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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多娇-容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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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中当以墨梅为贵,想来是主人偏心,将最好的地儿都让给了它们,在最中间处有座假山将园子隔开,一大块空地上有几株墨梅才初初长出花苞,娇滴滴含羞带怯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摸却又怕扰了这等好物的清净。
翠翠瞧着它们慵懒娇美宛如富家女儿般悠闲自得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若是待它开花时能采些回去做了香露来用该多好,可惜……”她赶忙掩唇,幸亏她们离得远,旁人不至于听到她这些话。
妙然安慰道:“听闻世子最爱这几株墨梅,亲自动手施肥培土费了好大功夫才养活了这几株,向来宝贝得很。今儿亏得是老太太发话,不然我等可是连梅园大门都进不来。”
翠翠一听到世子胸间的热意就冷了下来,花景再好,可是主人让她不痛快,转眼功夫便失了兴趣。膝盖处的痛意此时四散开来,钻心的疼,她咬了咬唇,费力地回道:“没想到世子还是怜花之人。”
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何事,原本热闹的梅园突然安静下来,两人慢慢走过去,见许多贵夫人拥着老太太往过走,不时说两句逗趣的话惹得老太太发笑。
妙然示意她往旁边看,跟在老夫人身后那个挺拔健硕、冷然如玉的俊朗男子可不是世子傅钟!她看了一眼便垂下眼帘,巧笑嫣然地听妙然在她耳边说话:“快瞧瞧正主儿出来了,这些个小姐都偷看呢!快看右边那几个都羞红了脸,想来是瞧上世子了。老太太亲自来,八成是给世子物色人来了。”
她倒是越发觉得柳姐姐像个孩子,相交深了才觉初识的温婉随和中带着疏离,有心调侃道:“柳姐姐怎得比世子还要高兴?这般放肆的盯着人家,难道不怕被看上?”
两人躲在后面不容易被人看到,交头接耳也不怕,妙然付在她耳边,压低声音:“侯夫人自是看不上我这等家世的,别看今日来了这么多位小姐,都是给宰相、将军家的几位小姐做陪衬的。你我自当坦然相对便是,左右于咱们无关。”
翠翠含水的星眸往前看去,只见文雅如画中走出来的翩翩佳公子突然停下脚步,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枚珠花,放在掌心打量许久,突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合拢手心,向她所在的方向遥遥看过来,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严超本以为世子会将捡到的珠花给他,往时也有不少春心萌动的小姐来这一套,这差事主子向来都交给他做。不知为何这次主子却是自己收起来,冷淡疏离的脸上漾出抹揉意。他倒是看不懂了。
朱兰自进府后便跟在韦氏身后,安静乖巧得很,惹得好几位夫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看够了侯府的华贵,她心中倒是不耐起来,只盼着早日可以脱身,她还有要事要同祖母说。温雅懂事的笑也变得僵硬,眼睛频频地望向门口处,巴不得此时就能离开。却不想这老太太竟是有心情赏梅,她却是没那个心情,一转眼见朱翠翠步子不稳地走过来,小脸惨白,眼珠转了转,喊出不大不小的声音:“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怎得连路都走不稳当了?”
韦氏看过去见宝贝女儿狼狈地走过来,赶忙迎上去,以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这是怎么了?”
翠翠暗恼这个朱兰是个蠢的,若是主人家不在便无事,现今主人家心情大好她做什么给人添堵?当真是丢了朱家的面子。心中又气又怒:“是女儿方才不小心摔了,不碍事。”她没想让自己的亏白吃,却不宜在人这般多的地方较真下去。
果然经朱兰这一声,侯府的贵人都向此处看过来,她们几个像被火炙烤的肉不得动弹,朱兰这才‘察觉’自己做了错事,尴尬地往后面躲了躲。只是是无心还是有意,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傅钟随着祖母一块过来,明明与他分别时还是宛若桃花仙子般仙姿绰约,虽是恼火却显得她容颜更加明媚动人,怎得一会儿功夫便像是明珠蒙尘?身上还有未弹干净的灰尘,不被束缚的发丝随着风遮挡住她泛着粼粼水波的双眸,虽是狼狈模样,可她却傲然站立在众人前,嘴角噙着浅笑,似是这一切与她无关,竟是如这眼前寒梅,不,是与之不同的凄然冷漠之美。
老太太径自走过来,微微拢着眉头,柔声问道:“这丫头是怎么了?摔得可厉害?”
