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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农家女-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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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谁不爱?这些东西可是没有记载在历史中的啊。

说话的人是大理寺卿家的女儿,齐雅英,她手持绘着紫薇花的团扇放在唇边,悄悄地和身边的小圈子交流着小道消息。

晏滟正在吃茶,听到齐雅英说到这个消息,连忙也在一旁证明,“我倒也是听家父无意中说过,听说抓到余孽之时,直杀得天地变色,死了不知道多少人,那可真是血流成河啊。”

一说到天地变色,小团体里的几个小娘子,立刻做出悚然一惊的模样,然后听到血流成河,忍不住做出了呕吐的动作,甚至还有一个更夸张煞白着脸快要晕倒。

齐雅英笑着看了晏滟了一眼,抿嘴道:“我倒是还知道那前朝余孽和民间吃菜事魔的金刚禅教有关,说是前朝余孽是他们教里的教主。”

金刚禅?安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突然脑中一亮。这个不就是五斗米或者正一道演变而来的邪/教吗?尊张角为祖,反对人类一切美好的事务,不吃酒不吃菜不吃肉,不和人交朋友,不结婚,死了以后裸葬,后来一部分人又演变出了明教,出了一个非常厉害的教众姓朱。

难道金刚禅搞的是反清复明?啊,不对,是反宋复唐……安木不无恶意的猜测。

“是啊,我也是听家父说过这件事情。说是挑起不知多少民众信教,你说这些刁民,不好好在田里劳动,信什么邪教?这下子白白送了性命,朝廷派去平叛的大军,杀了不知多少人。”为了表示自己知道的也是挺多,晏滟紧跟着齐雅英的话往下讲。

几个少女听得晏滟说起这些事情,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捂着胸口一脸的紧张。晏滟说一句她们便点一下头,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不一会,安木便听得索然无味,几乎要打个哈欠。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什么杀呀,死呀的,最多口头谴责一下,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有听到。可是几个人却说得津津有味,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不知道多痛快,甚至吸引了旁边的人来听。

正在这时,听到谢灵拍了拍手掌,让诸人安静。

“诸位,诸位!现在刚刚过了十月朔,正在初冬,没有想到我谢园竟然是万梅齐开。此等祥瑞之举,我家不敢独享,特地邀请了诸位一同观赏。”听到谢灵的话,众人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其实万梅早开,这是属于自然界的自然现象,比如天气寒冷或者转暖都可以造成梅花提前开放。

只是现在真宗皇帝是一个喜欢祥瑞之举的皇帝,谢园万梅早开,满树娇艳,岂不正是祥瑞之举吗?所以谢灵一说起自家的梅园便是两眼放光。

“梅园梅开初冬,正是上天感于圣人勤于政事和农桑之务,天降祥瑞以做褒奖。这事,我祖父已报给圣人,想必谢家不日便有封赏。”王瑞柔不失时机的替自己祖父树立威信。

随着她的话音初落,暖阁中的诸位少女口中响起此起彼伏的谄媚声和道贺声。谢灵听到封赏二字,变得激动起来。

安木站在人群外围,冷冷的看着,如同看一场好戏。

偏偏身边挤过来了两个人,齐雅英和晏滟一脸嫌弃之色,走到了安木身边。

“得意甚?”晏滟噘起了小嘴。

☆、第110章 游园

谢灵和王瑞柔在暖阁中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说花厅中已烧好了地龙摆好了宴席,请诸位少女赴宴。

话音刚落,晏滟立刻低邀请安木和齐雅英一同同往。

安木其实是想和谢灵说上几句话,奈何晏滟情真意切,她又想通过晏滟了解一下现在的社会环境,便笑着接受了邀请。

临出暖阁前,回头看了谢灵一眼,只见她双目紧紧盯着王瑞柔,似是没往这里看,不由得黯然叹息。

儿时的情谊终究随着一年年的长大,消散在了现实之中……

晏滟似是真心喜欢安木,入席之时也要和她坐在一起。安木原本就没有熟人,唯一的熟人谢灵这时也忙着和王瑞柔说话,便乐得晏滟陪她。晏滟一来,齐雅英也紧跟着坐在安木身边。俩人一左一右将安木夹在中间,低声谈笑。

安木看到一个身穿绿色绛纱禙子的妇人坐在王瑞柔的旁边,好奇的问道,“咱们这里都是一堆少女,怎么多出来一位妇人?她是哪个?”

