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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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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菟宿迩的面色难看之极,一股浓浓的悲哀快速蔓延上了心头,这不就是当先登吗?虽说刘琨做的不算绝,准备了大量的木驴、挡箭车作为掩护。然而,在秦军那凶猛的打击下,这一波冲击结束,又有多少人能活下来?甚至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可是,事到如今,还可以说不吗?木菟宿迩看了看已被扣为人质的葛城长江袭津彦。葛城长江袭津彦满面的绝望之色,目中透出死寂的光芒!
他又把目光转向了处于两翼骑兵严密监视之下的三万族人,自已的族人,与身周骑着高头大马的慕容部骑兵一比,那矮小的身材竟是如此的刺眼!
‘中土人士真是个个狠毒啊!角鹿笥饭大神你为何不开眼?为何还不降下天雷劈死这些恶贼!’心底发出了无声的呐喊之后,木菟宿迩勉强施了一礼:“外臣遵旨!”随即快步奔回阵中,用倭话哇啦哇啦一通乱吼。虽然听不懂说的什么,但刘琨能分辨出来,那声音中满满的全是悲愤与不甘!
“哼!”刘琨阴阴一笑,又看向韩潜,淡淡道:“韩将军,相信你也看到了,倭人虽有三万之众,却身材矮小。战斗力恐怕堪忧,朕就担心终三万之数也突破不了秦军阵地,因此,请你率部紧随其后,一旦倭人不支,立刻补位,你放心。如果你在此战中立下大功,朕必不亏待于你!”
“这”韩潜刚刚还在为倭人的境遇而兴灾乐祸呢,却不料,先登的命运一转眼就落到了自已头上。虽然刘琨说的好听,只是作为预备队使用,只是,倭人能冲进去吗?韩潜一点都不乐观,但他同样不敢吐出半个不字,只得苦着脸,咬咬牙道:“末将领命!”
“嗯!”刘琨满意的挥了挥手,韩潜也飞速向着已阵奔去。
约摸半刻左右,“咚咚咚~~”楚军阵地中的牛皮大鼓重重擂响,这预示着决战正式来临!
建康百姓们虽然家家户户紧闭门窗,但那沉闷鼓点的穿透力无以伦比,每一次敲击,都敲入人的心底,心脏随着鼓点的节奏剧烈震颤,他们希望这是最后一战,秦王能击溃刘琨,从此天下太平!
伴着鼓点,数百辆木驴,夹着上千辆挡箭车排成一紧密队形,向豁口处猛冲而去!
冲至半途,漫天的火油弹与雨点般的巨箭如期打来,木驴与挡箭车成片成片的陷入火海当中,又被一排排的打成稀烂,浑身是火的倭人挣扎哀号,令身后的慕容部骑士与韩潜部均是遍体生寒,他们一遍又一遍的扪心自问,如果把自已换作倭人,能否留下命来?没人能有丝毫的把握!
这根不是战场,而是屠宰场啊!尤其是木驴,尽管蒙了涂上防火药的生牛皮,但在密集的火油弹之下,撑不了多久就会起火燃烧,这非但不能起到掩护作用,反而会使它变成一座火狱,令肚子里的士卒逃都没法逃,只能接受被活活烤死的命运。
“扑通!”一声,葛城长江袭津彦再也无法目睹,一把拽上刘琨的袖角,哀求道:“陛下,求您快点退军吧,根冲不过去啊,再这样下去,只怕我倭人要全死光了啊!”
“大胆!陛下玉体,岂能容你轻慢!”慕容廆当即怒斥一声!
葛城长江袭津彦吓的赶紧把手缩回,连声道:“外臣一时情急,竟冒犯了陛下,愿领大不敬之罪,但请陛下心怀慈悲,放我倭人一条生路啊!”
刘琨却不紧不慢道:“念你初犯,朕不与你计较,这才刚开始,不过死了几千人,急什么?作战哪有不死人的?或许挺过这一阵,便能破去秦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朕明白你的心情,看着族人惨死的确不好受,来人,把他带下去!”
葛城长江袭津彦眼前一黑,一头载倒在地,刘琨的严辞拒绝,令他一瞬间丧失了神志,仿如行尸走肉一般,任由两名随从半拽着拖向了后阵。
葛城长江袭津彦的离开,没有引起任何波澜,慕容廆向刘琨投去了征询的目光,刘琨略一点头,于是,转头喝道:“鼓再敲密点,催促前阵,加快进军!”
