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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无忌惮-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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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思古。”沈灼突然叫了他一声。

    谭思古收回要去关灯的手,回过头来。

    沈灼说:“冉氏什么时候来?”

    “两个星期后吧。”

    “要不然……我还是不去了吧?”

    “怎么?”

    “没什么……就是,不想去。”

    房间里暗得不见五指,谭思古轻声说:“你怕见到他?”

    沈灼心里一咯噔,明知道瞒不过他,还要嘴硬:“没有……睡吧。”

    谭思古哼笑一声,夜的静开始蔓延——

    其实想想,沈灼觉得,她确实不该怕见到卫渠。

    她凭什么怕见到他?

    时光如果倒流回去半年前,那一切都还是沈灼熟悉的。

    谭思古是高高在上的百货公司ceo,她是悠闲自在的卖画工,卫渠是勤勤恳恳地服装设计师。日子像冲了许多遍的茶叶,浮在壶底,平淡又无味。但她却觉得那是最好的时光。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她只记得有一天她中午她正在胡同外的小餐馆吃午饭,看到诸跃然冲进来,二话没说就拉她离开,然后对她说:卫渠被警察带走了。

    原因,公司的设计图造泄漏,他是嫌疑人。

    可笑,沈灼死都不相信卫渠做过这种事。

    再后来,卫渠从警察局回来,她看到他在毛毛细雨中行走,手里拿着她为他买的西装外套,身上的白衬衣染着泥土,头发乱得像鸡窝,俊朗的脸庞没有一丝光彩。

    她抱住他的时候,觉得他浑身都是冰凉,像个没温度的假人。

    定罪,辞退,都发生在这一天,太快了,连让他们哭闹喊冤的机会都没有。六月天也没有下起鹅毛大雪,只有连绵不断的强台风。

    那天卫渠对她说:沈灼,我要去武城,你等我回来。

    沈灼说好,我等你。

    送别时,她在机场的候车厅和他长久拥抱,他眼里带着不舍和眷恋,她亦是如此。

    那时候她以为爱就是长长久久不会变,这个人,就注定是她这辈子的一切。

    可她还是错了,错在盲目自大,错在自以为是。

    叫醒她的是那天在武城最豪华的酒店大厅,她目睹事实,狼狈不堪地质问他为什么变心时,他吼道:“沈灼,我再受不了你了!”

    一朝的背叛,往昔都化成云烟。

    沈灼也想过这到底为什么,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所以,她凭什么怕见到他?

 第7章 。有病

    失眠一夜,沈灼到第二天凌晨才睡着,再醒来时已是上午十一点,床边早就空空如也。

    外面有吸尘器的声音,大概是谭思古叫来的钟点工正在打扫卫生。

    她撑着沉重的脑袋出门,以为谭思古已经不在,可是她在阳台的办公区看到了谭思古,他穿着米色羊绒衫,下面是灰色居家裤,正开着电脑和谁视频。

    他竟然没去上班?!

    来打扫的中年女人和她打招呼,“太太上午好。”

    沈灼一时局促,连忙点头,谭思古那边已经注意到她,他和视频里的人说了句什么之后,阖上电脑,走出来说:“睡醒了?”

    沈灼小心看了眼他的表情,终究也没看出来个什么——这个人,自在如常,情绪不外露的功夫还是一流。

    她只好答了一声,问他:“你怎么没去上班?”

