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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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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头皮笑肉不笑:“小安子的事是你搞的鬼吧,下不为例,再有下次我就告诉小姐。停了你的药。”

崔小眠没有理他,拿起药转身就出了香香茶馆。

药丸和上次看到的一样,红红的一颗,原来解药和毒药看上去并没有区别。

崔小眠并没有马上吃下去,她把药藏到贴身的小荷包里,哪怕会浪费一次机会,她也要亲身试一下,体内的毒是否真会发作。

方才就听小丫和顾大嫂说起,贺远今晚要在铺子里摆酒,答谢街坊,知道她这两日太累,酒席交给小丫和顾大嫂置办,简单家常菜和卤味,外加增福增寿的福寿粥,看这样子,要一直热闹到晚上了。

小丫也能炒一些简单菜式,比如京酱肉丝、滑溜里脊之类的,但既是答谢街坊,哪能没有几道崔大厨的拿手菜,崔小眠急急忙忙往家跑,她要去厨房里准备准备。

崔小眠迈着两条小短腿一路小跑,拐过街角,远远地听到家门口的喧哗声,可是她却跑不到了,一阵熟悉的剧痛从小腹升起,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如同千万只虫蚁噬咬着她身上每一处地方,她想扶着墙站住,可是身子已经不听使唤,瘫倒在地上,几乎整条街的人都在她家看热闹,街上竟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崔小眠想喊,可是喊不出,她想掏出解药吃下去,可是她的手根本抬不起来。

疼痛越来越强烈,眼前越来越模糊,最终变成白蒙蒙的一片,其实从她开始痛,一直到没有了知觉,也不过是瞬息之间。

一双大手将她从上抱了起来,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她的耳边呼唤:“小光头,醒醒,醒醒!”

贺远,一定是贺远。

崔小眠的心里一松,她想告诉他解药就在身上,可是她睁不开眼睛,说不出话,全身动弹不得。然后她就又没有了意识。

一一一

小光头不见了!

那日,贺远欢欢喜喜地挂上金匾,刚想叫上小光头到外面放鞭炮,可是却找不到她了。

开始他还以为她去了后厨,去找了一圈都不见她的踪影,小光头最爱热闹,每到过年都缠着他买鞭炮,可是自己又不敢去放,每次他放鞭炮,她就躲得远远的,放完一挂鞭炮,她就跳出来让他再接着放,但只要他点上火,她马上像只小兔子一样窜到一边,生怕鞭炮的火星溅到身上。

今天他特意让大牛买来很多鞭炮,在地上摆成长长的连环炮,让小光头玩个过瘾,可是她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会是又离家出走了吧!

贺远来到崔小眠的房间,她的宝贝枕头还在,肥仔趴在火墙边上正在打盹儿,小光头如果跷家,是舍不得丢下枕头和肥仔的。

贺远心里隐隐有些不祥之兆,他吩咐阿木马上去找崔小眠,自己则留在铺子里招待客人,这个时候。贺远还有一丝希望,崔小眠或许是跑去找她的浣之哥哥报喜去了,所以他还特意让阿木先去桃花书院。

直到晚上开席,阿木仍然没有回来。贺远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火烧火燎,偏偏街坊们还在不停地询问那位劳苦功高的小掌柜去了哪里。

贺远心急如焚,找了个借口走出铺子,在大门口张望。

远远地来了一辆马车,阿木在车上跳下来。

“主人。”

不等他站稳,贺远急急地问道:“人呢?”

阿木从怀里取出一顶帽子:“香香茶馆的小二说,小主人去过他那里,当时他正在给客人倒茶,倒完茶就看到小主人走出茶馆。阿木在茶馆不远的一个拐角找到了这顶帽子。看着像是小主人的,那里是从茶馆回铺子的路,小主人应是在回来的路上出了事。”

贺远接过那顶帽子,那是崔小眠最心爱的虎头帽子,进了冬天。她便一直戴着,很是喜欢,贺远挖苦了几次,她还是舍不得摘下来。

“阿木去了桃花书院,也去了柳捕头家里,还有菜市场,还去桃花寺见过志觉大师。小主人没有去过,小主人这次应该不是自己走的,他应是被人掳走,您说会不会是品粥会上输给咱们的那些铺子做的?”

