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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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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换了他慕容廆居中主持,立刻二话不说退守潼关,而不会如石虎般仅退向灞上,慕容廆不会怀有任何的侥幸,也从不考虑面子拉得下来或是拉不下来,对他来说,面子不重要,里子最关键。

第五十五章 慕容廆的心思

:真心感谢百花万华镜的评价与打赏,以及血色军魂22的打赏~~~~慕容翰的脸面也换上了凝重之色:“据儿猜测,当是长安城下几个月来的平静使得骠骑将军疏于防备,以至给秦军寻了可趁之机!”随后就话音一转,痛心疾首道:“尤其是三弟,竟中了埋伏,葬送我鲜卑精骑足足有万人之多”

接下来的慕容翰,仿如身临其境一般,绘声绘色的把慕容皝中伏的经过和盘托出。,慕容廆的面色愈发冰寒,从长子的讲诉中,不用想也能猜出,长子定然在三子的军中伏有密探,这倒也罢了,长子是什么心思他不是不清楚,夺嫡之争历来不可避免,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慕容廆不但不设法化解,反而乐于见到这一慕,关键还在于慕容皝竟然自请出战,这令慕容廆不自觉的暗感恼怒。

慕容翰在诉说的时候,也偷偷打量着父亲的神色变化,在他的想当然中,定然是自已的一番说辞起到了作用,心里亦是窃喜不已,不过表面却不敢显露半分,只是在诉说的同时摇头叹气,一脸的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然而,慕容翰期待中的暴发没有出现,慕容廆沉着脸听完之后,并无过多表示,仅转头唤道:“来人!”

“请大单于吩咐!”一名亲随上前施礼。

慕容廆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递过去道:“你秘密潜往关中,凭此节制世子不得妄动,若骠骑将军兵败,定须尽全力保全我慕容部精骑安然退往潼关以东,若有可能的话,把骠骑将军也一并救出。你代老夫传句话给他:前次中伏为父可暂不追究,不过,若再有意气用事,这世子也别当了!”

“遵命!”亲随接来玉牌。匆匆离开。

慕容廆又转身看向了长子。却见慕容翰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失望的痕迹,当即冷哼一声:“为父给你的,才是你的,为父不给你,你不能抢!明白吗?”说到最后,更是声如闷雷滚滚而来,仿佛能夺人心魄似的。

慕容翰一瞬间额头冷汗涔涔。汗水湿透了衣衫,扑通一声跪倒,连声道:“儿不敢,请父亲放心,儿绝不敢有半分妄念!”

在慕容翰几年前的印象里。父亲待人和善,心胸开阔,因此吸引了众多关东士民纷纷来投。但是现在的父亲不仅喜怒无常,还愈发的寡言少语,而这一切的变化始自于太兴元年秋季(318年)。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父亲原本忠于晋室,每以晋臣自居。曾与刘琨、段匹蝉等人上表拥立司马睿为帝,如今却莫名其妙的弃晋降赵。使得辽东士民已隐有离心之势,总之。眼前的父亲给人一种诡秘深沉的感觉,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如果真要列举。一是母妃、段妃、及诸多假母难得见父亲一面,更别提行恩爱之举了,另有几位平素受父亲宠爱的假母莫名其妙的暴病而亡!二来父亲身边多了些陌生面孔,据说是从草莽中招揽而来的奇人异士,深得父亲信任。三则以往父亲总是教导兄弟们要团结友爱,并以晋室诸王自相残杀来举例说事,可是近几年,虽已立了三弟为世子,却又隐隐暗示其他的兄弟们来争夺这个位子。种种蛛丝马迹,尽皆透出了一丝不寻常。

慕容翰虽跪在地上,心里却暗暗转动着念头,不过,他可不敢凭空生出乱想,只是慕容廆突如其来的警告勾起了他对往昔的回忆。

慕容廆显得对长子的乖巧较为满意,面色稍有和缓,抬手道:“好了,你起来罢,别那么紧张,为父不过是提前打个招呼,望你莫要做出出格的事来,你记住为父的话,该是你的,为父会给你!”