晏滟看了一眼,端起茶盏来掩住唇,低声道:“妹妹初来京城,不知她为何人。她乃是南作坊使、同勾当皇城司刘世济之妇。”说到这里,看到安木一脸迷茫,便又解释道,“刘世济就是当朝皇后表兄。”说到表兄,脸上露出一丝讥笑。

这么一说,安木便明白了,原来是刘美的老婆,钱惟演的妹妹。

想来也是,丁谓的儿子娶了钱惟演的女儿。钱惟演的妹妹嫁给了刘美,刘美和刘娥又是表兄妹(实际为前夫妻)的关系,而丁谓现在又在巴结王钦若。自然而然的,便要拉着钱氏当垫脚。

可是,钱氏既嫁了刘美。刘美又深得帝宠,刘娥刚刚做了皇后才一两年,刘家此时如同京城中冉冉升起的一颗新贵。为什么要巴结王钦若?难道不是应该别人巴结刘家人吗?

突然之间。安木想起了一件事!原来立刘娥为后时遭到群臣反对,真宗无可奈何之下在去年十一月先给百官加官进爵。然后十二月丁亥册后,礼仪一应从简,既不让官员进贺,也不搞封后仪式,封后诏书也回避朝臣公议,只下令将封后诏书传至中书省,自己家里宣布一下就完事。

所以。刘娥这个皇后的位置,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百官们不承认,只是在家里人自己喊着玩的。

也怪不得刘美的老婆钱氏要巴结时任丞相的王钦若了。想必是给刘娥拉关系的。

由此可见,刘娥现在的日子不过好啊!

安木这里正想的出神,没注意到旁边晏滟向齐雅英使了个眼色,齐雅英偷偷啐了她一口,看到晏滟脸色红透。才低声为安木介绍着宴席中的几个人。

齐雅英自幼在东京城中长大,父亲现在位居大理寺卿,位高权重,门庭车水马龙,来往的都是官员。她又是嫡女。自幼就跟在母亲身边,经常出入权贵门庭,心中早就将这些该记的人烂记于胸。

晏滟就不同了,晏家原本是贫寒之家,只是因为晏殊中了进士才举家来京。虽是认得几个人,不过是一般般而已,并没有深交。因安木是第一次出来参加这样的宴会,也因来的人实在太多,没有办法细细的分说,齐雅英只得拣要紧的说一说。

京中的小娘子十一二岁时便由母亲带着出来应酬,往往会细细的告诉女儿京中各家的夫人是什么身份,家里头是什么个样子,夫人的娘家又是什么样子。哪家的女子值得交往,谁家子孙出息,不能怠慢之类。慢慢的女儿就开始熟悉这些人,开始寻找自己的交际圈子。

等到十六岁后,便不会由长辈带着,而是开始独立出来应酬。

安木第一次出来应酬,便没有任何长辈跟着,有这两个人陪在她的身边为她介绍,只觉得受益匪浅,诚心诚意的向着两人道谢。

“多谢两位姊姊,要不然今日真是两眼发黑,有些关节弄不清楚,怕有贸然之处。”

听到安木谢她,齐雅英抿嘴直笑:“妹妹初来东京,我知道的自然要告诉你。”然后便住嘴不再说了,笑盈盈的看着晏滟和安木说话。

宴席上杯觥交错,欢声笑语不断,耳听着丝竹之声悦耳,口里品尝着美食,又闻着诸位小娘子头上的头油味,虽没有吃酒,安木也觉得微微的有些醉意。

刚吃了一会,桌子对面的一个锦衣女子便说:“难得今日这样诸姊妹们聚得齐全,我们不如来投壶罢。”

