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穿越五胡乱华-第17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杨远三人索性住进了山羊胡子的宅院,身为执事,居住条件还是挺不错的,一大进院落共有数十间屋子,只要不乱走乱动,倒不怕被他的家人撞破,而杨远并不限制山羊胡子的行动,山羊胡子也识趣的很,不敢向任何人透露半分。

在漫长的等待中,时间来到了子时(凌晨一点),三人早已准备妥当,趁着夜色摸了过去。

坞堡对外防守严密,对内除了个别之处,大多松懈的很,它不光是个军事堡垒,还得提供族人对生活娱乐的需要,总不能如军营般搞成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吧?

很快摸到了客舍区,如今秦国正与石虎交战,等闲不会有人前来拜访,因此客舍区一片漆黑,除了最靠里的一进院落。

山羊胡子并没有提供羯胡的详细住址,没办法,他也没来过,只知道被安置在客舍,如今这一点灯火倒成了指路明灯,三人可以确定,这就是羯胡的住处。

杨远示意两名同伴隐蔽身形,自已轻手轻脚的攀上附近的大树,小心翼翼的探头向内望去,就着朦朦胧胧的月色,可以看到院门有两人把守,院子里还有四人倚坐着花坛打盹呢,寝室却灯火通明,窗纸上映出了隐隐约约的身形。

摸清楚了大致状况,杨远滑落地面,小声道:“院门两人,院内四人,小心点,别弄出声响,上!”

两名同伴略一点头,跟上杨远猫着腰向前移动,转过两堵院墙,分别从背囊里各取出一架折叠式弩机,熟练的填矢上弦。

这种弩机正是天机门使用的那种,折叠小巧,易于携带,适于执行特殊任务。

几息之间,矢已填上,二人端起弩机,略一瞄准,便双双扣动了扳机。

“啵!啵!”两声轻响!

两名守卫连闷哼都未发出,就咽喉同时中箭,身形缓缓向着地面栽倒。

杨远一个箭步飞身上前,伸出双手,堪堪托住这两具尸体,脚下却一个不留神,“啪!”的一声,踢碎了一个花盆。

“什么声音!”里面似乎有人被惊醒,发出一声喝问,看来警觉还是挺高的。

“喵~~喵~~”杨远急中生智,发出了两声猫叫。

“娘的,哪来的野猫叫春!吓了老子一跳!”那人嘟囔道。

“就你胆子最小,家主严令不许外人接近,谁会过来?老二,你们说是不是?”又一人嘲笑道。

没过多久,院内再度有声音发出:“咦?怎么没声音,他娘的,这两人不会睡着了吧?你!跟老子出去把他们踢醒!”

趁着说话的工夫,那两名亲卫已窜上近前,刚刚一左一右隐藏在门边上,就听到吱的一声轻响,院门朝内打开,两个身形探着脑袋走了出来。

亲卫同时出手,一手掐住咽候,另一手摁住脑袋,于迅雷不及掩耳之间,用力一拧!

“喀嚓!喀嚓!”两声脆响,走出来的两人连敌人的面都没照,便双双魂归了地府,紧接着,二人再度擎出弩机,猛的身形一闪,冲入院落,扳机一扣,院内二人亦是咽喉中箭,当场毙命。

眨眼间解决了六名敌人,看似轻松随意,实则没有千锤百炼的技能与无数次的演习根本难以完成。

三人不急不忙,把门外的四具尸体搬入院落的阴暗处,一名亲卫看了看亮堂堂的寝屋,转头问道:“杨队,咱们怎么进去?是直接冲还是从上面走?”

所谓的从上面走即为上屋顶揭瓦。

杨远不假思索道:“咱们敲门进去,听老子号令再射,记着留活口就行,看这情形,里面应该有女人,别误伤了她们。”

“嗯!”两名亲卫点了点头,三人向寝屋走去,随着距离接近,里面的动静越来越清晰,除了男人的淫笑,还有啪啪的声音与女人夹杂在哭声中的呻吟。

三人不由得想起了山羊胡子的描述,心里都有些好奇。

来到近前,“咚咚咚!”杨远伸手敲门。

“娘的,不是早交待过了吗?不许来打扰咱们!”屋内立刻就暴出一声怒骂。

第五十九章 成功得手

杨远捏着嗓子模仿起了守卫的声音:“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数万秦军出现在了堡外,郎主请你俩赶紧转移,否则一旦给搜查到,不但我杜氏要抄家灭族,你们二位也活不了,快点!请随小的前来,麻烦动作快点!”

