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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出没-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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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你这是要都推到婢女身上吗?不管哪一样,朕都可以要了你的命。欺君之罪也不是小罪呢。”也不知道皇帝是看透了额诺丹氏的把戏还是怎么样的,刚才还阴着脸的皇帝,此时却是冷冷一笑,带着几分看戏的意思在里面。

这个时候,白玉瑄都有点摸不准这位皇帝的脉了,若说冲动吧,他有,若说睿智吧,他似乎也有?

“皇上明鉴,妾身不敢欺君啊。”额诺丹虽然跪在那里,不过目光却时不时的瞥到旁边抱着孩子的奶娘身上,只是目光一瞥到那里,额诺丹氏似乎愣了一下,之后才将目光放到了上首的皇帝身上。

“怎么?想看看孩子去了哪里?放心,朕不会将他怎么样的。不过年纪太小,一会若是哭闹起来,岂不是有点难看?”皇帝又是冷冷一笑,正大光明的告诉额诺丹氏他已经将她的孩子抱走了,想要孩子就拿真话来换。

白玉瑄本来还纳闷呢,那孩子年纪应该不大吧。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呢?原来皇帝先下手了。

“皇上明鉴。那枚锦囊的确不是妾身绣的。”额诺丹氏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肯说实话,只是不知道她所依靠的是什么力量呢?

“是吗?那是何人所绣啊?”皇帝冷冷地问了一声,同时深深的看了旁边面色不霁的皇后一眼,那一眼之中所包含的冷意,连跪在下面的白玉瑄都感觉到了。

这会的白玉瑄只觉得再这么跪下去,腿非断了不可,可是皇帝正在气头上。求起身?她怕是还没起来便被赐死了吧?

“是妾身的贴身婢女翠儿,她跟在妾身身边多年,与妾身的绣法最为相像,所以妾身才敢假于她之手。”这会功夫,额诺丹氏似乎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害怕了,至少在白玉瑄看来,她的背影极为平静。

“翠儿何在?”皇帝听她一直这样坚持着。不由冷冷一笑。之后才冷声问道。

而被点到名的婢女,显然没想到,自家主子居然会在这么个时候将自己卖了?呆呆的站了半天,最后连地方都没动就跪了下来,嘴里却是无意识地说道:“皇上饶命,婢女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这越俎代庖之事。这秘药锦囊岂是婢女如此卑贱之身敢去触碰的。”

说完这些话,翠儿似乎明显的受了刺激。最后竟是低低地开始数落额诺丹氏的不是来了:“夫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婢女,婢女这些年为了帮你清干净后路,替你做的坏事还少吗?为何夫人会在这个时候弃了婢女呢?想当年,夫人刚入府的时候,还只是一名妾室,为了扳倒木雷夫人,夫人不惜下毒手在木雷夫人的饮食之中下毒,木雷夫人不足两个月的胎儿就是在那个时候没有了。”

“贱婢,住嘴。”额诺丹氏这一次是真慌了,想爬回去让翠儿闭嘴,可是却因为皇帝在上面,又不敢有太多动作。

不过旁边的伊尔立辉倒是手下一动,似乎是想做点小动作,只是轻轻挥动的手对于翠儿好象没起到作用?

白玉瑄不解,但是听到媚七七当年被害的场景,心却还是疼了一把,虽然说媚七七输给这样一个女人并不算丢人,但是却也牺牲了她的青春,还有那些本该属于她的生活。

“既然夫人弃了婢女,婢女也不想再替夫人背这些黑锅,这些年婢女背得够多了,当时将军在边外打仗,夫人便在府里明里暗里的陷害木雷夫人。最后还在木雷夫人的薰香之中,饮食之中放了大量的麝香还有红花,一直到木雷夫人被确诊不可能有孕,你这才设计的假孕假流产陷害木雷夫人。最后害得木雷夫人被将军休弃。夫人,这些年你做孽够多了,如今还想让婢女替你顶罪,你就不怕夜半三更阎王向你索命吗?”翠儿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已经开始流血,不过却还是在坚持着。

