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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太迷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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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茶欢低头,继续在病历上写着什么,轻软的嗓音慢慢说道:“只要把宴先生这三个心理阶段解决,他的病情会慢慢稳定,发病的次数会越来越少,直到完全康复,而他的腿是心病,只要打碎了他心中的桎梏,他就可以重新站起来。”
唐晚和宴非白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熠熠生辉的光亮,她不禁握紧他的手,对故茶欢说话的语气带着感激:“谢谢故小姐,事不宜迟,我们开始治病吧。”
故茶欢笑盈盈地摩挲着手上的钢笔:“随时可以治病,但是我需要唐小姐这个药引,你愿意吗?”
“药引?”
宴非白立即皱眉:“不行,不能用晚晚。”
如果因为自己的病要让唐晚以身犯险,他宁愿一辈子都治不好。
故茶欢沉默着看唐晚,仿佛并不在意宴非白的回答,唐晚毫不犹豫的点头:“好,我答应。”
“晚晚!”宴非白的语气重了一些,冷冰的眼神看向故茶欢,故茶欢倒不怕他,这胆量也是让葛御和骆庭格外服气。
葛御忍不住问骆庭:“你妹妹行不行?”
骆庭分毫不担心:“瞧好吧。”
宴非白见唐晚执拗,语气沉了沉,带着几分祈求:“不准做什么药引,听话。”
“宴非白。”唐晚的嗓音柔和:“如果我能把你治好,我会很高兴的。”
男人紧紧拉住她的手,不放松分毫:“不行,我不答应。”
就在唐晚和宴非白僵持不下的时候,故茶欢又开了口:“宴先生不用担心,我所说的药引只是把你们两个人一起催眠,让唐小姐进入你内心的三个阶段,把他们带领出来。”
“那晚晚会有危险吗?”宴非白仍旧固执的拉紧唐晚,攥得骨节发白也不放松一点。
故茶欢笑着说:“这就要问宴先生了,唐小姐即将去见的是曾经的你,那么曾经的你,会伤害她吗?”
宴非白愣了愣,现在的他无法做出任何伤害唐晚的事,但是不保证当初的自己不会。
宴非白摇摇头:“晚晚,我们不治了。”
唐晚握住他的手安慰:“宴非白,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任何时期的宴非白都不会伤害我,因为我是唐晚啊,你喜欢的唐晚。”
哪怕是十年前,他刚刚出精神病院,攻击力那么凶悍的他依旧没对唐晚做出任何伤害的举动,甚至于,他一直克制隐忍的保护着她。
所以唐晚相信,宴非白内心是个好人,他不会主动伤人。
故茶欢也给足了俩人商量的时间,并不催促,那边葛御过来搭讪,吊儿郎当的刚开了个口:“故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骆庭翻白眼,真是老掉牙的搭讪开场白。
故茶欢看着葛御笑起来,姑娘唇红齿白,杏儿眼眯起,却有股妖气,她轻软礼貌的说:“葛先生,我今年才十六岁。”
这拒绝可谓是礼貌又委婉,葛御不好再说什么,扭头去别处坐着。
另一边的宴非白和唐晚还在僵持,唐晚发觉这男人执拗得不行,她也劝不下去了,坚定的说:“我就要给你治病,你不准反对!”
“……晚晚。”宴非白嗓音沙哑,带着疲倦。
“宴非白,对你自己有点信心,也对我有点信心。”
在她真诚温柔的眼神中,宴非白沉默着闭上眼,良久才点头:“……好吧,但你不要逞能,一旦不行马上离开。”
唐晚欢快的说了声好。
故茶欢让他们两人并排坐在一起,宴非白牵住唐晚的手,唐晚看向故茶欢:“请问故小姐,我应该怎么做?”
