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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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俸问崩吹模俊

王羲之回礼道:“断山兄客气了,羲之也是刚把船泊好没多久,断山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码头上为何诸多往来船只?怎么这些人像是在逃难?莫非建康有事发生?”

云峰心想朝庭里可能也就王羲之与谢尚不知道这事了,派人传的信也没说明原因,只是请王羲之领小部分军士亲自随船而来。他觉得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没必要再作隐瞒,于是把王敦即将第二次下都捡要点说了出来。

王羲之不由得面色大变,好容易待云峰说完,忙不迭的问道:“断山兄,这该如何是好?伯父是何应对,你可知晓?”

云峰先回头示意女罗刹们组织女先生上船,然后正色道:“大司徒已决定置身事外,无论丞相能否事成,皆不会牵涉到你琅琊王氏,仲少你不必担心。而此事也万勿参与,把女先生们送至钱塘,你立刻出钱塘江北上沿海岸线直接回返海门,一方面练军组织生产,另一方面趁刘遐南下之机,争取扩大海门势力范围,尽量招揽刘遐辖下流民来投,当然了,对流民帅万匆心慈手软。另请转告谢尚,如不出意外,至多两个月的时间就会有人前来协助他组建水军,请勿要心焦。”

王羲之这才稍稍放下了心,点点头道:“羲之明白了,当会依断山兄所言。不过,还须小心为妙啊,届时建康附近将聚集十余万大军,而断山兄所众仅四千余人,半点也轻忽不得,若是形势吃紧,请早日回返秦州,你我数人他日终有再度聚首的一天。”

云峰能听出,王羲之是真的在担心自已,说起来,自穿越至今已有了五年时间,羊明等前辈与家里的女子们不算,能交心的好友却一个也无,这的确挺悲哀的,也令他格外珍惜与王谢袁三人的情谊,一股暖流不由自主的直涌心头,目中亦是射出了感激之色。

就在这时,石头城方向却凭空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羲之,你怎会与此人在一起?”

二人连忙抬头看去,只见半里外的城头昂立一名白须老将,全身披挂,倒也仪表,第人的第一印象是老当益壮,只是一双三角眼显得极不协调,在他的身边站着钱凤,脸上现出了些许不自然的笑容。

王羲之吐气开声,远远的施礼道:“侄儿见过伯父,伯父恐有所不知,云将军与侄儿乃知交好友。”礼毕又向云峰小声解释起来:“这位是丞相长兄、羲之伯父王含王处弘,被丞相任为征东大将军、都督扬州江西诸军事,目前领水步军三万驻守石头城。”

云峰不禁诧异的看了眼王羲之,从他的语气中,似乎对这位伯父不大感冒,正待询问,又是一声爆喝传来:“此人无端污蔑丞相,于京中散布谣言,羲之你怎能与这种人来往?还不速速回你的海门?若惹得丞相动怒即便为父为护不了你。”

如今云峰算是明白到为什么王羲之会不尊重王含了,这人的确不值得尊重,连最起码的修养气度都没有,看来能被拜为征东大将军,也是王敦任用私人的结果啊。

王羲之现出了些许不悦,正待再度解释,却被云峰示意制止,云峰向上拱了拱手:“原来是征东大将军当面,末将倒是眼拙了,丞相究竟有无下都之意,你我皆心知肚明,当今形势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将军又何必矢口否认?恐怕丞相亲临亦不会如此下作!”

王含顿时须发直飞,怒道:“云将军倒是好口齿,胆量也令老夫佩服,不过,石头城距你仅半里之遥,莫非不担心老夫将你捉拿至丞相座前领罪?”

“嗤!“云峰轻笑一声,不屑道:“谅你也不敢!没有丞相手令你敢私自发兵?丞相如今该是未准备妥当,你私自行动,莫非就不怕坏了丞相大事?”接着又话音一转,恍然大悟道:“哦~~末将明白了,丞相无后,你子王应已过继给丞相,难怪有恃无恐。即便私自出兵,石头城被朝庭趁虚而入,丞相亦不会拿你如何,末将可有说错?”

