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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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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谢得晚,阿燃觉得抱歉,不让他送花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
  短信又响【今晚回家吃】
  阿燃窝在沙发里,拿着手机看,最后睡着了。
  临近下班办公室外面热闹,大呼小叫的都是雀跃得情绪,阿燃坐起身醒了醒神,听外面热络攀谈。
  “曼姐你回来了!”
  “曼姐想死我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扔下我们!”
  阿燃蒙蒙得睁不开眼,再抬头看那雏菊,被一下午晒得发蔫。
  赵曼又回来了,屋外面都说着董事长八抬大轿请回来的,仿佛就在阿燃办公室门口说,阿燃怎会不知道她们提着嗓子吆喝就是为了让自己听见,还有几个忠心的主儿挑刺激人的话说是董事长顾念曼姐恩情,一起打的江山,咱曼姐也的确有实力,不像某些草包领导,董事长不会真让曼姐走的。
  阿燃打了个哈气。
  何来刺激人,她毫无知觉。
  周林在阿燃睡前最后的短信写得是【赵曼来广州找我,说股份的事息事宁人她不想再闹,重新给她找个职位,我想着她正好来产品部带带你】
  阿燃记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回。
  

  ☆、chapter 032

  立春; 两个季节更替,枝头上冬天顽强驻守的几片败叶终将屈服,掉落残留在地,树梢已经静静待吐嫩芽; 阿燃一个人走在下班的路上; 转个弯; 热闹的促销活动; 一边笑一边回首路过那个摊位,再一定神,有个小丑站在落着叶子的树下。
  他高高的个子,仍是顶着那头绿色假发,油彩夸张勾勒他的轮廓厚厚一层; 看不清他本来模样。
  小丑上前; 变戏法一般在她面前比划来比划去,手抄到后面一捏; 捏出个猫形状的钥匙链。
  阿燃笑了; 抬头看着他“是你吗?”
  小丑怔忪。
  “是中午送花的那个小丑吗?”
  小丑胳膊轮了个圈,一画圆,深深鞠了一躬,又调皮打了个响指,从白手套里一抖,抖出一个黑色的小塑料袋递给她。
  阿燃愣愣接过来,小丑按了按她的发顶,朝嘴角画了一个微笑的手势,之后转身骑上车子,一蹬,走了。
  阿燃纳闷,打开,是一枚白色的夹子。
  盯了足足有30秒,阿燃疯了似的开始奔跑。
  哪条街?哪条街?他刚刚朝哪里去?
  跑得肺都快呼出来,闯红灯,推开拥挤人群,站在自行车道完全忽视背后车铃声,她伫立在街头左顾右盼四处寻找,急得满头大汗。
  孙宇!
  她很想喊出来,却发觉喉咙干涩发痛。
  那是她从前日日戴的一枚小小发卡。
  那个小丑不该笑的!阿燃此刻只想哭!
  ***
  孙宇到店里卸了妆,按压式的卸妆水挤在劣质海绵上使劲蹭着眼角,使劲蹭着嘴唇,一丝丝一寸寸抹掉那个虚伪可笑的面具。
  划过鼻梁,划过眼梢,渐渐露出他本来面目,孙宇有些发愣。
  怎么会是一副委屈的表情——
  老板正好进来,见他一个人坐在那卸妆,又去水龙头底下洗脸,打了两次洗面奶,揪掉假头套把头伸到下面,就势用洗面奶洗头发。
  “哎,怎么活得那么糙啊。”说着走过去把热水管打开,就势拿起自己的洗发水挤在他头上。
  “工资一会儿给你打卡里。”
  孙宇低着头窝在那嗯了一声,搓着头发。
  “我这叫了外卖,一起吃吧。”
  “好。”
