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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妇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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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如此情形下尚能冷静自持,真正是成大事者。
41晕血
秦恩斗在狱中关了几日,乔世安跟延晖暗示几句,延晖顺水推舟点了头,放了秦恩斗出去,此事不了了之,只是秦恩斗却成了废人,他并不知道那日调戏的女子是裴通判的夫人,对裴通判恨得咬牙切齿,三不五时去乔府找姑母哭诉。
乔夫人年轻时陪乔世安吃过苦,乔世安一辈子都让着她,两儿一女都被她宠坏了,娘家人由着她给钱给物,侄子外甥多有仗势欺人的,乔世安都假装不知道,可是乔世安那日却摔了那方名砚,那可是他爱如珍宝的,竟然一怒之下摔碎了,可见他有多生气,乔夫人心里惴惴,开头还和秦恩斗一般同仇敌忾,后来看他每次来都反反复复絮叨此事,就有些心烦,数落了秦恩斗一番:“早跟你说过不要招惹成了亲的,你就是不听,也是做了爹的人了,自己管不住自己,你姑父不追究你也是看在你爹娘面子上,还好意思来这儿说。”
秦恩斗哭丧着脸:“姑母还不知道侄儿吗?家里不愁吃不愁喝的,可不就这点喜好,那个女子是外乡人,长得不是一般的好,侄儿就没管住自己。”
乔夫人啐他一口,摆摆手说:“回家把你媳妇笼络好了吧,这年纪轻轻的守了活寡,也怪可怜的,时日久了只怕打熬不住,没有孩子的姬妾早早打发出去,省得以后戴了绿帽子,又来找我哭。”
秦恩斗垂头丧气走了,乔夫人心里自然是恨的,也依然不把一个通判放在眼里,想着过些日子老爷消了气,再伺机为侄子报仇。
三春很快淡忘了此事,延晖嘴上不再提,心里却提高了警惕,不照着三春说的从简治家,也不再低调为官,六品官该有的排场一个不少,院门外站了门子,且是会些功夫的,又找了一个婆子来,三春出门坐马车,门子做车夫,婆子不离左右的服侍,自己在家里和衙门往返必坐轿,出门必鸣锣,衙门里添了书童,因排场赫赫,没几日芦州城里都知道此处是通判大人府邸,也都认识了美丽大方的通判夫人,延晖目的达到才彻底松了口气。
六月初五,夫妻二人一早出发往宏源而去,夜里到了县衙,从后衙进去时,也没人招呼她们,只看见灯火通明,下人们进进出出来回奔忙,三春一把扯住一个小丫鬟,问出了什么事,小丫鬟慌慌张张说道:“夫人,夫人要生了。。。。。。”
三春揪住她不放,凑到她耳边大声喊道:“要生了就该镇静些,你们乱糟糟唱戏似的,就没主事的人吗?”
小丫鬟被她一嚷,耳朵里嗡嗡作响,狠命揉了几下说道:“老夫人陪着夫人呢,老爷急得直冒汗,产婆请去了,我这就到门口看看产婆来了没。”
三春问产婆请了几位,小丫鬟说好像就一个,三春骂道:“真是蠢,你去找外面的车夫,就说裴夫人吩咐的,你带路再去请三个来。”
小丫鬟答应着跑了出去,三春掳了掳袖子就要进去,延晖攥住她手:“姑奶奶,你就别去添乱了,你又不会接生。”
三春甩开他手:“万年这会儿只怕早心疼得没了主意,你去看着他,凡是大呼小叫到处乱跑的都撵出去,我去陪着素素,让大娘腾出手来指派这些下人,烧开水准备干净的布都得人手。”
延晖宠溺得摸摸她头顶说道:“去吧去吧,战场上的指挥官。”
万年正在门口搓着手踱步,延晖过去一拍他肩,和他坐在廊下石阶上,三春进了屋,素素正疼得呻吟叫唤,万年娘一见她也顾不上叙旧,急急说道:“本来还要过些日子,谁知就提前了,什么都没准备呢,万年堵在门口让我陪着,都急死了。”
三春攥住素素的手对万年娘说:“我陪着素素,大娘快去准备。”
院子里杂乱的人声渐渐静了下来,只能听到素素喊疼的声音,素素喊一声,万年就抖一下,延晖看他头发都是湿的,捅捅他说:“进去陪陪素素吧,这会儿大娘也不在,怕什么的,哪有那么多忌讳?”
