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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胜者为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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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胜无辜地眨了眨眼,梁平低头腹诽,可不是,就主子这么个连陛下您都敢下嘴的胆色,寻常凡人,可怎生比得上?

91第90章

王子胜胆子确实不小;也难怪,任谁修行人堆里长大;最废柴的时候都不拿狮虎猛兽当回事;最强大时更是紫雷天劫都能扛下好几道,也真心不能将凡人帝皇如何放在眼里。

哦,当然;现在阿穆不只在王子胜眼里,还在他心上;但那只因为阿穆是王子胜看对眼了的阿穆;无关乎他是不是皇帝。

而王子腾在这些事儿上确实胆小;却更难怪得他来;他不过一介凡人;受的是忠君爱国天授皇权的教育,不好说王子腾对于鬼神如何敬畏,但对于皇权,却显然有一种天然的畏惧,为此,他甚至连在弟弟被叼走前就先防范都不敢,现在先是仁哥儿闹出为穆小七挖皇帝墙角的事儿、后又有贾王氏生“宝玉”的诛心大逆之事,可让他如何能胆大到入王子胜那般不当回事?

能维持住最后一点镇定,寻找贾宝玉衔玉而诞的不合理性,已经是十分难得的冷静了。

只是在皇帝看来,也确实很不必——至少不必在他和王子胜你侬我侬的时候——特特冒出来紧张兮兮就是了。

衔玉而诞是挺稀奇的,王子腾抓漏洞也抓得很冷静充分,只是不巧的是,皇帝这两年原就添了拿水镜四处看的习惯,虽然大多看的是各地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并不是那种会连人家生孩子都要看一眼的家伙,但在王子胜察觉出京中灵气异动,皇帝又正好“酒足饭饱”且精神尚好,随意拿水镜关注一下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至于看到了才发现是女人生孩子……那什么,军队作战侦察敌情打探消息时,谁会管是女人生孩子呢还是妖精打架呢?贾王氏又不过中人之姿,皇帝又知道王子胜没拿她当正经妹妹看,那么在她身上有异动时关注一下,有什么打紧?

因此全程围观贾宝玉从他娘肚子里冒头到落草的皇帝陛下,还真是相当肯定,那玉还就是这刚出生就白胖圆润得不同常人的小家伙嘴里掉出来的——一开始稳婆嬷嬷们谁都没在意,直到这胖娃娃“哇”的一声啼哭,那小小的就是咧开了大哭也看不出来大到哪里去的嘴里忽然掉出来一块就算勉强塞得进去也能将这小娃娃噎死的玉石来,不说那个被砸到的嬷嬷吓得脸色青白、其他留心到的也各种目瞪口呆,就是有王子胜提醒、知道那灵气异动源自小娃娃头部位置的皇帝都给吓了一小跳:他自打有了子胜之后也算见多了稀奇事儿,可这么稀奇的还真不多见。

皇帝见的小婴儿不多,穆小七出生时他还在战场,回来时小家伙已经长开,又不过看了三日就往京城里头送,倒是两个庶子出生的时辰都巧得很,也不是有心重庶轻嫡,不过他恰好都不曾出战,自然也不吝啬在王妃送来好消息时过去看一眼——每个都皱巴巴猴子似的,明明王妃极贤惠,两个妾室有身孕时该吃的该补的也从没少过他们的,但哪个都没得这个衔玉而诞的胖娃娃那般,刚落草就有一幅寻常婴孩需长开后才有的白嫩模样。

且就皇帝见得那少得可怜的婴孩儿来说,哪怕是他家最健康的庶次子,也不是那种能含住那么大块玉石,还能既不被呛到又不会噎住的,这个胖娃娃……

王子腾担忧的也不是没有丝毫道理,皇帝到底是皇帝,就算他已经在琢磨着过几年将担子扔穆小七身上,自己和王子胜五湖四海游历修行去,但在皇座之上一日,对于皇权的独掌欲望便炽烈一日。

穆小七阴谋阳谋齐上的在朝臣宗室之中竖立自己优质正统的继承人形象便罢了,总算手段尚可,皇帝便是常为难他,也不过存着历练的心思,他对这个嫡长子还是很满意的,又有王子胜在,后宫除开中宫处每月两日按规矩该与正妻同宿的日子不好下了皇后的体面之外,其余几乎绝迹,也没给那些妃妾挑拨寻事的机会,因此也没丝毫更换继承人的念头,穆小七又不曾真的将手伸到会动摇他独一无二权力的地步,是以不妨。

