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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总在逼我开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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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口水横飞的罗月莲,一想到这人竟然将这样骂骂咧咧的一面展现给柯氦看过。
  文蔷一时间羞愤不已,就像是被扒光了丢在青天白日之下任人围观。
  所有的伤疤和痈疮都被人一览无余。
  “文蔷,我可警告你,不尊敬我的男人要不得!你听见没有?!”罗月莲还在骂骂咧咧。
  文蔷突然拿起手边裁剪花枝的大剪刀,朝着罗月莲走过去,边走边阴沉道:“出去。”
  罗月莲看着尖锐的大剪刀,又惊又俱,尖叫道:“好你个文蔷,你还想杀人不成?!我是你老娘!”
  “我叫你滚出去!”文蔷猛地抬高了剪刀。
  罗月莲尖叫一声,朝着外面跑去了。
  陈阿婆在对上文蔷手里的大剪刀的瞬间都僵了僵。
  文蔷也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手里的力气瞬间被抽空,剪刀无力地坠了下来,正好砸在文蔷脚边。
  陈阿婆回过神,赶快冲上来道:“没伤到吧?你这孩子怎么突然这样吓死我了……”
  “我……”文蔷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曾经她为了摆脱原生家庭费尽浑身力气。
  此刻却猛地惊觉有些东西是烙在骨子里的,就像她天生就知道如何和罗月莲那样撒泼发疯。
  用鲜花裱装起来的光鲜外表,实际上和鼓胀的气球一样一戳即破。
  “小文,小文你没事吧?”陈阿婆焦急地问。
  文蔷深吸一口气,勉强朝着陈阿婆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陈阿婆道:“那好,你快点上去休息休息,不要太劳累了,剩下的我和明仔妈帮你处理。”
  文蔷和陈阿婆说过谢谢,才来到二楼。
  她坐在窗台前面静静地看着花瓶里的白蔷薇,却想象不到柯氦在这样看着曾经的‘自己’的时候,会思考些什么。
  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实验室这边。
  小艾发现自家的柯教授最近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但是仔细一看又觉得柯教授还是和之前一样高冷神圣,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正纳闷,就看林芽芽又出现在柯氦的办公室外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艾思索了许久,终于还是提醒道:“教授,林教授似乎有事找你。”
  柯氦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将目光落到不远处的办公室门口。
  林芽芽的手里抱了几本书,在接触到柯氦眼神的瞬间,她有些紧张地挪开眸子,可两秒后又逼着自己正视柯氦。
  她走上前来,将几本书往柯氦那边递了递,道:“这是我拜托植物学研究的朋友帮忙找的书,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
  柯氦稍微垂下视线。
  这些书都是和养护植物,特别是养护鲜花有关的。
  柯氦生平第一次觉得有东西能够不顺眼到这个地步。
  “不用了。”柯氦的语气冷到了极致。
  不仅如此,他还将抽屉打开,将林芽芽之前借给他的那本书拿出来,递还回去,才道:“林教授,谢谢你的好心,但是已经不用了。”
  林芽芽愣了愣,还以为柯氦是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
  她又是尴尬又是着急地说:“上次的事情真的对不起,我和倪倪说了的,叫她不要联系你,我……”
  “林教授。”柯氦喊了一声。
  林芽芽的眼眶都红了,她生平第一次遇到这样一个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的男人。
  一腔的愧疚无处弥补,对方不仅不在乎她的歉意,更是清清冷冷,客气疏离。
  活像是她甚至不如他桌面上的那一根光秃秃的植物茎秆。
  “别再提起那天的事情。”柯氦的语气淡淡的。
  林芽芽却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漆黑的风暴。
  像是那席卷着的罡风正在将眼前这男人的理智片片割裂。


第16章 薄荷
  林芽芽几乎是落荒而逃。
  小艾想到林倪倪一再拜托自己在柯氦的面前替她的姐姐多说说好话的事情,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好话哪里是这么好说的?
  办公室里又恢复了一片沉寂。
  柯氦放在旁边的手机振了振,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接过:“莫支队。”
  “柯先生是这样的……那几个混混砸了你的东西会按照原价赔偿给你,当然还有精神损失费,不知道这个判决……”对方还没说完。
  柯氦就道:“不满意,我非常不满意。”
  对方沉默了瞬间,问:“那依柯先生看?”
