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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谋不轨[银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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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要了老命了!
    庄浅起初的坚持抽身被证明了是明智的,董事们算是彻底对她这个新任董事长服了气,确实高瞻远瞩。
    第二件,安盛斥巨资投向新杂志‘大人物’。顾惜蔷确实有些手段,无需庄浅费心,短短一个半月时间,打造出来的第一期经济风云版,其独特的解析视角与辛辣的客观点评,彻底令这本杂志一炮而红,广告商源源而来——庄浅理所当然登上首期经济版头条封面。
    安盛无数股东为此捶胸顿足,悔恨当初没能随了庄浅脚步,否则如今就该赚得满盆。
    在四方各有辗转之际,原本被认为该坐享胜利果实的人却没那么好过。
    庄浅心知乔焱这番是无辜受自己连累,心里说不当回事是假的,但却偏偏又不能表现出半分着急来,否则就是被人踩着拿捏。
    四季花苑,庄浅第一次跟沈思安正式打交道的地方,那一次,她被他借手打麻将,塞了不少钱给合资商家,如今那些收钱的倒霉鬼全都成了环球国际的鲜艳陪葬品,各个血本无归。
    安静宽敞的包间内,连个侍应都没有。
    “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味?”沈思安一手懒洋洋撑着下巴,手肘搭在桌上,笑睨着面色难看的庄浅。
    庄浅重重推开面前的碗筷。
    沈思安唇角一扬,悠闲地饮了一口杯中红酒,好脾气地说,“不喜欢的话,我立刻让人换。”
    “你是疯了是不是?做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庄浅冷笑连连,“贼喊捉贼的事情做着也不嫌慎得慌?沈总要是缺钱到了这种份儿上,犯不着设计陷害别人,咱们到底相识一场,你有困难,我一点小钱还是借得出的。”
    “你也知道咱们相识一场啊,”沈思安沉沉的声音拖得老长,眼神轻慢地瞧着她怒红的脸颊,莫名有些心痒难耐,反笑,“我以为咱们即便是没情谊也算是同舟共济了,安盛价值数千万的股份我白送给你,你却连句诚心的谢谢都没有,也是我安排你见了你父亲,结果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庄浅别过脸不想听。
    “你反手就将我往绝路上推,半点不念旧情,连丝毫犹豫都没有。”沈思安握着酒杯沉沉地笑,似乎全然没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道,“昨日种种不提,既然你舍不得推出前夫挡枪,舍不得毁了安盛,那好,我都由着你了,安盛毫发未伤还进一步获利,我都成全你了,你现在却又对我不满意。”
    “少把自己说得光面堂皇。”庄浅发誓自己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恨得想摔桌子,“别把自己的龌龊表现得理所当然,你是蓄意而为!”
    “你一开始就是故意的,故意引我入局,让安盛与环球国际利益结合,又故意送我股份让我自断退路,到最后也是你故意陷害小焱。”庄浅恨恨道,“我倒是不知道,一个身家不过百万的骗子,究竟哪来的底气空手套白狼?”
    “如果你这句话是赞赏我的勇气的话,那我就暂且收下了。”
    沈思安给她倒了一杯酒,移到了她面前,将酒递给她,“对,我就是一个身家不过百万的骗子,连随手一套别墅都买不起,可这又怎么样?你如今该有钱了,富甲一方了,可你守着金山银山又能做什么?你能奈何得了我?还是你能用钱摆平警局那帮软硬不吃的家伙?”
    庄浅重重掀翻他递过来的酒杯,憋屈到极致。
    沈思安竟然觉得她这副模样动人极了,再开口声音有些异样,“钱而已,那是用来哄女人的玩意,你如果不能免俗,我又乐意哄着你的话,你要多少我都能弄到手,你悄悄跟我说说,你想不想要?想要多少?”
    “这样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庄浅恨恨盯着他,“你如此费尽心机,除了看着我进退维谷之外,你也面临破产一无所有——沈思安,你是个商人,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究竟有什么好处?”
