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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烫眉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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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禾木看着沈眉山,轻叹了口气。
  “基本功做完再回去,一天都不能落下。你躲着点你爸就好。”
  “嗯。”沈眉山应了。
  做完基本功后也不过才八点半的样子,沈眉山踩着步子然后去面包店买了几个面包,有岩烧芝士方包,香蕉芝士面包,抹茶红豆麻糬包。这家面包店的面包个头都挺大的,够她和温酒吃了。
  她走到学校的时候才九点,给温酒发了短信,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得到。
  沈眉山倚在路灯柱上,昼夜温差有点大,冻得她一哆嗦。
  “站那里干什么?”
  沈眉山吓了一跳,看着温酒完全愣住了。
  校门口对面的居民房里有无数的小巷子,里面都是租给学生的小房子。沈眉山知道温酒住在这里的某处,但没想到温酒住的这么近,每天从这里进班也就五分钟不到吧。
  “有点冷。”沈眉山答非所问。
  “那你还站在那里?”温酒扬扬眉,完全不在意自己穿的比沈眉山还少,只套了件卫衣,裤子还是运动短裤。
  “那我们去哪?”沈眉山晃了晃手上的面包袋子,“我买了面包。”
  温酒笑了,拉着沈眉山在五十米处的奶茶店点了两杯奶茶。
  “去我住的地方坐下怎么样?”
  沈眉山抱着奶茶点了点头。
  温酒住的地方哎!
  “环境不大好,反正你就坐一会儿。”温酒在前面领路,把沈眉山的书包拎在手里,像过去做了无数次那样。
  “没事,人比环境好就行。”沈眉山咬了咬细管。
  温酒笑着按了按沈眉山的头,然后对沈眉山说,“抓着我点,巷子里没灯。”
  沈眉山应了,然后揪住了温酒的卫衣下摆。
  她看着温酒的背影,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空荡荡的心都被填的满满的了。今天温酒带给她的心酸和这种甜度相比,根本不算什么,比加倍糖的奶茶还要甜。
  沈眉山第一次来温酒住的地方,真的难以想象温酒这样的人会住这么狭窄的地方,整个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一个桌子和一个衣橱便什么也没有了。哦,衣橱后面还塞了一个小冰箱。
  但这么小的地方,却收拾的挺干净的,连床都叠的整整齐齐的。
  “你坐床吧。”温酒把面包搁到唯一的一张被他用来当课桌的桌子上,然后把一直开着的笔记本合上了。
  沈眉山觑了一眼。
  “你逃课回来打游戏啊!”
  “无聊啊!”温酒回的理所当然。但没说自己一看到沈眉山的短信立马冲下去的事,当时帮派在乱斗,他二话不说就闪人,估计这会儿群里已经把他骂惨了。
  “写卷子就不无聊了。”沈眉山瞪了他一眼,自己的细管已经被咬扁了。
  “那是慢性自杀。”温酒笑道,然后把沈眉山带过来的面包拆开,一股面包的甜腻味道漫了出来。
  “那人活那么久干什么呢?说上慢性自杀,晚上吃宵夜也算是慢性自杀呢!”沈眉山努努嘴。

  ☆、三十五章

  温酒看着沈眉山,大有一种“你再说我就咬死你”的架势。
  他“哗”的一下把面包袋撕开,然后扔到沈眉山的怀里。
  “吃!要死一起死!”
  “哈哈哈!”沈眉山笑了笑,撕了一块面包塞进嘴巴里,面包的软糯一沾上唾液就化了,嚼上两口沈眉山咽了下去。“你要知道,女性虽然老得快,但寿命比同行男性长,所以我是不可能和你一起死的。”
  温酒乐了,看着沈眉山笑。
  这种久违的欢乐让沈眉山感到温暖,她坐在不怎么柔暖的床上,看温酒笑得明媚,自己这么长时间来的乌云都被拨开了。
  什么是值得的?温酒是最值得的。
  沈眉山咬着唇笑。
  “温酒,对不起啊。”
  温酒的笑容凝滞了下,“说什么对不起?”
