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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翼(小小)-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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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寒于手脚功夫不甚精通,无奈之下只得迅速后撤,先躲过横扫再说,怎知那细眉道人见他退后,加紧一滑,又到其面前,使个撩阴脚,直往云寒胯,下攻来。

台下朱罡列看的一怔,半晌回过神来,也不管是他同脉之人,破口大骂“好你个缺德败家玩意儿,欺负那老实人,真个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孝悌忠信廉义礼。”

他骂的大声,周围之人尽皆能够听到,一时齐刷刷回过头来望着呆子,郎飞听他骂,闻得末了两句之时突然一愣,半晌回过味来哈哈大笑。

雪娅一旁,歪着臻首,浑然不解的望着郎飞,见他笑的直抽冷气,好奇的问答:“公子你笑甚?如此难抑。”

郎飞将腿拍的作响,好半天喘过一口气来。解释道:“那一二三四五六七岂不是忘八,孝悌忠信廉义礼独独缺了耻,你仔细品来。”

雪娅轻咬贝齿,转头明了,一脸通红,小脚跺地,轻声啐了一口,不禁娇嗔道:“这呆子满口胡话。”

郎飞呼出几口浊气,缓过来,看着朱罡列,嘴角仍缀着三分笑意。“这夯货,也不知哪里学得这等糟粕话。”

朱罡列此时仍自在那谩骂,也不怕周围那些善或不善的目光,直将白衣细眉道人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远方的天羽子望着玄羽老道与云羽子玩味的目光,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钻入里面羞于出来,转头看那呆子骂的正欢,心下暗恨,一阵的咬牙切齿。

第六十章第二轮(六)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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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罡列恍若未觉,依旧骂的兴高采烈,台上比斗二人一时也怔住了,那白衣细眉道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紫,来回变换了许多回。

他还顾惜自家名声,又不能如那呆子一般谩骂,只好装作耳聋任其叫骂,却不想呆子还真骂上瘾了半天都没个重样的词。一时气的他是三尸神炸,七窍生烟。

云寒脸上错愕,心下茫然,也不知朱罡列又断了哪根弦,这后生也是个后知后觉的主,浑然不知白衣细眉道人的阴险。

郎飞见他得寸进尺,连那细眉道人祖坟里的人都扒了出来,不禁心下来气,一手扯住朱罡列左耳。“你个呆子,别人祖坟都刨,直是个晦气货,想那人断子绝孙不成。”

怎想郎飞比他还恶毒,朱罡列脸上一愣,将个肥头点的小鸡啄米一般。“飞哥儿,活该如此,谁让他缺阴少阳,恁的下贱。”

这二人在那白活半天,台上细眉道人早已愤恨难耐,将一腔怒气尽皆发到云寒身上。“小子,道爷今日定要将你拨皮抽筋剁碎喂狗,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说罢运起全身真气,一招“疾如流星”将双拳前虚后实错置攻出,直往云寒胸上三分而来。

“你这道人端得无赖。”云寒心中暗骂呆子惹事精,让他遭了这无妄之灾,不得已只得将土墙符一下祭出,一道土墙倏然间出现在身前一尺之处。

“噗。”细眉道人一拳打中土墙,只是响起几声簌簌之音,一蓬黄土掉落玉台之上,那土墙仍然坚实非常,横档在云寒身前。

“哼!”细眉道人又是冷哼一声,抽身暴退,两只脚相互一磕借力一滑,一下闪身来到云寒身侧不远,又是几道拳影。

“追云。”一声爆喝,白衣道人身形蓦然加快,双脚悬空,扑击而至,云寒心中一懔,正待激活手中水箭符。

“贯日。”道人又是一声大喝,那拳影倏然间又快了几分,云寒手上一颤,慌忙打断施法,将身子蓦然一退,斜斜扑倒土墙之后。

细眉道人此时身在空中,在云寒斜扑之时双脚借力转向,不曾想那土墙正巧斜挡在身前,被他又是一拳击中,黄土弥漫,将周围染的浑浊难见。

“还好土墙夯实,若是那水幕符,怕不是难抵。”云寒一骨碌爬将起来,回头观那土墙,就见中间鼓起一块土包,仍然顽强的伫立一旁。

细眉道人眯着眼打量着与其一墙之隔的云寒,双手自土墙中央收回,抖抖其上的黄土。“小子,莫要如缩头乌龟一般连番躲闪,与道爷正面交手几分如何?”

