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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久安-轻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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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特别,这梅花可是梅家世世代代传衍的家族图腾,独一无二的。”
  原来,那是属于梅家图腾的梅花纹,象征着梅家,果然与众不同。
  原来,梅家就是那个高不可攀的豪门。
  她模糊的记忆被触动,豁然清晰了。
  祝久安紧紧地握住剧烈颤抖起来的双手,极力克制住胃里翻腾起来的恶心感,压制住满脑随之混乱的思绪,缓缓地起身,一言不发地盯着梅南嘉,与她四目相对,四肢百骸间泛起阵阵难以名状的颤栗感。
  梅南嘉……拥有家族图腾的梅家千金,的确跟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你……想做什么?”
  她原本随性慵懒的眼神突然变得晦暗深沉,吓得被盯视的梅南嘉跌坐回沙发,完全弄不懂她突然目光大变的原因,隐隐感觉有黑暗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令她不寒而栗。
  “梅小姐,再见。”
  祝久安嘲讽起勾起嘴角,拍了拍梅南嘉的肩膀,自顾自地离开病房,她一秒钟都不想和梅南嘉呆在一起。
  

  (4)


  梅家……竟是那个高不可攀的豪门……太可笑了。
  不自觉地握着挂在颈项下藏于衣服内的玉佩吊坠,祝久安心神恍惚地走出梅南嘉病房,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不想和和梅南嘉扯上任何关系。
  这个念头,如同荒烟蔓草在她心间疯长,缠绕着她,令她无法摆脱,快行的脚步越来越急促,仿佛本能地在逃离什么,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
  “祝久安,小心!”
  直到段赫濯猛地从身后拉住她的胳膊,止住了她的动作,祝久安才如梦初醒,发现恍惚间她走到了楼梯间,一脚抬在半空正要踩下去,如果没有段赫濯阻拦,心不在焉的她绝对会踩空摔落的。
  “我在等你,你要去哪里?”
  祝久安走出梅南嘉病房,完全无视在休息区等待的他,径直越过他,疾行快走的,段赫濯见状古怪,不得不追上来。
  “你……有什么事?”
  目光对上段赫濯,祝久安好像触电似的,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眸光流转不定,表情渐渐地复杂起来……他是梅南嘉的未婚夫,他与梅家关系匪浅,她的身体也开始本能地抗拒他了。
  “你忘记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吗?”段赫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祝久安明显不对劲的神色,不得不提醒她,“容焕医生已经将梅南嘉的手术时间定为下周四,从后天开始,你要连续打四天细胞动员剂促进造血干细胞生成,正式进入手术流程。所以,在此之前,我们必须签署正式的骨髓移植协议,我会按约定将酬谢金以现金支票给你,手术后的休养恢复,我也会对你负责到底,不会让你吃任何亏的。”
  协议……移植骨髓手术……
  段赫濯至始至终,在意的都是她的骨髓,以他最擅长的方式跟她交易买卖,互利双赢呢。
  祝久安的双手幽幽地环抱在胸前,带着讥诮的目光,定定地望着一本正经说明“手术时间表”的段赫濯,止不住的恶心感又从胃底翻滚直涌,化作猛烈的暴风雨,冲刷着她的“没心没肺”,露出连她不愿意正视的阴暗面。
  “段先生,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心底的阴暗犹如黑洞,不断地吞噬着她的无所谓和不在意,啃咬着她的随意和懒散,只剩下□□裸的人性和本能。一想到拥有梅花图腾的梅南嘉,她就无法控制作呕感,跟梅南嘉扯上一丁点的关系,都让她身体从里到外地排斥,拒绝着与梅南嘉相关的人和事。
  “你什么意思?”
  段赫濯莫名地蹙起眉头,她眼中骤生的冷漠和厌恶,令他诧异,完全颠覆了他对她的印象,这么强烈的个人情绪,不应该出现在向来漫不经心的祝久安身上,她明明对所有事情都无所谓的呀。
  “意思是……”祝久安撇了撇嘴角,冷笑着摇头,“我不会和你签署任何协议,我不想移植骨髓了。”
  “你要食言?”
