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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被初恋帅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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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他明明语气挺平常,唐果却无端觉得,背后有故事,只是他不说。
    她一时哑言,愣了下,才由衷评语:“你父母很有爱心。”
    莫愁予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
    唐果定定看着他,猝不及防被他岔开腿拉进怀里,他坐着,她站着,他手臂环在她背后,搂住她,下颌不偏不倚,刚好抵在她……胸前凹缝。
    唐果浑身僵硬,绷得紧紧,吸气收胸。
    他由下而上看她逐渐涨红的脸,轻笑:“紧张什么?”
    唐果不说话。
    他怎么能那么好看,哪怕是这样一个怪异的角度,都棱角分明,暴不出缺陷。
    莫愁予散散勾着唇,下颌仰角一点点收拢。
    唐果看不到他的脸了,因为……因为被他……埋胸了……
    狠狠吸住气,宽松的一条棉质长裙,被她硬生生收腹含胸,空出一个大间距。
    可是不管用,该接触到的地方还是可以接触到。
    不行了,快要憋气憋不住了……
    胸腔一声释放,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前面所有努力都付诸一空。
    犹如一潭死水,突然波涛汹涌,剧烈浮动。
    水里的船,又怎会毫无反应?
    右手自后腰,滑至腰侧,沿纤细曲线往上……
    到腋下十公分的位置,停下,向里收拢。
    颤抖止都止不住。
    除了手,他没有一处在动;反观她,全身都微微发抖。
    “莫愁予……”
    这是第一次,毫不犹豫地脱口喊他全名,手扶他肩膀,指节收力。
    羞恼的一声,自然是喊停。可他充耳不闻。
    谈及父母,过去那些失望到顶点,最终还是选择放弃的烦躁与不甘全部涌上心头。
    除却血缘相连,他和被资助的弃婴有什么分别?
    想起来,回来看一眼;其他时间,不闻不问。
    ……
    “不是因为那群孩子,我和他们不会关系破冰。”
    他的声音,有些闷,自她胸前发出。
    唐果思维转动的那根齿轮被他折磨得生了锈,反应过慢,无从理解。
    “这群孩子我都见过。”棉料下还有一层,勾出一角,推上去,“我母亲带我去看他们,每个孩子见到我,不用作介绍就能喊出我的名字。”
    长裙前襟皱皱巴巴,不成样子,上方由于里面被推高,鼓出一大块。
    唐果有些站不稳,扁平的指甲隔衣掐进他肩膀两侧。
    “哥哥哥哥地叫我,知道我多大,也知道我的职业,还说有看我演的电视。”
    能听他一口气讲这么多话的机会少之又少,印象中只有和她做科普的时候,才会条分缕析地加以讲解。
    唐果听一句漏一句,除了懵,还是懵。
    没了里面那层阻碍,他鼻尖左右轻蹭的触感尤为分明,甚至……好像有似有若无的鼻息热热地穿透。
    “我母亲有和他们提起我。”
    吐气也仿佛一同透进来了。
    “不是作秀,她确实很爱他们。能无条件对他们倾注爱的人,对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有心去冷漠。对么?”
    ……对……对什么?
