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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那件小事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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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一天,他遇到个人,准备悬崖勒马,可那人又不领情。连日碰壁,别说在人前晃荡,人家连见自己的意思都没有。
这让在情场顺风顺水的孟建辉颇为恼火,恼火之后又没什么办法,他试图从本质上改变一下自己,比如乐善好施些,或者是作息规律正常些。
所以上次有个女人给自己扔高跟鞋的时候,他好心的没计较,一次还给个落魄的女人让了车,晚上按时睡觉,早上按时起床。
效果太差,对方明显看不到自己的诚意。
尤其是那天雨夜,自己被雨水淋的叫个狼狈,却没得到半句问候。
这几日更好,对方连接电话的意思都没有,他越想越不甘心。于是就开始理头绪,可是想来想去并没找到不妥帖的地方。
远处恍惚的出了个窈窕的人影儿,她脚步轻快,手里提着个袋子走,人影跑到垃圾车前,顺手一丢,袋子划了个弧度,噗通一声掉进了车里。
借着住户微弱的灯光,孟建辉辨出了那个人影儿,也就是这么一划,孟建辉又想起,不久之前这个女人朝自己扔了一只鞋,那鞋还是黄色的,他是个顶讨厌黄色的人,有多讨厌,见到黄色就有种大难临头之感,真是讨厌到骨子里了。
他又一想,这女人好像还有个女儿,她女儿刚刚叫自己什么来着。
爷爷????!!!
他终于找到了不顺的源头,肯定是这人触了自己霉头。
孟建辉愈发恼火,他没再逗留,发动车子,一直把这落后的小区远远甩在身后。
艾青看着车辆几乎是冲出了小区,心想,谁啊这是,大晚上开车这么快,没公德心。她耸了耸肩便小跑着上楼。
母亲正在刷碗,女儿在地上缠着爸爸跳舞。
艾青过去催她不要闹姥爷了,要赶紧洗澡睡觉。
小姑娘撒娇说还想玩一会儿。
艾青教育她:“乖乖听话,赶紧去睡觉,明天早上起来再玩儿,姥爷也要早些休息,你睡觉了妈妈还有事儿。”
小姑娘说:“妈妈明天忙好不好。”
艾青说:“不可以啊,妈妈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赚很多很多的钱,这样姥姥姥爷才不会那么辛苦,闹闹也能买喜欢的玩具。而且睡的晚了不长个儿,你想永远是个小不点儿吗?听话我们去洗澡。”
小姑娘不太情愿,被艾青推着走,还一个劲儿的辩驳:“长太高也不好的,外面的小树就是长得太高被砍了啊。”
艾青被她逗的直笑。
照顾女儿睡觉以后,母亲喊她出来商议小姑娘上学的事儿,说是有个老同学办了所幼儿园,经验虽然不多,不过都是认识的人,就图个放心。这也是个提议,想着明天带着孩子去看看,周围还有几家幼儿园可供选择,她不图孩子学到什么,只求个安全,如果选不好了,花些大价钱再去更好的也无妨。
艾青嘴上答应的好,心里却又被压了个石头,要是能找到价钱合适又安全最好,若是找不到,花钱去好的又是个经济压力。现在她当了母亲,就不能只往钱上考虑,如今老师虐待儿童的案例层出不穷,小姑娘身边没爸爸,心理也敏感,万万不能再出差错。
这一晚艾青又看书看到很晚,夏日炎热,注意力不容易集中,这时候总是容易胡思乱想,生活才走了两步,又往后退了,天空黑的吓人,看着让人窒息。她回头看到床上女儿酣睡的小脸,又安慰自己,从前那么一丁点儿的小人儿还不是长这么大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自己还是这个小姑娘的依靠,不能随便就倒下了。
她又打起精神再次把书翻开,集中精力却还看的云里雾里,艾青莫名想起刘曦玫的话,自己是太脱轨了,该学学这个时代的潮流,这样一想,她打开了手边的电脑,顺便查了查那位叫孟建辉的新秀。
这一查可不得,上面贴的照片可不就是今天见到的男人嘛!艾青非常肯定是那人,就说那头白发,实在是特立独行。
