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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被初恋帅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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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进我退,你攻我守,大概耐心被磨没了,林墨终于肯和她说不接受她的理由。
    三个字,没感觉。
    两人约在他常去的书吧,书吧二楼是咖啡厅,他为她点了杯她爱喝的椰乳。
    迎着她不认输的目光,他撕开现实,开门见山:“我们认识七年,七年都对你没感觉,以后更不可能。”
    “亏你还是作家,这是典型的思想误区好么,你以前看不到我,从现在开始你好好看我,我不信你对我没感觉!”
    向寒一下炸毛,音量放开,惹来周遭陌生人异样的眼光。
    毕竟脸皮并非厚比城墙,眼神闪烁,摇摆几下头后,捧起椰乳拼命嘬,缓解尴尬。
    林墨摇头叹气:“向寒,我现在就在看着你。”
    向寒一愣,咬着吸管,傻傻看他。
    就在她以为事情有转机的时候,林墨温和地笑了笑:“感觉就是,你这么莽撞,该找个人管管你了。”
    你来管我啊。
    到嘴边的话一个字都没吐出,就只是刚刚微张开口,林墨敛了笑,口吻严肃:“但那个人不是我。”
    向寒瞬间背脊僵直。
    他侧身,闲适架起长腿:“假如我说,呆果告诉我要去当助理的第一天,我就预感到他们会复合,你信么?”
    向寒紧抿唇,不吭声。
    “后来知道他本人点头同意,我就更加肯定,他们两个有戏。”
    向寒完全是本能反应,脱口问:“为什么?”
    林墨轻笑:“在身边绑一颗定时。炸。弹,不怕别人来扒?他不怕,说明他有预谋。什么预谋不用我多说,你的偶像,人品如何,你比我了解,我没有往坏的方面想,你肯定也不会。”
    向寒脑子囫囵转一圈:“所以呢?这和我跟你的事有什么关系?”
    林墨腿放下,倾身,双手交握,手肘撑桌:“我希望你能明白,感情的事,我看得绝对比你清楚。”
    向寒咬牙:“你小瞧我。”
    “没有小瞧你。”林墨轻摇头,言辞诚恳,“向寒,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
    一个男人拒绝她到这种程度,她若再死缠烂打,就太没自尊了。
    眼眶泛红,她狠狠低下头,深吸气:“算你狠。”
    “我很抱歉。”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林墨十指交叉抵在唇边,眼含自责。
    想哭,眼泪只在一瞬间。她飞快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脚步匆忙,躲瘟疫似的逃走。
    四周有人朝这边看。
    林墨静默片刻,拿过放在桌角的手机。
    心情有些烦乱,他点进微博准备看一看实时热点,转移精神。
    未关注人私信箱,鲜明的红色数字标志着成堆的私信未点开查看。
    虽然数字在递增,但页面只显示最新消息。
    一条不断被刷上来的最新留言意外闯入他的视野。
    微博名:唐晓如Niki
    私信内容:
    我是果果她姐晓如,我没你和向寒的电话,只能找你微博来了。果果爸妈一声不吭到了北京,直接打到我这,说要悄悄看看果果住的地方。我这刚好出门在外地,实在顾不上。果果他们今天在摄影棚,几个人手机都打不通,估计是没信号。看到消息麻烦给我回个信,我能拖一会是一会,你们这边帮忙接应一下。谢了。

  ☆、第57章 57晚

    说是放手不管,任由她自身自灭,等吃到苦头就能知道还是家里好,可毕竟是宠在心尖上二十多年的宝贝疙瘩,做母亲的还是心神不宁,各种放心不下。
    何况,傻丫头旅游散心带的行李有限,一个人在北京什么都得自己添置,冬天过去,连件春装都没有,吃穿住行,一个月工资总不能都拿来用在买衣服上吧?