  沈眉山低了低头,把自己乌黑的头顶对着温酒。
  “对不起啊,之前把你给忘了。我以后不会了。”
  温酒的手掌很快就落到了沈眉山的头上,轻轻地覆上,来自他兄长般的温暖。
  “没关系,你能意识到错误就好。我在想你要是再意识不到这么严重的错误,我就不理你了。”
  沈眉山用头蹭了蹭温酒的手心。
  “对不起,是我先不理你的。”
  “好了好了,不说那些有的没的,现在这样很好。”
  这页也算是这样翻了过去了,她和温酒的关系又回到了原本的样子,她很开心,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所认为的值得。
  也许以后,她会在温酒身边呆很久,久到看着他又女朋友,久到看着他挽着陌生的女子穿上礼服走进婚姻的殿堂,久到那些伤害可以一遍又一遍的凌迟她的心脏,而她永不会麻木。但这是她的选择,她选择用朋友的身份在温酒的身边待下去,用不说破这件事。
  或许在以后,她会有别的喜欢的人,但她可以肯定,谁都不会比温酒更让她难忘了。
  和温酒重修旧好之后的沈眉山,有点想弄死温酒。
  上生物课的时候,温酒在细胞壁的图上涂涂改改,不一会儿就是一个飘然的人像,只是这个人像……实在是长得有点辣眼睛,比捏过的土豆还辣。
  “怎样?帅不帅?”
  “你画的什么啊?”沈眉山小声的问。
  “李白啊!”
  李白他做错了什么?
  物理课上,沈眉山咬着笔认认真真的听物理老师说摩擦力,她在这方面有点不大明白这个反向摩擦力。
  温酒在题上勾勾画画,然后脸冲着沈眉山,压着声音问她:“中午吃什么呀?”
  沈眉山手一抖,“嗯?”没打听清他说什么。
  “中午吃什么啊?”温酒又问了一声,声音稍微高了一点。
  沈眉山一个愣神,把物理老师说的重点给岔开了。
  “你就不能下课再问我吗!”沈眉山怒瞪着温酒,“我都没听到老师讲了什么!”
  话音刚落,下课铃声像是赶鸭子似的铃铃铃的响个不停。
  温酒堆笑,“中午吃什么啊?”
  ……
  “别吃了你!你不听别打扰人家!”物理老师笑骂了他一句,温酒的物理成绩马马虎虎,刚好及格以上,优秀不足,但小高考他们老师的目标是全过C线就好,A线的只能靠同学自己努力了。所以他对温酒很放心,只要他一直保持发挥过了每次的考试就可以了。
  “嘿嘿,吃是头等大事。”
  沈眉山踢了温酒的椅子一脚,然后闷着头开始琢磨这道题了。
  “哎呀别想了,我们想想中午吃什么吧。”
  沈眉山拧着眉头,“你这道题会做吗?”
  “不会啊!”温酒回答的理所当然。
  “那你不想办法弄懂?”
  “我的要求是及格,无所谓懂不懂的。”
  ……
  沈眉山捏了捏拳头,很想把拳头砸到温酒脸上去。
  预祝您老考试的时候遇上的都是您老不懂的题!沈眉山愤愤的想。
  温酒真的是很闲,在繁忙的学习生活中超闲的那种。他时长支着下巴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坐在第一排,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他又不看课外书,又不玩手机,又不听课的,只能发呆了。
  沈眉山有的时候从题海里拔出脑袋来看温酒的时候,觉得这孩子还真的是无聊到可怜了。
  大家都一个劲儿的冲A,他没有那么高的要求,及格也到了,也就浑浑噩噩了。
  沈眉山叹了口气,继续写题去了。
  现在停课了,大家对语数外都不怎么上心了,期中考提前到十二月份这件事对他们来说也无所谓,反正大家都没空学,大家都考得不好。
  而现下,大家更关心的是提前到了十二月十八号的元旦文艺晚会。
  温酒听完之后有点蒙。
  “元旦文艺晚会为什么要在十八号的时候办啊?圣诞节都在它后头呢吧?”