鼓手连忙使出浑身解数,两条手臂剧烈摆动,鼓点更加密集!
然而,鼓虽敲的震天响,但冲不过就是冲不过,倭人也不傻,明知前方死路一条,自然不会再向前送死,转眼间就溃散开来,除了秦军阵地,向各个方向奔逃。
作为预备先登的韩潜部还未从惊惧中回过神,任由倭人由他们身边穿过,但慕容部骑兵却把一阵阵箭雨射向了倭人,试图驱赶着继续归队向前。
只不过,倭人都被吓破了胆,如何再敢上前送死?假如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他们宁可死在箭矢下落个痛快,也不愿去那地狱中受尽折磨而死。
两万多的倭人虽然数量不少,但散开来,被十万慕容部骑兵一通乱射,很快就死伤殆尽。
面临着屠杀,倭人连反击都做不到,刘琨拿他们当先登使用,自然不会更换武器装备,倭人手里使的,依然是竹枪、铜戈矛,身上穿的还是土布衣服,背上背的,仍是那体形骇人,而射程只有五十步的巨大弓箭!
“废物!都是群窝囊废!”见到倭人竟然不是以自已料想的方式全军覆没,刘琨忍不住的怒骂出声,他想不明白,横竖都是死,为何不肯为自已献身呢?
恨恨的吸了口气,刘琨又吩咐道:“传令,骑队逼前,着韩潜部冲击,并小心缀在身后,抓住战机突入秦军阵地!”
命令迅速传达,三个方阵的骑兵策马前压,韩潜与流民们的脸上全都现出了悲愤之色,他们可以预见,倭人的命运,将会很快落到自已头上。
如果人数相当,他们可能会倒戈一击,然而,现实只有一万人,而慕容部的骑兵足有十万之多,只怕一个照面,便会全军覆没。
韩潜转头看了看,三面都被围攻住,根没有逃脱的可能,只得猛一咬牙,喝道:“弟兄们,上!”说完,率先向前奔跑,这一刻,他真的下了决死之心,因为他根没想过投降云峰,这全怪苏峻,在寿春的会议上,把云峰描绘成了专杀流民帅的魔头!
一万流民无可奈何的跟在了韩潜身后,出乎意料的是,战场上怎么变安静了?除了脚下的奔跑声,与火舌吞吐的噼噼啪啪声,其他的声音哪去了?
秦军的火油弹呢?巨箭呢?
包括韩潜在内,所有人一边琢磨着其中的意味,一边紧张的注视前方,他们担心,秦军阵地会突然来上一阵迅猛的打击!
就在这紧张时分,前方一个身形跃上高处,大呼道:“韩将军,我乃苏峻,与冯铁、卫策诸将早已降了秦王,如今各有所用,你可安心来降,你让将士们丢掉兵器,速速过来,莫要耽搁!”
韩潜与流民们定睛一看,果然是苏峻,正连连招着手!
对于苏峻的喊话,根没人怀疑,毕竟秦军想要自已的命,巨箭加火油弹招呼来便是,又何须冒着风险费这么大的手脚?
有如炸开了锅,乒乒乓乓声络绎不绝,所有人边跑边扔兵器,甚至还有人扯掉甲胄以减轻负担,他们距离秦军阵地约有三百步,而身后五六百步则是慕容部骑兵,随时会紧追而来。
生机就搁在眼前,没有人愿意白白错过。
第四百四十七章 代替出战
“这孽徒,别让老子逮着你,否则必将你扒皮抽筋!”看着苏峻公然在眼前干着劝降的活计,刘琨气的当着全军将士的面,不顾身份的自称起了老子。
慕容廆连忙劝道:“陛下,且勿着恼,这可是天赐良机!说不定能缀着那些逆贼冲入秦军阵地!”
“嗯?”刘琨一想也是,立刻打起精神,锐目爆出精芒,一眨不眨的看向前方。
果然,三个方向的骑兵随即发动,马速瞬间加快,向着流民们紧紧追了过去。
身后轰隆隆的马蹄暴响,使流民发了疯般的向秦军阵地飞奔,只不过,前锋距秦军阵地三百步,后队距慕容部骑兵六百步,随使算上马匹启动的时间,骑兵也很有可能缀着流民的队尾冲入阵中。
眼见灾难性的后果即将出现,苏峻不由面色大变,疾呼道:“大事不妙,是峻考虑欠周,请秦王匆理他们,急速下令!”