  段赫濯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翻脸的祝久安,移植骨髓是他们一开始就说好的事,她这样反悔,是想要坐地起价吗?
  “因为对我给予的酬谢不满意吗?”
  “食言而肥又怎样?”祝久安哼道,不以为然地挑眉,手指着病房的方向,“梅南嘉的死活,与我无关,就算你给我一千万,我也不想把骨髓给她的。”
  当年没人在乎过她的死活,为什么现在她要管别人的死活呢?
  她从来不是圣母,她只知道“以牙还牙,以德报德”,对她没有任何恩惠的人,凭什么她要在意呢?
  “祝久安,不要开玩笑了!”段赫濯脸色大变,抓住祝久安指向的手,恼火道,“你平时喜欢怎么消遣我都可以,但是别拿梅南嘉的病当儿戏!”
  另请高明?
  祝久安当“骨髓移植”是什么?
  是随便什么人的骨髓都可以的吗?
  不要开玩笑了!
  她知不知道为给梅南嘉寻找合适配型的骨髓,他花了多少心思和精力?
  她知不知道在确定她的骨髓适合移植给梅南嘉前,他筛选了多少不符合配型的骨髓?
  为了梅南嘉的病,他几乎放下所有正事,连十几年的寻人之事也暂时搁置,就为了尽快治好梅南嘉的病,尽快和梅南嘉结婚完成他的人生计划……怎么可以允许祝久安任性说“不”呢?
  梅南嘉的死活,怎么可能和她无关呢?
  她现在是梅南嘉的救命草,她怎么能反悔不配合呢?
  盯着被段赫濯失控力道抓得泛疼的手腕,祝久安明显感受到他的怒气,但她只觉得他动怒的话语可笑至极。
  她的视线从疼得发麻的手腕转向段赫濯,目光瞬间尖锐冷厉,嘲讽道:
  “段先生,你别搞错了,梅南嘉可不是我的未婚妻,我不用对她负任何责任。我的骨髓要不要给人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
  现在,她一点吐槽消遣段赫濯的心思都没有,她只想跟他和梅南嘉撇干净,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的瓜葛,免得令她恶心。
  “那要怎样你才肯呢?”
  段赫濯火大地甩开祝久安的手,快速地打开随身携带的公事包,抽出支票簿,签好他的名字,撕下来塞到祝久安手中。
  “这是我签发的空白支票,金额任你填,只要你愿意帮梅南嘉,钱绝对不是问题。”
  对他来说,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绝对不是问题。
  祝久安摊开手中被硬塞来的支票,在空中甩两下,再用手指弹两下,确定是货真价值的支票,她当着段赫濯的面,缓缓地将支票撕碎。
  “段先生,钱的确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不乐意。”
  支票变成碎片,随着祝久安扬手的动作,在她和段赫濯之间纷纷洒洒。
  看着满地的纸片,段赫濯额上的青筋剧烈地浮动。
  她用最直接的方式羞辱他,践踏他的诚意,毫不客气地嘲笑他,就算他富可敌国,也买不到她身上一点点的骨髓。
  “祝久安,别自以为是了!”
  被激怒的血液在四肢百骸间沸腾,冲击着段赫濯的理智,刺激着他的意气,冷静和风度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的粗暴举动唤醒了他久远的回忆,那些彻底扭曲他性格不堪回首的记忆,他怒视着挑衅他的祝久安,双眼染上戾色,猛地扣住她的下颌,声音变得冷飕飕硬梆梆的。
  “你以为你谁啊?祝久安,如果不是你的骨髓有价值,对我来说,你就是个废品垃圾,完全不值钱,不值得我浪费任何的时间!”
  这个女人,完全把他当猴耍了!
  浪费他的时间,浪费他的精力,浪费他的口舌,浪费他的感情,还浪费他的金钱……她的任性让他失去理智,恨不得一手掐死她!
  倘若不是看中她的骨髓,他根本没必要伺候她吃伺候她喝伺候她运动锻炼伺候她的好心情,凭什么她想不玩就不玩呢?