  “传统。”沈眉山回答的言简意赅。
  “每个班要出两个节目啊……高三是不参加的吧?”
  “嗯,高三不参加的。”沈眉山嘴上回答着温酒的问题,但手上和脑子一直围绕着题目打转。现在手上的卷子写到有些题目瞄一眼就知道答案的地步了。
  “那有啥好看的吗?”
  沈眉山看了他一眼,“你们以前学校的表演很精彩吗?”
  “一般般吧,我看了两年都是钢琴小提琴的,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
  “您那可真高级,我们这年年都是相声小品唱流行歌曲。大家都没什么时间拓展课余兴趣的,就这个活动,要不是冲着可以放半天假,真的没几个人乐意参与的。”
  “Emmm”温酒耸了耸了眉头,“偶尔接接地气也挺好的。”
  沈眉山无语了。
  他们班级里要出两个节目上去评选,梅小姐问了之后让班长统计名单,下午就把两个节目报上去。
  梅小姐拿着名单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沈眉山你要报名唱《荷塘月色》吗?”梅小姐印象中的沈眉山内敛的让人忽略她的存在,真的想不到沈眉山会愿意报名上节目。
  梅小姐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回避,全班的人都听到了,立马就有人抱团开起了嘲讽模式。
  沈眉山自己也是一愣,她没有报过名啊?
  “老师我没有报名。”
  “她没报名。”
  温酒和沈眉山同时道。
  温酒蹙了蹙眉头,沈眉山干了什么事他可清楚了,这肯定是有人故意要坑沈眉山了,有人想看她出糗。
  “班长,怎么回事儿?”梅小姐皱了皱眉头。
  “我不清楚,这个报名表是在全班手上轮一圈过来的。”班长回答的理直气壮,“而且,老师,沈眉山是艺术生,她上台的话连排练的时间都可以省了,也省的我们花时间在这上面了不是挺好的吗?”
  真是十分稳妥的说辞啊!即便这件事情不是班长干的,但她绝对知情!
  梅小姐拿着报名表蹙眉头,她不会强迫学生这么干事。“沈眉山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把你的名字划掉吧。”
  沈眉山咬了咬唇,“不用了老师,你帮我把节目改一下吧。”
  “你要上台啊?台下的人听得清你说的话吗?”温酒诧异了一下,是在是想不到沈眉山居然会愿意上台,她那种唯唯诺诺的性子,感觉看到什么都怕,面对那么多的人她能行吗?
  “沈眉山你不用勉强自己的。”梅小姐说。
  “不勉强的。”沈眉山摇了摇头,“我想把节目换成《贵妃醉酒》。”
  温酒诧异道:“《百花亭》吗?”
  “嗯对。”
  “什么什么《百花亭》?《贵妃醉酒》还是《百花亭》啊?”梅小姐在温酒桌上抽了只笔,把沈眉山之前的那个节目给划了。
  “你跟温容那么久,怎么什么都学不到呢?《贵妃醉酒》又名《百花亭》,是梅兰芳大师的经典剧目之一!”温酒吐槽道。
  “呀!我之前看你是学戏曲的,你学的京剧啊?”梅小姐诧异道。
  沈眉山点了点头。
  “可以可以,那我们班这个节目不用审核可以直接过了。”梅小姐扬扬眉。“行,那就这么定了哈!你们继续写作业!”
  待梅小姐走后,温酒歪着脸,眯着眼睛打量着沈眉山。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沈眉山问。
  “不仅我这么看着你,你看看班上,一半的人都这么看着你。哇,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真的是看不出来,就你这身板,你招架得住?”