  “他们弄丢了我一份特别重要的实验数据,那是唯一一份的,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份的数据。”柯氦一字一顿,声调平缓。
  电话那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柯氦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僵持之上,他稍微换了个姿势,整个人看上去越发规整笔挺,像是剑锋出鞘,“我可以放弃追究,只要他们上面的人给我一个交代。”
  “我的意思是,要常席给我一个交代。”
  文蔷已经接连好几天没睡好了。
  每天晚上她都能听到水滴坠落的声音,但是爬起来一看水龙头,根本没有滴水。
  陈阿婆担心文蔷的身体状况,让她去医院看看,却被文蔷否决。
  这天下午,好像感冒了的文蔷正昏昏沉沉的。
  叮铃一声,花店的门被推开了。
  “你……好。”文蔷的眸子顿住。
  戴着蓝色口罩的男人像是跨越了时空,和初见那次彻底重叠在一起。
  ‘错了。’
  ‘是氦气的氦,一个气一个亥。’
  挺拔的男人进了花店的门,扫了一圈周围的花,最后似是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
  他缓步来到柜台前,闷闷道:“你们这里有……”
  说着,柯氦的目光在柜台旁边的一朵白蔷薇上顿住。
  文蔷心道不好。
  就见柯氦默默地挪开了目光,道:“你们这里有养花的营养土吗,还有花盆那些。”
  文蔷点了点头,因为感冒了嗓子有点哑,道:“有的,先生稍等。”
  虽然是鲜花店,但是文蔷也会偶尔准备一些园艺的东西卖。
  毕竟在这样的小城里面,一家店身兼数职都再正常不过。
  文蔷的目光在一排花盆上扫过,出于私心拿了一个浅绿色的出来。
  “先生,这是你要的花盆和营养土,这里还有营养液。”文蔷将东西放在柜台上。
  柯氦看着那浅绿色的花盆,道:“有别的颜色吗?比如白色的。”
  文蔷点点头,心想柯教授又是没有审美的一天。
  绿色多好看啊,不喜欢绿色居然喜欢白色。
  有毒。
  文蔷给柯氦换了花盆,柯氦付过钱抱了一大堆东西走了。
  文蔷目送着对方走到花店门口。
  没想柯氦还是顿下脚步,远远地看着柜台上的那朵蔷薇,道:“……那朵花,能卖给我吗?”
  文蔷的呼吸一顿,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这个……是我自己……当然,送给你吧。”
  “谢谢,我付钱。”柯氦转身回来拿花。
  文蔷将花连带着花瓶递出去,想想还是忍不住道:“那个……之前谢谢你了。”
  柯氦看着她。
  文蔷这才发现这男人的眼底带了些许的乌青,应该又是熬夜了。
  文蔷沉默了瞬间,才道:“……没什么。”
  感谢之前的照顾。
  感谢在我不在的时候,帮我守住了我的立身之本。
  可其中的任何一个理由,此刻的文蔷都说不出口。
  柯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拿过花走了。
  等到文蔷意识到对方留下了钱后,柯氦已经走得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她将那张纸币收起来,突然觉得舌根有些发苦。
  柯氦回到家里洗过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自己带回来的那朵白蔷薇。
  不一样。
  花瓣、叶子、花萼甚至花茎的形状,都不一样。
  唯一相似的,或许只有那一抹白色了。
  白色的蔷薇正绽放着,柯氦稍微凑过去嗅了嗅。
  粉尘扑鼻而来,其间夹杂着几乎细不可查的蔷薇花香。
  柯氦侧过脸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子隐约发疼。
  他的面色沉了沉,莫名有些恼火。
  他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带回来这么一朵东西。
  将白蔷薇放在了窗台的最外面,柯氦这才眼不见心不烦。
  另外一边,仅剩下的一根花茎上托着可怜兮兮的几片枯萎了的花萼。
  供养着花茎的杯子里面的水正泛着不正常的浅红色。
  柯氦一言不发地将花盆和营养土准备好,对照着自己找好的资料将蔷薇花茎扦插好。
  才珍而重之地放在了卧房的窗台上。
  随后他拿起美工刀,稍微抬起手,面无表情地割下去。
  滴答——滴答——
  猩红的液体瞬间没入黑色的营养土消失不见。
  柯氦小时候开始,只要敢从他手里夺走任何东西的人,都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没人敢招惹他了。
  某一天有人发现了他阴暗的秘密,那人告诉他,做事不能锋芒毕露,钢过必折。
  柯氦觉得他说得很对。
  所以后来他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敛尽刀锋,变成所有人眼底温驯的大人。
  可这一次,他不准备当一个温顺的人了。
  柯氦面无表情地缠好纱布,关门出去。
  在见到柯氦过后的那天晚上,文蔷终于没有再听见滴水声了。
  但是她却感觉自己的身上似乎压着什么东西,沉重的,带着泥土湿腥气息的。
  她几乎快要窒息。
  于是她拼了命地想要从那些湿腥的东西下面钻出来。
  可直到天色大亮,她都没能挣脱那股窒息感。
  她坐在床上,撩起被汗水沾湿的刘海,发现自己的头似乎更沉了。
  陈阿婆几乎是把文蔷扭送去医院的。
  检查过后,高烧39度,文蔷这回只能乖乖地吊着点滴。
  陈阿婆让明仔去买了糖,道:“喏,吃个糖就不苦了。”
  被药水苦得脸色都扭曲了文蔷接过棒棒糖。
  正好输液大厅那边走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笑眯眯地和病患小孩说着什么。
  陈阿婆疑惑:“小文在看什么?”