“这不怪你,是孤没料到慕容部的反应会如此神速!”云峰挥了挥手,脸面却现出一瞬间的挣扎,随之转头大喝道:“准备,十息之后发射,看准点,尽量别伤着流民!”
操作弩炮的军士全都握上了扳手,心里暗暗数着时间,等着十息一到就向下扳去,慕容皝顿时燥动不安起来,葛城长江袭津彦没法面对自已的族人惨死,慕容皝也是同样如此,但他又清楚,此时千万不能有妇人之仁。
庾文君突然快速提议道:“将军,事到如今。要想揭穿慕容廆的身份一时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不如请三郎君对着前面自揭身份。说不能起到些效用呢,如果不行,那也算尽力了,至少能求个心安理得,十息的时间足够把该说的都说清楚。”
云峰想都不想的吩咐道:“快,三郎君快请!”
慕容皝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连忙飞身跃上土丘,鼓足全身劲气。大喝道:“凡我慕容部族人听着,本将慕容部世子慕容皝是也,速速止住马匹,否则秦军将发射火油弹了!”
这一自报家门,慕容部骑士均是一怔,单论起声望,慕容皝在族中并不弱上慕容廆太多,虽然慕容皝已被宣布为了叛逆,但多年来的积威仍在,使得他们的马速全都不自觉的放慢了些。
慕容皝顿时精神大振。再次喝道:“慕容部的儿郎们,你们都被奸人骗了。家父奕落瑰公早于七年前便被刘琨暗害,连同家母及诸多姨母兄弟均是莫名身亡,我慕容皝也差点被诱杀,幸得祖约提醒才能及时脱逃,却生生蒙受了不白之冤,后秦王不计前嫌收容于我,才有了报仇雪恨的机会,如今的慕容廆,乃是刘琨那恶贼剥了家父面皮令人假扮,诸位,请速速止住马匹,匆要一错再错啊!”
仿如一道惊雷从天而降,慕容部骑兵一瞬间全懵了,这可是惊天秘闻啊,族长竟会是假的?惊疑不定之下,马匹的速度越发缓慢,还有人竟勒缰停了下来。
“这是血口喷人!你们可莫要被那叛逆欺骗!快上,快上!缀着流民冲入阵中,陛下大大有赏!否则,军法处置!”刘琨安插入慕容部的将领跟着就连声呼喝道。
“诸位且慢,请细细回想…”慕容皝竟意外的发现,庾文君提议自揭身份还是有些作用的,不禁心头信心大增,索性声如洪钟,把祖约提供的疑点一一道出。
接着,“哈哈哈哈~~”慕容皝猛的隔空向慕容部骑兵身后一指,大笑道:“你这假冒父亲的恶贼,可敢出来与本将对质,若最终证明你非为他人假冒,本将愿领大不敬之罪,当众自尽,你可敢?”
这话一出,十万骑兵全都止住,齐齐向后望去,云峰也看出了就此揭穿慕容廆身份大有希望,不禁向庾文君竖起了大拇指!
庾文君立刻得意的晃起了小脑袋。
秦军阵地中,渐渐的弥漫起了一派乐观的氛围,而面对着十万双带着诸如疑惑、深思、怀疑等各色表情的面孔,慕容廆如坐针毡,脸上现出了控制不住的慌乱。
慕容皝邀他上前对质,合乎情理,无从拒绝,如果左右推托,很容易会坐实了慕容皝的指证。
慕容廆不禁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刘琨,赶紧问道:“陛下,这该如何是好?”
刘琨也是方寸大乱,战场形势的急速扭转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对于慕容廆的求救,一时竟不知道如何作答,刘琨只觉得事态的演变脱出了掌控,不提这十年间的谋划,哪怕是面对云峰的步步相逼,也从未有过如今日般的措手无策。
‘这该如何是好?’刘琨同样问着自已,事发突然,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已要冷静,静下心来应付眼前的危局。
时间或许很长,也或许很短,那一万流民军,趁着没人关注,飞快奔入秦军阵中,慕容部骑兵里,突然有人大声唤道:“真的假不了,假的没法真,大单于出阵与世子对质又有何妨?若世子纯属中伤,理当领罪自尽,大单于何必磨蹭?”
“是啊,对质有什么好害怕的?咱们也能安心啊,请大单于速速出阵!”
“大单于,若是事实证明世子乃出言污蔑,您也恰可以给自已证得清白!”