关于他的简介,网上只有寥寥几字,其余全是他的作品介绍。
艾青一点一点往下翻,只有些成品图片,还有些他演讲的视频。她点开了看,视频画质不太好,声音也乱糟糟的,她听不太懂,这人全程英语演讲,专业名词又多,这些年她基本的英语都忘得差不多了,哪里还记得这些。
不过她倒是为这一发现兴奋,一边庆幸上帝给她开了一扇窗,一边让自己保持冷静,自己怎么才能跟这人套近乎。
这个神奇的发现差点儿让她没睡着,早上洗水扑在脸上的时候,艾青又清醒了几分,老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己根本没到那个档次,就是见面了人也不见得会搭理自己,与其做这些无用功,倒不如踏踏实实些。
她虽是这样想,心底还是残留了丝侥幸,偶尔还是会带着孩子去莫老爷子家走动,只是再未见过那人。公司里常有人说他,却没半点儿有用的信息,她也再没见过那人去公司。
石头掉进水里,噗通一声就再没影儿,艾青也不把希望放在那上头,只管努力工作,月底终于签下了合同。
都说越努力越幸运,她觉得这话不假,起初来到公司她并没有什么熟识的朋友,又不健谈,自然不合群,最近倒有些人主动跟自己说话,一起相约吃饭或是看电影,艾青也努力融入别人。
时间久了,有些实习生一签下工作立马与自己保持距离。就在前不久,一个看着十分面善的一同事把自己犯的错误嫁祸给了别人。
院长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明辨是非,直接辞掉了那个可怜的被嫁祸者跟客户谢罪。而嫁祸者依旧顶着那张纯良无害的脸继续工作。
这让艾青心惊胆战。
进入社会,褪去少了学生时代的纯粹,工作已经不只是能力问题,背景、交际……什么都是必修课。
还是让人战战兢兢的必修课,一不留神就被人下了绊子。
老实诚恳已经不是好事儿,何况就是能人也可能死在能耐上。
艾青再不把学生时代的教条当做名言,她自知嘴笨更做不来勾心斗角的事儿,便多留了些心眼儿,不与人太亲近也不生疏,位置高的也好,平常同事也好,一律平常心的笑脸相迎。
就是这样还有人找她事儿。
艾青面上保持笑意不想与人争辩,心里却十分窝火,胸里堵了口气不好与父母发牢骚,眼前也没人能给她点拨一下。
女儿找学校的事儿又让她焦头烂额,来回跑了几家,不是价钱不合适,就是设施不满意,要么交通不方便。
这样的一切她只能默默承担,前面漆黑一片,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走,或者说会遇到什么样的磕磕绊绊,她只能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摸索,累了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刘曦玫约她出来小坐的时候,艾青才带着女儿从一家幼儿园出来,对方热情邀请,她也走累的,路不远,赶了公交车过去。
对方正在咖啡厅里吹冷气,看到艾青顶着张热脸过来火急火燎的过来,惊讶道:“你这是干嘛去了,晒成这样。”又见她牵着个小姑娘,问了句:“这是谁啊?真可爱。”
咖啡厅里的冷气让艾青燥热的身体有了几分凉意,心情也舒坦了不少,她把包放在凳子上,又拉着女儿介绍:“我女儿。”又招呼闹闹叫阿姨。
刘曦玫摸着脸说:“我有那么老吗?叫姐姐诶。”
小姑娘茫然的来回看,艾青尴尬一笑,忙说:“叫姐姐吧。”她说着把女儿抱在了沙发上。
刘曦玫给小姑娘点了个蛋糕,又问艾青去干嘛了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艾青顾不了那么多,把连日来找学校的事儿如数说给了刘曦玫。对方并没什么兴趣,却表现出一副柔和态度,安慰她总会找到的,不用太着急,她没多谈这话题,又问艾青近日工作怎么样了。
艾青道:“工作还好,一天到晚的画图,除了累一些,并没什么新意,只是周围的人奇奇怪怪的,交往起来费劲。”
刘曦玫笑道:“哪一行都一样,大家都是竞争者,免不了勾心斗角。等你站的位置高了,还会觉得高处不胜寒呢。”
艾青赞同的点点头。
刘曦玫又打趣她:“有没有人追你?”