    唐果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仿若相隔两重天,他的声音,远在另一个世界。
    背后扣着的手,将她往前一按,她顺势一倾。
    隔着衣服被咬住。
    “这次先就近去天津,有时间,我再带你去看望其他孩子。”
    双手搂住他脖子,站不住,真的站不住……
    脚趾弓紧,想打人。
    搓头发,搓头发,来回搓他后脑的头发。

  ☆、第54章 54晚

    马车开车当的司机,晓如怕孤男寡女单独出行,暴露目标。
    走的京津高速,早上从公寓出发,抵达儿童福利院已经十点多钟。
    院门外的街道本就不宽,两边还横七扭八地停放很多车辆,车一路艰难开到院门前,三人陆陆续续往下搬东西。
    唐果也没想到东西居然会这么多。
    空气净化器、学习机、加湿器、衣服鞋子玩具什么的,都是莫愁予事先备好的;各种零食牛奶麦片什么的,是她在知道要来福利院后,临时去超市血拼的。
    虽然不了解孩子们的口味偏好,但是好在她平时也挺喜欢吃,就挑挑拣拣选着自己爱吃的买了。
    三人在门口“卸货”,引来路人好奇打探的目光。
    幸好马车跟来了,幸好……
    唐果悄摸检查完莫愁予的口罩和帽子是否牢靠,又歪头将侧脸在肩周蹭蹭,感受一下自己的口罩有没有起真实防护作用,
    她得承认一点,她确实有点像是在高空走钢丝,时刻都谨小慎微。
    值班室窗户从里面打开,门卫探头问:“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马车怀里抱一纸箱,朗声答:“来看孩子,和你们王院长约好的。”
    ……
    你见过患有21三体综合征的孩子吗?有没有发现他们无论男女长得都很相像?
    唐果在福利院楼前的庭院里,看到其中一个笑容呆滞的小男孩,不由就想起自己小时候曾遇到过的相似面孔。
    这里的孩子,部分是患有先天残疾的孤儿,在智力、情绪、感官、行为或者沟通方面,与健康的孩子存在不同程度上的差异。
    莫愁予的两个妹妹,一个先天手部残疾,左臂无手肘,只有一根小臂臂骨,手掌发育不全,手指三根;另一个患有先天性脊肌萎缩症,只能轮椅代步。
    一个八岁,一个九岁,都很爱笑。
    听说哥哥来了,八岁的蓉蓉左肩膀抵在轮椅背后,用一长一短的两只手,推着九岁的凤仪,悄悄躲在院长办公室门外,探头探脑。
    被发现了也不怕,吐舌头对视一眼,然后一坐一立,上下一同扭头,对办公室里面的几个人笑,笑得见牙不见眼。
    轮椅被推出门框半截,一眼即可注意。
    唐果一路走进来,看到的几个孩子年龄都不大,可所经历的,所承受的,却是包括她自己在内,活了几十年的成年人,都难以面对的苦难。
    这份沉重的心情,在见到蓉蓉短小的左手臂时,压制不住地,继续往上攀升。
    同样的袖子落在另一只手,必须翻卷上去才能行动方便。
    那根小臂非常瘦弱,袖管显得很肥大,空荡荡的,像戏服。
    小姑娘的笑容,花枝乱颤,很像京剧旦角里,穿短衣,天真烂漫的小花旦。
    唐果突然意识到,在这群孩子面前,她没有任何立场去自暴自弃。
    只是变熊而已,她活蹦乱跳,身体健全,亲人、朋友、爱人……一样不缺,和他们相比,这点小波澜,不过尔尔。
    碰巧赶上五名大孩子的庆生会。
    十来岁的年纪,自幼在这里成长,都在这个月过生日,索性便选了日子一起操办。
    凤仪说中午要去给悦悦姐姐庆祝生日,她还准备了小礼物,是自己手工制作的贺卡。
    她满怀期待问哥哥:“你能陪我一起去么?”
    “当然可以。”
    莫愁予俯身,摸摸她头顶,留意到一旁,蓉蓉咬住嘴唇,情绪看似有点低落。
    他半蹲在她面前,绝对的一副温暖亲和好兄长姿态,唐果看傻眼。
    “怎么了,有心事?”
    蓉蓉右手揪紧衣角,瞄一眼凤仪拿在手里的贺卡,很是羡慕:“我没有做礼物……”
    她瘪瘪嘴,想要送生日礼物的心情很是迫切,“唱歌行不行?”
    问完又立刻否定,“我唱歌不好听,悦悦姐姐肯定不喜欢。”
    小姑娘自言自语,眼睛里的光燃起又熄灭。
    莫愁予点头,表示了解,食指轻刮眉角,明显是在逗小孩儿:“那你觉得,我唱歌,你悦悦姐姐会喜欢么?”