而首位上的皇帝似乎也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半天也没开口,甚至说是连翠儿此时的反应也没放在心上。

白玉瑄本来还陷在当年媚七七被陷害的事情上的,可是再一看这翠儿怕是还是遭了伊尔立辉的毒手了,此时的她不过就是在强撑。

皇帝不管,不过就是觉得她命贱,所以不在意。想到这里,白玉瑄深深的叹了口气,在这巍巍宫墙之内,还期待着会有感情这么珍贵的东西的存在吗?若是有,想来当年的媚七七也不会逃出去了吧?

“翠儿也知道,如今翠儿说了这些,想来大限已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些年婢女做了这么多错事,今天总算可以向木雷夫人赎罪了。这些年你派了那么多人四下追查木雷夫人的下落,甚至派了那么多杀手,你不怕遭报应,可是婢女怕了。今年绣锦囊的时候,别人没看到,可是婢女无意中可是撞到过,你跟将军两个人关在屋内密谋什么时候那般仔细的模样,若说心里没鬼,谁会信呢。”翠儿说到这里,拔起发间的簪子,最后高喊了一句:“木雷夫人,婢女向你赎罪来了。”说完猛的将簪子扎向了自己的颈间,顿时鲜血横流,一条人命也不过就是眨眼之间便成了虚无。

翠儿倒下的时候,伊尔立辉身形猛的一颤,他可能也没料到,最后翠儿不用他来动手,会自己以死明志,虽然说其实翠儿自己已经知道了,她就算是不自我了断,怕是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背主,本身就活不长。

这个时候,白玉瑄的心里却突然想到了之前背叛她的绿兮,虽然说现在白玉瑄隐隐的也能猜到,绿兮之所以背叛她,想来是因为她心里藏着的那个男人。白玉瑄虽然不觉得绿兮的作法有什么不妥,但是却还是觉得心寒,自己虽然不是真心对待绿兮,却从来没存了害她的心思。

“你个毒妇,没想到当年是你陷害薰儿,还害了本将的孩儿,你给本将拿命来。”翠儿倒下后,皇帝似是沉默了一会,只是伊尔立辉却是极快的反应了过来,猛的自腰间拔下佩剑,边指责边挥向了额诺丹氏,而旁边的额诺丹氏明显没料到,关键时刻,她为了他舍了自己的婢女,而他却舍了她!

正欲反抗,却听到一直没开口的年轻相师缥缈的声音传来:“事情还没有问清楚,将军此时动手岂不早了些?”

明明是淡漠疏离的声音,却让场中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格外清楚,而且那句话似是有魔力一般,本来已经挥起剑的伊尔立辉,猛的顿住了。

不过下一秒,他也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了,那就是他居然当着皇上的面挥剑,这可是大罪,他之所以可以在御前佩剑,全是因为他的军功。而此时他居然因为一时激动在御前拔了剑!

“皇上恕罪,臣是被这毒妇气糊涂了。”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的时候,伊尔立辉忙在原地跪好,不过目光却是极毒的在额诺丹氏身上停留了一瞬。

那一瞬,足以让额诺丹氏不寒而栗!

“额诺丹氏,你可是有话说?”皇帝因为大相师喜塔城俊泽插话进来,怒气似乎消了不少,不过却是冷冷的扫了伊尔立辉一眼,最后目光却还是落在了额诺丹氏身上。

“回皇上,罪妇认罪,所有的罪都认下了,是罪妇一时迷了心志,皇上饶命。”想来是伊尔立辉那一眼起了作用,所以此时的额诺丹氏完全跟斗败的公鸡一般,颓废地跪伏在原地,开口的声音也哑透了。

白玉瑄一挑眉,却也明白,若是两个人都被判了罪,那么他们年幼的孩子便一下子父母双亡,刚才伊尔立辉那一眼,想来也是在提醒她这一点的吧?