翠翠将磨破皮的手掩了起来,微微行了一礼,声音娇脆婉转:“回老太太话儿,是小女自己没注意摔着了,扰了您的雅兴,万分罪过。”
侯夫人正想开口,却被儿子抢了先,他一向沉稳平静的话中泛起丝丝波澜,一闪而过地急切让她皱了眉。
“薇薇去带朱小姐换身衣裳去,登门便是客,可得照顾好了。”他藏在宽袍下有力大掌将那只珠花握紧,他也是在外面摸爬滚打过来的,何处有伤他看一眼便知。她虚虚行了一礼道了声告退便随着傅薇离开,她刻意装作无事,可她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僵硬得很,心中已然明了。他目送两道人影离开,转身正对上母亲暗含指责的眼睛,唇角上扬,不做任何回应。
侯夫人心中怎么能高兴?她看中的是护国大将军庞离的女儿庞聘婷,借着办寿宴的好时机将各府小姐都相看了,谁家也不得罪,也省得侯爷被人询问儿子亲事。却不想这个混账却对一个不知名的丫头出头,这可让庞小姐怎得想他们?
傅薇以余光瞥了一眼身后还在强撑的女子,心中不由升起一抹同情,温声道:“放心吧,这里没人能看到你,不必再忍着了。可是伤到了何处,我去给你取药来。”
翠翠淡然应道:“有劳小姐,不过是些小擦伤不碍事。”
傅薇也不管她,径自带她去了自己院子,取了件与她妆容相配的衣裙来,在她身上比对了一番见正合适,笑道:“我还是头一回见我哥哥这般失态,要知以往便是一个如花似貌的姑娘躺在他眼前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却为何独独对你……”可是见你比在座其他女子更绝色?她还未说出口,就被那人急急堵了话头。
“小姐说笑了,世子不过是念着翠翠帮了他的一点小忙才待翠翠好些,这话要是给别人听了,翠翠怕是要没脸见人了。”说完拿了衣服到里间换了,之后照着铜镜打理自己微乱的头发,才看到头上竟是少了一枝珠花。方才傅钟弯腰拾起来的可是自己的……?珠花不成双,戴在头上终归是难看了些,她抬手取下来收好,才走出去。
傅薇正坐在那里吃点心,香软甜滑的口感使得整张脸上都充斥着愉快,见她出来,将糕点盒子推向她:“可要吃点吗?”
“多谢小姐美意,我早上用得多了些并不饿。我们还是快些去梅园罢。”她怕娘会担心,刚才不过看了眼她被划破的掌心就有泪水想涌出来,可真是水做的人儿,看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这些东西我平日里都吃不到,是宫里派人送来给我祖母祝寿的,你不尝尝可真是遗憾。罢了,随你便是。”傅薇拍了拍手上碎屑,站起身来说道。
*
梅园内早已恢复了热闹,宽敞的园子里因为多了人而显得拥挤起来,不知是人赏花还是花赏人。
唯有假山处的几株墨梅前,站了两个身影,男子俊美高挺,女子婉约柔美,正是庞家小姐庞聘婷。此时她一脸羞红,局促地搅弄着手中帕子,是不是抬头看一眼那伟岸男子。
两人间彼此无话,傅钟伸手抚摸着小花苞,眼中露出浓浓爱怜。若在外人看来只当做是俊朗公子借花喻美人,美人娇羞无限!偏偏有人不识情趣,生生打乱了这一番好景致,而那人却是方才换衣裳回来的朱翠翠。
她才从假山间的小道内钻出来便对上他晦暗不明的黑眸,而一旁的庞聘婷见人打破这番宁静,脸颊更是通红,似是做坏事被人发现的羞窘。她不由在心中暗骂,这傅薇可是诚心来害她的?
