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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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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秀才说完,江峰闭上眼睛默默的算起了帐:五万两银票加上这次哄抬倒卖盐的收益全部折算成了粮食,扣除各项的费用,还要赔进去一万多两。不过算上周宇家中的八万两,还算是净赚七万。

盐事收尾 炮

原来江峰的收入大多是依靠海贸,虽然获利丰厚,自己也有了十条船,但是这就等于把鸡蛋都是放在了一个篮子里面,若是有什么风险,就是血本无归。

而且夏家自从有了江峰这个港口,本来夏家就是在闽粤一带的海商世家,这一次在北方有了这样的据点,对日本的走私和贸易,成本和路程都是比其他的商人们核算许多,生意越来越大。

每次江峰想要增加船只,扩大自己生意的规模,夏家的船队总是这样那样的理由推托,可是江峰却知道,夏家在来到自己港口的船队规模恐怕是已经是扩张了一倍,再说这些事情也隐瞒不了和夏家一起行走海上的铁丁们。

但是现在江峰却取得了私盐的大利,嘉靖八年的春节过后,山东的盐枭们就是知道,若没有济宁黄平和登州江峰合署的通行文书,所运的盐安全得不到一点的保证,或者说,不会安全。

这种近乎讹诈的东西,开始自然有人不信邪,比如靠近南直隶的私盐贩子们,这些人的生意和南直隶的两淮盐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南直隶的盐商和南京的勋贵百官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

当时山东盐路全是盗匪的时候,鲁南受到的波及很少,但是盐价的波动让这些盐商受到损失却是不少,所以山东全境开始听命济宁黄平和登州江峰的号令地时候,南面的颇有些势力大的盐商依旧是我行我素。

而且南京官方势力一些人开始到处活动。准备调查山东一路,官贩私盐之事,南京勋贵势力盘根错节,南京六部百官闲着没有事情,最多牢骚,眼看着就要闹起来了。

兖州府监生张某,本地素有善名。人称张大善人,暗地里是兖州最大的盐枭。手中也有家丁三百,黄平专卖山东盐引,福山专卖山东私盐的时候,他丝毫不予理睬,依旧是在淮北贩盐。

嘉靖八年二月十一,张家遭匪,强人勇悍之极。屠尽张家满门,第二天官差战战兢兢登门的时候,发现张监生浑身上下盖满了盐粒,本地盐栈的朝奉被找过来查看之后,只是说这是淮盐,不是本地盐。

而后在某些有心人地帮助下,衙役们在张家发现了无数贩运私盐的证据,足够抄家灭门地证据。这个事情出来之后。山东所有对黄平和江峰不服气的盐枭,盐商势力都是安静了下来,张某的证据已经是摆在大家的面前。

南京的官员勋贵们正在搜寻证据的时候,南京镇守太监举办了私人宴会,邀请一些很有份量的勋贵和官员参加,南京城是明朝开国都城。在南京也有六部百官,掌管南京地有三个人,南京守备,南京镇守太监,南京兵部尚书,三人掌南京要害事。明朝素来是内官权重。南京镇守太监隐隐就是南京最大的人物。

他所举办的宴会 ,大家自然是要参加,而且也是知道这种宴会肯定不会吃饭为主,南京镇守太监在宴会上面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个事情,京师东厂提督黄公公净身前全是靠着一个叫做黄平的堂弟周济。现在黄公公也是发达了。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说的好像是平常,无非是世情变换。大家都是跟着唏嘘感慨一番,不过少数的人背后都被冷汗湿透。

接下来所有声音都是偃旗息鼓,现在山东盐场出盐都是要由江峰和黄平统一分派,也有主持盐场的盐课从事想要硬气一下,不过现在山东地治安委实是太差了,盗匪公然横行府县之中,几个以为自己可以硬气的盐场从事被灭门之后。

山东的私盐市场开始有了新秩序,基本上每个私盐贩子和官盐商人们都要在江峰和黄平这里上贡半成左右的费用之后,才能得到被准许在山东境内运盐贩盐的许可,当然按照这个时代的通讯和交通。