“罪孽太深,车裂之刑不足以泄其罪。唉……”整个宴会都不怎么开口的喜塔俊泽又一次开口,只是声音依然缥缈,哪怕他在说着这世上最残忍的语言,可是却还会让人觉得,他在说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一般。

“将额诺丹氏这两个罪妇都拖出去赐车裂之刑。”皇帝说这话的时候,扫了一眼另一边跪着的柳侧妃,同时嘴角扯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似乎是在笑这些臣子的痴傻一般,好像这一局棋是他亲手布下的,最后也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的一般。

但是白玉瑄却是明白的,这位皇帝虽然说是有些手段的,但是这样大的一盘棋,他下不来,不知道为什么,这是本能的感觉。

而这个时候,一直跪在地上的白玉瑄终于也落进了皇帝的眼,也不知是出自何种心思,皇帝居然淡淡说了一句:“木雷府的小姐先起身吧。那去寻帕子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235 痴爱

白玉瑄勉强撑着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还没听到侍卫回话,便感觉到身上落下了一道目光,只是匆匆一瞥,白玉瑄想探过去的时候,却没寻到。一时间白玉瑄也不知道,是四皇子在看她还是谁?

而皇帝的话音落下之后,整个宴会都保持着沉默的喜塔俊泽又一次开口了,只是声音淡淡的透着幽幽的缥缈:“许是寻的地方多了些吧,皇上还是先解决眼下的事情吧。”

喜塔俊泽不提还好,一提皇帝的怒气又上来了,明眼人都能看明白,不管那枚锦囊是出自额诺丹氏之手还是出自她的婢女之手,都不能遮掩这枚锦囊之后的阴谋,那就是有人想借着这枚锦囊暗害皇帝。

自己的生命被威胁了,皇帝的心情自然不会好,虽然说已经将额诺丹氏的两个女人处以极刑,可是终还是难消心头之恨。

特别是想到,那枚锦囊还是装着伊尔氏一族的秘药,而这秘药还丢了,皇帝的心头火蹭蹭的就升了起来,又想到刚才让人去将他的那个不孝子押回来,只是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呢?

想到这里,皇帝冷冷一哼道:“伊尔大将军真是治家有方。”

伊尔立辉本来就因为刚才拔剑的事情心里还忐忑着呢,这会皇帝一吼,面上也不算太好看,白玉瑄目光一瞥看着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之后才高声说道:“臣治家无方,再无颜率领众将领,今愿归还兵符。”伊尔立辉说着便自腰间将兵符取了出来,之后双手高举。

伊尔立辉的举动惊呆了一群人,第一个便是上位处的皇后,白玉瑄明显的看到,伊尔立辉说这句话的时候,皇后面上白了一瞬。只是极好的又掩了下去。

不过皇帝的面色却带着一点青紫,不知道是因为中毒的原因,还是什么,不过听到伊尔立辉的话却是愣住了,半晌没再开口说话。

至于其它人的反应,白玉瑄没去细看。只是本能的在四皇子身上瞥了一眼,而对面的四皇子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白玉瑄自然是不信伊尔立辉会主动将兵符献出去。他自然知道皇帝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这才以退为进,想以此来主动请罪,从而获得皇帝的宽恕。不过这一次他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了吧,今天的变故这样多,皇帝的心里多少都会扎进一根刺,那就是不管是五皇子一派还是太子一派,对他来说,唯有自己保存实力。才不会被这些皇子算计了去。

皇帝此时不过就是在等一个给他台阶,让他正大光明收回兵符的人,而这个人若是白玉瑄料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喜塔俊泽,因为白玉瑄来的时候,白玉珩给的那些资料上面显示。在西达国,不管是君主还是群臣,对于大相师都带着本能的尊重或者说是畏惧?