    小姑娘眼神一亮:“喜欢!哥哥唱歌好听!”
    凤仪已经直接点歌了:“哥哥,我想听《糖果心》。”
    默默围观的唐果:“……”
    刚刚……是被他扫了一眼吧?
    看我干嘛,又不是我要听。她胸口发烫,腹诽。
    与他靠墙而立的马车,自始至终都把自己隐形成一件装饰摆设,突然抚摸下巴,慢慢消化咀嚼着,扭头看她。
    唐果被他看得心一惊一跳的。
    马车手拢嘴边,悄悄低语:“晓如姐告诉我,你是予哥初恋,让我嘴巴严点儿,别私底下乱猜。我现在才有点反应过来,这歌就是为你写的吧?”
    不吭声,装作听不懂。
    马车盯着她看,又不傻,心里一下有了底,嬉皮笑脸地一声乐:“予哥代表曲目不止一首,偏就这首歌全年龄都会唱。”
    “……”
    只是微微有些加快跳动的心,瞬间噗通得没完了……
    都会唱……
    都会唱……
    ……
    一开始确实是由他代表蓉蓉唱歌送祝福,福利院一名年轻社工刚好有一把吉他,桌椅围四周,凳子朝中间一放,就是一个聚焦目光的舞台。
    他右手拇指向下一拨,六根琴弦由上至下,顺次流声。
    和弦响起时,唐果心就已经乱了。
    她和蓉蓉、凤仪,靠坐在南边靠窗的那面墙,五个寿星成排坐在西边,莫愁予自然面朝着他们。
    可她在西南角,视线也不受阻碍。
    前奏落幕,他掐准主旋律,启唇:
    “Hey,girl……”
    目光滑过琴弦,抬起,望向她。
    “我的表白,是否又要吓到你……”
    唐果双手交握,置于膝,指节用力捏紧。
    上次说想听,没听成,后来就忘了提。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合,和很多人一起听他唱这首歌。
    角落里,一个穿蓝色校服的男孩率先跟唱。
    渐渐,加入一个,又加入一个,半分钟不到,会唱的孩子全部摇头晃脑,嗓子慢慢打开。
    你能想象到,一群小孩儿词曲皆熟的合唱画面吗?
    就在你身边,坐成一圈包围着你,压盖过你最熟悉的那道声音,平均年龄不超过十二,声线都还稚嫩……
    其中,嗓门最大的小孩,五音不全,几次破音,却闭着眼,投入到忘我。
    “你的眼睛,时时落入我心里,就像闪过流星……”
    “希望你听到我璀璨心事,接受命定的缘分……”
    ……
    命定的缘分。
    那双熟悉的眼睛,明亮似星,此刻正仿若无意地,融合着他口中弹唱的璀璨心事,流转微微笑意,直射向她。
    一瞬间,唐果犹如触了电,挺直脊背,双膝并拢。
    小孩走调的歌声依旧无限喜感,而她失序的心跳也依旧无限……荡漾。
    唔,怎么有种,过生日的人是她自己的感觉呢……
    这礼物,她好喜欢。
    临时上演的大合唱在小孩意犹未尽的表情中结束,社工带头鼓掌,说了几句场面话表达感谢。
    成年人总是将一些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其乐融融的气氛插。入官方发言,霎时变得有些死气和乏味。
    男社工一秒化身节目司仪,邀请莫愁予送赠语给在场的十六个孩子。
    马车坐在唐果身旁,嘀咕:“本来还挺温馨,一下就严肃了。”
    唐果看他一眼,轻语:“孩子在呢,别说了。”
    十岁左右的孩子,能听得懂。
    莫愁予比社工高半个头,吉他已经被对方主动接过手,他没说什么,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连帽运动衣,带拉链,他把拉链提到最高,直接封住整个脖颈,然后双手抄进侧兜,二十多岁的人,和唐果一样穿戴都像学生,年轻得不像话。
    唐果看着他,一瞬不眨地看着他,越看越觉得,这就是教室,这就是十年前的他们。
    “听过一句话,叫‘出家人不打诳语’么?”他从左至右,意气自若地环顾一圈。
    “听过。”三四个孩子出声。
    他勾唇笑了下,极轻:“诳语就是说大话骗人的意思。成功人士说的话,叫赠语。我说的话……”语气放慢,“是诳语。”