“嘭,嘭,嘭。”又是几声闷响,土墙中央连番震荡之下,忽然被打了个对穿,那空中之符轰的一声顷刻燃尽,几点纸灰飘飘洒洒而落,土墙也化作点点光芒消失了个无踪。

云寒看着嚣张的细眉老道不答话,将手中的水箭符祭起,又分了几个法诀,一道粗长的水流化作数道水箭喷射而出。

“哈。”细眉老道眼看几股水箭喷来,猛然一扎马步,提气纵身,若踏云一般,一步步迈往空中,将封住其左右退路的一排水流躲过。

“怪不得你也胜了一局,还是有几分功底。”细眉道人也不知用的是何轻身法,竟然凌空虚浮,双手平展,如大鸟一般,话落之时身形一扭,倒转身躯,一式“鹰击长空”换拳为爪,携着万钧之力向云寒扑来。

气浪汹涌,扑面而来,云寒望着空中道人身影,脸色异常凝重,一抬手,拇指微微一捻,手中多了几张水幕符,法诀急变,顷刻间将水幕符全部祭出,在他与细眉道人之间形成一道道水幕屏障,一层层晶莹的匹练在正午骄阳之下闪着片片幽斓。

“哼。”细眉老道双爪开阖,击碎一道道水幕,心中得意,狂呼道:“只懂清修不知锻炼的娃儿,这如孱纸一般之物,怎能阻止你家道爷手段。”

水幕一道接着一道破裂,水流飞溅,模糊了众人视线,也迷蒙了细眉老道的视野,朦胧间他只知云寒并未移动身形,宛若听他谏言一般近战硬碰。“哈哈哈,小子,给道爷躺下。”

“恁的聒噪,你话实在是多。”水珠洒落,水汽消散,云寒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杆长枪,平胸斜举,枪刃当空,细眉道人直若扑火飞蛾一般自动扑来。

“啊?怎会?”道人大惊失色,如今他两脚浮空,头于身下,已是无处借力,又无法变招。枪刃闪着寒光在他眼前越来越近。

众人屏息,云寒凝神,值此迫在眉睫之际,细眉道人一声大喝,手向腰部一拍。“来。”一道黑影窜出,乌光一闪,疾若奔雷,霎时超过道人,一下打在枪刃之上。

云寒只觉一股猛力传来,唬的他慌忙全身真气凝于双腕稳住长枪,“呼”那黑影见未将长枪拨开,突然身形一涨,一条黑尾闪现。

“啪”的一声抽在细眉老道急贯而下的背上,将之硬生生打偏了方向,“咚”一声闷响,心中俱惊的细眉道人未及触地变招,一下砸在玉台之上。

这时云寒也看清了枪上之物,却是一条黑色斑斓长蛇,足有五尺之长,钢牙衔着枪尖荡来荡去,或许见那道人落地,将刚才抽飞其巨尾一下缠在枪杆之上,抬起蛇头扭动几下,一对墨绿的三角眼不善的望着云寒。

“啊!”云寒一时大惊,不敢再举着长枪,将其一把丢开,念动咒语化作光芒消散。

黑蛇没了支撑,一摆蛇尾,白腹着地,几个扭动之间便爬到细眉道人身边,蛇身虚盘了两圈,直立了蛇头看向云寒。

此时细眉道人也已爬起身形,抚着肿的老高的右脸,满是恨意的望着云寒。“阴沟里翻船,被你捡了便宜,小子,我这有着黑水玄蛇血脉的乌斑蛇一出,你便任命吧。”

