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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迷民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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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树明白她的意思,眼下这个节骨眼,花听处于极度被动的状态,只要稍微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都将连累到他。
  而她怕的,就是连累到他。
  “如果你订婚了,我还怎么向你提亲?”陈树看着花听这张染上情绪的脸,声音压得有些低,眼神里含着丝丝压迫,带着点霸道的意味。
  “呃……什么年代了……订婚算什么?”
  陈树眼中却是不容拒绝的态度。
  “你就放心吧,谁愿意娶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回家……”
  “那你喜欢我么?”陈树缓了神色,眸底笑意温柔。
  “我要走了。”怎么搞得自己跟灰姑娘似的。
  “回答。”陈树的表情没来由的严肃。
  “呃……下次告诉你。”
  “下次是什么时候?”
  “下次……见面的时候。”花听说完就意识到问题的可笑之处,当下翻了个白眼,“你四不四洒呀?这种白痴问题都问得出口?我不喜欢你干嘛跟你……”
  “跟我什么?”陈树喜笑颜开。
  好了,打情骂俏也够久了,“我真的要走了。”
  “嗯。”陈树放开手。
  花听捏了捏湿润的掌心,朝前迈开几步。
  “如果那天真要干什么,”她没回头,目光穿过前方枝桠茂密的黑色树影,捕捉到一抹熟悉的剪影,“算上我一份。”
  简亦站在街那头等她。
  “别忘了我们可是一路人。”
  见后头毫无反应,花听微微侧了侧脑袋。
  夜色幽幽沉沉,陈树嘴角飞出笑意,漾及满脸,他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自带气场和风华。
  +++
  白起鸿果然不好糊弄,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将花听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不仅是陈树的那把塑皮旧枪就连蔡炳荣送的银色左轮都没能幸免。
  这没枪的日子该叫人怎么过?
  花听虽然极度不情愿,但为了日后大计,只得暂时学着忍耐,等攒够资本再出头也不迟。
  毕竟报复的方式不止一种。
  自军火仓的事情出了后,丁司成出现在白公馆的几率便越来越低,显然这厮还处在半失宠的状态;然而老头子对于丁司成的信任竟远远超出了大家的想象,虽说丁司成是失了宠,但除了断指以外并没有受到其他任何帮规酷刑的严惩,案子也一再地被搁置。
  谁叫白起鸿的害人之心远比防人之心要来的猛烈!
  而对于白夫人那日为女儿撒谎开脱一事,白起鸿竟意外地选择装聋作哑不追究,从这点不难看出老头子对白夫人的情意还算是存有几分真情几分爱的;谁叫白夫人的妖娆身段像极了风情万种的赵一然,加上无论是气质还是修养都同赵一然有着六七成的相似度,只可惜白夫人的眼睛里少了几分赵一然的烈性与娇媚,多了一分独属于自己的柔情与素雅。
  她乖巧,懂事,即便是打翻了一箩筐的醋坛子,也丝毫不肯向白起鸿泄露分毫。
  因为在这位柔情似水的女人眼中,丈夫便是天。
  丈夫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她都将无条件支持。
  因此花听这门被一手敲定的婚事,白夫人自然也是无异议。
  当然,促成这门婚事的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是门当户对。
  没错!门当户对!白起鸿这副精明的小算盘,打得可真够响亮的!想必老狐狸心里头也通透得很,单靠丁司成这厮是是靠不了多久的,毕竟他无权无势,只是警局里的一个小探员,怎么跟简茂生这张长期饭票相比?