一时之间,七嘴八舌的催促声不绝于耳,形势的逼迫,使得慕容廆再没法躲避,当即横下一条心,拱了拱手:“陛下,那孽子的功夫不过为化劲罢了,臣有自信三两招之内将他毙于马下,就由臣走上一遭又有何惧?”
刘琨略一沉吟,便点点头道:“你小心点,千万别让他耍出什么花样!”
“臣会小心的!”慕容廆应了声,随即转头喝道:“孽子,你轼杀兄长,罪不容赦,那日侥幸让你脱逃,今日竟送上门来,好!便由为父亲手取你性命!”说着,接过随从递来的大刀,策马缓缓向着秦军阵地驰去。
“哼!”慕容皝冷冷一哼,也跳下土丘,正待牵来马匹,云峰却拦住道:“三郎君,且慢,此战要旨,在于快速擒下假慕容廆,拖延下去恐有不测,便由孤来替你。”
“这…”慕容皝明白云峰的意思,自已的功夫的确不行,单对单别说擒下慕容廆,能不能保命都不好说,只是,云峰身为大王,如何可以犯险上前?尤其四周还都是慕容部骑兵,这要出了意外,后果连想都不敢想!
第四百四十八章 做好自已
慕容皝正要推拒,云峰又摆了摆手:“好了,不必多说,要想速取下刘琨性命,就只能由孤亲身上阵,安全方面你不用担心,你我身形类似,不到近前,慕容廆绝对分辨不出,来,抓紧时间,把你身上的甲脱下给孤!”
慕容皝还存有一丝迟疑,周围的数百双目光已打量起了云峰与慕容皝,这细细一看,的确有几分相像,不仅止于身形,二人的脸庞都属于清秀瘦削一类,全身披挂之下,不靠近很难分辨。荀灌娘点点头道:“断山你要小心点,如果被认出来,那就回来好了,千万不可逞强!”
庾文君也跟着道:“师尊您放心吧,将军奸滑似鬼,如何会阴沟里翻船?他可不是什么圣人,绝对没有献身精神,见机不妙,肯定会跑的比兔子还呢!”
众人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场中的气氛有了稍稍的放松。
“那拜托秦王了!”慕容皝施了一礼,刚要卸甲,却又像想到了什么,向前猛的开声唤道:“儿郎们,都退远点,留下足够的空地看本将如何擒来那假货!”
慕容部骑兵迅速向两侧散去,直到一里左右才纷纷止住,云峰不由递给了慕容皝一个赞许的眼神,这么一来,即便发生意外,自已也很有可能在骑兵合围之前逃回阵地。
慕容皝感激的笑了笑,再不迟疑,迅速把甲卸下递给云峰,云峰立刻穿戴上身,不多时,一名威风赫赫的战将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令所有人加的放心的是,除了脸部那巴掌大的一小块地方,云峰全身都被包裹在铁甲当中,只要稍微注意点,不近距离看,几乎看不出已经被换了人。
云峰也不多说。取来慕容皝惯使的长枪,飞身跃上了苏绮贞特意牵来的战马,然后半低下头,朝向阵外驰去,他不能也不能慢,必须要就着慕容廆接近的时机一举擒之。
云峰缓慢而行,慕容廆的马速也不。看似一派镇定的表情,其实他的心里很紧张,手心全是汗水,按理说,以丹劲的身手对战化劲,只要一抱丹。一击必能杀之,但他总感觉心头隐现警兆,他不知道这份警兆从何而来。
两骑缓缓相对而行,慕容部十万骑兵、秦军阵地、石头城、连同刘琨和身边的亲随,在合计二十余万人的注视下,任何人置身于其中,都会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因此。云峰半低着头,并不会使人有太多的怀疑,反而会看作他是由于功夫不济而心志难以坚守,就连刘琨都这么认为,不禁对慕容廆充满了信心,在他眼里,如果能成功击杀慕容皝,即使慕容廆的身份真伪在全天下闹的沸沸扬扬。也没法再构成任何威胁。
慕容皝是慕容部世子,与自已父亲对质,这要求从拒绝,而其他人,与慕容廆毫不相干,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刘琨在心里数着距离,两骑已接近到了三百步左右。该是冲刺的最佳时机了,凭着他对慕容廆的了解,慕容廆定会抢先出击,在声势上震住慕容皝!
却不料。先动的竟然是慕容皝!
一骑红马转眼就把速度催至最,烟尘由远及近,如一道红光急速掠了过去!