第二百九十七章 拙劣的离间

王含一瞬间爆跳如雷,当即咆哮道:“竖子欺人太甚!你欺老夫不敢可是?今日老夫非得把你拿下!”说完,转头大喝一声:“来人,传本将令,速开城门把此人捉拿回来!”

钱凤连忙拦住:“且慢!大将军,丞相早有吩咐,不得手令不许妄动,请莫要冲动行事!”

王含冷哼一声:“哼!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寒门庶子也敢来拦阻老夫?石头城究竟谁说了算?记住自已的身份,你钱凤仅是丞相派来老夫身边协助打理石头城军务,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接着,又大声催促道:“还不快去?遣两千军出城捉拿此人!”

“遵命!”一名将领无奈的看了眼钱凤,匆匆步下了城楼。

云峰亦是大手一招,随行而来的五百名女罗刹,除了留下一部分仍在引导女先生们上船,其余的四百名均是翻身上马,一阵马蹄轰鸣,快速奔来了云峰身边。

眼前冲突将生,百姓们顿时慌乱起来,纷纷作了鸟兽散,正在上船的拼了命向船上发足狂奔,还没轮到自已的,则胡乱收拾起行李向着远处奔逃,五兵都督府的军士们也不见了踪影,他们平时管理百姓还算得上称职,真遇上战争,那就蔫了。

谁都没想到,不过几句口角冲突罢了,竟然发展到了即将刀兵相见的地步。

张灵芸与荀灌娘有些不解的相视一眼。她们搞不明白云峰为何非得激怒王含?莫非打算引他出来。再趁机攻占石头城?随后立刻就排除了这个不着边的想法。石头城对别人来说是座堡垒,相对云峰而言,却是个牢笼。一旦入了城,骑兵将再无优势,反会被朝庭团团围困,最后粮尽而亡。她们不认为云峰会冲动如斯,不由得双双把疑惑的目光投了过去。

王羲之直到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怔怔道:“断山兄,勿怪羲之诽谤尊长,羲之那伯父凶暴贪鄙。睚眦必报,素来为人所不齿,居住在建康的兄弟叔伯很少与他来往,断山兄仓促之下与他发生冲突。恐讨不得好啊,不如把城外驻军招来?如此也可增些胜算。”

荀崧也走过来劝道:“仲少说的不错,石头城除水军,尚驻有两万甲士,王含行事莽撞,不计后果,还是莫要大意为好。”

云峰微笑着摆了摆手:“中书令与仲少不必担心,王含虽不堪,钱凤却是个明白人,若所料不差。必会阻止王含出兵,否则也当不得丞相的首席谋主。”

见云峰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二人均是带着狐疑看向了城头。

钱凤此时恼火异常,目中寒芒乍隐乍现,这已与涵养无关,王含的责骂的确过份了些,他也认为王含能坐上这个位置,不过是王敦任用私人罢了。王含一无是处却身居要职,自已满腹经纶只能为一浊吏,不禁大叹命运不公!但也毫无办法。社会就是这种状况,与他有同样抱怨的并在不少。相比而言,钱凤还算幸运的,至少能为王敦所器重。

正暗自不满的时候,“咯吱吱~~!”城门被推开的刺耳嘈杂声传入耳中。钱凤心里一惊,他明白必须得阻止王含出兵。否则将酿下滔天大祸。

强压下心里的鄙夷,钱凤急忙再劝:“大将军请速关城门,丞相回返故孰前三令五申,严禁大将军您私自出兵,更何况云将军在城东尚驻有四千多骑,转瞬之间便能赶来,届时我方出城迎战的两千军恐无人能生还,若派军增援,纵使最终擒了云将军,我军亦将死伤惨重,而朝庭很可能突出奇兵抢攻石头城!石头城关乎丞相大计,一旦有失,大将军可能担待的起?不但将陷丞相于被动,还会影响到世子地位!请大将军三思而后行!”