万年也是怕对素素和孩子不好,一直拼命忍着,延晖这么一说,拔脚就往屋里跑,进屋跪在床前抱着素素说道:“早知道这么难受,我们就不要孩子了。”
素素忍住疼摸摸他头顶:“女人生孩子不都如此吗?忍一忍就过去了,以后还要生的。”
三春退到门外,有万年陪着,素素好象疼得轻了些,过一会儿产婆进了门,万年娘也吩咐人烧了开水煮了干净的布,产婆净了手,将万年轰了出去,看了看进来的三春说道:“看夫人的模样,没生过孩子,还是找个生过的来,省得过会儿害怕。”
三春抓着素素的手摇头笑道:“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让我做什么,大娘吩咐就是。”
产婆点点头,这时门外又进来三个,小心谨慎做着准备,素素喊疼的声音越来越大,间隙也越来越小,死死攥着三春的手臂,指甲嵌进肉里,三春也不觉得疼,紧盯着素素汗湿的脸,和产婆一起大声鼓励着她,让她用力再用力。。。。。。
两个时辰后,三春听到产婆说出来了,紧接着传来婴儿嘹亮的啼哭声,三春听到说是个小公子,低头看向素素,素素苍白着脸朝她笑了笑,三春刚要说话,两个产婆过来清理床褥,三春顺着她们的动作,看到素素身下大大的一滩血,床褥都染得湿红,刚刚有两个产婆挡着,三春并没看见,这会儿只觉脑子里一片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三春睁开双眼时,延晖正笑看着她,见她醒了笑说道:“以为我家三春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怕见血,见血就晕。”
三春噘着嘴巴强辩道:“胡说,我才不怕,只是。。。。。。只是那么一大滩血,怪吓人的,不知怎么就过去了。”
延晖笑道:“起来吧,起来吃点饭。”
三春想去看孩子,延晖笑道:“你在里面晕,万年在外面晕,我们大家都手忙脚乱的,素素需要多休息,孩子这会儿也该睡了,明日一早再过去看。”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三春就跑到素素房中,万年自然比她还早,三春从万年手中要过孩子,小心翼翼抱着,孩子小猫一般缩在三春臂弯里,短短的头发一绺一绺贴在头皮上,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小嘴一动一动的似乎在找吃的,三春笑说道:“水晶做的人儿一般,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素素打发万年出去,万年老大不情愿找延晖说话去了,素素半趟在床上笑说道:“三春姐,你找个郎中调理一下,再不怀上延晖娘该着急了。”
三春笑道:“我们如今是天高皇帝远,家里两个大肚子的,她才顾不上我,怀上有怀上的好,没有也挺自在。”
三春说着话将孩子交到素素怀里:“给他吃两口吧,小嘴一直在动。”
素素一眼看见她手腕处一大片青紫,惊叫道:“怎么回事?延晖他敢打你?啊?他要敢打你,你还不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的?”
三春笑道:“冤枉延晖了,昨日夜里,素素一直喊着疼攥着我手,忘了?”
素素瞪大了眼睛,捂着嘴说:“我以为那是万年,我疼得心里有些气,就想要不是他荒唐,怎么会受这些罪,就下了死力气狠命的掐,三春姐,对不住啊,疼糊涂了,等你生的时候,我的手也给你抓着。”
三春忐忑问道:“真的很疼吗?那一滩血,我一瞧见就两眼一黑。”
素素把□塞到孩子嘴里,轻轻摩挲着孩子小脸说道:“一看见他呀,就觉得这么疼是值得的。”
三春嘴上说不急,心里对那粉嘟嘟的小家伙眼馋不已,夜里缠着延晖不放,延晖刚来了兴致,她又打了退堂鼓,陪着笑脸说:“陪了素素一夜,胳膊也疼,困了,睡吧。”
延晖哪里肯听,一翻身压着她不放:“明明精神百倍的,说困了,才不信。”
三春在他身下小心说道:“那么疼,又流那么多血,要不我们不要孩子了吧?想不要孩子以后少同房行不行?要不,给你纳几个姬妾,生几个孩子给我玩儿?”