    “破产?”沈思安似笑非笑的声调一扬,从烟盒中抖出一根烟,点燃。
    “区区一家空壳建筑公司,价值还不敌你你刚刚摔碎的那支酒杯,我压根没当它是财产,有什么好破的。”
    庄浅倒抽一口凉气。
    沈思安轻轻抬起她下颌,指尖暧昧地蹭了蹭她腮边的肌肤,轻声道,“你可以发脾气,可以替乔家那小子愤懑不平,可以骂我无耻没人性,但别太过了。毕竟除了父母情人,别人没理由承受你的无理取闹——除非你愿意给我个特别的身份。”
    庄浅打开他的手,起身就走。
    “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冲动。”沈思安冷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复刚才的温煦,“我把难听的话说在前面:若是你这次执意要护着乔家那小子,执意要继续跟我过不去,我连你一起收拾了。”
    “那咱们走着看!”
    庄浅怒红眼,噔噔踩着高跟离去。
    这次是跟他结了死仇去了。
    和一庭原本等在外间,结果如期看到庄浅怒冲冲出来,顿觉惊喜全无。
    庄浅离开后,他走进包间,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悠闲抽烟的沈思安,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跟庄小姐是仇人来着呢,明明可以好好说清楚的事,却偏偏被你搞得跟什么似的……追女人新姿势?”
    沈思安抽烟不语,良久才问,“乔家来人了?”
    “早到人了,现在怕是乔家那小子都从警局出来了。摆了这么一出,明知道动不了那小子分毫,只怕即便进了警局人也被当祖宗样供着,所以我们就为了现在的白忙活一场?”和一庭悻悻,“还真是伤敌一分自损十分的*打法。”
    “怎么是白忙,”沈思然似笑非笑捻熄了烟,“好戏才刚刚上场呢。”
    “好戏”确实是才刚上场。
    打从乔焱出事的那一刻起,庄浅就跟踩到了连环坑的小动物似的,委委屈屈地踏出每一步,每一步都是坑,每一个坑都不致命,却每踩一个坑,她心头的躁怒就多积压一分,直到与沈思安的这一次会面不欢而散,愤怒值被烧到最高峰,庄浅终于没办法保持理智的思考。
    换做从前,庄浅就该知道现在最万无一失的法子是按兵不动,乔焱没做过的事,他自然有办法脱身,不过是时间短长的问题,再不济还有乔家顶着,她着急个什么劲儿——
    可现在她是被沈思安那个王八蛋激得失去理智了!
    沈思安警告她乖乖收手别妄动,她就偏要逆道而行。
    结果就是,在警局门口,她就与风尘仆仆赶来安城的乔家姐妹撞个正着。
    乔芸乔箬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当然不是什么好印象:上次的艳照门事件,彻底让庄浅高调地见了一次乔家家长,虽然乔焱事后处理得不留痕迹,乔家也集体漠视了此事,都将这当作是乔焱风流韵事一桩,没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在这种情况下,在这种时候,再次见到庄浅的出现,可想而知乔家姐妹俩人是多震惊。
    艳照女主角还活跃着!
    换句话说,这么长的时间,她们弟弟还跟那个女人搅在一起!
    乔二姑娘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当场瞪圆了眼睛,嗖嗖就将无形的‘狐狸精’三字咒贴了庄浅满脑门。
    乔芸显然比妹妹冷静得多,对妹妹道,“你先进去接小焱,我跟那位小姐谈谈。”说完不等乔箬反应,她人已经朝着庄浅走来的方向而去,直接拦住了庄浅的去路。
    “您是?”庄浅皱眉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干练女人。
    “我是乔焱的大姐乔芸,咱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久仰。”
    庄浅一瞬间就听出了对方话中的不对味,久仰?对方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有什么好久仰的?但还是客气地冲乔芸点了点头,“你好,我叫庄浅,小焱是我朋友,他最近遇到了点麻烦,我想你也是为此而来。”
    两人找了附近一家咖啡厅坐下,一落座乔芸便客气地问道,“庄小姐跟我们家小焱在一起多久了?”
