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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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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当即面色转寒,不悦道:“这是孤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回答你的同一问题,弱小种族,没有资格享受和平!”
大后磐媛顿时浑身一个哆嗦,赶紧闭上嘴巴,下意识的缩向了荀灌娘,尽管她对云峰的歧视性政策恨的咬牙切齿,可是又能如何?
“断山!”荀灌娘不悦道:“你干嘛总是欺侮磐媛?难道说话都不可以?以后不许再欺侮人家!行了,前面就是海门,你看那个人是不是逸少?”
云峰嘿嘿一笑,放眼看去,王羲之正站在水寨高处,向着自已这边眺望过来,然而,令他不解的是,王羲之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喜色,反而面带着焦虑,还有一丝期翼。
‘难道建康生了变故?’云峰顿时心里一个格登,荀灌娘显然也发现了王羲之神色间的异常,秀眉一蹙,暗暗思索起来。
没过多久,舰队依次驶入水寨,云峰等人刚一上岸,王羲之立刻迎了上前,施礼道:“羲之恭贺秦王斩杀韩雍,凯旋而归!”
云峰还没来的及回礼,荀灌娘已是忍不住道:“逸少,你为何满面忧色,建康可是生了变故?”
王羲之答道:“羲之正是要向秦王禀报此事,不知秦王与灌娘姊姊对刘琨其人可有印象?”
庾文君抢过来道:“刘琨不是早就死了吗?他与刘聪、石勒作战不利,去往鲜卑段部请求救兵,却被卷入了段氏的内斗当中,后被段匹磾缢杀而亡,逸少怎会提到他?他还被朝庭谥为广武愍候呢!”
王羲之的脸上布上了一层凝重,点点头道:“刘琨没有死,他趁着秦王出海”接着,就把云峰离开之后,建康所发生的点点滴滴全都一字不落的和盘道出。
随着王羲之的讲诉,众人脸上的震惊越发浓厚,其实对于韩雍口中的那人,他们并不是没有猜测过,只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是刘琨,毕竟没有人能料到死人竟然也会复活。
渐渐地,所有人都陷入沉思之中,他们都明白,刘琨选择这个时候挟慕容部跳出来,必然来者不善,目的不出于晋室江山,但他们又有一丝疑惑,慕容部如何肯为刘琨所用?
“哼!”庾文君冷哼一声:“刘琨定是一大奸大恶之辈,将军您可要小心,由逸少所说可以判断,刘琨采取的手段与王敦截然不同,不是一味的以势压人,而是以局部的退让来换取朝庭公卿权贵们的支持,这比王敦更难对付!除非您不管不顾的发兵攻打建康,因为有刘琨在,您想要靠说降取得建康几乎没可能了!”
对于刘琨凭空而现,云峰也是暗感头大,他并不惧怕莽夫,对付莽夫最简单,武力解决便是,就如王敦,严格来说,王敦并没有什么政治手段,完全是以武力胁迫人,可归为莽夫一类,但如刘琨这类人,精于权谋之术,又注重笼络人心。
由王羲之的诉说云峰能分辩出,建康士族几乎是一边倒的靠向了刘琨,使得自已在建康的苦心经营瞬间化为泡影,可以预见,自已将来强攻建康,刘琨必然会拉笼各大小士族拼死反抗,这是云峰极为不愿面对的局面,北方已是满目创痍,他不愿意再破坏南方的经济基础,该如何来破这个局呢?
第二百六十七章 成竹在胸
云峰的眉头渐渐拧成了一团,王羲之却看向荀灌娘,又道:“灌娘姊姊,建康明日会有大事发生,幸好你与秦王及时赶了回来,明日清晨刘琨将上钟山挑战吴普真人!”
“什么?此话当真?”荀灌娘当即惊呼失声,她就感觉,自从回到中土,听到的消息一个比一个震惊,师尊可是世上最最顶尖的高手,刘琨莫非没听过他老人家的威名?不可能!那么,凭什么敢主动挑战?难道是?
庾文君已是立刻问出了荀灌娘心里的猜测:“这刘琨究竟是什么人啊?他那来那么大的胆子?总不可能也是打破虚空了吧?天下哪来那么多打破虚空高手?”