“是,儿自当谨遵父亲叮嘱!”慕容翰满头大汗的依言起身,又仿佛受不住箭楼上略现凝滞的气氛一般,忍不住问道:“父亲,儿实是不解,刚刚为何不趁晋军初来乍到时杀他一阵?若顺利的话,一战而溃之也非为不可能!”

慕容廆淡淡道:“击溃晋军容易,攻下广陵也不难,只是大王使为父来攻广陵,分明是存有吸引晋军主力云集于此的心思,若为父击溃城下的晋军,后面的怎么敢来?岂不是有负大王所托?”

慕容翰小心翼翼的看了父亲一眼,不满道:“大王明明是想让父亲您与晋军拼个两败俱伤,父亲您不可不防啊!”

慕容廆微微一笑:“防又如何?不防又如何?大王终归是大王,咱们且静观其变。

“呃?”慕容翰不解道:“父亲,如何个变法?”

慕容廆转身看向了西北方向,缓缓道:“关键在于骠骑将军,若骠骑将军击溃秦军,成功取得关中,为父便佯作败退,退回下邳,若骠骑将军不敌秦军,呵呵~~为父当尽全军攻打广陵,全歼晋军主力!”

慕容翰眉头一皱,思索着父亲的言下之意,没多久,面容一松,恍然大悟道:“儿明白了,您若攻下广陵,只怕大王疑忌更甚,而败退回下邳反能令大王心下释然,反之,若骠骑将军败于秦军,大赵必然国力大损,纵是大王猜忌又能如何?已奈何不得我慕容部了!儿终于明白父亲您为何不顾众人反对要降于石氏了,可恨儿当时也颇有微辞,竟没领会父亲您的苦心啊,实是惭愧之至!”

慕容廆目中现出一丝赞赏之色,捋须笑道:“你明白就好,此事关乎我慕容部之将来,不容有半步踏错,因此为父特命人节制你三弟,同时你这段时日也安份点,莫要坏了为父大事!为父还是那句话,该是你的,会给你!”

慕容翰心中一喜,他看到了自已继为世子,不!有可能是太子的希望,由于父亲这几年性格巨变所产生的一丝怀疑也随之释然,他理解为了父亲忍辱负重,不得不为之。

片刻之后,慕容翰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父亲,今日广陵城下的晋军已与我军兵力相当,若陶侃与祖约再来,兵力将倍数于我,如何能全歼晋军?”

“哼!”慕容廆冷冷一笑:“兵力多又有何用?互不统属,各作打算,不过一盘散沙罢了,为父何惧之有?”

“父亲高明!”慕容翰屈指赞道。

慕容廆点了点头:“好了,咱们下去罢,这几个月应当不会有大的战事,而我慕容部究竟是取石氏而代之,还是继续尊石氏为主,秋冬时节当见分晓!”

第五十六章 以大欺小

当荀灌娘与郗鉴的一万五千军于广陵城北扎下大营的时候,陶侃也亲领着两万军刚刚离开了江陵,走水路顺江而下,广陵被围的消息令陶侃心如火焚,他清楚,指望广陵周边的那几支军队伸出援手,除非太阳从西边出了,要救陶瞻的性命,还得靠自已。

因此陶侃强征民船,搞得民间虽是怨声载道,却不得不为之,他也是没招了,水军可不是短短大半年就能建成的,到目前为止,荆州军才建成了十几条斗舰。他比不得上游的蒋炎,蒋炎早起步一年,又有云峰及时送来的大量资财,出船的速度极快。,“师尊,您快看,后面有船跟来,应该是梁州水军!”毛宝突然开声提醒,声音中既有一丝羡慕,又带有一丝警惕。

立于船头的陶侃连忙来到侧舷,转头一看,后方十里处约有一支百来条战舰组成的船队正顺江而下,一路乘风破浪,速度极快,给人一种威风凛凛的感觉!