  洗好头发擦干吹干,孙宇盘着腿窝在化妆间的转椅里,老板坐在马扎上把外卖点的两份炒饼递给他一份。
  孙宇估计刚才洗头有点凉着,吸了吸鼻子,掰开一次性筷子用筷尾搔了搔眉毛,大母手指还攥着筷子,手指节撸了撸眼睛,一副自然而然的模样。
  老板一边吃一边瞅他。
  小伙子穿着一件宽松肥大的黑色毛衣,估计年头有点久,至少三年以上,脖领子都有些飞了,一抬胳膊往嘴里囫囵夹炒饼的时候还能看到腋下一寸的地方露个洞。
  孙宇瞧见了老板的眼神,不以为然,还用手指头抠抠那个洞“我以前养猫,跟它闹得时候她扒着我毛衣不放,就给勾坏了。”
  老板一笑带过,还是时不时瞅他。
  孙宇知道他要问什么。
  也不瞧他,孙宇吃着炒饼说“这几天的花钱没给你结,从我工资里扣吧。”
  “怎么,钱丢了?”老板关心,皱着眉头。
  “没有,你甭管了,从我工资里扣。”
  老板也就没说他什么,订餐之前就想好今天留他在这吃个简餐,要问的,这男孩刚才自己都答了。
  孙宇吃完套上外套出门,打了辆车。
  回到队里的时候先站在操场边上看夜场训练,李教练站在场边吹着哨子,大声喊着嚷嚷着,甚是不满意今日几位运动员表现。
  孙宇从后面矮墙上跳下去,站在他身后。
  教练觉着侧面压下一道阴影,转头一看竟是这小子。
  瞪他一眼,叹气。
  “这几天去哪了?”
  “哦,有点事。”孙宇百无聊赖得掏烟,递给李教练一根点上。
  两人默默站在场外,看运动员绕着操场一圈圈如同驴拉磨般无目的得跑。
  “孙宇,我给你报名了。”
  孙宇深深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来。
  “你也别小瞧业余组,社会上的能人多了去了,你知道我刚当教练的时候下乡去挑人,那田间地头的孩子跑得比小汽车都快,就是家里没有那个先进的思想给送到城里训练,就想着让孩子念完初中就下地干活,你这个态度我最看不上,你现在不也是没有任何资质的嘛,业余业余——说业余你不爱听!我跟你讲,好些个也是受训练出来的!”
  “我会去。”孙宇微微弓着背,鞋底板蹭着塑胶跑道边上的白石灰,朝李教练笑得和煦“您老人家息息怒,我去还不成嘛。”
  本以为要做一周思想工作,这么快解决,李教练燃着的烟堆了一截灰,折了。
  “今儿看你挺高兴啊。”
  孙宇不以为然得咧嘴乐乐。
  “有啥好事?”
  孙宇侧头望着天儿的姿势,摸摸下巴,他干的可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一想到阿燃会为了这个有稍微惊动神经的情绪,他就有种报复痛快的心理。
  这还不够,他还在准备。
  “教练,下个月中旬我可能要请几天假。”
  “请假?”李教练审视他,最后问“几号?”
  “还没定呢,我也在等消息。”
  “又搞幺蛾子,你悠着点。”一脸狐疑瞧他,孙宇只是笑笑。
  抽完这支烟又跟李教练聊了会儿才回宿舍,队里的宿舍住宿条件不错,双人间,但正经队员和孙宇这种陪练的住房还是有天壤之别,不在一个楼层,孙宇住的宿舍在四楼靠着楼梯,他进屋的时候同住一起的小坤已经回来倒在床上玩手机呢,咯咯笑。
  宿舍是桌床,与普通高校那种一般无二,桌子连着衣柜,床在二层,见孙宇进来小坤哈着腰看他“你女朋友今天来了,给你买的衣服。”
  说着指了指地上那个银灰色的衣服袋子。
  孙宇把里面东西掏出来,是一件墨绿色的毛衣,挺厚实,孙宇放在手里颠了颠,之后脱衣服,把新毛衣套上走到镜子前照了照。
  小坤手捧着手机斜眼瞄他“不错,好看,你女朋友挺会挑衣服。”
  孙宇扯了扯衣襟,大小正合适。
  小坤一骨碌爬起来,好事的扒着二层栏杆瞧他。
  “你女朋友说你们要买房了!”他带着耳机听歌,跟人说话的时候嗓门奇大。
  孙宇抬头看看他“你问她的?”