    过去她也没觉得小丫头脾气越来越硬,忽然离趟家,倒叫她想起这孩子在上海念书的几年,也和现在一个样,铜墙铁壁自己强撑,不诉苦,不叫累,回回电话里都说“我很好”。
    怎么可能很好,有一回她调休去看她,高烧烧到39度,脸红如虾,死活非说是穿太多热的,摸她头也不给摸。
    孩子从小没吃过苦,可自从上大学后,身上的韧劲一点点地彰显出来,到今年,像是一个大爆发,让她感到心悸又陌生。
    假不好请,碰巧手头工作赶在同一时间先后完成,夫妻二人才有机会空出时间飞来北京。
    唐妈在下属心目中随和亲切,从业多年,人缘极好。她擅长笼络人心,尤其在嘘寒问暖方面,套路颇深。
    对待女儿,她也有一套实施策略。
    该策略可以简称为八个字:春晖化雪,雪中送炭。
    唐果落在家的生活必需品被他们夫妻悄悄空运到北京,再悄悄放置在她的居住地,等她下班后一身疲惫回巢,以她的性格,势必会感动得热泪。
    到时一通电话打过来,他们只要装作已经搭乘航班返回苏州,谎称还要回去继续忙工作,拳拳爱意就能体现得淋漓尽致。
    想家吗?想他们吗?想就回家。不论你做什么决定,爸妈都永远站在你身后。
    论打亲情牌,姜还是老的辣。
    晓如用尽生命演戏,唐妈却只需动动嘴皮。
    *
    向寒将将草草收拾好心情,眼圈还通红,就被林墨告知突发紧急情况,他们必须马不停蹄回家布置房间。
    ……布置?
    也要有果子的东西在才能布置啊。
    没办法了,只能祈祷人家父母不翻看细节。
    向寒回了趟自己父母家,把她妈那辆闲置的私车开出来,载着林墨去酒店接人。
    向寒家境优渥,朋友圈中不是秘密,林墨随她回家取车,并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讶。
    反倒是唐爸唐妈,见到林墨后,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
    向寒他们都认识,毕竟和女儿七年同寝,可林墨,却是有史以来头一回见。
    完全没想到女儿身边一直都有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的异性朋友,他们还以为,她之所以大学期间不谈恋爱,是因为周围都是歪瓜裂枣,看不上眼。
    唐妈不由多关注了林墨几眼,气质文质彬彬的,放到古代就是梁山伯类型的英俊书生,一看就是块读书的料子,比当年那个孩子可强太多了。那孩子也就一张脸得天独厚,你看现在不就是在靠脸吃饭么。
    越看林墨越觉得和他们家果果般配,打听了下职业,哦,写书的,出版作家,确实有才华。
    虽然不了解这一行的发展前景,但在唐妈心里,至少比靠脸吃饭的靠谱。
    职场老油条打听年轻人的婚恋状态都十分圆滑,她先问完向寒,再自然而然地,顺带问向林墨。
    两人都说没对象,还是单身。
    唐妈坐在车里和蔼地点点头,心里拨打算盘,刻意强调:“果果也还单着,你们这群朋友也真是,彼此合适的话干脆在一起得了,个个都这么拖着,我和果果她爸对果果的终身大事都还挺着急的,你们爸妈不急呀?”
    唐爸用眼神说:我什么时候着急了?