“仍是恁多废话,是攻是防出手便是,学那乌鸦一般,教人心烦的聒噪。”

“呀,呀!”细眉道人又被云寒这几句不温不火的话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窍,也不在答话,一指点出,指挥着玄蛇攻来。

云寒见那玄蛇狰狞,心中一紧,暗忖自己一人若是力敌,断无取胜可能,只得一边拖延一边寻求战机,做下决定之后,他又抽出一张疾行符,挥手贴在腿间,拔腿就跑,任凭那一人一蛇攻来,他只是绕着玉台兜着圈子。

细眉道人攻了许久却碰不到云寒分毫,他那玄蛇虽然速度够快,但也是在短距离爆发之用,奈何云寒只是拉开距离,满地乱跑,不给他们半分夹击的机会。

道人越战越是心惊,时间一长,云寒倒是获了几分心得,间隙之间,将一些冰针,水箭,远远打来,造成一人一蛇一阵手忙脚乱,搅得他怒吼连连,心中烦躁。

“不能再如此!”细眉道人做下决定,打声呼哨,黑蛇昂着头,凶光直盯着云寒,静待道人吩咐。

云寒见此情景,暗道一声机会,将一道火球符祭出,赤红腾起,一团烈焰直奔黑蛇而去。

“水!”道人见火球袭来,向着身旁黑蛇一声爆喝,黑蛇得令,蛇头以七寸之处为节点绕了一圈,张开猩红之口,蛇信微吐,空气中浮华一荡,波光一闪,蛇头前方一道水汽凝成的水球越来越大。

“噗……嘶”水球与火球撞在一起,水汽蒸腾,火焰消逝,那圈小了许多的水球裹着水汽直奔云寒而去。

云寒表情凝重,抽出一张土墙符,挥手祭出,在身前又形成一道土墙。

“嘭”水花四溅,雾气弥漫,整个水球破散开来,溅的到处都是,土墙只是略有些湿润,不曾有半分崩塌之虞。

云寒见此心中大定,暗道那黑蛇的威力也不过如此,再观向细眉道人,却见他依然差了黑蛇吐水球攻来,只不过频繁的变更方向,越过土墙的阻挡喷吐而来。

“唉!”云寒叹口气,又将土墙符拿出几张,他也不敢将自己四周封死,天知道视野不可见之处那道人又会使什么阴损手段,故此只循着那水球攻来方向施放土墙,还不停变换着方位,以求片刻之后那黑蛇妖力散尽。如今摸清那道人攻击方式,独剩他一人便好对付了。

时间渐渐推移,云寒望着带内还有一半的土墙符突然心中升起一个想法,既然那水球并不强力,一次使用一张土墙符实是浪费。

于是他在带内掏了半天翻出一张符箓,反手贴在身上,念动祭符咒,依然是黄芒大作,土腥四散,一块块泥铠倏忽出现,拼接之间将云寒罩与其内,只留面部裸露在外。

细眉道人见他此举一愣,心中暗喜,但却不动声色的依然指使黑蛇用水球攻击。

又挨了几记半分无碍的水球,云寒寻思着要抓住时机再使手段,给那道人绝望一击,于是任那些水球袭来,他只是静待良机。

“哼!”细眉道人一声冷哼,夹着些许颤音,云寒心中并不在意,捏着手中的兵甲符,暗中思忖,等他水球及身雾气弥漫,视线被遮之时打出定能建功。

两人各自逞着心机,黑蛇依旧蛇信微吐,水球汇聚,只是利牙之后视线难见的毒囊之处,一丝黑液悄然混入水中。

云寒眯着眼,直直盯着老道,一毫未觉袭来的水球有着一丝异样,仍是不躲,任其打来。及身一刻,水汽腾起,水花四溅。

他心中暗道一声。“好!”正待将符祭出之时,蓦地吸入一丝水汽,霎时一阵晕眩传来,只觉头重脚轻站立不稳,心下大骇,暗道:“不好,着了那道人诱敌之计。”