所有的船全都是尖头尖底,外形较为怪异,其中有一部分于船首吃水线处安装有粗大铁锥,而领头的帅船长约五十丈,一面蒋字大旗随风飘扬,其他战船普遍长度约为三十余丈,仅最尾部隐约可见十余条小型艨艟。

再反观自已,虽说有五百多条船,密密麻麻占据了大半片江面,可是基本上以民用小船为主,要么就是走舸与舳板,那十几条斗舰混在当中,几乎是分辩不出,真的没法比啊!

去年云峰路过江州时,亲眼目睹了桨帆战舰的破袭效果,因此于回航之后就建议蒋炎停止建造艨艟,这两种船功能重叠,都是担负突击任务,性能却相差极大。桨舰战舰无论从体型、机动性。还是破防效果来看,均远远优于艨艟,而艨艟的优势在于潜水区抢滩破袭,只不过一旦床弩安装上船,艨艟的唯一优势立将化为泡影。

这一趟增援海门,如果不是船只数量不足,或许蒋炎连艨艟都不愿带呢。

陶侃的目中不由得现出了一丝羡慕之色。紧接着,却面色大变,原来,已方船只占据了江心主航道,而梁州水军不闪不避。径直猛冲,陶侃毫不怀疑,仅凭对方船首那粗大铁锥。只需一击,已方的小船立将粉身碎骨!

陶侃连忙大声唤道:“快打旗号,让后面的船只减速,从边上绕过去!”

旗手立刻挥舞起了旗帜,一道道旗语匆忙发出。然而,梁州水军仿佛没见着似的。速度不见有半分减慢的迹象!

陆地上的十里距离就不算远,而在水面。更是转瞬即至,见着后方的梁州战舰竟不减速停船。陶侃忍不住怒骂一声:“他娘的,当真是嚣张狂妄!”

不过,骂归骂,梁州水军摆明了仗着船大横冲直撞,自已船小不如人,又能怨得了谁呢?陶侃可不奢想仅凭着五六百条小船就能与对方干上一仗,更何况由于去年与云峰在江面对骂,荆州与秦国之间也算是撕破了面皮,剩下的无非是由谁来先射出第一箭而已,在这种情况下,不能指望梁州给自已好脸。

“快,快传令,闪向一边,让出水道!”陶侃毫不怀疑梁州水军会真的猛撞而来,只得无奈的大声狂叫,心里也憋屈到了极点,想当年就藩于广州的时候,虽说不是士族,可哪有人敢对自已不敬?然而,如今的自已力不如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江陵附近江面的宽度约为两里半至七里,旗手虽连连打出旗号,五百余船也是连绵数里,可是,在如此狭窄的水面,说成船挤着船半点都不过份,短时间内让出江心主航道无疑十分困难。

荆州船只显然也发现了后面有大船追赶,慌乱有如水波般立刻蔓延开来,尤其是位于主航道附近,有些船只已是轰然相撞,砰砰之声络绎不绝,个别小船更是在惊呼声中翻入了江里,一时之间,呼救声与哭喊声远远传来。

“欺人太甚!”毛宝虽是气的面色发青,却也无法可想,先不提船只不如人,而且这一次往广陵救援的两万军还不是专门的水军,只不过贪图水路便捷乘船前往罢了,如果非要做个比较,大致等同于骑马的步兵,会骑马,但不能于马上开弓射箭是一个道理。

眼见仅剩下百来丈,梁州水军即将突入已阵,陶侃师徒俩虽是急的大汗淋漓,可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的船,除了向后射箭,没有任何战斗力。

正当陶侃纠结于是否要下令放箭的时候,后面紧追而来的梁州战船却于两侧同时伸出上百枝大桨,整整齐齐的逆向而划,水浪翻飞中,仅短短十来息工夫,竟把速度降到了与已船一致!

“这个”毛宝一瞬间目瞪口呆,心里也松了口气,看着这惊人的一慕,他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

陶侃的反应截然不同,似受了戏弄一般,一股无名怒火腾腾直涌上了头顶,当即怒哼一声:“你梁州水军不嫌过份了些?”

没多久,一名五十左右的老将来到了帅船船头,陶侃识得这人,正是梁州水军督、楼船将军蒋炎。

蒋炎呵呵笑道:“陶荆州何出此言?我军如何过份了?老夫甚是不解啊!”