  简茂生可是当今政府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兼内务总署督办,是众人嗤之以鼻的汉奸头号人物,不仅与日本侵略者早有勾结,还一边寻求日本的经济支持,一边又大肆出卖上海的经济主权,使国内政局陷入一片乌烟瘴气。不仅如此,他还与抗日唱反调,鼓吹“战必败,和未必大乱”的投降主义言论,后来为了向日本帝国主义献媚以及自身的挥霍,他公开实施“烟、赌、娼”三大毒化政策,丧心病狂地残害中国同胞,榨取钱财,最大劣迹就是在经济上帮助日本侵略者对沦陷区人民进行掠夺,为其扩大侵略战争服务;还以政府名义劫收了上海海关与南京政府在苏浙地区的税收机关,破坏中国金融。
  简茂生的种种劣迹在上海各大报纸上都能看到,他手握实权,家财雄厚,在上海数家银行存款近三千万元,与白起鸿财力相当,两人一个马屁精一个笑面虎,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所以,这样的两个人走在一起,一点都不奇怪。
  这样的两个人为了各自长远的利益而选择联姻的方式,也一点都不奇怪。
  大家互利互助,达成长期协议,何乐而不为?

  ☆、第四十章

  白花听是固执的金牛座,四月中旬便是她的生日。
  于是她在穿越到民国的第二年里,迎来了自己人生当中的第一个“民国生日”。
  巧的是,这位民国年代的白花听大小姐不仅与她同脸同鼻同嘴巴,还与她同年同月同日生!就差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吧?
  意外的是,对于花听此次生日,白起鸿可谓是劳心劳力劳财地投入其中,几天前还特地在东区买下一块300平米的露天草坪准备在花听生日当天用来模仿西式娱乐文化大摆宴席庆贺一番,其主要目的是想利用此次饭局将上海各路权势人马与出身侯门身价显赫的达官贵人齐聚一堂,以便于自己一次性收买人心,笼络人脉,因此花听的这场生日宴会,不愧为一个好契机啊。
  此举果然是他白起鸿的作风。
  生日当天是在户外举行,场面经白起鸿的一番精心设计还算是华丽可观。草坪宴会的基本格调以西式风格为主,餐桌用的是简单的布艺装饰,上头洒满了粉紫色的玫瑰花瓣;排成一行的身穿马甲衬衫黑领结的侍者有秩地送菜上桌,并以自助餐的形式将食物分类备好,打上中英标签,在场宾客可根据自己的口味爱好而选择自由调配……这样一种既独特又洋气的待客方式不仅让现场气氛显得更加的随性自然,也没有了往日传统饭局所带来的应酬式的压抑感。
  不得不承认白起鸿在这一点上算是用心过度了。
  要是放在当今社会,指不定又是一撩妹高手。
  花听被迫穿上淑女式的蕾丝洋裙,站在人群中心扮演着乖巧可爱的白家千金。
  陈树则是跟在蔡炳荣的身侧一路应酬。
  他很少穿西装,今天这身简单的西服搭配,让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复杂而又文雅的气息,他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站在那些西装洋裙的景象中,格外的凸显空灵与俊秀。两道剑眉之下的双眼带着笑意微微地弯起,他竟学她眨一下眼,瞳仁灵动,水晶珠般吸引人。
  “花妹妹,看什么看愣了?”简亦微微弯下身子,在她耳边明知故问。
  “看帅哥。”毫不掩饰内心的花痴。
  “啧啧啧……”
  “简亦!”一声清脆的女声突兀地闯了进来。
  两人都是稍稍一愣,原来是陈奂林的女儿陈景之,方才听人介绍过,说是放春假刚回国,才满18岁,长得活泼灵动,眉眼弯弯,笑起来格外的喜气。只是花听总觉得哪儿不大对劲,陈景之只要是同她对视,嘴角虽然带笑,眼神里却是透着丝丝敌意。
  原以为简亦会亲昵地喊她一声景妹妹,哪知这小子只是随意地打了声招呼:“景之啊,好久不见了。”
  “是呀,我这次回国可能会多待两个月,你有空就带我多玩玩啊。”陈景之的脸上堆满了明晃晃的笑意,只是眼神在扫过对面这张神色淡然的面孔时,语气骤然一降,“白姐,生日快乐啊。”
  白姐?
  简亦先她一步笑出声来,“花妹妹,你也有当姐姐的时候啊。”
  看简亦同花听一脸熟稔的模样,陈景之更加不开心了,“晚上有时间吗简亦?我很久没看电影了,晚上带我去看电影吧?”
