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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多么喜欢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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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起来,拿起了自己的外套,跟任妈妈郑重地说了晚安后,便跟著任惟伊走。
可是任惟伊一直不说话。
林天宇觉得她愤怒的情绪可能不是他想像的那么简单。
任惟伊一直在前头走着,眼看着快要走出小区了,林天宇还是半句话都没有跟她说上。他忍不住大步向前,站在她的面前,逼使她停下脚步。
她双手抱胸,霍地停了下来。
「我知道你在生气。都是我不对,你不要不说话了好吗?你不开心就骂我。我站在这里给你骂。」林天宇的语气莫名的像在哄她。
「我有话跟你说。」任惟伊终于开口了。
可是林天宇一听到这句话就像有阴影一样,他皱皱眉,逮住了话语间的空白便接着说:「我也有话想跟你说,我的比较重要,所以我这次没办法『女士优先』了。你先听我说……」
「我要说的也很重要,我现在就给你答覆。」任惟伊一意孤行地打断了林天宇的话。
林天宇愣了愣,心想她要答覆他甚么。然后才想到他之前想让她坐上策划部经理的位置,她还没有给自己一个正式的答案。
但从她的表情,他仿佛已知道了答案。
「你先別说,你现在在气头上,做的决定都不理智的。那个你可以再慢慢考虑,我要说的……」
「我不是在气头上。就算没有今天这件事,我的答案也是一样。」任惟伊看着他,一字一句都说得很真心。「策划部经理的位置,你还是找別人吧。」
林天宇呆了呆,笑了一声,问道:「为甚么?我说过了,公司里根本没有其他人比你更适合。」
「那是因为你还没彻底了解公司和每个部门的经理,你了解了以后,就会知道比我合适的人大有人在。」任惟伊说道。
「你觉得我没有了解过,敢这么随便的就让你坐上这个位置吗?」林天宇低头看着她。「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坐这个位置。」
「那只是因为你先入为主,觉得非我不可而已。你有想过我吗?你有想过我的难处吗?」任惟伊深呼吸一口,接着说:「你觉得別人会怎么想我呢?晚宴被林老板邀请跳舞的女人,早上从林老板车里下车的女人,林老板调升做策划部经理的女人,你觉得三者之间的关系是甚么?」
林天宇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当中的意思。他问道:「谁在公司散播流言?谁只长舌头不工作?告诉我,我……」
「你怎么样?你要解雇她吗?你这样做,跟以前有甚么不同?为我出气,威胁別人,別人的嘴巴止住了,可是每个人的心里都会确信,我跟你背地里有关系!」任惟伊的语气越来越重。
「那就清者自清。我谁都不动,这样可以了吧?」林天宇扯了扯嘴角,牵强地挤出笑容。「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你的工作能力会说话,到时他们只会五体投地佩服你,谁都不会在背后说閒话了!」
她要他做甚么,他就做甚么,这样可以了吗?他都听她的,这样好了吗?
「但我还是会介意!我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停了下来,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著,隔了好一阵子,像剖白似的,说道:「以前没甚么好失去的,也不怕別人说长道短。可是现在,我拥有一些东西了,我开始在意別人的眼光了。你懂吗?我不再是以前那个我了。」
「你甚么时候变得这么在意別人的眼光了?」林天宇的声线有点变了,他觉得他这样也不对,那样也不对,在任惟伊的眼里,他全依她都是不对。「以前那个谁都不在乎的任惟伊去哪了?別人的眼光就决定了你是谁吗?你是谁、你的价值、你的能力,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吗?不是由你自己来证明的吗?甚么时候变成人家说甚么,你就成为了甚么?」
林天宇的语气也有点冲,任惟伊听了,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他冷笑了一声,有点嘲讽地道:「让你失望了吗?这样子的我,你失望了吗?」