陶侃忍着怒道:“我方打出旗语,你军为何不减速?”

“咦?”蒋炎奇道:“你如何没见着减速?你瞧?这不是减下来了吗?可有冲撞到你方船只?”说着,翻眼看了看前方依然较为混乱的江面,蒋炎面现会意之色,捋须笑道:“陶荆州该不会误以为本督欲以大欺小罢?也难怪,我军战船性能卓越,减速只是转眼间事,有个数十丈足矣,陶荆州你想多了,呵呵~~另外请你放心,未得我家大王诏令,本督可没心思来犯你荆州。”

陶侃一瞬间又羞又愤,要说蒋炎没存有戏弄自已的心思,他是打死也不相信,可人家的言下之意已是明明白白了,受了惊吓,又怎能去责怪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已不识货,不认识新式战舰,十足十的土豹子一个。

陶侃不自觉的抬仰视向蒋炎,羞愤还未褪去,心里又涌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没办法,自已乘的是标准斗舰,不计桅杆的高度约为两丈,而蒋炎的帅船同样不计桅杆,高度达到了三丈半,尤其那船头黑黝黝的粗大铁锥,有如一指擎天般正向自已示威!

强行压下不适,陶侃闷哼一声:“未得朝庭诏令,你梁州水军私离驻地,意欲何为?”

蒋炎不客气道:“告诉你也无妨,本督奉有秦王诏令驰援海门,请陶荆州尽快让出航道,青州韩雍随时会兵至海门,咱可没耐心跟在你后面磨蹭!”

“你!”陶侃顿时面色涨的通红,蒋炎这话轻蔑之极,与打脸毫无二致!

毛宝接过来,厉声喝问:“我军也有朝庭诏令增援广陵,凭什么相让?若是广陵失陷,你可能担待的起?”

蒋炎淡淡道:“这话好生奇怪,广陵失陷与否,与本督何干?本督只负责海门安危,陶荆州,你刚刚分明已打出旗号让向两旁,怎么这会儿不见动静了?莫非是见本督好说话便相欺不成?也罢,本督好心停下给你一个避让的时间,你却得寸进尺,可怪不得本督不给面子了!”说着,单臂一举,旗手随即一阵旗号挥舞,各船的船舱中立时涌出大批弓弩手,皆是严阵以待!

“让开航道!”陶侃虽是须发直颤,却作出了最为明智的选择,如果今天不退一步,只怕这两万人不待与慕容廆交战,就得全部交待在了江里。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陶荆州果然明智,难怪仅凭微寒之身便由一县吏坐致荆州刺史!”蒋炎随口夸赞。

出奇的是,陶侃反而收敛了怒火,只是面色森冷的盯着蒋炎。

蒋炎坦然受之,心里却传来了一丝快意,他就是故意给陶侃一个下马威,如果不是急于增援海门,他甚至都在想,是否要趁这个机会把陶侃给顺手解决掉呢?不过云峰并未有与荆州开战的诏令下达,蒋炎只得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把目光投向了前方纷乱的江面。

江陵的江面,远比不得下游动辄就二三十里的宽度,而蒋炎追赶陶侃的这一段,刚刚过了一个沙洲,江面宽约四里,主航道也只能并行四至五艘战船。

约一个时辰之后,荆州军总算是让出了江心,梁州水军立刻列成细细一长条,径直向着下游驰去。

“今日之耻,他日必加倍奉还!”目送着渐行渐远的梁州水军,毛宝丢了句狠话。

陶侃缓缓收回目光,冷声道:“我荆州迟早得与秦国动手,还有下游的温峤,也不能不防,一旦我军救援广陵成功回返,立即抓紧每一刻时间练军,绝不能有任何懈怠,否则必是兵败身亡之局!另有一点,刚刚梁州战舰你也见到了,你有何看法?”

毛宝眉头一皱,迟疑道:“梁州战舰性能如何?由于未能交手,因此不得而知,不过,他改平底为尖底,虽是加大了吃水深度,于浅滩不利于行动,但无疑稳定性更强,而那尖头船身,弟子仔细看了下,似乎速度要比咱们的方头船快上一些,不知师尊您的意思是?”