  这句好像是在怪小坤多事,小坤又讪讪得仰靠回床上“记不住了,反正她坐了会儿,我俩话赶话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到这个了。”
  孙宇没再接茬,把毛衣脱了又换上原本那件黑毛衣。
  小坤瞄他“这件还穿啊,你瞅瞅都开线了,要买房的人了,一件衣服舍不得扔。”
  他戴着耳机,没有听到转头爬上床的孙宇淡淡说了句“穿习惯了。”
  ***
  “锅……”
  “哦!”阿燃赶紧转身起掀锅盖,没想到上面黑色的塑料把手都快烤化了,手一碰,烫得赶紧缩回来。
  “小心——”周老爷子语重心长得看她,周林也正好路过厨房,进来拿着块抹布把锅盖掀开,埋怨得看了阿燃一眼。
  “对不起——”
  她从不道歉,她现在眼里目光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
  一早发现她今晚的不对劲,米饭煮好响了半个钟头,每五分钟一报,她就跟没听见一样,西红柿炒鸡蛋抄完又见她突然回神一般重新倒回锅里放盐,炒下一道菜的时候刷锅留存的水没有烧干就放油,崩得她下巴颏一点红色。
  现在,应该炖10分钟的现成炖肉,半个小时了,她扎着个围裙站在厨房里就呆呆得低着头,跟没发觉一样。
  周林破天荒人生第一次进厨房把炖肉倒进碗里,帮她端到了客厅餐桌。
  电视里在放着新闻联播,沉稳语气,讲着阿燃不关心的实事要闻。
  阿燃的心早就挂在外面了,同那明月一样审视大地,在寻找一个人。
  她默默盛了饭,布了汤,一切有条不紊看着那么像回事,饭桌却一时安静,静了足足两分钟,周林看她。
  “阿燃。”
  阿燃猛地抬头,撞进那对紧拧着的双眉下探究的双眼。
  “什么?”
  “筷子。”
  阿燃起身赶紧去拿,回来分给大家。
  周老爷子心疼,瞧瞧儿子又瞧瞧阿燃。
  “阿燃啊,是不是在公司呆得——”不愉快几个字没说出口,那毕竟是自己儿子的公司,让阿燃受委屈自己儿子也有责任。
  话说一半大家也知道该懂其中含义,阿燃摇摇头。
  周林表情轻蔑。
  “你不会是觉着我把赵曼叫回去,还让她带带你,你心里不痛快吧。”
  “怎么会……”阿燃夹了几粒米放入口中,旁人见她这般寡淡吃相定要觉得这饭菜有多么不可口。
  阿燃根本没注意周林在说什么,她人生第一次这样感触,慌得自己脑子一直在转,问自己该怎么办。
  周林瞧她模样,心里笃定阿燃是吃赵曼的醋,突然感觉大好,开开心心夹了一筷子肉按在她碗里,阿燃闷头吃着,视而不见。
  周老爷子埋怨得看了眼周林。
  周林笑笑。
  “人交给你,在你们公司,可不是叫你们公司人欺负她的!”
  “那是,我知道,放心吧爸。”周林安慰,阿燃也仿佛缓过神一些,朝老爷子笑笑。
  电视里在讲塔利班武装部队的事,讲着阿燃听不懂的事,她思绪纷飞,突然——
  叮咚——
  叮咚——
  门铃响了,阿燃猛地回头。
  这么晚了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送猫型钥匙链?