有人一听要投壶立刻轰然叫好,旁边更是有人叫着在立怎么样的规矩,也有人起哄要赌钱,赌投壶的人到底能投中几扶。

可是也有人不喜欢投壶,要商量着行拧酒令儿。

几个少女讨论之后分成了几拨,一群去投壶,一群去簸钱,还有一群去玩拧酒令儿。众人连饭都顾不得吃了,兴高采烈的聚在一堆。

“我们也去看看!”安木还没有见过这几项游戏,笑吟吟的拉着晏滟和齐雅英过去看。

先找到一堆投壶的,见到她们手持着一枚箭羽往前方壶里投,看了几次便没了兴趣。又转去看旁边的人群,这里正在行拧酒令儿,少女们聚成一个圆,中间站着一个司酒令的人,先说了一声“胜饮不胜者!”便快速的拨了下不倒翁,不倒翁滴溜溜的旋转起来,这时,少女们脸上的表情都开始紧张。

须臾,不倒翁停止旋转,面朝其中的一名少女。围成一圈的人立刻叫好,便有女使端过来一盏酒让那少女饮胜。

少女们兴高彩烈,大叫尖叫,花厅里立刻热闹起来。

“妹妹要玩哪个令儿?我们陪着妹妹玩。簸钱也挺好玩的。”晏滟看到安木看的入神,便问道。

安木摇了摇头,“我都不会玩,不过是看个热闹罢了。”正在这时,一个少女跑过了安木的身前,头上一股子桂花油的香气扑鼻而来,引得安木打了个喷嚏。

“要不,我们出去转转?”晏滟贴心的提议。征得其他俩人同意后,便派了女使过去和谢灵说了一声,谢灵立刻遣了一个女使引着她们游玩。

刚刚出了花厅,三人便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互视一眼,纷纷笑弯了腰。

谢园占地极广,买来时就是为了游玩。三个少女在女使的引领下往园子里走,一路之上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梅枝叠影,清雅无比,大家又都在花厅中吃酒玩耍,此时园子里空无一人。

三个人在湖边找了一个小亭子,坐在了里面。后面跟着人立刻将火炉,菜蔬和酒依次摆在了小圆桌上。

“我们在湖边吃酒,一边吃一边看外面的景色,岂不比在花厅里雅致?”晏滟甚为满意当下的光景。

齐雅英和安木点头同意。

因这里是聚会又不是什么正经的宴会,没有食不语的讲究,三个人都随意的很,一边吃一边低声谈论着。

齐雅英问安木道:“听说妹妹和谢灵是在沈丘时就认识的?”

安木将嘴里的食物都给咽了下去,端起茶漱了下口才说道:“是,和灵姊姊认识有六年的光景了。”

“听说,你家和谢家是同门?”晏滟也在一旁问道。

安木的脸上露出一层淡淡地哀思,“先父和谢灵的兄长都是授业于陈州的苦涯先生门下。”

二人看到引起了安木的伤心事,立刻住嘴不说,只是专心劝安木吃菜。

吃了一会饭,又叫女使把圆桌收拾干净。晏滟便提议去梅林深处逛逛,顺便折几枝好看的梅花带回家去。

三人欣然而往。

风拂红蒂雪梅,烟薄景曛,美景无限。梅花芬芳的气息在鼻端间萦纡旋绕,沁人心脾。三个少女并排走在小径之中,一个神态恬静,一个娇憨可爱,一个稳重得当,于这温香氤氲处徐徐移步。远远望去,好似一幅精心描绘的水墨丹青画卷。

吕氏和其他的几个仆妇远远跟在安木三人的身后,密切的注意着周围动静。

“快看,那里是什么?”晏滟指着前方一个小亭子,大呼小叫。

安木凝神望去,只见这个小亭子非常的怪异,许多镂空的精雕小珠,由细链悬挂着,在亭子的一角密密地垂了一层,在阳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有如珠帘。另有几个大些的铃铛垂在珠帘之中,相互碰撞,发出细细碎碎的铃声,悦耳如乐音。

亭子中间没有摆放石圆桌石凳子,而是放了一个大大的香炉,香炉里几缕轻烟烟雾缭绕,一股有别于梅香的浓郁香气,飘散开来。

晏滟正要往前观望,却被齐雅英一把拉住,低声道:“此处不是自己家,莫要招惹是非。我们速速离去吧!”