  她把他当什么了?
  不能原谅这样任性妄为的女人!
  “啪!”
  似有源源不断的黑暗气息从段赫濯身上涌出来,扑向了祝久安,她看着他恼怒到近乎疯狂的眼神,感受着他几乎要掐碎她下颌骨的力道,听着他物化她贬低侮辱她的话语,忍无可忍地抬起手,一巴掌甩在段赫濯表情扭曲的面颊上。
  “你!”
  段赫濯倏然清醒,收回手捂着被狠打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敢对她动手的祝久安,她变成被踩到尾巴而张牙舞爪起来的野猫,对他比起大大的中指。
  “段赫濯,废品就不浪费你的时间了,再见,再也不见!”
  祝久安丢下话,气势汹汹地撞开他,跑出楼梯间,冲向即将闭合的电梯,走人!
  段赫濯怔怔地望着电梯闭合的门,已经不见祝久安的身影,因为恼火充血的脑子渐渐地冷静下来,背靠着墙壁,扶着额头,然后狠狠地捶了墙壁一记。
  可恶的祝久安!
  简直罪该万死!
  

  (5)


  与段赫濯撕破脸,代表着段赫濯和东家贾赢之间的协议,也被她破坏了。
  做好被责罚的心理准备,祝久安才回贾当铺告知相关情况。令她意外的是,平日里容不得半点忤逆的贾赢,这回异常平静地接受她的任性,只道此事她爱怎样就怎样,然后不耐烦地将她赶回当铺大堂扫地。
  反而是掌柜的裴尽雅借机翻出陈年旧事,来挖苦她和贾赢,说当年东家年少无知,初次掌柜收当不懂行情,收的第一个当品就是她。结果,不但赚不到利钱还亏了当金,最后砸在手中成了流当品,扔不掉卖不了,纯粹废品,现在连东家买药的钱都换不来,简直一无是处。
  “哪里一无是处?我会扫地会跑腿还会拍戏呢!”
  裴尽雅习惯以另类的方式“鞭策”她,她也没被他打击到,没心没肺地回嘴,照样在贾当铺当扫地小妹,无聊打电话给凌云川,得知他为了监制的新片《盐商》正在商业老街采景考察,她忙不迭地跑过去看热闹,以“土著”身份向他介绍贾当铺所在的老街——花信道特色。
  “这条花信道可是有上百年历史的商业街,现在还保留着许多其他街道看不到的店铺,比如裁缝店啊棺材铺啊灯笼店啊老当铺啊小旅馆啊弹棉花店……虽说是被时代淘汰了,但用来拍年代剧,就相得益彰了。”
  祝久安一扫往日的懒散样,满脸兴奋之色,滔滔不绝地与凌云川分享百年老街的见闻轶事。
  凌云川支开其他工作人员,满脸微笑地与祝久安漫步在陈旧破败的花信道,踩着青石铺就的路面,看着祝久安比手画脚地介绍各家店铺。
  夕阳余晖斜照,拉长了凌云川和祝久安并行的身影,因为祝久安的兴奋劲,两道身影偶尔重叠交错,偶尔分开平行,在暮色显得特别的生动温馨。
  路过小吃店时,路云川买了两大串“番茄橘子猕猴桃草莓”混合水果组成的糖葫芦,犒劳说得“口沫横飞”的祝久安。
  祝久安却有些心不在焉地啃着糖葫芦,没了往日一看到吃就忘乎所以的样子,依然近乎“喋喋不休”地说着老街的故事,好像不想让自己停下来似的。
  于是,专心聆听的凌云川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说明他手头的新工作,诱惑她的参与。
  “我这次监制的新片是部年代剧,由拍历史正剧闻名的程维明导演,作为明珠电视台新年大戏,如果你有兴趣的话,要不要来演个角色?我会像耿放歌捧郝如菲那样,将你捧成大明星的,以后山珍海味任你吃,怎么样?”