  陈景之果然同简亦搭调,看电影喝茶吃洋餐,蕾丝洋裙小皮包,两人又同属崇洋媚外之人,生活步调可以说是完全一致;花听倒是希望这位陈景之小妹妹能够使点力把简亦给抢过去,这样一来不仅让自己省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还可以名正言顺地被抢婚。
  “看电影?”简亦扭头征询花听的意见,“电影花妹妹要看么?可能会觉得有些无聊吧?”
  花听翻了个白眼,只想说,陈景之约你看电影关我毛事?
  陈景之也是一脸关她毛事的样子,不悦地撅起嘴,“简亦,我们俩去看。”
  “但我……”
  “简亦,景之刚回国,你该带她好好玩玩。”花听是迫不及待地将他往陈景之的身边推。
  “可是花妹妹……”
  “过来花听。”白起鸿正好喊她,说是要带她跟几位叔伯阿姨们打声招呼。
  花听是迫不及地从侍者手中接过两杯香槟,随白起鸿去了。
  不得不说白起鸿在上海的人脉加起来简直要比她当时的整个高三年级段的同学都要多,且质量都还不错,均为上海各界上流人士,不是富商就是高干,也不乏日本商人与军官;他们带着客套式的笑容相互打着官腔举杯欢饮,花听只得硬着头皮随白起鸿左右机械式的应酬,看着这一张张虚情假意的笑脸从眼前不断地掠过,她只觉得内心一阵疲麻。
  难怪白起鸿饭局不断,想必应付这类场合对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巧的是,当日败在********牌局上的奶油小生居然会出现在此次生日午宴的现场,并且搞笑的是,这位奶油生在近日里颇为贴心地派出一位自己的贴身保镖让其整日无所事事地徘徊在白公馆附近的林荫道上,说是只要花听有什么吩咐,可任凭使唤。
  花听只当那日的赌局是场玩笑,想不到他居然当真。
  “哦?这位就是白小姐白花听么?”
  说话的是近日与白起鸿来往密切的日本特高课首脑藤田正二。
  中文发音不太标准,但还算说得流利。
  藤田正二一头灰白碎发,眉眼细长,人中两撮小黑胡,典型的奸诈面相,与电视剧里头经常出现的日本大反派形象丝毫没差,都是一脸的刻薄与犀利。
  藤田正二的目光停留在花听的脸上似是带着一种精细的打量。
  花听尽量避开,与他简单地碰过杯后准备离开,想不到藤田正二又来了一句:“白小姐今年几岁?”
  他的眼神令花听感到不大自在,特别像是一种**裸的打量。
  “20。”花听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东张西望地就是找不到陈树的身影。
  “20……”藤田正二似在自言自语,见花听一副要走的样子,便又说道,“今日来得匆忙,没给白小姐准备礼物,下次……”
  “没关系的,不用不用!”花听急于打断,“礼物什么的都是浮云,生日讲究的是热闹。”她可不想跟这位日本特高课首脑有什么人情上的往来,更不想收他任何礼物。
  藤田正二乐呵呵地笑出沙哑的声线,嘴边两撮小黑胡跟着微微地颤动起来。
  花听是等不及要翻白眼了,这副不耐烦的姿态令白起鸿感到十分不悦,他正想为藤田正二来场正式的介绍,刚好那边白夫人与简亦喊她来切蛋糕。
  花听飞也似地逃开。
  简亦定的蛋糕体型不算太大,但有三层,新鲜的奶油混着果蔬的味道散发阵阵果味清香,奶油中心插了一圈的彩色蜡烛,正等着她许愿熄灭。然而吸引花听并不是这块令人垂涎欲滴的跃层式蛋糕,而是桌上放着的一盒印着歌女剪影的洋火柴,形状小巧复古,经典可爱,要是带回自己那个年代,还可以当个古董来收藏。
  想不到切完蛋糕,白起鸿要她来场现场钢琴演奏。
  有没有搞错?!