小亭子垂下一角锦幔,微微随着寒风晃动。忽然,帷幔剧烈的抖动了起来,一个男人自帷幔中走了出来。

他身穿黑色大袖夹袍,一头黑发被玉簪束起在头顶,双眼泛出森森的寒光,往这里望来。

看到许多人,似是吃了一惊。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走到此处?”

安木和晏滟齐雅英交换了一下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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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密谍

“我们是谢家请来的客人,看到这个亭子挂着许多小铃铛,觉得好玩,就走了过来。误闯到此,还望郎君原谅。”齐雅英到底是齐家的嫡女,气度不凡。听到亭子里的男人说话并不害怕,淡淡的道了个歉。

“谢家的客人?”那男人十五六岁年纪,双眼如刀般在三个少女脸上看了看,又看到十几个仆妇跟在少女们身后,脸上的表情变幻了一下,“既是误闯,还不走?”

说完了这句话,便抿着一双薄唇,冷冷的看着众人。

晏滟原本还为他俊美的容颜所迷醉,面色绯红,可是乍闻他竟然如此无礼,忍不住怒道:“你这人说话好没道理,我们误闯了又……”话还未说完,安木便急急扯了她袖子。

“姊姊,我们走吧!”安木看得仔细,那人双手下垂,似乎是袖子里藏的有东西,不知是兵器还是刀刃,若是惹怒了他发起疯来,伤了在场中的哪一个都不好。

晏滟跺了跺脚,气得哼了一声。今日平白无故的被人给骂了,两个好姊妹还劝着不让她还嘴,真是活生生的要气坏了人。

身后的仆妇看到局面僵了起来,急忙走上前将三个小主人团团围住,怒目以视。

亭子的那男子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冷面相对。

“我们走吧!”安木觉得好生没趣,好好的一趟游园,结果以惹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而结束。

眼看着几名少女走远,帷幔又动了几下,一个身穿青色仆妇服的少女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低下头,“主人,要我查一下她们的底细吗?”

男子头也不回的,看着消失在梅林中的一群人,若有若无的点下头。然后便大踏步的向着相反方向而去。

少女等到男子消失在在梅林中,便向着安木一行人的方向小跑着走了过去。

“什么事嘛?”晏滟气怵怵的噘着嘴,一路走一路不停的拍打着手边的梅枝。

“说不定是我们撞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安木回过头往小亭子方向看了一眼。见到没有人追过来,长吁了一口气。前世宫斗宅斗的书看了不知有多少。说不定就是有人在帷幔那里搞一些非法的勾当。什么小叔子勾搭嫂子,小娘子勾搭漂亮的小厮,这样的事情不要太多……

看那少年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可是双眼中却一直露出狠厉之色,也不知他家长是怎么教育的,好好的一个如花少年变成了这样。

“象只猫头鹰。”齐雅英听到晏滟喋喋不休的在说着那人的坏话,忍不住在旁边补充。

安木和晏滟同时一愣。

齐雅英正色道:“那人高鼻薄唇。目光阴冷,可不就像是一只猫头鹰吗?”