  前些天她说要请假准备手术,可今天看她的样子完全不像那回事,话多得像麻雀,和平时“好吃懒做”的她差太多了。
  他喜欢看祝久安大快朵颐的满足样,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妨碍她作为“吃货”的快乐,而不是像此刻“味同嚼蜡”地啃着糖葫芦,似乎在说“她有心事她很困扰”,凌云川不得不在意。
  “骗人,当了明星一举一动都会被狗仔盯着,根本不能大吃大喝。”
  祝久安不假思索地拒绝,凌云川提到的耿放歌和郝如菲,都是和贾当铺有关的人。一个是当铺专门处理流当品的拍卖师,一个是不得不将自己典当来保全自家事务所的“当品小姐”,为了增加“当品”价值拍卖出好价格,耿放歌通过各种方式炒作郝如菲顶着“星二代”的名号出道,她闲着没事还给他们当过助理呢。
  后来因为耿放歌和郝如菲的特殊身份,得罪了娱乐圈的龙头老大——傲世传媒,于是请明珠电影的凌云川出面帮忙,她才认识凌云川的。
  现在,郝如菲和耿放歌已在影坛混得风生水起,胸无大志的她就在凌云川身边打打酱油,完全没有成为大明星的野心。即使凌云川有很好的平台和资源捧她,她也不愿意,出风头成名只会影响她享受美食的乐趣。
  她的答案,令凌云川莞尔失笑,然后才戳破她佯装的若无其事,正色地问她:“那要不取消假期,回来继续客串‘美食搜索员’吧?”
  祝久安正疑惑凌云川突然这样问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时,一辆红色跑车倏地在他们身边紧急停下,侧耳的刹车声划破老街寥落暮色的寂静。
  祝久安不以为然地正眼看去,那是辆限量版的法拉利458跑车,骚包张扬的模样与老旧的商业街格格不入。
  “祝小姐,终于找到你了。”
  祝久安还来不及吐槽司机素质严重拉低豪车品质时,贺其薇和解颐从跑车里冒出来,她急急忙忙地拉住她的手,唯恐她消失似的。
  “祝久安,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解颐有些恼火地瞪着祝久安,语中带有责怪,“拜托你不要乱开玩笑,小南嘉正等着你救命呢!”
  “你们——”
  惊讶于贺其薇和解颐的出现,听到解颐的话就知道他们为何而来,祝久安冷下来脸正要拒绝时,却被凌云川突兀地打断,猝不及防地被他拉到一旁凉快了。
  凌云川震惊地挤到贺其薇面前,一脸的难以置信,眼中却有无法抑制的狂喜,颤抖着双手按住贺其薇的双肩。
  “蔷薇,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贺其薇怔怔地对上凌云川欣喜若狂的眼睛,脑子瞬间空白,整个人怔住,全身僵硬无法动弹,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难以名状的悲伤在她的身体中流窜中。
  “我终于找到你了,蔷薇。”
  凌云川激动地抱住泪流满面的贺其薇,拥抱她的双臂依然在剧烈地颤动着。
  祝久安匪夷所思地看着眼前戏剧化的一幕,凌云川和贺其薇两人贴合的身体,密密实实的,没有任何的空隙,仿佛是谁也无法介入他们之间。
  她第一次看见这样失态的凌云川,脸上惯有的微笑不见了,只有失而复得的狂喜,化作他最用力的拥抱,锁住了贺其薇。
  急转直下的情景,让祝久安和解颐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然而,当她看见喜不自禁的泪水从凌云川爱笑的眼睛滑落,好像重锤狠狠地砸在她心头,震得她心慌意乱,有种酸溜溜的味道在身体里弥漫开。
  那种酸味,一点都不美味。
  

  ☆、第四章 为了她不择手段


    (1)


  平复了情绪的凌云川,要求借一步说话,就直接带走因他泪流不停的贺其薇,留下搞不清楚状况的祝久安和解颐,面面相觑。
  暮光漫过萧索的老街,晚风拂过惹眼的跑车,落叶潇洒地从半生不熟的两人脚边卷过,气氛渐渐地诡异尴尬起来。
  贺其薇和凌云川是什么关系呢?