贺远想了想,阿木说的不无道理,小光头与自己的关系已被撇清。不论是三哥还是姑姑,都不会再当她是自己的儿子,即便是江湖上不知何时招惹的仇家,也只是会对付他快刀小阎罗,而不会对一个八岁小孩下手。他们在桃花城初来乍到,如果得罪了人,那也就是这次品粥会上的事。

贺远转身进了铺子,对正在推杯换盏的街坊们拱拱手:“诸位,打扰一下,在下小徒自从上午出去便一直没有回来,她年纪尚幼,在下不放心,要带人出去找找,今儿个就先散了吧,改日小徒回来后,再请街坊们过来喝个痛快。”

张里长第一个站起来,大嗓门喊得震天:“小光头丢了,大伙儿就别喝了,一块儿去帮着贺大掌柜找孩子去。”

张里长这样一说,街坊们全都响应,何况小光头最是招人喜欢,整条桃树大街谁都认识她。

有的说一定是被人牙子拐走的,还有的说小光头那么机灵,人牙子弄不走,搞不好是遇到拍花的了。

嚷嚷归嚷嚷,大家还是回到家里,拿了灯笼火把,自发地出去寻找小光头。

贺远带了阿木,直奔去年品粥会前三甲的店铺,如果小光头是因为品粥会被人掳走,那就一定是这三家中的一个。

一堆人找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光大亮这才齐聚在师徒私房菜门口,小光头依然下落不明!

贺远和阿木也已查清,那三家铺子全都没有可疑。

贺远忽然想起一件事,对阿木说:“你再去香香茶馆问下,小光头去的时候,铺子里还有些什么人。”

阿木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急急忙忙回来了:“主人,大事不好,香香茶馆着火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香香茶馆离得并不太远,也就是隔了一条街,也属于张里长的管辖范围。

在张里长的带领下,街坊们拿了水桶急匆匆赶过去救火,火是救灭了,但店里的所有人,包括店掌柜和小二全都烧死了,天还没有大亮,他们都还在睡梦之中,根本没有想到店里会着火,一个也没能跑出来。

昨天崔小眠来到这里时,铺子里还有别的客人,但都是什么人,便再也没人知道了,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一一一

☆、第一零一章 紫雾、花药、大巫女(和氏璧加更)

清晨的山寨,彩雾弥漫,那雾是淡淡的紫色,在赤褐色的山涯间缓缓升腾,有些妖异,却又美得惊人。林子里的蛇虫也都醒来了,在太阳升起之前,慵懒地吐着芯子,贪婪得吸收着紫雾中的灵气。

山寨里最靠近林子的一户人家,吊脚竹楼里传来一个尖细的女声:“小眠子,林子里的蛇儿都比你勤快,紫雾升起来了,你还不快点起床,一会儿太阳出来雾就散了。”

崔小眠连滚带爬地从竹楼上滚下来,光着脚丫子就往外跑,脚踝上一串金铃儿叮叮当当。

这个时候,寨子里的人们也已三三两两走出家门,他们或是背着竹篓去采药,或是拿着笋刀去挖笋,昨夜下过雨,竹林里的笋都长出来了。

与崔小眠不同,这里的人们在早上出门时,不论男女,头上或襟上都戴着几朵雾葛花,那花小小的,素素淡淡的颜色,看起来并不起眼,可这却是这里的人们世世代代生存下去的法宝。

这里位于大成的西南边陲,这里的人们生活习惯与汉人完全不同,因为由五个部落组成,因而被称为五夷,而大成其他地方的人们,则称这里的人为五夷蛮人。

这是一个带有轻视的称呼,在汉人看来,这里的人住在瘴气弥漫的山林中,靠采药养蛇过着原始的生活,因而用“蛮”“夷”来称呼他们,但对他们除了轻视之外,更多的却是恐惧!