安木和晏滟笑成了一团。刚刚遇到那男子时的烦闷心情,随着这一句猫头鹰烟消云散。

过不了多久,三个人便忘记今日的遭遇。再也没人提及。

很快,谢家的宴会便宣布结束。谢灵笑盈盈的站在门边往外送着一个个宾客,看到安木走过来时,微微一笑,既不热情也不亲切。好像她们只是初次见面一般。

安木心中唏嘘一番,如同插葱也似的矮身道了个万福。走出花厅时,看到谢灵的脸上洋溢着一层淡淡的红晕。

“她这是巴结上王家了。”晏滟非要和安木坐上同一辆马车,先将她送回家不可,路上看到安木闷闷不乐。心知她是为了谢灵,便开口说道。

“什么?”安木转过头。

晏滟凑到安木的身边,低声道:“我无意中听到,王瑞柔私底下称呼她为嫂子。”

安木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一路上,马车慢慢的驶在青石板上,发出轻脆的踏踏声。

晏滟看到安木不说话,也在一旁闭住了嘴,扭头看着车窗外向后倒退的风景,直到马车回到了张府,她的脸上蓦地升起了两朵红云。

张致和笑盈盈的站在角门处看着安木下了马车,看到她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异常,暗地里松了口气。待看到安木的马车上下来了一个陌生的小娘子,吃了一惊。

安木急忙为他介绍,“这是晏家的小娘子,是我在宴会上新认识的姊妹,特意送我回家的。”说了这句话,冲着张致和挤了挤眼。

张致和无奈的摇摇头,向着晏滟揖了一礼。

晏滟双耳通红,如同喝了几斤琼浆般,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听清张致和同她说了什么,只记得他对着自己笑了笑。那笑容如同春水般柔和,又好像炎炎夏日里一缕清凉,笑意直落到她的心里。

直到安木拿手指捅了捅她,她才惊觉张致和请她到府里吃茶。急忙摆手,“不不,家兄家嫂还在家里等我,不留下吃饭。”

听到她的话,安木扑哧一笑,随即掩住了唇,正色道:“姊姊,我老师是请你在家里吃茶。”

晏滟原本就红的双腮瞬间又染上了一层,慌乱的看了张致和几眼,跺了跺脚便往自己的马车而去。

身后,留下安木一串银铃也似的笑声。

“老师,如玉君子,淑女好逑。”安木挤眉弄眼的和张致和说话。

张致和嘴角似笑非笑的,狠狠的瞪了安木一眼,便甩袖进院。安木急忙跟在他的身后,扯着他的袖子又追问,“老师,晏姊姊不好看?”

张致和不说话,安木便扯着他的袖子不放手,实在没办法了,才说道:“你去谢园时,后面有人跟随。”

“什么?”安木吃惊的问道,“几时有?我们路上没有发觉。”

“当然没有发觉,”张致和微露笑意,“人已经呆在咱家柴房中了,李进正在审问,怕是这会已经审出眉目了。”

“那快去看啊!”安木着急了,拉着张致和的袖子就要往柴房里跑。

张致和满头的黑线,谁见过对审问有兴趣的小娘子?柴房这会说不定正鲜血如泉呢,有什么可看的?

一间密室中,坐着一个少年和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正在向少年说着什么,“崔郎君,这是那三位少女的资料,您看看。这三位都是良家,又都是官员子弟,想必只是误闯,对我们的计划应该没有什么影响。”

少年拿起纸,看着上面廖廖几笔,这上面是那三位误闯梅林的少女详细资料,密谍司的情报非常完备,详细到她们今天都和谁交往和谁说的话多。

他看着上面那个姓安的名字,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是从沈丘而来?”崔启言以指敲桌,自言自语道。

“是的,密谍司的情报此女生父乃是安克明,景德四年中了举人。在解试进京之前突然亡故,随后其母也自缢而亡,仅剩下她和安家大郎,这安家大郎名文祥,字天瑞,名字是陈州府的苦涯先生所起。现在他们寄居在张学士府中,张学士是他们的启蒙老师,陈州府沈丘县的押司是他们的义大父。”

“苦涯先生?可是那个在弦歌书院教书的?”崔启言抬头问道。

“正是!”中年男子恭恭敬敬的垂着袖子,站立在他的身侧。

“咸平年间,安克明自河北路往南,路上几经转折,到了陈州。这里一无亲眷,二无熟人,他怎么就决定在陈州定居了呢?”