便是仁哥儿,傻里傻气手段拙劣得皇帝不得不与王子腾谈心,但没想着撼动他地位,不过是有些儿忌讳不上心,手段又差劲,又是王子胜的独子,皇帝自然也不会跟他计较,不过是为了他日后不给再一任新君清算,方才敲打王子腾。

可贾王氏算什么东西?虽也是王家嫁出来的,却不过是继妻所出次子婢妾所生的庶女,家谱上再怎么记了嫡,也掩盖不住其血统里头一半留着贱妾血脉的事实!性子更是恶毒狂妄,自作聪明实则愚蠢,子胜这个做堂兄的完全不将她当妹妹看不说,就是同父兄长都在心里暗自厌弃了她——

如此却还不自觉!还敢在娘家嫂子面前摆她荣国府当家二太太的威风!

就这么个女人,也配生下什么吉兆之子?

更何况,其所衔者玉——这玉石,自古意义便尤其不同,大庆现在的规矩是没那么森严了,但古时曾有段时间,惟国君可用玉石做印玺、当配饰。

便是现在规矩宽松,也讲究士人方可佩金、五品以上官爵方可佩玉,其中玄玉更是惟皇家直系三代之内方能佩戴。

贾王氏生什么吉兆不好,偏生个衔玉而诞的出来!

皇帝一开始是颇忌惮的,连能够含着那么一块玉不呛着不噎住的贾宝玉都让他多了几分警惕——古早便有诸如“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的说法,是以玄色贵重至今,此时贾家偏闹出个自带至尊宝玉出生的男娃,便是现在的贾家远不如前两代,但四王八公素来同气连枝,金陵四姓亦是互为姻亲,贾代善贾代化那一代人虽去得七七八八,京都大营等诸多军中故旧也尚有往来,嫡女又嫁了个掌得扬州盐务的探花,如此算来,贾家便是长幼不分的名声荒唐得满京皆知,但细细算来,却也是文武钱财样样俱全——谁敢说那长幼不分不是贾家为了掩饰大逆不道之意而刻意自污潜伏的?

皇帝不管面上看起来何等不耐烦阴谋,他能在先帝众多庶子里头熬成了皇帝,总还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总是容易想得太多。

皇帝便是想多了,以至于就算王子胜将方才那一幕放慢了百倍,让他看清楚那玉石在胖娃娃口中原本不过小小一虚影,掉下来之后才迅速放大凝结成型,他也只会对这果然生有异兆的胖娃娃越发忌惮。

好在皇帝却不只是皇帝,他还是王子胜家的阿穆,因此想多归想多,却没有将贾王氏生子异兆往天眷王家身上扯;忌惮归忌惮,也远不到被个小娃娃就吓得连王子胜都安抚不住的地步。

因此在王子腾上折子前,皇帝已经对贾宝玉衔玉而诞一事浑不在意,剩下的那一点子关注,也不过是好奇罢了。

因为王子胜与他说了,什么“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或许还可能,但殷商之后,什么日照生人君什么旭日投怀生帝皇之类的通通都是扯谈,因为商末封神大战之后,人神便被进一步分隔开来,神通者或许可行于凡世,却绝对不能为人间帝皇,妄图以帝皇之尊寻真问道者,便是一时或有效应,但最终都逃不过轻则堕轮回赎罪孽、重则魂飞魄散六道无存的结局……

“这也是我为什么坚持要等你禅位之后才引导你修行的缘故。”

皇帝记得,王子胜这么说时的语气很平淡,眼神却专注,后边未竟的话语皇帝也自行补足了,当看到那双温柔的桃花眼在他自得的“你果然最贪心,朕陪你十年百年都不够,一定要求个天地同寿都有朕才餍足”之后越发明亮温柔,皇帝在丢开对贾家那点忌惮的同时,都顾不上过不久还要宣见大臣,直接扑过去好一通缠绵缱倦,且热度过三日犹未散,寻着机会总要主动爬进王子胜碗里去,被百吃犹不悔也——偏王子腾就在他趴在碗沿上,还没想好继续落回碗里头去还是爽快爬出来喂饱自己之后再继续去喂王子胜的时候,巴巴儿将贾宝玉这个于他全无能妨碍的小东西当个大事报上来,可不就难怪皇帝故意捉弄么?