    在一起?
    她用词可真不委婉,庄浅有问必答,“两年。”
    两年!
    乔芸脸色变了变:乔焱不是刚好在安城待了两年?难怪上次怎么都不肯回家。
    “那庄小姐想必是知道小焱这次闯大祸了。”乔芸道,“冒昧多问一句,小焱做出那些事,与庄小姐您脱不了干系吧?”
    “你要这么说也行,但他是被人陷害的,也并非我授意他做任何事,”庄浅这时候倒多说了两句,“整件事情的始末很难说清楚,但是小焱并没有做新闻中报道的那些事,你们没必要为难他,更没必要在这里找我翻旧账。”
    乔芸没料到她能这样坦荡,但心中怒火却愈发难以掩饰,“小焱是我亲弟弟,我自然不会为难他,也没人有资格为难他,不管他有没有做这件事,既然我来了,最终结果都是他没做。”
    庄浅皱了皱眉,已经有些没耐性了,站起身,“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请待我转告小焱一句我来过。”
    “请等一下,”乔芸止住她的脚步,直白地开口,“庄小姐,你继续跟小焱在一起不太好。”
    不太好?这是名门闺秀的风范,出言永远留一线,庄浅最清楚各中歪歪绕绕了。
    她又款款坐了下来,听着乔芸细细说道,“小焱从小心气高,同龄人也好家人也罢,他谁都瞧不上眼。”
    说道这里乔芸顿了一下,“可他却比谁都聪明,在电脑方面尤为天赋异禀,爷爷很看好他,我们一家都相信,假以时日,凭他的手段与能耐,等他进了国安局,必定能大有所为。报效国家之外,还能将乔家的坦荡官途发展到极致的最高峰。”
    “可是你的出现却打破了乔家所有人对小焱的期待。”乔芸不卑不亢,最初的气愤过去,现在她注视着庄浅的时候,甚至连丝毫的愤怒都没有流露:
    “庄小姐,你让一个本该上大赌局的男人学习打小牌,令他安居一隅玩物丧志,你是在害他。”
    庄浅说,“他不喜欢做的事,我勉强不了他;或许,你们全都错看了乔焱,他根本就不喜欢过你们口中那种生活。”
    乔芸没忍住嗤笑,“那你又真正了解我弟弟吗?他在澳洲最顶尖的大学学信息技术,第一年就囊获ctm程序大赛世界级冠军,第二年创下行业内不灭的破密神话,还没毕业就获得了澳国防部递出的橄榄枝——你知道作为一个刚满二十的亚裔年轻人,这是多大的荣耀与骄傲?”
    “这些都与我毫不相干。”庄浅道,“我只知道他最终没有选择留在澳洲,这表明他并不稀罕别国国防部的一个位置。”
    “你说得对,”乔芸赞许地看着她,“他的确是不稀罕。我是他的亲姐姐,从小看着他长大,我知道自己弟弟的心性,他脾气坏,没耐心,对什么都难以产生兴趣,觉得毫无挑战性,你以为他会喜欢给你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动动手指窃取点某个人物的机密,不费吹灰之力给你掩饰零星的罪证……你真以为做这些事情他就稀罕?”
    庄浅目光一变,握着杯子的手收紧。
    “你不用紧张,小焱并没有向我揭露你的把柄,这些都只是我的个人猜测。”乔芸说,“但看来我猜对了不是?”
    她继续咄咄逼人,“庄小姐,我知道你有手段,因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光凭借百依百顺,牵绊不了他这么长时间——只是现在,你的手段也好,心机也好,是时候收收了。”
    “够了,”庄浅重重放下杯子,突然冷了脸“说了这么多绕弯子没意思,其实说白了,你这是在拿我当傻子揉捏,以为我会因此而主动跟乔焱分开。”
    庄浅吸了一口气,有些气闷得慌,一天来的憋屈终于在此刻爆发了,重重摔桌而起,“乔芸是吧?谢谢你今天没拿支票甩我脸上,否则我还得开张双倍地来打发你。”
    “你!”乔芸脸色铁青。
    庄浅冷声道,“我就不去看乔焱了,替我问他好。”
    说完转身就走。
    乔芸恨得直拍桌。
    乔箬从警局接了乔焱出来的时候,看到自家大姐,立刻管不住嘴巴就问,“那个狐狸精呢那个狐狸精呢?”