    马车领头,喷笑。
    孩子们不管听没听懂,一个个也跟着笑。
    唐果手肘搭上桌面,双手捧脸,目不转睛地继续看他,满眼都是粉色红心。
    并不觉得他是在冷幽默,他很严肃,很认真。
    好帅。
    “我还在自己的人生摸爬滚打,不是什么好榜样。”莫愁予眉峰上挑,带点儿惋惜地,轻摇头。
    他清黑的目光从北边最尾端的孩子开始,逆时针一个个看过去。
    “美国有一位电影明星,约翰·巴里摩尔,他曾说过一句话。这句话,我们大家共勉。”
    越过唐果,依次记住南面几个孩子青涩的面孔。
    “人不会老去,直到悔恨取代了梦想。”
    视线返回,落在刚刚绕过去的那张笑脸。
    她在他眼里,从来都是明媚的,灿烂的,对生活抱有热忱和善意,犹如一颗太阳,总能通过一件件小事,无声无息地温暖到他。
    “长大老去的路上,不试试怎么知道梦想实现不了。”醇厚低润的声线,缓慢而悠长。

  ☆、第55章 _(:зゝ∠)_

    就这样被他眼神所触动。
    唐果摸着自己滚烫的脸,在心底用力点头。
    对,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们之间没可能了。谁又能想到,他心里也有她呢。
    嘴角微笑的幅度缓缓放大。
    梦想……
    在此之前,从不曾把和他在一起视作对未来的一种期望,甚至想过,如果身体真的出现大问题,私人感情搁置一边,陪伴在家人身边最重要。
    此时此刻,望着他,突然后知后觉意识到,爱情也是一种梦想,关系一生的梦想,而她的梦想,悄然实现了。
    唐果举起右手。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她吸引。
    她谁也不看,只看手里抱着吉他的男社工:“我也想唱歌,可以么?”
    左手横放桌面,右手举高,说话的时候也姿势保持不变,未把手放下。
    画面太熟悉,青春年少时的他们上课提问时,都这样。
    莫愁予看着她,目光移不开。
    唐果皮薄,从小就怕出风头,怕引人注目,偌大的一间会议室,视线全部聚焦在她脸上不说,男社工身旁的那道目光更是滚烫得不容忽视。
    干嘛……这么……看她……
    马车惊愕脸在她旁边感叹:“吉他你也会?”
    唐果低低“嗯”了声,起身的同时,腿向后轻一用力,带动椅子滑开一小段距离。
    六弦的吉他,四弦的尤克里里,萧潇都会,她感兴趣,就拜师学了。
    学得不精,只会弹固定的几首曲子,之所以熟练,也是因为喜欢,闲来无事练得比较多。
    唐果从南面一排孩子背后绕出去,到中央,接过吉他,微笑说谢谢。
    羞涩一分不漏,全表现在脸上。
    莫愁予看得出,她不好意思与他对视。他垂眸,适当收敛了一下眼神,与社工离开“舞台”时,同她擦肩而过,低声丢下一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话。
    “没有调弦,音色不是很准。”
    没关系,准不准无所谓的,也就起个伴奏效果,助个兴。唐果怀抱吉他,坐在他刚刚弹唱的位置,面向前方五名小寿星。
    “说到梦想,我觉得有一首歌特别适合送给你们。”她粗略地由南至北扫视半圈,笑容恬静,“送给你们大家。”
    眼帘垂落,目视指板,左手握琴颈,指尖按弦,右手在指板的尾端,以最放松的姿态运动手腕,带动手指扫弦。
    和弦轻快,富有节奏,是范玮琪的《最初的梦想》。
    ……
    ……
    穿过风
    又绕个弯
    心还连着
    像往常一样
    ……
    ……
    莫愁予坐回蓉蓉身旁,和马车中间隔一张唐果的空位。
    会唱的孩子又开始跟着旋律哼唱了,马车挪动位置,坐过来,满腹表达欲止也止不住:“予哥,我算是服了。”
    每人桌前都摆放一些吃的,五颜六色的塑料盘,盛满散装的小零食。
    蓉蓉手不方便,莫愁予给她剥了几颗开心果,小姑娘细嚼慢咽,舍不得一口气吃完。
    马车和他说话时,他正低声问:“还想吃什么?”