“我采用的是清醒催眠,等会儿我数三个数之后,你们会一起被催眠,宴先生会进入沉睡阶段,不会打扰你,由你独自去寻找曾经的宴非白。在你面前会有三扇门,第一道是幼年时的宴非白,第二道是精神病院的宴非白,第三道则是他被锁链拷住,坐在轮椅上那个阶段。需要怎么做,请完全遵从于你的本心,唐小姐不用害怕,如果宴非白有任何伤害你生命的行为,请快速离开,你立即就会清醒,我们的催眠随时可以重新开始,不必勉强。”
唐晚严肃的点点头:“谢谢你,茶茶。”
故茶欢点在桌面的指尖一顿,抬眸看一眼唐晚,很少会有陌生人这么叫她,还好,她对唐晚印象很不错,所以并不讨厌。
少女笑起来:“不用谢,期待你们醒来的时候,宴先生已经除掉了心魔。”
故茶欢开始倒数:“三。”
宴非白和唐晚看着彼此。
“二。”
男人紧紧拉住唐晚的手。
故茶欢的指尖点了最后一下:“一。”
唐晚的身体猛然往下落。
她落在一片花海里,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眼前凭空出现一道华丽的门,欧洲雕花工艺,像是宫廷贵族会用的东西。
唐晚急忙站起身走过去拉开门,里头果然是一个房间,不过光线太昏暗什么也看不到。
唐晚的身体突然缩小,变成了五岁时的唐晚,这时,故茶欢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对应宴非白的年纪,我会让你跟她同等,这样,你们沟通起来会容易很多。”
唐晚在心里说了声谢谢。
她小心的进入房间:“宴非白?”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唐晚软糯糯的幼童声音,她慢慢往屋里走:“宴非白,你在哪里呀?”
不行,太黑了,她得打开灯。
唐晚在墙壁四周摸索,摸了很久,突然一道冷淡稚嫩的男孩声响起:“你是谁?”
“我是……”唐晚爬上凳子,摸到开关打开灯,满室明亮。
她看到宴非白穿着黑色量身定做的衬衣坐在书桌前,像个小大人,冷漠的看着她。
唐晚低头看自己,小小的身子穿着漂亮的白色公主裙,她拉了拉裙子,站在凳子上对他转了一圈,歪着头甜甜的笑着:“我是小天使呀。”
小男孩冷哼一声,不带丝毫情绪的道:“滚。”
唐晚从凳子上慢慢爬下来,跑到宴非白身边,五岁这年的他也比同龄人更高一些,唐晚还比他矮一个头。
男孩居高临下看着她,像上位者俯视众生和蝼蚁一般。
唐晚在心里哼了一声,宴非白还真是从小到大都恶劣呢,可同时,她心里又泛出无限的心疼。
小唐晚摸摸小男孩的手,男孩立刻厌恶的收回手,瞪着她:“滚开,别碰我!”
唐晚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宴非白,你陪我玩吧。”
宴非白蹙眉,这小女孩该不会又是宴家哪个旁支里不长眼的小姑娘吧,竟然跑到了所谓的“禁地”,真是不知好歹,还想跟他一起玩。
小男孩笑了一下:“想一起玩是吧?”
唐晚看着宴非白渐渐变得阴郁的神色,心里叹气,继续装萌的点点头:“是呀。”
宴非白却突然将他推倒在地,唐晚一屁股坐在地上,厚厚的地板与小屁股亲密接触,疼得唐晚轻轻“啊”了一声。
小男孩恶劣的俯视着她:“快哭!”
唐晚:“不哭。”
宴非白蹙起眉:“哭,给我哭!”
唐晚:“不哭,我不哭!”
五岁的宴非白真坏,竟然想让她哭,他知不知道二十八岁的他是最害怕她哭的,一定不知道,所以唐晚不跟他计较。
小男孩蹲下来,冷漠的眼睛看着她:“不哭,你信不信我打你。”
唐晚把脸蛋伸过去,圆溜溜水润润的眼睛盯着他:“你不会的。”
她握住他的手,宴非白像被刺到一般,慌忙的再将她推开:“不准碰我!”
唐晚歪倒在地上,宴非白似乎懊恼自己的冲动,不过却依旧冷漠的盯着她,并不打算去扶。
唐晚才不会跟他生气呢,她从地上爬起来,神秘的对他说:“有个神明派我来陪伴你,你同意吗?”
宴非白盯着小姑娘纯净的眼睛,冷笑着:“这世上根本没有神明。”
如果有,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这世上有的只有魔鬼!
“真的有啊,你要相信我。”她又靠近过来,粉嫩嫩的小脸蛋,身体上还有一股甜甜的奶香味,应该是被家人宠着长大的小宝贝,和他完全不同。
小宴非白不明白这姑娘为什么这么奇怪,她不怕他,甚至她的眼神给他一种他们认识很久,关系很亲密的错觉。
他的脑海里有一股潜意识说:不能伤害她。在见到她的第一眼,这股潜意识便突然汇入他心里。
因此,小宴非白不服气,为什么他不能伤害她?就因为她长得漂亮,身体香香的,眼神很温柔吗?