“呃?”刘琨心中一动,莫非在垂死挣扎?他不相信世间有越阶克敌的神化,很简单,练武的每一个境界都是一道门槛,门外人连门都进不去,还如何战胜已领悟玄机的门内人?否则,仅凭爆发小宇宙就能克敌,还要苦练打熬干什么?这好象一名粗通文墨的俗人与才子对诗,岂不惹人发笑?
正如云峰唯一的一次越阶杀敌,凭着自已与荀灌娘两个丹劲,面对的还是身受重创的大鹪鹩命,也是差点把命丢在了海里,其中的凶险实是外人难以想象,而单对单,慕容皝有创造奇迹的可能吗?刘琨的嘴角现出了一丝轻蔑!
战场上,慕容廆虽是稍慢一拍,却也随之催动马速,斜斜倒拖着大刀,以刘琨的眼力,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刀背磕在地面所带出的一长溜火花。
刘琨只一眼便把目光移开,他对慕容廆毫不担心,而是目中爆出精芒,紧紧盯住慕容皝,在他的识海中,已经浮现出了慕容皝被一刀枭首的场景。
只不过,这一仔细看,以他那打破虚空境界才能独有的入微观察能力,与举世双的易容侨装之术,却发现了一丝不寻常,慕容皝的脸颊弧度与以往相比,似乎起了些变化,这与胖瘦没有关系,而是颧骨的高低。
正当心头生出疑惑,慕容皝突然抬起脸,这一抬,顿时刘琨惊骇欲绝,这哪里是慕容皝,分明是秦王假扮啊!
刘琨不假思索的失声惊呼:“奕落瑰,速速回返!那不是元真,而是秦王!秦王使卑鄙手段诱杀大将军,大将军的身份真伪须置疑,全军听令,速速围杀秦王!”
刘琨这一声,使足全身功力,不仅止于战场,就连建康全城都听的清清楚楚,荀灌娘等人的心紧紧提起那是不用多说,百姓们也纷纷跑出家门,向着石头城的方向张望,目光中,满满的全是担忧。
“陛下有令,愣着作甚!还不速去围杀秦王!”被安插入军中的慕容部将领大声呼喝起来,在他们眼前,仿佛出现了奠定胜局的契机,要知道,云峰已经单枪匹马没入了慕容部骑兵让出的空间,既使秦军倾巢出动,也根本没有救回的可能!
慕容部骑兵有人将信将疑,有人已是挺起武器,直直冲杀而来。
而慕容廆乍一听到刘琨揭破云峰身份,不禁浑身一震,心里也是懊悔不迭,没办法,他来不及退了,两马只剩下了五十步距离,转弯调头都需要减慢马速,有这个空档,身为打破虚空高手的云峰完全能杀到自已背后。
因此。慕容廆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
慕容廆速一扫两旁,两翼已经有成千上万骑在催动马速,这让他心中大定,只要一招!自已只要能挡住一招!立将逃出生天!而秦王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打破虚空又如何?身为丹劲,难道还挡不住一招?
“嗨!”慕容廆发出一声爆吼,催动全身气劲,丝毫不让的向着云峰猛冲!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
慕容廆手腕一提。大刀受地面反震撩向半空,带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当头向云峰猛劈而下!
这一刀,慕容廆蕴入丹劲的力量,他不求一刀斩杀云峰,只企望云峰稍作闪避,自已可以错身而过。循入骑兵阵中!
慕容廆怀满信心,哪怕身受重伤也值!
孰不料,云峰诡异的笑了笑,电般探手,从马侧取出了一架弩!
这是一具上好弦,扣上矢的诸葛弩!
慕容廆顿时魂飞魄散,连忙回手反撩向自已胸前。以期能挡住这出乎意料的一箭!
然而,丹劲的力量狂暴比,岂是说收就收?慕容廆的手臂才刚刚折回,已听到扑的一声轻响,立觉咽喉一麻,浑身气力如潮水般急速渲泄,大刀也是当锒一声,甩落地面!
仅有十步不到的距离。又是架式全都拉开,如何能闪避过这一记偷袭?
“卑鄙!”刘琨忍不住厉声怒骂,可是有什么用呢?云峰治国讲究按步就班,循序渐进,但在战场杀敌,从来不顾身份脸面。
事实上这一弩,云峰也爆了丹。务求一击必杀!行至半途,他突然明白了苏绮贞在马上挂一具弩的用意,活着的慕容廆与死去的慕容廆几乎没有区别?自已的目地只是揭去他的面皮,这就够了。
赶在慕容廆将要坠于马下的一刹那。云峰探手一勾,把慕容廆捞到手中,随之大喝道:“都给孤停下!看清此乃何人!”说着,另一只手伸到慕容廆的下颌根部,手指一撮再一揭,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被揭了下来!