钱凤也是豁出去了,言语间不留丝毫情面,他早就受够了王含,他代表王敦进驻石头城,王含也不敢拿他如何。而王含也被呛的一阵阵怒火直冲心顶,勉强克制住才任由钱凤说完。不过,钱凤的最后一句却打动了他,要知道,王敦得了天下,将来王应继位,很可能把王含也追封成皇帝,在他看来,即使庙号不是祖,宗总可以吧?

王含目中凶光直泛,一会儿瞄着钱凤,一会儿又恨恨的瞪向城下的云峰,好半天才不甘道:“关城!哼!今次饶你一回!下次勿要犯在老夫手上!咱们走!”说着,袖袍重重一甩,正要转身而去。

“哈哈哈哈~~!”云峰突的爆出一阵大笑,笑声中的轻蔑任是傻子都能听的出来,王含不由得停下转身动作,调头看了过去,就在他与众人都以为云峰将反唇相讥,云峰却笑声骤停,向钱凤拱了拱手:“钱将军,那日于东篱门与钱将军畅谈良久,本将获益颇多啊!后来吴姓部曲来犯,以至忘了道谢,实是失礼之极,这里先行谢过。自那日一别,已数月未见,不知钱将军可曾安好?”

钱凤心里格登一下,偷偷看了眼王含,果然,王含目中闪过一丝猜疑!

钱凤暗暗头疼,但只得苦笑着回了一礼:“谢过云将军关心,末将倒无大碍。”

云峰似是打开了话匣子,继续道:“石头津距石头城仅半里,而百姓能于此登船不受干扰,想必定是钱将军严束军纪所至,百姓虽暂不明实情,他日如能知晓真相,必会感念钱将军你的恩德。”

钱凤不自觉的回忆起了前几日刚刚出现难民潮的时候,王含还打算向过往船只征税呢,这么多船,每一艘都满载着百姓的家产,白白放过岂不令人心疼?幸好被自已据理力争谏止,才免得惹来天怒人怨,不禁感叹道:“与云将军相比,凤所为算不得什么,不过尽份绵力罢了。说起来,云将军乃凤少有钦佩的几人之一,只是他日终将对阵沙场,实是令人惋息啊。”说着,摇了摇头,又拱手道:“云将军请保重,末将告辞。”

云峰神秘的笑了笑,挥手示意道:“对阵沙场?恐怕未必,本将期盼有与钱将军再度把酒言欢的一天,好了,钱将军请慢走,本将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钱凤差不多明白了云峰的意图,凭心而论,他认为这种离间计拙劣之极,稍有些头脑的人都不会中计,可偏偏就能对某些人起到作用,果然,王含不悦道:“你和他罗嗦什么?他又从你处有何获益?莫非你真背着丞相与他所勾结?”

第二百九十八章 使者再访

钱凤一阵无奈传来,他并不怨云峰,敌对双方无所不用其及,正常的很,换了自已,也会不遗余力的打击对方。*只是王含也太蠢了吧?他相信,哪怕是普通士卒都能听出内中的意味!可是这人倒好,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丞相雄才大略,怎会有这样的兄长呢?还有那个王应,如今正代镇武昌,也是一庸碌无为之辈,如何是陶侃的对手?纵然侥幸事成,江山传到这种人手里,恐怕也如原匈奴汉国,不过昙花一现罢了,这对父子与大司徒的族人比起来,相差不可以道里计啊!’再回想起王含历来的所作所为,莫名的,钱凤首次对王敦的前途生出了些许悲观,而原先他的看法与云峰向张灵芸的分析较为雷同,有东海王冲作为大义,又有兵力上的优势,只须上游坚持个一年半载,必能废黜司马绍另立东海王冲!

“钱凤,你可是与那人勾结在了一起?哼!老夫看你是无话可说了吧?”