王羲之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提醒道:“对了,羲之听说刘琨在被拜为丞相前夕,曾连续辟谷七日夜以示对主上的恭敬,还有刚刚说漏了一点,刘琨是以天师道系师的身份向吴普真人下达战书。”
这话一出,荀灌娘顿时心里一紧,辟谷七日夜,很明显是打破虚空高手的特权,她与云峰都做不到,最多三到五日罢了,时间再长那就不是辟谷,而是挨饿了,个中的尺度只有当事人自已清楚。…
以刘琨这类的身份,没可能弄虚作假,否则,只是自寻死路,毕竟他公开挑战了吴普真人,何况天师道作为世上最大的宗派,掌教为打破虚空级别的高手也很正常!
一瞬间,荀灌娘豁然开朗,由苏峻、刘遐、祖约、祖逖。所带来的一系列疑问终于被一根暗线成功串起。显然。这根暗线正是身为天师道系师的刘琨!
同时,荀灌娘又对慕容廆投向刘琨做出了她自已的推测,随着北方被刘聪与石勒相继占领,晋人沧为了奴隶一般的存在,因此,天师道潜逃至辽东发展也属寻常,只是,慕容廆为何不以天师道为爪牙。而是举全族为天师道效力呢?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
但目前,荀灌娘无暇细究,一股强烈至极的不安迅速笼罩上了她的心头,她与葛洪有着相同的担心,没办法,吴普真人年龄太大,刘琨却只有五十五岁,这放在寻常百姓身上已是算得上高寿,但对于一个打破虚空高手来说,正是如日中天的壮年!
吴普真人要想获胜。百招之内必须击杀刘琨,反之。或将后力不继而被慢慢拖死,可是吴普真人能做到吗?荀灌娘不抱任何信心。
“断山,师尊多半危险了,咱们赶紧返回建康,去阻止他二人的决战!”荀灌娘刷的一下抓住云峰,带着满脸的焦急之色,就要向船上走去。
“老师,请冷静!此事须从长计议!”云峰非但不跟着走,还反拉住荀灌娘不让她上前。
荀灌娘立时浮出了怒容,厉声斥道:“断山你这是干嘛?师尊明日清晨就要与刘琨决战,为师如何能冷静下来?只有一夜的时间了,还如何从长计议?快放开,你不愿去救师尊,为师自已去!”说着,伸手就是猛扯!
这可把衣通姬、草香幡梭与大后磐媛给看的一愣一愣,灌娘姊姊果然是女中英杰啊!荀灌娘的光辉历史已由庾文君转述给了她们,尤其是大后磐媛的美目更是羡慕之色一闪,什么时候自已也能这般,对大王呼来喝去那该有多好啊!
荀灌娘的气力并不弱于云峰,猛扯之下,云峰竟有种把持不住的感觉,他赶紧抱上荀灌娘,急声道:“老师,弟子也明白吴普真人不是刘琨的对手,自然不会坐视,但您静下心来想一想,这事牵涉到天师道与正一道生死之争,吴普真人无论如何都要应战,换了您,您会否避战不出?所以既使您赶回山门,也没法阻止这一战,至少吴普真人自已不会放弃,咱们只能另想法子!”
“那该如何是好?你快点想想!”荀灌娘稍稍冷静了点,立刻明白了其中关键,连忙向云峰看去,焦急中又含着一丝期待。
云峰沉吟道:“为今之际,劝是没法劝得开,能劝稚川先生定然会劝,也不必等着老师您再去劝,既然此路不通,那咱们换条路走,不如由刘琨身上着手,让他主动放弃与吴普真人的决战,或许这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刘琨?”庾文君不由得反问道:“刘琨怎么可能放弃?这事又不能强行干涉,怎么说也得师公同意才行。”
荀灌娘却是目中一亮,连声追问道:“断山,你肯定有办法,对不对?你快说,究竟如何才能让刘琨放手?”