  问完她顺着文蔷盯着的地方看去,她的眼神不太好,远远看了一眼就高兴道:“那不是小柯吗?”
  文蔷摇摇头,道:“不是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人是上次从她的手里买走雪山玫瑰的那个男人。
  陈阿婆仔细打量了好几眼,才带着些不确定地说:“这个医生不会是小柯的兄弟吧?长得这么像。”
  文蔷又看过去。
  之前她只觉得这人和柯氦之间的哪一些相似,或许只是俊美之人的眉眼大多相似。
  可陈阿婆这样一说,文蔷也不太确定了。
  或许是因为她们的眼神太过不加掩饰了,穿着白大褂的俊美医生若有所感地看了过来。
  文蔷正觉得尴尬。
  对方就笑着走了过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巷口花店的老板娘吧?你好,我是新搬过来的,叫姜怀。”医生朝着文蔷伸出手。
  文蔷还没动。
  旁边就有小护士喊道:“姜医生,这里有病人呢。”
  姜怀笑了笑,“来了。”
  他收回手,对文蔷道:“那么,再见。”
  他就这样过来了,又离开了。
  像是根本不在乎文蔷叫什么,也不在乎文蔷有没有和他握手。
  他像是文蔷高中时代见到过的那些草草完成了任务的不良少年,听到下课铃声就跟着同伴们跑去打球了。
  文蔷心想,又一个怪人。
  这点滴吊到了临近中午,下午的时间陈阿婆坚决不让文蔷守店了。
  倒是自己带着明仔坐在文蔷的花店里。
  文蔷又梦到自己被什么东西压制着。
  她想要醒过来,身体却沉重得不听使唤。
  为了不窒息,她只能拼尽了全力地往上钻。
  终于,她看到了细微的光明——
  文蔷睁开眼,夕阳已经落到了窗户最下面。
  肚子里传来交响曲,正好明仔的声音从一楼传过来:“蔷姐姐起床吃饭啦!”
  “来了。”文蔷应了一声,嗓音已经不再和白天那样沙哑了。
  她吸了吸鼻子从床上起来。
  能自由自在走动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相较之下,无论是之前当花被困在花瓶里,还是现在晚上梦到的被什么东西掩埋的感觉,实在都算不上是什么美好的经历。
  文蔷正伸着懒腰从侧门往陈阿婆家里走的时候,柯氦的自行车正好从花店前面骑过。
  柯氦回到家,第一时间就是去看扦插的蔷薇花茎。
  意料之内的一动不动。
  柯氦没有失望,只是滴过了浅蓝色的营养液才转身出去。
  正在此时,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柯氦将矿泉水喝完了,才接通电话。
  “你到底要怎么样?你他妈别给我敬酒不吃吃罚酒!”电话那边的男人颇有些气急败坏。
  柯氦面无表情地将手里捏瘪了的矿泉水瓶抛进垃圾桶,缓声道:“上回的那个酒吧,七点钟。”
  说罢,他挂断电话。
  柯氦提前了十分钟到,没想到对方居然比他更早。
  足以见得对方这几天估计过得十分焦头烂额。


第17章 杉树花(小修)
  隔着一张水晶桌的距离,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
  仇敌见面分外眼红。
  常席一边的眼眶有些发青,也不知道是被揍了还是摔着了。
  他忍着怒气问:“姓柯的,你到底要怎么样?非要把这件事情闹上法庭你才开心?!”
  柯氦倦懒地坐在沙发上,道:“无论闹到哪里,赢的都会是我,为什么不开心?”