    谭思古轻描淡写说:“今天在家办公。”然后介绍,“那是刘姐,以后在家里做事。”

    沈灼重新看向那个“钟点工”。

    面相和蔼的中年女人笑眯眯对她点头说:“谭太太好,今早谭先生叫我来的,以后这家里的家务都是我负责了,您有什么吩咐也仅管说。”

    沈灼愣住,她想:是不是应该把谭思古给她请了个保姆的事跟王嘉禾说一声?她一定很高兴……

    沈灼客气地对刘姐打过招呼后,去洗漱,谭思古在跟刘姐说些事项:“一楼的客房给你住,如果觉得没什么需要做的事情,你晚上也可以回家,但往后她肚子大了,你就尽量跟着,别离开太远……早上别叫她起床,她有起床气,如果当天有重要的事她也会自己定闹钟……”

    沈灼一边听这话,一边吐了口牙膏沫,哼了一声。

    “……饭菜方面,三餐要准时,菜单我已经找营养师列出来了,盯着她别让她挑食,其他的也没什么了,不懂的再问吧……”

    “好的谭先生。”

    沈灼换好衣服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谭思古把菜夹给她,沈灼说:“你下午也不去公司?”

    谭思古挑眼,“这么希望我去公司?”

    沈灼摸摸鼻子,“没有……”

    他说:“下午约了个医生来家里,你有事么?”

    沈灼摇摇头:“诸跃然没发信息给我,画廊没事。”

    “那正好,老实呆在家里吧。”

    沈灼听到这里突然就有些后悔了。但现在改口未免有些明显,她想了想,只好埋头继续吃饭。

    中午吃过饭,谭思古继续办公,沈灼躺在沙发上看书,三点钟有人按响门铃,刘姐去开门,走进来一个身穿黑色大衣,肤色黝黑,个头瘦高的男人。

    谭思古走出去,男人对他点头,“谭先生。”

    谭思古点点头,叫沈灼过去。

    沈灼看到来人,还在讶异,这男人就是谭思古为她请来的医生?她觉得面熟,下一刻就听谭思古说,这位是心理专家叶真卿叶医生。

    她想起来了,婚礼上,这人充过谭思古的伴郎。

    但是叶真卿的职业,她倒第一次听说。她以为谭思古请来的医生是来给她检查身体,另外做什么安胎工作的,这……心理医生?给她请的?

    出于礼貌,沈灼和叶真卿握手。

    叶真卿年纪不大,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名校毕业,模样干净利索,很容易就让人相信他是个好医生。一个好的心理医生。

    但沈灼并不会因为他的好样貌而感到心情放松。

    谭思古对她说:“叶医生是专业的心理医生,这段时间会定期到家里给你做心理辅导,你听话,好好配合。”

    沈灼简直是用一种看怪物的眼光看他,但当着叶真卿的面,她实在不好发作。

    谭思古说完这些,就留她们在这里先做初步交流,自己继续去办公。

    沈灼和叶真卿面对面坐着,刘姐送来煮好的茶过来。叶真卿接过来,客气地道一声“谢谢”,笑容得体,儒雅大方,沈灼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谭太太,不介意我直接叫你沈灼吧?”

    沈灼愣了一下,扯了嘴角说:“不介意,随便吧……”

    叶真卿点点头,仔细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你别紧张,我们可以先随便聊些什么。”

    沈灼垂头不语。

    叶真卿又说:“谭先生的意思是希望我来给你做心理辅导,好让你在怀孕期间能够保持心情愉悦。”

    哦……是为了她能顺利生下一个健康的宝宝?

    沈灼点头说好,然后道:“叶医生,你先等一下。”

    她起身走向阳台,立在谭思古的办公桌前,“谭思古,你什么意思?”

    谭思古看了眼外面的叶真卿,拧眉道:“什么什么意思?你们聊得怎么样了?”

    沈灼看着他,“我没病……”

    谭思古笑一笑:“看心理医生而已,谁说你有病了?”

    “我没病干嘛要看心理医生?!”

    谭思古搁下手里的资料夹,站起来,垂首看她,“为了你好,听话。”

    沈灼退了两步,沉默了会儿,她走出去,到门前拿下挂在衣架的大衣穿上。

    “你去哪儿?”