「没有失不失望,只是我知道你的本质根本不是这样。以前的你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东西,他们爱说甚么让他们去说个够,你坚持你自己觉得对的事情,旁人说甚么也不能影响你,这个才是真正的你。」林天宇说道。
任惟伊笑出了声,像他说了甚么可笑的笑话一样,然后看着他,道:「你离开的时候,我就开始变了,你不知道吧?」
林天宇被问得哑口无言。
是的,他不知道,那对他来说是空白得有点无力的时间。而在那样的时间里,他根本连说爱她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根本不存在她的世界里。
「我发现了,不能对抗的人事物,我光不理他是不行的,我还得躲著他,躲得远远的,才能有一点安静。不要妄想自己的努力会换来別人的认同,不要以为自己的沉默会换来別人的刮目相看,其实你是甚么背景,別人就会怎样看你。所以我再努力,在別人眼里,都是靠著手段爬上去的人。只要站在你身边,我就成为了不择手段的人。换作你是我,你甘心吗?」
任惟伊忽然挑挑眉,恍然大悟似的说:「啊,我忘了,你不是和我一样的人。我们的背景一个天一个地,你一出生就有人帮你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你只要跟著走那条路就行了。这么一帆风顺的路,要你理解我们这些平凡人付出的努力,是太为难了你一点。」
林天宇听过后,太阳穴突突地跳。任惟伊的说话像箭,一枝又一枝地往他身上射去。他毫无防备,每一句都被她刺伤。
他现在才知道,不管他做再多,在她心里也无法成为和她一类的人。
她根本不可能认同他。
「你在意这些吗?」林天宇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干涩。「身份,背景……这些你很在意吗?」
「在意啊,谁不在意?身份、地位、別人的评价,以前我不在意的,现在我统统都在意。我宁愿躲著你,宁愿放弃这些机会,也不想成为流言的主角了。这十年以来,我早就变了,是你不知道而已。」任惟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便离去。
林天宇扣着她手腕,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干,干得连说话都有点疼。
「所以站在我身边,你很累吗?」他问道。也不知道这答案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但那一刻,他只想知道这个答案。
「嗯,很累。」任惟伊一点犹豫都没有,转过身来回答他,手也没有挣一下。「因为不适合,因为距离太远了,所以连看着你都觉得很累。过去的十年我都过得很平静,我觉得挺好的。」
林天宇的手明显松了松,任惟伊轻轻一挣,转身便离开了。
这是两人自认识以来,吵得最兇的一次。林天宇甚至有点不敢相信,他一心要把她哄回来的,结果却只是惹她生厌,和她吵架。
任惟伊的背影看起来一点挣扎都没有,原来一直以来都只是他一人在挣扎罢了。或许她真的早就变了,是他自己不肯变而已。
第106章
任惟伊回家后,觉得自己像打了一场仗一样。连续加班五天,都没有现在这么辛苦。
打开门,看见任妈妈坐在沙发上。她殷切地看着任惟伊,然后问:「有好好跟天宇沟通吗?」
任惟伊坐了在她旁边,没有答话。
把他直接赶走了,这样算不算好好的沟通?为了自己的安静,所以把他全部的好意都拒绝了,这样算不算做得对?
以前的她是很有主见的,她觉得是这样就是这样,可是现在,很多事情她都找不到确实的答案了。她发现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当中加入了情绪的左右后,便会变得更加复杂。
任妈妈大概一看她表情便知道不妙,因而又劝道:「天宇真的很有心,上次来,看到我膝盖不好,昨天来就带了个药膏给我。我今天早上起来,觉得膝盖好使了不少。」
任惟伊默默地听着,眼睛盯着茶几上大大小小的盒子。「补品也是他买的。」她缓缓地说道,每一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勉强挤出来一样。
「是啊,我说贵,不要买这么多,吃不完。他说你是他最珍贵的人,而我是你最珍贵的人,所以得多买一点。」任妈妈说道。
任惟伊心里笑了一声,他竟然还在妈妈面前说这样的话,真真切切,听起来极动听。文姿余要是知道了,该有甚么反应?