延晖在她胸前狠狠捏了两把:“再说。。。。。。再说。。。。。。还敢说吗?”
三春还要说话,延晖已霸道闯入,一番横冲直撞后,看着婉转承欢的三春,轻喘着哑声说道:“敢说敢做的陶三春害怕了?只想要你生的,你非给我生孩子不可,疼也得生,流血也得生。”
三春正意乱情迷,紧抱住他腰央求说道:“别停下,生就是了,生几个都行。。。。。。唔。。。。。。唔唔。。。。。。”
。。。。。。
42青桃
回到芦州后,天气一日热似一日,三春总觉有些恹恹的,延晖早起吃过饭走了,她就懒懒靠在榻上,下午延晖回来,她也总是歪着,延晖笑说道:“三春的身子如今娇气了,怎么就添了苦夏的毛病,以前一到夏天活蹦乱跳的,不是上山就是下河,从没消停的时候,是不是水土不服的缘故?”
三春笑道:“都来快两个月了,就算是水土不服也早该过了,反正身子发懒,就觉得躺着才舒服。”
延晖笑道:“怎么舒服怎么呆着;有一件事问问三春,过几日是知府夫人的寿辰,我们送些什么才好?”
三春来了兴致,坐起身扬起秀眉:“好啊,我们还欠知府好大一个人情,如今能补上了,送什么好呢?什么好呢?”
三春嘀嘀咕咕琢磨,最后一捻手指笑道:“就是了,送她一盆寿桃。。。。。。”
延晖瞪大了眼睛:“寿桃倒是应时应景,可是如今季节没到,树上的桃子倒是长大了,可是都还是青的呢,吃起来估计得酸掉牙。。。。。。”
三春听到他说青桃子,眼前就是一树青桃子隐在树叶间,舌尖不觉流津,咽了一口口水跟延晖撒娇:“我想吃几个青桃子,一定很好吃。”
延晖笑道:“你以前爱拿青杏泡茶,从没见你吃过青桃,能好吃吗?还是说正题,只送寿桃的话,能还上这一个宅子吗?”
三春笑道:“此寿桃非彼寿桃,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延晖点点头:“那此事就交给你了,听说芦洲府要来一位督军,也不知何许人也,我不懂领兵,若是能和他联手,将来就怕乔世安有异心,也好对付些。”
三春懒懒说道:“衙门里的事,我不怎么懂,总之你多留心些,人都说官场险恶,任何时候都是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延晖执拗上来:“三春此话不通,若是苟且偷安,不如舍生取义。”
三春嗤笑道:“命都没了,还有什么义,紧要关头要知道变通,你家有老娘有妻子,不要性命的时候想想我们才是,对了,裴延晖,你给我记着,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独活。”
延晖忙捂住她嘴:“好好好,我们不争论这个,那里就能到了生啊死啊的地步,三春放心,我心里有数。”
三春一本正经道:“那不行,必须争论出个谁对谁错,我知道你这人执拗。。。。。。”
延晖笑道:“我执拗,你呢?岳父说你撞了南墙都不回头。。。。。。”
二人争得面红耳赤难分高下,说到激烈处三春憋不住笑了一声,延晖就扑过去嘴唇堵住了她的嘴唇,这场争论最终在床上不了了之,恍若没有发生过一般,这大概也算是闺房之乐的一种。
第二日一早,延晖醒来身旁没有三春,她自打从宏源回来,从没有这么早起过,今日是怎么了,心里想着起身洗漱穿衣,到院子里问过苏大娘,说是出门去了,刚到院门口,一直陪着她的刘大娘匆匆忙忙进来说:“老爷快去看看,夫人她。。。。。。她爬到树上去了。”
