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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来,我怎敢老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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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会后她等别的人先走,找到准备离开的江念离,对他说:“江学长,我还没发表演讲的经验。”
    他笑了下,目光落在她脸上,只顿了一顿:“没关系,你可以的。”
    这可以算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单独对话,只有这么两句,他就笑着转身离开,留在纪悠在原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有些发呆。
    最后那次演讲,纪悠完成得算是不错。
    她还记得那次的仪式是在学校礼堂里举行的,她走到灯光下,带着微笑,对台下熟练地讲出精心准备的英文演讲稿,时不时,还会穿插几句俏皮的发挥。
    在阵阵的掌声里,她笑着鞠躬退下。
    那是她第一次在高中里,表现自己的才华和能力,后来她越来越优秀和自信,却没人注意到,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
    那天散场,她刻意走到了最后,然后在汹涌而出的人潮里,她找到了那个身影。
    所有的男生都是一样的装扮,黑色的西装校服和白色衬衣,她却一眼就看到了他。
    唇边挂着些笑容,他正和身边的男生说着什么,在拥挤的人群中,他的侧脸映着午后的清光,让她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她就是从那一天起,沉默地喜欢上了他,从未对任何人提及,也从未抱有任何幻想。
    半年后她真的和他在一起,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她最初喜欢江念离的原因,一直都是独属于她自己的秘密。
    她一直失落与他对自己的巨大影响力,纠缠在他对待自己的态度上。
    她以为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自己太过爱他,却从来没有意识到,也许,这一切只是因为她需要他。
    这样巨大的时空中,每一秒钟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细节,有善意的,也有恶意的,但却不是所有的细节,都有其意义。
    在她生命的时空里,最有意义的细节是,她在那一年,在寒意降临的深秋里,喜欢上了江念离。
    不是他闯入了她的世界,是她在那个烦躁而喧闹的午后,从那诸多的身影中,找到了他。
    他是让她走出了孤独和平凡的那个人,如果他从未出现,她的世界将会全然不同。


    江念离清醒的时候,纪悠还握着他的手坐在床边。
    他的目光移到她脸上,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过了一会儿,才笑了笑,低声说:“小悠,你真的没有走。”
    纪悠点了点头,看着他微笑:“怎么,以为你昏倒前那些是幻觉吗?”
    她不过随口开玩笑,他却顿了顿才开口,唇边还是含着笑意:“抱歉,是我失态了……耽误你的行程。”
    “那个啊?”纪悠笑,“机票随时可以改签,管它做什么。”
    江念离再次笑了笑,毕竟是没有恢复,他闭起眼睛轻咳了几声。
    “陈先生转告我,医生说你肺部还有瘀血。”纪悠轻吸了口气,才说出接下来的话,“所以不舒服不要忍着,要告诉我。”
    笑容都有些勉强,她俯身过去,在他苍白无色的薄唇上轻吻了下。
    在她的唇接触到他的一瞬间,他就蓦然睁开了眼睛,黑色的深瞳中,有无法掩饰的惊异和震动。
    毕竟纪悠这次前来,一早就表明了自己只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前来看望他,几天的相处,他们也从未有过任何的亲昵动作。
    纪悠将头抬起一些,看着他的眼睛:“念离,我没有追过你吧?当年就不用说了,后来也没有……”
    她笑着,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我现在突然觉得,作为一个女人,老是被人追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我准备做出点尝试……我要追求你,念离,你会拒绝吗?”
    江念离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然后抬起手按住胸口,咳了咳:“对不起……”
    纪悠正等着他回答,听到这句话一愣,看到他侧过头,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忙手忙脚乱地扶住他的背,将病床边放着的医用纱布拿了一块放到他唇边。
    江念离侧着头咳出一小口淤血,又断断续续地咳了一阵,才摇了摇头表示好了。
    纪悠端起一旁的白水,让他含了一点漱口,又等他将漱过口的水吐到杯中。
    放下水杯,扶着他的肩膀,纪悠还有些心有余悸。
    她轻舒了口气,小声说:“平生第一次追人,听完表白,我的求爱对象居然吐血了……我是不是太失败了。”
    微蹙了眉低声咳嗽,江念离隔了一会儿才开口,语气有些无奈:“你不能再等一等吗?我刚醒就听到你说这些……”
    纪悠笑笑:“太突兀?”