    被唐妈挥挥手,剜了一眼。
    说者有心,落在听者耳里,却霎时刮起不一样的狂风。
    向寒坐主驾驶开车,林墨手臂撑头,安静坐在副驾。
    她斜眼瞥他,被狠心拒绝的不痛快都还统统堵在胸口,没忍住,挑衅附和:“急呀,我爸妈可着急了。谁说不是呢,能在知根知底的朋友当中找,肯定比在社会上瞎猫碰死耗子好啊。”
    林墨无言地呼出口气,不吱声,低头摆弄手机,看到微信通讯录里,两小时前刚和他通过电话的人,主动添加他好友。
    他眉梢挑了下,点击同意。
    不痛不痒,于他而言仿佛连针扎都算不上,向寒咬住嘴唇,觉得自己自找没趣,有病。
    “不过阿姨,”她一颗心凉透,“感情的事很难说,我看得上你,你不一定看得上我,两个人刚好看对眼的几率,实在太渺茫了……”
    一句话到最后,已难以抑制地,染上哭腔。
    唐妈傻了,唐爸也傻了。
    正在微信上被晓如要求直播现况的林墨,打字的手,顿住了……
    *
    每个人的心情都很复杂。
    车开进小区,唐妈愕然发现,环境竟然不比自己家的小区差多少,很新的楼房,北京空气质量差,也不能指望绿意盎然,但该有的绿化都有,明显楼盘新建成不久。
    这和她想象得有点出入。
    倒也不是说住在地下室或者筒子楼里才算是北漂,如果真如此,她得多心疼,可也未免太好了点,两个人住一套两居室,装修富丽,家具家电一应俱全,条件堪比酒店。
    唐爸唐妈面面相觑,之前只听说是和向寒住一起,特地过来一趟才知晓,原来房子是向寒父母送给她的毕业礼物。
    唐爸没那么多杂乱的想法,他觉得挺好,女儿能在北京有好地方住就挺好,至少他现在可以放一半心了。
    唐妈被他轻拍了下胳膊,夫妻二人互望一眼,唐爸看她脸色不好,无声探询。
    唐妈不说话,心里一跳一跳的,莫名有着不太好的预感。
    不对劲,按理说她没理由去胡乱猜疑,果果和晓如都没主动提及过住宿条件,她也不曾详细询问,这中间不存在丝毫隐瞒,可她凭借一位母亲的直觉,逐渐生出不安。
    卧室房门都未踏入一步,向寒和林墨就惊悚地听到唐妈指着玄关问:“我们是穿鞋套进来的,刚刚怎么没看到果果的拖鞋?”
    ……
    东三环的一间摄影棚,唐果陪莫愁予拍摄广告。
    摄影棚屏蔽了手机信号,即使未静音,也不会有人中途出现噪音,扰乱拍摄。
    由于会出现一些特效镜头,唐果津津有味地观看某人全靠凭空想象去敬业走位。
    嗯,对演技真是考验。她默默想。
    他又是精益求精的个性,拍完一段查看效果,不满意就重拍。
    好不容易收工结束,等他褪去厚重的服饰,换好便装,他们才走出摄影棚,坐上保姆车。
    三人手机全部都被晓如打疯了。
    除却很多条未接来电,唐果第一眼看到的,是向寒三小时前紧急发来的简讯——
    大唐果子!!!露馅了露馅了,阿姨简直就是福尔摩斯!!!

  ☆、第58章 58晚

    露馅了……
    十分钟前她还优哉游哉,旁观他对着空气如何自行想象着演戏,才一小会工夫,需要自己发挥演技的时刻就到了。
    向寒说,她妈妈从鞋柜里的鞋号,到阳台晾晒的衣物,再到卧室的衣柜,每一个能揪住蛛丝马迹的地方都心细如尘地发现破绽。
    不住在那里,那会住在哪儿?
    唐果不是他们三个当中任何一个人肚子里的蛔虫,完全想象不出他们是如何解释的,她坐在车里敲字询问,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倒不是害怕面对,真不是,就算被失望的目光席卷,她也能够独自担当和承受。
    她怕的是,莫愁予在爸妈眼里的印象会一差再差,由不良少年,变成不良男青年。
    不过,情况再差,也不会差过当年。
    那时扣着早恋的帽子,在大人既定的思想观念里,问题严重。
    现在不同,她已经24岁,不是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她有健全的人格和自主选择权,就算误入迷途走岔路,她也能够自行承担后果,何况,根本不存在走岔。
    于她而言,这是一条再正确不过的道路。
    和她相比,莫愁予的情绪波动却不大,他看上去非常镇定,和晓如通话的过程中,神情未起波澜。
    “……你就直白告诉我你怎么想的吧,反正也瞒不下去了,再编谎话下去只会祸患越来越大,现在主动自首安抚情绪还来得及,咱们仨一块儿认错,你说呢?”