所以这个时期皇帝若是想收回兵符,便一定要喜塔俊泽来开口才不会遭到群臣的反对。

果然整个宴会一片静谧,好半天之后,才看到大相师似乎是目光淡淡的看向了天际,再次开口的声音若有似无:“大将军好好休养两个月也好。最近边界暂无战事,百姓休养生息的同时,大将军也应该一起休息休息,不然累坏了,西达的江山又要谁去守护呢?”

白玉瑄本来以为这样仙人风姿之人不会说出如此世俗之话,可是还是她想错了,这位大相师不但会说,而且还说得极好,反正若是白玉瑄是皇帝的话,听着这句话会觉得不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至于伊尔立辉,也会觉得自己面上有光,虽然说本质上他并不想交出兵符。

“那便让大将军休息两个月吧,两个月后朕再将兵符重新赐给大将军。”皇帝说完这话,面上带着诡异的愉悦,之后示意旁边的总管去将兵符取了回来。

而在这个时候,领命去押五皇子母子的侍卫也回来了,只是带回来的人便只有五皇子一人,皇帝不明眉头一皱,不悦地问道:“哈济大妃呢?”

“父皇。”侍卫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到五皇子突然跪倒在地,带着几分悲戚地说道:“那解药根本就是假的,母妃服了药之后,开始是有好转的迹象,可是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吐血不止,哪怕是众太医合力也没救回母妃的命,而且若是太医诊治没错的话,母妃吃的所谓的解药,其实是乌木古一族的秘药‘天命’那药的药性可能正好与‘沉香’相克,母妃不过就是吐了不到半盏茶功夫的血,便……父皇……”说到这里的时候,五皇子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至于他后来没说出来的话,皇帝自然是听懂了,不过这却让白玉瑄有些震惊,不过片刻就反应过来了,既然今天这一局已经偏向太子一派,想来太子一派当真就是将计就计了,那么哈济大妃的死早就在计划之内了吧,只是现在来看,这位五皇子太子一派打算怎么做呢?

这个时候哈济大妃死了的话,想来皇帝的侧重点也不会在之前下药的这件事情上了吧,而是会冲着这两份秘药来的。

果然,皇帝在听完这句话,猛的自座位上站了起来,身形不稳的晃了晃,之后才颤抖着问道:“你说什么?”

“回皇上,大妃娘娘,殁了。秘药‘天命’药性极烈,与沉香一起,哪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啊,皇上明查,那解药是假的。”五皇子此时已经泣不成声,而旁边的太医却是代他回了皇帝的话。

“混账!”皇帝又是一声怒吼,身形更加不稳的晃了晃,最后生生的吐出了一口鲜血,也是他本就怒火攻心,刚才又中了毒,这会又死了一位后妃,虽然说那名妃子他本来也是要处置的,但是他处置的与别人代为处置的,这涉及到一个权利的问题,这二者自然不可能是相同的。

“都是你,都是你,我一向敬重你是兄长,你居然害我母妃,我跟你拼了。”在第一眼看到五皇子的时候,白玉瑄便觉得他身上有戾气,这会母妃惨死,他心绪难平,这会功夫已经带着几分失控了,居然赤手空拳的冲向了站在另一边的太子。

太子显然没料到,又或者说是这一幕也是在他的计划之中?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就那样生生的挨了五皇子一拳,白玉瑄眸底闪了闪,一时间也弄不清楚今天这一局,到底谁输谁赢了。

“唔……”众皇子平时也都是修习拳脚的,此时五皇子又是气极,所以下手自然不会轻,太子生生受了一下子,不由痛苦的哼了一声,之后向后退了两步,似是反应过来一般,居然拔过一边侍卫手中的剑刺向带着点癫狂的五皇子。

五皇子这会根本就是不受控制,原本就是身体本能的冲向了太子,根本没想着借助那些外界的力量,所以当太子将剑刺向他的时候,他居然没躲,而是双眼腥红的将拳头挥身了太子。

“啊……”

“殿下小心”人群中先是惊呼,接着便听到一声女子的呼喊声,上首的皇帝明显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当场面再次定格的时候,便看到五皇子正妃哈济氏正一身鲜血的挡在了五皇子身前,连白玉瑄都不得不佩服,那样远的距离,她到底要怎么样的感情,才会在那样短的时间内冲向那样远的距离。