两人走到半路,傅薇忽然记起有事要忙便给她指了条捷径,谁知竟会撞见这一幕,害得她好生不自在。
☆、第20章 离开
20
傅钟声音平稳徐缓,清冷双目又看着他的心头爱,翠翠却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不敢直接离去。
“那路常年无人走,薇薇真是糊涂丫头怎得让你走这般陡的路,腿脚可是遭罪了吧?”
她赶忙福身,眉眼低垂,白皙面颊上一片疏离,娇脆嗓音虽柔媚亦比初次相见时带了几分冷意:“多谢世子关心,小女并无大碍。母亲还在前面等着,先行告退。”
傅钟宽袖随风而动,听到她细碎脚步声越走越远,原本在米分嫩欲放小花苞上流连的手蓦地将其攥紧,狠狠地扯落在手中,不消片刻原本生机勃勃的美物瞬间变得一片枯败,几丝汁水染红了他的手。旁边的庞聘婷忍不住瑟缩一下,这男子怎得变得这般快,周身冷意骤生让人生畏。
韦氏心中焦急,又不得不应付旁边贵夫人的问话,转眼见女儿走过来才道了声失陪赶忙走过去,还未开口询问便听女儿在耳边小声说道:“娘,我有些累了,我想回去了。”人们都聚在一处不好走开,只得拍拍女儿的手:“再忍一忍,我先去与你柳姨说一声,虽说咱们是小户人家,保不齐人家问起来也不至于失礼不是?”
目送母亲往妙然母女两身边走去,唇角上勾,她才是那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人,本以为是好事,没成想差点将自己给搭了进去。
朱桓不在身边,可让韦氏急坏了,又不好去旁边园子里寻他,正不知如何是好,妙然沉吟一阵,开口:“姨母莫愁,父亲和哥哥也在那里,待宴席散了与我们一道离开便是。”
“只是他们都未曾见过朱桓,如何能……”
柳姨在一边笑骂:“多少年不见,你怎得这般糊涂了?我们不曾见过,不是还有妙然吗?到时候差个小丫头过去请一请便是。可别怪我说你,朱桓都那么大的人了,你操心这么多做什么?”
韦氏轻笑:“那便有劳姐姐多费心了。”
问及朱兰听她也想早日回府,趁着人们去赴宴的路上走慢了几步匆匆离开了。
傅钟随在母亲身侧挨数落,明明都带着笑的两人,私下里的语气却是冷硬,他不会随意任人摆布,哪怕是母亲也不行。待母亲停了话头,他四下环顾未见着人,眸色冷下来,出口的话隐隐带了些冷厉:“母亲若是再催,明儿我便差媒婆去朱府提亲。”
侯夫人胸中积攒了诸多了怒气却是发不得,趁人不备时恶声道:“我这做母亲的在你这里竟成了恶人,看来我是管不了你了,往后但凡有何事可别来找我。”说罢大步往老夫人身边去了,只留他一人无奈。
未多时严超匆匆赶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抿唇一笑,唇瓣微启,声音悠长而富有磁性:“无妨,随她去便是。”
*
朱兰和韦氏们在门口分别,娇笑道:“今儿有劳伯娘带阿兰长见识,侯府真是气派,让人看花眼。”
翠翠心下不耐,最烦她这些假情假意的虚话,登时不快:“今儿之事可记着些,在外面言行举止半点都不能出错,丢的可是朱家的颜面。莫要嘴上一时逞快,让别人笑话了去。”
朱兰知晓今日她做得不妥,可那又何妨?合了自己心思就成。她方才可是瞧见了那些贵女们看向朱翠翠时眼中的深深鄙夷,小门户的女子妄想高攀侯府,可不是让人耻笑的大笑话。
韦氏见朱兰眼底起了泪意,赶忙劝抚:“往后注意些就成,外面天冷快回去吧。”
朱兰应了,转身离开了,纤瘦背影被光笼罩,没人知晓她脸上却洋溢着笑容,连母亲院子都没去,直接走向祖母的白玉堂。
翠翠一直走到锦绣院才放下伪装,她此时真是疼得厉害,韦氏将她扶到屋里去,待她褪了裤子露出纤细的腿,只见两膝盖处有醒目的黑青,气得直道:“这可是哪家不长眼的混账丫头撞得,好好的人儿这两天可是怎得了,竟遇着这些烦心事儿。”