恍惚间忙催动所余不多的气力闪身跳出雾气,视角转换间,余光瞥见那道人带了黑蛇,正一脸狞笑的向他奔来。

第六十一章第二轮(七)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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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寒奋起余力跳出毒雾笼罩,一脚跌坐在地,缓缓劲,强打精神,喘息一口,双手颤抖的摸向腰间。

“小子,即便有师叔祖在那今日也要先痛殴你一番,出出我心中这口恶气。”细眉道人此时已经带着黑蛇奔到云寒近前,见他如此,挥拳一击,直直朝着云寒面部捣来。

云寒手里捏着一粒药丸,心中转过几个念头,思忖如此局面定要麻痹那道人,才能争取时间解了身上之毒。

于是他便翻身一滚,咕噜噜滚到一边,翻身之际将那粒化毒丸吞进嘴中,侧着身子急急喘息不停。

细眉道人见他躲过,双眉一挑,呸出一口浓痰。“小子,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说罢举拳又待来打。

“且慢,我为何会浑身无力?头昏脑沉,若是不明,我心中不服,你若让我心甘认输,便将其中缘由道来。”云寒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说道,其实那颗化毒丸吞下片刻他就觉的已好了许多,只是装着此等可怜模样拖延时间。

细眉道人哪里知道这小子有郎飞所给的化毒丸,只道他是自尊心作祟,好找个台阶顺势认输,不觉心中快意,哈哈大笑起来。“要怪只能怪你孤陋寡闻,先前就介绍我这灵兽乃是有黑水玄蛇血脉,岂能不会喷它几口毒液。”

“原来如此,只怪我当时未曾注意,落得败局怨不得旁人。”云寒轻叹一声,做出一副颓然的表情,他身上之毒这时已解得七八,心中有了几分计较,将计就计引那道人来攻。

细眉道人果真中计,摆了一副悲悯的表情。“见你倒也长的有几分秀气,我就不打你的脸面了,将就给我踢几脚,你认输既是。”说罢低眉看着云寒一脚踩下。

云寒双眼微眯,看着道人踩下,倏然将身一扭,一条腿架住道人,另一只脚狠狠踢出,正中细眉道人腿弯。

细眉道人本已面露喜色,突然只觉腿间剧痛,霎时宛如从天堂跌入地狱一般,“啊!”大吼一声,身子一歪侧身跌倒在地。

“你使诈!”细眉道人悚然一惊,指着云寒暴怒咆哮。

“呃!”台下的朱罡列眉头紧皱,嘴角上翘,一副像哭又像笑的表情,不伦不类煞是诡异。

郎飞哈哈一笑,心道直肠子云寒今天竟然开窍,懂的使诈耍滑,将那细眉老道诱骗至斯。

雪娅拍拍胸脯,还在为刚才之势后怕不已,若是那道人不曾大意,云寒此际早已被其击败下台了。

此时台上又是一个颠倒的局面,云寒抚平袍上褶皱,淡淡的道:“兵不厌诈,此等伎俩也是由你所授。”说罢不再多言,祭起一张冰针符,向那道人打出。

细眉道人一脸死灰,看着数排冰针打来,正在他闭目由命之时,一声轻嘶,那条黑蛇不待他指挥,护主心切,喷出一道水球将冰针挡住。

“黑子!”细眉道人听得动静又睁开眼来,看着挡在他身前黑蛇,一时心中百感交集。“你的妖力也已不多,再斗下去只怕要伤,莫要再做挣扎,认输便是。”