  常席面色绿了绿。
  要是常人敢在他的面前这样放大话,常席早就把对方收拾得明明白白了。
  可偏偏这个姓柯的是块铁板。
  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关系网里的人对他避而不见的有大半,小半表示蹚不了这趟浑水,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暗示他这回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常席偏不信那个邪,一个实验室里的呆头鹅教授能不好惹到哪里去?
  直到今天下午他亲爹从京都那边飞过来,当着一众小弟的面差点没把他给揍死。
  被赶出家门,表示如果没有搞定这件事就别再回来的常席,这才意识到柯氦并不像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
  现在浑身还疼的常席的一万句国骂憋在胸口。
  想想还是试图和柯氦讲道理,“我好不容易策划了一出英雄救美,被你搅和黄了,我稍微给你一点教训算是正常的吧?你说你丢了实验数据,多少钱我可以赔啊,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我不缺钱。”柯氦的语调淡淡的。
  放在别人身上就是嚣张和装x,但到了他这里,却宛如在阐述什么再正常不过的事实。
  常席一口血卡在喉咙里,糟心地问:“那你缺什么?我要怎么赔偿你才愿意放过我?”
  柯氦道:“我要你向我道歉。”
  常席愣了瞬间,似乎没想到柯氦的要求如此简单。他沉默了瞬间,而后十分真诚地道:“对不起,我为之前对你的所作所为道歉。请你原谅我。”
  常席说完,垂着脸等待着柯氦的回复。
  三秒,十秒,十五秒过去了,整个包厢一片寂静。
  常席终于等不住了,抬起脸。
  柯氦正好开口。
  因为语调很慢,所以显得十分真诚。
  柯氦道:“还不到时候。等你变得和我一样悲惨的时候,我才会原谅你。”
  等你长夜漫漫无所依托,等你目光所至满是疮痍。
  等你浑身腐败,仅剩下的生机都被挖走,寸寸碾碎。
  你才配得到我的原谅。
  他大半的脸隐没在黑暗里,越发显得那双黑色的眸子宛若一潭恶毒的沼泽。
  常席的背后起了一层冷汗,他瞪大眼睛看着柯氦。
  那样子不像是在看着一个人,反倒像是看着一只怪物。
  这场对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结束得宛若一场玩笑。
  柯氦丢下浑身僵硬的常席,缓步走出酒吧。
  酒吧外月朗星稀,夜风带来凉意,远处的主街道上传来嘈杂的汽笛声。
  柯氦在梧桐树的阴影下站了一会儿,才终于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他整个人沐浴在路灯暖黄的灯光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文蔷又梦魇了。
  她朝着光明透进来的方向努力挣扎,终于得以重见天光。
  清晨的阳光十分的温柔,文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终于,她猛地察觉到了什么——
  熟悉的,被扩大了的视野,这个窗台和外面的景色。
  她……她怎么又变成花了???!!!
  身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文蔷猛地转过脸,正好对上从床上爬起来的男人。
  柯氦的面色十分难看,眼下的乌青似乎更严重了。
  他盯着文蔷所在的方向,眼睛里像是燃烧着两团漆黑的火。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长在这里……”他低沉道,嗓音沙哑,杀气毕现。
  文蔷被吓得腿肚子抖三抖,在心里尖叫道:“别杀我!”
  柯氦正朝着文蔷伸过来的手猛地顿住了。
  那样子活像是被人按下了静止键。
  文蔷双手抱头,也不敢看柯氦,又在心里焦急道:“别杀我,我真不是故意消失的……还不是因为你把我丢在办公室,我的花瓶被摔了,还被人踩了脸……虽然不疼但真的好耻辱好吧?”
  “而且我也不是故意不出现的啊,我也是爬了好久才爬出来的,你是不是把我埋土里了,柯教授你的心真黑……我爬了好几个晚上……”
  柯氦看着长在蔷薇花茎旁边,正瑟瑟发抖的小杂草。
  耳边嗡嗡响着。
  “我知道你听不见我讲话,但是看在我这么心酸的份上别杀花了,也别往我的瓶子里滴血了,我真的很怕那个味道……”
  它在轮番解释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熟悉的声线和说话的腔调。
  哪怕是在求饶也隐约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他听过的,听过两次。
  原来不是幻觉,更不是梦。
  文蔷没等到柯氦的下一步动作,想想还是睁开眼睛。
  正好看见柯氦双眸漆黑,死死盯着自己,目光灼灼像是要将她看个对穿。
  文蔷心想:“干嘛这样盯着我,怪吓人的……”
  柯氦不动声色地挪开了目光。
  又听那小杂草嘟囔道:“这是不生气了么?说起来该生气的是我才对吧,我的腿呢?怎么这么短了???”
