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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_陈阿塔-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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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惊魂不定地眨了眨眼:“……”
午夜飙车很刺激; 午夜不会飙车强行飙车更刺激。
小脸吓得惨白,她僵硬地扭头看身旁的人; 沈知寒一双剑眉怒气冲冲地拧着,脸色黑得像锅底——他们俩倒凑成了一对黑白无常。
小心翼翼:“你没事吧?”
沈知寒抬起一只手在眉心揉了揉; 压抑怒火; 语气很冲:“没事个鬼,你不要命了?”
姜瑶委屈:“是你叫我开车的。”
“废话; 谁叫你跑到驾驶座的!”
“……”
待脑后被震荡得那股劲儿过去,沈知寒撑着坐直,凶巴巴道:“过来。”
“……干嘛?”
“干你啊干嘛,”他骂骂咧咧倾靠过去; 检查她身体各处,“头疼不疼; 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 ”顿了顿,“你说话真粗鲁。”
鬼门关走一遭,命都要没了,哪里还管得上文不文雅。
他懒得接茬,手指移到膝盖,捏了捏,她咬唇倒吸一口凉气,他忙问:“撞疼了?这里受伤了?”
说话间就靠过去要把她腿抬起,姜瑶压着他的手,泪花闪烁地摇了摇头:“没撞疼……是你,捏疼的。”
“……”干脆用力地捏住。
“嘶——沈知寒你混蛋!”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他愉悦地扬起了唇角,退回去重新靠着椅背。
一颗心终于落地,休息一会儿。
虽然骨头没被撞到,但刚才随着惯性狠狠地往前冲地那一下,胸口被安全带勒得又痛又麻。
姜瑶看了看枕着一只手闭目养神的沈知寒,悄悄背过去,揉了揉胸口。
那股震荡的余波似乎还在身体里盘旋,胸口闷得慌。
“在干嘛。”沈知寒抓着她一边肩膀,把人拧了回来。
“……”姜瑶单手覆在左胸,尴尬,“……没干嘛。”
看清她动作,他露出促狭的笑:“胸口痛?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
揉你妹哦。
姜瑶耸开他手臂,也往后靠。
窗外圆月高悬,车厢里静谧一阵儿。
姜瑶说:“我们这,算不算共患难过啊。”
沈知寒无语地瞟了她一眼,下车绕到她这边,打开车门:“能自己走么?”
姜瑶的腿部肌肉力量薄弱,今晚又难得用了好几次,再加上刚才那一撞,小腿以下筋脉微不可见地抽搐。
但她不想丢脸:“能,我自己走。”
沈知寒没给她逞强的机会,抓住她的手腕扶人下来,半蹲在她面前:“上来。”
“……”
好吧,那就不管丢不丢脸了。
姜瑶“勉为其难”地趴了上去。
月朗星稀,长街寂静空旷,一排笔直的路灯将前路蔓延得无限遥远。
他脚步沉稳,后背宽阔有力,她揽着他的脖子,脸蛋扎在短刺的头发上,痒痒的硬硬的,无法忽略的触感。
开口叫他。
他不是很想讲话,懒懒地应了一声:“嗯?”
“车怎么办,就放在那里?”
“嗯。”
“不会引来警察么。”
“会。”但那辆车是李晶晶的,他才不管。
后颈吹来一阵阵鼻息,热一会儿凉一会儿,还夹着淡淡的香气,沈知寒动了动,把她抬得更高些,姜瑶在失衡里搂紧他,待安定下来,又把脸埋进了他后颈。
“……”
那股鼻息又一阵阵地撩来,吹得他身体各处都痒。
还热。
“你刚才去干嘛了?”
“都说了,杀人。”
她不接他这明显胡诌的话茬:“那群人干嘛追你,你打他们了?为什么打他们?”