    抬眼看着她,江念离勾了下唇:“太突然。”
    一个字的改动,含义就大大不同,纪悠叹了口气:“你为什总是这么胸有成竹的话,我会不甘心的。”
    对她笑了下,江念离靠回病床上低声说:“是啊,我总是胸有成竹……”
    在晃神的一刹那,纪悠几乎又要以为自己落入了他早就计划好的圈套,却又想起来早上赶回去时,看到的那一幕。
    那时她执意要回去,不是因为他在她面前表露了什么,事实上当他站在门廊下目送她远去,都让人看不出丝毫发病的端倪。
    她想要回去再看一眼,只是因为她心里,忽然涌上的那种无法表述的恐慌。
    这个举动没有任何人能预料到,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为什么那个时刻,内心的莫名恐惧,会那么地难以自制。她只能将它归结为第六感。
    如果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那么他根本不用等到她离开后,才独自坐在书房里忍受病发的痛苦。
    他完全可以趁她还在时,就夸大利用自己的病痛,而不是伪装一切都好,把她送走。
    没人会如此毫无把握且无望的,安排这一切。
    抬起手放在他苍白的脸颊上,纪悠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才笑着对他说:“你错了念离,这次胸有成竹的,是我。”


第十一章  和你的誓言

    虽然住院治疗和在家休养没有什么太大差别,但主治医师还是建议江念离在医院观察几天。
    纪悠和陈先生回去帮江念离取一些必需品带过去。
    他们去了医院之后,就再没人进过那栋房子,纪悠走入江念离的书房,看到的还是略显凌乱的书桌和座椅。
    当时一团忙乱,谁也没想到要去收拾一下。
    她抬手去摆正椅子,却在书桌一角的废纸框里,看到一团包起的蓝色手帕。
    纪悠将那个手帕拿起来展开,果然在里面看到暗色的血迹。
    当时江念离用来按口的那个手帕早就在他昏倒后,被她接了过来,这个显然是之前用的。
    她想起来这几天的那些蛛丝马迹,他一直说自己只是容易感冒,所以才轻咳不断。
    她也从未过多关心,免得太过大惊小怪。
    可是在医院里,陈先生告诉她这样咳血的症状并不是突发的,很有可能延续了一段时间。
    那么当她以为平和宁静的那几天里,他是否已经悄悄隐瞒了身体的真实状况,只为了让她安心离开?
    她原来总以为这段感情,江念离投入的并不够多,现在好像揭开了一道面纱,一贯被误解了的真相,让她有些不敢直视。
    把这个手帕折好放回去,她找到江念离的手机和充电器,放进包里,又拿了简单的替换衣物和日用品,他们就返回了医院。
    纪悠回到病房时,江念离已经拆了输氧的导管,身上却还接着监控的仪器,还是半坐在病床上。
    看到她进来,他转过头笑了下:“小悠,麻烦你了。”
    纪悠站在床边,抬手自然地放在他肩上,轻抚着他的侧脸笑:“安心休息吧。”
    她现在从不悭吝表达自己对他的依赖,江念离顿了下,才笑笑说:“小悠,你对我有些太好了。”
    纪悠当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笑了笑,略微耸了下肩:“我说了要追求你的,不拿出点诚意怎么行?”
    江念离唇角挑得更高:“你突然太积极,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纪悠所知的江念离,可从来不会不知所措,她正想开口打趣两句,却突然想起来那个沾着血迹的手帕,心里紧了一下,笑容就带了些勉强:“我被动了那么久,积极一点难道不好吗?”
    江念离摇摇头,对她笑:“也没有不好,只是我要先适应一下。”
    纪悠从来不是不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这时却忍了又忍,还是看着他的眼睛说:“念离,我来之后,你身体就不是很好了,对吗?”
    从她的神情里早看出她发现了些什么,江念离笑了下:“对不起,咳血是常见的症状,并不算严重,我怕会打扰到你。”
    因为怕打扰她,所以就宁肯悄悄遮掩,尽量做到滴水不露?