延晖急忙跟着她往外走,一边问火旺哪里去了,王大娘说:“夫人一大早起来写了一封书信,派他到青州府太康县拿什么东西,仔细叮咛了一番,后来就跟我说想出去走走,又问我哪儿有桃树,我说家宅旁一般不种桃树,后山好象有几棵。。。。。。”
延晖一听在后山,想起那日三春独自一人被秦恩斗碰上的事,撒腿就跑,远远看见一片浓绿中有一个浅紫色身影,又不敢喊,快步走了过去,三春正站在树杈间,一手抱着树干,一手去摘青桃,延晖在树下仰着头说:“三春,快下来,我上去给你摘。”
三春摇头说:“你等等,我要那个最大的,马上就能摘到了,等会儿啊,你别喊啊。。。。。。”
延晖忙说:“你下来,我个头高,一下子就能摘到。”
三春说别吵,又伸出了手,不小心脚下一滑,延晖的心跳到嗓子眼儿,三春紧抱着树干晃了几下才站稳,又试了几次总算摘到了看中的那个大桃,往延晖怀里一扔,就要从树上往下跳,延晖把桃子往怀里一塞,慌忙伸开双臂去接她,三春跳到他身上,两人一起滚到在地,延晖护住她头和身子无奈笑道:“姑奶奶,竟然调皮到树上去了。。。。。。”
三春嬉笑着爬起来问道:“桃子呢?扔地上去了?”
延晖忙从怀里拿出来笑说,在这儿呢,说话间想起桃子上有毛,就觉全身奇痒难受,一把拉起三春往家跑,嘴里说道:“赶紧回去洗浴,还要点卯去呢。”
三春瞧着那桃子,觉得这会儿不吃到肚子里,准得难受死,扯起延晖袖子狠劲擦着桃毛,延晖要躲三春不让,笑说道:“虱子多了不痒,反正你身上已经沾上了,让我擦干净解了馋才是正经。”
说话间麻利得蹭干净桃子,大大咬了一口,延晖看着直酸到牙根儿,又酸又痒无比难受,冲回屋拿凉水洗了一通,饭也没顾上吃出门而去,三春追出来塞到手里一个炊饼:“坐在轿子里吃,没人看见。”
延晖端坐在轿中看着那个炊饼,终究是忍住了,实在是有辱官威,所幸衙门里今日无事,只坐着看了会儿文书,午后乔知府命两个衙役送了鲜果到偏厅,说是江州府来的,因其方位靠南,夏日来得早,是以蔬果也熟得早,延晖看着里面三个饱满欲滴的桃子,想起三春馋嘴的样子就是一笑,待衙役走了,将书童支出去,把桃子悉数装进袖筒中,这会儿只想着让三春高兴,早忘了维护官威。
谁知回到家中,兴冲冲拿出来,三春只抬眼看一眼就噘嘴说:“就想吃青的,看见这熟的有点反胃。”
延晖喊来刘大娘,让她和苏大娘拿去吃,盘子里只剩了一个,延晖拿起来刚咬了两口,三春闻见桃子香味儿,又想吃了,眼看他又要咬下去,扑过来就抢,抢过去三口两口吃得只剩桃核,可怜巴巴看着延晖说:“没吃够,还想吃。”
延晖哭笑不得:“总不能把刘大娘和苏大娘嘴里的也抢回来吧,明日衙门里还有的话,再给你拿回来几个。”
晚饭端上桌,三春吃了几口说咸了,延晖笑说挺好,三春将筷子一扔低着头生闷气,过一会儿喊了声苏大娘,苏大娘进了屋来,三春拿出算盘往桌上一放,延晖嘴里含着一口粥诧异看着她,三春蹙着眉尖说道:“苏大娘,厨房里开销这个月比上个月多了许多,想听听你怎么说。”
延晖嘴里的粥咽了下去,事不关己接着吃饭,苏大娘愣了愣说道:“这个月不是添了两个人吗?刘大娘和火旺。”
三春摇着头噼里啪啦拨打几下算盘:“我就是说的人均开销。”
苏大娘强笑道:“夫人没当过家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是一日一个价,都不好说,上个月少些,这个月多些也是常事。”
三春笑道:“这会儿是夏天,各式蔬菜上市,也没到青黄不接的时节,米价面价菜价该比上月便宜才是,断没有多出来的道理。”