江峰自然不可能把所有地大小盐商全部震慑住,不过整个山东省大部分的盐商所能产生的利润已经是和十艘海船所带来的差不多了。

回到登州的烟台山千户所,人们都是说,劳动者在得到让他们满意的报酬,不用为温饱操心的时候,发明创造的热情会极大的被激发出来,现在烟台山千户所山下的兵营中,几个老匠户给江峰展示一青铜炮。

现在烟台山周围地地方几乎都是江峰地产业,这里本来就是贫瘠之地,除了山上的千户所因为山谷地遮蔽还能种地之外,山下的这些的地方甚至也就是有个可以停泊的天然港口,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

所以江峰把地圈起来之后,更加没有外人来到,在军营外面矮墙的遮蔽下,里面有着可以称得上规模浩大的工匠作坊。

兖州的煤铁通过运河,通过官道朝着登州汇集,江峰给赵秀才的命令是在兵器打造方面,只要这些匠户们不贪墨,需要多少给他们多少,而且做好了还有重赏,从前每天辛苦劳作尚且不得温饱的匠户们,得到这样的待遇自然是拼命干活。

而且自己的子侄都是在江峰手下效力,打造起来兵器除了赚钱邀赏之外,更是多了一分动力。

上次江峰花了几万两买来两门炮,但是却只能是放置在港口当作岸防炮,几个老匠户心中就是一直不服气,心想这样的东西我们可以打造的更好,何苦去找洋人来。

从现代穿越而来的江峰其实对明确的历史年代根本没有什么记忆,其实此时明朝和西方的火炮差距并不大,东西方的赛跑才是刚刚的开始,不过在航海上确实已经是落后不少了。

“大人,咱们这个铜炮也是按照港口的炮式样铸造,我们老哥几个想,这炮总得跟着大军一起走吧,所以也就是轻了些短了些,打出的炮弹也就是两斤的铅丸,还自作主张的给他做了铁铸的大车轱辘。”

江峰没有回答,只是在边上张大嘴巴看着这门炮,脑子里面依稀有面前这种炮的名字,还是在现代时候看到的,是叫啥野战炮的……

好炮和离别

江峰的手掂量鱼肉份量的厨房功夫还在,听到几个老匠户七嘴八舌的介绍,伸手拿过一个炮弹掂量了一下,约摸两斤三两的模样,当然这是现代的重量,明朝的一斤要比现代的一斤略微大一些。

他的历史知识是不知道一磅等于多少千克的,不过前一段时间夏家从那样买来的三磅炮,炮弹的重量按照名字来说,应该是三磅,自己也是掂量过,估计就是两斤八两左右的份量。说明自己铸造的这门炮应该是两磅半左右的分量,不过听着边上人的介绍,炮身约有四百斤左右的分量,这已经是比同类的炮轻便许多了。

让人惊讶的事情并不是这个,而是在炮上的瞄准装置,整个烟台山千户所这些有经验的匠户大概有将近千人,这也并不是什么太惊人的数字,因为江峰手下在天津卫匠户营和火器制造所招募的匠户子弟,一概是帮助把家人脱籍接到登州来。

这些匠户的从前打造兵器,制造弓弩,制造火器的都是各有不少,加上江峰招募而来的流民,江峰手下的兵器基本上就不用发愁了。而且还可以有一些库存。当然一切都是在保密的情况下面进行的。

在弩机上面,可以说是这个时代单兵远程精确武器的弩,一般都是有一个用来瞄准的“望山”,这个东西在秦汉时候就已经出现了,充分说明我国古代劳动人民的伟大创造精神,望山地作用就是一种简易的瞄准器。

通过视线。目标,弩身和望山之间的角度,增加弩箭射击时候的准确性,让江峰惊讶无比的是,这种技术居然被用在了新铸的火炮上面,而且明显是在江峰忙于盐和粮的倒买倒卖地这几个月时间来,经过了多次的试验。炮座和炮架都是颇为适合野外地行进。