    莫愁予望向窗外天色,黄昏落日,过不了多久唐果就会昏睡。
    “我们晚上回去商量。”他沉静答。
    “还商量?”晓如暴躁,“我现在人已经在机场,晚上七点就能到北京。你还想晾着他们一晚上啊,依照我小婶的脾气,她都能憋一整晚火了。要解释就得今天晚上解释清楚,不能拖。”
    “唐姐。”
    在她克制不住音量的声音里,莫愁予转过目光——
    唐果正郁闷地用脑勺撞椅背,烦躁闭着眼,一下,两下……像是在痛苦思考。
    “今晚得委屈你做先行官。”
    唐果无法现身,他不可能单独露面去解释。
    此话一出,唐果在一旁惊讶睁开眼,头也不撞了,转过去看他。
    听筒里,晓如要炸了:“你让我一个人?”
    “抱歉。”如此决定的理由却不能说,他心里感到很亏欠,对上唐果六神无主的眼神,伸手在她头发上揉了揉,所有情绪都自己一个人吞咽,“给我留出点时间打好腹稿,明天上午我会带唐果过去。”
    “这到底上演的哪出?”晓如是真没法理解,“你拖到明天就算了,诶,你还拉着果果一起拖,到时候问起来我怎么说?”
    “一会,我会让她在电话里说人在海南度假,你也这么说。”
    堂而皇之地教导如何撒谎,马车和唐果都瞪着眼看他。
    见他手机屏幕从耳边拿开,收了线,唐果等不及,立刻问出心中疑惑:“你是说,我待会回电,要和我爸妈说,我和你在海南度假?”
    “嗯。”细看她神情,“会说么?”
    唐果点头,又快速摇头:“不行,我一说谎就结巴,我爸妈能听出来的。”
    车稳步行驶,驾驶室里的老赵偷听这么多也算看出点情况了,和马车一样,充当空气,不作声。
    “没关系。”他探身向前,手扣在她后脑,与她拉近距离,“你本来就很紧张,结巴两下不会有问题。”
    是吗?
    唐果深呼吸,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落在她半边脸,腮帮咬进去,凹陷一小块。
    唐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电话接通的下一秒,她克制不住情绪,严厉质问:“唐果,你根本没有住在向寒家。你告诉我,你到底住在哪?”
    唐爸在旁劝解:“温和点,别把孩子吓着。”
    左手握紧莫愁予的右手,唐果从中汲取力量:“妈妈,我恋爱了。”
    唐妈震惊失语,唐爸听不见对话,问她:“怎么了,孩子说什么了?”
    “她说她恋爱了……”
    手机被夺走,换成唐爸的声音:“喂,果果,你说你恋爱了?和谁恋爱了?”
    电波传进来的洪亮嗓音,明显对突发事件还不能立刻消化。
    唐果前方是一张空座椅,扭转视线时,不可避免地从马车脸上经过。
    正左方,眼前人清黑的眼眸映入金黄的夕阳,在她眼底闪着光。
    她握起他的手,矗立,与他十指交扣,字字清晰,缓缓地说:“你们都见过,莫愁予,我以前的同桌,莫愁予。”
    ……
    就这样向父母坦白了。
    毫无防备,就像陨石突然坠落,在唐果心里砸下一个特大深坑。
    以至于,当她变成熊时,都还被覆压在余震中,缓不过神。
    唐果熊早早爬床,却不是提前入睡,为明天的一场硬仗养精蓄锐,而是坐在床头,双手托腮,凝神思索应对方案。
    可惜它头顶没有长出慢羊羊村长的智慧草,一顿抓耳挠腮后,最终放弃,四仰八叉躺倒在床,脑子里一团乱麻。
    床的另一边,莫愁予双手枕在脑后,沉默凝视天花板。
    熊咚地一下卧倒,床面波动不大,但还是可以清楚感知到。
    他与它躺在同一水平线,一转头,就能看见触压在床头,被翻折上去的熊耳朵。
    “不是说要爱惜么,又不注意轻重了?”