  ☆、chapter 033

  前儿几日老爷子跟阿燃眉飞色舞得讲过有个推销员总是来推销老年按摩床; 阿燃劝了几次没用,跟他说这都是骗人的,老爷子听不进去,倒是周林之前没出差的几日回来撞见过一回; 把推销员吼走了; 之后再没来过。
  这事阿燃有点觉得对不住老爷子; 自从上班去了之后; 每日早晨把早午饭都做好才走,放在微波炉里盖上。周林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叫阿燃上班时候明晃晃得当他的情妇,下了班做保姆回归本职,一天算着几个小时都要陪着他。
  这样就忽略了老爷子; 老爷子在家没事; 赶上个话唠的推销员进屋聊着老爷子又给倒茶又赏点心的,揪着人不放聊天; 后来这人也被周林吼走了; 老爷子天天在家跟个傻鸟似的没个说得上话的。
  最近还有些痴痴傻傻,在家整日睡觉人也就犯蔫,偶尔反应迟钝,有老年痴呆前兆。
  此刻门铃乍响,阿燃愣愣得回头,老爷子看了看时钟“估计是小李。”
  话说的小李就是那个推销员,老爷子怕周林又起事吼人家,看了看儿子。
  周林却微笑,阿燃当然没瞧见。
  “去开门。”
  阿燃听着话起身,走到门边不知怎的心砰砰砰得跳。
  门把手转动,阿燃缓缓打开。
  小丑的小脸突然变得仿佛狰狞,在讽刺般审视着她,手里捧着一束玫瑰。
  阿燃突然眼冒金星般晕眩,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周林刚要起身,就见阿燃一把推出去小丑,脚上还穿着拖鞋,走到了走廊里。
  感应灯暗了又亮。
  “你是谁?”阿燃带着颤音,小丑麻木一张涂着笑脸的脸,不知道本来表情。
  “你是谁!”阿燃甚至带了哭腔。
  一把胡乱打下他手中捧着的鲜花,揪着他的领子“你说话啊!”
  小丑做了个无辜手势。
  阿燃却渐渐松了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疯了……。你疯了……”
  周林出来一把拉开他们。
  阿燃愤怒甩开他。
  周林被打疼的手背贴着裤线,冷漠审视这个不正常的女人,也不知是谁疯了。
  “阿燃。”周林的手抚上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慰,紧了紧。
  阿燃痛楚双眼抬头看小丑,小丑还在笑,列得那么开心的嘴角,阿燃退缩着摇了摇头,又一把推开他。
  不应该是这样子,不能叫他瞧见自己现在的样子!
  周林一把攥住她推人的手,发现她在瑟瑟发抖。
  “阿燃,你抽什么风!”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花送完了我回去了。”
  小丑突然说话,不是他的声音。
  阿燃哑然怔忪,颤抖的手也恢复了平静,慢慢垂下。
  周林站在她身边默默不语,看着她,等她给个答复。
  阿燃默默看着走廊里栽倒的那一捧玫瑰花,慢慢拿起来,摘下上面的卡片。
  【我会一直支持你,ZL】
  阿燃突然感慨笑了声,仅一声,像是叹息和无奈。
  “本想给你个惊喜的浪漫——”周林小声说。
  浪漫?阿燃心里冷笑的一塌糊涂,她现在只想见一个人!她不要什么浪漫!她的浪漫都不对味的给了一个人,也只有那个人能给她做每件细微琐事能叫她感到浪漫!
  阿燃转身回去,又默默坐到桌子边上。
  花丢在走廊里,辜负对面那个默默坐着的人一片心意。
  打那晚之后,阿燃开始抗拒上班。
  周林恨不得捆着她去上班,叫她面对种种周林以为的难处,但后来阿燃被迫几次去公司在面对赵曼的时候他清楚知道她心魔所向,所惧怕的,不是赵曼,亦不是他。