道人幽幽一叹,转头就待向守台长老言输,却不想被那黑蛇将头缠住,转动不得,只得任其挡在身前。

“嘶”黑蛇吐信,一双三角眼闪着精光望着云寒,云寒仿若从中读懂一丝坚毅,摇摇头,对着那蛇道:“你当也听得懂三分人言,我便随了你之心愿,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那蛇又是一阵嘶鸣,凝聚全身妖力,聚起水球一个个喷吐而来。

如今云寒可不敢再托大,形成一个圈子围着一人一蛇奔逃,时不时还打出一两记符箓,逼的黑蛇只是守着道人不敢欺身来攻,一时场面呈焦灼之状。

“师兄倒是好运,有这等忠义的灵兽守护。”一个白衣弟子望着已然蛇身颤抖的黑蛇感叹不已。

旁边一个瘦小的白衣弟子轻轻一叹,看着台上黑蛇身后的细眉道人,眼光中尽是敬佩之情。“上次师兄为了给这黑蛇采集蛟涎草,差点在那堕魔谷被幽冥煞气浸体而亡,这人却是有几分阴毒,但是对其灵兽出乎想象的珍爱。”

“嗯,嗯!他平时可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但是对峰上豢养的灵兽却俱都和颜悦色,怪哉,怪哉“

“……”一时之间御脉弟子议论纷纷。

云寒跑动之际也将台下议论若有若无的收入耳中,心中情绪万千,思来想去,若破如此僵局实是困难,那蛇犯了狂,也不让道人认输,只是存了争胜报恩之心,唯有使其妖力用尽自动认输一途,但是如此一来那黑蛇必然受到重创落下隐疾,日后再难有化蛟之机。

“难啊!”他不禁心下叫苦,奔走间又望向一人一蛇,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暗忖道:“这黑蛇既然如此着紧道人,何不设法欺近身形制住他,问题自然便迎刃而解了。”

又想的片刻,他突然想起雪娅之前比斗之局,计上心来,嘴角一笑,拍拍须弥带取出一张符来。

“嘶……嘶。”黑蛇已经妖力将溃,眼神涣散,却仍然强行聚出一个个水球射出,身后道人越发挣扎不休,却被其紧紧缠住动弹不得。

云寒暗算时机已熟,若是有半分机会,那黑蛇定会孤注一掷,奋起而击,于是他渐渐放慢了躲闪的速度,做出一番伺机来攻的假象。

黑蛇毕竟智力低下,哪曾想的这许多,见云寒作势欲击,忙摆好还击之姿,蓄势以待。

“噌”一声轻响,一道人影,急速奔向中间,云寒手脚功夫并不出彩,这“鹞鹰腾击”使的只有七分神似,他存了后手动作,明眼之人一看即知,可惜那黑蛇却不在此列,见他已不在躲闪,弓着盘旋的蛇腹直等他上前做最后一击。

“轰”一道火光腾起,一枚火球携着高温当先打去,那黑蛇依然聚拢一股水汽倏然打出,“嘶”两两碰撞在一起,又是尽皆泯灭无形,水汽笼罩,难辨前物。

朦胧间一道人影自雾气内猛然窜出,黑蛇瞬间凶眼一亮,蛇身一弹,如开弦之弓一般电闪而至,一口咬在其身。

“哧”一声脆响,蛇齿未遇半分阻力,将那人影洞穿,正在它小脑之中满是疑问之时,台下响起一声声惊呼。

此时便是如它也已知晓事情不妙,忙落下身子,转头观时,却见云寒平举着一杆银枪指着细眉道人,那枪刃直直抵在其颈前皮肉之上。

“事已至此,争之无益,认输吧!”云寒淡然出声。

细眉道人脸上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望望云寒身后远处局促不安的黑蛇,微微苦笑道:“不曾想你竟急智如斯,我认输!”