  人群自动朝左右散开,花听瞧见草坪中心位置不知何时摆了一架黑色三角钢琴,她可以想象一个女人坐在蓝天白云之下安静优雅地弹奏出一段优美抒情的旋律,这段旋律高贵而动听,是多么得令人沉醉,只可惜那人不是她。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花听颇为尴尬地站在原地。
  “快去呀花听,”白夫人在她身后催促道,“弹你最拿手的《月光》。”
  什么最拿手的月光?日光都没用。
  总不能硬着头皮上去出糗吧,干脆直接说了:“我不会弹。”
  白起鸿瞬间黑下了一张脸。
  “什么?”白夫人显得颇为吃惊。
  “我本来就不会弹什么钢琴啊。”花听说着,目光搜寻到来自人群外的两道温柔视线。
  陈树离得很远,但眼中笑意明显。
  “白姐姐不要谦虚啦!”陈景之非常不合时宜地站了出来道,“我听说你的钢琴不是已经过了8级了么?”
  “是么?”花听无所谓地应了声,“反正我不会弹。”
  对于白小姐的一再推脱,众人纷纷感到奇怪,白起鸿这脸算是已经丢大了。
  “那我来!”陈景之雀跃地报名,脚步已经朝着那架钢琴去了。

  ☆、第四十一章

  陈景之这个女孩,虽然性子骄横跋扈,典型的上海滩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但一旦弹起钢琴来,就变得格外的柔软温顺。
  午后的阳光透着暖暖的青草香,在陈景之的周围精灵般地舞动着,她的手指在琴键上轻快地舞蹈,从低音滑到高音,绽开一路浪漫的玫瑰色风景。
  虽然花听对于乐器一窍不通,但也不得不承认,陈景之弹的这番音色,足有大师之风;她的琴声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热烈如咆哮,时而低回如呢喃,实在是荡人肺腑,撼人心魄。
  白起鸿怕丢脸,更何况是被陈奂林的女儿抢尽风头。
  因此冷着一张脸站在人群中央。
  一曲毕,陈景之获得了意料之内的掌声。
  白夫人在她耳边嗔怪道:“你怎么回事呢花听?钢琴不是你的强项么?”
  “白……妈,我真不会。”该怎么向她解释呢?
  “怎么不会?别人只当你是谦虚,小家子气,难登大雅之堂。”
  陈景之有模有样地向众人鞠躬,直奔简亦而去。
  在众人赞不绝口的余音中,陈奂林拄着那根醒目的红木文明杖从人群中缓缓踱出,“花听,”沙哑的声线中蓄着一股不容小觑的爆发力度,“有没有兴趣同陈伯伯比下枪法?”一抹欣赏之意急切地染上他的眉间。
  比枪法?这个主意倒是不错,花听当下眼睛一亮,“好啊陈伯伯,上哪儿比去?”
  陈奂林是有备而来的,只一个手势,一旁的黑衣人不知从哪儿抬出几个塑胶制成的圆形枪靶,射击俱乐部里头常见的那种,再选块平坦的地势摆放,其中一名黑衣人往花听手中塞了把再普通不过的黑色短枪,算是一切准备就绪。
  还以为陈奂林是要带她上山打猎呢,原来只是射靶,毫无挑战性啊。
  不过这种娱乐项目出现在这样一个公众场合倒也不失新鲜,众人纷纷擦亮了眼睛拭目以待。
  想不到陈奂林这老不死的居然会在花听的生日宴上搞这么一场闹戏出来,白起鸿虽有怒气也只得先忍着,免得发作起来遭人话柄。
  “花妹妹,我还真没见识过你的枪法,应该不会令我失望吧?”