  祝久安望着凌云川带着贺其薇从街角消失的身影,疑惑的视线再次转到解颐身上,他知道些什么吗?
  对上祝久安探寻的目光,解颐才从诡然中晃过神来,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问:“他是谁?你男朋友吗?怎么可以那样带走其薇呢?”
  贺其薇是他即将订婚的青梅竹马,在解颐的印象中,她的感情世界很单纯,突然在陌生男人怀中那样失态,泪流满面不能自制,令他大为震惊,震惊得忘记他应该阻止她被带走才是。
  “凌云川……只是我朋友,你介意的话,就去把贺其薇带回来吧。”
  祝久安目光微闪,为了掩饰她变幻的情绪,重新啃起凌云川买的糖葫芦,心底却百味杂陈。她猛然发现,她对凌云川根本不了解,眼睁睁地看他拥着贺其薇离开,那样护卫的姿态怜惜的神情,让她明白,她真的只是他朋友而已。
  为什么凌云川会认识贺其薇?
  为什么他一见贺其薇就失控成那样?
  她什么都不知道……
  祝久安味同嚼蜡地吃着糖葫芦,不期然地想起耿放歌和郝如菲提过的圈内关于凌云川的八卦,听说他会进娱乐圈是为了给小辰希找妈妈,究竟是给小辰希找生他的妈妈,还是为他找适合当妈妈的人,涉及他们父子的隐私,凌云川不愿多说,其他人自然不好问。不过,耿放歌说凌云川心中早就有了小辰希“妈妈”的人选,并且只打算让小辰希喊那个人为“妈妈”。所以,即使小辰希拥有各种天时地利人和的娱乐圈资源,凌云川也不让他当童星,不愿意小辰希在戏里喊别人“妈妈”。那次小辰希能够客串微电影《敞开心》,纯碎是因为小辰希在里面饰演自闭症儿童,完全不需要喊人妈妈,凌云川才卖导演面子,破例借出宝贝儿子的。
  但凌云川心中小辰希妈妈的人选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当她应凌云川之邀在《私房菜大搜索》中打酱油时,耿放歌曾经打电话关心她和凌云川的关系,意味深远地提醒她,凌云川太复杂,她跟着他打打酱油混口饭吃就好,千万不要迷上这个单身爸爸,绝对会让她吃苦头的。
  祝久安对耿放歌的“危言耸听”相当地不以为然,虽然凌云川在她看来很美味,但还不至于让她神魂颠倒,她只是享受和他在一起时无忧无虑的感觉,喜欢从凌辰希手中抢东西吃的满足感。
  她才没有……迷上凌云川呢。
  凌云川……的确复杂,她根本看不透他,如果那些八卦属实,凌云川今天见到贺其薇如此失控,难道贺其薇是他要给凌辰希找的妈妈吗?
  不可能的……祝久安摇头,恍然觉得自己异想天开,贺其薇看起来只比她大两三岁的样子,身材纤细婀娜,完全是少女体态,根本不像生过孩子的模样。何况凌辰希都要六岁了,算算年龄,贺其薇也不可能是他的妈妈。
  然而,为什么凌云川见到贺其薇会那般失控呢?
  “既然是你朋友,我暂且不追究,相信其薇不会有危险。”
  解颐稍作思量,贺其薇和凌云川有什么关系不是他眼下最关心的事情,他和贺其薇来找祝久安有着更要紧的事情。
  “那就没我什么事,再见。”
  猜测着凌云川和贺其薇的关系,祝久安脑中一片混乱,没有心思和不熟的解颐扯闲聊,向他摆摆手,就往贾当铺的方向走。
  “等等,祝久安!”解颐赶紧追上去,伸手拦住祝久安的去路,“我刚才不是说小南嘉等着你救命吗?人命关天,你不可以见死不救的!”