第五十七章 线索

陶侃略一沉吟,随后便道:“为师与你看法相当,有此两点优势在手,冲撞敌方战船时应能增加三成胜算,虽不知梁州水军此等战船从何而来,不过,却不妨碍咱们依样画瓢。”

说着,陶侃又转头向亲卫吩咐:“你即刻回返江陵,把梁州战船画出图样交给工匠,令其先试制几艘,与我军现有舰船比较下性能,待老夫回来再做定夺。”

“遵命!”亲卫施了一礼,快步走向船尾,跳上缀着的小船,解开绳索之后便向着江陵划去。,毛宝却又冷哼一声,恨恨道:“哼!依弟子看,秦王多半不是石虎的对手,此战一败,他那秦国立将分崩离析,到那时,蒋炎老匹夫还如何的再这般嚣张?”

陶侃显然没那么乐观,目中现出了一丝忧色,摇摇头道:“此战不好说,但愿能托你吉言啊,哎~~内有乱臣贼子扑之不尽,外有强敌屡叩国门,天不偌我大晋如之奈何?慕容廆绝非一庸碌之辈,秦王与石虎之战自有天意,咱们还是集中精力赴广陵之围,先过得眼前这一关再论其余罢。”

毛宝也叹了口气,闭上了嘴巴,或许对于击溃慕容廆,他并不存有太大的信心。

当东西两条战线均是陷入了僵持的时候,位于长安以西约一百二十里的始平郡治槐里县,一辆很普通的大车于市集停住,一名中年山羊胡子带着两名仆从从车上下来,转入了道旁的一所店铺。

就在他们刚走不久,四道身影大大冽冽登上了车辆。

留守的车夫一怔,难道碰上了地痞泼赖?真是反了天了!随即回过神来,连忙回头喝问:“你们是何人?没看到车上的杜氏标志?现在下车,老子可不与你等计较!”

其中一人呵呵笑道:“如平谁人不知杜氏大名?咦?前面不就是你家大郎主吗?”

“呃?车夫下意识的转头一看,猛然间颈脖一阵剧痛传来,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登上车的四人连忙接住车夫,麻利拖入车厢。刷刷几下扒去了他的衣帽。由身形相近的一人换上,坐上了车夫位置。

这人回头示意,手腕一转,作了个拧脖子的动作。

车里一人摇了摇头:“王将军交待过不得滥杀无辜,先留着,待盘问过再说。”

原来,这四人是于剑阁被王桂收降的以杨远为首的成军斥候。由于破李雄营寨立下大功,被云峰收为亲卫,说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出来执行任务,可是转悠了近半个月。包括明察暗访,能想到的手段全都使了又使,却没任何头绪。按理说,也该收工回去复命了,可是他们认为,石虎不可能不派人混来与这些坞堡豪强联系,而是归疚于对方隐蔽工夫做的太好。一时未能发觉罢了。

这四人焦急万分,如果后方不出事倒也罢了。一旦出了事很可能都没脸活在世上,只是坞堡对外人极为警觉。等闲休想混入其中,因此一合计。决定先寻一家大户来探问情况,恰好杜氏的采办车辆来槐里购买些女郎主母们需用的胭脂水粉,于是很不幸的被盯上了。

四人盯了一路,感觉时机已到,便立刻出手,由于动作极快,又没有发出响动,倒也没引起周围百姓们的注意。

没过多久,山羊胡子与仆役提着几个精美的盒子从店铺走出,有说有笑的登上马车,“扑扑扑~~”却三声闷响齐发,毫无防备的三人被当场打晕,马车也不急不徐的向着城外驰去。

很快的,马车驰到了一荒无人烟之处,四名杜府仆役被一一弄醒。

山羊胡子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不自觉的揉了揉仍是生痛的颈脖,随后便反应过来,色变道:“你等何人?为何劫持老夫?哼!打劫竟劫到咱们杜氏头上了,当真胆大之极!老夫奉劝一句,若就此离开,老夫可放你等一条生路,否则,他日必将后悔!”