沈知寒不想回答,李晶晶叫他搞人,一开始他还会问清原因,挣扎抗拒,到后来基本都是上去就是干。
夜路走太久,难免模糊善恶的界限,是他变了。
所以他早就不跟这个世界争什么是非黑白,因为有钱有权,才掌握是非黑白。
而他什么都没有。
所以才说是杀人么——
只是这个“人”,杀的是他自己。
到家时已经很晚,姜瑶揽着沈知寒的脖子,迷迷糊糊,半醒半睡间被放上柔软的床垫。
他在床边挣扎了会儿,低头,慢慢去解她外套,床上的人不规矩地翻身,长发绞进拉链。
他凑近去解,闻到她身上淡淡清香,又看到一截雪白的脖颈,只觉那股头发越缠越紧,越缠越紧,叫他费力。
深深呼吸一口气,沈知寒起身,出去寻剪刀。
窗外的远天,突然炸起耀眼璀璨的烟火,绚烂了半边天幕,也吵醒床上的人。
姜瑶在轰炸般的闹声中醒来,房间里只有烟火和月光,从薄如蝉翼的纱帘穿透而来,直铺到脚边。
她刚坐起来,门轻轻地开了。
沈知寒拿着一把粗大的可以夺人性命的剪刀进来,找了个半天,只找到这个尺寸。
姜瑶吓了一跳:“你要干嘛?”
沈知寒径直走到她面前,姜瑶要躲,被他抓着衣襟扯到胸前,凶巴巴地警告:“不要乱动。”
“?!”
咔嚓一剪子下去,她的一缕头发跟主人宣告分离。
“……”
“你以为我想干嘛?”沈知寒把剪刀丢到旁边,嘲笑她,“姜瑶,你有被害妄想症吧。”
她一本正经地皱眉:“沈知寒,你这样不对。”
“嗯?”他戏谑挑眉。
“你做事不跟人沟通的,”她说,“你这样不清不楚,谁知道你是好意恶意,谁能理解你?”
他硬邦邦道:“我做事,不需要人理解。”
“那早晚会吃亏。”
“嗯。”他无所谓地耸肩。
破罐子破摔?
她被噎得说不下去,干瞪眼。
窗外的烟火终于灭下去,天空恢复平静,夜色夺回领地。
男人的大半身体被黑暗吞没,他的脸隐在阴影里,辨不出情绪。
姜瑶问:“晚上,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跑?”
虽然她的腿不好使,但大脑还是很好使的,要真有心逃跑,真不一定能不能溜走。
沈知寒胸有成竹:“车上有定位。”
“我又不开车。”
他好笑地摸了摸眉骨,悠然道:“你身上也有定位。”
她吃惊:“你说什么?”
一片阴影罩过来,是沈知寒身体前倾,他的手顺着衣领摸到后颈,指尖擦过她肌肤,在衣领内侧一挑,一个很小的电子设备被他摘了下来,置于掌心,提醒道:“这是我的衣服。”
是的,她还穿着他的外套呢。
柔软衣料贴着肌肤,身上全是他的味道。
姜瑶认输:“知道了。”
“不要耍花样。”
最后一声温柔的警告,像无边的夜色染进她心里。
黑暗把她也吞没了。
**
第二天早上,李晶晶从客房出来,听到楼上隐约有女人的声音,心里升起一丝狐疑,又看到玄关处有女鞋,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昨晚这里除了夏薇薇,还有一个女的。
揪住眯蒙着眼睛从面前走过去的张超,她厉声问:“楼上那是谁?”
张超正迷糊着:“什么谁?”
“我说楼上,那女的!”
他猛地清醒过来,装傻:“什么女的不女的,我不知道你说谁。”
“行,跟我装傻是不是!”
李晶晶扬着嗓门喊人,沈知寒没出来,倒是顶着一头乱草的小八无辜地揉着肩膀从隔壁走了出来。
“超哥,晶——诗桐姐,早上好,”踢踏着拖鞋,他皱着一张小脸走到张超身边,戳了戳他,“超哥,这是怎么了?”
大清早跟吃了枪药似的,比昨晚的烟花还闹腾。
“小八,来,”李晶晶捏住了软柿子,“我问你,楼上那是谁?”
“啊?什么谁?”反应过来,心虚地挠了挠头,看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张超,装傻,“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刚要发威,沈知寒穿着宽松的罩衫,从房间里出来。
他刚起没多久,居家服宽宽松松,慵懒里带着惬意,靠在黑色铁皮栏杆,居高临下地睥睨:“李晶晶,你吵够了吗。”
“呵,起床啦,睡够啦?”
这话说得暧昧不清,沈知寒不悦蹙眉,说得没头没脑:“她想见你。”
“谁啊。”哪来的浪蹄子,架子摆得这么大,她倒要看看,是哪路货色。
李晶晶抬脚便往楼上走。
他目光追随她,转身,向后靠住栏杆,淡淡道:“姜瑶。”
李晶晶脚步一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怎么在这里?”
随即反应过来:“你的雇主是她?!”