  解颐和贺其薇从主治医生容焕那里,得知无法按计划给梅南嘉安排骨髓移植手术,追问段赫濯,才明白是祝久安临时反悔,不愿意移植骨髓。
  一想到梅南嘉不能移植骨髓要继续忍受病痛的折磨,解颐就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来找祝久安。他无法像段赫濯那样冷静,明知梅南嘉的病情越拖只会越糟糕,祝久安这根救命草,无论如何他都要抓牢才行,他不忍看着梅南嘉因为生病渐渐失去光彩。
  “抱歉,那不是我的义务。”
  明白解颐和贺其薇为何来找她,祝久安态度十分冷淡,撩开解颐拦路的手,不愿意跟他们扯上关系。
  她就是这么自私,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圣母,梅南嘉的生死不是她感兴趣的事。
  “祝久安,请你再考虑考虑。”解颐不死心,亦步亦趋地跟上祝久安,放下所有的身段和骄傲,以讨好的口吻恳求她,“只要你肯移植骨髓给小南嘉,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可以满足你任何的愿望。祝久安,拜托你可怜下小南嘉,她才二十岁,跟你差不多的年纪,你忍心看她在病痛中死去吗?”
  梅南嘉现在还不知道祝久安不愿意移植骨髓给她,积极地等着手术进行,乖乖地配合日常治疗。解颐不敢想象梅南嘉知道无法移植骨髓后的情景,她绝对会崩溃情绪失控的,那样只会给她的病情雪山加霜。
  解颐不明白为何祝久安会出尔反尔,但直觉与段赫濯有关,毕竟她是段赫濯找到的人,在段赫濯的安排下为了骨髓移植手术而锻炼身体,配合手术前期所有的准备。根据主治医生容焕的说法,祝久安和梅南嘉是高频率的配型成功,体检也合格,却在安排手术前突然反悔。究其原因,段赫濯只是轻描淡写说她不愿意,他会再找适合配型的骨髓。
  解颐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明明有现成的骨髓供体,他没办法接受段赫濯“曲线救国”的方式,段赫濯不愿意勉强祝久安,那就由他来说服祝久安。
  “全世界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死去,我有什么不忍心的?”
  吃完糖葫芦,祝久安把玩着长长的竹签,随后折断扔进垃圾桶,她对解颐的请求毫不动容,斜眼望向解颐的目光,充满了讥诮和冷漠。
  她的冷情令解颐惊讶,最初见到她在梅南嘉病房外探头探脑时,明明是个单纯充满好奇心的女孩子,也曾为了以健康的身体提供骨髓而进行调理锻炼,为什么在一切都准备就绪时,她会翻脸不认呢?
  祝久安也才二十出头,不该对生死如此冷漠的。
  难道段赫濯就因为祝久安的冷漠才放弃的吗?
  就算段赫濯可以放弃,但他也不能放弃,他会让祝久安看见他的决心和诚意。
  “你不可怜梅南嘉,那愿意可怜我吗?”
  说话间,解颐突然“咚”地一声,双膝落地,跪在祝久安跟前的青石板上。
  什么尊严,什么骄傲,什么顾忌……在关乎梅南嘉性命时,他愿意全部舍弃掉,只求祝久安的“可怜”。
  “小久安,我求你好不好?如果你不屑身外之物的报答,那么就用我的人格来换,无论践踏还是侮辱,随你高兴好不好?”
  为了梅南嘉平安无事,他可以不择手段不计任何代价。
  他以最低的姿态示弱,以亲近的称呼讨好,想要瓦解她的冷漠和固执,恳求她的心软。


  (2)

  
  老街稀稀落落的路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驻足围观“苦情男跪求冷酷女”的戏码,略带愤慨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祝久安。
  英挺俊俏的富家大少爷,直挺挺地跪在她脚边任她/蹂/躏/尊严,用流浪狗般的眼神仰望着她,只求她的同情。
  解颐这般出人意料的举动,造成的视觉震撼就像她热爱的多层蛋糕轰然倒塌,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渐渐昏暗的暮色,模糊了她的面容,让路人不至于认出她是落魄当铺的伙计,免得有人路见不平声张正义。
  他还叫她“小久安”,硬得不行来软的,威逼利诱没用,就向她撒娇了吗?