五夷蛮人居住的山寨是最神秘的地方,据说未经他们允许,外人是不能擅入的,据说有一位新来的地方官偏偏不信这个邪,亲自到五夷山寨去征税,一进寨子便四肢抽搐,回来后便不治身亡,有人说他是死于寨子里的瘴气。但更多的人却认为他是被五夷蛮人施咒害死的!

朝廷也曾派专人来调查,派来的人还没有进寨子便看到漫山遍野的紫色迷雾,试着放出随身携带的信鸽,那鸽子飞进紫雾之中。只是扑楞了几下翅膀便掉了下来,蹬了几下腿就断了气,双目是血一样的红,显然中毒而亡。

官员死亡的事自此查明,原来这里的紫雾是有剧素的。从此以后,五夷就变成了大成王朝最最邪门的地方,方圆百里之内,再也无人敢踏足。

其实在五夷人看来,紫雾并不像传说中那样可怕,大多数时候。紫雾是没有的,只在雨后的清晨出现,太阳出来雾便就散去了,家里的牲畜只需在晚上收进屋子,即使早上有雾也不会有事。

五夷的紫雾有毒。但万物相生相克,五夷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早在很多年前便找到了对付紫雾的克星,雾葛花。

在有雾的早上,必须要出门劳作,只需在在身上佩戴几朵雾葛花,便能化解周围空气中紫雾的毒素。

说来也怪。紫雾对人和牲畜有害,但各种蛇虫和毒物却对此甚是喜爱,每当雾起的清晨,也是林子里最热闹的时候,就连平素里并不多见的稀有虫子也会爬出来,在紫雾中呼吸吐纳。如同吸收天地精华。

崔小眠是在半年前来到这里的,她住在寨子最西头,这里大巫女的家。

五夷的每个寨子都会有一名巫女,但是大巫女却是每个部落只有一个,每个部落中都会有几个寨子。也就是说,整个五夷也只有五名大巫女。

花药就是这其中的一名大巫女,大巫女是世袭的,但花药是个例外。她在十三岁那年,轻而易举便令草田部落的大巫女中了生不如死的剧毒。心甘情愿将代代相传的大巫女之位让给了花药。这就是草田女人的性情,她们最佩服比自己有能力的人,胜得痛快,败得也痛快。

花药今年二十岁,她已经做了七年的大巫女。

半年前,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光头小孩来到寨子里,同时还交给她一封信,那是她父亲写给她的。

这并不是秘密,花药的父亲是汉人,他就是汉人中有名的神医百里玉明。

二十年前,醉心医术的百里玉明到花田的山中寻找一味珍贵药材时坠下山涯,洽逢紫雾升起,百里玉明眼看性命不保,却被也上山采药的花药娘救下。三个月后,百里玉明伤好后准备离开山寨,可是花药娘已经有了身孕,百里玉明不想留在山寨中,而花药娘也不愿意跟着他离开这从小长大的地方。

百里玉明离开后说来也怪,紫雾对人和牲畜有害,但各种蛇虫和毒物却对此甚是喜爱,每当雾起的清晨,也是林子里最热闹的时候,就连平素里并不多见的稀有虫子也会爬出来,在紫雾中呼吸吐纳,如同吸收天地精华。

崔小眠是在半年前来到这里的,她住在寨子最西头,这里大巫女的家。

五夷的每个寨子都会有一名巫女,但是大巫女却是每个部落只有一个,每个部落中都会有几个寨子,也就是说,整个五夷也只有五名大巫女。

花药就是这其中的一名大巫女,大巫女是世袭的,但花药是个例外。她在十三岁那年,轻而易举便令草田部落的大巫女中了生不如死的剧毒。心甘情愿将代代相传的大巫女之位让给了花药。这就是草田女人的性情,她们最佩服比自己有能力的人,胜得痛快,败得也痛快。