她见母亲心疼的都快出来了,如纸白的脸上扯出抹笑:“幸得穿得多,不碍事,养两天就好了。只是我觉得有几分蹊跷,那小姐与我无冤无仇她何故要跟我过不去,还有她临走时明明一副歉疚的表情。”
韦氏深知这些大家小姐们虽看着和善,心底却是比那墨汁还要黑的,恨恨道:“定是那些个嫉妒你美貌的故意让你出丑,往后别说什么世子,就是王爷、皇上来请咱也不去,何故受那些冤枉罪去。”
翠翠失笑,安抚道:“咱也不能见着井绳就当蛇呀,女儿这气可不能白受,总得要摸清是谁害我才成。”
韦氏叹息一声:“若是你爹官职高些还能想办法帮你,如今可要怎么好?能进得侯府的人,轻易是咱们惹不起的。”
翠翠心中也通透,只是她向来不是能受得冤枉气的,就算敌不过却也不能平白无故地挨打:“您放心便是,柳姐姐早已为我打探清楚,撞我的女子是城西程家的女儿程路遥,听说和父亲一块当值。娘可莫要将此事告知他,不过是些小伤,免得他担忧。”
韦氏点了点头,想起几日前刘大娘与自己说小姐身边丫头太少的事儿:“我找了两个能说会道极为护主的丫头来,过会儿就让他们来伺候吧。往后不管到哪儿都让她们跟在身边,你要再这么来一下,我可得心疼死。”
名烟取了伤药来,小心地在小姐膝盖上涂抹,清凉之感在伤处扩散舒服了许久,翠翠缓解了痛意,又是笑意连连:“方才瞧着柳姨心中可是中意咱家朱桓,不知柳姐姐是何心思。”
韦氏想起自己那儿子既好笑又好气:“先别说你柳姐姐了,咱家那个犟头可真是没办法,我若是逼他娶,他也不定能让我这个做娘的称心。”
翠翠半躺在床上闻言捂嘴偷笑,想起弟弟那想看又不敢看的羞涩模样,既而认真道:“我想娘可以放心了,弟弟嘴上说着不乐意,我看他可是对人家很是上心,您是没见他和我们在一块的时候,瞅着人家是连眼睛都不带转的。他面皮薄,娘还是不要催着了,容他缓缓。”
“那我便安心了,抽空儿我和你柳姨去说说,妙然那儿也是不容易。”
母女两人没聊多久,韦氏身边的丫头进来禀报:“夫人,老爷回来了,听说您回府了正要往这边来呢。”
翠翠一慌便让母亲赶紧拦着,韦氏被她一提醒,赶紧提着裙摆出去,好一番劝说才将要进院子里的人给劝回去。
夫妻两人走在路上,对自家夫君问及为何这般走回来,韦氏以翠翠不爱凑热闹等理由勉强答了,踌躇一番才开口:“听闻和夫君一块当值的人中有位姓程的?”
朱林朝拥着妻子肩膀,慢慢往自家院子走,听到夫人问到此人皱眉看过来,疑惑道:“夫人怎得突然说起此人?是在一块不错,为夫却是瞧不上他的为人,也是个外好里肮脏的主儿。人前看着衣冠楚楚,实则私下里打骂妻女,丧尽天良,被人唾弃。”
韦氏心头跳了跳,虽然一开始觉得撞到自己女儿的人可恨,可听到此又不禁动了侧影之心。连连叹息,也是个苦命的。
夫人并未曾说缘故,他也不会强求,临进房里才开口问到儿子,韦氏对旁园之事并不清楚,照实答了,圆润莹白的脸上泛出深笑,眉飞色舞道:“咱家儿子先前还吵闹着不要定亲,却不想见了人家妙然一面就放在心里了,这会儿面皮薄不好跟咱们说呢。现在就不知妙然是什么心思,我倒是希望这事赶紧成,今儿见了那孩子越看越喜欢。以前还想给咱家桓儿找个家世好的,现在却是不想了,那些个比咱家强的大户的女儿家打小就见惯了宅院争斗,万一把这些东西学了来搅了咱家安宁,我可去找谁哭。光一个老太太折腾的咱们够呛了,要是再来个,岂不是反了天。”
朱林朝好笑不已,将妻子推坐下来斟了茶,吩咐丫头们备些吃食,才在一旁坐了:“受了委屈自然是找为夫哭,为夫便是舍了这张老脸不要也得给你讨个公道。”
韦氏并不买账,想起早上一阵好等不由噘嘴埋怨:“那你且说说,明知孩子们不喜欢和二房家的来往,你怎得应了老夫人?”