    “走了!”乔芸恨恨对弟弟道,“刚才有位姓庄的小姐来过,她说有事要忙就不等着看你了,让你以后别自作多情做些蠢事,害人害己。”
    乔焱四处张望的眼神一顿,脸色阴沉得吓人,声音微哑,“你见过她了?”
    “见过了,气性大着呢。”乔芸冷着声音道,“跟我回去,爷爷都快被你气死了。”
    她伸手去拉他,却被乔焱沉默地甩开了手。
    “小焱?”乔芸皱起眉头。
    乔焱冷着脸,转身就走。
    “小焱小焱!”乔箬急得不行,向姐姐埋怨,“哎呀大姐你对小焱凶什么凶,他都还发着高烧呢,那些兔崽子也不给他件大衣,这冷的秋天,他就穿着件衬衣,被那些混账东西盘问到大半夜……”
    乔芸气不打一处来,“是他自己做错了事还想要一家大小都惯着他?”
    “错了就错了你难道还要逼死他不成!”乔二小姐素来性子绵软,这次破天荒发了大脾气,脸都涨红了,恨声朝姐姐吼,“有你这样管弟弟跟管儿子似的?他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哭死你算了!我看你还不如刚才那位小姐呢,至少人家没开口都是训来训去,满口官腔!”
    吼完急忙朝追了出去。
    乔芸站在原地气得面色铁青,最后到底是担心,也愤愤赶了上去。
    ……
    庄浅受了一天的气,憋着那股子委屈劲儿没处发,最后一个人开车回了公寓,结果一打开门就扑来个灰溜溜的大东西,她吓得猛地退后几步,待得看清是那只肥头大耳的蠢狗,脑海里一下子闪过沈思安那张可恶的脸,重重拍了一下狗耳朵:
    “滚回去跟着你的贱主子!”
    “汪汪!”大狼狗贱兮兮凑上来,使劲吐舌头,渴了一天了。
    “饿死你算了!”
    庄浅吼它。
    蠢狗没精打采地开始跳扭腰舞,一副卖身求投喂的饥渴样,丑尾巴都甩到了她脸上,扫得庄浅鼻子发痒,重重打了好几个喷嚏都没止住。
    庄浅忍无可忍,去厨房搅了一盆冷饭出来丢给它,自己跑到客厅看电视,眼不见为净。
    结果一打开电视,电视屏幕上又是沈思安那张贱脸:
    不过却不是经济版新闻。
    庄浅停下了换台的手,待得看完整则新闻报道的时候,整个人脸色变幻莫测:
    沈思安不知怎的,脱手了环球国际集团的烂摊子之后,竟突然就被调进了省建局,成了大权在握的副局长!