  沈眉山把试卷整理好塞进抽屉里,然后斜觑了他一眼,带着点挑衅的意思。
  “为什么招架不住?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身手。”
  温酒忆起沈眉山上次翻墙头的事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人家都说,家里有口饭吃也不送孩子去学戏。你家里人……”温酒立马顿住,不说了。
  沈眉山知道温酒要说什么,她扬着唇笑了笑。
  “不好吗?至少我现在在台上是风光无限的。”
  温酒把一些话咽进肚子里,然后笑着打哈哈。
  “说起来我还没听过你唱戏呢!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对这方面感兴趣,没想到你是学这个的!”
  “那成,我今晚去上艺术课,你要不要来听听?”
  “可以吗?!”温酒的眸子亮了亮。

  ☆、三十六折子 看戏

  “可以啊,不过今晚是梅小姐的班,你敢逃吗?”沈眉山的笑容里多了点狡黠的味道,温酒一愣,嗤笑。
  “我有什么敢不敢的。就说是帮她监工咱班的节目了呗!”
  沈眉山摇了摇小脑袋。
  “后天吧,后天晚上,我在大辉堂正好有场演出,你过来看吧。我让廖大哥给你留个位置。”
  “吼,你的场子还坐无缺席了啊?这么火爆的吗?”
  “火爆谈不上,我就是想让你坐个好位置,然后看的清楚些。”
  她在台上的样子比生活中明艳无数倍,她希望温酒能看得到她最耀眼的时刻,让温酒知道自己也不是一直那样平淡无奇的,她想要温酒心里永远的有个有关她的影子。
  这些都是她的私心,却想不到日后这些私心会成为祸心。
  沈眉山要上元旦文艺晚会这件事被很多看不惯她的女生吐槽了,一直以来都习惯了她这个人的默默无闻,突然间告诉她们,这个人是学戏的,可能唱的还不错的时候,多数人都会选择排斥这种现象,然后本能的丑化一切,认为沈眉山学的也只是皮毛,不可能学出什么名堂来的。
  “呵,她唱京剧,你就说我们现在有几个是听得懂的?不是我说,就那些流行歌曲,你在台上唱跑调了,不是专业人士,你能听得出来那一点点跑调吗?不能的!所以啊,我就说沈眉山她就是看我们大家都不懂,糊弄我们呢!”
  “我看也是,现在什么年代了,还唱京剧。非把自己搞得这么的特立独行似的。”
  “对,搞得就她一个人会似的了!我看八班还有一个拉二胡的呢,是不是也要去给她伴奏啊!”
  沈眉山抱着水杯听墙角听得理直气壮,半点愤怒都没有。她还扬了扬嘴角,舒展了眉头。还别说,那个同学的师父的确是廖仲智戏班子里的,他给她走过无数次的场子了。
  “行了行了,别说她了。我听说魏文君今年又参加了。去年她那个舞居然没被刷掉,给拿了个最佳创意奖,我真好奇今年她要干什么呢?”
  “哎哎哎,还记不记得上次魏文君在食堂里骂沈眉山那事啊?”
  “记得啊!那事之后,沈眉山有段日子不大好过吧!嘿嘿,反正对她做了什么都会被默许成是魏文君暗示的。”
  沈眉山眉头一挑,原来是这样啊,狐假虎威,老虎还不知道。你说,要是老虎知道了,会不会转头把狐狸给吃掉呢?
  “反正看她不好过,我心里挺爽的。看着就晦气!”
  沈眉山的头上蓦然多了只手,手的主人揪着她的马尾把她拉到自己身后,高大的身子给她一种不容置喙的压力。
  “我看你也觉得晦气!”温酒道,沈眉山整个人藏在他身后,让那几个女生看不见。
  那几个女生显然没想到她们背后嚼人舌根会被当场戳破,一个个立马面红羞愧,闭了嘴。狭小的茶水间一下子安静的有点蜜汁可怕。
  “闭上你们的嘴巴吧,即便它们吐出再多恶毒的话,最后应验的也必定是说出这种话的人!”温酒冷冷的扫了她们一眼,“虽然觉得跟你们说话是对牛弹琴,但你们的确比牛还吵人耳朵。”
  温酒转身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后的那只小黑兔已经不见踪影了,他无奈的撇撇嘴吧,然后回班了。
  沈眉山坐在位置上,依旧那样腰板挺得笔直,看书的时候格外的认真。
  温酒落座了,沈眉山侧过脸来问他,“水呢?”