  柯氦喉头发干,他轻轻咳嗽了一下,想要开口接话,又怕贸然吓到了对方。
  就这样僵持了很久。
  文蔷道:“算了,腿短就腿短吧,一朵花而已纠结什么腿呢?”
  真心酸。
  柯氦看着在蔷薇花茎旁边不过两个厘米的小杂草,在心里想:你现在可能已经不属于‘花’这个范畴了。
  文蔷很快就进入了‘蔷薇花’这个角色,她往窗台另外那侧扭了扭身体,心里道:“哎,好几天没进行光合作用了还有点不适应,今天大概只能储存三个叶肉单位的能量吧……”
  柯氦瞧了一眼小杂草小得可怜的叶子,沉默不语。
  他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没什么真实感,他一时间没太站稳,差点摔倒。
  文蔷感叹:“今天又是四肢不协调的柯教授呢。”
  柯氦假装自己没听到,白玉般的耳根却悄悄爬了霞红。
  柯氦在洗漱的同时,已经将所有超出他认知的东西梳理清楚并且全盘接受。
  它之前就能让自己不过敏,后来能动并且听得懂人话。
  现在就算能讲话了,又有什么奇怪的?
  它就是他的奇迹。
  “啊——!!!”突然一声尖叫。
  柯氦焦急地从洗手间奔出来,嘴里的泡沫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就见小杂草捂着自己脑袋,崩溃道:“我怎么秃了!”
  柯氦:……
  文蔷盯着自己的影子,发现自己动的时候那一柄光秃秃的花茎并没有动,反而是花茎旁边的小苗儿颤了颤。
  文蔷:……
  #我没秃但是我缩水成了一根幼苗,我应该高兴吗#
  柯氦感受到了小杂草内心的崩溃,他慢吞吞地来到窗台前面,沉默地给花盆里的小杂草滴了一些营养液。
  轻轻地摸了摸细小的叶片,他想想还是道:“会长大的。”
  会长大的,所以别伤心了。
  却不想——
  小杂草:“完了柯教授不会把我当成杂草拔了吧?”
  柯氦沉默瞬间。
  默默地在心里道:不会的。
  眨眼就到了要上班的时间,柯氦拿了文件往玄关那边走。
  想想又折回来,对着窗台上原地自闭的小杂草道:“我会早点回来。”
  小杂草安安静静地待在窗台上,没有回应。
  柯氦只当它还在不开心,补了一句:“那我出门了。”就朝着玄关走去。
  他刚刚开了门,发现门口摆放着一束干花。
  那是一束雪山玫瑰。
  本来雪白的花在干枯之后,花瓣稍微卷曲,呈现出灰败的浅咖色。
  柯氦看了眼通往一楼,因为光线不佳而显得幽深无比的阶梯,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冷。
  文蔷睁开眼,外面的太阳爬了老高。
  周围的一切是她看了很多的年的,她的房间。
  她从床上坐起来,突然间有些分不清刚才的一切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
  “糟了!”
  文蔷想到今天有事要忙,赶快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蹦起来。
  投入到新一天的忙碌中去。
  很快就到了中午,文蔷看着在隔壁楼门外不断徘徊的明仔,不由得走出来,奇怪地问:“放学了怎么不进去?”
  明仔下意识地侧过脸来,露出了右脸上的乌青。
  看到是文蔷,明仔扭过脸去,转身就跑。
  文蔷大喊道:“明仔!”
  她快步追了上去。
  但是小少年身形灵活,不过几个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巷子的转角。
  “明仔你跑什么呀!”文蔷喘着粗气,艰难地加快了步伐。
  刚刚冲过转角,就猛地撞上了一个人。
  “对、对不起……”文蔷下意识地道歉,出现在她眼前的是面貌俊美的医生。
  文蔷记得,这人说自己叫姜怀。
  下一秒,文蔷看清了被姜怀抱在怀里的小少年,她不由得惊叫道:“明仔,明仔你怎么了?”
  姜怀道:“我看他晕倒了,正要带他去医院,你是家属?”