「让他別再买了,也別再让他到家里来了,不方便。」任惟伊看着盒子背后的一叠像本子的东西。「这是甚么?」
任妈妈「啊」了一声,把本子拿了过来,放在任惟伊的腿上,轻轻揭开,像揭开了一条时光隧道的沉沉的帘子。
任惟伊站在那里,不敢向前走。
但任妈妈却把她推了进去。
揭开了第一页,第一张便是任惟伊手拿着毕业证书和一大束鲜花,站在沐风书院拍的单人照。
第二页,是任惟伊和妈妈的合照。
一直往下看,最后一页,是任惟伊和林天宇的合照。
任惟伊的嘴巴微微张着,看见自己的笑容,像久违了一个世纪似的。她都快忘记了,自己曾笑得那样幸福。即使那会儿她甚么梦想都没有达到,还是那个住在破旧房子里的她,但林天宇却成为了她生命里的阳光,带她走出了那片昏天暗地的日子。
她的视线停留在最后那张照片上,睫毛不自觉地颤著,又颤著。
那张照片连角落都很美好。
「天宇他真的很有心,他说那会儿帮我们拍了照,后来没来得及给我们,所以耽搁到现在,一直跟我道歉。你看他把每张照片都保存得这么好,还用这么好的相册一张一张排好。都那么多年了,照片还看起来那么完好,真的除非那个人很有心,否则根本没有必要,对吧?」任妈妈说话说到这里,其他的只能留空间给他们了。
她轻轻摸了摸任惟伊的手。她刚才出去了,手还带着凉意,冰冰冰冰的,像她过去十年的心境一样。然后说道:「妈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任惟伊下意识地点点头,但又不知一人在沙发上坐了多久。直到她忽然一个激灵,眨眨眼,才把那已走远的意识拉了回来。她默默的关了客厅的灯,然后回去自己的房间。
她把相册放了在桌子上,上面还勾著林天宇送她的金牌。她又忽然心血来潮,从包包里拿出了那条淡金色的颈鍊。轻轻按一下旁侧,盖面便轻巧的打开了。
她的手指覆在相片上,相片里的是她,是林天宇把她放了上去的。她好久没有认真的看过自己了。自从他离开以后,她都不敢仔细的看看自己。
她怕,怕看到的是满目疮痍。
而他说的秘密是甚么,她还是找不到。可她已硬生生的把他推开了。
或许她和林天宇之间,永远没有一个对的时间。哪怕早一点,晚一点,结局都可能完全不一样。但他们却偏偏是在那样的时间里被困住了。
任惟伊「啪」的一声把颈鍊的盖子盖上。留着床头那一盏昏黄的灯,陪着她到天明。
***
星期六的早上,阳光温柔明媚,使人有一种早春的错觉。
李少艾迎来了两天的假期。一大早就很有效率的打扫了房子,换了被单床套,洗了衣服又晾了衣服,整个家里有了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她做了三明治做早餐,喝了一杯热巧克力,手里拿着「我一个人」的漫画。正津津有味的看到一半,手机忽然响了。
她点开了信息,发现是傅靖发了一张图片给她。上面是一幅他画的巴黎夜景图,她放大了图,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滑著,发现这不单单是夜景图,还是夜雨图。地上的雨水化成了光影,映出了地上各种人的表情和各样建筑物的样貌,看上去就似是一幅很有故事的画。
她回覆:「果然是徐悲鸿的学弟。哈哈,画得真好,送给我吧,大画家。」
隔了一会儿,他回了信息:「我不是送了西雅图那幅画给你了?你怎么还要?」
李少艾又写:「嘿嘿,我比较贪心。对了,下星期六胡文萱婚礼,你回不回来?」
傅靖回覆:「不了,跟她都没讲过几句话,机票钱那么贵,买不起。」
李少艾哈哈笑了两声,她就知道。
傅靖当年没有考上大学。正确来说,他是有考上大学的,不过他不念而已,因为他说他对机械工程没有兴趣。为了这件事情,他没有少和家人发生争执。
在那一年的空白期,他有空就画画,或者去大学找李少艾聊聊天。可是有好几次看见李少艾和方瑾怀在一起,然后又默默无声的离开了。
后来有一天,他带着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来找她。
他说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录取他了。
他说他要去法国学画画了。
李少艾听到以后,真心的为他高兴,几乎要在他面前跳起舞来了。於是他心里想,这应该是好消息吧。
他走的时候,没有跟李少艾说。他还是怕在机场里看见她,因为不知道她会有甚么反应。哭的话,他会不舍得走;笑的话,他自己会伤心。既然如此,还是不要面对面说再见了吧,他想他有一天会回来的。
去到法国,他发了信息给李少艾,差点没给她怒火中烧的信息淹死。她说他不够义气,不够朋友,走了竟然也不告诉她,搞得她不能去机场送他。他心想,他要的从来都不是义气和朋友,只是她永远都不晓得罢了。
在法国的日子,他天天留在工作室画画,就像是一个人完全沉迷在另一个世界里一般。
他有时候可以茶饭不思,只在画板面前,拿着画笔和颜料,不停地画,好像要把自己的灵魂都献上。想起她的时候画,想念家的时候画,想兄弟的时候画,每一笔都是一份念想,背后都是一句又一句听不见的呢喃。
他过了沉寂的几年。没想到的是,他的画遇上了伯乐西蒙先生,为他在巴黎不同城市办了展览,毕业以后正式开展画家的生涯。
他想,应该是因为老天爷看他可怜,在爱情里没有任何的份儿,所以便给了他这样的机遇,算是另一种的安慰。
在法国那边很忙,他也就没有机会回去国内。其实,他在法国一举成名后,在国内便获得了很高的讨论度,主要是因为近十年来,只有他一人考进了这家艺术学院,因此大家便争先恐后的替他冠上了「艺术天才」的名誉。
一直以来,国内不少工作室和画廊都有跟他联系,甚至有人开出了很丰厚的酬金来邀请他,但他始终一个都没有答应。
他忽然觉得,离开那么久了,要回来也要有勇气,要有一个推动他回来的动力。可是他想了想,他不像林天宇,他没有动力。回来了,没有任何事情会改变,他又为什么要回来折磨自己?