    开心果送嘴里咬半颗,另半颗捏在手里拿下来,小姑娘小手指指浅绿色的小盘子:“这个。”
    是碧根果。
    莫愁予拣出一个,拇指轻一用力,薄脆的壳裂开。
    他漫不经心地把碎成一块块的壳去除,目光倾斜,瞥了眼马车。
    得到回应,马车一肚子感慨立刻开闸放水:“敢情你俩都是音乐人才啊,会弹吉他,会唱歌,就唐果这唱功,不去参加好声音可惜了。”
    “可惜什么。”他好笑地做了句点评。
    碧根果光滑完整地送到蓉蓉手边,他抬眸,看向……嗯,他的女孩儿,性格还是有些内敛,头始终低着,但却不显怯场,指尖拨动得相当纯熟,状态也明显非常投入,节奏韵律收放自如。
    她有一副好嗓子,隐藏得深,很少有人知道。
    也是在前不久,发现她避开自己躲在房间,陪朋友在一个全民唱歌软件里合录一首歌,他才知晓,她在一个他未知的领域,已经吸引了十多万粉丝的关注。
    秘密?
    被他撞破,她嗫嚅解释:不是,不是秘密……就是觉得,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我朋友两百万的关注,都很低调的,我的十多万,和我本身也没多大关系,是她拉我合唱引来的关注。有个词叫蹭热度,啊,对,就是蹭热度。
    不是秘密为什么背着我?在我面前唱歌害羞?
    果然害羞。
    他话一出口,她就摸后颈干笑,试图蒙混过关。
    今天她突然主动献唱,而且还是弹唱,不光是出乎莫愁予意料,也让他意识到,过去的年月里,不止是他自己,他们彼此都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小孩不舍得他们走,返程的时间一拖再拖。
    回到北京,暮色四合。
    窗外,繁华夜景悉数倒退。
    马车手握方向盘,瞅一眼后视镜:“唐果睡着了?”
    软软的身体依偎着他,呼吸均匀。
    “嗯。”
    “那怎么办,待会就到了,喊不喊醒?”马车声音放低。
    “不用,我抱她上去。”
    一路从地库抱到家,再到二楼房间,马车等人安置好,想想觉得继续逗留也不合适,象征性问了问晚餐准备吃什么,需不需要帮忙订餐,得知不用后,告别离开。
    莫愁予立在二楼楼梯口,目送。
    关门声不轻不重地清晰传来。
    他侧身望向卧室虚掩的房门:“走了,出来吧。”
    房门拉开,胖胖的一只熊自黑漆漆的门缝,迈向光明。
    相处久了,或多或少,也能摸清一点她肢体语言的表达含义。
    譬如现在,两只短手轻轻拍打肚子,有点类似于平时看着他憨笑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就依靠笑,抚平气氛。
    唐果熊肚皮快要拍不下去了。
    他就这样笔挺如松地立在她面前,不言不语不笑的,眼睛不挪一寸地注视着她,实在是……
    唔……实在是难以招架……
    时间仿佛回到中午,她举手申请唱歌,他也是用这副平静却炙热的目光,织出一张网,无声地笼罩住她。
    总感觉他有话要说,可他一直不说一直不说,老看着她干什么……
    唐果思绪杂乱,想躲,又不知往哪儿躲。
    眼神无意中定格,小短腿冲过去,身高有限,抱不到腰,退而求其次抱大腿。
    为方便仰脖,熊身不好严严实实贴紧,稍稍留出一点空隙,熊脑袋向后抬起,后脑勺的棉花受压折起两道杠。
    说实话,不太好受,就像体重八百斤的胖子肉多活动困难一样,感觉有道劲在前面拉扯。
    是……缝合线。
    如果玩具熊也有年纪,那这只熊差不多和福利院的部分孩子差不多大,十岁有余。
    之前被保护得很好,除了有点褪色,无一处开线。
    可毕竟年岁已久,经不起折腾,刺啦一下,抱大腿的熊宝宝……呆滞了。
    莫愁予低头看她,忽觉腿上力道松懈,没过一会,小短手老实巴交地放下来,而后又退后一步,耷拉脑袋,小幅度地摆摆头,伸手摸摸脑袋和身体的缝合处,像尊小木雕,突然静止不动。
    “怎么了?”