云峰赶紧把慕容廆脸面向四下里一晃,再喝道:“都看清楚,他可是你们的老族长?镇军将军、昌黎、辽东二国公?”
这一晃,所有人都看清了,既使眼力不好的,也由看清的人转述而去,这是一名肤色白晰的中年男人,脸上没有胡须,相貌陌生的很,果然是假冒的!
须解释,真相已然大白!
秦军营地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慕容皝、荀灌娘、庾文君、苏绮贞与王桂等一干亲卫连忙抢上马匹,向云峰奔来。
刘琨却是面如死灰,他明白,自已完了,十年来的心血一朝化为泡影,他向四下里看了看,当不成皇帝,寻个人之处隐姓埋名也能安渡余生。
然而,刘琨虽然遣了十万骑去冲击秦军阵地,但身边还留着好几千呢,这几千人全都骑在马上,目中射出滔天仇恨望了过来。
其中一名将领装束的骑士厉声喝道:“狗贼!图谋我慕容部,害死老族长,还有诸多族人,今日不将你等杂碎碎尸万段,难消此恨!弟兄们,都上!”
“杀!”数千骑从四面八方围杀,就连那十万骑兵也是纷纷调转马头折返,在逃跑过程中,那些被安插进来的将领纷纷坠马落下。
慕容皝暗道不妙,连呼道:“冷静,冷静,把刘琨围住,待本将把他枭首祭于父亲灵前!”
可这时,十万多的骑兵陷入了狂暴状态,如何能听的入耳?慕容皝只得奈的与众人勒马于云峰身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前方骑兵陆续散开,地面上哪还有刘琨?只有几块碎布条、零散的血迹、和不比指甲盖大上多少的肉块,证明了刘琨曾经存在过!
纵然打破虚空,被成群骑兵围住仍是免不了一死。
慕容皝怔怔看着,带着满脸的苦涩,刘琨已被慕容部族人剁成了肉酱,还如以头颅来祭奠他的亡父?
云峰目中现出了一丝同情,把面具递过去道:“论如何,三郎君总是大仇得报,想必缺了刘琨头颅,令尊在天之灵也能理解,来,把这收好罢。”
慕容皝浑身一震,颤抖着手掌接来面具,细细端详着,虎目中不自觉的渗出了泪水。
“扑通!”一声,慕容皝猛的翻身下马,直直跪在了云峰马前,哽咽道:“皝多谢秦王助我复仇,请受皝一拜!”说完,头手覆地,肩头抽搐不止!
云峰也从马背跃下,把慕容皝扶起,摇摇头道:“三郎君请节哀顺便,接下来还请多辛苦点,尽收束散居于吴会的族人,莫要生出乱子才好。”
“皝自当领命!”慕容皝大声应道。
“将军,您看,他们全来了!”慕容皝的声音刚落,庾文君又指向了建康方向。
众人转头看去,以荀崧、桓彝、汴壸、陆晔、顾和、周嵩、袁耽为首,甚至还有谢尚与袁女正,身后则是大批的建康士民,正带着激动的神色步而来。
云峰正待迎上,庾文君却阴阳怪气的提醒道:“您要当皇帝了,得自重身份啊!”
云峰狠狠一眼瞪了过去,不悦道:“你哪来那么多的事?当皇帝又如何?就不能上前迎接?”
庾文君眼珠子一转,避重就轻的问道:“将军,文君日后是称您为陛下呢,还是依然称您为将军?”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望了过来。
云峰理所当然道:“陛下如何?将军又如何?云峰还是云峰,永远也不会变,只要每个人都把自已做好,对得住自已本心,又何必在乎称谓!”
“哈哈哈哈~~”荀崧欣慰的大笑刚出,就被一阵响亮的笑声盖了下去,陆晔拱手长笑道:“秦王说的好啊,想我吴郡诸人多年来皆被名利蒙了心,今日受教了!”
“你……你这老鬼竟敢抢老夫话头!”荀崧立时现出了不满之色。
“哈哈哈哈~~”陆晔笑的欢,渐渐地,连带顾和、周嵩等人都跟着大笑,笑声迅速传播,从将士们、到百姓、再到云峰,甚至荀崧也是怒色尽消,每个人都在开怀大笑。
一时之间,大江岸边充满了笑声!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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