王子腾因为那奏折上不知道是褒是贬是喜是怒的“朕已知晓,爱卿有心了”九个字辗转不安时,皇帝正看着骥王呈上来的奏折暗自得意,果然仁哥儿虽然笨了点,穆小七却不是普通的奸诈,又能装得一幅该端方时端方、该温和时温和的好面孔,再让他历练个三两年,自由于自己就不再只有梦里能见的啦!

皇帝心情甚好,长子撑得住场面,伴侣又远比他以为的有心——

在屡次试探想要学着修行却被王子胜岔开话题后,皇帝一度以为这人不过是要他作为凡人的几十年,这让他在放下了“万一朕和子胜都活得太久,忍不住外头野花野草的诱惑怎么好”的担忧之后,却很是多了几分“难道子胜只是要和朕玩玩个几十年”的郁闷,特别是在他越挖掘王子胜身上的特异之处、越觉得这人或许真能活个千秋万载之后。

虽皇帝再郁闷也舍不得先放手,甚至还拿“起码几十年的话朕不用担心会不会因为忍不住出去沾花惹草导致与子胜反目”之类的话安慰自己,行动上更是越发痴缠炽热,可再如何,总有些意难平。

偏又不知为何,就是没能把“为何不让朕与你一道修行”问出口。

却不想为了个衔玉而诞的胖小子,王子胜却将顾忌随口说出来了。

不是不想要他千秋万载相伴,不过是碍着为他考虑方才延后罢了。

皇帝如何不欢喜?

虽想着要千秋万载不能去沾花惹草实有些儿不自信自己的控制力,可什么都能慢慢练就,只要彼此有心。

转眼又是一年冬,金秋硕果已收,银装素裹千山寂寞,惟有天边月,寂寞由他,热闹由他。

新桃换旧符之时,太子犹在外未归,丹陛之上那人很有几分意兴阑珊,众臣贺岁,却也不过三五老臣并两个皇子还能得他略微展颜说上两句,惹得不知道多少人感叹皇帝父子情深,两个年长些的皇子在看到最小的嫡弟也没能让皇父唇边的笑意多出半分之后,又是如何掩住眼中复杂笑语娱亲,尽皆不提。

能出席新岁国宴的,总是有眼色的居多,看出皇帝兴致有限,不多时也就散了。

皇后眯着眼睛笑,也不知道是不是急着回去陪人喝屠苏酒呢?她倒有心看皇帝与人斟酒换盏做贤惠状,可惜不能,只得想象一回暗笑几声罢了。

皇帝果然在与王子胜共饮屠苏,只是斟酒的却是王子胜,这两人之间,虽是皇帝入契,鱼水之欢时也是王子胜占了上位,但平素相处之时,显然不是皇后想象的那般。

一开始皇帝还有些刻意讨好,但在因着贾宝玉一事,王子胜随口将皇帝最隐晦不安的一点说开之后,皇帝虽不是那种因着在下位了就娇纵撒娇的性子,但两人之间的相处却越发自在起来,眼神交汇间更似乎不如往日缱绻,却不是冷淡,而是不需再于眼神中缱绻也缠绵。

连肌肤相贴时都不只有欲望,无论严冬初春又或者盛夏,只要那人在身边,便是温柔。

当然,皇帝爬王子胜的碗底还是爬得挺积极的,两个都是年轻力壮嘛,只不像原来那般,一抱紧了必然要纵情还能安心罢了。

一般儿在王子胜修炼时趴他大腿上挑逗捣乱,心情却似乎都不同了。

皇帝将脸在王子胜身上蹭了又蹭,也不拘是蹭的哪儿,好一会才停下来,仰面躺倒,满足地喟叹一声,忽然想起来什么,往水镜上头一看,果然,今儿是那贾宝玉的抓周之日,荣国府好生喧闹沸腾,贾政夫妻满脸喜色,倒真像荣国府的主人一般。