    她现在都不能确定,那些天里,什么时间他已经发过病了,什么时间又装作若无其事,和她一起做那些无聊的事情。
    俯身过去,靠住他的肩膀,纪悠轻声说:“念离,不要再对我做那种隐瞒。”
    江念离许久都没有说话,轻咳了咳:“我不是想故意隐瞒,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去提……”
    纪悠抬起头,捧住他的脸,轻吻他的薄唇。
    他的唇还带着些凉意,纪悠小心地深入,直到得到他的回应,听到彼此凌乱的呼吸,才退开。
    她笑起来:“我原来觉得以吻封缄太肉麻了,现在觉得挺好的。”
    他的脸颊染上了些红晕,纪悠觉得自己的脸也发起了烧。
    从小到大,这也许是她做过最出格的事情,不但强吻了一个男人,还强迫他和自己深吻。
    转开眼睛,她脸上发着烧,却故作镇定地说:“你休息吧,我在旁边守着。”
    唇角勾起一点,江念离笑了笑说:“好。”
    他这么一说纪悠更不好意思,横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去。
    江念离也不再逗她,笑着低咳了咳,就合上眼睛休息。


    这是间私立医院,病房非常安静,也没有探视时间限制,纪悠一整天都在病房里陪着江念离。
    下午江念离精神略好了些,看到纪悠窝在窗边的沙发上抱着一本书,就笑了笑:“看什么呢?”
    纪悠笑笑,拿着书走过去:“要不要我读一段给你听?”
    江念离也笑着:“读书给病人听?我怎么感觉像是回到上世纪的老电影里了?”
    纪悠坐在病床边的简易沙发上,笑:“是吗?在空旷的别墅里下围棋、救猫,我们这几天已经干了那么多文艺的事情,索性文艺到底吧。”
    看了一眼她手中那本书的书皮,江念离勾起了唇角:“好,你准备给我读什么文艺的书?”
    纪悠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书,略带尴尬地清咳一声:“《连城诀》,从你的书柜里拿的。”
    江念离勾着唇笑意加大:“很好,这本我喜欢。” 
    纪悠也笑起来:“在病房里读武侠小说——于是我们还是没能文艺起来?”
    江念离点了点头,目光含笑:“我们这叫附庸风雅。”
    “附庸风雅也没什么不好,好在这本书够长,我们能够读好久。”纪悠低头吻了吻他,笑,“为美人读书解闷,是我的荣幸。”
    江念离笑着看她:“这么久没有这样叫我,我还以为你已经放弃这个爱好了。”
    “那怎么可能,”纪悠冲他眨眼,“我对美人的执念,是深入骨髓的。”
    《连城诀》并不是一本让人愉快的书,相较于金庸其他小说,不但人物不多,连情节也简单。
    只是一个复仇的故事,在不多的温情下显得更加悲凉。
    纪悠读得也不快,正好打发在医院的这些清冷时光,当读到水笙和狄云在雪山里共处了几个月,从相互芥蒂,到相依为命,纪悠停了一下。
    她抬起头看着江念离笑:“在那样的大雪中,两个原本不可能会产生爱情的人,竟然会走到一起。然而这一切,看上去又那么自然。与世隔绝真的是一个神奇的事情,让不可能的都变成可能。”
    江念离抬起手轻抚她的脸颊,笑了一下:“我们现在,也真有点与世隔绝的意思。”
    纪悠握住他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的手,笑了:“是啊,所以我可以强占美人,作威作福。”
    江念离微笑着去刮她的鼻尖:“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既然被说了胡言乱语,纪悠就更加放恣地作威作福,索性俯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这次她特地在他唇上停了许久,让温暖的气息留在彼此的唇齿之间。


    江念离还在住院,他们却见到了意外的访客。
    那时纪悠也在病房里,听到护士告诉他们又来了一个探病的访客,当那个访客的姓名被说出来时,他们都微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
    纪悠站起来说:“我去接一下他。”
    她跟随护士匆忙走向前台,然后就看到了卓言,他正靠在柜台上,对接待处那个脸上长了雀斑的小护士笑得爽朗。
    还是有些惊讶,纪悠走过去对他笑笑,打招呼:“卓言,你怎么来了?”
    她来瑞士的事情卓言知道,但她改签机票,滞留在这里的事,却属于一时意气,这几天来除了给设计院的领导打了电话,说了要延长假期,其他人一概都没有通知。
    卓言转头看着她笑了下,还是那样略显懒散的神情:“我去了你家,发现你没有回来,就去问了文叔。”
    他说着顿了下:“其实我原本就打算来看念离,之前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一直很担心他。”
    他之前一段时间和江念离的关系的确有些奇怪,纪悠笑笑,点了点头:“他还好,跟我来吧。”
    走廊的距离并不长,在即将走进病房之前,卓言却忽然笑着低声说了句:“你来之前,我就知道你不会回去了。”
    纪悠愣了下,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已经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内江念离已经坐起了身,看到卓言之后,并没有微笑,仅是轻点了下头:“你来了。”
    卓言也不觉得尴尬,反倒很自觉地在病床旁的沙发上坐下,支着下巴对纪悠笑:“小悠,我有些话要和念离说,你能离开一下吗?”