  祝久安忍不住要感叹解颐的能伸能屈,比起强势的段赫濯,他这样做的确会给她压力的。
  可惜,他为的是梅南嘉。
  “我要你的人格做什么?很美味吗?起来吧,解颐,你实在太丢人了。”
  感受到围观人群的鄙视目光,祝久安不得不动手去拉解颐,但他不为所动,一副她不答应就要长跪不起的模样,惹恼了祝久安,嘲讽道:
  “解颐,你又不是梅南嘉的未婚夫,至于为她做到这地步吗?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可笑,根本就不可怜。”
  梅南嘉有什么好可怜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千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全世界都围绕着她转呢。就算她生了病,但有梅家庞大的医药集团为她服务,还有一切以她为重的未婚夫段赫濯,任劳任怨照顾她的贺其薇,为她舍弃尊严的解颐……而她是一无所有的祝久安,连可怜她的资格都没有。
  解颐凭什么要求她得同情梅南嘉呢?
  梅南嘉生病有那么多人为她努力,可有的人生病到死都没换来一丝的怜悯。
  这世界很公平,梅南嘉已经拥有太多,受一点病痛折磨算什么。
  “就是因为我并非她的未婚夫,所以我才能放下尊严恳求你。”
  悲哀漫过解颐狭长的眸,仰望着讽刺他的祝久安,他也觉得自己可笑,在哥们的订婚仪式上对他的未婚妻一见倾心,然后任由自己沉沦到不可自拔的地步,造就如今可悲至极的状况。
  明明梅南嘉只爱段赫濯,对他不屑一顾甚至厌烦他的纠缠,他却执迷不悟,只因为他知道段赫濯不爱梅南嘉,他不可能为梅南嘉做到这地步,解颐才不得不来求祝久安,他害怕段赫濯放弃说服祝久安,会让他彻底失去梅南嘉的。
  “我已经无法拥有小南嘉,才希望无论如何她都能好好活着。小久安,帮帮我,我只要你施舍一点点的骨髓,救救小南嘉,好不好?”
  解颐拉着她的手,仿佛抓住救命浮木一样,不顾围观人群的目光,不顾他的尊严骄傲,求她的施舍与同情,去救一个他无法拥有的女人。
  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呢?
  祝久安不懂,她与解颐不熟,只知道他常常守在梅南嘉的身边,好像比正牌未婚夫段赫濯更加珍惜梅南嘉。段赫濯愿意为梅南嘉付出无数的金钱,而解颐愿意付出比段赫濯多得多……可惜,他无法感动她,梅家的一切只让她恶心。
  “解颐,我是个自私又冷血的人,你求我是没用的。”
  祝久安的神情越来越冷漠,用力地掰开了解颐的手,他爱跪大街就随他高兴,她可以把骨髓捐给任何有需要的人,唯独梅家的人不行。
  “为什么?你和小南嘉又没有深仇大恨,为什么不肯帮她呢?”
  解颐缓缓地站起身,难以理解地看着执意冷血到底的祝久安,明明只是给点骨髓,对她没有任何的损失,为什么她可以如此铁石心肠呢?
  她和梅南嘉没深仇大恨吗?
  也许没有,也许有。
  但梅南嘉身后的梅家,绝对和她有仇的。
  “为什么?”祝久安冷笑,心底涌起阵阵恶心,冷淡的面容慢慢地染上了厌恶之色,“我讨厌梅家,就这么简单。”
  曾经她以为她忘记一切,现在才明白她只是不愿想起,因为过去太沉重太痛苦,只要一点点就足以毁灭她粉饰的太平,她负担不起,所以选择了遗忘。
  

  (3)

  
  段氏科技大厦,总经理办公室,会客区。
  “赫濯,你真要放弃祝久安吗?”
  解颐皱着眉头问段赫濯,他已经连续四天死皮赖脸去求祝久安帮忙,结果他的纠缠不清惹怒了她,将他当做拒绝往来户,让他死心别来骚扰她,否则她会报警处理。
  于是,他只能来找最初说服过祝久安配合的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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