  的确卑鄙的叫人查过她的过往,知道她坐过牢,知道她老家在哪家里几人,知道她有婚约出逃到北京,知道她那个唯一的朋友也是狱中所识,可是一切无所谓啊,她是阿燃,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派人去她老家查问她爱过何人与何人交好,反馈回来的信息叫周林欣喜,她不曾对谁示过好动过真心,她就是自己活在自己一方天地里,懒懒的,活成一个阿燃。
  可是她最近变化太大,她不该有怕的事情。
  真想成为她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心里究竟是否住过一个可心的人,是不是那个人搞得她如此这般患得患失,女人的异样无外乎因为一个男人,周林敏感觉察这点。
  但他毕竟不是阿燃肚子里的蛔虫,他越来越瞧不透她,阿燃也越来越渐行渐远。
  同她说过好话,说过软话,只要能维系两人长久陪伴病态的现状,叫她有遭一日能爱上自己,外面像情妇回家像□□,这个过程本以为不会很长,女人很容易被金钱砸蒙,阿燃却跟块石头似的,周林想办法劝导她说公司职位随便挑,不愿意来也可以挑清闲职位,总助、库管、评估经理,这也都可以不坐班,叫她宽心叫她随便选,再卑躬屈膝的时刻周林都看不透自己为何对一个油盐不进的女人如此这般上心殷勤。
  下属心腹郑杨说过周林这种心理,是太要强,得不到的就越想要啃这块硬骨头。
  周林本是不信的,但阿燃却如同一头蛮牛,说不去公司就跟躲着某种瘟疫一样,再也不去。
  除了一周一次的例会,周林身为董事长甚至为了让阿燃能回心转意融入职场改成了一周两次例会。
  又为了让她开心提前安排了周末娱乐拓展活动的日程。
  阿燃恢复往日平静,甚至更平静已经有半个多月,她面无表情行使她的主权,完成她的任务,好好做好家政服务,伺候老爷子日常起居,但话语减少。
  周林感觉半年多的努力全都功亏一篑。
  原因不明,之前好好的,只是一下子崩了。
  为博她一笑,员工福利活动本应该一个周末结束,就在市区准备,后来挑到了京郊度假区,有山有水,依旧度假配合拓展,大城市坐班惯了都要活动活动筋骨,一次度假伸展成了五天。
  度假村有些受不住,拓展设备齐全,但是体能教练不足,拉长的度假行程增加了很多项目,本来找了几个体队的,后来一说就一个周末活动给辞了一半,现在增加了三天,再去找却很多安排了别的项目推脱,只有一个小伙子一下子应承下来。
  孙宇本以为没戏了,度假村再找到他的时候,他一口答应。
  春夜刮起暖风,他早到一日住在酒店职工卧房望着窗外夜景,觉得未来的路似乎都浓缩成即将到来几日,愤恨的,要给她一击。
  阿燃是那个被动应承不知进退的孬种,随着人员在春日盎然的一个早晨入住怀柔某度假村。
  中午吃的烤虹鳟鱼,到了下午就开始室内打网球,请的几个教练先带着热身,阿燃为了周林心安鬼祟的买了一套粉色系运动服,像模像样得跟着训练。
  都是糊弄人的差事,她只是在敷衍。
  傍晚饭后仍是打网球,度假村也有别的设施场所,阿燃一直没有换衣服,有些个姑娘准备了爆款比基尼去泡温泉,她只是站在网球馆不知如何是好。
  有个小伙子愿意跟她搭伴打球,阿燃打了几局就败下阵来,接不到球,手臂挥得酸痛。
  男孩靠过来同她坐在一起,拧开矿泉水瓶递给她。
  阿燃瞧瞧他,好像是数据组的。
  冯仑无聊嚼着口香糖,递给她问她要吗,阿燃摇摇头。
  “度假村中心有个湖。”
  不知他为何说起这个,阿燃没理会。
  “今天天气好,应该去赏月。”
  他好像是说给自己听得,并没有问阿燃意见。
  他打累了,起身看看阿燃“要一起吗?”
  阿燃摇摇头。
  冯仑无聊嚼着口香糖,顺便喝了一口水“算了,都是给我们这些闲人准备的,你忙你的吧。”
  冯仑走了几步又停住,回头看她“许愿吗?”
  “什么?”
  “没听说过月河?”