  文蔷赶快道:“我是他邻居,也算是姐姐……我去拦车,我们现在去医院……”
  姜怀应了一声,跟在文蔷的身后,三人直奔医院而去。


第18章 风信子
  姜怀在车上就给明仔诊断了一番,并且告诉文蔷应该没有大问题。
  但文蔷还是担心。
  到了医院之后,姜怀带着明仔进了诊室,文蔷只能焦躁地在走廊外面转来转去。
  她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是陈阿婆的电话,“小文啊,出门送花了吗?我不是说了你身体才刚刚恢复,需要送货上门的订单不要接了吗?”
  文蔷的嗓子干哑,但还是艰难道:“阿婆,我……在医院,明仔……明仔晕倒了……”
  刚刚说完,文蔷又意识到自己不该说出这样似是而非的话让陈阿婆担心。
  但为时已晚,陈阿婆那边传来什么东西跌落的声音,随后电话被挂断。
  十多分钟后,姜怀从诊室出来,对着文蔷道:“病人家属,可以过来了。”
  文蔷快步走上去,问:“医生,明仔没事吧?”
  姜怀道:“有些外伤,晕倒是因为血糖过低,这孩子有些营养不良啊,是不是早上都不吃早餐?”
  文蔷愕然道:“怎么可能呢,陈阿婆每天都会给够零花钱,明仔不可能不吃早餐啊……”
  姜怀回道:“但事实的确是这样,以后请多注意这方面吧。外伤我已经给他处理好了,等会儿拿单子去拿药。他还在吊点滴,应该很快就会醒了。”
  文蔷愣愣地点头。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对姜怀道:“医生,刚才真的谢谢你了。”
  姜怀道:“没什么,分内之事罢了。”说完他转身离开。
  旁边有小护士凑上来殷切地问:“姜医生下午不是不值班吗,怎么回来了?”
  姜怀笑答:“路上碰到一个病人,就回来了。”
  护士星星眼道:“姜医生真善良。”
  等两人渐行渐远了,文蔷这才收回目光。
  病房里面的明仔已经清醒过来。
  文蔷走上前去,担心地问:“感觉怎么样了?”
  明仔咬了咬牙,道:“蔷姐姐,这件事情能不能不要和奶奶说,我怕她……”
  “明仔!”病房门口正好传来陈阿婆焦急的呼喊。
  明仔下意识往文蔷的身后躲了躲,陈阿婆快步走上来,上下打量着明仔,注意到明仔脸上的伤之后,陈阿婆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我的明仔啊,疼不疼?”
  明仔目光闪躲,道:“不疼的,就是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根本不严重。”
  陈阿婆将明仔抱住,一边哭一边道:“那就好,那就好……”
  文蔷看着明仔脸上的伤,再又记起姜怀刚才说的明仔的血糖偏低,眸子不由得沉了沉。
  陈阿婆在听说了姜怀的事情后,再度找到了姜怀的办公室对对方表示了感谢。
  姜怀笑道:“婆婆,这真是我的本职工作,不用一直感谢我的。”
  陈阿婆忍不住道:“姜医生啊,你是新搬来的吧,我看你还挺年轻的,有没有谈女朋友啊,婆婆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
  陈阿婆刚刚说完,文蔷看到姜怀一直挂着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
  而后他赶紧道:“不用了,这个真不用了。”
  陈阿婆有些可惜地说:“哎,要不是小文有小柯了,我真想把小文介绍给你,这年头家里有个医生多靠谱啊!”
  文蔷:“阿婆,您可别说了……”
  姜怀的眼底闪过几分意外,他看了眼文蔷,问:“小文老板已经名花有主了?还姓柯?”
  “不是不是……”文蔷尴尬极了。
  陈阿婆却不遗余力地越抹越黑道:“可不是,人家小柯是化学教授,高端得很,但是我还是觉得医生这个职业比较务实!”
  感受到姜怀眼里的打量,文蔷只想原地去世。
  最后文蔷终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陈阿婆拉走了。
  陈阿婆来的时候,家里锅上还炒着菜。
  明仔妈打电话过来问陈阿婆怎么出门这么久都不回来。
  陈阿婆不想让明仔妈担心,想想还是用文蔷做了借口,告诉地方她带着明仔在照顾文蔷。
  明仔妈担心地问:“小文没事吧?最近总是在生病,好辛苦啊……”
  “没事的,你中午自己吃,别饿着了,啊。”陈阿婆回答说很快就回去,这才挂断电话。
  明仔困得睡过去了。
  文蔷和陈阿婆守在病床旁边。
  文蔷想想还是道:“阿婆,你说明仔在学校,会不会被人欺负了?”
  陈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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