自打跟秦升分开之后,艾青对爱情这东西就看淡了,以前觉得爱情饮水饱,可是经历了那场变故,忽然发觉这东西不过是为了繁衍后代做出的铺垫,再被歌颂的美好,也不过是海市蜃楼,真假难辨,更是难控于手,什么同甘共苦,大难临头各自飞才是正经。
这些年的懒散跟闭塞也让她多少有几分自卑,心灵偶尔悸动,却被她的自我保护强行掐断,慢慢的,生活中就是有些男性靠近,她也自动保持距离。
艾青笑出了声:“我这样的谁能看的上我。”
“为什么看不上,条顺盘亮的,一点儿看不出生过孩子。”她又打量着对方啧嘴:“就是你这身打扮,太老土了,看着就没胃口。你最近也涨工资了吧,怎么不买些漂亮的衣服,把自己弄的好看些。”
艾青低头瞧了自己一眼,普通的t恤,牛仔裤,至于头发,她已许久未打理过,平常不过顺手一扎,长了便随便剪剪,只要不碍事,她就不会往理发店里跑,她是看不到自己脸,刚刚从太阳底下跑了一趟,汗水跟头发黏在一起,脸颊还在发热,想想也好不到哪儿去。刘曦玫说的不错,可是她现在并不能与那些天真浪漫的小姑娘比较,事事都得从女儿考虑,便推说:“我带着孩子已经够累了,哪有闲工夫收拾自己,收拾起来也没人看啊。”
刘曦玫嗤道:“那是你不肯,别人带着孩子也没你这样的。美丽无罪,你把自己打扮漂亮些,会发现世界一下会变得美好许多,周围的人也会善良很多。这么说吧,漂亮就是一剂麻醉药,千万不要小看它的药效。”她眨眨眼睛,“真的!”
艾青笑笑。
闹闹吃光了蛋糕,问艾青能不能再吃一块。
刘曦玫探着脖子道:“可以,你妈妈赚钱了,让她给你买。”
艾青却帮女儿擦嘴说:“已经吃过了,不能再吃了,要知足,蛋糕吃多了也不好,下次再吃吧。”
刘曦玫在一旁笑道:“这么一丁点儿的孩子你跟她说知足,能听的懂吗?”
闹闹乖乖的点头,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
刘曦玫惊讶,她平常见惯了不给买东西就苦恼的孩子,第一回见这样听话的实在是好奇,嘴上赞道:“你教育的真好,小姑娘好听话。”
艾青回说:“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就得有什么自觉,孩子也是能懂的。”
刘曦玫点了下闹闹的鼻头笑:“小姑娘,姐姐给你买个蛋糕,你吃吗?”
闹闹倚在艾青身边,胆怯的摇了摇头。
艾青摸着女儿的头道:“她平常可能闹了,第一回见认生。”
俩人正说话,耳边闯进来个清清脆脆的小男声,一丁点儿的小孩打扮的十分精致,正指着闹闹鸣不平:“那个小孩儿就吃蛋糕,我为什么不能吃。”
领着他的是个白白净净的男人,他穿着不俗,长相上乘,却无严肃刻板之意,反是眼睛清亮,笑意浮动,不由给人添几分亲近好感。
他跟那小孩儿说:“人家是小姑娘,你是吗?”