皇帝撇撇嘴,但贾赦没来告状,他也懒得管区区一个一等将军的家事,又念着贾宝玉那点子好处,又稀奇他会抓着个什么,倒也颇有兴趣地看起来。

这胖娃娃长得倒真不错,刚出生时就白嫩圆润得很,现在养了一年,越发显得面如圆月染胭脂,手若藕节相连接,又似乎极爱笑,看着比年画上的娃娃还加三分喜气。

皇帝原还想着这娃娃会不会直接抓个道藏释卷来,还有些可惜这般好相貌的娃娃不能常在富贵温柔乡,不料这胖小子在晬桌上爬了一圈,却抓了盒胭脂!

满座宾客目瞪口呆,贾政更是直接斥责一声:“将来酒色之徒耳!”

皇帝也是微微瞪大了眼睛,然后忽然大笑。虽试晬之事不能全盘当真,可这小子,难不成是瑶池里、巫山上的哪个女仙,错投了男胎不成?

自此越发不将衔玉而诞一事放在心上,只念着贾宝玉恰巧解了他心结,日后倒肯宽容看顾他两分,却是后话。

92第91章

国事日顺。

虽说铁皮船始终不曾弄出来,连珠炮亦是不成;但好歹作出好些稀奇烟花来;又偶然得了一样爆破力不甚强、却烟雾缭绕迷人眼球的东西;原工部的人并不在意;皇帝却是个战事上头内行的,自然知道这样可以自制烟雾在关键时刻的好处;因此略给兵部配置了些;此后果然在东南沿海西南山地都派上了不小的用处;此时暂也不消提。

却说皇帝因着公事顺手、私事顺心;越发的有旁观八卦那疑似错投了男胎的谪仙人的心思。因此他倒比贾宝玉他爹、甚至将贾宝玉视为心肝儿凤凰蛋的亲祖母亲娘还更早发现,那个胖娃娃竟是还不会走路就知道扑着丫头唇上的胭脂吃,又更早前;略看得清人就知道挑着清秀美貌的乳母放肯喝奶!此后略会说得一两字、勉强走得一两步时,又早早儿就知道往花园子里掐花玩,或与姐妹并美貌丫鬟戴、或自己掐出花汁来抹脸蛋抹指甲!

真真儿奇葩!

皇帝观察力极强,又是个专注子胜六七年也没减了他昔日赏鉴花草品味的,因此在贾宝玉身边服侍的嬷嬷丫头们还只当他是小孩子喜红好玩的时候,皇帝就已经从这个小小娃娃身上,看出他爱花好色的本性来。

好在这谪仙不是谪在他家的,皇帝也不管这娃娃贪花好色的同时还将自己也弄得软绵绵的,虽好颜色却实在不像男子,反而只当这是个前尘金兰异性通杀的,作为曾经同样花草通杀的老手,皇帝对贾宝玉,更有种诡异的相惜之感。

如此又是一年春,二月十二花朝节,荣国府里的胖娃娃正咧着嘴对着一花园子真花假话傻笑得口水流了一衣领子的时候,扬州林家,林海夫妻千盼万盼,终于盼得在这一日生下了一个女儿。

满园百花开,绛珠仙草来。

贾敏略有遗憾,然林海年过四十,终于得此一点骨血,不是男儿也欢喜。更贾敏出嫁多年,也沾了林家习性,听说了女儿出生时满室红雾满城百花开的异象,又灌了满耳朵“姐儿来历不凡,虽现看着羸弱些,却必是个有福寿的”之类的喜庆话儿,心中自无不喜,却严令家下人等在外头胡乱传话,坏了姐儿名声,因此满扬州只知道林大人嫡长女生得好日子,但花朝节生的姐儿何其多也,倒也不以为意。

倒是京中贾家,因贾敏再是如何谨慎,总还是对娘家母亲信任有加,反是传得后院无人不知姑太太生了个百花来朝的好女儿,都说也是个有来历的。

贾母更想着女儿出嫁多年只得这么一女、日后香火的艰难,又想着长子已然袭爵,次子那一房说来竟不过五品官,等自己百年之后,珠哥儿也罢了,嫡长子又会读书,又有自己的私房补贴着,前程总不至于太差,惟有这个宝玉,虽说来历不凡,但却是次子,分家时少不得又要给减一层,若不好生筹划,生活未必能始终富贵如今——