  简亦的注意力一旦放到花听身上,陈景之便不悦地皱起眉头。
  陈奂林将手中的文明杖交给一旁的黑衣人,站在离枪靶50米外的距离,身体半侧面对准目标,射击姿势倒是做得专业;以他这样的年纪,倘若年轻时没有时常用枪,持枪手臂因悬空并无依托,枪支的晃动就会加大,击发时机难以掌控,但看这熟练的架势,显然年轻时没少用枪。
  “砰、砰、砰”!陈奂林先来了三枪,一发命中红心,两发射在与圆心仅1厘米距离的二环上。
  众人鼓掌。
  对于花听这位连钢琴都不好意思弹奏的小姑娘,众人并没有抱以太大的期望,尤其是陈景之小姐,鼻子都块要翘到天上去了,一副看你怎么办的神气模样,等不及要幸灾乐祸了。
  既然你们这么不捧场,那我怎么说也要摆摆造型吧?
  花听随便往一个离枪靶足有百米距离的方位上一站,不做任何瞄准姿势,只是随意地抬起左臂,甚至在射击前抽空朝陈树抛去一个媚眼,手指扣动扳机,“砰、砰、砰、砰、砰”一连五发命中红心。
  众人惊愕,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达官贵人,也都毫不顾忌地张大了嘴巴。
  白起鸿纵横江湖几十年,也从未见过枪法如此精准的女人,而且是用一把再普通不过的7寸短枪站在百米以外的距离,无需任何的专业姿势,也无需任何判断时间,只是随心所欲地射出5发子弹,竟全部命中红心。
  此举令白起鸿不得不用另外一种眼光来重新审视花听。
  倘若花听是个男儿身……
  白起鸿眯起双眸,脑中算盘打得噼啪响。
  “花听果然好枪法,”陈奂林由衷地赞赏道,“想来这样的射击方式对于你来说已经毫无挑战性,”他沉吟片刻,“要不换个刺激点的?”
  陈奂林果然懂她。
  “刺激点的?您是说……”
  “用活人当枪靶。”
  在花听的意料之中,“不知道他们敢不敢?”
  简亦主动报名。
  众人虽见识过花听的枪法,但用活人做枪靶这种事,还是欠缺胆量,谁能保证花听会不会一个失手将他们送上西天。
  简亦自觉地找到一块平地站好,并将一颗红彤彤的苹果放在自己的头顶之上,加上左右手臂伸张开来,臂膀上各放一颗,整个人以稻草人的姿势站立着,口中催促道:“赶紧的花妹妹!”
  其实这种玩法对于花听来说显然没有多大的刺激性,不就是换了个会说话的枪靶,还不是枯燥得要死。
  花听依旧是站在百米外的距离,迎风优哉悠哉地举起手中黑枪,却听陈景之一声怪叫,“认真点儿,不要弄伤了简亦。”
  呵!还用的着你说?
  “砰、砰、砰、”花听一连射了三发,苹果碎烂落地。
  简亦毫发无损地立在原地,眉间泛起明朗的笑意,仿佛意犹未尽。
  众人惊呼,掌声如雷。
  想不到年纪看着已经三十好几的藤田正二自告奋勇要做花听的人肉枪靶,对于这个在平日里从不与人说笑且从容冷静甚至不苟言笑的政府高官居然会在眼下做出这样一个胡闹的决定来,众人纷纷感到奇妙又哭笑不得,可又不好表现在脸上,只得抿着唇极力克制住想笑的冲动。
  想不到这个藤田正二要比简亦大胆的多,在众多水果中苹果的体积已经算是十分小巧的了,他却拿了两颗丁点大的葡萄,分别夹在左右食指与中指之间,步伐轻快地来到简亦原先站的位置上。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他就不怕花听有意将子弹射偏,趁机取了他的性命?
  既然藤田正二这么给面子,花听自然是不会让大家失望。
  好在花听从小视力良好,那两颗深紫色的葡萄虽说体型小了些,但在阳光下不难辨认,只要藤田正二保持住姿势,花听仍觉得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内。
  这次的人肉枪靶换做了藤田正二,白起鸿的眼中显露少有的紧张,这藤田正二万一有什么闪失,后果将不堪设想!
  “藤田课长还是不要陪小女胡闹了!”