虽是于仓促之间,但也学了几分像,羯胡并未生有疑心,又有一人连声追问道:“秦军怎会来此?是谁走漏了风声?你杜氏怎会如此的不小心?”

杨远的声音中透出了一丝为难:“这个小的不知,郎主便是这般吩咐,此时郎主正在城头应付秦军,秦军随时就要进堡了,请千万莫做耽搁。”,片刻之后,屋门猛然向内拽开,门板重重拍向两边,在闪烁的火光中,一名身材魁梧的男人出现在了眼前。

这人满头金发乱如鸡窝,高颧深鼻眼珠碧绿,胳膊粗大有如寻常人的小腿,由胸前至下腹分布着一团团浓密的金毛,几乎遮掩了皮肤!腰间草草系着条布头,正中偏下高高鼓起了一尺长短!

三人有了一瞬间的愣神!均是暗暗咋舌,你娘的!羯胡的那玩意儿可真大啊!和驴子差不多长吧?哪个女人也受不了啊!

这名羯胡见着三人那略显惊讶的神色,颇为自傲,不自觉的胯间一挺,冷哼一声:“你们在外面候着,老子穿了衣服就出来!”说着,就要伸手关门,却象是觉察了些许的不对劲,眉头一皱道:“你们三个是谁?怎么这么面生?那几个看门的哪去了?”

杨远打了个眼色,两名亲卫随即擎出藏于后背的弩机,想也不想的扣下扳机!

两枚三寸短箭,一取右膝,一取右肩!“哧哧!”轻响中,两团血花凭空绽出,那名羯胡半边身子当即一软!紧随而至,又是两箭分取左膝与左肩。羯胡的嚎叫声还未发出。杨远已手持布条,兜头一绕,紧紧勒住羯胡的大嘴,就手就是一个死结打上!

变故只发生于眨眼间,另一名羯胡正手里拿着根皮鞭正直直的探头向外望呢,还未回过神来,又是哧哧连响。双膝与双肩便分别绽出了四团血花,趁着惨呼将要出口之际,被杨远欺身而上,依样画瓢般的系上了嘴巴。

三人暗暗松了口气,可以说。今晚的行动异常顺利,这才把目光向屋内扫去,却同时浑身一震!只见两名白花花的全身**女子。手腕脚腕被一根绳索缚在背后,反吊在了房梁上。

这两名女子颇有几分姿色,俏丽的脸庞于几乎垂到地面的秀发中若隐若现,身材该丰的丰,该细的细。皮肤细嫩洁白,于火光中现出缎子般的色泽。尤其是胸前那自然垂下的两抹柔软,更是勾勒出了令人喷血的弧线!

可是这时的她俩。不但被无比屈辱的反缚住手脚倒悬在了半空,而且腰背处及四肢分布着一条条交错狞狰的鞭痕。暗红色的印迹在雪白肌肤的衬托下极为的显眼,脸上也布满了惊骇欲绝的神色,樱桃小口做出了张开呼喊的形状,随时都能发出尖叫。

杨远暗道不妙,一步迈上前,双手一张,赶紧捂上她们的嘴巴,小声唤道:“不要叫!咱们不会伤害你们!”说完,给两名同伴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把衣服取来。

这二人倒也是个谦谦君子,拿来衣物倒退着反手递上,杨远接过替她们草草裹上身体。

很明显,三人的守礼行为令二女松了口气,极为乖顺的任由杨远把她们一一解下,只是脸颊变得滚烫通红,现出一幅羞愤欲绝的模样,其实对于待妾来说,天生就是权贵的玩物,早已习惯了赤身**呈现于男人的眼前,只是以这种极为耻辱的姿态被人看见,仍是承受不了。