    “闷!我出去透透气!”沈灼卷上围巾,蹬上鞋子就往外面走。

    谭思古倒没拦她,而是转过身打了电话给老章,让他把车子开到楼下。

    沈灼刚到楼下,就看到谭思古的司机老章气喘吁吁地等在下面。

    “太太,谭先生让我开车过来接你,你去哪儿?”

    沈灼原本一鼓作气,不想理会跟谭思古有关的任何人,但看老章一脸恳切地看着她,也不好为难别人了,最后上了车说:“去迟川画廊!”

    沈灼走后,叶真卿坐起来,摊摊手说:“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能力。我早说过,这种情况,求助者的配合很重要,令夫人显然并不希望我来啊。”

    谭思古抽了支烟,点上火,说:“辛苦你了,结果我也料到了。”

    叶真卿莞尔:“沈灼的状态还不算差,寻根问源就行了。其实也不难。下次我还来?”

    谭思古点头:“嗯,照旧。”

    叶真卿笑说:“治疗需要一个特定的、舒适的环境,我能不能看一看你的书房?”

    诸跃然看到沈灼这个时候出现在画廊,别提多惊讶了。

    以往沈灼来画廊,多是上午来,如果有紧急事务要做,也会提前打个电话通知她,像今天这样气势汹汹,鬼子进村似的冲来,还真是第一次。

    诸跃然在前厅劫住她,问:“你干什么啊?要拆画廊么?”

    沈灼走进办公室,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诸跃然招呼云喜倒茶,然后坐在她身边,“出什么事了?跟谭思古吵架了?”

    其实问出这话来,诸跃然都不信。

    沈灼跟谭思古吵架?开玩笑吧,她能吵的起来么?

    她家那位,人的修养摆在台面上呢,搁古代,那就是个雅士,能跟妇孺吵架?

    结果沈灼还真点头了!

    点完头,她说:“也不算。”

    诸跃然更好奇了,“那是为什么啊?”

    沈灼说:“他给我找了个心理医生!”

    诸跃然舌头打结,抻平后,她说:“他给你找了个心理医生,所以你气得跑到这儿来了?”

    沈灼来火了:“我又没病,为什么要看心理医生啊?”

    诸跃然哭笑不得,“谁跟你说没病就不能看心理医生了?我看你这个时候还真挺像个病人,得吃药了!”说完看沈灼火气更旺,诸跃然连忙拍拍她的肩膀,“别气别气,再动了胎气!”

    她安慰沈灼:“不就是看个心理医生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啊?我当时生空空,生完产后忧郁秦准也给我找了心理医生,在我看来,谭思古是有先见之明的,他在为你好!”

    沈灼稍稍静下来,冷笑一声:“你现在是完全站在他那边,总替他说话了。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诸跃然道:“沈灼,我发现你怀孕之后脾气见长,越来越刻薄了!”

    沈灼没好气道:“孕妇脾气差,多有得罪!”

    诸跃然撇嘴说:“我又不是没生过孩子!你骗鬼呢!”

    沈灼泄了口气,她确实烦躁。

    “我跟你这个贤妻良母不一样,我这人其实本质就是刻薄的!以前隐藏得好,现在因为肚子要腾出来装个孩子,没空间装下我的刻薄了,所以都显出来了!”

    诸跃然好脾气,笑着说:“那你就不能当做我是在就事论事么?是!说实话,我对谭思古真没什么意见,倒是你,想想你现在吧,你这人,也不知道是慢热还是怎么的,还没进入状态么?你是不是经常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人家老婆,肚子里还怀了个孩子啊?”

    沈灼捏住杯子的手微微用力,偏过头说:“你说的对,我是这样的。”

    诸跃然道:“你承认的倒挺痛快。你要想想,当初是为了什么,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沈灼看着她,笑了一下说:“还不是为了画廊!”

    诸跃然“切”一声,乜眼瞧她:“我们画廊重要到让你卖身给人生子?沈灼,你真令我刮目相看!”

    沈灼耸耸肩:“其实,我这人也挺现实的吧……如果当时那个人不是谭思古呢?我还会不会嫁?”