因想着,便生出一段心事来,只觉得林家子嗣艰难,日后便是不将家产都归了这花朝节上出生的女孩儿,嫁妆也必是不少,单是她敏儿的嫁妆、林海母亲祖母等人的嫁妆便很是可观;又觉得次子原先与妹妹也是极好,想来也不会反对将自家次子的又次子与妹妹承嗣……

贾母在贾赦那一房的事情上,近年虽略好些,却也不是一般的后娘,但对贾政贾敏兄妹,却是真心慈爱到十二分,贾敏虽是女孩儿,却是她所出唯一的嫡女,自幼又是乖巧伶俐,就是略单纯些,也只让贾母更恨不得为她安排好一切护他顺遂一生,偏被贾代善随口许给个无爵人家实是贾母一大憾事!

更有后来林海于仕途上虽略有些作为,偏将她敏儿带到千里之外去,又多年不曾诞育得一儿半女来,贾母嘴上不说,心中对林海其实十分不满,也就是看在他对贾敏还算不错、对自家也还恭敬的份上才忍着,不过对贾敏却是越发怜爱。

至于贾政,别看他现在只要一对贾宝玉有些斥责之意,贾母便要与他急来,其实当日贾政虽是次子,却是第一个养在贾母跟前的孩子,且幼时聪慧好学,引得原本与贾母已经有些淡了的贾代善每月又多宿在贾母正房好些天,因此贾母实心爱他,不过是想着长子被婆婆养得纨绔不成器,次子需得上进才有好前程,故而不似对贾敏一般每每见了,总要揽在怀里揉搓亲热罢了,其实对他何事不妥帖?

便是贾王氏这门亲事,别看贾王氏初进门时贾母并不十分满意,最初贾、王两家联姻时,贾代善固然因着救驾有功得以又袭了一代国公爵,王家老伯爷仍在,却更是简在帝心的人物,王家女儿真是一家女、百家求,皇子之中有意的都不少,不过是老伯爷谨慎不愿高攀,又想着贾代善为人亦是谨慎、贾家也是老亲,方才许了嫡长女去,不想后来阴差阳错,却是得了嫡次女,又且未成亲老伯爷就去了,贾母倒有心退亲来,可惜贾代善却坚持在热孝里头将儿媳妇娶了进门,这真是继贾敏给许给个芝麻小品翰林之后,贾母在儿女亲事上最大的不如意也!

好在贾王氏精细会做人,又有一个好肚皮,第一胎就生了个儿子,第二个虽是女儿,生日却极好,第三个更是来历不凡,且模样儿据说像足了贾代善,又有大太太那因着被丈夫连累、越发不讨贾母喜的比着,倒也慢慢站稳了脚跟,现在更是越过长嫂,成了荣国府里头的当家太太——

当然,这个可无关什么长幼不分,贾母自认贾家实是最有规矩的人家,在诸多勋贵清流都因着数十年前的动乱由着女眷不规矩的又是学文又是习武的时候,也只得她家的女孩儿,便是文采斐然如敏儿,出嫁前也没传出什么才女名声,每说起不过是略认得几个字、总是以女红妇德为重的。她让二房当家实在是不得已:

长熄体弱,次媳是为了孝顺她才站出来的,就和贾政住了荣国府正院一般儿不得已!谁让长熄身子不争气、长子性子不争气,都不是能在她跟前儿好生尽孝的呢?

——以上全是皇帝想看胖娃娃时偶然听到的、贾母和她身边放出去又回来请安的一个老嬷嬷叹息抱怨的一番话,更难得的是,以皇帝的观察力,又用水镜将贾母的表情放大了又放大,发现居然那位是真心这么觉得的= =

嗯,不小心又跑题了,皇帝如何觉得贾家有这么一朵老奇葩、弄出个衔玉而诞的胖娃娃也不稀奇的话且不再说他,却说贾母对贾政贾敏两个,那真心是心疼到十二分,自幼那是从贴身服侍的大丫头到外院扫地的小厮甚至专门给他们两个洗衣服做饭的仆妇,都要一一挑选过问,事事精细,可以说在贾敏定亲、贾政娶妻之前,无一事不是由她掌握护佑的,偏等到了一个看不住,这两个就都给他们的亲爹她的丈夫给坑了!