花药今年二十岁,她已经做了七年的大巫女。

半年前,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光头小孩来到寨子里,同时还交给她一封信,那是她父亲写给她的。

这并不是秘密,花药的父亲是汉人,他就是汉人中有名的神医百里玉明。

二十年前,醉心医术的百里玉明到花田的山中寻找一味珍贵药材时坠下山涯,洽逢紫雾升起,百里玉明眼看性命不保,却被也上山采药的花药娘救下。三个月后,百里玉明伤好后准备离开山寨,可是花药娘已经有了身孕,百里玉明不想留在山寨中,而花药娘也不愿意跟着他离开这从小长大的地方。

☆、第一零二章 此处无声

此时,在大成的其他地方,正是金秋时节,而五夷却没有四季,一年到头潮热多雨。

崔小眠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半年,一两银送她来到这里,三天后他便离开了。之后每个月他都有信来。

翻过这座孔雀山,便有一处官驿,距离官驿不远便有一座市集,每个月的初十,草田寨子里的人就会到市集上卖药材和山货,换回山里没有的米面盐巴和针线,同时也会帮崔小眠带回寄到官驿的信。

一两银的信很简单,有时会在里面装上一包寨子里吃不到的糖莲子,还有时就是叮嘱她安心治病。

崔小眠到这里,是来治病的,她的病就是她体内的剧毒,令她生不如死的百虫散。

那日是腊月初九,原本是个快乐的日子,就在她毒发倒下的那一刻,她还能听到不远处家门口的鞭炮声,贺远请来周围的街坊,庆贺自家铺子一举拿下“香粥状元”,但是很快,她就倒下了,痛彻心扉的疼痛令她的意识一片混沌。

她似乎听到贺远在叫她:“小光头,醒醒,醒醒!”

那是她最后的一丝清明。

她再次醒来已是五日后了,这是一间陌生的屋子,一张土炕,一张陈旧的八仙桌,门口还有 一只大水缸,水缸旁还扔着几样农具,这里陈设简朴,像是一间农舍。

四周静悄悄的,静得可怕。崔小眠仔细回忆起那天的事情,她想起最后听到的那个声音。

“师父,贺远,你在吗?”

话一出口,崔小眠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的事情吗?

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然后她又喊,这次是扯开嗓门在喊,直喊得嗓子干涸了,可她还是听不到。她听不到一点声音。就像周围有巨大的海绵,将声音完全吸呐,一丝都没有留下。

她的耳朵聋了!

o(︶︿︶)o

门从外面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的个子很高,穿了件灰色粗布衣裳,头上戴着一只硕大的斗笠。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崔小眠也知道这不是贺远。他们高矮相似,但这人比贺远更要瘦削。

关上房门,那人摘下了斗笠,他约摸二十四五岁,眉目清秀,即使打扮成乡下汉子,可仍难掩眉宇间的书卷气。

他是一两银。

崔小眠看到一两银眼中惊喜的笑容。她也看到一两银的嘴在动,他在说话,可是她什么都听不到。

传说中一两银是江湖头号杀手,但崔小眠却不怕他, 从来就不怕。

可是现在崔小眠却吓得把头埋进膝盖。她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得浑身发抖,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

一两银把她的头拉起来,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对她说着什么,崔小眠使劲摇头,眼泪扑籁籁地掉了下来。

“我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她声嘶力竭地喊着。接着便是号啕大哭。

一两银第一次遇到崔小眠时,她就是这样号啕大哭,唯一不同的是,那次是假哭,这次却是真的。

五天前,一两银在师徒私房菜附近遇到毒发昏倒的崔小眠。他没有想到她会中了剧毒,知道贺远在家,他索性带了小光头出了桃花城。

江湖人大多略通医术,以防不恻,但一两银却看不出崔小眠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她很痛,她小小的身体因为剧痛而不断地抽搐,心跳加剧令她呼吸困难,不住呕吐。

有一段时间,崔小眠甚至没有了心跳,他用手掌敲击她的前胸和后背,好一会儿,崔小眠才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黄黄绿绿的呕吐物,才重又有了气息。

到了第五日,崔小眠不再抽搐,也没有继续呕吐,她睡得很平稳,一两银暂时松了口气,他进了城。

从城里回来,就看到小光头已经苏醒,正在大喊大叫。

很快他便明白了,小光头小命保住,可是却双耳失聪,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东西竟然聋了!