“嗯哼。”他懒懒的,眉尾一抹笑。
咬牙切齿,这笔帐有得算了。
李晶晶怒气汹涌往里走,他横插一脚挡住,提醒道:“你注意点。”
“什么?”
“别伤害她。”
李晶晶柳眉倒竖:“你说什么?”
他倚靠栏杆,压着自己的眉峰,慢慢地、不经意地,自有一股逼人气势:“我说,你别伤害她。”
“她是姜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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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个女人同时夺走两个男人是什么心情; 按照李晶晶的性格; 大概会想拿刀砍人; 但现在; 她只能抱着手臂,冷眼斜视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女人。
姜瑶披着沈知寒的外套; 把手缩进袖管抵御寒气; 淡淡打招呼:“你好,李小姐。”
“不用客气了,说吧; 你找我什么事?”
“不是我找你; 是你找我,”姜瑶提醒,“上次在医院; 是你想见我。”
“是,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上次是我想见你。可没想到竟然让你钻了空子; 你和沈知寒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姜瑶语焉不详,暧昧地试探。
李晶晶果然恼火; 嚣张地说:“原来沈知寒现在是在为你工作。昨晚的事你也看到了吧; 知寒工作一向尽职尽责,希望你不要产生什么多余的误会,不然下场会很惨。”
姜瑶意味深长:“我以为你想见我,是因为林子凡。”
李晶晶随即洋洋得意起来:“你知道我们的事了。”
“我看到新闻了,你想跟我说什么,希望我给你们贺喜吗?”
姜瑶浅笑,“新闻闹得这么大,你在逼林子凡就犯?李小姐,你的做法很不明智,林子凡不是会接受威胁的人,你这样逼他,最后砖头只会砸到你自己脚上。”
这是句中肯的实话,李晶晶思索地咬住了唇:“……”
“如果你想见我,就是因为这件事,那么我无能为力。林子凡的事情我从来无权干涉,你们俩的阻碍也不是我,我帮不了你。”
#160;
李晶晶戒备地打量她,想从她诚恳的表情中找出缝隙,但没有,姜瑶的语气神情滴水不漏,她全程保持着一股淡然:“如果你没有别的请求,现在能换我问你一件事吗?”
#160;
“我想知道,你和沈知寒是什么关系?”
李晶晶拍手大笑,身体前倾,饶有兴致地打量她:“什么关系?”
鲜艳的红唇妖娆如蛇蝎,缓缓吐纳:“我知道他做|爱时,喜欢蒙着眼睛——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姜瑶没有意料中的惊讶,而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你很贪心,既想要他,又想要林子凡,”她抬起头,目光清明,“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你最好小心点。”
李晶晶一愣,她这种淡漠客观的姿态令她无从发泄,每一针刺过去,都被化为无形。
她有些暴躁了:“你最好不要纠缠他们。”
“我没有纠缠他们。”
“那你和沈知寒是怎么回事!”
“他只是受林子凡的雇佣来看着我。”
李晶晶冷笑:“呵,我希望你也能离开阿凡。”
“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走,”姜瑶无奈摊手,“是他不让我走。”
他们三个一环扣着一环,是一个死结,没有她的位置,李晶晶怒:“你想怎么样?”
姜瑶悠悠的:“别问我,李小姐,一开始我就问过你,你找我什么事?”
“你有没有想过,你想怎么样?”
“……”李晶晶疑惑地沉默。
“你最好仔细想想,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你希望我做什么?你又能做什么?”
“……”
“如果你只是想说几句无谓的警告,那么你已经做到了。”
“……”
“如果你希望我离开他们,那么对不起,我一个人无法办到,你也看到了,我是一个残疾人,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残疾人。”
姜瑶的声音像藏了蛊,李晶晶的思路被迷惑,被牵引,脑袋里好像有一只向外逃窜的小飞虫,在曲折丛林里穿行,避开一个又一个屏障,然后一缕阳光透过密翳枝叶打开一个光亮的泉眼,她的世界豁然开朗。
李晶晶脱口而出:“我希望你离开,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
姜瑶露出见面以来最真诚的微笑:“谢谢你,李小姐,这件事对我们来说,互利共赢。”
**
沈知寒进屋的时候,姜瑶正在发呆,听到动静,她若有所思地转过来,目光仍有些呆滞,他捏着她的下巴把脸抬起:“在想什么。”
“在想你。”
他没想到:“嗯?”