“这个”云峰暗暗思索。
一见云峰凝眉不语,荀灌娘刚刚强压下的焦急又涌了出来,她想也不想的一指大后磐媛,接着道:“断山,你如果能救得了师尊,便由为师做主,把磐媛许你给!甚至你想要衣通姬与草香幡梭姬都可以,你放心,灵芸那里有为师解释!”
三女全都惊呆了,没想到荀灌娘会说出这种话,具体来说,草香幡梭姬的芳心满是欢喜,大后磐媛则是忧大于喜,她的小心肝中,对云峰充满了惧怕,衣通姬却是又急又愁,她一百不愿意给云峰侍寝,但是她能如何?反抗有用吗?而且自杀说起来容易,做到很难,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不是一句虚言。
三双美目怀着三种心情望向了云峰。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荀灌娘的许诺刚一出口,云峰霎时福至心灵,当即把胸脯拍的砰砰响,满面自信的笑道:“老师,瞧您这话说的?弟子对吴普真人景仰已久,岂能见死不解?请老师放心,弟子已有万全之策,不但能保得吴普真人平安,还能使正一道名头不坠!”
“哦?”庾文君连忙问道:“将军您快说来听听!”
云峰丢了个神秘的笑容过去,却向蒋炎拱了拱手:“蒋公,请你明日一早领三十艘战舰与全部运输舰押送四万五千倭男入蜀,尽快交给汉中冉良,并争取于一年之内封锁大江水道,未得孤的允许,朝庭不能有只船片帆离岸,但有不从,一概击沉,可有困难?”
蒋炎略一沉吟,便回了一礼:“如今朝庭水军只有荆州陶侃与吴郡陆纳,若能于京口、武昌各驻扎部分水军,老夫有十足把握能令他动弹不得!”
云峰寻思道:“处理好正一道的危机,孤将亲往京口与江州,分别拜访尚书令与温公。”说着,转头看向王羲之,吩咐道:“其余倭人暂时先留在海门,找些力所能及的活计给她们临时做下,这样罢,倭女留一万给你,寻百姓中未曾婚配者许之。”
王羲心头大喜,当即施礼道:“请秦王放心,羲之定不教生出乱子来。”
云峰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传令,全军升火造饭,今夜兵发建康!”
第二百六十八章 围魏救赵
头陀岭位于钟山主峰之西,为钟山第二高峰,高达一百八十四又二分之一丈,它地势险要,峭石壁立,风光绝佳。登高远眺,可把建康的繁华锦盛尽收眼底,但如果在这里设一岗哨,建康乃至宫城的兵力调动将再无任何秘密可言。
八月十三日清晨,头陀岭的绝壁上,两道人影相对十丈而立,乍一看,年岁相差不多,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可实际上,却有将近百岁之差。
吴普真人手持方天画戟,刘琨拄着丈八长枪,在他们身处的绝壁下方,分别是葛洪、慕容廆、汴壸、王导、庾亮、桓彝、南顿王宗等一干重要人物。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正一道与云峰有脱不开的关系,如果能借刘琨之手重创正一道,那么,对于云峰来说,将是一记沉重的打击,刘琨也能更好的扩展势力,获得与云峰抗衡的充足资本。
相对而言,刘琨的系师身份被揭穿,在朝在野,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这也是没办法,大多数人对天师道的危害性远没有云峰认识的那么深刻,刨去虔诚供奉三官帝君的小部分人,在普通人眼里,天师道只是一个擅于搜括民财、愚弄百姓的松散组织,他们不了解政教合一的可怕之处。…
这些重臣当中,以庾亮的心情最为复杂,从感情上说,他是正一道外门弟子,吴普真人是他祖师,他希望吴普真人获胜,但在理智上,他清楚吴普真人定然不是刘琨对手。很可能被击杀当场。
一旦吴普真人爆冷击杀刘琨。又或是与刘琨同归于尽。总之,只要刘琨在这一战中身死命殒,那么,云峰以北统南将成为不可逆转的历史大势,而江东士族们的最后一线努力也将宣告破灭,他们只能在某一天之后,被迫摆出笑脸,迎接秦军的到来。从这一方面考量,刘琨击杀吴普真人才最符合士族们的利益!