    他正欲蹲下,唐果熊手碰在那里,不敢再后仰,僵硬平视前方,小手伸直在空中上下挥舞,意思是:下来,下来。
    遮挡在她身前的高大身影矮身靠近,闯祸的小熊万分羞惭,将开裂的那条缝暴露在灯光下,示意他看。
    熊眼睛被天花板上的暖光照射,晶莹柔软,躲闪着,没脸看他。
    怎么会这样呢……
    好尴尬……
    白白的棉花裸。露出一小块面积,修长的指尖戳了戳,眼底笑意弥漫。
    “所以你刚才是想做什么?”莫愁予看着这只尴尬到快要变形的呆熊,缓而低地,抛出两个字,“撒娇?”
    捂脸,熊手立刻捂住大脸。
    鬼知道她想干什么,就是……就是一时冲动。
    不能说话,意味着不存在解释机会,反正她是有口难辩。
    这时,身体被一只强有力的臂膀轻松抄起,她被他单手抱怀里,转身下楼。
    她不解,歪头偷偷看他,被他一眼抓住。
    嗖——
    大脸埋在他肩膀,垂直的小短腿不时感受到,大长腿拾阶而下的一起一落。
    耳边是他干净清和的嗓音:“别指望我会针线活,自己惹的祸,自己负责。”
    好像……话音含笑?
    唐果熊大脸贴在他肩头,点点。
    后脑勺被按住。
    “还乱动?”
    呃……不敢了。
    老老实实做一只“死熊”。
    莫愁予抱着她走进厨房,把她放坐在流理台,冰箱有速冻水饺,一个人的晚餐凑合就能过。
    架锅烧水,一人一熊都安静着,空气里只有锅中水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
    掀锅准备放水饺,熊在这时忽然有了动静,小短手主动碰他手臂。
    “嗯?”莫愁予偏过视线,看她。
    熊指指调味品区域。
    他扫一眼,恍然。
    “提醒我忘了放盐?”
    嗯嗯。之前有和他说过,煮水饺前要放盐,饺子才不易破。
    点一下头,猛然顿住,不能动,线开了。
    莫愁予拿过装盐的调料盒,厨艺是真不精通,放多少量没分寸,随便加了点,勺子丢回去,正式下饺子。
    盖上锅,任由它自煮自熟。
    他走到熊身前,双手撑在流理台边沿,微微弯腰,与她平视。
    “吉他自学的?”
    “……”怎么忽然问……这个……
    熊手按住“伤口”,小小地摇头。
    不能算是自学吧,如果无人指导,她上手很慢的。
    莫愁予没有揪住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不放,而是凝视她反光的塑料眼珠:“为什么学吉他?”
    有些事,不刨根问底,以她什么都默默付出的性格,不会说。
    “因为我?”

  ☆、第56章 56晚

    算是因为他吗?