哭了一会儿,崔小眠便收住了哭声,她开始慢慢接受眼前的事实,沈玲伊没有吓唬她,真的给她下了剧毒,这一次她熬过来,虽然暂时保住小命,可是耳朵却已经聋了,这说明她的身体器官正在逐渐消褪,下一次发作是在一个月后,如果没有解药,她这条命也就完了。

沈玲伊说过,她只有两次机会,当时为了让她知道厉害,已经用去一次机会,现在是第二次,如果没有那每月一次的解药,下一次就是她的死期。

她摸摸身上,那只小荷包还在,里面的解药也还在。

还好,这个没有弄丢,有了这颗解药,加上这个月,她还能苟且偷生两个月。

她问一两银:“你为何要救我?”

一两银取了纸笔,在上面写道:“还债。”

那一次在悦来客栈,崔小眠帮一两银从范县令那里“借”来人参,救了他的性命,所以现在一两银救了她,就是还债。

做为一个杀手,他不愿欠任何人的债,这些债都是要还的。

一两银告诉她,贺远正在找她,他可以把她送回贺远身边。

崔小眠苦笑,这些日子,她一直抱着幻想,以为沈玲伊只是吓吓她,也曾想过即使真的中毒,她便做一只忠实走狗,好死不如赖活着。

可是事情超乎她的想像,她不但中毒,而且还聋了!

只要回到贺远身边,冯老头每个月都会把救命解药给她送来,只要不出差错,她还能活上一阵子,但是贺远呢,他还会要一个聋子做搭档吗?

还有浣之哥哥,她不想让浣之哥哥看到这副狼狈的样子。

想到这里,崔小眠坚定地摇摇头:“我只有不到两个月的命了,耳朵也聋了,你不是要还债吗?那你就带我走吧,去哪里都好,找个地方让我自生自灭。”

一两银带她走了,但却没有让她自生自灭,而是带着她找到大成第一神医百里玉明。

路上,崔小眠已经将她中了百虫散的事告诉了一两银,但却没有说出是何人下毒,为何下毒。

一两银也没有多问,一路之上,小光头很让人省心,是他见过最听话的孩子。

她不哭不闹,有饭就吃,从不挑食,乖巧得让人心疼。虽然耳朵听不到,可是却不妨碍她说说笑笑,有时还会唱上一路,那清清亮亮的童音让人心情大好。

以前他一直想不明白,以贺远的身份和脾气,怎么就能一直将这个孩子带在身边,现在他知道了,那是因为寂寞,一个人的寂寞。

有了这个孩子在身边,无论她是淘气还是乖巧,那张天真无邪的包子脸,和软软甜甜的童音,已经足能令人愉悦,就连四周的空气都是轻松快乐的,即使路途凶险崎岖也不觉孤单胆怯。

在路上,崔小眠不让一两银和她用纸笔交流,她学着读唇语,半个月后,只要略微放慢说话的节奏,崔小眠便能读出简单的语句。

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了百里玉明居住的永州月初城。

崔小眠以前就听贺远说起过百里玉明,说他是有名的怪老头。别人是挑选大夫,他却是挑选患者,如果这个患者的病一看便有把握治好,哪怕是达官显贵,百里玉明也不给医治,反之,如果是疑难杂症,即倒一文不取,他也会废寝忘食地给人医治。

百里玉明的府第座落在一片柳林之中,鸟语花香;景致甚好。

门前早已排起长队,全是像他们这样,从全国各地来求医的患者。

每隔一个时辰,便会有童子拿着纸笔走出来,登记每一位病患的大致情况,然后便拿进去,过不多时,便会有一批病患被打发回家,童子还带来百里神医的原话:“这种小病,随便一个郎中便能医治,找我是大材小用,浪费时间!”