虽然他独自留在法国也早已是另一种的折磨。
不过他习惯了,所以也没甚么所谓了。
眼不见,自然心能静。
所以他和李少艾就是偶尔会传信息,或很偶尔才会视频的朋友。
这条界线,他觉得是安全的。
过了一会儿,傅靖传来了一条语音,说道:「你有个星期五在节目里播了『有心人』这首歌,很好听。我后来就是听着这首歌,才画了这幅画的。」
他有一个习惯。就是上网收听国内的电台节目,还付了款,可以随自己喜好选节目,也可以指定重播某一期的节目。对他而言,他也只是会去听李少艾的节目。
听着她的声音,使他确信,他们还活在同一个时空里。
某一天,他听到她在节目里放的这首歌。一听便喜欢上。
他一人站在冬天的巴黎街头,立在一棵树下,手机里放着「有心人」这首歌。四周被大树笼得又黑又暗,只有建筑物投来的光线。又下着雨,湿搭搭的,伴著寒冽的风,周围经过的路人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回家,只有他一人,站在那里,像在自己的家一样。
反正他已习惯了飘泊,没有一处地方、也没有一个人收留他,他便一个人到处流浪。归属感这回事,对他来说从来也只是三个字而已。
傅靖忘记了自己在那边站了多久,好像回去家里的时候已是凌晨了。他定晴观察这个世界的每一分每一寸,连一滴雨也仔仔细细地看,地上每一块砖每一条缝隙都不放过。远处便是巴黎铁塔,旁边像蒙上了一层又轻又薄的烟雾,投出来的光线如梦如幻。
他就站在那里看,看了又看,回家后便画了这幅画。
李少艾有点惊讶,打字回覆他:「你还有在听我节目?」她知道一开始的时候,他说他会听她节目,因为要支持她。只是她没想到,到了现在他竟然还继续听。
傅靖答道:「有空的时候就会听,你都借着自己的节目偷偷帮你男友打歌。」
李少艾又哈哈哈的大笑了一阵,这都让他发现了。
第107章
傅靖说起她男友,她便想起了方瑾怀。
和方瑾怀见面,好像是一个半星期前的事了。和他发信息,好像是星期三的晚上,他说他要赶去录音室作准备,然后便没有了下文。
李少艾看了看时间,目光又飘往窗外,看见外面近乎完美的天气。她想了想,应该要见见自己喜欢的人,不然就太可惜了。
於是她换了身衣服,到附近的市场买了点菜,便直接去了方瑾怀的家。
他从美国回来后,便在外面租了两室一厅的房子住。他们俩都有对方家里的钥匙。
李少艾开了门,看见客厅的窗帘拉上了,整个家看起来有点晦暗。她把菜放在厨房后,便轻手轻脚的走进臥室。
现在快要中午了,一般这个时间,方瑾怀都还在睡觉。她怕自己动作太大会吵到他,所以做甚么都小心翼翼的。
可是打开了臥室的门,床上空空如也,被子还叠得整整齐齐,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往另一边的工作室走去。这次又是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门,一看,果然,方瑾怀正蜷曲著睡在小沙发上。
电脑还亮着,吉他还放在了椅子上,李少艾转身拿了一张毛毯,轻轻地覆在他身上。她蹲了下来,看着方瑾怀,他好像又瘦了,下颚线条越发明显。她忍不住伸出手指,但快要碰到他的时候,却又倏地止住。
她怕自己一碰到他,他就会醒了。於是她缩回了手,只是这样抱着膝盖,看了他一会儿。
想不起上次两人面对面聊天的时候,都说了甚么。啊!好像是聊他写歌的进度,还有他说他认识了一位音乐人,两人的音乐想法很接近,他说很开心。
她那会儿有点好奇,想起自己没有认真问过他为甚么想要作曲。
他以前是学古典音乐的,为甚么会突然想作曲,还转去流行音乐?