庾亮怔怔的望着崖上的二人,人格的分裂与身心的两重煎熬,使他竟有些失神。
其他人与吴普真人都有些或多或少的交往,眼见一名矢志于仙道的百岁老人既将成为云峰与刘琨之争的牺牲品,心里难免会不自觉的暗叹一声,造化弄人啊!
当然,唯一不生感慨、坚决拥护刘琨,自非南顿王宗莫属,他望向吴普真人的眼里充满着看死人般的神色。在他的想象中,这一战根本没有开打的必要。吴普真人认输自杀才是识时务之举,本就不敌,何不痛快点?
“当当当~~!”伴随着地平线上第一缕阳光投射到山巅,正一道供奉元始天尊的正殿前敲响了钟声!
这钟声,令围在山下焦急等候消息的百姓们均是浑身一紧,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在默默的为吴普真人向上天祷告着。
这钟声,也令站在自家高楼上,眺望钟山的荀崧心里一沉,却不自觉的望向大江的方向,他不知道云峰何时归来,更不敢想象吴普真人身亡之后的恶果,可恨的是,自已只能眼睁睁看着,而全无办法。
这钟声,还令头陀岭上的一干重臣们心里一凛!他们清楚,或许当太阳完全升起,这一战已是胜负分明。
“哈哈哈哈~~”刘琨抱枪略一拱手,大笑道:“今日之战,不求成败,不计生死,但求一痛快耳,真人,请!”
吴普真人揖手一礼,淡淡道:“丞相说的好,能与丞相印证实乃生平幸事,请!”
霎时间,两股凛冽之极的气势以二人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席卷扩散,甚至连初生的朝阳都黯淡下来,围观众人均是心生骇然,连忙静气凝神抱元守一,其中王导、庾亮之流都能隐约看到,两股气势相交激起的阵阵空气波纹!
“咔咔咔~~!”观战人群中突然传来牙关打战声,众人纷纷转头一瞥,原来是南顿王宗这个老家伙,他目光呆滞,唇青面白,腿肚子发着抖,也难怪,这老家伙年过七旬,体亏肾虚,既不谙武技,又不如汴壸苦读诗书,有儒家浩然正气伴身,一个普通人,如何能抵受的了顶级高手的气势相争?
所有人只是随意一眼,就把目光转了回去,也没人理会于他。
刘琨与吴普真人并不急于抢先出手,均是催发气势,在无声的争斗中,寻找着对方的破绽,对于他们这类的顶级高手,既使从日出站到日没,也不会觉得心焦。
刘琨眼睛微眯,眼观鼻,鼻观心,但耳朵上的几个窍穴已是提聚起了劲气,山间的呼啸风声、头顶百丈开外的苍鹰嘶鸣声、粗浊不一的呼吸声、甚至就连草丛里,虫子爬动的细小沙沙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不过,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吴普真人身上,他在凝神倾听吴普真人体内的血液流动,以判断出气劲运行线路。
‘五禽戏果然名不虚传,竟以如此匪夷所思的方式行气!’刘琨心里暗暗赞叹,他已大致摸出了吴普真人行气方式,这对他来说,无疑胜算又增了两成。
“嗯?”刘琨的眼中猛然爆出一缕精光,正待抢先出手,却心中一动,一声爆喝隐隐约约的随风飘来:“石头城乃建康门户,岂容鲜卑奴占据?传令,全军攻打,务求把鲜卑狗奴斩尽杀绝!”
一瞬间,刘琨顿觉一股郁气直冲头顶,差点就要跳脚骂娘,波澜不惊的心境完全被破坏无疑,但他不敢轻举妄动,立刻横枪于胸,暂采守势!
这一声爆喝,也传入所有人的耳中,一干重臣们均是一怔,便纷纷快步赶到崖边,探头向下看去,正见石头城下方的江面上,分布有影影绰绰的帆影,而石头城靠江面一侧,已是火光处处,一阵阵黑烟冲天而起,甚至有耳力好的,还能听到凄厉的惨呼声!
顿时,头陀岭上一片哗然!
桓彝目瞪口呆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支水军从何而来?竟敢攻打石头城?”