苏大娘手一颤,跪下说道:“我看夫人从不管厨房的事,以为夫人年轻轻的,不懂这些,就动了贪念,只因家里穷苦,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三春淡淡说道:“一年十两银子足够你们一家人吃饭了。”
苏大娘低着头不说话,延晖在旁笑道:“看来苏大娘是一时糊涂,三春提前将一年的银子给了她,明年开始再每月给,先把家里以前的亏空补上。”
(文)三春最近心情时好时坏,有些厌烦苏大娘贪小便宜,本想打发了她,可是延晖说话,她总不好当场驳他,也只好点点头,苏大娘千恩万谢再三保证后,抹着眼泪出去了。
(人)三春埋怨延晖心软,延晖笑说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苏大娘虽贪占小便宜,可是饭菜做得很好,厨房收拾得很干净,闲来和三春说笑,对刘大娘和火旺也很好,家里也没丢过别的东西,金无足赤。。。。。。”
(书)三春接口道:“人无完人,对吧,道理我都懂,可是我一时没管住自己,本想着婉转提醒一下苏大娘,谁知就生硬的说出来了,真是的。”
(屋)延晖笑道:“错的不是三春,怎么说出来都是应该,以观后效吧,对了,既然苏大娘家中艰难,是不是每年加上二两银子。”
三春伸手捏住他腮帮:“你又糊涂了不是?苏大娘加二两,火旺呢?王大娘呢?再说了,说是十两,过年过节少不了给东西,一年又有两套单衣两套棉衣,以后家里的下人还会更多,规矩就是规矩,不能轻易更改。”
延晖嘶声喊疼,举着手说:“家里的事,三春说了算,我再不多嘴了,我们接着吃饭。”
三春不是嘴馋就是乱发脾气,却也一会儿就好,延晖的小日子增添了不少乐趣,眼里看着三春越来越美,心里觉得三春越来越可爱,连日以来心情甚好,直到见着新任督军,好心情荡然无存。
43督军
与裴通判低调前来默然上任截然相反,芦洲府新任督军排场盛大,队伍前后都有兵丁护卫,中间几辆阔大的马车,最前面自然是督军大人的,后面几辆听说是他的姬妾们的,里面不时传出莺莺燕燕的笑声,每辆马车旁都跟着服侍的人,有捧拂尘的,捧水瓶的,捧汗巾的,打阳伞的,也有什么都没捧着待命的,整个队伍浩浩荡荡蔚为壮观,所到之处多有百姓围观,经过后的尘烟经久不散。
乔世安早早得了信,知道督军大人将于七月初一前来,率了众属官在接官亭等候,属官们颇有微词,不过是一个督军,要劳动知府大人亲自迎接,乔世安斥道:“这次来的与老夫相同品阶,老夫不敢怠慢。”
众人哗然:“州府督军至高五品,那有正四品的道理,莫非是王侯公子吗?”
乔世安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这位可是从国都调任而来,国都的督军自然是正四品,断没有因为来了芦洲就降阶的道理,况且他还是驾前的红人。”
延晖心里蹬的一声,难道来的竟然是叶方远,皇上是让他来夺了乔世安的兵权吗?他那么狡诈,怎么肯来淌这趟浑水?
方远的队伍近午时才来,接官亭内的官员热得汗流浃背,都焦躁得抻着脖子向路的尽头张望,心里骂这位督军摆谱,只有乔世安气定神闲品着香茗,延晖在一旁默默站着,师爷给乔世安打扇的凉风不时捎带到他身上。
长长的队伍缓缓而来,方远微微笑着下了马车,施施然进了接官亭和乔世安厮见过,一通场面话后,乔世安为他引见各位官员,头一个自然是延晖,方远坦然受了延晖的拜见,一副没见过的样子,乔世安笑道:“裴通判是青州太康人,听说督军大人的父亲任太康县令十多年,难道竟没见过?”