看着这些人希望而来,失望而去,崔小眠便开始琢磨要写什么,才能令百里玉明乖乖就范,给她医治。

想来想去,她只写了五个字:五夷,百虫散!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崔小眠和一两银便被请了进去。

百里玉明五十上下,看上去并不像老头,面对冠玉,身材瘦削,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崔小眠在百里玉明这里住了半个月,百里玉明便在书房里钻了半个月,所有患者再不接待,只顾看书查典籍。

偶尔,百里玉明也会走出书房,要么施针,要么灌药,把崔小眠折腾一番,但最终还是摇摇头,重又走进书房。

如此折腾几次,崔小眠精疲力尽,她觉得自己离死也不远了,不是百虫散病发而死,而是被这位百里神医当做实验品活活玩死!

她对一两银说::“我想你应该和神医先生谈一谈,万一他把我玩死了,你非但没有还债,反而害了我一条性命。”

一一一

十三又来送感谢了。

感谢¢放飞梦想¢、漫の步、你眼中的世界、奔驰甩泥、诗诗于清华、hs33、his22、machan同学的粉红票票;

感谢故蕾西边同学的香囊、感谢雨丝弥漫、横断江山同学的平安符。

谢谢大家,群摸。

☆、第一零三章 草田部落红草寨

在崔小眠没被百里玉明“玩死”之前,披着料峭春寒,一两银带着崔小眠踏上了去往五夷的路途。

“你师父悬了暗花,在四处找你,你这一去路途遥远,何时回来尚未可知,是否给他传个口讯?”

崔小眠摇摇头:“不用了,以后你见到他,也不要提起我,拜托了。”

一两银很是不解,这一路上他每次提起贺远,崔小眠全都怪怪的。

“我记得以往你一向很维护他,为何如今却生分起来?”

崔小眠板起包子脸,瞪着一两银:“大叔,做杀手的不是都要有点冷吗?你的话貌似有点多吧。”

一两银果断禁声,被一个小孩子抢白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但是他还是小声嘟哝道:“姑娘家心里的弯弯绕就是多些。”

他的声音很低,但他忘了面前的小光头两耳失聪,与人交谈全靠读唇,他的声音再小,嘴唇也动了,小光头“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对我做过什么?”崔小眠能瞒别人却瞒不了医生,百里玉明给她诊治之前,她便主动告知自己是女娃,请大夫顾忌几分。百里玉明也不会再去告诉一两银,那一两银是如何知晓的,除非他做过见不得人的事!

一两银大窘,一张俊脸竟隐隐有些红晕,小光头年龄再小也是女儿家,男女有别,如若实话告诉她,小光头即便如今不懂,长大后也会羞愤交加,大成虽不提倡贞洁烈女,但这也是好说不好听的事。

“谁家的小儿郎这般喜欢煮饭煮菜的,分明是个女孩儿家,这又有何不能知晓,稍加细想便可知了。”

崔小眠将信将疑。她在桃花城开食肆整整一年,从未有人怀疑过她的性别,杀手的眼光比常人敏锐,或许一两银并未说谎。真的只是他推测而来,而并非其他。

崔小眠不是个爱纠结的人,更何况她来自现代。一两银的理由说来也算合理,崔小眠便不再多问,此事就此掀过。

一两银暗暗松了口气,小光头毒发时大小便失禁,他给她脱裤子时偶然发现!当然,这件事从此也就藏在他的心里,但他一个男人,带个小女娃在身边确实不太方便。他只想着快些治好她的病,再把这块烫手山芋送还给贺远,还了崔小眠的人情债。

离开月初城时,百里玉明对他们说:“五夷之中,以草田人最擅施毒。百虫散来自五夷,老朽不得其解,这世上若还有人能解此毒,必在草田。 花药的母亲便是草田有名的药师,老朽听闻花药做了大巫女,想来她已尽得其母真传,且青出于蓝。”