扫了眼背对着自已匆匆穿着衣衫的两名女子,尤其是手腕脚踝的淤痕更是触目惊心,一股怜惜之意不自觉的涌上了杨远的心头。原先他还不大理解云峰对女子为何会如此尊重,可是这一刻,心头豁然开朗,他彻底的明白了。

暗暗摇了摇头,杨远一指两名倒卧在血泊中的羯胡:“都快点,装上带走。”

两名亲卫应了声,一人摆弄一名羯胡,匆匆止了血之后,当即五花大绑,塞进了一条黑布袋子。

杨远再度看向了那两名已穿好衣服,却瑟缩在一旁的女子,略一犹豫,便狠下心道:“请恕本将冒犯了,得把你们绑起来。”

一瞬间,两名女子的眼眸布上了一层晶莹,相视一眼,双双跪倒在地,其中一人带着哭音哀求道:“求将军怜惜妾姊妹俩,把咱们也带走吧,否则,天一放明,羯贼被劫一事必然教人发觉,郎主是不会饶了咱们的,妾与那位妹妹虽是残花败柳之身,可是洗衣做饭还是可以的,定然会一心一意侍奉将军来报答救命之恩,呜呜呜~~”说着,泪水有如断线珍珠般滴落了整张脸庞。

“这个?”杨远现出了为难之色,带羯胡离堡本就不是十拿九稳的事,再带上两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子,更是增加了难度,只是就此把两名美女丢下不管不顾,又于心不忍啊,如果她们被杜氏处死,也相当于自已间接担当了凶手,一时心里颇为踌躇。

另一名女子的面颊现出了绝望之色,抹了抹眼泪,哽咽道:“妾明白将军的难处,是妾与姊姊痴心妄想了,请将军离去吧,只求不要缚上咱们姊妹,能有机会挂上三尺白绫自我了断,也免了死前受些活罪呜呜呜~~”这名女子以手掩面,更是哭的梨花带雨,纵是铁石心肠,也要被生生融化掉。

一名亲卫忍不住劝道:“杨队,不如带上她们吧,咱们小心点,潜回去套辆车,趁着天亮之前的当口让那执事送咱们离开便是,如果时间卡的好,应该不会出了岔子。”

剩下一个跟着道:“弟兄们什么都没见着,而杨队你尚未婚配,索性娶了她们便是,既便大王得知,也不会怪罪下来。”

这两名女子不由得生出了希望,稍大的那名赶紧保证道:“如果被人发觉了,妾与妹妹会立刻自尽,绝不会拖累将军您的。”另一名也是一边抽泣一边点着头。

“哎~~”杨远长长叹了口气道:“也罢,但大王的正事的要紧,本将只能说尽力而为,希望你们有这个准备。”他发觉自已还是没法硬下心肠,要知道,从这里回返长安可是有着百余里的距离,路上会不会有意外谁都不敢打保票。

“咱们明白的。”两名女子连连点起头来。

第六十章 轻松离堡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行人并不急于离开,而是清理起了院落,据那两名侍妾告之,大约日出时分护卫将会换班,因此必须要把现场处理干净,能多拖得一刻是一刻。

六具尸体被塞到了床下,血迹也已清理干净,一名亲卫还特意翻窗而入,把寝屋的门从里面桕上,一切处理妥当之后,又把灯火熄灭,三男二女,外带两个时不时就有一阵微弱挣扎传来的黑布袋,就着漆黑的夜色,一路无惊无险的潜了回去。,这一次的绑架,以有心算无心,凭着完美的团队合作、过硬的心理素质与纯熟的战斗技能,因此不费吹灰之力,两名羯胡便舒舒服服的落入囊中,而耗时仅小半刻罢了。

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回到山羊胡子给安排的屋子,杨远与两名同伴立刻拉开架式站起了三体式,尽管羯胡已成功得手,不过,能否安然离开坞堡仍存有变数,他们得尽一切可能来保持住巅峰状态,那两名女子也和衣缩躺在了床角。