    看到面前的状况,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在场,纪悠就笑了下:“好,我出去散步。”
    目送她出去后掩上房门,卓言才笑着转向了病床上的江念离:“怎么?还在生我的气?”
    江念离仅是勾了下唇角:“还好。”
    他这么冷淡,卓言脸上的笑容也没减掉半分,耸了下肩:“好吧,反正从小到大吵架,你从来都没原谅过我。”
    这么略带了无赖的腔调还真让人没办法接下去,就算是和他打了多年交道的江念离也给噎得顿了许久,才说:“你需要我的原谅吗?”
    “确实是不需要。”卓言笑着,站起来走到窗口。
    从这里看到冬日里整齐的庭院,虽然有些许的绿色,但终究显得有些荒凉,他就这么望着窗外,突然说:“念离,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内,对吗?”
    江念离微勾了唇角,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卓言没有听到答案,就笑了下,接着说:“你和小悠分手后,我努力尝试了,可她好像又回到了我初见她时那种样子,看起来好像离谁都不远,却也离谁都不近。”
    他顿了下,笑:“是我错了,我以为让你离开她,我就会有机会。”
    又静默了一阵,江念离才开口:“我住在这里,只是想静一静,我没想到小悠会来,也没想到她会留下。这些话我已经对小悠说过一遍了,我不想将事实重复太多次。”
    卓言笑了下,没有回头,继续说:“念离,我们这样的人,从小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会从长辈那里继承到一些野心。我是天性懒散,自问也没有那种步步为营的能力和耐心,所以选择了置身事外。你呢?你曾是我们这一辈里最优秀的孩子,却因为一场大病而不得不放弃。你是否不甘?将你那些不再有机会实现的理想,全都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你想说我对小悠太过执着了?”这次看着他的背影,江念离笑了下,“你将这些理解为野心也好,欲望也罢。对于小悠,我绝不会放手。”
    “我有罪,”他平静的口吻还是不带任何情绪,“我的罪孽就是——我永远不会对小悠放手,哪怕死去。”
    卓言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来,冲他笑了笑:“好好养身体吧,咱们这些一起长大的人里,现在我在意的也只有你和心悦了。”
    他笑着挥手,向门外走去。
    江念离在他走出去前,低声说了句:“既然在意我,就不要再做那种可以置我于死地的事。”
    卓言的身体微顿了下,轻应一声,出去关上了房门。
    纪悠一直守在门外,病房的隔音很好,她并没有听到里面说了些什么,看到卓言出来,就迎上去问:“怎么样?念离和你重归于好了?”
    卓言对她笑笑,挑了下眉梢:“你很关心我们两个是否和解?”
    “当然啊,站在我的立场上看,觉得你们还是挺重视对方的。”她看卓言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谈得不错,于是开起了玩笑,“何况你是我的朋友,念离又是我的人。”
    注视着她的笑容,卓言忽然说:“对不起,小悠。那次陷害你的人是我。我并不想害你,只是想离间你和念离……还有念离之所以突然提出和你分手,是因为我威胁了他。”
    纪悠愣了一阵,不过很快回过神,她微笑了笑:“没什么,毕竟我还是找到了念离。”
    卓言低头看着她,自嘲般一笑:“看起来你不恨我……做了这么多,我还真的像小丑一样。”
    纪悠摇了摇头:“我觉得有些生气,但我不会记恨你。事情已经过去,再多说也没有用。”她说着,轻吸了口气,抬起头,“卓言,也许这些话由我来说有些不大合适,但被信任的人伤害,那种感觉很不好。”
    卓言望着她笑了下:“小悠,抱歉。”
    纪悠轻叹了口气:“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这种时刻本来应该是严肃感伤的,但卓言毕竟是卓言,纪悠话音刚落,他就轻耸了下肩膀,笑得一脸阳光灿烂:“既然你原谅我了,那就太好了,接下来几天我可以和你一起游玩了。”
    纪悠很干脆地拒绝:“不行,我要陪念离。”
    卓言苦恼地皱住了一双秀挺的长眉:“那我怎么办?一个人到处逛很可怜的。”
    纪悠指了指接待处那个还在有意无意看向这边的小护士:“那个可爱的雀斑姑娘,正渴望跟你来一段异国恋吧?”