“安克明学问极好,现在市面上流传的声律启蒙便是他生前所做,死后被其子女刊印。就连咱们现在坐的桌椅书案,也是他家流传出来的花样,据说也是安克明生前所画。”中年男子继续说道。

“去河北路和陈州查一查他。”崔启言随手将纸扔到了桌子上,身子向后一仰,倒在了椅背。

“查他?”中年男子似乎有些为难,“崔郎君,咱们密谍司虽能直达天听,但是无缘无故去查官员子弟,若是让人知道了,岂不是会……”

崔启言摆了摆手,“让你去查你就去查,你难道不觉得这安举人和高氏都死的蹊跷?”

中年男子将几张纸拿了起来,认真的看了看,“若照上面所言,安举人平时身子挺好,能文能武,怎会突然病故?这高氏也是奇怪,放着两个孩子不管,为何要一意孤行的追随夫君而去?”

崔启言勾起单侧嘴角,冷冷一笑:“老孟,若你是高氏,丈夫死了,你会不顾两个孩子的死活去自尽,留下他们被人随意欺凌吗?”

中年男子想了想,颇以为然,“然也,郎君说得极是。那我这就五百里加急过去,让陈州河北路两处的密谍司都去查一查。”

“前朝余孽到现在未曾抓获,圣人已经宽佑我们多次了,不由得我们不小心。”崔启言说着便叹了口气。

听到他说起了前朝余孽,老孟也跟着叹息。这前朝余孽每年都有消息传来,可是却每次都扑了个空。他们在吃菜事魔的金刚禅掩护下,装成了普通的百姓,如鱼得水,令人难以分辨真假。这次好不容易捣毁了一个总坛,抓了一个重要的人物,大刑之下终于招认。

前朝余孽据传说就躲在河北东路的沧州。可是去了之后,别说人了,连个影子也没有找到。

气得密谍司的人差点要将那人活活打死。

张府里,张致和终于把安木支走,听李进向他汇报着审讯结果。

☆、第112章 羁押

“候三郎要绑大姐勒索一笔钱?那个姓何的就这么说?其他的没有说?”张致和皱着眉头看着李进,等他说完了之后沉吟道。

李进就点点头,“现在看来就是这样!”

“这人疯了?”张致和哑然失笑。

“先生,你看要怎么办?”李进说着这话,拿手使劲的搓了搓。好多年没有动过手了,乍一动手审讯,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痒了起来。

“把他们送到开封府。”张致和思忖了一会说道。

“啊?”李进张大了嘴巴,“干嘛要送到开封府啊?咱们都审完了,也知道候三郎住在哪,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老巢把人给抓了不就行吗?”

“候三郎为什么要绑大姐,你审明白了?确实是为了钱吗?”张致和问道。

李进一听到张致和问这话,立刻支支吾吾了起来,候三郎为什么绑安木,他心里清清楚楚,应该是想用安木来换大郎。大郎怎么样,他管不着也不想管,死活都不干他事,安木却是不能受一点委屈。

那个何头看样子不知情,拿了候三郎的钱来绑人,绑人之后再把人交给候三郎。

“那个何头说,是为了钱,绑了大姐后想向我们勒索一笔钱。”李进便把从何头嘴里问出来的话又禀告了一番。

张致和笑道:“既是为了钱,这便是抢劫!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是要报告给开封府,由开封府派人来审理此案。”

李进也不是笨人,张致和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咧着嘴笑,“先生说的极是,确实应该开封府来审理!”只要候三郎进了开封府,是死是活还由得了他?不过就是一包毒/药的事情。

张致和微露笑意,端起茶盏来不再说话,眸子里冒出缕缕的寒光。

窗外的一轮火红的圆日挂在西方的树梢,喧闹的张府后门随着小贩们归家的脚步逐渐走远。褪色成一片寂静。

天空中,飘下了几缕雨丝,潮湿蔓延而入,穿过了墙壁和窗棂,打在人的脸上。

窗内一灯如豆,安木托着腮坐在灯下,目光随着雨丝飘落。

虽然李进和张致和都不肯告诉自己审讯的结果,甚至也不让自己过问这件事,可是直觉上她却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是和候三郎有关系。大郎是候三郎的亲生儿子,这件事情怎么想她就觉得怎么别扭。

安克明那样才华横溢的人。高氏为什么要背叛他?