杰森霍根现在每天都是呆在烟台山山脚下练兵,听到江峰过来之后。也是过来问好,结果正好是赶上这个新炮的试验。杰森在西班牙是步兵尉官出身,对炮的详细了解确实是如同他所说的确实是一个外行。

不过好歹也是十几年的兵当了下来,就算是没有见过猪肉也是一定看过许多的猪跑,看到这门新炮之后,惊奇无比,在那里大为的赞叹。开口说道:

“大人,即便是西班牙地步兵团也就是带着三四门很小口径的炮,就是你们这里叫做佛朗机的。”

老实说,江峰的崇洋媚外的思想还是颇为严重,当然这也和现代的新闻媒体有脱不开的责任,老匠户们怎么说这门炮好,他心里面总是将信将疑,可是杰森霍根这么一说。江峰立刻是喜笑颜开,连连点头。

这几个老匠户在天津卫匠户营的时候都是个小小地匠头,在烟台山千户所这里铸造兵器的匠人们也是隐隐的以他们为首,看着大人高兴,马上喊来十几个帮工,七手八脚的把炮对准了几百步外的一片荒滩。

装药的时候。江峰却看着有些不对,几个老师傅明显是因为装填多少意见不一致,连忙叫住问道:

“你们难道没有确定每一炮应该装药多少吗?”

“回禀大人,咱们这个都是凭着经验,多多少少不会差地。”

这一番话听得江峰差点昏倒,若是在战场的上面装填药的时候,都是凭着经验,岂不是麻烦的事情,定量和精确数字确实是中国古代的一个缺憾,很多的科技和相关的产物都因为这样的原因无法流传下来。

“你们几位。每人按照自己的装药打出一炮。把打多远,出现什么情况都是记录下来。那个谁,你去作坊里面去拿个秤过来,每一炮的火药都要给我称出来,在纸上记录下来。”

几个老匠人在那里愣愣地听着,江峰在那里恶狠狠地表情,这些人还以为自己惹江大人生气了,在那里战战兢兢,生怕接下来还有什么惩罚,江峰这里长吐一口气,他的激动倒不如说是造出炮地兴奋让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江峰平静一下接着说道:

“今后兵器作坊的制造,一切东西都必须要记录下来,不要凭着经验,多这么干就有好处了。”

江峰现代在酒楼工作的时候,酒楼生意繁忙,比如蒜蓉炒空心菜,一天不知道要卖出多少盘,如果都是凭着自己的经验在那里调配,恐怕早就让客人们骂死了,所以酒楼都是由配菜的小工定量的配好,这样节省了许多的功夫。

所以此时他也是有了这个心眼,每次发射炮弹所需要的火药都确定重量之后,统统定量包在纸包里面,这样的效率会提高许多。

那边已经是装填好火药,用棍夯实,然后把药捻塞入火门,放入炮弹,拿着火把点燃了药捻。

和火枪发射的闷响并不一样,火炮的发射声音颇为的巨大,几乎是站在周围的人都是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铅弹在炮膛中呼啸着飞出,重重的砸在荒滩上面,余下来的势头没有停歇跳跃了一下,才落入海水之中。

实心炮弹的跳跃对密集的阵形造成的杀伤太过恐怖了,江峰几乎能想到,实心炮弹落入人群中所造成的那种恐怖的景象,残肢断臂,血肉横飞。哼哼,既然是西班牙的步兵团带着四门小炮。

那我江峰的手下就铸八门,第一炮既然是看过,江峰心里面也是极为的满意,径直的说道:

“明天每人发二百两银子的犒赏,所有参与参与造炮的杂工,每人发银五两,你们把话传下去,这炮的事情若是走漏出去,我就找人灭了他的满门。”

每个人二百两银子,若是泄漏就是灭门的惩罚,几个老匠户在那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看着江峰走的远了,扑通的跪在地上,在那里大喊:

“谢大人重赏,谢大人重赏!”