他说,那是因为她高中那时想跟他学「晴天」这首歌。於是他回家听了,研究了乐谱,觉得比他平时弹的古典音乐有趣。
好像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他开始狩猎国内和国外的流行音乐,越听越喜欢,有灵感的时候,还会自己哼唱几句,然后在五线谱上纪录下来。看着那些自己画下来的音符,他第一次看见音乐是活着的。
像他一样,会呼吸,会笑,也会哭,拥有自己的生命。
李少艾想起了方瑾怀说的话,忽然有点好奇,在他的生命里,音乐大概佔了他一半以上的时间和心力。而她相信,自己并不会独佔那剩下来的一半。
那她在他生命里,会佔上多少?
她略略有点意外,原来自己根本不敢想,也不敢问,她怕答案少得可怜,也怕答案与她预期的偏差太大。
李少艾站了起来,轻轻地关上了门,先收拾了客厅,拉开了窗帘,空气中本来看不见的飘渺尘埃在飞舞。
简单收拾以后,便在厨房里煮饭。
大概一点多,兴许是饿了,又或者是闻到食物的香气了,方瑾怀醒了。
他来到厨房,看见忙作一团的李少艾。明明只有两人,但她煮了好多东西,每一道都是他喜欢的。
她听到了脚步声,回过头来,看着睡眼惺忪的方瑾怀,笑道:「醒了?你先去刷牙洗脸,很快就做好。」
方瑾怀「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厨房。
不用一会儿,饭桌上摆满了几道菜,李少艾还分了一部份出来,装好包好,对他说:「这些就放冰箱,你饿了就用微波炉热一下。」
方瑾怀没有坐下,站在李少艾的身后,从后面环著她的腰,下巴放在她的肩窝处,说道:「辛苦你了。」
李少艾侧过脸来,亲了亲他的嘴唇,笑道:「不辛苦,坐下来吃饭吧。」
两人面对面坐着。李少艾煮饭的手艺不错,这是方瑾怀近期来吃得最丰盛的一顿饭了,平常他都是叫外卖居多。
李少艾问了他写歌的进度,方瑾怀略略垮下了脸:「这个星期都一般,没甚么灵感。」
她看着他脸上越来越明显的黑眼圈,有点不忍心地说:「没有灵感就不要勉强!有时间出去走走,或做做运动,吸收一下新鲜的空气,或许在街上随便走走就会有灵感了。老是待在这个空间里,可能你的脑袋都觉得闷了。」
方瑾怀笑笑,说:「可是我快要交稿了,答应了別人的。」
李少艾又夹了几块牛肉给他,方瑾怀又继续倾诉著没有灵感的苦恼。
后来李少艾忽然想起胡文萱的婚礼,便问道:「对了,下星期六是胡文萱的婚礼,你陪我去吗?」
方瑾怀吃了一口饭,眼睛转了一圈,有点迷茫地问:「谁是胡文萱?」他印象中没有认识这号人物。
「啊!」李少艾笑了一声,然后解释道:「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学。她邀请我去她婚礼,我想说,你会不会陪我去。惟伊和程程都会去,她们上次在我搬家的时候说好久不见你了。」
方瑾怀低头滑了手机上的日程表,后又不好意思地答:「那天晚上有一个录音,我走不开,对不起。」
说实话的,李少艾是有点失望的。但她笑笑,尽量装作没事地说「没关系」。
她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让他陪陪自己了。这么难得跟他说,可他还是拒绝了。
永远都是他的音乐优先。假如真的要在他的心里排一个优先順序的话,音乐永远都在她的前面。
有点讽刺的是,她经常看那些「一个人系列」的漫画,现在她的生活就像活出了漫画的精髓一样,有男朋友也像没男朋友,她也是「一个人」生活着。
方瑾怀明显感觉到了李少艾的失落,他想了想,哄著她说:「不过我工作一结束,就来接你,好不好?我那天晚上大概到九点半就好了,到时我来接你,也能顺便见见你的朋友,这样好吗?嗯?」
「这样你会太累。」李少艾扁了扁嘴。
「才不累,能见你就不会累的。」方瑾怀哄著她。
李少艾觉得自己还是挺容易哄的。听到他这样说,感觉像是已经排除万难的尽量抽时间来陪她了。大家都是要为工作忙碌的人,互相理解就可以了,没有必要一点点碰不上便往心里去,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因而点点头,那些微小的不愉快也很快消失了。