    而名义上是副局,实际局长还有半年就退休了,现在他不过是率先用半年的时间熟悉情况,只等半年后顺利扶正而已,从此官道亨通。
    庄浅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死死盯着字幕看了很久,久到眼睛都泛疼才罢休,最后确定此事板上钉钉之后,她恨恨地扯烂了一个抱枕,听着那个不择手段的王八蛋在电视上侃侃而谈——
    电视采访中,沈思安一身银灰色西装笔挺,配暗色系红领带,左腿优雅地轻叠右腿,完美地展示了一只衣冠禽兽该有的风范;耐心地听完主持人的问题,他每一次都是略微沉顿片刻,以表示自己有认真思考,然后总结性给出回答。
    庄浅一字不漏地听完看完,从沈思安口中总结出的话语中心就是这样的:我很苦我很累我一心为国为民求求你们不要再闹了……
    换成大白话就是:请广大人民同胞不要以为我是一位坏菊苣,我先前经营环球国际集团不过是为国家服务的手段之一,目的是为了以身作则,深入虎穴,彻底打击安城混乱的房地产潜规则,顺便将鸿兴社等黑社会不法组织一网打尽,如今功成收网,众多追逐经济泡沫的无良商家受到教训,北港一代混乱的秩序也得到维护,百姓终于可以短暂安居乐业。
    最后还刷了一把苦情,讲述自己弟弟如何被黑社会绑架,他又如何为了维护正义险些害弟弟丢命,讲述自己在这一路隐忍中所承受的巨大心理压力……
    “我最对不起的人,是我如今留下心理创伤的亲弟,我希望用以后的时间,能够好好弥补我对他的亏欠,得到他的谅解……”
    现场掌声阵阵,观众热泪盈眶。
    看着那个男人在摄影机下泪光闪动,不浮夸也不枯燥,诚恳地向观众讲述心路历程,又在最后表态会怎样为人民鞠躬尽瘁——庄浅恶心得吐了出来。
    “汪——”
    蠢狗吃饱喝足了过来,一看到电视屏幕上的人,立刻呜咽一声,娇娇地睡在沙发上晒肚皮装死,庄浅扯住它的狗耳朵都没能将它扯起来,恨得咬牙切齿。
    偏偏这时候不安宁的破事儿还没完,她刚准备将蠢狗拖进厕所关起来臭死它,手机就响了:
    “喂喂庄小姐吗?我是小焱的姐姐,我想跟你说……”
    “抱歉,我现在没心情听您说教。”庄浅挂了电话。
    三两分钟电话又打了进过来,庄浅这次语气就没那么好了,直接不耐烦道,“让乔焱接电话,我只跟他说话。”
    “小焱哪里还会接电话,他生病得厉害!”那头乔箬急得跺脚,悄悄捂着手机到走廊一脚,愁苦地对着手机说,“庄小姐,我知道这样不太好,但你跟我大姐之间似乎有点误会,我知道你也担心小焱,你现在能不能过来看看他?我们就在他市中区的公寓。”
    “他怎么了?”庄浅下意识地蹙了蹙眉。
    乔箬声音都发哽,“他发高烧将近四十度,不肯吃饭也不吃药,医生都近不了身,我大姐还跟他吵架,他现在是铁了心要跟我怄气,我怕在这么下去他身体会出问题……”
    电话里还在说,庄浅已经挂了电话,随手披上外套,开了门出去。
    乔箬挂了手机就去拿药,结果才进到房门口,就听到自家弟弟破口大骂,“滚!你们都滚!全都给我滚!”
    “小焱,先吃药好不好?你这样是不是想急死姐姐——”乔箬刚把各种药片递过去,就被他拂手摔烂在地上。
    乔焱通红眼靠床上不吭声,一手紧紧捏着手机,骨节泛白。
    她一次电话都没打给他,一次都没有。
    “小焱——”乔箬靠近一步。
    “你到底跑来干什么?你们跑来这里打扰我干什么!”乔焱重重捶床,怒红的眼睛盯着吓破胆的乔箬,一下子又泄了气,“你们见不得我好,你们就是半刻都见不得我好,她是真心对我好的,你们一个个都是被害妄想症附身……”
    乔箬连忙道,“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什么。”
    “一个女人哪来莫名其妙的真心?”乔芸在外面听不过去,冷着脸进来,“小焱,除了家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那个女人对你百般讨好,不过是图谋不轨而已,你年纪太轻看不清楚……”
    “那你一眼就看清楚了?”乔焱冷冷盯着她,“所以你现在就替我看清楚了?才用你对付别的女人的可笑手段,逼着她跟我划清界限?现在你们就都满意了?”
    “小焱,”乔箬皱起眉头,“你怎么能这么跟大姐说话,大姐根本没有逼迫庄小姐。”
    三人吵得不可开交,屋顶都快被掀了,直到庄浅赶过来。
    “都病成这样了还耍什么脾气?”庄浅一见乱糟糟的房间,眉头皱得更紧,走过去碰了碰乔焱的额头,果然滚烫,真不知还哪来的精神闹。
    三人都眼睁睁盯着她。
    庄浅一吼离自己最近的乔箬,“愣着干什么,还不叫医生进来,真要你弟弟烧成傻子了你就舒坦了?”