他们做匠户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可就算是干两辈子也赚不到一百两银子……

江峰走到土台边上的拴马桩那里,准备翻身上马的时候,后面的杰森霍根快步的跟着跑了过来,口中在那里喊着:

“大人,等一下,等一下。”

杰森霍根现在身上穿着的是当年铁丁的服装,依稀是罗义作为头目的样式,现在除了金发碧眼,再也看不出和其他的登州营军士有什么区别,他快步的跑到江峰的跟前,先是躬身的行礼,然后笑着说道:

“尊敬的大人,你的部队已经是不需要我继续训练什么了,如果您允许的话,我想一个月以后搭乘船只回欧洲。”

听到这么突然的告辞,江峰在那里禁不住愣了一下,现在手下的二千多名士兵,基本上已经是在队列,战斗还有各种方面把杰森霍根,这个欧洲军官所教授的一切都是学的差不多,剩下的只是熟练的问题了。

不过江峰在这个杰森霍根身上已经是花了几千两银子,自然是不愿意对方这么离开,杰森看到了江峰的犹豫,在那里恭敬的弯腰说道:

“大人,您的慷慨现在已经可以让我去美洲或者回到欧洲作为一个富人来生活,我想可以给同胞的独立运动贡献更大的力量,请您允许我这个发自心底的恳求。”

对方坚定的眼神,已经是说明了很多的问题,江峰也是指导强扭的瓜不甜,终于在那里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可以,我会给你安排夏家的船只,你放心,他们会保证你在路上的安全。”

听到江峰的允许,杰森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在那里躬身施礼,纲要转身离开,猛然听到身后的江峰喊道:

“按照大明的规矩,我还会给你一千两的谢礼。”

这个对杰森来说倒真是惊喜,眉开眼笑的转身冲着江峰更加恭敬的施礼,笑着说道:

“多谢大人的慷慨!”

“把我的慷慨告诉你的同胞们,我这里需要铸炮的工匠,需要做枪的工匠,需要医生,需要造船的船工,需要很多人,让他们来我这里,我这里会给他们搞出原来十倍的报酬!”

“如您所愿,我一定把您的慷慨传播到我的家乡,尊敬的大人!”

晚上江峰坐在登州府第的时候,心情颇为的愉快,虽然杰森的离开让他略为有些不舒服,但是大炮的造出来让他心里面充满了豪情壮志。这一晚上所叫来的人并不多,先是安排刘十二和杨大,派出他们严密监视新兵营铸炮的作坊那里,防备万一,若是有不正常的情况立刻格杀勿论。

最后一个进来的却是赵秀才,赵秀才在江峰手下这个体系里面现在是大总管的角色,当然管理的方面主要是钱财。两个人彼此的关系更像是朋友多一些,江峰说话也比较随便,赵秀才一进屋,江峰在那里高兴的拍着桌子大笑道:

“老赵,咱们也有大炮了,给作坊那里拨银子,要多少给多少,再过一个月,我要见到八门火炮!”

“东家,那门炮可是花了咱们七千多两银子啊!”

“噗哧”一声,江峰把刚喝的一口茶水吐了出来。

收入翻番和隐忧

虽然江峰手里面有钱,但是也经受不住这样大的耗费,江峰感觉额头上都是开始流下汗来,心里面不住的告诉自己,有了大炮,这些钱花的值得,可是到最好还是没有忍住心疼,开口问道:

“怎么会花费这么多的银子!?”