他想做出一个尝试,想欺负一下唐晚,看她会不会跟别人一样大哭,然后去找家里人告状,再然后,他就会被毒打一顿,被关在小黑屋。
然而她没有,她甚至没有怪他,这是第一个愿意接近他的女孩。
唐晚看他的眼神太过真诚,有一瞬间,宴非白真的相信这世间真的有神明,而她兴许真的就是那个小天使。
所以他问:“是吗?有神的存在吗?”
唐晚热烈的点头:“你不要害怕,我会陪着你。”
宴非白看着她,听见小女孩软声说:“你其实特别厉害,特别顽强,哪怕从小就经历非人的对待,但是你还是顽强的活了下去。”她用手掌放在嘴巴旁边,凑近在宴非白耳朵上,轻轻的说:“我偷偷告诉你,你以后会成为一个特别成功的人。会有一个女孩,对啦,那个女孩就是我,她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笑眯了眼:“她喜欢你哦。”
砰!
宴非白的心脏好像炸了一下。
她说……喜欢吗?
有人会喜欢他吗?喜欢他这个神经病,喜欢他这个怪物。
“是。”唐晚似乎能听到他的心声,她坚定的说:“她会很喜欢很喜欢你,你要快快长大,去找她。”
小宴非白有些僵硬的看着她:“你不要胡说。”他的脸慢慢红了,有些局促不安的扭过头没有看她。
原来是害羞了呀,唐晚笑起来:“宴非白,我明天再来看你。”
唐晚转过身,一只冷冰的手拽住她:“你还会来吗?”
“我保证。”
她小小的身体艰难的打开门,对他招了招手,跑了出去。
一秒后,唐晚再次打开门,然而对于宴非白来说,已经过了一天。
他紧张的盯着门,直到看到熟悉的小女孩时,松了一口气,冷冷的道:“怎么这么迟。”
唐晚背着手对他笑:“对不起呀,明天我一定来早一点。”
她的一秒钟是小宴非白的一天。
所以她在这里陪了他一年,对于唐晚来说,仅仅只是三百多秒。
可是她必须要离开了,还有两个宴非白在等她。
“宴非白,现在我要走了,你跟我一起走吗?”
宴非白紧紧的盯着她,忽然拉住她的手不肯放开:“去哪里?”
“去未来,去有你的地方。”
“你在未来等我?”他问。
“是的。”
唐晚看着他,慢慢后退,宴非白伸出手:“可是未来太遥远了,你不要走。”
他追了出来,从那道门跑进了花海里,他看到小小的唐晚变成美丽的姑娘。
姑娘看他的眼神很温柔:“宴非白,这就是我长大后的样子,你以后一定认得我。”
小男孩像是意识到什么,他跑过去,扑在唐晚怀里,抱住她的双腿:“如果真的有神明,我请求他,把你赐给我。”
唐晚摸摸小宴非白的脑袋,蹲下身,亲吻他的眉心:“我一直都是你的啊,你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见未来的你。”
就在宴非白点头那一刹那,他化作一片纯白的羽毛落在她掌间。
小宴非白,我们等会儿见。
第一道门消失,第二道门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道沉闷的灰色大门。
唐晚打开门的一瞬间,变成了十岁的少女,这时的宴非白十五岁。
他穿着统一的黑白相间的精神病院病号服,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看书,房间里简单得只有床和桌子,还有唯一透进光亮的窗户。
似乎是因为有人惊扰,宴非白蹙起眉,抬头,看到十岁的唐晚时愣了一下。
小姑娘又柔弱又美丽,粉嫩嫩的皮肤和唇瓣儿,眼睛黑溜溜,不算长的头发软软的散在肩膀上,穿着最简单的白色小裙子,像个遗世独立的小仙女。
少年的眸子微眯:“你是谁?”
精神病院管理特别严格,从来没有人能进得来,这姑娘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唐晚把门关上,坐在他面前的凳子上与他对视,宴非白冷漠的看着她,料想不到少女坐在面前后,首先对他展露一个绝美而温柔的微笑。
宴非白又有些愣神了,眉头蹙得更紧:“你是谁?”
“我是晚晚呀。”
“晚晚是谁?”
唐晚笑着说:“是你喜欢的女孩子啊。”
“……”他怎么不知道他喜欢她?