今晚发生的一切,令她们既是羞耻又觉得离奇,还怀有一份面对未知而产生的不安,如果被抓到什么都不用说,自然逃不开一个死字,假如成功逃脱了呢?她俩不自觉的看了看杨远,今后将一心一意的服侍起这个男人。

突如其来的,亲卫不久前的劝说之辞双双泛上了她俩的心头:‘原来这人还没妻室啊,他的下属还劝他娶了咱们呢,可是,咱们这样的身份,又于这样的场合相见,哪能配得上他呢?哎~~还是别想太多了,能逃出生天就已是万幸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个婢女或是妾氏吧。’二女暗暗叹了口气,虽是一阵阵的困意袭来。心里却依旧乱作一团糟。怎么都没法睡着,均是瞪大眼睛望向了屋顶,心里默默的数起了羊羔。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逝去,不知不觉中,已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了,各个院落里的公鸡开始扯着脖子亮起了嗓门,杨远赶紧闪身离开屋子。翻入山羊胡子屋内,把睡眼惺松的他给扯了起来,吩咐道:“你准备辆车,与咱们一同回返长安,顺便面见大王为你请功。”

“啊?”山羊胡子一惊。顿时睡意全无,好容易就要把这几个瘟神送走了,没想到。还得于刀口再走上一遭,而且还是往长安见秦王,不由得向后缩了缩。

山羊胡子随即又现出了一幅可怜之色,腆着脸道:“将军,不是小人不愿意去。而是您也看到了,小人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妻儿,这一走。必然要被堡里发觉,只怕反害了家里老小啊。求将军开恩哪!”

“哼!”杨远冷哼一声,脸沉了下来:“你既不愿面见大王,留待他日也行,而你的顾虑也不是问题,本将给你支个招,出了堡咱们自行离开,你往昨天那处寻那三人,再去槐里绕一圈便是,至于借口嘛,不用本将提醒你了罢?这对你只是举手之劳!

如果你害怕回返之后被杜氏抓来拷打责问,索性在外躲上一夜,既使杜氏怀疑到你,最多也只是把你的家人看押起来,而不会在在你未赶回之前对他们下了毒手,咱们这里快马奔回长安,很可能明日清晨,秦王大军便能赶来你杜氏坞堡,到时一切尘埃落地。好了,快点起来,日出之前咱们几个必须要离堡,知道吗?”

这一支招,倒是令山羊胡子稍稍安了点心,他也明白,不趁早把这些瘟神送出去,自已也落不得好,只得狠了狠心,苦着脸应了下来。就赌这十二个时辰,如果平安无事,日后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很快的,几人又重新坐上了昨日的那辆马车,向着堡外驰去,尽管天还没亮透,可是坞堡里已是一片繁忙,狭窄的街道上人来车往,络绎不绝。街道尽头则是堡门洞开,成群结队的佃农扛着农具向堡外的田圃行去,其间则夹杂着诸多外出办事的车驾。

见了这一幕,杨远等人均是暗松了口气,不怕乱,就怕不乱,如果大门紧闭,吊桥高悬,费上好一番解释那就麻烦了。

出门时,没遇到任何盘查,山羊胡子仅把腰牌取出作了登记,便平安无事的离开了坞堡。

车上的所有人都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那两名女子更是喜欢的相互抱在了一起,这一趟也太轻松了吧,是不是有神灵在相助呢?

其实,神灵是没有,而是他们太紧张了,如杜氏这类的坞堡,一般设有两门,南门为正门,仅供杜氏本族及武装力量出入,不使用时大门紧闭。而另一座门为东侧偏北的小门,这扇门白天开启,夜晚关闭,供堡里的佃户、婢仆杂役出入,除非有外敌入侵或是有重大变故发生才会昼夜不开,而此时羯胡奸细的失踪还未被觉察,因此开门是常态,不开门反倒是不正常的现象。

另一点,堡里居住的人口约有五六万,每天有巨量的人潮进出,一一盘查先不提看门的能不能受得了,光是花费的时间,很可能到天黑也不见得能全部走完,何况熟人熟脸的,照个面就知道你是谁,没必要盘查的那么严格。