“游宁,游宁,傻游宁,你怎么过来了?”反应过来的五皇子,跪倒在地,手却是极紧的将哈济氏抱在怀里,开口的声音悲戚低迷,这算是白玉瑄正儿八经的去看那位五皇子的正妃,据说也是出自五皇子的母族。

而游宁想来应该是那位正妃的闰名吧,此时听着五皇子如此低喃,白玉瑄心里突然涌起阵阵酸涩。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看到这样男欢女爱,两情相悦的场面,她都是不屑的,或者说是不自觉的想起自己的前世,想起卫承宇那个渣男。可是如今看到五皇子抱着哈济氏的那一幕,白玉瑄心里突然飘出来一抹极为清晰的身影——子书长离。

这种情愫很奇怪,白玉瑄并不陌生,前世的时候对于卫承宇动心的时候,她心里反应也是这样的,只是前世被伤得那样深,今天当真可以再爱吗?

想想看,她来西达的这一路都没再与子书长离联系了,也不知道他如今过得好不好,那个想害她的人,其实白玉瑄心里已经有数了,想来是在于单那边喜欢他的人做的吧。

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对付那样一个有些疯狂的女人呢?又或者许久未见,他……是否还记自己?

白玉瑄觉得此时想到子书长离,鼻子隐隐的有一点酸,明明没觉得多委屈,可是一想到他便觉得酸,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可是那个人如今却并不在身边,而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子书长离是把自己想念还是……早就将自己遗忘在回忆里了?

ps:

是不是只有真正失去之后,才会明白,真正愿意陪着自己,愿意与自己一路风雨随的人是谁呢?

236 逼宫

白玉瑄心神恍惚之间,便看到那位五皇子抱着皇子妃低低地开口,声音颤抖着,听得白玉瑄心里酸酸的:“游宁,你原不必如此的,这辈子本就是我对不起你,你又何必如此不珍惜自己呢?”

而之前一直跟一尊雕像似的哈济氏却是惨然一笑,犹如一朵破败的花朵,开口的声音透着哑:“从殿下成为游宁夫君的那一天,游宁便从来没想着要去责怪殿下,殿下有殿下的苦,游宁从来没觉得委屈,此生能陪着殿下,是……游宁的福气,福气,殿……下。”

哈济游宁说完这句话, 唇角扬起一抹知足的笑意之后,脑袋便歪在了五皇子的怀里,那一身鲜红将她整个人染成了一抹极为娇艳的颜色,仿佛此时的天地间便只有她与她心爱之人一般。

而五皇子在看到她垂首的瞬间,同样凄然一笑,开口的声音犹似情人间的低喃:“游宁,这一世,我牵绊太多,终还是负了你,原是我西罗修该向你赔命的,如今却还是让你抢了先,游宁,若有来生,西罗修必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娶你,一心一意,决无二妇。”

远远的,白玉瑄听的并不清楚,可是在听完这句话的时候,白玉瑄便明白了,想来这位五皇子与这位哈济游宁之间的感情也并不是一般的深刻吧,如今他这样说了,想来也是生无可恋。

果然,话音落下之后,白玉瑄便看到侧对着她的五皇子唇角有鲜血流下。只是目光落到怀中人身上的时候,却是温柔缱绻,嘴角弯起的弧度也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美丽,隐隐的白玉瑄似乎还听到他低喃了一句:“游宁。我连仇都没给你报,便急着去见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支离破碎的话, 终还是消散在风中,白玉瑄也不知道,也许这个时候,白玉瑄才算是明白了,这位五皇子身上的戾气并不是缘自那种生杀之气,而是一种长期被家族使命压迫。被责任压迫的无奈之气。