方远端详了延晖片刻,摇了摇头:“没见过,我这些年公务繁忙,也鲜少回去。”
延晖一笑,心想还得多学学这个人装模作样的本领,方远和别的官员一一见了,乔世安说府衙专门设宴为他接风洗尘,方远跟乔世安一抱拳说道:“鄙人家眷众多,先到督军府安置一下,沐浴更衣后就来。”
众人回到府衙又是好一通等,方远才衣饰一新姗姗而来,延晖心里也忍不住骂他,一上午又热又累,还得饿着肚子等他入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方远出去小解,迎面与延晖碰上,延晖看左右无人也不客气,劈头就问:“你为何来芦洲?”
方远眯着眼睛笑了笑:“自然是不放心三春,你带他来到这虎狼之地,你一介书生能保她平安吗?”
延晖却不上当,不恼不怒闲闲说道:“能不能护得了三春是我的事,与你无半分关系,你这些说辞三春听到也不会有半分感动,还是早早收起来吧,我倒宁愿相信你是为了躲避相国夫人逼婚,毕竟谎言只骗得了一时。”
方远抚了抚额笑道:“尚没到逼婚的地步。”
延晖笑道:“怎么?到了让你头疼的地步?”
方远不接他的话茬,正色道:“我是以身涉险忠君报国,裴主簿爱信不信。”
延晖没有理他,抬脚要走,方远突然凑到他跟前耳语般说道:“我帮你杀了那个秦恩斗如何。。。。。。”
延晖斜睨他一眼:“要杀早杀了,轮不到你,小不忍乱大谋,不懂吗?真正是一介武夫。。。。。。”
方远笑起来:“裴主簿狭隘了,圣上嘱咐你我文武相济,裴主簿却非要文武相轻。”
延晖听到说到圣上,忙朝着国都方向拜了下去,待站直身子,方远已笑着走开了,延晖又是好一阵腹诽,理屈词穷了就拿出圣上来压人,不过谅他也不敢假借圣上之口说话,文武相济应该是圣上嘱咐的话。
宴席一散,有人过来禀报乔世安,因叶督军身手极好,不敢靠得太近,观察二人言行举止,就算是认识,也是有什么过节,言谈间颇为不快,乔世安点点头,裴主簿和叶督军的妹婿是同窗好友,为何二人却如此疏远,如果是有过节,年轻人之间,难道是情仇不成?也许是装出来麻痹自己,那就趁着夫人寿辰试探一下好了。
延晖回到家中,三春看他脸色有些沉郁,笑问有什么事忧心,延晖摇头说没事,在书房独坐半个时辰,终究是忍不住,吃饭时告诉三春:“新任督军竟然是叶方远,竟然是叶方远,你说他放着国都督军不做,跑到芦洲来,也不知道是何居心。”
三春看他愤愤的样子,笑说道:“是方远啊,这不挺好的吗?总比来一个不知根底的人强,我倒觉得方远是个厉害的。”
延晖听到三春称赞方远,心里更不痛快,盯着三春说:“他说是不放心三春才来的。”
三春笑道:“瞧瞧你,这陈年老醋吃起来没完没了,他再有什么想法,我也是你的人了,方远是个聪明人,哪里会纠缠不休。”
延晖闷闷说道:“他在你心里就那么好,我就想不明白,素素成亲那日,你该是很忙碌才对,怎么就和他搭上了话,你是不是看人家一表人才的,就又犯了痴病。”
三春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裴延晖,什么叫做痴病?六年前偶遇一面,他说一直在找我,谁信呀,小小太康县,凭他的能耐,想找一个人六年还找不到吗?”