小男孩对不上话来负气挽着胳膊,狠狠的瞪他。
艾青侧脸看了一眼,对方却没在意自己,艾青却留了个心,这不是上次雨夜里的男人嘛,当时慌乱,自己没来得及跟人道谢,也没留下个联系方式,现在偶遇,她便牵着女儿过去招呼了声。
男人看到她显示莫名其妙,随即诧异之后却是另一种不可名状的的惊讶。
艾青见人眼生,忙解释:“上次您帮过我,下雨天那回,还记得吗?”
张远洋这才想起,确实是记得,却跟下雨搭不上半点关系,不管心底如何,面上依旧平静道:“你们怎么样了?”
“都处理好了,没什么大碍,上次着急都没好好谢谢你。”艾青又跟女儿说:“快叫叔叔,上次叔叔帮了我们呢。”
闹闹喊了声叔叔。
张远洋笑说:“没事儿就好。”他目光又在闹闹身上扫了两下,问了句:“小姑娘多大了?”
“三岁五个月了。”
张远洋点点头,店员拿过咖啡请他结账。艾青见人家有事儿自觉不再多说。
出了咖啡厅蒋宸还在抱怨没吃到蛋糕,张远洋心中有事,没空管这烦人的小孩儿,半路有人打电话催赶紧回去。
他幽幽的调侃:“有人中了仙人跳,一时半会儿赶不回去。”
手机那头吵吵闹闹全是小孩儿的尖叫声,男人不跟他搭腔,却催:“你要再不回来就别来了。”
张远洋不觉正经的几分,问他:“你给人看孩子看上瘾了?那么喜欢小孩儿干嘛不自己生一个。”
那边说:“我喜欢的多了,你赶紧回来!”
他讨了个没趣,挑眉回了声好。
☆、第七章
穿越燥热的城市,终于上了林间小道。森林里绿树阴浓,湿气也颇重,清风徐来。
身上的燥热一扫而空,就连心情也能好不少。
只等张远洋开门见着那一屋子孩子的时候,头皮又炸了。
大的大小的小,男男女女,叽叽喳喳,简直比麻雀窝还热闹,孟建辉正坐在地上给个小姑娘扎头发。
张远洋差点儿没张口骂一句傻x!
他抬眼一眺,便见窗外杏黄色的阳台上,三个女人正坐在那儿姿态优雅的喝茶,再远处是条隐在树林里的白色瀑布,树影婆娑,风光正好。
这个角度他能看到那个女人的侧影,身材窈窕,长相一般却胜在气质,眉间再添几丝幽怨,是个男人就会有那么一些保护欲。可是真到谈婚论嫁那一步,又该另一说了,何况是孟建辉这样处处不差的,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又或许搞艺术的就爱剑走偏锋。
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不过男女之事向来就让人捉摸不透的古今谜题,万万不能认真。
张远洋把咖啡放桌上了,明知故问的调侃:“你这干嘛呢?”
孟建辉依旧专心给那小姑娘扎头发,待拾掇好了才起身从孩子堆儿出来,道:“无聊找点儿事儿干。”
张远洋瞥了眼小姑娘的头发,又瞧孟建辉那双修长的手指,嗤笑道:“这人就是看天分。”他看看自己的手掌,疑惑:“怎么什么东西都能在你手里开出朵花儿来,我就不行。”
孟建辉好心情的弯了弯唇,他端了杯咖啡抿了口,估计是味道不满意,抬着杯子看了眼道:“这就是你说的那家好喝的咖啡?”
张远洋不与他辩驳,找了个沙发坐下,双腿一盘,交待道:“我得回老家一趟。”
“干嘛?”