“滚出去。”宴非白冷声说完,低下头继续看书。
唐晚叹了一口气:“你怎么总是这句话,刚刚还对我说过了。”
刚刚?宴非白蹙起眉。
他刚刚哪里见过她。
少年越来越觉得这小姑娘奇怪,他起身,把门打开:“出去。”
他看也不看她,冷冰冰的发号施令。
哪怕他如同一个囚犯一样被关在这里,可是高高在上的性格还是没有分毫改变。
唐晚跑到墙角蹲着:“我不走,我才不走,我是来陪你的。”
他看着那小小的姑娘缩成肉团子似的蹲在墙角,微微眯眼,变得不耐烦,可脑海里突然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伤害她,那是来自他心底深处的声音。
宴非白蹙起眉:“你到底哪儿来的。”
“我说我是未来过来找你的,你相信吗?”
宴非白冷笑着睨她,神情冷冰,低沉沉的呢喃:“是吗?”
少年在床上坐下,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唐晚站起身,在宴非白阴郁的视线里慢慢坐在他身边,如今的宴非白比五岁时的宴非白更具有攻击力,唐晚也比刚才更慎重一些。
她突然想起宴非白曾经说过,他被关在精神病院的时候从没有出去过,不知道春夏秋冬,不知道酷暑和寒冬。
唐晚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一个画板和画笔。
宴非白挑起眉:“哪儿来的。”他的嗓音还是冷冰,带着试探和戒备。
唐晚并不在意:“不告诉你。”
她甜甜的笑起来:“宴非白,我给你画一个春天吧。”
他听得一怔:“……春天?”
“是啊,你等着。”
唐晚在画板上勾勒蓝天白云,在蓝天下花山画水画蝴蝶,还有青青草地和各种各样的花朵,她把画板放在他手上。
宴非白的目光放在上面,眼中带着懵懂和好奇,手指轻轻的摸在画纸上:“这就是春天?”
唐晚的心里突然酸酸的,语气带了哽咽:“你喜欢吗?我再给你画其他三个季节吧。”
宴非白听到了女孩哽咽的声音,她是在心疼他吗?为什么?
他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她。
唐晚忽然扑进他怀里,少年手中的画板落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轻响,如他的心跳一般开始杂乱无章。
小姑娘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你真是让我心疼,宴非白,你真是让我太心疼了。”
有眼泪滴到他的手背上,宴非白似被烫到一般的颤了一下,他喉结动了动,慢慢抬起手环住姑娘小小的身体,手掌轻轻拍在她背上:“别哭了,不是还要画画嘛。”
唐晚从他怀中抬起头,宴非白看到她眼角还有泪珠成串的落下,莫名其妙有点心疼,他不懂自己为何突然产生这样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唐晚说过,她是他喜欢的女孩儿?难道未来他会走出这里,会和这个姑娘在一起吗?
少年擦掉她眼角的泪,湿润的温度在他指尖蔓延,他错开目光低声说:“你别哭,听话。”
唐晚乖乖点头,擦掉眼泪,抽抽噎噎的捡起画板继续画画。
宴非白安静的坐在身边看她,她一边哭一边画,十岁的小女孩软软糯糯的说:“这是夏天的太阳,这是秋天的黄昏,这是冬天的雪,我都送给你。现在,你已经拥有春夏秋冬了。”
宴非白收下画,突然问:“未来的我们,过得幸福吗?”
“很幸福,特别幸福。”
宴非白似乎很久没有笑过了,微笑的弧度显得格外生硬:“那就好。”
他垂眸看着画板上的春夏秋冬:“你什么时候走?”
唐晚一愣:“我不走,我会在这里陪你一年。”
宴非白手指颤抖了一下,忍不住抬起头看她:“……真的吗?”
唐晚点点头。
她的一秒钟是宴非白的一天,所以她仍旧在这里陪了他一年。
她会给他讲故事,给他画画,给他画一个无比美好的未来,有朋友,有家人,有她和他,还会有他们共同的孩子。
唐晚画到这里的时候会脸红,宴非白安静的看着她泛红的脸,一年的相处,让少年从最开始的阴郁变得温和。
离开的那一天,宴非白追出了那道门,他看到小唐晚长大了,变得更美丽动人,几乎抓住他所有的目光,让他不想挪开片刻。
他在花海里走向她,伸手想要拉住她,唐晚把自己的手放进他掌心:“宴非白,我们该走了。”
“去哪里?”他看着她,语气低柔。
“去找未来的你呀。”
“去未来我还记得你吗?”