    诸跃然道:“那肯定不嫁!嫁了干嘛?不像谭思古一样是谭家独子,不像他一样腰缠万贯,哦不,家缠亿贯!生的儿子也不是继承人,还嫁他干嘛?!”

    沈灼笑起来。

    诸跃然看她笑,松了口气,轻轻说:“沈灼,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沈灼道:“我妈乐意,谭老爷子乐意,谭思古也乐意,你们都乐意我给他生孩子,我为什么不要?”

    诸跃然摇头:“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谭思古要给你找心理医生了,你这心态就不对!”

    沈灼问:“那我应该是什么心态?我不变态就好了!”

    诸跃然看着她有些心疼,“沈灼啊,你干嘛这么苦自己呢?”

    沈灼一动不动地看着诸跃然,原本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但诸跃然说完这句话后,她心里登时涌满了苦水,苦入肺腑,苦不堪言。

    她揉了揉心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第8章 。世语

    云喜找诸跃然,她走开后,沈灼在沙发上坐了会儿,走出画廊大门。

    夕阳接近地面,胡同里少了光,晒太阳的花猫一跃而起,支起柔软的身体在石头路上踩下脚印,没一会儿,窜进了旁边的石头缝里。

    老章看她出来,上来问:“太太,回家么?”

    沈灼没答,这时诸跃然出来了,问她:“还生气不?”

    沈灼想了想,摇头:“不气了。”

    诸跃然笑道:“不气就好。要走么?

    沈灼看了眼老章,走下去对他说:“老章,你先回去吧,谭先生问起来,你就说我和诸经理去吃饭,晚点儿回去。”

    老章有些为难,诸跃然也下去,笑着道:“就这么说就行,吃完饭,我会亲自把你家谭太太送回家的。”

    老章这才露出一个腼腆的笑,连连点头之后,上了车,开走了。

    诸跃然瞧着沈灼,乜眼笑说:“你也精,就知道我今天不会回家吃饭,你要知道,我家有一大一小张着嘴等我喂呢!”

    沈灼张着嘴道:“那你就连我也一起喂吧,多一个不多,一双筷子的事儿!我也实在是不想这么早就回去看谭思古那张脸。”

    诸跃然拿她没办法,“谭思古那张脸怎么了?那么好一张脸,便宜你了!”

    沈灼讪笑。谭思古那张脸,是好看。只是人太精明,精明到你凭着一张脸,根本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这就让人头疼了。

    沈灼坐上诸跃然的车,诸跃然今天还确实不回家了。

    她约了人,两个来画廊面试的姑娘,因着她不喜欢把尚且算是无关的人员带进画廊,也讨厌正经的面试形势,就约了那俩姑娘到火锅城。

    “边吃饭边解决事情,多自在。”诸跃然说,“画廊生意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忙,你这又怀孕了,所以我就想,也该找个人来帮忙才行,就去网上发了招聘的帖子,没想到立刻就有不少人投来简历,昨天见了几个,都一般,现在还剩这俩,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你也说句话,啊?”

    随车流进了旧城区,沈灼垂着眼睛点了点头,心思有些飘远了。

    天气冷,火锅店热气腾腾,人声鼎沸。

    诸跃然报了名字,服务生领她们到隔壁厅的一个桌位,早已有两个姑娘坐在那里等候。其中一个脸颊椭圆,唇瓣丰满,笑眼眯眯,穿着明黄色的高领毛衣,牛仔裤,白色大衣挂在身后。另一个长直发,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身材高挑,一身灰色套装时尚又整齐。

    诸跃然一看到后者,眼睛就挪不开了。

    “是二位吧?”她和沈灼坐下来,然后介绍,“我就是迟川画廊的经理诸跃然,是那天和你们联系的人,这位是我的合伙人,沈灼,也是画廊的画师。”

    依次握手,团脸姑娘笑说她叫舒瑶,是去年毕业的美院本科生,主修平面设计的。高挑姑娘说她叫任世语,北城大经济管理系毕业,今年26岁。

    两人都是客气,显得拘谨一些。

    然诸跃然是个自来熟的,刚坐下来,她也不说面试的事,直接先张罗了一桌子菜,大方道:“这店是老店了,涮锅料没得挑,正儿八经北城人喜欢这里,外地的可能没听过这个店,先前我瞧简历,你俩都不是北城人,老城区地方乱,这地方不好找吧?”