  “刚骂完人还去接什么水。”
  “你去的目的不就是接水吗?骂人是顺便吧?你怎么可以舍本逐末呢!”
  “那你去水房不也该是接水吗?听什么墙角,听完还跑路,不也没接水,不也是舍本逐末?你怎么好意思说我呢?”
  “我怎么不好意思说你了?我那不是听墙角,我这是在找一个契机!她们那么说我进去了不尴尬吗?我为了避免大家尴尬,等一个好的时机进去接水有错吗?要不是把我摁回去了,我现在也不至于没水喝呀!”
  温酒瞪了眼沈眉山,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他爸和他妈吵架永远吵不赢了,女人真的是无论何时都能给自己找到合适的理由啊!
  “得,我的错,这堂课下了,我给您老接水去!”
  沈眉山这才眉开眼笑了。
  温酒也笑,他总觉得沈眉山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这种变化是好的,沈眉山现在比刚认识的时候活力了不少。可能是以前没人跟她说话吧,她也不怎么爱开口,温酒和她贫的时候,好多次被她堵得死死地。她其实也是个很会说话的人,心情好了,每句话里都有梗。但她的梗是那种只有圈内人才能懂得梗,不是圈内人,听她说话就是云里雾里的。
  沈眉山说的表演温酒很是期待,他从未见过沈眉山唱戏的样子,他觉得沈眉山那样的性格,在台上应该也是放不大开的吧。
  不过再怎么想也是他的想法罢了,温酒和沈眉山两个人解决完晚饭之后,也不散步消食了,拔着步子往大辉堂那里跑。
  温酒前两次都想去后台看看,但都被拒绝了,他这次在沈眉山的带领下,挑衅般的冲上次见过的大爷扬扬眉,然后大步流星的进了后台。那抬脚阔步之间都多了点炫耀的意味,或是扬眉吐气?
  戏班子的后台他见过,更大的场子的后台他都见过,但每个后台都暗藏着一个戏班子里的文化,温酒很小心的打量着这个并不大的后台。
  男演员和女演员的化妆间中间隔了块大木屏风,说是屏风也算不上,就是中间竖了个木板。
  沈眉山把自己的书包和温酒的书包塞进储物柜里,然后找了个空的梳妆台坐了下来。
  “你见过我们化妆吗?”沈眉山问他。
  “没有。”温酒如实相告,他从没见过呢。“你来给我来个直播吧!”
  “你想得美!这里是女化妆间!出去!”
  “这里可是你带我进来的哇!你这就赶我走吗???”温酒难以置信的看着沈眉山。
  “哎呀呀呀!我的娘子哇~为夫我等你等得花都谢啦!”
  气灌山洪一阵吼,在场的人,除了温酒被喊蒙了,其他人倒是都习以为常了。
  “回家找姐去!”沈眉山笑骂了句。
  温酒待人走到眼前才看清人,这人不高,但身材保养得很好,面色红润,中气十足。他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笑眯眯的到了沈眉山的面前。
  “哎哟,你是小山的同学吗?”
  温酒愣了愣,旋即点头。
  “哎你好你好!”大叔二话不说握住他的手上下抖了抖。
  “我是这个戏班子的团长,廖仲智,你跟着小山喊我廖大哥啊!”然后转头对沈眉山说:“快点拾掇起来!等会人来的差不多了,咱就开场子,早点结束,哥哥我早点回去抱老婆!”
  温酒完全没想到这个团长如此的不正经,再想想沈眉山有时候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八成是被他带的吧!
  “得嘞,相公!”沈眉山笑眯眯的朝着廖仲智作了一揖,然后开始让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
  温酒有点愣神,小山?
