,我要你清清楚楚记住,你不是君浣,我也不需要任何怜悯,马上走,我不稀罕……”
    “天气太热,你也知道哈德良区的房子没有采取任何散热材料,马上就要开学,我没有多少时间能坐在课堂上,我只能利用晚上时间学习,这种鬼天气连电风扇也没用,这几天我的学习效率很差,我打算在这里住几天,三伏天很快会过去,那时候天气会凉快些。”温礼安在说这些话时,眼睛一直落在她脸上。
    注视着她的那双眼眸澄清如水。
    垂下眼帘,转过身,背对着温礼安。
    君浣一定不会知道,他那漂亮弟弟不仅聪明而且狡猾至极。
    如果这个时候温礼安搬出来“啊,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如果这段时间有个人陪你情况会好点,我很乐意充当那个人”类似这样的道理,梁鳕想必二话不说就离开这里。
    天气热,学习效率差,想借住几天,听,多么好的理由,这个理由很好保全住她的面子。
    重新回到床上,耳边传来整理书籍的声响,把被单往脸上一蒙,闭上眼睛。
    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
    餐桌上放着白米粥,还有绿得仿佛会滴出水来的青瓜切片。
    梁鳕以为在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她会食不知味,但并没有,青瓜切片十分酥脆,配上火候刚刚好的白米粥,居然味道比平日里头还要好上一点。
    把白米粥和青瓜切片吃得一干二净,梁鳕懒洋洋看了那张被压在水杯下的纸条一眼,喝完水再去看那张纸条。
    第一时间跳进眼帘的是蓝色圆珠笔字体,字体整齐修长。
    写在纸上的内容看着更像是彼此交情还算不错的室友所留:早餐我顺便多做了一份、记得卫生工作、我知道你担心工作的事情,别担心,照常上班就可以了。
    最后,纸条上写着:
    ——梁鳕,一切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环顾四周,温礼安的双肩包安就挂在墙上,几捆书籍已经被拆开,一字排开从大到小整齐挨着窗台框,窗台另外一边放着绿色水植物,水植物的根基呈现出近乎透明状,风水鱼在水中游来游去。
    日遮被卷起了三分之二,光从那三分之二的空间狂泻而下。
    周遭安静得出奇。
    梁鳕在窗前站了一会。
    是啊,一切似乎没什么不一样。
    还有,温礼安说了,他的预感很准。
    夜幕降临,梁鳕和往常一样出现在拉斯维加斯馆,这晚的拉斯维加斯馆多了类似于“莉莉丝是俱乐部某高层的地下情人”这样的传言七海霸主。
    领班对于她最近频频请假表现出了一点小情绪。
    类似于一名hiv携带者在公共场合所需要忌讳的一个上午时间在梁鳕心里已经滚瓜烂熟,她执行得还不错。
    九点半,梁鳕在拉斯维加斯馆员工门口看到站在角落里的温礼安,深色卫衣帽子遮挡住了他大半张脸,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光显得安静沉默,背后是被各种各样带有美利坚浓浓文化色彩涂鸦墙。
    很多年后,梁鳕常常梦到这一个光景,安静沉默的少年站在梳着大背头的猫王身边。
    放缓脚步,扬手和同事们说再见,女孩子们叽叽喳喳从身边走过,她被落在了最后一位。
    悄悄回过头,深色身影也在缓慢移动着,渐渐地,两个人肩线并列,她站在高一点的地方,他站在低一点的地方,两道长廊中间隔着七里香。
    七里香一直延续到那片铁丝网处,铁丝网有一处被孩子们破坏的裂口,那个裂口看着更像一道门。
    深色身影侧过脸看了她一眼,往那道裂口处走去,顿了顿,她也闪进那道裂缝里。
    机车停的地方较为隐蔽,如果不是追寻那道深色身影她肯定不会注意到那辆机车,机车两个把手一左一右放着两个头盔,左边那个颜色亮一些。
    温礼安把亮一些颜色的头盔往梁鳕面前一递,迟疑片刻,伸手。