    熊耳朵动了动,听到他低低的调侃,摊平的小短手撑住床面,坐起身。
    小臀部蹭了蹭,腿伸直坐着面对他。
    靠得太近,两只短腿只好架在他胸口。
    角度问题,身体有点后倾,想了想,还是决定抬臀后移,把腿放下来。
    结果,还没动弹两下,两只脚就同时被一只手摁住。
    那一下太突然,身体陡然间失去平衡,向后仰,幸好短手支在身后,及时扶稳,才没直接睡倒。
    欺负人,熊眼睛瞪他。
    白天瞪眼睛都没半点威慑力,夜晚就更不可能有了。
    莫愁予右手按压在熊蹄子上,食指轻触绒毛,点了点,就这样和她身体呈九十度角,对视。
    “担心我明天过不了关?”
    唐果熊一愣,顾及轻重,微颔首。
    你不是都说需要一晚上时间打腹稿吗?说明你自己也没把握,不是吗?
    她如此想着,视线沮丧地垂落至床面。
    “假如我明天说出什么令你惊讶的话,你会附和我么?”
    ……呃?
    熊脑袋抬起,茫然不解。
    你刚刚这句话就挺让我惊讶的。
    右手收回,左手替换上去,按住她的腿,莫愁予撑头,朝下看着她的目光,专注、深邃、别具意味。
    “比如……”
    轻缓地顿在这里。
    唐果的心也顿住。
    “想和你结婚,你答应么?”

  ☆、第59章 59晚

    这算是……求婚吗?
    哪有人半躺在床上,和一只熊求婚的……
    唐果熊默默转过脸,不看他。
    不是嫌弃,是……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太突然了,和被爸妈发现的突发程度不相上下。
    但前者是惊吓,后者……惊喜?
    不,也不是惊喜,温情得过了头,好不真实。
    24岁结婚?
    唔,有点早,从不曾想过本命年就把自己嫁出去,她一直觉得她还小。
    可是,这个人是他,好像根本不用提前预想,也不用临时去深思熟虑,她愿意,一千一万个愿意。
    但他有没有想过,如果她再也无法恢复正常该怎么办,一辈子夜夜抱着一只玩具熊过日子吗?
    她自己已经能够心态平和地接受现实,可,前路未卜,早早拉他进火坑,不忍心,一千一万个不忍心。
    两种心情激烈碰撞,答应与否,变得难以抉择。
    她不知道,她视线偏向一边的举动,有多惹人误会。
    熊面无表情,动作也不是日常动作,理解判断富有难度。
    莫愁予起身的速度快而准,上身轻一离床,翻身而下,把熊轻松压倒。
    一米八宽的软床,熊的长度躺平绰绰有余,以他的身高自然不够,但他腿没动,右手小臂支在熊脑袋一侧撑着身体,左手放在另一侧,熊被他圈在手臂之间。
    他有分寸,只是轻贴着她,未施加过多重量。
    “答应么?”他紧凝她双眼。
    这算是……逼婚?
    熊脸惊呆。
    如果此时能说话,她一定毫无保留道出心中困扰,可是不能,她一个字也道不出。
    抬手想要比划肢体语言,小短手需要从他手臂下钻过来才能向上伸直,头刚摆动两下,就被他蹙眉扣住双手,押解回床面,不能再动。
    “听我说。”他神情有些严肃,眉宇间拧出一个明显的“川”字。
    好好好,听你说,别皱眉啊,都皱成小老头了。
    唐果熊一动不动,乖乖躺着,静等他开口。
    “我确保不了能让他们百分百满意,横在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将有可能是我的工作性质。”他尽量说得慢一点,以便她消化理解,“能不能明白?”