他摩挲着柔软的沙发,长舒了口气道:“处理点事情哇。”
不远处那一堆孩子又叽叽喳喳叫起来,张远洋只觉得头疼,宽敞的屋子简直就是跑马场,没人管的孩子们跟疯了似的释放天性。
张远洋急于逃离,摊了摊手,言简意赅说明:“家事儿麻烦,得走一段时间,助理我再给你找一个,包你满意。”
孟建辉一只手掐着腰,目光时不时的往阳台处瞟,嘴上笑道:“你办事儿我放心,随你,有什么忙需要帮说一声。”
他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五味杂陈。
阳台上风景虽好,却扰人心神。
她还是那副恬淡的面容,眉间有淡淡的愁思,从她丈夫去世开始就不开心,自己攻克不下,他只能找人帮忙把人请来。
只可惜人家不买账,全无搭理自己的意思。
说来好笑,男人的想法多半是能够睡遍全天下的女人,精疲力竭了再找个好女人,而女人多半守身如玉期待一世一双人。
现实总是那么不尽如人意,你回心转意的时候不见得有人等你,你等了一辈子不见得等得到,阴差阳错,坎坎坷坷,谁都有挥霍别人感情的权利,谁的感情也都有被挥霍的可能。
可谁又说不是这样呢?
可认清现实不代表承认现实,孟建辉确实感觉很挫败,挫败之余又无所谓,好女怕郎缠,何况那人还是个死人,一个死人有什么好忌惮的。
可有时候人又顾忌颇多,尤其是人前人后被恭维的人更甚,连日的碰壁已经触及他的底线,那股气性上来,他又想爱接受不接受,不接受拉倒,我可稀罕!
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张远洋非得问一句:“你这什么情况?人来了也不去表示表示”
他心里不爽,面上却一副无所谓,甚至留了几分轻浮笑意,只将自己的面子护足了道:“什么什么情况,你还不了解我?”
张远洋嗤了一声,起身捡起西装外套,随手搭在肩上,目光朝阳台处一扬,抬手,五指灵活的摆动:“再见!”
孟建辉目光再扫了一眼,确实嘛,无所谓的事儿。
苏澜坐在那里却十分尴尬,她本不好撮合人,却是跟陆羽关系好,又是妯娌所以才搭一腔,只是陆羽并没那个意思,她心里本来就好受,现在倒有一众人欺负孤儿寡母的意思了,瞧着也怪可怜的。
坐够了,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推说先走。
宣雅还要留人。
苏澜说是约了老同学,好些年没见了,误了时间不好,她还带着这么多孩子,提前过去为好。
这时候陆羽也起身了,宣雅有意留人,握着她的手道:“她见老同学,你不会总不会也见吧,卖个面子,留下来同吃个饭。”
陆羽回说:“念念说是挺想见他叔叔的,景仰也要过来,小孩儿等不住了。”她推说明显,完了便随着苏澜一起出门。
苏澜也搭腔说:“再聚吧,景仰那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个火爆将军,没见到人又要嚷嚷。”她颇为烦恼的摆手说:“我听见他嚷嚷就头疼,真是没办法。”
几人说说笑笑的走到门口处,孟建辉正端着咖啡站在窗前,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浓重的咖啡苦涩味道,见人出来,他也没特意表示,只是抬手示意了一下。
宣雅知趣的看了眼孟建辉,又对苏澜笑道:“那晚上过来,可以开个大party,到时候也聚聚。”
苏澜点头,两个女人领着几个孩子陆陆续续离开。
等人走干净了,宣雅才开口说:“你瞧你,人不在的时候你想的慌,我把人找来了你却一点表示都没有,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在乎面子呢?”
孟建辉抽了根烟塞到嘴里,吧嗒一声点了火,他只是晃着胳膊轻笑,烟气绕着他银白发丝一直绵延远方。
张远洋车开出去不久就瞧见辆眼熟的车超了自己,常在这条道上流窜的也就那么几辆车,闭着眼睛也能猜出是谁。
他没计较这十几分钟内发生了什么,却莫名想到了几个小时前见的那个女人。
艾青?应该是叫艾青。
他深刻的记得这个名字,那天酒店门口摆的大幅照片,虽是无意瞥了一眼,却印象深刻,全是因为她眼角下的那颗痣,他这人留恋花丛惯了攒下偏门邪道的经验,眼下有痣的姑娘爱哭,他最烦爱哭的女人,久而久之这成了他心里的一道避讳。那天不过一晃,再一瞧,女方署名艾青!