说至此朱林朝脸上浮起几丝尴尬,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无奈道:“她差人来好言相求,端得都是那一套好说辞我又有何理由拒绝,驳了她的面子,到头来又是咱家的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幸带着她去了便也能交待了。这一趟可没惹什么事罢?”
韦氏冷哼一声,没理他,有些话不便同他说。他就算知道了,还能去责怪侄女的不是?只是可怜了她的翠翠,被那丫头推在众人面前,只是女儿处理得当未曾露出半分小家子,让她颇为长脸。
而白玉堂内,气氛却是冷凝地厉害。
☆、第21章 夜来
21
朱兰匆匆走进屋里,老夫人刚打开个小罐子用勺子舀了个果子出来,见乖孙女回来笑道:“怎得回来这么早?侯府可是好玩?快来尝尝下人们送来的甜果子。”
她走过去一看见是酸得掉牙的山楂,嘟着小嘴摇头:“我不要吃,太酸了。”
老夫人送进自己嘴里,眯着眼嚼了嚼待咽下去才开口:“你这丫头,哪里酸了?这可是手艺巧的婆子们把山楂核给去了,熬了糖水煮了,酸甜可口开胃得很。可真是挑嘴的坏丫头。方才的话儿你还没回我呢?”
朱兰有些气鼓鼓地,眉头皱起,撒娇道:“祖母您可要帮帮我,可不能让赵家大郎娶了朱翠翠,我喜欢他,反正我不管,除了我他谁都不能娶。”
老夫人一听顿时乐了,发髻上带着的步摇也跟着晃动:“都大丫头了说得是什么话,也不觉得羞。赵言那孩子我也瞧着合心意,只是一根筋就钻在翠姐儿身上了,旁得事祖母能帮,这事可是帮不了。不如说说侯府世子如何?上次来了府中也没机会见一面,听你爹说倒是个样样没得挑的俊郎君,你若是能进侯府也不差。有空我给你姑姑递个话儿,看看她能不能想想办法。”
她打心底里不乐意,听了神色恹恹地问:“姑姑忙着照顾小皇子,哪能有空顾着孙女儿的事。而且那侯府虽然气派,老太太还有侯夫人瞧着就不是好相与的,今日去的都是比大伯官还大的官家女儿,哪能瞧得上我。我只认定赵言了,您别想我去攀那门子富贵。”
老夫人却是不高兴了,当即停了手,沉声道:“以往让你接近赵言是因为没人能比得过他,如今既然进了侯府的大门自然会被人高看,咱们暂且不急,皇上子嗣不多,你姑姑生了小皇子身份也跟着尊贵起来,有她在何愁找不到能胜过他的?”
她的一腔热情直接被祖母泼冷了,顿时拉下脸来,执拗地拒绝:“我不要姑姑为我操心,孙女儿就喜欢赵言一个人,没人能好得过他,好祖母您就依我一回罢。”
老夫人在朱府几十年除了大房家的不好管束外,这府中上上下下没有人敢违逆她的意思,就算是她最疼爱的孙女都不行,慈爱的脸瞬间变得严肃而冷漠,冷厉眼睛发出让人胆颤地寒光:“兰姐儿不要仗着我对你的好恃宠而骄,再得到你姑姑回话前不许你动任何心思,听明白了吗?”