    或许以前会否认,现在不会了。
    第一次看萧潇自弹自唱时的心情好像还留存在心里。
    想学,特别想学,一瞬间闪进脑海里的人就是他。
    尤克里里少两根弦,比学习吉他相对简单,萧潇建议她先学简单的,可她却坚持从六根弦开始学起,对重量轻、体积小的尤克里里提不起兴趣。
    个人喜好不同,没人感到奇怪,只有她自己一遍遍摸琴时,能感受到内心翻涌如潮的情绪。
    真心实意地喜欢过一个人,又同时被他千般好万般好地爱惜过,遗憾收场的后遗症有多持久,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有发言权。
    不治之症。
    再回首,唐果以过来人的身份下定语。
    熊与他对视,一动不动,不点头,不摇头,装傻充愣。
    熊脑袋被拍了一下,人离远站直。
    “知道了。”
    知道……什么?
    唐果仔仔细细研究他表情,想分辨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莫愁予手往兜里一放,高挑立她面前,任由她打量。
    十几秒后,他看着她,拿她有点无奈地轻扯了下嘴角:“觉不觉得,我们在某些方面性格很像?”
    嗯……唐果熊依然保持沉默,但她轻不可见地,点点头。
    她只是反应慢,并不愚钝,回来的路上,坐在车里好好想一想也能悟出点门道了。
    福利院之行,未必是心血来潮吧?
    她能隐隐感觉到,其中蕴藏某种深意。
    怎样的深意,又暂时参不透彻。但她知道,有很多事情,但凡他不说的,要么是他觉得没必要说,要么一定有他不想说的理由。
    这一点,他们一样。
    他是懂她的。
    对,懂她……
    唐果心里热热的,他会读心,因为,他了解她。
    在唱吧拥有十万粉丝不算秘密,为了他学吉他才算。
    秘密被发现的微窘骤然散去,一点都不难为情了,忽然好感动怎么回事,那种浓浓的满足感,任何成就达成时的心情,都不可与之比拟。
    小熊情不自禁张开手。
    抱抱,过来抱抱。
    这只熊又在无意识地卖萌。
    拿她没辙,每晚如此。
    那些小习惯,小动作,在莫愁予眼里,都属于她本人。
    他敞开怀,做出一个迎接的准备姿势,勾唇:“来吧。”
    熊抬臀,向前一跃,扑进他怀里。
    他手臂收拢,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
    刺啦——
    裂开的“伤口”一不留神,扯出一个大口。
    一人一熊沉默对视。
    熊在被抱住时就没顾忌地立刻脑袋后仰,莫愁予可触及的视线里,一大团棉花秃噜而出,画面惨烈。
    安静。
    唐果熊眼睁睁看着他无声而笑,郁闷得想遁地。
    怎么又是在这种时刻……
    偏偏,这次是真的在撒娇啊……
    嘤……熊脸又没了……
    幸好锅里的水饺恰逢其时扑了锅,白花花的饺子汤,直冲锅盖。
    静默的气氛被打破。
    世界和平。
    窘迫至极的萌熊松了口气。
    她被单手托抱在臂弯,呃……也就是坐在他的小臂上,他掀锅盖,拿锅勺,关火……等一系列行动,都是这样抱着她进行的。
    熊耳朵直愣愣竖起来,羞的。
    比缝合处崩裂,还要羞。
    好像看着大人做饭的小孩啊……
    翌日一早,唐果吃过早饭第一件事,就是出去买针线。
    买完针线盒,回来自己摸索着缝针。
    碰到短板,针脚掌控不好,线头的颜色也不是很接近,好在遮掩在熊毛里,不拨开毛仔细看,看不出来。
    好心疼。
    唔,感觉像是永久留疤……
    认识到熊身体的老朽脆弱,在此之后,唐果熊举手投足变得时刻小心翼翼。
    *
    向寒成功抢购到两张莫愁予全球粉丝见面会的门票,踟蹰再三,还是决定邀请林墨陪同。
    不出所料地,又一次遭到拒绝。
    你进我退,你攻我守,大概耐心被磨没了,林墨终于肯和她说不接受她的理由。
    三个字,没感觉。
    两人约在他常去的书吧,书吧二楼是咖啡厅,他为她点了杯她爱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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