    叫舒瑶的那姑娘听诸跃然说话这么随意,立刻就接道:“确实不好找,我打车来的,跟那出租车司机一块儿摸了好久呢!”

    另一个叫任世语的就道:“我还好,这地方有幸来过一次,还记得路。”

    诸跃然一笑,说道:“那你肯定知道这儿有几样菜是一定要点的。”

    任世语抿嘴笑答:“老白菜,嫩豆腐,肥牛卷还有羊眼,一定得要。”

    诸跃然听罢就来了兴趣,心说这人不一般。

    乍一看那舒瑶还挺招人喜欢的,笑面脸,声音糯糯酥软好听,也是个极有眼色的人。但这个叫任世语的姑娘,一张口就用不一样的气势把别人风头全都盖去了,且镇定自若,不徐不疾,老成得很。

    诸跃然下了单子,就问任世语:“任小姐,我看你简历说你曾经做过两年外企中国区总裁助理,冒昧问一句,你为什么没有继续做下去了?”

    任世语微微一笑,落落大方道:“六百天呆在一个地方,看一样的风景,没什么乐趣。”

    “那你觉得我们画廊很有乐趣么?”

    “我我得和一群自由工作者、艺术家打交道,应该会很有趣。而且不比商业职场,勾心斗角,让人不痛快。”

    诸跃然摊手,心里有些注意,她说:“可我看任小姐也不像是会在职场碰壁的人,我觉得吧,经济管理系的高材生到我们这间小画廊,会不会太屈才了?”

    任世语对答如流,“个人志向不同吧。我小时候也一直在学习绘画,算作是兴趣吧,如今能做关于这方面的工作,我是很乐意的。诸经理不会是嫌弃我的专业能力不行吧?虽然我专业和画廊的业务不对口,但其实我在大学本科的学习中,曾经自费旁听了三年视觉传达系的专业课,专业水平得到过导师的肯定,我可以给你发一些我的作品。”

    诸跃然作势点点头,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沈灼。

    后者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对任世语说:“任小姐倒是挺豁达的。”

    任世语弯唇一笑,轻轻道:“沈小姐客气了。”

    诸跃然轻咳一声,注意到旁边被冷落的舒瑶,连忙又对舒瑶发问。

    相对于任世语来说,舒瑶就显得平凡了。这姑娘专业能力一般,野心不大,贵在性格随和,温软可爱好相处。

    火锅涮到一半,沈灼去了趟厕所,出来时就被诸跃然给堵上了。

    诸跃然说:“让你给意见呢,你就知道吃吃吃!你说说看,这俩姑娘要哪个啊?”

    沈灼道:“你觉得哪个好就要哪个呗。”

    “我觉得哪个好?今天这俩姑娘倒是比昨天那些好点儿。”

    沈灼冷静分析道:“嗯,很简单就能看出来,论能力,那个任世语没话说的,你选她白捡了个便宜。”

    诸跃然眉头一拧,为难道:“那姑娘……你说的没错,我昨天只看简历就觉得这人能力不差,今天一见真人,就觉得她长得跟画里的人似的,谈吐得体,落落大方。可那姑娘才不是个省油的灯呢!”

    沈灼挑眼,“我以为你很欣赏她呢。”

    诸跃然哭笑不得,“我是挺喜欢看美人的,但是她心思和意图暴露得也太快了。你想想她这种典型的职场精英,为什么偏偏要来我们画廊?”