钱凤抬头一看,只见王含冷冷笑着看向自已,不禁摇了摇头,耐着性子解释道:“丞相与云将军交易战马,末将有幸陪坐,因此得以与云将军结识,那日丞相也在场,并不曾有半分怪责。”

王含不由得火头更大,钱凤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反而扯出了王敦的大旗,这分明是不把自已放在眼里啊!目中顿时杀机一闪。又似是有所顾忌。一闪即收,但仍是不甘心的重重一哼,拂袖而去。

钱凤怔怔看着王含含愤而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苦笑着向下拱了拱手,怀着满腹心事跟着步下了城楼。

由于有城跺遮挡,距离又比较远,城头上发生的争执看的并不是太清楚,可是零星传来的对话片段却使荀灌娘等人也能猜出个几分,均是忍不住现出了不可思议之色,王羲之则带上了些许尴尬。怎么说王含也是出自于琅琊王氏,他觉得挺丢人的。

庾文君的一张小脸早已涨的通红,顾忌到王羲之的面子才强行忍住没笑出声来,好半天才掩嘴问道:“将军。您为何要离间这二人?莫非是打算使他俩心生嫌隙,最后钱凤呆不下去了,只得回返故孰?可是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对您有什么好处?”

云峰微微笑道:“本将与朝庭虽有嫌隙,王敦却是共敌,必须要灭除,而石头城为王敦最大倚仗,也必须要攻破。可石头城易守难攻,钱凤又足智多谋,心思细腻,本将敢断言。有钱凤驻守在石头城,除非粮尽,否则朝庭再多十倍兵力也休想攻下。最好的法子,当使王含把钱凤排挤走,至不济也要将钱凤投闲置散,单剩下一个王含,朝庭攻取石头城当易如反掌。

至于一开始为何要激怒王含,很简单,一个人在气愤时往往会把自已的本性给暴露出来,行为言语。都是内心最真实的写照,本将想以此来推测出王含的性格。而离间不过是临时起意,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成了最好,不成也无所谓。另寻他法便是,令本将意外的是。王含却给朝庭送了一份大礼。”

话说到这个地步,众人算是搞明白了为何云峰与人说话时总不忘记嘲讽上几句,常常使人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原以为他就好这一口,不曾想,根本就是故意的啊!不由得,均是警惕的看了他两眼,庾文君更是后怕般的闪到荀灌娘背后,甚至她都在想,这人老是找自已麻烦,是不是对自已也有什么企图呢?

云峰也是一阵无奈传来,实话实说总是让人不舒服,于是自嘲般的笑了笑,把目光投向了远处。随着石头城城门的关闭,女罗刹们重新回归到原位,高悬于石头津上方的剑拔弩张气氛也渐渐地消散无踪,远远躲着的百姓们开始陆续回返,没多久,石头津又回复了云峰刚来时的忙碌景象。

一直到天黑下来,满载着女先生的十艘斗舰才缓缓驶离了码头,随行的有荀崧的继室与两名幼子、王羲之与他的军士们,还有两百名女罗刹,每条船二十人。要知道,满船的大老爷们儿实在令人放心不下,或许王羲之的座船不会发生什么,其他九条却难说的很。云峰也给女罗刹下了格杀令,无论是军士还是水手,凡有欲行不轨者,坚决杀!这种时候就是要下狠手,断了个别人的侥幸心思。

送走了依依不舍的女先生们,云峰算是去了心头的一个包袱,而瓦官寺的佃户,他真的无能为力了,好在佃户身无长物,流民武装即使要抢,也不会先拿他们下手,云峰能做的,无非多留个心眼罢了。

少了两百名女罗刹,又有五十人押送金银回返成都,加上留在海门以及差遣出去送信或是办事的在内,如今云峰身边的兵力仅余四千七百人,不过,算算日子,姚益生的九千羌骑差不多也该到了,这是云峰的杀手锏,必要时,可以给打他主意的任何人带来一个惊喜。

正觉得浑身一松的时候,庾文君的嚷嚷声响了起来:“师尊,咱们快回去罢,文君肚子都饿了!”

荀灌娘没好气道:“你呀,就知道吃!你的功夫呢?这几个月来可有进展了?”

庾文君面色一僵,小声的嘟囔道:“将军不是说过的嘛,那是机缘未至!文君正在等机缘呢!”