  话音刚落,便是两声枪响,藤田正二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眼中欣赏意味渐浓。
  说好的比试竟成了花听的个人独秀,众人纷纷踊跃报名抢着要做她的人肉枪靶,且各种水果糕点通通试了一遍,仍觉得意犹未尽。
  花听玩得累了,刚准备下枪,没想到这次轮到了丁司成,看着他左手尾指上戴的金色指套,花听有些于心不忍,“算了吧,我累了,不玩了。”
  几日不见,丁司成的面容显得愈发的憔悴,平日里时刻挂在脸上的那股神气劲儿已然消失殆尽。
  她不禁恍惚地想到,她与丁耀一之间,究竟已经隔了多少年的光阴?
  为什么此刻看着丁司成,竟有一种年代久远的错觉?
  “白小姐不肯让我做人肉枪靶,是在可怜我么?”丁司成的语气听来世俗又极端。
  “没有,累了而已。”怎么有些人就是听不懂人话?
  “要不这次换荔枝玩玩?”他倒是主动拎起盘中一串荔枝。
  “换成什么都没用,说了累了,你自个儿玩去吧。”
  “白小姐这么不给面子?”
  “自个儿玩去。”
  “倘若换成你的男朋友呢?”
  花听瞳孔一缩!
  下意识地将目光放到人群之外。
  “你想怎么样……”她沉声道。
  丁司成却是答非所问,“我记得陈树并没有上场吧。”装模作样地往人群中搜寻片刻。
  花听的背脊在他说出这句话的零点零一秒内出现大片汗湿的痕迹。
  “陈树?”她艰难地张动嘴唇,“关他什么事?”
  丁司成的意图明显,想要抓住这次机会将矛头指向蔡炳荣那方。
  “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你的男朋友是陈树么?”
  白起鸿自人群中走出,入鬓的邪眉和利落的鹰眼生出一股强大而自带邪气的气场。
  花听的睫毛静静地垂着,一点一点的扇动,像慢慢过滤掉一些沉重的心事,攥紧的拳头指节发白,能隐隐瞧见额下几根细小的青筋……
  “不是么?”丁司成的声音轻蔑又嘲讽,“怎么又听说你跟简家少爷要订婚?”

  ☆、第四十二章

  丁司成颇为得意地享受着花听难得的沉默。
  热闹的午宴氛围因他的这句话而急速降到了冰点,所有人眼光复杂地瞧着她,也有的不大务实地抛出“陈树是谁”这种无脑的话题,尽管白起鸿脸上的笑纹明显含着被克制的怒意,人群中依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八卦气息。
  “丁司成,你说什么?”白起鸿脸色铁青,额角连着太阳穴的几条青筋隐隐地抽动。
  “我说错话了吗?”丁司成无耻地扮无辜状,“还是问白小姐吧。”
  花听的胸腔起伏不定,紧张得心脏都在颤抖,似有若无地拉扯让她连带呼吸都觉得痛了起来;不是没有见过那日的情景,此刻她深知倘若她的一句话稍有差池,陈树都有可能丧命于此。
  “花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白起鸿的脸上有一种奇怪的笑,紧绷而勉强,像一颗危险的地雷,只要拉断引线便立即爆炸。
  花听目露荒唐地笑了一声,“我不太明白丁司成说的是什么。”
  丁司成继续扮无辜状,“白小姐,你难道忘了那日在馄饨摊上你还亲口向我介绍过你的男朋友?是陈树没错吧?我印象深刻着呢,他好像是蔡先生的人?”