  阿燃仍是摇头。
  “我考察过,这湖连着月河,许愿灵着呢,放心,不用投硬币,月载满湖水的时候,这个季节正好葬花魂,看过冯梦龙吗?花魂亦有情,许个愿,她一怜悯,全都应验了。”
  说给自己听得似的,完了收拾球拍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阿燃坐在那浑身冒着热汗,蒸的人臭烘烘的。
  郑杨过来,阿燃冷漠看他。
  递给她一张房卡,阿燃突然口中腥甜,冷笑。
  的确病态,周林就是个魔鬼。
  拿着房卡摸索进那个高级客房,刷卡进门的时候阿燃还是愣住。
  偌大一个客厅,夜景倒影在整整一面落地窗里,暖灯点着,熏香机器冒着白雾填满客房每寸无生机不讨好的空气,她走到窗边去看那片只露着一角的平静湖面。
  点了稀疏两盏路灯。
  走到浴室,周林竟给她买了一件尚好考究的女士内衣,蕾丝暗红色花边,按摩浴缸打开,恒温,旁边瓷白盒子里放着两枚香氛浴球。
  掰开,甜腻味儿。
  扔进去半个,一浴缸的水就变得粉蓝色,如同火烧的星空。
  阿燃脱了衣服躺进去。
  有钱人的世界,钱是最好的,什么都能买来,这屋子都是金钱堆积起来的,包括阿燃这个人,也一身铜臭。
  浴缸边上放了裹着白巾的香槟和红酒各一瓶,缓在冰桶里,水晶酒杯在灯光下泛着璀璨光芒,阿燃倒了一杯红酒,窝在水里一口口喝着。
  抬头看着晶亮亮如梦魅一般的浴室棚顶,阿燃突然患得患失。
  松了手,酒杯掉在浴缸里,红酒倾泄一瞬间染了一片,慢慢晕开,阿燃腾得站起来裹着浴巾走了出去。
  换上一件连衣裙披上外套,阿燃湿漉漉的脚穿在拖鞋里就走了出去。
  来到那片湖,路灯隔得好远才有一个,她陷入一片隐秘暗淡灯光下,遮在假山后面望着湖里破碎星辰。
  如果跳进去,定是要打碎这片美好。
  她脱了鞋脚尖点着湖水,一寸寸加深步伐。
  突然,一双手臂钳制住她。
  阿燃猛地回头。
  时间,空间,氧气,全部静止。
  星星全部陨落,世界坠入黑暗。
  

  ☆、chapter 034

  夜浓缩成一叶扁舟; 他们起起伏伏在茫然星海之上,彼此透出熟悉气息,微微嘤咛,想唤一句; 喉咙发紧; 紧张地想要干呕。
  阿燃看不清他眉宇之下的那双眼; 他穿着红色帽衫扣在头上; 前襟两个白色细带由于现在前倾的姿势在彼此之间空气中晃动,他的鼻与口,再熟悉不过,别说话,千万别说话!
  “姐。”嘴唇翕动; 阿燃听着后后脖颈一根筋突得跳了下。
  干干脆脆一声; 微微沙哑,不知是他在此狩猎许久夜风染了喉咙; 还是他一惯知道阿燃怕什么; 怕什么来什么。
  怕他说话,怕毫无防备听到他的声音,亦无法承受那一个简单音节对自己骨肉之躯破碎灵魂所造成的毁灭性力量。
  若一同背枕暗夜仰望星辰,那此刻他是那颗星,让人心碎。
  一手胳膊给人拉着,一直脚伸在水里,阿燃在暗夜昏黄路灯照射不到的那一片水域如同被打捞上来失忆的女河仙,孙宇亦咬了咬牙,凉薄之唇所吐露之字自己都诧异,他窥视她很久,想了一天糟她心的话,但见冯仑得逞把她骗来,可她却越来越往深水里去仿佛要了了人生苦痛大梦。
  多年不见,仍是唤她作姐姐,而自己再不是一个男孩儿,却一见她便欣然矮小,依赖非常,朦朦胧胧在脑子里划着迷雾,闻到她身上尚好香料气息,衣着布料不再似往昔,也觉她仿佛刚刚沐浴出来一块甜凉糕,时间是短的,短短拉扯一分多钟,脑子却飞速的转,她从何处而来,这般令人作呕的楚楚可怜。
  使了蛮劲一把捞起来,阿燃差点被力气撞得贴到他胸膛之上,人淡淡的表情,心却一下子提到喉咙。
  多年不见他,心里生分了,竟一下子脚跟使力往后一靠,贴着假山石。
  孙宇渐渐走近,走得越近,那熟悉的味道越浓,阿燃歪头看着湖水边一丛小小草在微微被夜风吹动,心里想得都是他长高了不少,也如同爷们一般下巴冒着青青胡茬。
  阿燃深吸一口气,慢慢转头看他,近了,能望进那寒潭似的双眼里。