“你!”荀灌娘顿时俏面一沉,一时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云峰也是哭笑不得,哪有送上门来的机缘?只有自已去抓,去创造,机缘才会出现啊。荀崧见他的女儿有了暴走的迹象,连忙上前劝道:“好了好了,天色的确不早了,咱们先回府罢,有什么回府再说。”

有荀崧这个和事佬出面,荀灌娘也不好再度发作,一行人骑马的骑马,乘车的乘车,顺着原路向着荀崧府邸行去。

而在同一时间,谯城刺史府的府牙大殿里,昏黄的火光下,祖约独自一人高踞堂上,正爱不释手的把玩着两枚黄澄澄的大印。一枚是豫州刺史印,上书“豫州刺史章”五个阴文篆字。另一枚是镇西将军印,上书“镇西将军”四个阴文篆字。两枚大印皆为纯铜龟钮,但工艺较为粗糙,而且是凿印不是铸印,也难怪张灵芸会认为司马氏小朝庭的官印不值钱,与云峰的出自于愍帝的凉州牧印及平西将军印相比,在浑厚与大气,以及精巧方面,的确要逊色不少。祖约却不在意,几乎每天晚膳之后,他都会把玩上一阵子,似乎这两枚大印已成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乐趣。

此时的他,正细细抚摸着刺史印上的那个刺字,所谓刺,原指检核问事,起监察作用,这也是州刺史的最初职责,然而,自王莽时期,州刺史首次取得地方军政大权,又经后汉数次反复,于灵帝中平五年,刘焉谓四方多事,盖因刺史权轻,遂改部分资深刺史为牧。至此,刺使固定为实际上的一州军政长吏、郡太守的上级。

祖约心里正回忆着刺史的历史变迁,他明白,如今的他已尽掌豫州数十万军民的生死,手中的近五万兵力,使他成为了朝庭有数的一方强藩,顿时,一股豪情直涌上心头。

‘阿兄,弟答应过你坚守在淮北,请放心,弟绝不会食言,不过再向北经略发展,请恕弟无能为力了。’祖约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主动攻击石勒,他可没那个胆子。

就在暗暗发着誓的时候,一名亲卫奔进来施礼道:“禀将军,府外有人求见,自称是朝庭信使。”

“哦?”祖约瞬间回过神,心头不禁泛起了一阵疑惑,难道朝庭又有什么任命?对了,自已还差个都督号,莫非是任命自已为都督?当下连忙道:“快请他进来!”

“遵命!”亲卫领命而去。

等待总是漫长的,无聊之下,祖约推测起了自已有可能会被进为哪几州的都督,一名黑衣中年男子在亲卫的陪同下带着淡淡的微笑不急不徐走了进来。

祖约不禁心头大骇,进位为都督的美梦瞬间化为泡影!这名男子化成灰他也能认得,哪是朝庭信使啊,分明是系师使者,就是去年传信让他暗害祖逖的那个人!

“使君别来无恙乎?”使者拱了拱手,神态亲切随和,仿如多年老友一般。

祖约内心翻腾不休,面色剧烈变幻,一时直直盯着使者,整个人竟呆住了!使者也不以为杵,呵呵笑着再次拱了拱手:“士少,莫非你不识得本使了?”

祖约回过神来,心里暗暗叫着苦,表面则不得不极为配合的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状,连声道:“哦,原来是你,倒是本将泛了糊涂。”接着又向左右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罢,这位使者乃本将当年旧识,无须担心。”

“遵命!”亲卫们虽有些狐疑,却不好多问,齐齐施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大殿。

使者脸上现出了一丝满意之色,待亲卫们渐渐走远,这才捋须微微笑道:“祖将军荣登大位,实为可喜可贺啊,本使先给你贺喜了。不过你这待客之道本使还得说上两句,莫非手上握了大权,便对老友不理不睬,任由本使站着说话不成?”

第二百九十九章 放弃淮北

祖约虽懦弱贪财,可是他却不傻,他明白,系师使者突然造访必然无好事。强压下心里的不安,祖约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回礼道:“约能有今日皆为系师所赐,方才见您突至,一时欢喜竟忘了招呼,确是约失礼了,还请上使上座!”说着,让开位子,闪向了一旁。

使者也不推辞,大大冽冽的坐了下来,祖约则陪坐在了下首。

双方坐定,祖约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上使,前来所为何事?莫非是系师有吩咐?”