贾母不敢抱怨丈夫,但有着这么一个她才一错眼心头肉就吃了好大亏的前车之鉴在,她不免就越发恨不得将这两块心头肉给护在嘴里揉进眼珠子里,贾代善的七七未过,她就迫不及待地将次子一家弄到离自己最近的荣禧堂住着,除了那点子希望更有出息更长进的次子能侥幸袭爵、带得贾家越发辉煌让她在老姐妹里头也越发有面子的小念想之外,也是真心想就近照看这个她最心爱宝贝的儿子的。

至于贾敏陪嫁的那一房又一房从远方表亲到亲生父母都有可能留在贾家的贾家家生子们,更是贾母对女儿的一片拳拳爱心。贾敏出嫁时林家老太爷已然病重,林家老太太看着倒是还好,这历来寡妇儿媳最难当,贾母是历经世事的人,不免就要多为女儿考虑几分。更何况林家虽说在林海他爹那一代还有个爵位,却也是低之又低的,号称五代列侯,可连她家现在这个国公府的称号还更不符实些,贾敏在家中当姑娘时不说极尽金尊玉贵,却也是一脚出八脚迈的,贾母不舍得女儿受苦,陪嫁钱财庄铺毫不吝啬,人口上头也是仔细考虑了又考虑、挑选了又挑选的,要忠心的、要贾家拿捏得住不敢背叛的,又要有能服侍贾敏衣着饮食的、有能服侍她燕喜孕期生产等事不招人暗算的,帮忙管家理事夺取林家大权的男女也必不可少,就是那贾敏不方便时代她服侍林海的人,贾母虽不愿意,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家带出去拿捏在手里头的,总比林家老太婆给儿子安排的妥当些!

如此诸般周到,贾敏是亲眼看着母亲为她安排的,她素来信重母亲,对于那些陪房也是信任有加,便是察觉出其中不少有人贪墨、有人心大了的,但一来她那时未有子嗣,对于钱财便也不看重,只要没有那等胆敢对林家祖业伸手的,她多半得过且过,太过分了才敲打一番、顶多换个管事罢了,她陪嫁极多,林家管事也不少,倒也不怕没人使唤。

二来那些个心大的,贾敏看林海并不在意,就是她在老太太孝期过后就张罗着给林海纳正经侧室、原来的通房也要停掉避子汤,林海自己且拦着哩!只说林家家训,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生庶子,此时且不急——这妻妾相争之事,看的什么?不都是男人的心嘛!林海如此有心,又不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不说正经侧室,就是时下文人偏爱的养在外书房的俊俏小厮也一个都无,不过是每年换两个通房在贾敏不便时上去服侍一下,他自己又重养生,往往一年下来,真让通房近身服侍的次数平均一人还不足双十之数,下一年又换新人,又从来严肃避子汤一事,贾敏有甚可忧心的?再说林海的通房换得虽频繁,她也谨记母亲教导,每个都或者在陪房里头挑,或者一时凑不足合适的,也必往京中娘家请母亲安排,身契自己握在手上,其家人亲眷等,却有的在自己手中、有的在贾家里头,如此便是有那等不怕死的连她这个做主母的都敢谋害,也还要顾忌京中贾家随时捏得死她们,因此最是放心不过。

贾母自然也是这般想的,自然也就想不到,因着她挑出的好当家太太,又贾敏陪房亲信与贾家实在亲近,才能弄得她好好一个出嫁前才调理了身子、好几个来往密切信得过的太医都说健康宜男的贾敏,差点连半点骨血都留不下来,却只将问题疑到五代单传明摆了子嗣艰难的林家上头。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说贾母对贾敏果然极其疼爱,那一番心事,确实不只是为了给她心爱的次子为贾家添的宝贝凤凰蛋考虑的。林家子嗣那般难,贾母能想着让贾敏的女儿和贾宝玉联姻,在她看来,也实在是极大的牺牲,万一那女孩随了贾家的单薄……