“难道是老师看不上高氏?”安木喃喃道。

想到这里。转过头问在灯下做针织的吕氏。“婶婶,我母亲识字吗?”

吕氏不妨安木突然问了这话,怔了怔,“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大娘子管家倒是不怎么行,家里内外的事情一直是我家李进在管。就是以前的秦管家也只是管管田里的事情。”

安木像是明白了什么,看样子高氏应该是一个半文盲,而且管家的能力也不怎么好,是不是俩人说不到一起?

突然想起来沈复的《浮生六记》里闺房记乐那一篇,沈复形容与表妹比肩调笑,恍同密友重逢,耳鬓相磨,亲同形影。爱恋之情有不可以言语形容者。

如果沈复的表妹是一个粗俗的大字不识的妇人,他还会说出“若为儿择妇,非淑姊不娶”的话吗?还会拥之入帐,不知东方之既白吗?

安木长吁了一口气……

吕氏抬起头,看了看安木只觉得她今日异常的奇怪。可是想到宴会上谢灵不冷不热的,便觉得安木应该是为谢灵而难过。有心想她劝她几句,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第二日,安木派了人去谢家送了一些家里送来的特产,谢灵只是派了一个妈妈过来道了声谢。

一连几日,安木呆在家里,看书写字,或者和大郎一起听张致和讲课。谢家的人好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登过张府的大门。

这一日,张致和找了安木说话。

“开封府的人已经拿了候三郎……”说了这句话后,张致和便打量着安木的神色。

“这么快?”安木是知道张致和将这件事情捅到了开封府,可是没想到开封府竟然就真的把候三郎给拿了。

“开封府是以欲拐卖官员家眷这个罪名将他羁压。”张致和表情淡淡的将开封府的判决结果说了一遍。

如果是别人当然没有这么快,然而张致和是什么人,他可是学士院里的翰林学士。他的家眷在自己家后门被人给跟踪了,这话传出去之后,整个京城大哗。这可不是小事,如果开封府处理不当,只怕会招来整个官场的骂声,立刻将候三郎给羁压到了牢里,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这背后张致和定然是使力了。

安木深深的为候三郎感到悲哀,张致和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只是,这么多年,张致和为什么从来不向候三郎出手呢?

“那以后,会怎么样?”安木问道。

张致和道:“流放三千里是肯定的!否则以后麻烦会越来越多。”

安木听了这话,颇为赞同。

说完了这件事,张致和又问安木有什么打算,是准备在京城落脚还是将来回到沈丘。

安木沉吟道:“不知老师觉得在哪里更好些?”

张致和便道:“大郎也到了进学的年龄,若是留在京城,可以进书院读书,年龄再大些,可以进国子监,将来科考时,不必再回到沈丘应试。若是回沈丘,将来进入弦歌书院,有苦涯先生在,将来解试也定然不会有多大的麻烦。所以说,不论是留在京城还是回沈丘,对大郎来讲都没什么妨碍。”

说到这里,看到安木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又说道,“只是,从你的角度来讲,还是留在京城更为合适些。”

安木听到说起了自己的事情,抬起头问道:“老师这话却是怎么个意思?”

“若是留在沈丘,我鞭长莫及,你出了甚事要好几天才传到我耳里,到时想帮你也帮不了。若是留在京城,有个什么事也好照应着。再说了,你服丧六年,在沈丘也没结交到朋友,还不如在京城,我看你与晏家的小娘子关系极好。晏家家风极正,这倒是一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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