她迫于老夫人的威严,像只被吓坏的小兔子垂了头弱弱地应了,祖母将手探上她肩头的时候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听着训话,委屈地点头。
“你要知道女人这辈子不能只靠情爱过活,那些都是虚假的,只有把权势握在手中做人上人才是最真,到了那天你想做任何事都没人敢拦你。要想实现自己所想就必须要爬上去,你不是最不喜欢翠姐儿?到时候她只能由着你欺负。兰姐儿,懂了吗?回去吧。”
老夫人看着她出了屋子,嘴角才勾起一抹笑,她这一辈子只能掌朱府的家,可她的后辈却有大好的未来,只要有野心有合适的机会那些好东西何尝不能到手?
*
翠翠自回府后就在床上躺着,心急地想着快些好,隔段时间就让名烟给她上一次药,逗得名烟发笑:“小姐这养伤哪能心急?您还是先歇息会儿,我让厨房给您备了猪骨汤和炖猪手补补,兴许能好得快些。”
她无奈只能躺回去,喃喃地说了句:“可真是吃哪儿补哪儿,你先下去吧。”呆呆地看着屋顶发呆,只是任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自己是惹了何人,看来只能等伤好了亲自去查才是。看着看着竟是生了困意,不知不觉中睡熟了。却不想这一觉竟是连晚食都睡过了,明明感觉到有人推她,只是睡梦中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让她无法醒来。
夜深得厉害,伺候她的丫头们都忍不住困打起盹来。这会儿只见两个样貌姣好地丫头一前一后走进来,正是今儿夫人给翠翠提过的,轻声说道:“夜深了都去歇息吧,小姐这儿用不了这么多人,顺便和名烟姐姐说一声小姐醒了我们会去通知她,让她趁着这会儿功夫多歇歇才是。”待丫头们离开了两人候在卧房外等主子传唤。
安静的黑幕中,没有一丝月光与星辰,挂在院前写着朱府两字的红色灯笼随着风摇动,连带着光也飘忽起来。这般暗的天,竟是徐徐的飘起雪,像是一根极轻的丝线,晃晃悠悠地飘落下来。没过了多久只见一个高大人影悠悠地走过来,径直往她所在的房间走去,似是想到什么,两道浓眉紧紧攒起,轻嗤一声,绕到窗前轻轻一碰那扇紧闭的窗便开了,利落地跳进去。
如上次一般佳人依旧在沉睡,他怜惜地看着她被白布缠着的手,白而柔嫩涂着好看的蔻丹让他忍不住将手覆盖上去,吸取着她的温热暖意。她睡得香甜,呼吸轻而绵长,另一只手抚摸着她恬静的五官,不觉中他身上的冷意都被她给软化了,温柔而又多情。
突然外面响起的说话声让她微微动了动,他脸色蓦地沉下来,在她转醒时抬手掩了她要喊出来的樱唇,声音低而哑:“不要吱声,想我明日就将你迎过府你便开口。我反正乐意之至,别瞪我,你越瞪爷更稀罕你。”
翠翠恨得厉害,她竟不知这人竟是胆大至此,擅闯女子闺房这哪是正人君子之作为?
名烟在耳房待了一阵却还是觉得不踏实,过来见新来的两个丫头守在外面,开口问道:“小姐可是有醒过?连晚食都未用,空腹睡觉怎么能舒服,不成我还是进去将她唤醒。”
只听一道陌生的细柔声音响起:“名烟姐姐莫要急,好眠被人搅了惹得小姐生气可怎么好?听夫人说小姐身子不爽快,若是因为生气而又重了,岂不是得不偿失。有我们守着不会误事的,您先回去歇着罢。”
傅钟听到脚步声走远才将她放开,趁她缩着身子往后退的时候,他一把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锦被,只见两条纤长白皙的腿露出来,膝盖处的黑青还未散去,看得他直心疼。她拼命的往后躲,他却不高兴了,顾不得她疼大长握紧了她的脚踝便将她拉到身边来,沉声斥责:“那会儿装什么没事人,亏得撞得不厉害,若是厉害些这会儿你这两条腿就废了,当真是糊涂。”
她小心翼翼地想要挣脱他的牵制,却被他察觉抓着又紧了些,她怕外面的丫头听到,疼得想叫唤却不得不压制住,莹亮的双眸内含着泪花,委屈道:“你快放开,我疼得厉害。”
傅钟俊朗面颊泛出一抹揉笑,难得的柔声细语,还带着几分宠溺:“早乖些不就好了,何至于受疼痛。这委屈爷不会让你白受,你是想亲自去报仇还是让爷代劳?”