好在她一来是真心疼爱女儿,二来自觉她自己与丈夫半生不谐,每月不过二三日规矩推不得的日子、还每每因贾代善或者公事未回家或者归家却累极不曾真的相亲,也照样生得下两个儿子,在贾政之后,夫妻相谐,她又以三十六的高龄生下贾敏——且贾代善虽只得三个庶女,庶子一个也无,但也只有贾母才清楚,她暗地里亲自下手的、挑拨妾室相争的,到底弄掉了贾家多少骨血——再有贾赦贾政两个膝下也算得上人丁兴旺,因此对于贾家的骨血延续还算有信心,便想着只要打小儿给外孙女养好就是,至不济十三四岁迎娶回来,好好调养个三五载,宝玉也不过堪堪及冠,那时候再圆房也不迟。

贾母主意打得极好,又照顾了女儿,又更名正言顺的能让女婿多多照看次子一房——从来江南盐务最是要简在帝心的人物,如先帝时,主管盐务的甄家与掌管京都大营的贾家,说来所占圣心分量,竟是秋色平分。贾母虽不愿意承认,但在贾代善之后,不说京都大营,就是御前侍卫都没捞着一个名额、说来贾家两府最大的一个实缺居然就是贾政的五品工部员外郎的贾家,虽在老亲旧故前还很有些脸面,比之以往,却远远不如了。这圣心颇肯眷顾的林海,在她看来,便是极大的助力,操作得好了不说宝玉以后富贵不减,谁说爵位就一定是大房的呢?

可惜贾母想得再美,贾王氏却是一听到贾敏的名字就牙疼,一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才生下的最有来历的一个宝贝儿子居然要给她家女儿便宜了去,那心头火就更是一阵阵的冒!她打闺阁之中时就看不过惺惺作态的贾敏,刚嫁到贾家又就看着贾母那恨不得将整个贾家都给贾敏添到嫁妆里头去的架势,心里就越大膈应,虽说作为新嫁娘,于小姑还是要好生相处,可那心里嘛……看她先手埋得那般足就知道了。

因此任凭贾母如何在她跟前念叨亲上加亲,她都只作不闻,贾母口风露得白了些,她就推脱宝玉还小,虽说生时有些异兆,抓周时却有些不妥,也不好现在就耽误了亲戚家的好女孩,端的好一个木讷慈爱的二太太。

皇帝此前并不在意后宅之事,他生母去得早,嫡母也公正,后来娶妻也贤惠省心,其余其他女人,便是不省心也不值当他费心琢磨。不想临了临了,他自己都不逛后宅了,倒因着对贾宝玉的那点子好奇,倒是看了一场又一场的贾家伦理剧,什么婆媳斗、什么妯娌斗,好不热闹。

就是贾王氏躲在房里砸东西嫌弃林家女儿时,险些儿笑破皇帝的肚皮。

93第92章

王子胜修炼完毕时;皇帝还笑得喘不过气来,他近来又去了一逮着彼此都有空就必然要“深入接触”的毛病,虽然对于深入运动还是热爱得很,但逮着有趣事儿,例如仁哥儿又在某处某地做了啥傻事儿了,例如王子腾又为了什么自己吓自己的紧张兮兮了,又例如,贾王氏那等人,不过是一个抓周礼上就已经被亲爹定义为“酒色之徒耳”的胖娃娃;虽然胖得挺可爱,也胖得实在挺女气儿的小东西;就敢嫌弃林家女儿?

需知贾政别看外头架子摆得足;出口都说是荣国府的老爷;实际上撑死不过一个五品官,荣国府正经的当家是贾赦,且爵位也不是国公,不过区区一个一等将军罢了。只不过皇帝懒得在小事上头与臣子计较,贾母又确实还有个荣国公夫人的诰命,虽说夫死从子长幼有序是规矩,但贾家目前无碍大局,皇帝也乐得留着他们这些不讲规矩,没应景时是皇帝仁慈,应景了处置起来也是因由。

因此细论起来,贾宝玉不过是区区一介五品官之子,且还不是分家时能得大头的嫡长子,而是按规矩只能分得三成家业——且往往这三成家业里头还不允许有祭田族地等祖业—— 的非长嫡子!贾政能从荣国府分到多少?便是贾母再偏心,依礼能拿的有限;而若是贾母偏心得连最后分家都不依礼行事,损害了整个贾家宗族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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