白玉瑄偏执的相信,本质上五皇子西罗修是想一生只爱哈济游宁一个人,也只想娶她一个人的,只是他身上背负着太多的东西,他想要自由,可是却不得不放弃自由。

那么子书长离呢?若是让他选,他会怎么样选呢?白玉瑄微微垂了下眼眸,心底微微叹了口气。

这一变故来得太突然,不过就是电闪雷鸣之间,皇帝站在上首的位置看着自己的儿子就那样决绝的死在自己面前。连半分犹豫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不心痛呢?唇角又多了一抹鲜红的血液,这位已近天命之年的皇帝,此时已经有些苍老了。

“太子,你混账。”皇帝无力的吼了一句,之后才踉跄着坐回了座位上,皇后似是想开口,只是眉眼挑了挑,终是没说什么。太子也被这一变故惊到了。此时正跪在下面,不管他是出自何种心思。刚才他对自己的兄弟刀剑相向,哪怕是有一天他荣登大位,那也是他一生污点的存在。

“儿臣鲁莽。父皇恕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太子说这句话的时候,白玉瑄觉得声音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苍凉,好像那一剑也是出自无奈才挥起的一般,其实那一剑若是可以的话,他可以选择不挥的。可是他到底是太子,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本能的想到的就是如何保护好自己,而不是替别人考虑。

皇家情薄也不过如此,白玉瑄目光微冷的看了一眼太子,又极快的收了回来,都说皇家情薄,平常人家呢?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呢?

“皇上,微臣带着白猫将整个宫里都搜索了一遍,木雷小姐的帕子并没有寻到,但是却寻到了另外一点东西。”皇帝正想开口斥责太子几句,带着白猫寻帕子的木雷格多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开口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

显然的,他应该是搜索出来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或者说是威胁到皇家的东西了。只是在看过了那样多的变故之后,白玉瑄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一起冷了,再多的变故,最后所逃不过的,也就是皇权交替,帝位的变更罢了。

那样一个位置,看着诱人,时间交替之下,又有多少人是死在了通往那个位置的路上呢?

“发现了什么,说。”皇帝一拍龙案,重重的哼一声,似乎是想向众人表示,他的身体还好着呢,这些人就别总惦记着他的位置了。

只是,事实呢?

“回皇上,是……”木雷格多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只能让身后的侍卫将东西拿了过来,白玉瑄目光一瞥便看到了那名侍卫托盘里所放置的东西,也明白了木雷格多言语之间所犹豫是因为哪般。

巫蛊之术,不管在哪个朝代都是后、宫或者说是前朝里出现过的最多的东西,只是白玉瑄以前不相信那样一个小小的东西就真的能要了人的命,或者说是真的能决定了一个朝代的更替吗?

不过重生一回,再加上随身空间的事情让白玉瑄犹豫了,这些不可能的事情都发生在她的身上,那么那些小东西呢?而且若是白玉瑄看得没错的话,那上面便只有一个扎着小针的小人。

想必便只有皇帝一个人中招了吧,只是这又是出自谁手呢?

若说是出自哈济大妃之手吧?此时人已经不在,就算是出自她手,那又怎么样?所毁的也不过就是哈济氏一族,而且若真的是出自哈济大妃之手,那么放置千里香又是为了什么?更好的将怀疑对像放到自己身上吗?

如果不是出自哈济大妃之手,那莫不是出自皇后之手?可是皇后又是自何处寻得千里香呢?而且这样低劣的陷害手法真的是出自皇后之手吗?

不过再一想,白玉瑄又觉得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刚才还说到哈济大妃可是还中了秘药‘天命’,各家族的秘药皇后都有办法弄到,又何必一个千里香呢?