使者并不接话,目中猛然间爆出精光,如鹰隼紧紧盯着祖约,直令祖约如坐针毡,眼神不敢对视,这才缓缓收回目光,从怀里掏出块令牌对着祖约晃了晃,低喝道:“祖约听令!”

“约在!”祖约顿时产生了一丝不妙的预感,究竟是哪儿不妙他却说不上来,只得硬着头皮施礼应道。

使者正色道:“今日是二月初二,系师命你于二月十日率部启程攻打寿春,逐杀王敦所署淮南太守任台,另须放弃谯城及淮河以北所有地域,举全军退守淮南,而你本人驻留寿春,等待系师下令!”

“轰!”的一声,使者下达的命令有如一记惊雷在祖约头脑中蓦然炸响,令他当场呆若木鸡!他万万没有料到,系师竟会让放弃淮北,要知道,刚刚把玩大印的时候,他还在心里向祖逖的在天之灵发誓一定要坚守淮北呢!

好半晌。祖约才摇了摇脑袋。不敢置信道:“上使,系师怎会有此命令?淮北为先兄率部下经大小十余战才稳固下来,怎可轻言放弃?您再仔细想想?会不会漏掉了什么?”

使者顿时面色一寒,不悦道:“祖约你这是何意?莫非你还怀疑本使矫令不成?”

祖约一惊,连声分辩道:“不敢,不敢,约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实在想不明白系师为何有此命令啊!”

“哼!”使者毫不客气冷哼一声:“想不明白就别想,你不需要明白,只须依令行事即可。”

祖约心头不由得泛出一丝恼怒。好歹自已也是豫州刺史,手下拥有近五万部众,可是使者的态度分明在把自已当狗使啊,或许在他们的眼里。自已连狗都不如!一瞬间,祖约真想大喊一声“来人!把他推出去砍了!”可是他不敢,只能放心里想想而已。

强压下不快,祖约不死心道:“上使,如今羯赵已退至陈留,依兄长遗愿,这几天约将着手于濄水北岸修筑堡垒,军中已做好了准备,若突然弃守淮北,恐怕…难以向部下交待啊。更何况约新刺豫州,众将尚未完全归心,无端撤退,军中或有变故生出。约以为,攻打寿春与坚守淮北并不矛盾,任台部不过数千人而已,约可分兵两万进击寿春,留三万军驻守淮北,如此岂不是两头不误?还请使者转告系师,非是约不愿从命。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请系师见谅,并请考虑下约的提议,或许系师会更改主意也说不定啊。”

“桀桀桀!”使者突的自顾自的笑了起来,笑声阴森逼人。有如夜魈嚎叫,令祖约浑身毛骨耸然。正暗暗想着世上怎会有这么难听的笑声的时候,使者笑声骤止,啧啧赞道:“好你个祖士少啊,做上豫州刺史竟不把系师放眼里了。也罢,你即不愿,本使也不勉强,这便回返向系师禀告。对了,本使倒忘了提醒你,如今你除了与元皇帝夫人有私情外,又多了项轼兄罪名,只须开棺验尸,系师有法子证明令兄非是死于伤寒,而是中毒暴毙,届时只须核对令兄近期饮食,恐你万难把自已开脱出去,呵呵轼兄有如轼父,为千秋万世所不齿,言尽于此,好自为知!告辞!”说着,刷的站起来,大袖重重一挥,迈开大步就要向外走去。

祖约一瞬间冷汗涔涔,心里顿时升起了一丝懊悔!说起来,司马睿的过早亡故有一阵子令系师大为不安,在他原先的计划里,祖逖的死亡时间应该早于司马睿,然而,云峰与吴姓士族的意外冲突却令司马睿暴毙,如果那个时候祖约停止给祖逖下药,以祖逖的实力,可以逐渐把毒素驱除出去,祖约也将脱出系师的掌控,没办法,原先要挟祖约的滴血认亲将随着司马睿的下葬而变得不现实,至于拿祖约与那名幼童滴血认亲根本就不可能,皇子怎能因传言与臣属滴血认亲?如果传言涉及到更多的人呢?岂不是乱了套了?