    乔箬被吓得脸一白,下意识瞥了床沿的人一眼,见他没有过激的反应,才终于谢天谢地跑去客厅喊医生了。
    医生进来,该干什么干什么,挂了点滴,全程庄浅都只是在一边守着,面色淡淡,在医生需要帮忙的时候搭把手,最后记下了药品用量和频率之后,医生离开,她才对躺床上乖乖输液的乔焱道,“你要是想见我,可以自己打电话给我,只会折腾自己有什么用?”
    乔焱不说话,只伸手来牵她的手。
    “我手上碰过药水,脏。”她转身想去洗手,却被他执拗地握着不松。
    “你别听我姐的话。”乔焱紧紧握着她的手,发烧的缘故,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庄浅嗔怪地瞪他一眼,“我还真没听过谁的话。”
    在床沿坐了下来。
    乔焱抿唇笑了笑。
    “她们都说你不是真心对我好的。”他从床上坐起来,蹭着她的颈项,声音都不怎么顺畅,却坚持将每一个音都发得一清二楚,“小浅,她们都说,没有一个人会莫名其妙真心对我好,她们都说你是别有所图,你告诉她们好不好,你告诉她们,是她们错了,你是真心对我好的。”
    “是。”庄浅眉头都没皱一下,轻轻抚了抚他略白的脸蛋,贴了贴他依旧微烫的额头,柔声道,“我是真心对你好的,也会一直对你好,你两个姐姐是在杞人忧天。”
    “嗯,我知道。”乔焱笑了,清秀的脸蛋愈发漂亮而灵动;庄浅失神地看着他,随即别开了目光。
    “先吃药吧。”她顺手拿过桌上的药丸,倒了水,往里面满满加了几勺糖,递给乔焱。
    乔焱想象着那杯甜得发吐的开水,竟然比苦涩的药片更可怕,皱眉道,“我不吃药,输了液就会好的。”
    “吃了药好得更快。”
    “那我不要吃那种绿色的胶丸……”
    “嗯。”庄浅顺从地将绿色药丸挑了出来。

  ☆、第028章

庄浅在乔焱公寓待了很久,一直守在他床边等到他输完液烧退了,又让他吃了一次药才放下心,最后天都快亮了,乔焱终于困极了睡了过去,她也索性没再眯眼,而去厨房煮粥。
    煮粥的时候,庄浅看了眼手表,已经凌晨六点,想着家里还有条蠢狗,到底是条狗命,真饿死它的话自己也太不是人了,便打算待会儿哄乔少爷吃了饭就回去喂狗。
    公寓客厅内,
    乔家姐妹俩眼见着庄浅自如的忙进忙出,简直跟当这里是自己家似的,半点没有客气的,乔芸坐在沙发上气就不打一处来,低声吼妹妹,“你让那个狐狸精来干什么?是不是想让她继续害死小焱!”
    乔箬被姐姐吼得一吓,壮着胆子也顶嘴,“我不喊她来,我不喊她来那你倒是让小焱输液吃药啊,你就知道吵吵吵,凶凶凶,换做我我也烦躁,他都病成这样了,你一句关心的话不说就顾着挑刺儿,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位庄小姐才是她亲姐呢!”
    “你这臭丫头!”乔芸气得发抖,瞪着妹妹。
    乔箬被她瞪得害怕,朝沙发里面缩了缩,见到陈伯从乔焱房间里出来,站起来问,“怎么样,小焱好些了吗?退烧了没有?”
    “年轻人底子好,输了液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那就好,”乔箬终于谢天谢地,又问,“吃饭了没有?”