拿开他的手,她说:“觉得你有点惨。”
为李晶晶出生入死,却只是人家的垫脚石,对方脚踏两条船,他也就这么心甘情愿地被踏着,这已经不是绿帽子,而是头顶一片绿油油的西部大草原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奉献精神。”姜瑶撑着下颌,目光幽幽地睨着他。
沈知寒不明白她在讲什么,蹙了蹙眉:“你和她聊了什么。”
哟,这就打探上了。
姜瑶往他心口上捅刀:“聊了林子凡。”
果然不出她所料,沈知寒眉头蹙得更紧。
“她叫我离开林子凡,我跟她说,”姜瑶顿了顿,“做不到,我死也不离开林子凡。”
沈知寒面色骤冷,突兀地站起来,拿起挂钩上已经干好的外套,粗鲁地往后丢,姜瑶劈头就被一团衣服盖上,还没反应过来,门口硬邦邦甩来一句:“把衣服换上,回去。”
“……”莫名其妙。
姜瑶把衣服拉下来。
回去路上也没好脸色,沈知寒一直黑着脸直到把她送回家。
大门一开,林子千便闻风跑出来,目光从神色紧绷的沈知寒转到轮椅上的姜瑶,语气很不友善:“终于回来了。”
“……”
两个人都没理她,径直穿过甬道,各回各屋,各找各妈。
这?!
林子千被冷落,站在庭院的岔路口,左看看右看看,终于把腰一插,追着沈知寒去了。
把门一踹,她跟进去,厉声质问:“昨晚怎么回事,我等了你们一宿!”
沈知寒十分自然地脱衣服,把外套往椅背一披,背转过去,活动着脖子,开始解衬衫。
林子千大怒,她可是林家捧在掌心的千金大小姐,怎么能忍受这种屈辱:“你们昨晚去哪了,我要告诉我哥!你竟敢私自把姜瑶带出去!”
沈知寒这才肯赏她一眼,转过来,衬衫解了一半,结实紧致的胸膛裸|露,林子千眼神闪烁了一下,他问:“你真的等了一夜?”
林子千卡壳,她当然不会傻等一夜,玩不到这一趴,就跑去下一趴呗,社交女王怎么会让自己寂寞空虚苦守一晚。
但她不能说漏嘴,她必须要这个男人的道歉:“当然了,昨晚那么冷,还下雪了,我在雪地里等了你好久,你电话为什么不接,你把姜瑶带到哪里去了!我告诉你,你私自把姜瑶带出去,我要是告诉我哥你就完了!你最好马上……”
“私自?”沈知寒像听到笑话,“明明是你同意的。你敢告诉他?”
林子凡嚣张的气焰灭下去几分:“我……”
“你最好不要告诉林子凡。”
她当然不敢说,这件事要是捅出去,第一个捞不着好的就是她,但她旋即拧起秀眉,很不满地说:“你算老几,竟然敢直呼我哥的名字!”
在林子千心中,她第一,她哥哥第二,其他男人再帅再好,也不能跟哥哥比。
冲动的好感退去,她的脑袋瞬间清醒:“你利用我!”
沈知寒毫不否认。
她恨恨地直跺脚:“你最好小心点,不要被我抓到把柄!”
沈知寒极自然地应道:“好的。”
这副无赖嘴脸,把林子千气得够呛:“姜瑶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为她做事!她这次出去干嘛,又想逃跑吗!”
这话一出,沈知寒的面色陡然冻结,他突然伸手把林子千抓近,气息灼热地警告:“她不会逃走,她说了,她不会离开。你最好别乱说话。”
林子千吓得不敢说话。
姜瑶回到房间不久就接到崔佳佳的跨洋电话,崔佳佳四年前就移民,不知道她和林子凡的真实状况,在电话里把林子凡好一通骂,什么奸夫淫|妇都用上了。
“你是不是因为要依靠他,所以对他在外面拈花惹草的风流事一概不过问?我听说没有娘家做靠山的全职太太很容易在夫家受欺负的,他是不是一直这么欺负你?”
崔佳佳脑补得愈发心疼,“瑶瑶,你别害怕,伯父不在我就是你的靠山,你来法国吧,林子凡不养你我养你,我才不要你在负心汉家里受气呢。”
姜瑶失笑,连着安慰了好久,这才把电话那头的好友安抚下来。
“总之,他如果欺负你,你马上给我买机票来法国,我养你!”崔佳佳豪气万丈地说完,这才安心地挂断电话。
随着电话的挂断,大门外也传来重重的“嘭”地一声巨响。
林子千收拾行李,负气离开。
姜瑶懒得探究,手往口袋里捞,糟糕,她把写有李晶晶手机号码的纸条弄丢了。
把几件衣服里里外外摸了个遍,确定没有,她终于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思索了一会儿,一个计谋应运而生。
沈知寒在房间里小憩一会儿,醒来看见监控里,姜瑶正在厨房热火朝天地忙活。
想了想,边披外套边往外走。
“你在干嘛?”