可是,祖约或许是没意识到,也或许是意识到了却被贪欲蒙蔽了心志,总之是接着给祖逖下药,这才使系师暗松了口气,同时还能以轼兄的罪名继续要挟祖约,永远把他牢牢的控制握在手里!

祖约的后悔正来自于此,不过人死不能复生,再后悔也没用了,祖约连忙上前拦住道:“上使请留步,约非是不愿,只是不知该如何向手下将士交待啊,请容约细细思量一番。”

使者的面容稍霁,点点头道:“你所虑不差,这样罢,本使提点你一下,其实也不难,朝庭不日将下诏讨伐逆贼王敦,你可推说先行接到密令兴师勤王,如此一来,可光明正大的移镇寿春,其余细节不须多说了罢?”

祖约略一寻思,也认为再无更好的借口,只得硬着头皮道:“多谢上使提点,约自会依令行事。”

使者满意的笑道:“这不就得了?系师怎会害你?你放心,系师会记住你的功绩,日后得了天下你自居首功!系师曾有言,祖氏出自于范阳逎县,当进你为赵王!届时执宰中枢,又或是出镇河北,任你选择!”

尽管祖约的潜意识告诉他使者的承诺极不靠谱,但心里仍生出了些许希望,毕竟他已无退路可走,只能强迫自已相信系师将来不至于卸磨杀驴。

祖约心头不由得闪过一丝恨意,他认为,落到如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罪魁祸首就是系师,而自已则是无辜的,这一刻,他迫切想把系师找出来杀死为兄长报仇!为自已去除后患!当即试探道:“约谢过系师,只是,约对系师景仰已久,却从未当面拜谒过,不知上使可能安排约觐见系师?”

第三百章 苏峻来历

祖约偷偷抬眼观察着使者的神色变化,心里也暗捏着把冷汗,他害怕使者识破了他的意图,正当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哦?”完全出乎了祖约的意料,使者竟面现欢喜,赞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思,系师当会明白你的忠心,待平了王敦之乱,本使自会安排合适时机,你先候着便是,好了,本使也该回了,你果然没令系师失望,告辞!”说着,拱了拱手,正式转身向着殿外走去。

“恭送上使!”祖约深深一躬到底,脸上不自觉的现出了一丝兴奋之色,系师有如附骨之蛆令他寝食难安,如今最想的,就是弄清楚系师究竟是谁,然后不惜一切代价灭杀之!不过,使者在转回身露出的些微诡黠笑容,却是祖约没看到的。

系师使者前脚刚走,位于东南方七百里外,苏峻的淮陵内史府上也迎来了另一位系师使者。与祖约不同的是,苏峻似乎与这位使者较为捻熟,二人在书房内寒喧了好一阵子,使者才摆了摆手,正色道:“子高,系师命老夫传话予你,让你至迟三日之内撤离淮陵,率全军在瓜步渡江,暂时听从朝庭号令。”

“呃?”苏峻倒是听出了另一层意味,连忙问道:“莫非师尊打算放弃淮陵?淮陵这处虽不是什么要地,却也土地肥沃,人口殷实,弃之可惜啊。”

使者郑重道:“系师得到可靠消息。王敦从凉州牧处交换来战马一万匹。大约两三日内便会奔袭淮陵,系师认为,虽不至怕了他,但暂避其锋较为妥当,淮陵即便让给王敦又能如何?”

苏峻转头看向了悬于墙上的一大幅建康附近的山川地形图,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使者也不催促,好半天,苏峻回过头问道:“王敦为何要攻打淮陵?虽说他曾为道中大祭酒,可峻与师尊关系十分隐秘。只有寥寥数人知晓,他从何得知?莫非道中有人背叛了师尊?师尊可曾查出究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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