汴壸似是若有所思,不敢置信的惊呼道:“莫非是秦王回来了?但他为何要攻打石头城?”
“哼!”南顿王宗怒哼一声:“就是那逆贼!除了他,谁有那么大胆子?他娘的!当真是狗胆包天,莫非想谋反?诸位,可万万不能放任此獠,今日咱们合力将他斩于刀下,永绝后患!”
所有人,甚至就连慕容廆的目中都现出了看白痴般的眼神,秦王在船上,根本不上岸,如何击杀于他?只是,他究竟想做什么?对于云峰的那一声怒吼,没有人当真。
南顿王宗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已的妄言,老脸微微一红,把喷射出熊熊怒火的眼睛瞪到最大,探头下望。
渐渐地,除了慕容廆与南顿王宗,一干重臣们的脸上均现是了复杂难明之色,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刘琨与吴普真人,他们都是在政坛摸打滚爬数十年的老狐狸,对于云峰的用意,倒也揣摩出了几分,高!果然是高,好一个围魏救赵之计!
“啪哒哒~~啪哒哒~~”山道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纷纷看去,一名刘琨的亲随匆匆奔来!
亲随快步奔到慕容廆身前,惊慌失措道:“大将军,大事不妙!秦军正在攻打石头城!”
慕容廆连忙喝道:“慌什么?好好说!秦军兵力如何?战况可有吃紧?”
“禀大将军!”亲随快速整理了语句,施礼道:“秦王于不久前率舰队回返,立刻便于江面排列战舰攻打石头城,秦军战舰约有百余艘左右,本不算多,奈何火弹着实厉害,而且射程又远,城里的投石机打不到他,他却能把火弹掷上城头,刚一开打,我军便陷入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困境当中,由于秦军战舰高大,其中有十余艘几乎与城头平齐,只须架上木板,便可登城而入,恐怕,情况不妙啊!”
众人第二次现出了骇然之色,为秦国水军那犀利的攻击力而暗暗心惊,毕竟站在一百多丈高的山头眺望二十余里外的江面,可以形象比喻为一条碧绿的细带子,对于下方的战斗,只能看个大概,而不能看清细节。
亲随的禀报一字不落的被刘琨听入耳中,他敢发誓,如果能寻到云峰的祖坟,会毫不犹豫的派人刨了它!尽管这是人神共愤的恶行,但不如此不足以泄去心头之愤!
刘琨明白云峰的意图,无非是攻击自已必救以阻止与吴普真人的决战,如果暂时置之不理,待击杀吴普真人再赶回去呢?这个念头只一闪间就迅速被强压下去。
没办法,战局的不利令他心乱了,再没法保持巅峰状态,否则,非但打虎不成还很有可能被虎所趁,更何况,石头城对刘琨至关重要,这不仅止于战略要地的地位,他的粮草、器械、甲仗全部都堆放在石头城里,如果被云峰攻破,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首先就是驻在建康的四万大军将面临着断粮的危险!
刘琨深吸一口气,向吴普真人拱了拱手:“秦军突然来袭,琨必须赶去,真人,实在是抱歉,改日再来拜访,告辞!”
说着,刘琨身形一闪,快速跃下崖顶,匆匆向山下行去,众人相视一眼,也纷纷跟了上前。
第二百六十九章 炫耀武力
目送着向山下匆匆而行的数十道身影,葛洪眉眼间明显一松,呵呵笑道:“秦王竟能想出此招,逼使刘琨不得放弃与你的决战,倒也是个妙人啊!”
“哎~~”吴普真人却叹了口气,颓然道:“你们都不看好老道,以为老道必死无疑,但事实上,刚刚在与刘琨的气势相拼中似乎有了些明悟,如能交手,或会有料想不到的收获,也许道祖显灵,把那扇门展现出来亦非为不可能,若果是如此,即便身死道消也是值得!可惜,可惜了!”