    能。唐果熊轻点头。
    元宵节那天晚上,妈妈就已经发表过看法——他进了演艺圈,她和他不是一路人。
    “但凡叔叔阿姨针对这一点发难,我就会立即表态。”他深深凝视她,声音因为不想再看到她犹豫而越发沉肃,“我说结婚,不要拒绝我。”
    ……这算是,请求吗?
    唐果熊的全副精神都被他柔软漆黑的目光牢不可破地攫住,她想,就算这时候可以说话,她大概也说不出那些破坏气氛的隐忧。
    他都能设想到这一层,她所担忧的未来境况,他又怎么会考虑不到……
    傻瓜,他根本不在乎啊,他不在乎你也许永远都是这副鬼样子,他就是想和你结婚,想娶你……
    答应他,快答应他。
    嗯。熊眼睛目不转睛迎视,熊脑袋向下点了点。
    紧绷的神经在看到她首肯后放松,即便明天迎接他的是刀山火海,他也甘愿为她闯。
    额头低下去,贴靠在她毛茸茸的大脑门,眼睛闭合,低喃着祈愿:“祝我好运。”
    嗯……
    如果熊身体里长有一颗心脏,此刻一定是无比酥软的。
    *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莫愁予掐算好时间,驱车载她前往唐爸唐妈下榻的酒店。
    三亚飞往北京的最早航班在上午九点,抵达北京已经将近下午一点钟,本意就没想拖延,按照白天的航班时刻表走,只会一拖再拖,所以临时说辞变成,他们昨天夜里搭乘最后一班机回的北京。
    唐果一路都在不停瞄他,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压力,可真的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哪句话最能加油打气,她甚至连他有没有压力都不清楚。
    想问他“紧张么”,又怕本来不紧张,被她一问反倒坏事。
    在东三环北路等红灯时,搁置在腿面不自觉蜷缩的左手,被他轻轻握住。
    眼神一抖,她不明状况偏头看他。
    他的手一如既往的温暖,不像她,一如既往冰冰凉。
    “就对我这么没信心?”他眼角向上轻挑。
    “不是没信心……”
    这和信心没关系啊,她爸还好沟通,她妈妈火气上头,软硬不吃。
    他头上戴着一顶纯黑、毫无图案的棒球帽。太阳东升,朝霞掩映在楼宇间,阳光迎面,轻易越过帽檐,在他鼻梁以上落下一层阴影,而鼻梁以下,连同嘴唇的纹路都被照耀得清晰明亮。
    唔,气候干燥,有一点点的脱皮。
    唐果看到他不经意地舔了下嘴唇,刚想说“要不要喝口水”,左手就被他捉着,放到唇边咬了一口。
    微微启开的唇,摩擦过她指背,脱皮的地方留下湿润的粗粝感。
    唐果感觉,有点痒。
    手指被轻咬后,依然被他贴在唇边,眼帘垂落又掀起,视线上挑,穿过帽檐,看她:“再不笑,就不止咬你这么简单了。”
    听不懂……
    什么意思?唐果目光讷讷。
    嘴角向左轻扬,那双墨黑的眼,稍稍抬起,露出帽檐:“想看你笑。”
    酒窝隐现,盛入朝阳。
    唐果呆滞,这种揪心时刻,乱放什么电……
    “再不笑……”他作势欺身,离开驾驶座靠背,“亲你了。”
    唐果吓一跳,真以为他在大马路上就不顾场合亲她,左手迅速从他手里抽出,同右手一起捂住脸。
    声音又急又臊:“外面呢。”
    哪知,人毫无动静,反倒是车,几秒钟后继续上路。
    她双手滑下——
    主驾驶车窗外,街景流动;主驾驶车窗内,目视前方开车的人,唇角无声在笑。
    意识到被耍,她鼓嘴瞪目。
    不仅乱放电,而且还开玩笑……
    看来,她从晚到早白担忧一场,这人哪里像是会紧张,不放过任何可能存在的纰漏,他根本就是胸有成竹。
    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挺好的,他没压力就好,唐果默默松口气。
    “喂。”她一板脸。
    莫愁予含笑偏眸。
    莹润干净的小脸笑容绽放:“可以了吧?”