“反了,反了。”皇帝盛怒之下,又是猛的喷出一口鲜血,不同于刚才只是顺着唇角流下来,这一次皇帝是一个气息不稳,直接喷了出来,连坐在下面的白玉瑄都吓了一跳,生怕皇帝挺不过今天,不过今天这一局棋下得还真是挺大的,这位皇帝已经算是顽强的了。

“皇上,何必动怒,不过都是些小事,别放在心上就好。”皇帝喷了一口血之后,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身子重重的倚到了龙椅之上,久久的还喘着粗气。皇后便是在这个时候,盈盈开口,声音轻柔,不见悲喜。

这个时候就跳出来了?这是要逼宫?还是说直接就登基了?白玉瑄一挑眉,有意无意的扫了对面的四皇子一眼,却看到他唇角似乎是扬着一抹笑,只是不明显而已。

皇后想来是等不急了吧,也是,后、宫之中两位大妃都没了,这个时候只要将五皇子一派的那些家族都处理了,那么太子可以说便没了绊脚石了,只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皇后,你……”与皇后夫妻多年,皇帝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皇后话里话外的不同,而还未等皇帝多说什么,跪在下面的太子却是缓缓的站直了身子,嘴角挂着邪佞的笑意,开口的声音冰冷无情:“父皇身子不好,便让儿臣代替你处理这些乱臣贼子吧。”

“太子,你……皇后,你们……”一看太子这表情,这架势,很明显的这是要逼宫了,皇帝不傻,自然是看明白了,震惊之下,又吐了一口鲜血,目眦欲裂。

“来人,哈济氏一族行巫蛊之术谋害帝王,其罪不可饶,斩杀全族,反抗者,予以车裂之行。”太子说完这句话,便看到有御林军将坐在宴席中的哈济氏一族的官员都就地斩杀,顿时宴会现场,呼喊连天,血红一片!

皇帝此时已经气得在龙椅上呆住了,想起身,可是旁边有皇后在看着,而且他的身体怕是也受不住了,此时就是想站怕是也站不起来了吧?

原本是听命于皇帝的御林军首领木雷格多却在这个时候,倒戈太子,直接就将哈济氏一族在场的官员女誉都斩杀了。

而太子却是在这个时候,缓缓的走向了倚在龙椅上的皇帝,嘴边带笑的将兵符自他怀中掏了出来,之手还甩了甩手,开口的声音冷酷异常:“父皇年迈,这兵符还是交由儿臣来收着吧,免得父皇一时不查,再落入奸佞之手。”

说完不顾皇帝愤怒的眼神,转身冲着宴会现场,又一次高喊道:“乌木古一族,谋害后妃,全族斩杀,额诺丹一族,谋害圣体,全族斩杀。”

“太子,你……”皇帝在听到太子的话之后,又猛的喷出一口鲜血,白玉瑄甚至怀疑,这位已近天命之年的皇帝能不能挺过今天?

而太子全然不在意地淡淡说道:“父皇心软,不忍心做的事情便交由儿臣来完成吧,这西达的江山定会在儿臣的手里,越来越好的,父皇放心便是,既然奸佞已除,如今父皇圣体有恙,这朝政便交由儿臣来处理吧,只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父皇看是不是将传位诏书先写了吧?”

ps:

这一场算计似乎揭开了……

237 玉珩

“你们,你们……”皇帝又接连吐了两口血,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可是太子明显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而是步步逼近,每一步都似踩在那位曾经骄傲的帝王的心尖上一般,步步狠辣。

此时的宴会现场,上面气息紧张,太子步步紧逼,而下面却是惨叫连连,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一片又一片的土地,仿佛在告诉众人,皇权的交替终是逃不过鲜血染就,也逃不过如此残忍的斩杀。

白玉瑄未动,而对面的四皇子也未动,上首的皇帝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是碍于太子步步紧逼的气势,终还是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

而就在太子的步子马上就要迈到皇帝身边的时候,下面突然传来伊尔立辉的声音,白玉瑄这个时间才意识到,刚才她过多的关注了皇帝那边的情况,而一时不察,连伊尔立辉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都没发现。

“回太子殿下,哈济氏一族,乌木古一族,额诺丹一族各府内所有族人,全都斩杀完毕。”伊尔立辉的声音中透着得意,是的,白玉瑄明显的感觉到,伊尔立辉在得意!

太子在听到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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