赵秀才现在和江峰见面的机会远远没有在京师的时候多,虽然是生活现在颇有些锦衣玉食的样子,可是赵秀才反倒是觉得没有从前和江峰亲进了,这次听到江峰这么问起,正好是多说几句:

“东家,咱们登州没有煤,没有铜铁,所用的东西都得从外面运进来,这些东西就要比市面上有翻倍的价钱了,还有东家你说让这些匠户不计成本都要造好,他们做了模子,不合适重新毁去,浇铸出来炮之后又是一发发的炮弹发射,来确定是不是好用,有问题又要重新的毁掉重做,这么翻来覆去的花了多少人工,废了多少的材料……”

听到一笔笔帐算下来,江峰在那里不住的苦笑,因为山东的盐场都是海盐,封锁盐场的时候,已经是耽误了海上的贸易,让自家的海船和夏家的海船,在盐场周围封锁,平时巨额的海上进项没有不说,就连夏家使用港口的一成费用也要给夏家作为出动船队的代价。

可以说前面几个月是有近无出,可是手下两千兵马的养护费用,在山东各地的封锁盐道。杀戮盐枭,这样样都是需要钱,在周家抄来地八万两银子,已经是花费进去一半多了。江峰也有些迟疑起来。

登州这个地方虽然是靠着海,可是粮食,煤铁基本上都是在外面输入,海贸利润固然是不错。但是也确实有些不方便的地方。不过大炮这个东西就是江峰手中的绝对优势,江峰能造出来的东西。

官办的作坊即便是能造。但是那种半奴隶制的体系根本无法和江峰这种类似于雇用关系的工作效率比,江峰绝对有信心造出来比官办好上许多地兵器,既然这样,就说明,只要自己造出来大炮,就会形成巨大的优势。

想到这里,江峰一咬牙。对着赵秀才说道:

“造,银子不够地话,就把那些银砖化掉,反正周转三个月,我们手头就能松下来,造!造出来我们十倍百倍的往回捞!”

过了一个月之后,山东布政史刘顺骅平调到浙江,这一任命让大明官场颇为惊讶。按照常理,翰林学士出身坐参政,然后飞速的做到布政,接下来恐怕就应该是回京入阁,或者六部尚书的位置了。

而且真正明白内情的人还是知道,刘顺骅的后台可是当今圣眷最隆的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陆大人。而且还和官宦大世家于家结亲,这样地背景只是会一步步的朝着上面走,怎么会平调呢。

官场上的规矩,可上不可下,你若是下一个职位不升官,那就说明可能有问题,也许就是下降或者倒霉的前兆,

但是惊讶的问题都不是这些,而是贫瘠的山东调到了富庶的浙江做布政使,这算是升还是降。若说是换了一个好地方。浙江这几年倭寇闹的几乎翻天,各级官员一个个地被换掉。若说是坏地方,天下间还有什么比苏杭更富庶。

既然是看不明白风色,那就不要轻举妄动,结果出现了颇为奇怪的景象,一省大员离任的时候,冷冷清清,上下官员只是公式化的过来送别了一下,一点热闹的场面也是没有。有那消息不算灵通的百姓看到后,还在那里颇为地惊讶,跟着边上的同伴说道:

“刘大人是个好官啊,怎么还被贬官了呢?”

诸如此类让人哭笑不得的发言,不光是民间有这样的说法,就是在级别比较低的官员之间也是不少这样的议论。

和全山东官场不一样的是,登州知府送上了一份厚厚的程仪,王知府在江峰的地盘上面混饭吃,这种礼节自然是马虎不得,还有一个颇为例外的是新来地山东锦衣卫千户,在送别刘顺骅地时候,跑前跑后颇为的殷勤,这倒是让别人惊讶,也有人猜测也许是看在京中世家于家地面子上。

事实却不是如此,这位锦衣卫千户却是都指挥使陆炳的亲信,所以知道一些内幕。山东常平仓被搬空这样大的事情自然不可能瞒过锦衣卫的眼睛,陆炳已经准备放弃刘顺骅这个人,所以准备在事情闹大的时候撇清自己。

所以锦衣卫在山东也是放松了下来,谁也没有想到,接下来盐商,盐场,私盐各路的事情一下子蜂拥而起,让人始料不及,锦衣卫的力量最多也就是到达府城一级,在山林野地的私盐贩运根本不知道究竟。