就如一座城池,有守门的兵丁,却不会无故盘查进出的百姓,这是同一个道理。

马车刚刚越过吊桥,东方的地平线就射来了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杨远不由催促道:“快点,很可能追兵就要来了。”

赶车的亲卫略一点头,啪啪猛抽两鞭,马车立刻加快了速度。

说起来,杜氏坞堡也是赫赫有名,当代堡主是西晋镇南将军杜预的子侄辈,为杜氏留在北方的支脉,名杜洪,他的侄子杜乂在江东以美貌闻名,王羲之曾夸赞曰:肤若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人也。桓彝亦赞云:卫玠神清,杜乂形清。

此时的杜洪才刚刚漱洗过,正待去用早膳,却见一名亲随急匆匆的奔了过来,连声唤道:“郎主,郎主,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杜洪不悦道,也难怪,大多数人早上起来会有起床气,杜洪也不例外,大清早就有下人在自已面前大呼小叫,难免会不高兴。

亲随上气不接下气道:“客舍的两名羯大人失踪了!今早弟兄们前去换岗,发现原岗的六人均已不见踪影,经过仔细搜索,才在羯大人的床下找到了他们的尸体,全是被短弩箭一箭封喉!”说着,把一支沾满血迹的短弩呈了上前。

顿时就有如当头炸响一记晴空霹雳!杜洪的面色瓦白瓦白,身形也是摇摇欲坠!十几日前羯胡使者秘密前来,不仅许以厚利,还保证维持坞堡现状,另允诺击溃秦军之后,石虎可使他为始平太守,家中子侄可往襄国为官,只需要石虎展开夏季攻势时,杜氏偷袭秦军粮道,如果再配合赵军从后路包抄秦军,当记一大功,可上表石勒封为正号将军,而且还告诉杜洪,关中已有十余座坞堡允诺作为大赵的内应。

并不是人人都如裴松般看的长远,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自动放弃手中的权势与财富,杜洪本就对云峰不满,凉州十三座坞堡的前车之鉴搁在那儿,他不认为云峰于全据关中之后会对坞堡手下留情,只不过秦军势大,暂时忍气吞声罢了,如今有羯赵使者来联系,当即一拍二合,满口应允,而使者留下来,一是作为监督联络,二是需要与石虎通气。

“郎主,您这是怎么了?”亲随的惊呼令杜洪回过神来,他强压下内心的惊惧接来短矢细细察看,矢长三寸,为军队制式用矢,如他这类的坞堡极少能拥有弩,基本上都是以弓箭居多,不用多想,杜洪立刻就能判断出,定然是秦军混了进来,把两位羯大人给劫走了。

秦军是如何混入堡内,料来不出于通过威胁出堡办事的仆役这一途径,一时之间,杜洪又悔又恨,明知道如今是特殊时期,为什么不加强盘查呢?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杜洪暂时也不顾得排查,转头就喝:“羯大人已被劫走,贼人当是趁着清晨堡门开启混了出去,必然还未走远,传令,发动堡内所有骑兵分队去追,每百人一队,四散搜索,尤其是往长安方向,一定要把人给老夫带回来!”

“遵命!”亲随也明白事态的紧急,急急一拱手便匆匆而去。

杜洪不由得寻思起了一旦羯大人被安然带返长安,将会造成的灾难性后果,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当即再喝:“来人,速传各房房长前来议事!限令半刻,否则以家法论处!”

屋外数道声音称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四处散去。

没多久,杜氏各房的房长陆续赶来,有的人慢悠慢悠踱着步子,手里就差个鸟笼子了,有的人走一路打一路哈欠,满面的不豫之色,还有人衣衫不整,嘴里不知在嘀咕着什么,看这样子,就是被人从床上强拖起来的。

杜洪不由得又急又怒,娘的!我杜氏就要大祸临头了,还个个都是一幅悠闲模样!他们还不知道即将大祸临头了呢。

强压下恼火,待各人步入厅内一一见礼之后,杜洪直言道:“昨晚我堡中发生一件大事,羯大人被秦军混进来的奸细强掳而去”

第六十一章 最后一条路

:真心感谢最爱初音妹子投出的月票~~~~轰的一下,厅内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是现出了震惊之色,原先的悠闲庸懒模样一瞬间不翼而飞!