两人吃过饭后,方瑾怀主动洗碗。李少艾也没跟他抢,走进了他的工作室,帮忙收拾一下东西。
他写的稿到处都是,她便一张一张捡起来。说实在的,她应该看得明白的,可是工作以后已经很久没有碰钢琴了,连这些音符都已渐渐变得陌生。她才晓得原来丧失技能是这么容易的事。
她把纸张叠好,放在桌子上。又把结他放回袋子里,还有几本散落在沙发上的书本都放回书架上。
方瑾怀洗好碗后,也走了进来。看着她,忽然有点兴奋,说道:「对了,这是我前两个星期做出来的歌,你来听听?」
他的眼神闪着光,一说到这些便兴高采烈。
李少艾点点头,走了过来。他按了播放音乐,传来了一阵缓慢的钢琴前奏。这种钢琴的弹法,李少艾凭直觉觉得就是方瑾怀弹的。
像流水一般细细地流淌着的感情,琴音灵动饱满,她凭直觉认出是他。
这首歌还没有填上歌词,所以只有一个人在哼着。来到副歌的时候,加入了鼓声和结他,带有一点蓝调的感觉。副歌的编排很有记忆点,她几乎听过一次后便能跟著再哼一次。
「好听。」音乐停了下来,李少艾看着他说。「这歌曲发布了以后,我就天天在电台播。」
方瑾怀忍不住笑到东倒西歪的,说道:「可以这么偏心的吗?」
「可以,那是我的节目。」李少艾微微扬起下巴。
方瑾怀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她。隔了一阵子,问道:「想学吗?」
「钢琴是你弹的吧?」她问道。
「你怎么知道?」
「直觉。只有你弹得出来,是你的风格。」她答道。「你教我。」
方瑾怀应了声,坐了在钢琴面前。李少艾也走了过来,想在他的旁边坐下,可是他的手轻轻一拉,李少艾便毫无预兆地整个人坐了在他的腿上。
「这样怎么教?」她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
「这样才好教。」他又亲了一下她的脸颊,抓着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背上。
李少艾盯着钢琴键上的两双手。她的手跟著他的手移动着,感受著他每个手指按下去的力度,和传出来的音调。
他弹了几句,便停了下来,贴着她耳边道:「现在到你。」
他的手转而放在她的腰上,李少艾看着他,有点为难。先別说她根本不是天才,再说,就算她记得住第一句,也会忘了第二句。结果到了后来,她都在乱弹一番。
方瑾怀挠了挠她的腰,李少艾便哈哈笑着往反方向躲,他说道:「不专心的学生,要罚。」
「那我不学了。」李少艾侧著腰,笑着要起来。
他一手按著她的身子不让她起来,一手勾著她的脖子,与她嘴唇贴着嘴唇:「你不学,那我们就做別的事。」
李少艾笑着拍开他,嬉闹间蹭到了琴键,发出了断断续续的琴音。
第108章
十月咖啡厅。
苏蔓莎和霍凡凡站在甜品柜前,帮忙切蛋糕。
「蔓莎,你是不是有做过甜点呀?你切得很好呢。」霍凡凡看了看,觉得自己做这么多年了,有时候切蛋糕还会切得不均匀。而苏蔓莎每一件蛋糕都切得好,一刀到底,不管是大小还是角度,都恰到好处。
不单如此,她还是个做事特別细心的女孩子。每次她都帮忙收拾这乱得一团糟的开放式厨房,每瓶调味料、每个餐具都整齐放回原本的位置。而且她面对客人也特別有礼貌,光是服务态度已赚得了客人的赞赏。
霍凡凡觉得自己弟弟在聘请这方面还挺有眼光的。
苏蔓莎摇摇头,笑道:「没有呢,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跟凡凡姐你学学。」
霍凡凡哈哈笑了两声,拍拍心口说道:「那肯定没问题啊!找天没甚么客人的时候,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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