呵,还是个诗人的名字啊!
那个时候张远洋还感叹,这女的爸妈真会起名儿。
诗人多愁思,眼下还有泪痣,是想把自己姑娘拧干了吗?
却不想一语中的,后来处理了乱糟糟的一堆。
张远洋想起那个女人的一张脸,有种零落成泥之态,与曾经所见大相径庭。
此刻不知道哪儿的蝉哇啦哇啦直叫,车开出林子,树木稀疏,刺目的阳光穿过树叶缝隙扎在他身上,直叫人难受。
这样的心烦气躁一直纠缠了他许多天,张远洋没由来的不安,却找不到心安理得的借口,他只能从对方身上找原因,现在的女人手段颇多,自己何故善心大发。
这么一想也是,世界这么大,哪儿来这么大的缘分。
简直扯淡!
他越想越无所谓,更是欲盖弥彰的放松,这人一放松就容易大意,所以在院长把公司人员花名册拿过来的时候,张远洋翻的十分随意,哗啦哗啦的一直翻到了末页,也就那么一扫,又瞧见了艾青这俩字,他眉头微蹙。
鬼上身了?
张远洋偏偏不信邪,故意较劲儿似的点着艾青俩字,十分肯定道:“就这个了,艾青!还是诗人的名字,听着就好。”
院子叫他再考虑考虑,毕竟是新员工,能力经验都欠缺颇多。
张远洋摆手道:“没事儿没事儿,也就接送人,安排一下行程,并没什么。”
却不想见人了,只能感叹这世界之小。
这几日艾青还在纠结女儿上学的事儿,吹毛求疵多了,处处都能挑到毛病,她从前可不是这么龟毛的人,母亲说她顾忌太多,总得先挑一个排个号,不要最后落空了让小姑娘空等一年。
听着是有道理,可是真让她选,又选不出来。
这几日小姑娘又背着母亲买的书包在地上乱跑,一个劲儿的嚷嚷要去读书。她心里高兴却忧心忡忡,深夜了又忍不住落泪,孩子一直跟着她,这样的分别还没到来,她自己反倒受不了了。
签了工作之后她压力大减,最近工作不忙,便有更多精力放在孩子身上。
所以接到院长电话的时候,艾青并未太在意,语气甚是温柔的问了个好。
那边让她赶过来,说是有事儿,具体什么事儿也不说清楚,这倒是让艾青心揪了一下,她想着连日来画的那些图,全是给上头看过的,肯定没有差错。
可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喊自己过去,又想不会哪个同事嫁祸自己了吧,可自己也没招惹什么人啊。
越想越着急,她索性安慰自己,事情肯定已经定了,与其自乱阵脚,不如冷静些也好处理问题。这么安慰自己,她长吁了口气,走进门的时候也多了几分大方。
偌大的办公室坐了四人。
室内纯白装饰,桌上摊着乱七八糟的图纸,白板上也涂画一堆。阳光被折射来反射出去,亮的人刺眼。
院长坐在门口的地方,远一些的地方坐着个白头发的男人,艾青知道他是谁,旁边是那位好心人。
欣喜之余也让艾青心里有些依靠,不过她无暇多想,先问了声好。
院长招呼她坐下。
艾青不好意思,推说:“没关系,我站着就好。”
张远洋只是扫了她一眼,不自在的把下面的右腿压在了左腿上,面上无异,心里却想:我艹他妈的,真是鬼上身了。
“怎么是个小姑娘?”先开口的是孟建辉,他今天穿的随性些,鼻梁上架了副眼镜,手上蘸着些笔墨,坐在那儿淡淡的扫了眼艾青,目光柔和,不见挑剔。又看了眼旁边的男人询问:“这是你找的人?”