    有一点纪悠没料错,以卓言的魅力,果然在短短两天内,就和一个当地的大学生迅速熟识了起来。
    那个女孩子才刚二十岁,笑容甜美,眼睛还带着些稚气,看向卓言时目光发亮,明显已经被他迷住了。
    卓言来到苏黎世后,就借口自己没订酒店,堂而皇之地住进了江念离的别墅。
    现在更是毫不客气地将这个新玩伴带回来,煞有介事地介绍说这两个人只是他的室友,可以完全不用理会。
    这两天江念离已经出院在家休养了,正和纪悠在客厅里喝茶,听到卓言用不太熟练的德语瞎掰,忍无可忍地放下手中的报纸,轻咳了咳说:“小悠,我们出去透透气。”
    纪悠自然求之不得,放下手中的小说:“好啊。”
    虽然天气不是很好,但时间充裕,他们索性乘火车去了近郊的玉特利山。
    一路上不见行人,列车行至山上,还能看到一些未化的积雪。
    他们穿的衣物足够御寒,纪悠还是担心江念离会受凉,下车后就问他:“冷吗?不舒服我们赶快回去。”
    “还好,”江念离摇摇头,无奈地轻叹,“在这里还能安静一下,回去了头会疼。”
    纪悠想到此刻正在别墅里的卓言和那个女孩子,忍不住偷笑,卓言还真喜欢纯情型的,和他闹过绯闻的那些女明星形象也大多清纯可爱。
    她看到江念离轻蹙了眉,显然还是不悦,就踮脚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下,笑着:“好了,我们不管他们了,走一走散心怎么样?”
    江念离神色这才稍好了些,将手交给她握好。
    他们一路慢慢走过去,除了有一对登山的中年夫妇从他们身边经过外,没有碰到任何人。
    相比喧嚣的市区,纪悠还是喜欢这样静谧的自然景观,紧紧握着江念离的手,走在被白雪妆点得宛若油画的林木之间,四周寂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就这么安静地走了一会儿,她停下脚步,转身抱住江念离,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念离,等你身体再好些,是不是就可以做手术了?”
    到了此时,她似乎有些理解了江念离为何一直延迟手术的理由,不管准备再万全,心脏手术毕竟有着不小的风险。手术成功,那是皆大欢喜,但如果出了什么差错,那么有些错过,就会成为永远的遗憾。
    所以对于江念离来说,有些心愿未了,就不顾病情恶化,宁肯一再拖延,也不想进行手术。
    “不要担心,”笑了下抬手搂住她的身体,江念离轻声说:“小悠,我现在还要陪你。”
    闭上眼睛,纪悠将抱着他腰的手臂更收紧了一些。
    他们此刻当然算不上生死离别,只要不再出现什么状况,江念离很可能会渡过这次难关。然后不管再有多少阻碍,都不能再将他们分开。
    纪悠靠在他胸前,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和呼吸:“念离,我一直爱着你,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纪悠向设计院提交了长期休假的申请,她自己也没想到这次会逗留这么多天,打电话向院长详细解释了一番。
    她通话的时候江念离就在一旁,等她挂断了电话,他就放下手里的报纸笑了下开口:“小悠,我还好,你回国也可以的。”
    纪悠抬头扫了他一眼,目光颇为凛冽:“还来说这种假惺惺的话?”
    她太霸气外露,江念离反倒笑起来:“小悠,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霸道了。”
    纪悠挑了眉尖:“对付你这种什么都不爱说的人,霸道难道不对吗?”
    她气焰正盛,江念离肯定是不会直撄其锋芒的,笑笑对她招手:“小悠,过来。”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纪悠还是走了过去,在他身侧坐下,顺势搂住了他的腰:“怎么了?”
    揽住她的肩膀轻拍了拍,江念离笑着:“女孩子还是乖巧听话一些可爱。”
    知道自己被他算计了,但此刻纪悠正窝在人家怀里,无论再说什么,都难免有色厉内荏之嫌,只得抬头在他还是略显苍白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泄愤:“我就是太乖巧,才会被你欺负!”