  他之前一直想找的那位铁镜公主,门口那大爷也喊她小山!
  温酒坐在位置上抱着胳膊看着沈眉山画脸,她对着镜子化妆的样子格外的专注,腰板依旧挺得笔直,毛笔过处油彩在脸上留下鲜明的颜色,她专注的样子从未改变。
  廖仲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温酒旁边的,他挤眉弄眼的推了推温酒,“咋地啦,看上我们家小山啦?”
  温酒收回眼神笑了笑,“廖大哥,我想问问,今年九月份的那场《坐宫》是小山唱的吗?”
  廖仲智被问的不明所以,他挑眉想了想,“咱们这的《坐宫》唱过十几场了,我和小山的确唱过两三场,是不是九月份我就记不清了。”
  温酒了然了,那场的铁镜公主一定是沈眉山!毕竟她那么细的腰,不是哪个女生都能有的,连魏文君的腰都没她那么细。
  他撑着下巴继续把视线转到沈眉山的身上,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连他自己也没发现。好像她就是一个赏心悦目的事情。
  “你和小山是什么关系啊?我还从来没见过小山带谁过来呢!还直接把你领后台来了啊!”廖仲智继续在温酒的耳边叨叨叨。“我跟你说,小山这孩子面冷心热的,朋友太少了!就今晚要和她一起唱的那个纪折,两人还是竞争关系呢!我也说不通啊,那个死小子,他两同一个师傅,方禾木那老女人让沈眉山带带纪折这事我早先就不大同意,小山不会看人脸色,纪折那混小子又觉得自己天下第一牛逼,两人搁一块,一个炸毛一个人冻人三尺!”
  温酒挠了挠耳朵,他想换个地方继续看沈眉山,只是这个角度最好了,看着她的美好好像可以让他忽略掉廖仲智的聒噪了。

  ☆、三十七折子 铁镜公主

  沈眉山化起妆来行云流水,手法熟练地让温酒咋舌,她飞快的在头上缠布,然后勾线,每一帧都让温酒感受到不一样的她。
  “咋样咋样?我们家小山是不是很棒啊?你告诉叔你是不是就看上咋小山会唱戏了?我跟你说啊,我们家小山那嗓子,在龙河可是没几个能比的!整个龙河,方圆在过去个几百里,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们家小山的!”
  廖仲智整个一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左一个“我们家小山”,右一个“我们家小山”。温酒差点觉得廖仲智是沈眉山他爸了,可把他嘚瑟死了。
  说到沈眉山的爸爸,温酒皱了皱眉头,她的家庭?
  “我想问问您啊,小山她爸爸……”温酒第一次叫沈眉山“小山”,觉得怪怪的,虽然之前听葛笑那么喊过,但都不怎么在意的。
  温酒提及沈家军,廖仲智的笑容僵了僵,明显的不自然。但他这么多年的饭不是白吃的,只是一瞬间就收拾好了自己脸上带着点厌恶不忍的情绪。“她爸爸就是太心切了,望女成凤,有点拔苗助长了。不过她爸也算是为了她啊!”
  廖仲智这番说辞,配上他那瞬间的不自然,温酒联想到的是“家丑不可外扬”这六个大字。沈眉山的性格他很了解,就算青春期再怎样的叛逆,也绝对不至于萌生出逃离家庭的想法,除非这个家本来就不是个家,这个家给她的除了压迫和榨取以外毫无一物。
  温酒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有点作呕,又有点反酸,吃下去的晚饭都在胃里打鼓,他刚刚就不该吃那么东西,现在自己遭罪了吧?