“这该如何是好?我杜氏要大祸临头了啊!”

“但愿先祖保佑,能把秦军奸细与羯大人给带回来!”

“哼!定然有人与秦军奸细勾结,一定要严查,杀一儆百,以儆效尤!”,看着下面惊慌失色的一众房长,杜洪的心头升起了莫名的烦躁,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尽在那说费话!

杜洪双手一压,沉着脸道:“好了,都安静下来!老夫虽说派人前去追捕,不过,由我杜氏坞堡至渭城仅六十里距离,一旦秦军奸细逃过渭城,后果不堪设想,咱们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诸位有何对策,都说出来,如今情况紧急,还望畅所欲言,勿要保留!”

一人拱了拱手:“郎主,既然已派军追捕,那么咱们在这里急也没用,只能候着消息传来,但是,勾搭秦军奸细的内奸一定要寻出!这还了得,竟然有贼子吃里扒外,绝对揪出来浸猪笼!”

杜洪又是一阵怒火直冲头顶,娘的,叫你们想对策,瞧瞧?这说的什么?完全的驴头不对马嘴嘛!

杜洪觉得自已已经有了暴走的迹象,连忙深深吸了几大口气,忍着怒道:“内奸自是要查,此事便交由你去办,自羯大人到来之后离堡外出的车驾全部要查,最近三日更是重点,尤其是各房管事执事,有任何可疑之处先抓起来拷问!”接着,锐目一扫,又继续道:“内奸之事先搁在一边,假如秦军来攻。我杜氏该如何应对?每个人都要说!”

下面沉默了一阵子。过了小片刻,一个冷哼声传来:“纵是秦军来攻又能如何?我杜氏堡壁高厚,粮草充足,怎也能支撑个数月,诸位可别忘了,最多再有两个月,关中将多暴雨天气。到时骠骑将军定然大举进攻,我杜氏之围立解!说不定趁秦军退却之时还能掩杀一阵,立下大功也不是没可能!因此,我杜氏应高沟深垒,严防死守!”

“不妥!”话音刚落。另一人当即开声反对:“据说秦军手中有火弹,端的犀利无比,骠骑将军前次建章宫之败。便是败于火弹,若是秦军向我堡内投掷此物,我杜氏又如何能守的住?”

这话一出,厅内的嗡嗡声再度响起,杜洪也是眉头紧紧拧成了川字型。向下问道:“诸位可有妙法破去秦军火弹?”

众人均是面面相觎,连石虎都没辙。咱们能有什么法子?好半天才有一人不确定道:“郎主,为今之计。只有以骑兵出堡突击,毁去秦军的投石机。如此或能起些效用。”

杜洪差点就要跳脚骂娘了,面色难看到了极点,这不是废话吗?咱们堡里才多少骑兵?最多三千!人家秦军足足有好几万,不要多,只须遣五千骑前来,如何能毁去他的投石机?

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一点,纷纷出言反驳,又一人迟疑道:“仅凭我杜氏一堡之力来面对秦国,实是没有胜算,依老夫看,不如遣善于口舌之士向其他诸姓求援,说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同时再派人向骠骑将军说明情况,请他出兵牵制秦军。”

杜洪想都不想的摇了摇头:“由我杜氏坞堡至长安,轻骑简行只须三个时辰,即便秦王明日出兵,一两日内必将来此,你以为援军能否及时赶来?而请骠骑将军救援更是无稽之谈,两军数十万对峙,没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岂会轻启战端?骠骑将军怎可能为我杜氏专门出兵强行攻打秦军?”

随着这话落下,厅内第二次陷入了冷场,没办法,实力上的距离差距是个绕不过去的坎。

“莫非咱们就等死不成?”见无人再发言献策,杜洪几乎是吼着开声催促。

好半天,才有一人拱了拱手:“郎主,如果秦军来攻,我杜氏必然陷落,当初老夫就不赞同勾结羯贼,奈何人微言轻,郎主与诸位都听不进去罢了,如今之计,只能趁着秦军还未到来,请郎主亲赴长安向秦王领罪,或许秦王能开恩不追究我杜氏,请郎主考虑一下。”

“你!”杜洪一瞬间怒不可竭!这人虽没明说,但言下之意已非常明显,是要把自已推出来当作替罪羊以保全宗族啊,这怎么行?