一两银也是第一次来到五夷。根据百里玉明的指点,两人在晌午时分紫雾全部消退后才进山,又随身带了雄黄、艾草驱避蛇虫毒蚁,整整走了两三个时辰,直到傍晚时分,两人终于进了花药居住的红草寨。

红草寨是草田部落最大的寨子。也是族长、大巫女和长老们居住的地方,草田人视为圣地。

虽然寨子大,人也多,但当这一大一小的汉人在落日的余晖中出现在寨子里时,还是引起了注意。五夷的寨子虽然闭塞。却并非没有汉人来到这里,但却是第一次在寨子里看到汉人小孩子。

那些一辈子没有出过五夷凤凰山的女人们,围着崔小眠指指点点,她们不会讲汉话,崔小眠只能看到她们的嘴动来动去,却不知道这些人在说些什么,不过从那些女人的眼神里,她也能猜个*不离十,嘻,她们是在说:这个小孩太可爱啦!o(n_n)o

崔小眠没有猜错,寨子里的孩子们长年累月像个泥猴,粗粗壮壮,草田女人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粉团儿似的小孩,恨不得拉过来捏一捏,揉一揉。

一两银却没有崔小眠受欢迎,他遇到了麻烦——语言不通!

“我们来找大巫女,请问她在哪里住?”

被问的人都是摇摇头,用警惕的眼神瞪着他,手里则紧握着长矛,只要这个汉人轻举妄动,他们就会将他刺成透明!

一两银连着问了几个人,却还是一无所获,再看一旁的崔小眠,卖萌嘟嘴剪刀手,美着呢。

“小光头,这里的人听不懂汉话,我们要想办法找到大巫女。”

崔小眠看着他的嘴唇,听懂了他的话,笑得像只小黄鼠狼,似乎在嘲讽他的蠢笨。

她走到那些女人中间,用手指在贴身荷包里拈了一小撮胡椒粉,再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那些粉末,接着她便趴在地上,坐了一个朝拜的动作,站起身来,小手交叉捧着心口,满脸的崇拜之情。

“阿根达,阿根达!”

一两银看到女人们高呼着“阿根达”簇拥着小光头向寨子西面走去,他不明觉历,只好在后面跟上。

女人们在一座吊脚楼前停下,纷纷跪倒在地,仍在高呼“阿根达”。

这时,一名少女从屋里出来,并没有像普通草田女人一样穿着原色的麻布衣裳,而是一袭染了靛蓝色的袍子,手臂和小腿裸露在外面,手腕和脚踝上戴了一串串银镯,看上去甚是华丽。她有着蜜糖一般的皮肤,弯眉杏眼,挺直的鼻子和一张花瓣般小巧的樱唇,既有五夷人的妩媚野性,又有汉人少女的娟秀。她站在吊脚楼上,俯视着下面跪倒的人们,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祗。

一两银瞬间秒懂,“阿根达”就是大巫女,这名少女便是百里玉明的女儿,草田的大巫女花药。

百里玉明说过,花药和她的母亲虽然不识字,但都会讲汉话。一两银朗声道:“在下陈龙吟,这位是小友崔小眠,她身染奇毒,久治无效,百里玉明前辈指引在下二人前来,请大巫女医治,这是百里前辈带给大巫女的信。”

崔小眠一直在盯着一两银的嘴,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两银也有名字,嗬,这人也曾经是个正常人类来着。

少女果真能听懂他的话,她略一迟疑,轻声道:“把信拿来,我看看你们有没有骗人,汉人最是狡诈。”

她的声音有些怪异,像是外面人说中国话,但崔小眠还是能“听”懂。

接着,少女对仍然跪在下面的一个女人说道:“莫里希,阿努努。”

那个女人站起身,从一两银手里接过书信,恭恭敬敬地送到吊脚楼上。

少女打开书信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便从吊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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