  再要开口说些什么,总该说些什么,怕见,心里还惦念着,找些什么话可好……
  思忖不过两秒钟,黑压压的头颅压下来,微微张着嘴想找些话的唇也被封住。
  呜呜作响,不是难耐不适,不是此刻突然快餐情般的举动让人发懵,而是一声叹息一声呜咽,等的就是这一刻啊,说不出话,索性就不要说。
  阿燃心中小恶魔又探头探脑的出来,恭喜她,此刻男孩举动仿佛原谅她种种任性过往,叫她都忘了吧,心宽,空白五年化成平行空间里一颗流星,转瞬即逝。
  心口发闷,咚咚得乱响,贴着他胸膛的手心能感到他亦是如此,正待沉醉,嘴唇却被狠狠得咬了一下。
  血弥漫唇齿,生生的疼,那一片脆弱薄肉被吻得通红下唇惊现一道血口。
  男孩冷漠望着她,身后星辰漩涡般变化,他似阴曹地府冒出的魍魉,眉间尺,紧抿着沾染了她鲜血的唇一言不发,眼睛里透出的轻蔑逼的阿燃心中那个小恶魔一瞬间灰溜溜躲回洞底。
  他再开口,只冷冷一句“你出来干嘛,还不如死在牢里。”
  ***
  周林回来的比较早,进屋子,门灯大亮,浴室大敞四开,进去瞧,见浴衣散在地上,红酒开了一瓶,一池粉蓝色温水,再一捞,水晶酒杯在水底被拖出。
  痴痴傻傻朝那杯子笑,冷静了两秒突然发疯似的走到客厅拿起电话。
  郑杨接起来喂了一声。
  “人呢?”
  “回房间了啊。”
  “之后呢?”
  郑杨踌躇片刻“回房间我就没再跟着。”
  说话的档,门开了,周林挂了电话走过去。
  摸了摸她还泛着潮气的头发,刚想问她去哪了,突然捏起她的下巴。
  “嘴怎么了?”
  阿燃不卑不亢看着他,被这么一捏,又犯了血色淡淡朝外涌。
  伤了这个地方,不用解释了。
  “你刚刚跟谁在一起。”
  阿燃打开他的手,没有别过头去,而是郑重得看着他。
  太过郑重,周林心里突然没有着落,而且觉得这些时日最怕的事情要来了,她终于要开口了。
  “我能问问你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钱吗?”
  周林抿着嘴不说话。
  “能问问你,怎么还吗?”
  五秒钟死一般的沉寂,周林突然哈哈哈发笑,笑得不可支最终跌坐在沙发里,抽出一支烟,点了两次没点着。
  “阿燃,我给你指一条明路,想尽快还上钱跟我一拍两散,我告诉你有办法的,贩毒,再牛逼点你去制毒,一年还清我全部恩情。”
  恩情两个字,在阿燃的世界里,本不是钱所能衡量,包括周林的恩情,她自己知道不是钱,不是他解了燃眉之急,她的确心生感激。
  周林点着了烟深深吸了一口,微微仰着脖子,将烟气吐到空中。
  “你没有养过鸟——金丝雀太过娇弱——鹩哥太过烦躁——鹦鹉嘴甜却有模学样不了解你心意——养一只鸟实在是太难了……。”
  阿燃懂,她是笼子雀,想飞,剪了飞羽如今翅膀长硬了还是想飞。
  可她静静望着周林,在等答复。
  寂静空间里香薰机偶尔发出噗噗的声响,淡淡两个人,各怀鬼胎,想着自己的事,都在等对方先败下阵来臣服。
  不过五分钟,周林认输。
  “我想知道他是谁。”
  没有答复,是啊,那一定是她真心守护掖着藏着不想让人知道的那么一个人。
  周林腾得站了起来,飞速走到近前,双手狠狠钳制阿燃双肩,已经通红一副兔子眼,阿燃却仍是冷漠得在等他答复。
  “怎么还清我?”周林冷笑,勾着嘴角,一把撕掉她身上外套。
  她仍是冷冷的,仿佛早就料到,而这难道是她首选?
  周林不甘心,手探进她连衣裙一瞬间推高,叫她求求自己别这么做,他狠狠捏着她的□□。
  始终没能将那颗罂粟变硬。
  周林一下子脑子空了。
  抱着她进了卧室,没有开灯,月光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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