“哦?你悟出了什么?快说来听听!”葛洪顿时大为意动,连声追问道。
“不可说,说不得!他日境界一到,自当心领神会。”吴普真人连连摇着脑袋,一脸的神秘之色。
葛洪暗自气结,没好气道:“去!就你会吊人胃口!其实把话说回来,就算这一次能让你窥得门径,但不敌刘琨徒然丧命又有何用?这百多年的修行岂不是化为泡影?无论怎么说,秦王总是救了你一命,只有活着才有成仙得道的机会,他日待秦王踏上武学至境,你寻他切磋,秦王当会欣然应允。”…
吴普真人略一沉吟,便微微点了点头,负手昂立,把目光投向了已经变成了小黑点的刘琨等人。
正一道山门距石头城有二十里左右,匆匆奔下山来,刘琨与一干重臣们立刻策马向着石头城飞驰而去。
这一路催马疾行,仅半刻不到,石头津已出现在眼前。原先的石头津。人来人往。岸边停靠的船只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但如今,诺大一块地方连一个都没有,江面上,也只剩下了秦军战舰。
那名亲随果然没有夸大,百余艘战舰列成一排,距江岸约有九百步不到,以船首正对石头城。远在城头投石机的射程之外!
就看到秦军战舰发射的火球有如一张火网般腾空而起,每一轮齐射都有数百只火球被掷入城墙后方,城里早已是火光弥漫,黑烟处处,至于守军,都不知跑哪去了,可以说,如果秦军于此时离船登城,将会很轻松的破城而入。
“咝~~”刘琨与随行众人均是倒抽了口凉气,他们终于明白。为何韩雍水军会全军覆没了,如此远距离之下的狂猛打击。换了任何人对上秦军舰队,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啊!眼前倚之为金汤的石头城,面对秦军舰队,脆弱的仿佛一座不设防的城池,试问,天下还有何坚城能抵挡得了秦军?
以前光是耳闻,如今亲眼见到,士族们不由得重新考虑起了把宝押向刘琨一方的正确性,他们的确是想平衡双方的力量对比,但当其中一方强大至无论如何也平衡不了的时候,那么,这样的徒劳非但无任何意义,还反而会给自已带来身死族灭之祸,更何况云峰的从天而降,使得重创正一道的计划成为了泡影,可以预见,末来几年内,天师道将会一步步的势微,刘琨还有机会吗?
刘琨的面色也是阴沉如水,秦军舰队的强悍带给他极大的震憾,他分明看到,一枚枚火球是由船首那一人半高的奇特构件所发射,不禁凝功双目,紧紧看了过去。
“丞相!”慕容廆突然向前一指,急道:“您快看,秦军可能要登城了!”
亲随所描述的十几艘高达四至五丈的巨型战舰,已经有军士把木板陆续扛上了甲板,而且它们出现了离队向前驶近的迹象。
刘琨赶紧唤道:“住手!老夫刘琨,请问秦王无端攻打石头城,意欲何为?”
话音刚落,南顿王宗已是三步两步窜上前来,跟着骂道:“你这逆贼!韩雍受朝庭诏令摄青州刺史,你为何无缘无故攻杀于他?哼!目无纲纪,肆意妄为,罪不容赫!你一回京,就攻打石头城重地,当真是狗胆包天!你!莫非欲谋反不成?你嚣张拨戾过于王敦,残暴狠毒过于董卓!当下刀山油锅,不得好死”
这时的南顿王宗,在身周众人的不可思议目光中,一幅大义凛然的模样,他也看不清云峰在哪条船上,指着江面破口大骂!
“这老东西真是嘴贱!看来不把他打的满地找牙,就休想让他闭上嘴!”裴妃忍不住冷哼一声,其余诸女也是面色阴寒,目中带着杀气望了过去。
恰恰相反,草香幡梭姬、大后磐媛与衣通姬却是现出了饶有兴致之色,对于她们来说,首日踏足中土这最繁华的大城,便见着如此精彩的一出,当真是好戏连台啊!尽管对面那些人她们不知道是谁,但不妨碍她们看戏。
云峰根本就懒的理会这老家伙,向李刚打了个眼色,李刚连忙对旗手发布了命令。
不多时,十艘战舰由队列中驶出,两侧百余大桨激出阵阵水花,在正对着南顿王宗的江面上缓缓横列成一排,一个个黑洞洞的侧弦弦窗依次打开。
见着舰船这一莫名举动,岸上众人不由以眼神相互交流着猜测,就在这时,“绷绷绷~~”一阵弓弦声响,二百支三尺巨箭编织成一张向内收口的黑网,疾向江岸猛扑而去!