姜瑶应声回头,脸上手上,都是白花花的奶油,有些狼狈:“我在做蛋糕。”
沈知寒疑惑地靠着流离台。
“听说你生日快到了。”
他怔了一下:“你哪里听说的。”
她不答,只催问:“到底是不是啊?”
沈知寒喉头动了一下,嗓音有点低:“嗯。”
“那就行了,这个蛋糕,做完给你吃。”
他目光深深的:“我现在就想吃。”
“啊,等会儿,蛋糕还没烤好呢,大概……”她眯眼算了下,“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吧。”
沈知寒固执地说:“我现在就想吃。”
姜瑶被他这股莫名的执拗搞得糊涂,还没反应过来,沈知寒已经压下来,湿润的舌头一舔,勾走她鼻尖一块白嫩的奶油,有些无赖:“我现在就想吃。”
姜瑶正忪怔,手被他抬起,温软的唇把指尖包住,他刷走顶上一小块奶油,轻轻含住,含糊不清地说:“这样吃,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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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不到李晶晶就随便发情; 真把她当成外面那些女人了。
姜瑶卯足劲就要往里捅; 沈知寒眼风一扫; 及时地咬住她手指; 姜瑶“嘶”一声痛呼:“疼!”
他嘴一张松开,好笑地插着兜绕到烤箱前; 弯腰抬眼往里看; 额上挤出三条抬头纹:“二十分钟就能好?”
姜瑶不满地拿毛巾把手指上的唾液擦掉,然后揉了揉痛处:“是。”费了她好大一番功夫呢。
眼睛瞟到裤兜,手机凸出隐约的轮廓。
姜瑶推着轮椅跟过去; 和他并排往烤箱里看:“你几岁了?家里好像只有十二支蜡烛了; 就当十二岁好了。怎么样?”
一转头,撞进沈知寒深如黑潭的眼,他盯着她; 鼻尖快要碰在一起,呼吸相闻。
“……”
沈知寒站了起来:“你才是十二岁的毛头小子; ”他沿着流离台慢慢踱步; 走到打蛋器旁边,勾了一块奶油往嘴里塞。
甜得发腻。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张超他们说的。”
“他们主动告诉你?”
姜瑶再次跟过去; 指着被他挡住的杯子:“把水给我。”
沈知寒回头; 把水杯拿过去,狐疑地盯着她,又在耍什么花样。
视线略微往下,探见她身体前倾不小心露出的锁骨及胸前一小片地方,皮肤白皙细腻的,引人遐想。
他还没看到什么,姜瑶手一晃,那杯水全洒到他裤子上。
沈知寒被淋了这么一下,醒过来,手伸出来的同时,顺便把手机也掏出来,放在旁边。
姜瑶忙说着“对不起”道歉,拿起纸巾往他裤子上压,余光瞄到那台手机,继续拿纸巾擦水,沿水渍轨迹擦拭,从裤兜延伸到……
手停在半空,她僵硬地抬起头,沈知寒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擦啊,怎么不继续擦了。”
她坐正,把纸团住往桌上一丢:“自己换裤子去。”
沈知寒轻笑一声,交叠的长腿分开,人懒洋洋地站直了:“蛋糕给我留着。”
姜瑶点头:“嗯。”
目光不敢偏离一寸,生怕引他想起桌上的手机。
沈知寒心情不错地摸了摸她的头,像捋狗毛:“乖。”
姜瑶忍着不去甩他,他笑笑,往回走。
她不敢轻举妄动,一直追着那抹身影,眼见着他就要转过拐角,一阵急促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转角的背影和这边的人都是一愣,姜瑶浑身都僵住了。
沈知寒这才想起手机还在桌上,退回来,捡起后在手掌灵活地转了一圈,瞄见不知在发什么呆的姜瑶,深深觉得她今天有点不对劲,抬眼瞧见烤箱的提示灯亮了,拍了拍她:“喏,东西好了。”
姜瑶不知发什么疯,甩开他的手,抬眼恨恨地瞪过来,凶巴巴道:“知道了。”
“……”变得太快。
他无辜地摸摸鼻子,拿着手机走了。
走过转角,玩世不恭的眉眼陡变犀利,沈知寒接起电话,沉声问:“查到了吗?”