    机车一启动,那双手十分自然地去环住他的腰,机车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潮,穿过蓝色路牌时她的脸贴在头盔处,而头盔贴在他的背上。
    机车停在香蕉树下,上锁,两个头盔回到它们原来的地方。
    站在门前,梁鳕从包里找出钥匙,打开门,温礼安紧跟着她进门,她回房间,他挂包。
    “温礼安,你……你能不能到外面去一会,就……就一会。”这是从温礼安出现在拉斯维加斯馆外至现在梁鳕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温礼安停下拉日遮的动作。
    房间的一角是浅色塑料材料圈起来的方框,那是淋浴室,这样的淋浴室在这一带被广泛应用,便宜又实用,唯一较为不好地是一旦到了晚上,方框的材料在灯光的衬托下会呈现类似于雾状玻璃的效果,这样一来导致于在洗澡的人的体型、乃至一举一动都会落在处于同一个空间的人眼里。
    昨晚是特殊时刻,她也无暇顾忌到这些,这个现象梁鳕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
    在梁鳕第三次目光往那个方框时,温礼安似乎才明白过来,看了那个方框一眼,放好日遮,拿着书离开房间。
    关上门,梁鳕来到窗前,撩起日遮一角,拐弯处有路灯,路灯就装在房子的墙上,温礼安背靠着墙,正低头翻书页。
    洗完澡,撩开日遮一角,打开窗户,对着靠在路灯下的人:“温礼安,我洗完澡了。”说完,急急忙忙回到房间。
    和昨天晚上一样,用被单把自己脸蒙得结结实实,闭上眼睛。
    接下来的几天里,梁鳕和温礼安一直持续着同在屋檐下互不干扰相处模式刺客信仰。
    隔着一道卷帘,她在房间里,他睡在外面沙发上,每天早上温礼安都会顺便多做一份早餐。
    梁鳕是拉斯维加斯馆同一段时间下班走得晚的那位,站在员工门口大门处,她总是能找到站在不起眼角落里的温礼安,两个人同时往着铁丝网处走去。
    机车经过海鲜大排档时他会问她饿不饿?“不饿。”第三次他问这个问题时,处于好奇她说饿。
    停下车,温礼安走进海鲜大排档,回来时手里多了打包盒。
    两份玉米虾仁面摆在桌面上,那是自那件糟糕的事情出现后梁鳕第一次和温礼安一起吃饭。
    他坐在她对面,餐桌还不到半米宽,迟疑片刻,梁鳕拿来了一本书,被打开的书像一道迷你屏风,挡在那两份玉米虾仁面中间。
    刚拿起汤勺,迷你屏风就被拿走了,看也没看对面的人手伸向书,迷你屏风再次摊开在桌面上,转眼间它又不见了,再去拿,再摊开。
    下一秒,两支手一前一后盖在书上,她的在底下他的在上面,她力气不及他,一下子,竖起的书又倒下。
    两双眼睛赤裸裸对上,先敛眉地是温礼安。
    他淡淡说着:“我讨厌书被沾到鱼腥味。”
    “温……”最终,在他的注目下抿着嘴。
    名字叫安娜的白人医生迟迟没有出现在梁鳕面前。
    八月最后一天,和往常一样下班,坐上温礼安的机车,机车刚刚从铁丝围墙下穿过,梁鳕就看到中央广场上用烛光铸造而成的巨大心形。
    及腰长发、长得像卡通娃娃的女孩站在心形中间,女孩脸朝拉斯维加斯馆方向,手里拿着麦克风。
    透过麦克风,女孩叫着一个名字——温礼安。
    “温礼安,我真的喜欢你。”“温礼安,今晚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温礼安,这是我给我们两个人的一个机会,下个礼拜我要开学了。”
    “温礼安,如果你在天亮之前出现的话,我可以留在天使城不走,我可以为了你不要我的姓氏。”
    女孩的声音已经沙哑成一片,那是拉斯维加斯馆的工作人员口中“和别的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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