延晖一直以为素素成亲时,三春和方远认识的,这会儿一听,六年前就见过,比自己还早上两年,心里更不舒坦,饭也不吃了,追着问三春怎么偶遇的,三春不理他,说正吃饭呢,别来烦我。
延晖就耐心等她吃饱,眼巴巴等着她说话,三春漱了口,让延晖给捏着肩膀才告诉他,延晖一听三春根本没记住他叶方远何许人也,心里就乐开了花:“原来他不过是一厢情愿,就是,他糊弄三春呢,若是想找一个人,六年怎么也找到了。”
夫妻二人说笑时,方远也在督军府中想着心思,他早知道芦洲府水深无比,本不想来淌这趟浑水,在国都任督军三年,已得到皇上和兵部认可,邹相更是和他忘年交一般,他风头正劲,如今一切都要从头来过,他也深知乔世安并不好对付。
他应下来此地,原因有三,一是总觉自己仕途太过顺畅,就因六年前中了武状元,钦点三品御前带刀侍卫,皇上对他的身手极为赞赏,时日久了察觉他不只擅武,也精文,三年前,湘州督军告老,皇上考察他一番后破格提拔,他平步青云,成了大裕朝年纪最轻的四品督军,作为一个武官,他尚需要有所作为,才能彻底站稳脚跟。
其二确实如延晖所说,他有些头疼,母亲六月六专程来国都城隍庙上香,与邹夫人不期而遇,言谈中母亲托邹夫人为自己寻亲,邹夫人这下知道定亲之说是谎话,盯着他不放,说要去太康县府拜访父母亲,将他和邹丹的亲事订下,想起那个口齿伶俐假作温柔的女子,他又抚了抚额头。
其三他听说了秦恩斗之事,确实不放心三春,他和延晖打过两次交道,也知道他不好惹,只是他一个文官,碰上讲道理的还好,若是碰上需要拳头伺候的,他就不擅长了。
想到三春,他抚在额头上的手放下来,那么笑容明媚言语爽快的女子,想到她就是满心的轻松快乐,可惜啊,可惜自己六年前邂逅虽将她记在了心里,也试着打听过,终究是仕途之事占了上风,想着找一个象她那样的妻子,却没想非她不可,造化弄人,偏偏在不经意间和她重逢,看着她活泼欢快的样子,心里才明白这种错过是怎样的遗憾。
错过就是错过了,虽然他不甘心,认为裴延晖占了大便宜,却知道今生无缘,能护她一分是一分吧,虽然她不见得在意,用她的话来说,她根本就不稀罕。
方远笑起来,这时有姬妾过来请他听歌,他摆了摆手:“我正忙着,你们且自娱自乐去吧。”
方远想着心思慢慢睡了过去,第二日一大早,侍从递了封书信过来,他接过来一看不由苦笑,是母亲托师爷写的家书,追着问他能否订下邹相国的千金,好在母亲知道他的性情,没有做主给他定下,他走到书案前大笔一挥,一页纸就写了两个大字,不能,让侍从火速送走。
44试探
转眼到了乔夫人五十岁寿辰,乔府大宴宾客,延晖三春方远都在受邀之列,秦恩斗自然也在,进大门时,他和延晖三春迎面碰上,三春一咬牙,延晖忙拉住了她,秦恩斗认出了延晖,竟然没认出三春,色迷迷看着,心里说这位通判夫人长得可真美呀,他家娘子抱着孩子在一旁看他两眼直勾勾盯着三春,也顾不得旁边有人,照着他腰间狠掐了一把,咬着牙骂道:“还是死性不改。”
秦恩斗如今在娘子面前分外气短,忙转了眼珠陪着笑脸进了大门,嘴里还说着:“不就是看看吗?”
秦娘子啐道:“你这会儿也只能看看了,你以为自己还能怎么样吗?”
方远叉着手在一旁看着,扬唇而笑,以为是什么样人物呢,胆敢招惹三春,原来是个狗仗人势的人渣,不值得下手,就留他一条狗命,想着三春也要进来,见了她只怕不忍心不理,还是不要见的好,免得让乔世安看出端倪,就施施然往正堂而去。
方远才懒得琢磨什么寿礼,本来想送乔世安一位绝色美女,试探试探他是否好色,侍从提醒他是乔夫人祝寿,他才拍了拍头,打听到属相,送了一只赤金的金牛,没有人不爱金子吧?果然乔夫人一看见那只金牛,眼睛就亮了,再一看方远高大英俊仪表堂堂,眼睛更亮。
过一会儿延晖和三春进来,跟着的侍从小心打开手里的锦盒,乔夫人一看是一盆桃子,脸就比那桃子还绿,可她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总觉的这桃子那里不一样,凑上去看时,就感觉一丝沁凉迎面而来,再一看从那盆那桃枝那桃叶还有桃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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