刘琨顿时色变,船首已有如此凶猛的攻击力,侧舷的强悍反而更有过之,这当真是一艘水上移动堡垒啊!
时间根本不容细想,南顿王宗与他身边的草莽豪客完全暴露在了箭矢之中,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这老家伙浑然不觉死神的快速临近,依然怒目横眉冷对,至于他招揽来的草莽豪客,其中有几个功夫高的虽是感应到了危险,却二话不说转身就逃,半点也不理他死活!
如果南顿王宗被活活射死,不吝于狠狠抽了刘琨一记耳光,刘琨当即身形猛纵,一步飞窜上前!
“当当当当!”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之后,扑面而来的巨箭被堪堪磕飞!
不过,草莽人士可没这么好的运道,刘琨不会在意他们的死活,随着一声声拖着长长尾音的惨呼,近十人当场毙命!他们中,有胸口中箭被牢牢钉在地面,有背脊中箭瘫软如一条死狗,还有人头颅中箭,那一瞬间,有如一颗大寒瓜炸成碎渣,红白之物溅满一地!
所有人均是头皮发麻,张口结舌的看着这些形状各异的尸体,一股浓浓的恐惧由心底深处泛了上来,要知道,秦军战舰可是在八百步以外啊!
第二百七十章 举族南迁
南顿王宗彻底给吓傻了!他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由额角劈头盖脸滚滚落下,两腿不自觉的打起了颤,上回与荀灌娘冲突时,女罗刹还只是拿箭指着他,这一次可是操起了真家伙,一言不发,直接就射,生死仅在那短短的一瞬间!
“老殿下请速速退后!”刘琨强忍着怒吩咐了句,又转回头,冷声喝道:“秦王你究竟意欲何为?公然射杀宗室王族,莫非是在向朝庭挑恤?”
“反了!反了!那逆贼就是谋反啊,否则他哪来的胆量?丞相,应立刻诏告天下,号召我江东义士共击此贼!”不知怎么回事,南顿王宗突然回过神来,对着刘琨大声吼叫!
一瞬间,刘琨恨不得一巴掌把这老家伙给抽到江里面,他真有了种想杀人的冲动!朝庭重臣们也是面带各色表情看了过去,他们对南顿王宗的印象只有两个,一是废物,二是讨厌!
刘琨深深吸了口气,伸手一招,立刻有两名亲随上前把南顿王宗给架了下去,这才目中爆出精芒,狠狠射向云峰!…
李刚却跨前一步,大喝道:“秦王有令,这老狗满嘴卧秽语,给历代先帝蒙羞,今次让他吃个教训,记着嘴巴放干净些,再有下次,乱箭射杀!”
随着李刚的话语脱口,刘琨反倒是怒意全消,他明白云峰攻打石头城只是个幌子,营救吴普真人才是目地,否则,要攻打早就攻打了。也不会这么久。舰队还缩在靠江岸八九百步的地方。
但眼下形势的严峻之处。还在于云峰缩在江上不靠岸,令他有力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石头城陷入熊熊火海当中,这就是丧失制江权的后果。
刘琨丝毫不理会李刚,喝问道:“秦王为何攻打石头城?莫非真如老殿下所说,欲行谋逆之事?”
“哈哈哈哈~~”云峰哈哈大笑道:“你强占孤的白荡湖,孤便来取你的石头城,一物换一物。公平合理!”
众人不由暗暗称绝,云峰寥寥数语,就把攻打石头城的严重性质化为了私人恩怨,但这偏偏是事实,刘琨强占白荡湖的确不假。而且以云峰这百来艘战舰上的兵力,要想取回白荡湖,不是说没可能,但至少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为了面子尤为不值,倒不如攻刘琨之必救。挟迫他退出白荡湖。
就战略地位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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