四人倒是诧异的相视一眼,杨远甩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山羊胡子当即老实下来!

杨远阴阴一笑,探手入怀掏出块铜牌晃了晃,这才道:“咱们是秦王麾下,据可靠消息,你杜氏与羯贼秘密勾结,意图不轨,不日秦王大军将至,你堡中一应人等均以谋反论处!今次给你个机会,就看你肯不肯配合了。你们有谁把知道的都说出来,秦王不但不会加罪,或还会有所赏赐。”

四名杜氏仆役一瞬间蔫了,在他们的想像中,杨远等人应是自来于司隶校尉部,前朝的司隶校尉干的就是这种事,秘密刺探、绑架、严刑拷打等等诸如此类,落到他们手里,基本上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或是索性从人间消失,总之是个人见人怕的角色。

山羊胡子连忙喊起了冤:“将军,绝无此事啊,我杜氏对大王忠心耿耿,怎可能勾结羯贼?您可莫要听信外间流言啊!”

“哦?”杨远饶有兴致道:“你说说看,外间有何流言?”

“这个”山羊胡子哑口无言,面色却现出了一丝慌乱。

杨远四人均是暗道有戏,精神不由一振!杨远目中凶光一闪,喝问道:“你在杜氏从事何职?休想狡砌!哼!呆会儿把你们分开一一拷问便知!”

“别,别!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山羊胡子连声道:“小人为杜氏执事,他三人都是小人下属,负责内堡的采买之事,至于将军所问的羯贼小人是真的不知啊,小人身份低贱,不过一奴仆罢了,哪能参预如此机密,将军,小人所说句句是实啊!”

“你如何得知这事是机密?看来不给你上刑你是不老实了!”杨远转头施了个眼色。

一名亲卫突现狞笑,伸手扯来山羊胡子的胳膊,把手掌猛的向地面一按!紧接着,铮的一声拨出长剑,用力就是朝下一刺!

“啊~~!”山羊胡子爆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两眼一翻,竟晕死了过去!

这名亲卫当胸给他一脚!

“嘭~~!”的一声闷响,山羊胡子浑身一震,醒转过来,第一眼就去看自已的手掌,却惊喜的发现,手掌完好无损!

“哼!”杨远冷哼一声:“第一次是给你个警告,下一次,可不好说了。”说完,又给同伴打了个眼色。

“不,不!小人交待,小人交待!”山羊胡子扑通一声跪倒,一五一十的交待起了自已所知道的一切。

第五十八章 趁夜行动

“将军,半个月前,堡里的确有两名陌生人进来,随后被郎主隐藏至后院,深居不出,不让人靠近。原本以小人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知道此事,可是小人负责内院的采买,时常能接近郎主的侍妾。

有一次,小人听到两名侍妾抱怨,说是客舍新来的客人,不但长相怪异,浑身有一股羊膻味,而且变态的很,变着花样折磨她们,比如喜欢用两根手指伸那地方猛插,等到喷出水来,然后一口凑上,咕噜咕噜全喝下肚!小人就是搞不明白,怎么女子做那事时还能撒尿?这尿能喝吗?能好喝吗?再比如那两名客人每次都拿绳索把她们反缚手脚,悬吊在房梁上”,山羊胡子口沫横飞,一脸的兴奋之色,杨远四人却面面相觎,这家伙倒好,一说起这方面浑身都是劲头,难道竟忘了自已能随时一剑喀嚓了他?不过,通过山羊胡子的诉说,几乎可以肯定,那两人就是羯胡奸细,否则,换了正常人哪有那么神秘,又哪有那么变态?

杨远当即喝止:“好了,说重点!”

“啪啪!”山羊胡子连忙轻扇自已两记耳光,腆着脸道:“是,是小人多嘴,只是小人知道的就这么多了,那地方日夜有人看守,除了郎主与几位房长,小人是真的进不去啊,原本小人并没在意,只是听将军您提起或有羯贼奸细潜入,因此才想到了这一点。小人真的什么都交待了,请将军饶命啊!”说完,一脸不安的望向杨远。

另三人也是现出了无辜之色,把可怜兮兮的目光投了过来。

“你们怎么看?”杨远转头问道。

一名亲卫应道:“依末将看,不如再严刑拷打一遍。前后对照。看他是否还有隐瞒。”

山羊胡子顿时磕头如捣蒜,连声哀求道:“小人句句属实,真的没有丝毫陷瞒,请将军手下留情啊!”