翠翠没想到不过睡了一觉,这个她讨厌的男子会带来她死活想不明白事情的结果,顿时来了精神,两只水润的杏眸里发出熠熠光辉,比屋子里燃着的烛光还要亮:“是何人?我记忆中从未惹过什么人,为何来寻我不快?”
傅钟神秘一笑,不急着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刻花圆木盒子,双手一旋开便飘出淡淡清香,闻着很是清爽舒适,他用食指舀出一点抹在她伤处,片刻间便觉得舒服了许多,竟是比家中所用的药膏好许多,见他认真涂抹并无生出轻薄心思便由着他了,就算她有心抗拒也敌不过他的力气,喊人更是不能了她还得顾及着自己和朱家的名声,倒不如坦然受之。
她心中好奇得厉害,他却是诚心吊着她让她心痒难耐,看他又将盒子盖上,复又问道:“你还不曾回我话呢。哎,你……”她还未见过这么小气的人,是何等药膏让他给自己涂过后还要收回去,当即冷着脸:“世子这是什么灵药,不如卖给我可好?”
傅钟怎么会不清楚她的小心思,无奈道:“给你倒不是不可,只是怕往后爷便要被你防在门外了,这般亲近佳人的机会爷怎么能放过?你说是吗?所以这药还是爷留着就成。咱们还是来说你关心的事罢。”
她轻启朱唇对着涂过药膏的膝盖处吹了吹,等干得差不多赶紧捞过被子盖住,心里暗骂这个无礼的人,想必平日里所学的礼义廉耻都吞到狗肚子里了。看了眼自己缠着白布的手,那事晚一会儿听也成,不满道:“这只手还伤着,世子好人做到底罢。”
他敛着眉眼,笑得云淡风轻,嗓音轻柔而徐缓:“总得让你长点记性,往后去了外面不再掉以轻心,两只眼睛可得睁大些,毕竟你这张脸就能给你招来诸多祸事。可知晓了?”他趁她尚在怔愣时快速地靠近她在唇上碰了下,原本地轻笑加深,魅惑而得意。
☆、第22章 雪落
22
纸糊的窗户上映着两道黑影,一高大一纤细,若有人从前经过便知屋内有异样。雪势越发大起来,扑扑簌簌地落满地,为万物披上白衣。
温暖如春的屋子里,两个丫头垂着眼睑定定地看着地面,像是被定了身般木然地对身边一切毫不关心。
室内气氛被地龙烘烤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只见那人前清俊冷然,贵气傲人的世子正大大咧咧地坐在床上,翠翠被他挤得紧贴着床内,一副敢怒不敢言地样子。
傅钟将她脸上的羞愤不甘收入眼底,俊脸上一片清冷,心底却是笑得厉害,像是坐得不舒服又往她那里靠了靠:“你这副身板太过瘦弱,往后得多补补,若是在外面遇到恶意寻事的,岂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儿?”
翠翠不爱听他这般不正经地说话,原本看着他那双骨节分明满布力量的好看大手的眼睛蓦地转开,心中暗恼这人管得未免太宽,口气却是柔了几分:“世子还是莫要打哑谜了,赶紧告知翠翠是何人要故意害我出丑?”
傅钟盯着她的半边侧颜,雪白玉肌在淡黄色灯光显得越发迷蒙与温柔,他如冰山般冷硬的心瞬间融化成一片碧波荡漾,这样的娇人儿只消一颦一笑便能钩心摄魄,他自恃眼界高人一等,却不想不觉中便沉入她无意中编织的大网中,定定地看了许久,才悠悠开口:“爷方才本就想直接告诉你,是你自己求药挡了,这次却没有那么容易了。两日你的腿便好得差不多了,不知你出府可是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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