    “吃了,庄小姐在。”陈伯忍不住发笑,脸上皱纹弯弯,“这多年我还没见过他恁乖的样子,跟只上了发条的小狗似的,庄小姐让他吃饭就张嘴,让他吃药眉头都不皱一下,还黏人……”
    乔箬一听放了心,转过身瞪了姐姐一眼,“幸好我聪明,否则你怕是想活活逼死小焱。”
    乔芸脸色不好看,但到底没再吭声。
    病房内,刚让乔焱喝完粥,庄浅端着碗走出房门,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一眼来电显示,原本好看的脸色一瞬间敛尽,接起电话道,“我现在没空恭喜你高升,你也没必要特意打电话通知我。”
    沈思安似乎料到她会是这种不耐烦的语气,靠在椅子上眉头都未动一下,说道,“你总是以最大的恶毒来揣测我的心意,却宁愿相信那些真正骗你的人。”
    “我没时间听你打哑谜。”
    “你父亲在监狱出事了,”沈思安语气沉静地对着电话说,“我刚接到的消息,他突然在晨练的时候晕倒,医生一到就发现胃出血,详细检查之后,主治医师初步断定是胃癌,中晚期。”
    “你说什么?”庄浅握着碗的手一软,粥碗砰地一声摔碎在脚边,碎块砸得她脚踝一疼。
    再开口的时候,她的声音中已经带着恍惚,“沈思安,你刚才说什么?”
    “你父亲原本就胃不好,我在里面的时候,他常常进食都困难,拖到现在才出问题,已经算是情况好的了——”说着他声音一顿,似乎是想象到了她此刻泫然欲泣的表情,放软了声音道,“监狱里的检查设备不是最先进,也不一定就是胃癌,这只是初诊,还要等下周的二诊结果才能断定……”
    “你说谎,他明明好好的,我上次见他的时候他都还好好的……”庄浅声音发抖,“你不得好死,用这种话来诅咒我父亲!”
    “我没有必要骗你,我比谁都尊重你父亲。”
    沈思安声音发沉,却清清楚楚,“你可以不信,但你父亲确实将你所有的事情都告知过我,是他教会了我在绝望中忍受失败,也是他让我有机会活着走出贺岗监狱——所以我才愿意一次次帮你,一次次给你机会,只是你却被乔家那小子耍得团团转!”
    “你住口!”
    “住口?”沈思安来了气,声音带着铺天盖地的怒怼,“庄浅,讲话要凭良心,如果这世上除你之外还有任何人期望你父亲好,那这个人一定是我,而不是乔家那个处处隐瞒你的臭小子!”
    “你什么意思?”
    “傻子,你真相信乔焱会替你父亲洗刷冤屈?”沈思安笑得冰冷,“这世上唯一相信秦贺云清白的人,只有你和我,唯一愿意真心帮你的人也只有我。当年判决你父亲入狱的*官,就是乔老爷子的得意门生,这点乔焱没告诉过你吧?”
    “他一定也没有告诉过你,当时陪审团中的十二人,有大半都明里暗里受过乔家恩惠。”
    “这不可能,”庄浅浑身冰冷,脑袋里炸开了锅,“你在哪里,你现在在哪里?我有话要问你!”
    沈思安报了地址,挂掉手机坐回椅子上。
    ……
    “监狱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喝了一口已经冷透的咖啡,他问和一庭。
    “人还没醒,不过诊断应该已经不会错的了,胃癌中期近晚期,化疗得当的话,还能拖半年,只是其中痛苦……”
    “行了,”沈思安迅速打断他的话,疲倦地掐了掐太阳穴,声音微哑,“监狱那边打点一下,等庄浅人来了,带她去一趟,别让人有机会近她的身,上次方苑那小子动了手脚在她身上放了窃听器。”
    “方苑?”和一庭一惊,“那位还不死心!”
    沈思安冷冷地扯了扯唇角,“命门被人掐着,秦贺云只要还活着一天,太多的人都不会放心。”
    和一庭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见他似乎没有再言语的意思,便讪讪地住了话。
    庄浅半小时不到就赶了过来。
    “你把话说清楚,我父亲到底怎么样了?这一切与乔家有什么关系!”
    “我说你就愿意信?”沈思安看着她此刻的表情: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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