杨远目中迸出寒芒,冷冷盯视了他一会儿,待山羊胡子的额头布上了满满一层冷汗的时候,这才开口道:“也罢。本将且信你一回,如今给你个立功的机会,你领咱们混入堡里,指出小院位置,便算你立一大功。或得大王嘉奖也不是没可能。”

“将军,这不是要小人的命吗?”山羊胡子为难道:“族里早有规定,若是私自勾结外人。是要被浸猪笼的呀!”

杨勇顿时面色一寒,转头再喝:“即然他自已寻死,那就先送他上路,杀!”

一名亲卫拨剑起身,伸手就来抓山羊胡子。

山羊胡子当即吓的面色煞白。再度磕头大声叫唤:“将军饶命,饶命啊!”

杨远示意同伴停步。声音放缓了些:“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是现在死。你也知道咱们的身份,杀个把人不算回事。二是乖乖配合。大王对于有功人士从不吝于褒奖,不但能为你去除奴籍,还会给你一大笔赏金,将来可以于长安过上舒舒服服的日子,一边是助纣为虐,顽抗到底,一边是举义反正,于国有功,你只有这两条路可走。

另外再警告你,你也莫存有侥幸,我秦军能大败石虎,莫非铲不平你区区杜氏坞堡?本将不过是不愿滥杀无辜,否则,现在就把你带回给大王录了口供,凭此足以大军发来!给你十息时间,好好考虑,若还不醒悟,那说不得,可别怪咱们心黑手辣了。”

一呼一息间,时间如飞般流逝,仅仅三息工夫,山羊胡子便猛一咬牙:“将军,小人愿意,小人愿尽全力配合。”

杨远满意的笑了笑:“这不就得了?最后提醒你一句,即便你出卖咱们,凭咱们几人的来头,你杜氏未必就敢如何,说不定还会礼送咱们出堡,而你,却必死无疑,明白吗?”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山羊胡子抹了把冷汗,赶紧应答。

杨远又向一名亲卫吩咐道:“你留在外面先看着另三人,待黎明之前备好马匹于堡外接应,至于他们”

那三人紧张起来,不自觉的看向了杨远。

杨远微微一笑:“到时候留些钱财,自行散了便是!不过,本将奉劝一句,你们最好在原地呆着,这里足够隐蔽,等闲不会让人发觉,而杜氏勾结羯贼,一旦查到实证,秦王大军三两日必将踏平杜氏,到时候你们自行回返即可,不但能分得田地,也能免了沦为难民之祸,该如何选择,你们自已想清楚罢。”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我等三人必然听从将军吩咐,老老实实呆在此处,保证不出任何乱子。”三人当即跪下做起了保证。

杨远点了点头,催促道:“好了,咱们准备下,动作都快点!”

那两名亲卫立刻换上了家仆衣服,与杨远一道,押着山羊胡子上了马车,向着杜氏坞堡驰去。

有了山羊胡子的出面,倒也没生出波折,三人一路畅通无阻进入了坞堡,坞堡里屋舍一进接着一进,一眼望不到头。

三人不由得均是现出了满脸的震骇之色,北方的坞堡,他们尚是首次得见,同时也暗道侥幸,如果没有山羊胡子作为内应,既便云峰领着大军前来,想要找出羯胡奸细也无异于大海拖针,很有可能杜氏就直接把那两人给灭口了,让云峰拿不住话头,于舆论上处于不利境地。

杨远三人索性住进了山羊胡子的宅院,身为执事,居住条件还是挺不错的,一大进院落共有数十间屋子,只要不乱走乱动,倒不怕被他的家人撞破,而杨远并不限制山羊胡子的行动,山羊胡子也识趣的很,不敢向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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