唐晚点点头:“会,那就是你。”
“好。”他握紧她的手:“我一刻也不想等了,我要立刻跟你在一起。”
姑娘踮起脚,在他唇角轻吻:“等会儿见,宴非白。”
少年化作一片羽毛围绕着她,最终落在了她的掌心里。
唐晚推开第三道门。
她变成了十三岁的模样。
昏暗阴冷的小屋,里面摆着一张轮椅,少年垂着头坐在上面,四肢都被墙上的锁链拷住,他毫无生机,像是已经死去。
唐晚的心一紧,慢慢走过去,在他轮椅面前蹲下,双手摸到他的脸。
少年的身体僵住,他闻到熟悉的茉莉花香,下一秒,听到了一个魂牵梦绕的声音:“宴非白。”
宴非白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唐晚:“你……”他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嗓音沙哑无比:“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他们抓了你是吗?你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唐晚摇摇头,捧住他的脸颊:“我很好,不是他们把我抓来的,有个人很厉害,她把我送来见你,宴家的人不会发觉,你相信我吗?”
宴非白愣了愣,偏过头用脸颊去蹭她的手心,痴痴的看着她:“我相信。”
他相信这是他做的一场梦,或许等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连他心心念念的姑娘也不在了,可是哪怕是惊梦一场,他也愿意相信。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他抬起被手链拷住的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我夜夜都想梦到你,为什么你现在才来呢?”
他将唐晚的手拿在唇边亲吻,冰凉的薄唇碰到姑娘娇嫩的肌肤,动作珍爱,小心翼翼。
唐晚抽开手,想摸摸他受伤的腹部,却被宴非白抓住手:“别看,会吓到你。”
“对不起。”
她还是记忆里十三岁的模样,却好像经历过很多东西,已不再那么活泼可爱。
宴非白把她拉起来,搂着她坐在腿上,就让他稍微放纵一下吧,这只是一个梦不是吗?他真的很想抱抱她。
唐晚乖乖躺在他怀里,少年轻柔的摩挲她通红的眼睛,叹着气说:“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是我害了你。”唐晚把头埋进他胸膛上,双肩颤抖。
宴非白拍拍她的脑袋:“不是,是你救了我。”
少年捏住她下巴,指腹温柔的摩挲着她下巴上的肌肤,低头想吻她,却在距离她嘴唇几厘米时停下。
这是他心爱的小姑娘啊,容不得亵渎,他还是想等她长大,于是,他的吻只浅浅落在她眼睛上:“别哭,你不是答应过我吗?”
“你走了,承诺就落空了。”小姑娘有些气闷的说,又想起了那天黄昏,她在雨里奔跑着追逐他的场景。
宴非白少有看到唐晚生气的模样,一时愣了一下,他想起姑娘曾经不止一次说过,让他以后要学着哄她。
那么在他的梦里,他不想再隐忍克制,想把攒了许久的宠爱都给她。
宴非白抱紧她,薄唇碰了碰她的耳尖,若有若无的吻了一下:“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你,我一定会去找你。”
唐晚正要说什么,耳边突然响起故茶欢的声音:“唐小姐,我数十声,你和宴非白都会醒过来。”
唐晚立刻从他怀里起身:“你说到做到,你来找我,你快点来找我。”
“十。”
宴非白在她脸上看到慌乱的神情,不禁蹙起眉:“晚晚,你怎么了?”
“九。”
唐晚摇摇头:“宴非白,我要走了,我现在就要走了。”
“八。”
宴非白的瞳孔立即缩紧,他看着慢慢后退远去的唐晚,挣扎着要从轮椅上起身:“不要,不要走好不好?再多陪我一下,求求你。”
“七。”
唐晚红着眼摇头:“不行,除非你抓住我,不然我必须要走。”
“六。”
宴非白手臂撑在轮椅上,缓慢的起身,可手链和脚链像是枷锁束缚住了他的身体,他冲不破,扯不掉。
“五。”
“宴非白,你可以的。”唐晚朝他伸出手:“抓住我,我带你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四。”
唐晚的背脊已经贴在了门上,宴非白眼眶变得暗红,不要!不要走!