张超遗憾地摇了摇头:“没有。”
超市那场无端斗殴是因小八在翡翠明珠的一场卧底工作而起,他伪装成商界名流进入会所,帮助会所的程老板抓到了居心不良、以偷拍来威胁客人的侍应生。
小八成功揪出心怀不轨的侍应生,却因对方手机里无故丢失的一段视频而被卷入纷争。
虽然程老板相信小八清白,但被拍对象显然不信,频频找上小八的麻烦。
最棘手的是,除了隐在暗处的当事人,没有人知道那段音频到底是什么内容,也就是说,程老板、小八,以及那个糊里糊涂的侍应生,都不知道一直在跟踪小八的人到底是谁。
沈知寒昨天才刚知道这件事,理不清头绪,但可以确定的是,那段音频应该没有桃色内容,不然贪婪的侍应生应该早就拿去威胁当事人,而不是放置不管了。
他一边换裤子,一边问:“就丢了那一段视频?”
张超烦恼得很:“对,你说巧不巧,就丢那么一段,还刚好踢到铁板上了!”
“那个侍应生没说什么吗?”
“他能说什么,他压根不记得自己拍到了什么,蠢!”
把皮带扣上,沈知寒吩咐:“去查翡翠近期的客户记录。”
他补充,“从vip级别开始筛选。”
从那群打手的架势来看,雇主应该是个大人物。
张超犹豫:“咱们自己找出那个人?”
“对,找出来。”
与其被动地变成靶子,不如主动出击成为一把枪,进攻,击毙,永绝后患,这才是他的生存之道。
张超一一应下他的话,要挂电话时,突然多嘴问了一句:“寒哥……你和姜瑶,是怎么回事啊?你不会,不会忘了你妈的事吧?”
沈知寒默了一瞬,再开口,声音冷冷的:“没忘。”
“那你们?”
他和她不过是一纸合约下的金钱关系,他谨记着。
“雇主给的酬劳很高,我只是看着她。”
接到这单生意的时候,他不是没有犹豫,但细微的犹豫不足以打倒他对金钱的惯性追逐。
他穷过,所以深知钱的好处,那时签下合同,纯粹是为了高额的雇佣金。
张超语气怀疑:“反正你自己心里清楚。”
挂断电话,沈知寒刚要开电脑,走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姜瑶的惊呼划破宁静。
他急忙出去,看见姜瑶狼狈地摔倒在地,轮椅滑出几米远,歪斜地摔倒,半边轮胎脱落,晃晃悠悠地滚到脚边,无力垂倒。
一只手扒住墙面,姜瑶挣扎着坐起。
刺痛从尾椎骨一路蔓延到脑后,她的脸皱成一团,这一场自导自演的摔跤,惨烈得远超她想象。
偷偷把掉落的瑞士军刀藏起,姜瑶痛得又“嘶——”了一声。
沈知寒这才走过来:“怎么回事。”
“不知道,”她无辜得很,“轮胎突然松了。”
按理来说,保养工人定期会来检查轮椅,不应该出现这种纰漏。
沈知寒奇怪地蹲在半残的轮椅面前,简单地检查了下:“是轴承上的螺丝脱落了。”
只是,怎么会突然脱落呢。
“我打电话叫人来。”
居然不先来检查她的伤口,姜瑶闷闷地“哦”了一声。
沈知寒依然不解:“螺丝松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之前没感觉到吗。”
“没有。”
沈知寒终于听出她的不满,转头看过来,疑惑:“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表情。”
盯住她鼓鼓的脸蛋看了会儿,他突然轻笑:“姜瑶,你在生气?”
“没有。”
他终于走过来,一手搂腰,一手抄膝盖,把人抱了起来,斜睨着问:“你在生气什么?”
姜瑶不动声色答:“我脚崴了。”
沈知寒看了眼露出来的一小截腿腕子,好像没什么异常,倒是小腿蹭破了一块皮,青色的伤口上渗出几滴嫣红饱满的血珠,在光洁的小腿上异常明显。
他刚要动身,她便及时地、善意地提醒:“我房间没有急救箱。”
言下之意,他房间有。
沈知寒终于可疑地眯起了眼眸,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调转方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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