  一连三个疑问砸下来,花听的脑袋越来越空。
  “丁司成,”蔡炳荣自人群中走出,鼻梁上的圆框墨镜在阳光下反射出凌冽的光,“你的意思是我龙帮的人与白家千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的身边就站着陈树,眼神一如既往的静谧无波。
  丁司成微微颔首,“是白小姐自己承认的。”
  “白姐,你这样会不会太不够意思了,”陈景之出言直率,在这个时候无疑是火上浇油了一把,“这头跟那个叫什么陈树的好着,现在又说要跟简亦订婚,你到底……”
  “景之!”陈奂林厉声喝止。
  “花听,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起鸿的情绪就像瞬间膨胀的气球,只要再给他施加一点压力,便会炸得四分五裂。
  对面陈树的眼眸深邃,沉静,看不清任何情绪。
  亦可以说是,他无论在面对何种境况,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丁司成,我想你是误会了吧?”花听虽憋着怒火,但在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之前怎么都理直气壮不起来,“这种事情能乱说么?”
  丁司成眉间笑意绽放,玩味地觑着她,“乱不乱说,白小姐心里清楚,你们不是还在街边……”
  “丁司成!”不知何时走至花听身侧的简亦一手揽过她的腰,并将手掌紧扣在她的腰身一侧,“我想你是真的误会了。”简亦眼中笑意明显,却是有一道锐利的精光闪过,“上次在馄饨摊边碰到,你怎么就忽略了我的存在呢?”
  丁司成面色一沉。
  简亦继续道:“不就是我们同你开了个小玩笑,想不到你竟当真了。”
  花听压下心头的躁动,风轻云淡地一挑眉,顺势贴简亦更近。
  想不到这种时候简亦会为了一个不仅让自己带了顶货真价实的绿帽子且还称得上是红杏出墙的女人出头,是他的三观出现问题了么?丁司成的笑容悉数收敛,面无表情地凝视他。
  “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天说的这番话,给我还有我的未婚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简亦的手在她腰侧收紧了力度,“你这算不算是在诅咒我跟白小姐的婚姻呢?”他眉头松动,笑容被带回到以往那股不正经的调调。
  丁司成微微低下头,眼底的剧烈波动得意遮盖隐藏。
  简亦的出手搭救也是在花听的意料之外,她微微仰头看着这张阳光下的邪魅侧脸,内心泛起一波无尽的感激之情。
  “简亦,究竟是怎么回事?”经简亦的这番解释,白起鸿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些。
  “其实没什么,只是误会,”简亦笑容雅痞,“刚好那天吃宵夜碰到了蔡先生的人,我跟花妹妹又正好闲得无聊就跟丁司成开了个小玩笑。”
  简亦这番话不仅是为花听开脱也是在给丁司成找台阶。
  丁司成低头不语,他们自家人站成一线,倒显得他一个外人居心叵测了。
  “真的是个大误会,”为了配合这句话的意思,简亦换上了以往那张嬉皮笑脸的面孔,“怪我平时不正经惯了,差点给花妹妹惹麻烦。”
  既然当事人澄清了只是个误会,又见两人一脸的恩爱模样,众人也就没多想,该干嘛的干嘛去了。
  这场精心策划的生日宴差点让丁司成这厮给搅和得一锅腥,变作一场难堪的闹剧,白起鸿心情受损,冷眼丢下一句话,“你可以回去了!”一甩袖管,便不再看他。
  丁司成今儿个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花听朝简亦感激一笑,未曾发觉对面陈树只是淡淡地扫过那只扣在她腰间的手,琥珀色的瞳孔里流淌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光。
  花听的生日礼物从珠宝首饰到锦罗绸缎收到手软,简直毫无新意,除了简亦送的一只金色怀表还算派得上用场,其余的可以说是完全对了白夫人的口味。
  “对于你这个没有时间观念的人,送你怀表是最好不过了。”阳光下的简亦唇红齿白,上挑的眼角带着几些风流的韵味。
  果然是与沉稳冷静的陈树大不相同。
  “谢啦!”花听将怀表揣进蕾丝裙的内侧口袋。
  生日宴也该落下帷幕了,见白起鸿仍在忙着应酬,简亦便提议去喝咖啡或是看电影,正好顺了陈景之的意;花听本不愿意去,但看不远处的陈树虽规规矩矩地跟在蔡炳荣身侧却是一脸无心应酬的样子,便顺手拽过奶油生的一条胳膊,“诶,帮我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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