他的身体里突然涌出无穷的力量,像野兽般狂。暴的扯断锁链,他从轮椅上站起来,跌跌撞撞朝唐晚跑来。
“三。”
快了,快了,就快要碰到她了。
“二。”
有一道光出现在唐晚身后,她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就快要消失了。
宴非白冲过去,抱住了她,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温柔响起:“晚晚,我有句话要对你说。”
“一,醒来。”
唐晚和宴非白一起睁开了眼睛。
俩人深深的呼吸,宴非白一瞬间拉紧唐晚的手,眼神深深看向她。
这一瞬间,五岁的宴非白,十五岁的宴非白,以及十九岁的宴非白都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仿佛他们都真实的与唐晚度过一段美妙的时光,故茶欢把段催眠记忆送给了他,成了他记忆里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在他的记忆里,唐晚曾真实存在过。
男人端起水,喂唐晚喝了一口,抹去她唇角的湿润,捏住她下巴,把刚才那个没能落在她唇上的吻补完整,微凉的薄唇印在她的唇上,软糯的触感让他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好久不见,晚晚。”
他做到了,从过去来到未来,找到了她。
唐晚莞尔一笑,她站起身,站在他面前,朝他伸出手:“宴非白,刚才你已经挣脱枷锁站起来了,来试试吧,看看你现在能不能真的站起来。”
她刻意往后退,手却伸向他:“我在这里,你来拥抱我好吗?”
“好。”他盯着唐晚的脚跟:“你不要走,我马上就能站起来。”男人的手臂撑在轮椅上,艰难缓慢的站起来。
唐晚仍旧在后退,不知为何,宴非白生出无限的慌乱,急切的伸出手想拉住她:“别走,我就来,我这就过来。”
动了,他的腿有知觉了。
男人缓慢的迈出了第一步。
这一次,唐晚和宴非白都听到了故茶欢的声音:“我数三声,你们会从第四层催眠里醒过来。”
“时间不多了。”唐晚张开手臂:“宴非白,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过来告诉我,我想听。”
“三。”
“我想说的话是。”宴非白迈出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他的步伐渐渐加快:“我。”
“二。”
宴非白蹙着眉,用力的提起僵硬的腿,走得更快:“爱。”
“一。”
男人跑过去,抱住了唐晚:“我爱你。”
“醒来。”
宴非白和唐晚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紧紧的抱着唐晚。
男人身形挺拔,双腿修长,完好无损的搂着他的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腿好啦~
下章甜蜜约会去
小山茶还是很厉害的,神不知鬼不觉搞了个第四层催眠,小山茶的文在隔壁《你是神明的馈赠》,这个故事特别炸,写完这本开,收藏一下好不好呀,谢谢大家~
另外,本文应该快完结了,正在收尾中,会有番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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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百年好
宴非白腿好之后还是不能行走太长时间; 毕竟坐了轮椅这么多年; 不可能一站起来就能像正常人那么行走。所以唐晚每天都会陪他撑着拐杖练习。
一连三个月,他的腿已经好了很多,能慢慢自己行走,等第四个月的时候; 他已经完全可以正常走路。
故茶欢为了宴非白的病情特意在庄园住下,等他的腿完全康复; 发病也越来越少的时候; 她与众人告别回了故家。
晨骄影视的综艺《下一站影后》也选出了最佳冠军; 是一位新人; 在节目里表现出众有目共睹; 所以唐晚也没有任何异议,电影也会由这位新星出演女主角。
从第一次治疗到现在; 宴非白的心理状态和身体状态已经慢慢恢复正常; 只要按照故茶欢所说的,按时吃药,一年以后; 他就不会再发病; 会像一个真正的正常人一样。
当然; 她说到了最重要的一点:“只要晚晚陪在你身边,你迟早会好起来的。”
唐晚那时被小姑娘打趣的眼神看得脸红; 宴非白却拉紧她的手,对于故茶欢的话,他深有同感; 唐晚就是他的良药,有她在,他确实会好很多。
从六月过了四个月的整头,已经是十月底的霜降了。深秋的天儿,树叶落得满地都是,世界好像安静下来,生活节奏也没有那么快了。
宴非白健康起来的消息一时席卷晨骄影视和各大财经杂志。
他开始亲手管理公司,雷霆一般的商业战术显现出不同于葛御的狠戾,宴非白全权管理公司后,晨骄影视的市场价值明显提高了,一举拿下国内一流影视制作公司的头衔,同时英国红酒和珠宝的生意也更上一层楼。
说他是十年来最杰出有为的年轻企业家也不为过。
就在公司小职员们花痴CEO身材太炸裂,形象英俊无可比拟的时候,他们平时为人冷峻清贵的老总大清早捧着一束花心肝宝贝的抱着唐制片抵在车上亲!
这什么限制级霸总画面,竟然被她们捕捉了!小姑娘们一边羡慕,一边抱着手机偷偷狂拍。
主角俩人亲够了,人宴总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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