只是福山盐场的周宇被匪徒冲入县城杀死,这件事情成了大案。而且江峰的登州左卫在里面的嫌疑也确实脱不开。不过锦衣卫的各路人马匆匆忙忙的赶到福山县准备调查的时候,山东的盐市突然被江峰和黄平全部控制了。

通田粮行莫明其妙的开始给常平仓运送粮食了,济宁是漕运重地,自然也是山东的粮食储存的重要地点,黄平粮行直接走几步路就把粮食运送过去了。虽然锦衣卫知道里面有蹊跷,可是谁也不敢去查。

黄平的身后是天下最当红的内官,司礼监秉笔大太监黄锦。

朝廷里面关于刘顺骅的种种不利言辞,在黄平出现在大家视野之后,统统的烟消云散,内阁和吏部已经准备对刘顺骅不利考核,准备闲置或者贬职了。现在却噤若寒蝉的议论到底去什么位置合适。

此时陆炳才是出来打了圆场,现在浙江的布政使因为倭寇作乱,不得已辞官回乡。正好是安排刘顺骅在那里,浙江本是天下最富庶的地方之一,刘顺骅过去做布政使也不算是贬职,黄锦也说不出什么来。然后那边的倭寇闹腾的厉害,各级官员走马灯一样的轮换,那边的位置也不是什么好位置,这样也可以叫一直看刘顺骅不顺眼的势力没有说话的地方。

在嘉靖八年的七月,江峰的海贸收入正常了起来,加入了私盐这里的收入之后,江峰每月的入账已经是多了一倍多,原来的山东私盐市场完全是无序,各路盐商盐枭互相争夺市场,互相的压价。彼此之间的私斗几乎是天天发生,这样非但没有什么好处。反而被天津和两淮的盐商夺去了不少的份额。

现在的情况是各家按照银两多少,在黄平那里得到盐引,然后到江峰控制的盐场取盐,然后按照大概差不多的价格在各地行销。

虽然每个人弄虚作假的机会少了些,也许少了暴利,但是江峰控制下面的盐场一引盐夹带的私盐,从原来的一夹三,变成了一夹五,加上多出来的这些私盐赚出来的钱还是比从前多。

更重要的是,这份利润有保证,从前贩盐的时候,小心官府,小心绿林强盗,还要小心同行。那些大的盐商就罢了,规模小的天天提心吊胆自己被人黑吃黑。

不过如今的山东地面,只要是有黄平和江峰承认的贩盐资格,你尽可以在山东境内放心大胆的行走,不会有人跟你过不去或者想要黑吃黑。当然了这个规矩确立也不容易,是在江峰手下的兵丁们血洗了不信这个邪的几个寨子之后,大家都是凛然听命。

原来山东的盐有将近三分之一来自两淮,那里的盐商或者和中都凤阳的军队勋贵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者和南京的各方势力有关,甚至还有些和纵横海上的海商有些关联,这些明面上是盐商,实际上是盐枭的人手下都有护盐的亡命之徒。

但是现在鲁南的却有一支最大的匪盗,专门冲着这些南直隶和安徽过来的盐商下手,护盐的盐丁有一百多人已经是很大的规模了,可是袭击他们的匪徒已经是几百人以上的规模,而且精悍和亡命丝毫不逊于。这样的劫杀,一次,两次南边的盐商还能忍受,十几次之后,已经是折损了将近千人,十几万两银子的盐商盐枭们再也吃不住劲,彻底退出了这块地盘,这么一来,山东的盐商销售更加的顺畅,越来被侵吞的市场一步步的回到了自己的手中,钱自然是赚得多,也就是越发意识到江峰和黄平的好处。

只是此时山东私盐却好像是官盐一般,进出皆有数字定例,销往何处,何处销售多少,都有规定,说句玩笑话,算是已经进入了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相结合的阶段。