    沈灼擦干净手,撩开头发,用手腕的皮筋扎重新起来,漫不经心地反问:“她不是说了她挺喜欢绘画行业的么?”

    诸跃然撇嘴道:“你要信那话才是邪乎了呢!装模作样的伪艺术家,是比那些满身铜臭的大耳老总要让人觉得好接受些,你说对吧?”

    沈灼说:“你想多了吧?才第一面就看出来人家是来傍文艺大咖的了?”

    诸跃然朝天翻了个白眼:“那不然你说呢!这姑娘心气儿可高着呢,别的理由你说还有什么?你别不信,我看人特别准,我一眼不就看出来你是个人才了么?”

    沈灼低声笑:“伯乐,千里马在这儿谢您了!那你说怎么着?你不喜欢她,不如就要那个舒瑶吧。”

    诸跃然有些犹豫,她想了想说:“干脆俩都留下来吧!”

    沈灼倒有些意外了:“为啥?”

    诸跃然合算着说:“前段时间那帮画师的价格不是一直谈不好么?可你也说了,那几个挺有价值的,所以我就在想,找个新东家。”

    “找了谁?”

    “西区做房地产的一个老总,不过才刚搭上线,预约了时间,我就带那个任世语过去好了!”

    沈灼道:“你这么想得开要给人做跳板?”

    诸跃然睨着她,撇嘴说:“那也要看看她有没有本事了,看她那样子,可不是简单的就想做个三什么的,要是成了,又是一条关系不是?”

    沈灼着实佩服诸跃然,这头脑,放在古时候,绝对是做老/鸨的好苗子,她忍着没把这话说出来,否则,诸跃然又要骂她刻薄。

    刻薄就刻薄吧。

    她俩笑着一起走出洗手间,重回饭桌时,诸跃然就对舒瑶和任世语宣布了录取结果,一个月试用期,舒瑶主内,任世语主外,给了不低的试用期工资,俩人听了,都是高兴。皆大欢喜。

    饭后,诸跃然送沈灼回家。

    沈灼到家房间里灯火通明,谭思古正等着她。

    刘姐做好晚饭后,就被谭思古遣回家了。沈灼回来,两人大眼瞪小眼,话极少,只有两句。

    谭思古说:“回来啦?”

    沈灼:“啊……”

 第9章 。嘴硬

    洗过澡,沈灼早早爬上床睡觉,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再折腾谁了。

    后来谭思古躺下来,对她说:“明天去看老爷子。”

    沈灼应了一声,心想,是得去看了。

    次日醒来时,刘姐已经来了,正在准备早餐。

    沈灼和谭思古结婚,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的时间,总共大约是一个星期,出去某日早晨她没能起来床之外,其他时间,她都是本着做妻子的自觉,给谭思古准备早餐。

    沈灼不是被骄纵着长大的孩子,相反,她很小的时候,就要为王嘉禾分担家务,婚后那点家务自然也难不倒她。

    但像现在这样,一早起来就看到有人做好了早饭,太太前太太后地叫她,实在不适应。况且,刘姐看着比王嘉禾的年纪还要大。

    沈灼说:“刘姐,你叫我沈灼吧。”

    刘姐一怔,下意识看了眼谭思古的脸色,然后搓搓手说:“那……那我叫你小沈吧?”

    沈灼道:“叫什么都行,其他人就算了,您跟在我身边的,总这么叫,听着不亲近。”

    她这样说了,刘姐立刻笑开了。

    说实话,刘姐在来时,第一眼见到沈灼,印象并不好,觉得她人冷冷淡淡,话少,做事闷着头只顾自己。昨天又看她摔门就走,刘姐心道:这太太挺不好伺候的,最起码,脾气差。

    沈灼脾气差是真的,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谭思古对此也了然于心,但有一点,她这臭脾气也不是对谁都发,发起来也多不是无理取闹。所以,还是能忍的。

    现在刘姐听她这么说,心里稍稍缓和些。知人要识心,要了解一个人,需要慢慢相处才行。

    这些别人的想法,沈灼并不知道。吃过饭她就跟谭思古坐车去疗养院,路上她觉得好奇,就问:“刘姐是从哪儿找来的?”