    江念离对此保留意见,只是抱着她低叹了声:“我怎么舍得欺负你。”
    说得这么深情,但他真的没干过欺负自己的事?纪悠嗤之以鼻。
    但此情此景太过安逸,她就索性靠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身体,没再还嘴,任自己懒懒地不再动弹。


    卓言毕竟是不能久留,在这里待了一周多,就回了国内。
    纪悠也跟父母通了电话,让他们把自己的电脑和一些工作用的资料寄了过来,有时候会看看资料,随便做一些设计方案,避免长时间不接触工作,以后会有陌生感。
    那场大雪过后,天气没有变得更加寒冷。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也托天气的福,江念离的身体状况好转,如果这样持续下去,有望在冬天过去之前,就恢复到可以进行手术的程度。
    这段日子里纪悠一直陪在他身边,跟之前在国内时不同,现在日子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纪悠记忆中学生时代的那些假期。
    那时候两个人几乎每天都偷偷约会,在一起度过仿佛永无止境的时光。
    相处模式跟八年前太像,纪悠一夜之间找回了很多当时的习惯。
    她喜欢躺在江念离的膝盖上看书,喜欢在他撑着头好像睡着的时候低头猛地在他脸颊上偷吻一下。
    还喜欢从背后抱着他,把头埋在他的脊背上吹气。
    她这么做的时候,江念离总有些哭笑不得,抓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前来:“你又做什么?”
    她就假装乖巧地低头,轻声细气地说:“我没做什么啊。”
    腹黑如江念离,也只能无可奈何叹一声气:“那你是想让我做点什么了?”
    纪悠绷不住喷笑出来,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好啊,欢迎美人对我为非作歹。”
    这个“美人”又是重逢后她嘴里新添的词汇了,笑着抬手搂住她,江念离低头笑:“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倒成了我为非作歹了。”
    两个人就这么拥抱着,江念离笑了下,低声说:“小悠,我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可以在一起。”
    他这句话还包含了另一层意思,纪悠顿了下,抬头笑看着他:“看来你认为我们早晚会在一起。”
    江念离唇边挂着微笑,摇头:“没有……我只是知道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弃你。”
    明明无法放弃,却还是给了她离开的机会吗?
    注视他一阵,纪悠轻叹了口气:“我记得你之前不会说甜言蜜语的,怎么现在说起情话来这么厉害。”
    对此明恭维实诋毁,江念离还是风轻云淡地一笑:“是吗?”
    纪悠抬头轻吻他的面颊,笑着:“可惜我就吃这一套。”


    日子就这么过去,没等江念离好转到可以接受手术,圣诞节和新年就来了。
    算起来纪悠也在苏黎世住了两个月,却除了寥寥几次外出,都在家里陪着江念离。
    周围节日气氛一天天浓重,不但街道被彩灯妆点起来,连隔壁的邻居都已经开始布置屋子,将准备圣诞夜用的圣诞树堂而皇之地摆在院子里。
    国内的圣诞节虽然也越过越隆重,但这样的西方节日毕竟没有真正融入生活,除了商场和饭店会趁机做一些活动促销之外,没有中国人很认真地在自己的家里过这个节日。
    所以看到窗外一家人都在打扫布置的邻居,纪悠还是有些新奇的。
    江念离笑笑走到窗前,抱住她的腰:“圣诞夜当天,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看一下?”
    纪悠当然是想的,但江念离的身体不适合在寒冷的空气中多活动,于是她回头笑:“你出去没问题吗?”
   “随便走一走,应该没问题的。”江念离笑着回答。
    既然决定了出去,江念离先约好了陈先生。
    等到了圣诞节前夜,他们在家里吃过晚饭,就开车来到市中心。
    既然是体会圣诞节风情,他们自然先去了阅兵场,不大的广场里竖起了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但顺着班霍夫大街过去,就能看到小型的圣诞演唱舞台。
    圣彼得大教堂里正在做弥撒,所以大街上人并不多,纪悠和江念离手牵着手走在略显空荡的大街上,听到不远处的大教堂里隐约传来圣歌的旋律,回荡在灯火通明的街巷间。
    纪悠没有宗教信仰,却在这个时刻感觉到那种纯净虔诚的力量,握着江念离的手,她低声说了句什么。
    那声音太轻,江念离没有听清楚,就笑问:“怎么了?”
    抬起头,纪悠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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