  “廖大哥,我其实是想问问小山她爸爸今天来不来看她演出。”温酒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显得自己亲切又友好。
  廖仲智前一刻还因为温酒那有点犹豫的样子而担心温酒是不是反感沈家军什么的,现在心里把自己抽了两遍,然后大笑着拍了拍温酒的肩。“哎哟,你这是想见老丈人啊!我跟你说这可不行,小山的家教可严了啊!你跟哥哥我面前晃晃,咱都心照不宣的,但你可别跑人家爸爸面前去,不然倒霉就是小山了。你就当是心疼小山吧!”廖仲智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答非所问,“小山的每一次演出她爸都会看的,除了出省的演出以外。只要他有空一定来。今晚我给你安排好位置了,就在她爸斜后面,你尽量减少存在感啊!还有她爸每次结束后都会来后台的,演出结束后,你就走吧。和小山手机联系,你们年轻人那什么QQ就行了。”
  ……
  温酒觉得这位大叔的话不是一般的多啊!但每句话里提炼提炼还是有些有用的东西的。
  温酒应下,表演结束后自己走。但他还是很好奇沈眉山的父亲,沈眉山的家庭。
  廖仲智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直到沈眉山化完妆站起身来朝他这边看了一眼,温酒完全被那样的沈眉山惊艳了。
  沈眉山素颜的时候并不美,可现在,厚重的油彩在脸上画出的旦妆,让她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美艳。她一双灵动的眸子里再不是往昔学校里见到的那种黯淡无光,而是熠熠生辉的光彩。她对自己无比的自信,她对自己的唱功无比的自信。
  温酒真的从未见过这样夺目的沈眉山。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仿佛要透穿她的皮囊一样,去探究探究这个女孩儿究竟还有多少让他惊艳的地方。
  “我去换衣服啦!”沈眉山对他们笑了笑,然后去了更衣间。
  廖仲智清了清嗓子,一巴掌把温酒拍回了现实里。
  “别看了!走,我带你去观众台,小山换好衣服也就差不多开场了。”
  温酒笑了笑,他觉得自己有点傻,这种傻气就像是男孩遇到了喜欢的女孩那样不知所措,慌忙紧张。温酒揉了揉鼻子,跟在廖仲智身后去了观众台,临走还不忘回头看看,虽然知道沈眉山现在在更衣间了,但还是下意识的想去看那个方向。
  温酒坐的位置挺好的,正对着舞台中间,视野开阔到让他一览整个舞台而且这里离舞台很近,更能看清演员的表演。
  温酒坐下的时候下意识的往自己的斜前方看去,那里果然坐了一个中年男子,鬓角的头发有点灰白了。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男人虽然到了这个年纪,但还没有双下巴,脸部的线条有点僵硬,能够想象得到此人平时一定不苟言笑。但是他的严肃和温酒父亲的严肃有点不同,温酒说不出那种感觉,他爸对他再怎么冷脸,但气势上完全和对别人不一样。
  温酒抿着唇一直盯着他看,沈家军或许是感觉到了自己后脑勺上灼热的视线,把脸转了过来。
  温酒和他视线对上时有点措不及防,旋即对他笑了笑,然后自然的把脸转向舞台。
  沈家军皱了皱眉头,又转回了脸。
  那个少年有点眼熟啊!
  而温酒,完全想不到,沈家军虽然侧脸看上去十分的生冷,但正脸却是难得一见的好看。为什么沈眉山和爸一点也不像呢!!!哪怕有十分之一也是好的哇!!!
  然而这种来自他内心的咆哮声沈眉山是听不到了,沈眉山自己也有点纳闷,为什么自己长得和自己的爸妈一点也不像呢?
  温酒把视线转到舞台上之后,没多久,大幕就拉开了。
  这场唱的还就是《贵妃醉酒》了。
  沈眉山凤冠霞帔十分的耀眼,一出场周围响起哗啦啦的掌声,温酒入乡随俗的拍了拍手。不自觉的笑了。
  他看着舞台上的沈眉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在雀跃,在高喊呐呼,台上的人是沈眉山耶!
  可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那是沈眉山,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啊!可他就是高兴,就是自豪的昂起头颅想告诉全世界,那是沈眉山!
  温酒瞥了一眼沈家军,发现他毫无动容,脸上的表情一如方才,周围的人都在拍手,他连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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