杜洪正待发作,又一个赞同的声音传来:“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虽是委屈了郎主”正说着,这人的声音突然一顿,原来,杜洪喷火的目中射出了浓烈的杀机,令他当即哑了火,并连忙改口道:“咱们在这里干着急,或许派往堡外的儿郎们能追上秦军奸细也说不定,不如再等等看,说不定有好消息传来呢?”

这话过后,厅内彻底陷入了寂静,再没人有招了,杜洪厉芒一一扫视着众人,所有被他扫到的均是低下了头颅,不敢与之对视。

杜洪突然泛起了一阵无力感,他可以杀一两个人立威,可是当所有的房长都存有把他推出去当替死鬼的心思,他又能如何呢?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杀光吧?那么不待秦军来攻,堡内立时就乱了套。

好半天,杜洪才摆了摆手:“也罢,以明日此时为限,若还无消息传来,咱们再做别的打算,趁着还有时间,诸位都想想还有什么好法子可以救我杜氏,现在,都散了吧。”

诸位房长均是看了看杜洪,目中带着丝意味深长之色,随后相继拱了拱手,快步离席而去。

目送着众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视线里,杜洪猛然间有如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软软的瘫倒在了地席上。

正当他心乱如麻的时候,一名中年美妇从后厅转了出来,忧心忡忡道:“杜郎,这该如何是好?如果寻不到秦军奸细,那咱们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你快想想办法啊!”

“够了!”杜洪突发一声咆哮!

随着这一声巨吼,杜洪胸口凝结的郁气渲泻了一小点,这才带着一丝歉意道:“事到如今,只能看天意如何,如果明日黎明之前仍无消息传来,那咱们只有一条路可走,弃堡而逃,往江东去投靠咱们本家。这样罢,你先收拾细软做好准备,暂时不要告诉包括咱们本宗在内的任何人,以免引起慌乱,真到万不得已不得不走,再通知便是。”

第六十二章 安抵长安

中年美妇有了片刻的失神,弃堡而逃?投奔江东?这意味着放弃百年家业,从此寄人于篱下,何况此去万里迢迢,如今世道不靖,能否安然到达尚是个未知数,如果不走的话,秦军能大败石虎,莫非就铲平不得杜氏坞堡?

她不是不明白,这一切源于她的夫郎,正是他的利欲熏心,才使杜氏陷入了如此绝境,可形势到了这一步,责怪有用吗?

中年美妇幽幽叹了口气,面容现出了一丝惨然之色:“未曾料,我杜氏竟落得这般下场,妾呆会儿就回去收拾,不过,妾想与杜郎先往宗祠祷告先祖,祈求祖宗保佑逃过此劫。”,“也好,但愿祖宗能显灵。”杜洪略一点头,起身向外走去,中年美妇紧紧跟了上来。

《礼记、王制》有云:天子祭七庙,诸侯五庙,大夫三庙,士人一庙,庶人不许立祠!杜氏自诩为士族,族中又有子弟于长安为官,因此祭三庙。

很快,夫妇二人来到宗祠,杜洪命人摆好香案供品,自已在前,中年美妇错后一个身位,依次祭拜杜氏列祖列宗的神主灵牌,虔诚的做起了祷告,而此时,杨远等人已经与山羊胡子分开,纵马向着长安方向急驰。

两名羯胡被分别绑在空马上,三名亲卫均是两手空空,杨远却无比幸福,两名美人与他同乘一骑,她们都是纤瘦型美女,杨远的身形也较为轻巧,因此倒不担心马匹的载荷问题。

说起来,这年头的胖子属于珍稀动物,多数人连吃都吃不饱,别说肥胖,能红光满面就已足够作为炫耀的资本了。因此胖子是个受人尊敬的身份,同时他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