旱灾的影响并没有过去,作不成流民又不想饿死的人们纷纷落草为寇,那支专门对两淮私盐下手的盗匪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由开始的几百人变成了几千人,和一般的强盗不一样,这些盗匪手中都是有颇为精良的武器,自然,他们的头领就是陈聋子。

登州都司府邸,江峰闷闷不乐的坐在当中,自从刘顺骅离开山东后,刘芳蕊的情绪就一直不好,一点小事就会哭闹,江峰也不好发脾气,只能温言安慰,好在有苏观月也能帮忙劝解一下。

没有想到来到前面议事,还是这样的麻烦,江峰的脾气也是上来了,在那里大声说道:

“有了炮,我们还要有船,今天花钱让夏家封锁盐场,他们听话了,若是别人让他们封锁我们,我们怎么办!?”

下江南和武器交易

自从嘉靖禁海之后,明朝的明面上的造船业已经是处于全面萎缩的状态,海都不让出了,还造个鬼的船。江河之上的船自然是不能放在海上航行,因为强度和结构都并不是完全相同的。

天津卫和登州的漕运兵船来往都是些二百料左右的船只,不管是装载兵丁还是装载粮食数量都不是很大。

海上无数的私商,也有渔船在外面偷偷的打渔,造船的行业肯定是还存在,只不过不是生存在阳光之下罢了。江峰现在虽然势力范围在登州一带,但是他的耳目遍布整个山东的地下世界。

在花钱雇用夏家的船只封锁山东的盐场海上通道,虽然效果良好,本身又是海商,又是海盗海上武装集团夏家,是在江浙闵粤这种海盗遍地,倭寇横行的地方出来的海上武装,面对山东海面上的盐枭船只的时候,自然是战无不胜。

不过这样良好的效果却给江峰的心里面留下了阴影,虽然江峰和夏家是良好的合作关系,但就像是江峰一直想着吞并夏家的船队一样,江峰从来不会觉得,夏家对自己手里面私港和越来越多的钱财没有贪婪之心,这样算是另一种形式的知心,所以夏家的船队在山东海面上游弋的时候。江峰的手下严密的监视着翠玉楼,只要是外面稍微有什么不对的情况,就准备动手掳人。

而且江峰一直催促从前在微山岛的刘十二和刘十三运用他们地老关系,在山东寻找私船的船厂和海匪。他现在手上的力量只有那十几艘中型的海船,在船上的铁丁十几名算上上面的水手,也就是几百名海上能够使用的人手,而且天知道这些人里面有多少夏家地钉子和耳目。

山东本地的海匪强悍不次于其他地地方,不过这里的却都是些本地的强人,属于那种称作小船从某处出海,然后上岸抢掠一番的土匪强盗。他们的性质和本地的绿林道上根本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所以地下社会地造船业也是比较萎缩,能造最大的船只也就是一百料多些。料是古代的船舶计算排水量的一个单位,江峰并没有什么本质的概念,。

不过他当年和赵秀才和铁蛋在天津和登州附近来往,收购海肠子的时候,所乘坐的卫所的运送给养地船只,也就是能装几十个人,装运货物的话也就是可怜。这就是一百料的船只,可是夏家的船队最小的也是二百料。就连自己手上的十艘船也都是三百料左右地船只,这样的话要这一百多料的小船有个鬼用处。

至于通过夏家的渠道在南方买,更不可能。看着江峰手下日益强大的力量和凶横的手段,夏家也是担心自己在北方好不容易获得的这个立足点,取得了颇为巨大的利润,若是江峰手中有这样的力量,连想都不用想。自己很快就要被踢出去,所以每次江峰提起这个话题,夏翠玉都是嘻嘻哈哈的蒙混过去。

但是这次江峰已经是打定了主意,一定去把自己地水上力量搞起来,这个意见周围所有人都是在劝阻,甚至包括见识颇为不凡地刘十二。在这些人看来,海上的贸易虽然利润丰厚,可毕竟不是根本。

江峰头昏脑胀,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地这些手下居然劝导他,现在既然有了私盐的利润,就应该逐步放弃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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