    目光收回,他更深地勾了勾唇:“嗯。”
    隐在帽檐下的一双眼,却倏然笑意隐遁。
    不是无压力,只是不想压力波及到她。他们还没上前聆训,总不能先自乱阵脚。
    当年他被唐果母亲找去谈话的记忆还深刻印在脑海,每一句话都不曾忘。
    翻来覆去无非是说,你还是个小孩,我们家孩子更是个小孩,你们浪费这个时间耽误学习耽误未来,不值得,等考不上好大学,会后悔。
    不会。他以为只要足够坦诚就能打动她。我觉得值得,不会后悔。
    错了,一句话,什么都错了。
    她妈妈看他的眼神一瞬间转为荒诞。
    少年时期的恋爱在绝大多数大人眼中极其廉价,保质期短暂,易腐烂。如果只是烂了,扔掉它,回到原先的轨道继续前行倒也能安然释怀。就怕烂得太狠,甩不掉臭味,长久深陷在恶臭的阴影里,无法自拔。
    ……
    虽然不是工作日,早高峰的交通压力没那么大,但刚巧周日机动车尾号不限行,一路开往酒店,还是不可避免遭遇堵车。
    上午九点,唐果戴着口罩,走在莫愁予前面,寻找电梯间方向。
    晓如带工作室新签的男艺人去上海试镜,急匆匆赶回北京后,夜里干脆就在同一家酒店开了间房住下,抱着死磕磕到底的决心和毅力,硬是赖在叔婶的房间不走,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把先行官的工作做到位。
    她发誓,这辈子她都没这么累过,心累。
    对唐果演戏,唐果一门心思信任她,她单纯只是怕演得不够逼真,得不到她点头。
    对叔婶演戏,信任值已基本跌落为零,不止要担忧演技,还要神经绷紧,防止随时被质疑。
    好在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有人已经在了解到前因后果后,替她及时整理出了要点和思路。
    莫愁予这个人……该怎么评价呢?算了,晓如也懒得评价了,他是对很多事都没兴趣,他要是感兴趣,谁心眼儿都玩不过他。
    晓如依照他嘱托的,将自己安全摘出来——
    果果是在4S店上班,也是住在朋友家,可我也不知道他们以前谈过啊,她来工作室找我,两个人就碰见了。对了,过年的时候其实也见过,我回家过年,他无缘无故跟我回苏州,奶奶拉我们去寒山寺求姻缘,他也在场。
    我是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情况,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他俩在一起了。
    同居?我拦了呀,拦不住。小婶你是不知道,这俩人就像彼此认定了似的,谁都离不开谁。小莫好歹正当红吧?他后面的演艺之路长着呢,我问他,你就不怕住一起后恋情早早曝光啊,曝光了对你没好处,人气滑坡,掉粉,你又不是不了解这个圈子有多现实残酷。
    你们猜他怎么回答我的?他说,人气没了可以补回来,人丢了却没有找回来的第二次机会。
    叔,婶,他真的很爱果果。
    我跟你们说件事吧,我前男友是他过去的经纪人,我认识他时间挺长了,去年他合约到期,那会儿我正犹豫要不要离开我以前的那家影视公司,你们说巧不巧,他电话找我来当他新经纪人。
    莫愁予的经纪人……我一个正处在事业低谷的二流经纪,忽然天上掉馅饼,还真的就被砸晕了。
    其实我一直都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要帮我,知道他俩的事后我明白了,还能为什么,他都能大过年的跟我回苏州,肯定早知道我是果果的堂姐了呗。
    ……
    大多都是真心话,包括他的那句回应也都是真的,是她在将自己成功洗白后的真情流露。
    哪怕硬着头皮在亲人面前做先行官,她也会竭尽所能先帮他把局面打开。
    前男友车祸去世是假的,流产是假的,但她确实有个前男友,也确实有一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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