    谭思古说:“老爷子还没受伤的时候,她伺候老爷子的,后来老爷子住院,家里房子捐出去了,刘姐也回家带孙子,就没在家里做事了。”

    沈灼了然地点点头:“难怪,看着也不是一般人。”

    谭思古道:“刘姐是个可靠人。”

    沈灼看了着他,慢慢问:“你什么时候跟老爷子说我怀孕了?”

    谭思古挑起眉毛,说:“这话不应该你亲自告诉他么?”

    沈灼一怔,听出来他话里的揶揄和调笑,没一会儿,脸上火辣辣地烧起来。

    去疗养院的路上,沈灼一直在酝酿如何向谭耀城开口坦白,不料到了之后,竟根本没有她开口的机会,谭耀城早从别人口中得知喜事,而且又是冉琦!

    谭思古看到冉琦时,也有些讶异,显然在来之前他也不知道冉琦在这里。

    谭耀城和冉氏企业的领导人曾是多年挚交,俩家不管在生意场上关系如何,总要留着当年的情分,况且谭思古曾经还和冉琦有过婚约,冉琦定居北城后,谭耀城一直多加照顾,这也是为什么外界会有传闻说,冉琦的后台强硬,演技那样差,名声那么臭,在娱乐圈却仍旗帜不倒。

    冉琦今天来,是替远在武城的父亲来看望谭耀城的。

    谭耀城见到沈灼,立刻让她过身边去,拉着她的手说:“丫头面儿啥时候变这么薄了?有了孩子还不说,等我问呢?”

    沈灼叫了声“爷爷”,脸红道:“不知道怎么开口……您知道就好了。”

    谭耀城哈哈大笑,看得出来,他很高兴。是真的高兴。

    冉琦身边还跟了个矮个子的男人,沈灼曾经在公司见过这人,似乎是某部门的主管,这会儿谄媚道:“恭喜董事长,恭喜谭总经理!在和冉氏再度合作之际,太太有了身孕,这真是好事成双,双喜临门!”

    他说完过,沈灼脸色更不自在。

    谭耀城瞧着,以为她又害羞,打趣她说:“你们瞧见没?这丫头结了婚有了孩子,人就不一样了。那会儿刚认识的时候,她在我跟前给我说书,讲唐宋八大家野史,口才那个了得!还问我说:老爷子,你缺孙媳妇么?要不然我补上吧?”

    旁人听了一阵大笑,谭耀城继续问沈灼:“那会儿的厚脸皮呢?怎么现在没了?”

    沈灼讪讪笑道:“老爷子,您放过我吧,我也就那一会儿脑子抽了。”

    是脑子抽了,否则怎么会有后面的一连串不受控制的事情发生……

    沈灼在认识谭思古之前,先结识了谭耀城。

    那时谭耀城发病被送到市二院接受治疗,沈灼到医院找沈烨,在医院的活动区遇见谭老爷子,因为讲了一段野史,得谭老爷子喜欢,又因为说了一句戏言,被谭老爷子内定成谭家媳妇……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谭老爷子觉得沈灼长得像他的一个故人。

    那故人是他年轻时的一个同窗,沈灼觉得,那定然不是普通的故人。

    后来在谭老爷子怂恿她嫁给谭思古时,她对谭思古说:“真有意思,你爷爷说我像他初恋情人,但他让我嫁给他孙子,我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儿像*。”

    她以为她这样极力给谭思古灌输不和谐的观念,会让他反感,结果他文邹邹来了句:“正好帮老爷子完成夙愿,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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