张远洋违心的嗯了声。
老院长在一旁笑的温和,只捡着好话帮艾青说。
几人说来说去,艾青才明白,那位孟先生要找助理,自己被选中了。
她一时心潮澎湃,又怕自己太沉不住气被人嫌弃,立马往另一层上想,公司学历比她高、资历高、英语说的溜不在少数,为什么会选中自己。
不是她妄自菲薄,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清楚,外人看着她签了工作,却不想实习阶段如何卖命的干活儿。
这么一想,她顺藤摸瓜的想到了张远洋,只是对方一脸生疏并无亲近之意,这让她一时更摸不着头脑。
双方做了简单的介绍,孟建辉和气的让她不要太紧张平常心对待就好,又让张远洋带着她熟悉熟悉工作,一周后正式上班。
事情说妥,老院长就先走了
艾青跟着张远洋从办公室出来,见四下无人了,才小声说:“谢谢你张先生。”
张远洋抄着口袋笑笑,眉间礼貌不失疏离,回道:“谢我什么?以前那是举手之劳。要是工作,也不是我一个人挑的,你有能力自然能让领导放心。”
人家表明了立场,艾青不好纠缠,心里又窃喜,该是自己有过人之处才会被相中,这么一想心里腾起一股自信,浑身是跃跃欲试之态。
年少未见过世面,难免控制不住面部情绪,那股土气里散出的傻劲儿直往外冒。
张远洋心想:你现在高兴,有你高兴的时候!
艾青由着张远洋领着熟悉工作,从孟建辉居住的地方到工作室,先是熟悉环境,对方交待了无数孟建辉工作上的忌讳,又告诉她公众场合要讲英语,私下可以用汉语交流。
艾青不明所以,却想,现在事事跟国际接轨,人家是走国际路线的人,讲究自然也多。
他又给了艾青一部手机,是用来联系工作的,绝对得保持24小时开机,如果运气好的话,这段时间会很轻松,如果运气不好,会碰到有人请孟建辉演讲,那么演讲稿,ppt,整个流程需要的一大堆东西都要她准备,必要的时候还得去串个话。
艾青听的头大,小心询问道:“只有我一个人吗?”
张远洋笑眯眯道:“对啊,只有你一个人,你习惯习惯就好了,我平常也一个人,他那个人不喜欢周围搞乱七八糟一大堆。”
艾青点头笑笑。
张远洋又给看她一串钥匙,司机也是她的工作。
末了又晃着那支手机道:“这上面没有孟先生的私人号码,要找人就去他住的地方,如果找不到你就别浪费时间了,找借口推给别人就行,说话的时候圆滑些,都是些得罪不得的人。”说完他把手机塞到她手里,鼓励道:“好好干!”转身走了。
艾青已经被搞得晕头转向,丝毫反应不过来。
张远洋走了两步不知怎的良心发现,难得善心大发的回头提点了句:“孟先生他顶讨厌黄色,艾小姐稍微避开些。”
艾青笑笑应了。
☆、第八章
这一天,艾青心情简直就是坐着过山车转了一圈般刺激。
等她冷静下来准备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面临的是骑虎难下的窘境。
张远洋给的她资料是纯英文版,通篇专业性名字,学术性还强,自己脑里剩下的词汇量根本不够用。艾青看了两页查了两个小时字典。
更别说其它的工作,都是她没接触过的范围。可现在已经不得反悔了。丰厚的薪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艾青不想永远当个小画图员,她想要从这个人身上学到东西,现在有机会了只能拼命。
这样她只好硬着头皮慢慢理头绪,先从网上查了这位孟先生的所有的设计跟演讲视频,又去书店淘了一大堆书籍,分门别类的排列好了,准备一一看过之后深入了解对方的设计风格。另外又报了个英语口语班,这是当务之急。
至于别的技能,艾青只能到时候临时抱佛脚。
可是学习进度却不如人意,多年不动舌头发僵,脑子也不如以前灵活,再加上家庭琐事,集中精力都成了难事。她只好跟老师说明,把自己挑出来单独训练。
老师却说英语是个语感问题,需要长时间积累,不可能一蹴而就,艾青时间紧迫顾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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