随着他话音一落,守台长老踱上台来,一脸满意的看着台上二人,罕有的出声夸奖。“想我丹门立派万年以来,枯枯荣荣,起起落落,遭过劫逢过难,也曾风雨飘摇过,也有如日中天时,时至今日,我们上两代人物凋零的凋零,作古的作古,宗门情势每况愈下,承蒙烟霞祖师庇佑,你们这年轻的一代却人材辈出,俊彦崭露,实是我丹门幸事。”

这长老感叹完,宣布云寒获胜,然后收了黑蛇,将细眉道人搀起,送二人至台下。转头对细眉道人言道:“莫做他想,于你而言胜败已不重要,若一直秉持着对自己灵兽的那份爱心,他日必会大有成就。”

细眉道人一时间百感交集,轻抚着黑蛇白腹久久不语,末了感激的看了长老一眼,深深鞠了一躬,远远行去,云寒亦躬身见礼,道别后回转人群。

“嗯!嗯!此娃可堪造化。”玄羽老道三人之后一赤发道人看着云寒背影满意的点点头,心中多了几分打算。

天羽子亦看着远去的一人一蛇,回头轻身对身后弟子吩咐几句。

“云寒你刚才是如何获胜?雾气弥漫难以见物,怎就人影一闪,那黑蛇便扑了个空,你又如何突然出现在那道人眼前?”雪娅肉眼难辨,心中不解,只得待他回来开口相询。

云寒看着雪娅,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抬手挥了挥手中仍自攥着之符。

郎飞看他举动,又想想刚才台上的蹊跷,瞬间明了,不禁微笑点头,夸赞道:“云寒此举真乃神来之笔,‘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话当送与你哩。”

朱罡列与雪娅一脸不解的看着二人,呆子见他两人就不明说,一把抓过云寒手中之符,左观右瞧也不曾在郎飞那里见过,只得喃喃道:“你们两个该招雷瘟的泼赖,故作姿态,有甚话不好名言,偏要作弄我等。”

那二人正在攀谈不曾听见,却被雪娅将符夺过,又白他一眼,睁眼观,不禁小嘴一张,玉手轻捂,吃惊的道:“哎呀,这符,《玄箓初解》中载有,乃是影引符,便是上回对战之时所遇对手使过,难怪公子如此赞叹。”

这时那呆子也明白过来,心中不服,嘴上嘟哝:“如何都言他云寒聪慧君子,没奈何俺就是那呆子夯货?恨恨恨,下回轮到朱爷上场,定要让你们知晓何为鸭蛋难吞。”

好在这句话没人听到,朱罡列好坏又躲过一劫,郎飞二人言罢,转头看看雪娅、朱罡列,指指战台,二人颔首领会,又聚神去观。

第六十二章第二轮(八)求收藏

随着时间推移,台上比斗已过了大半,凡是第一场未被淘汰之人,尽都有着几分真才实干,这战局往往斗的冗长,如此来去与之昨日;比较用时相当。

四人俱都看的有些乏味,筑基境以下,斗来斗去往往只是那么几种手段,但凡有那出彩的场次皆会赢得阵阵喝彩。

郎飞只是对那些筑基境比斗感兴趣,思忖以后少不得要碰到做为对手,故此看的仔细,细细揣摩应对之策。却怎想再未碰到两个筑基境相斗之局,本来这些人中筑基的就寥寥无几不到十数,又怎会轻易碰到一起。

朱罡列这呆子今日兴奋,每逢一场比斗结束他都要自以为是的点评几句,却不想尽是些胡言胡语,愁的云寒直皱双眉,雪娅暗暗跺脚。

“快看,快看,子服师兄要上场了。”场内御脉人群之中传出一阵嘈杂之音,一个白衣男子分开人群步上二号玉台。

郎飞正眼望去,就见是第一轮之时引起他注意轻松获胜的白衣弟子,上次未曾看清,今次见白衣弟子是一个三十许的健壮之人,气势锋芒毕露,直若一把寒锋凛烈的出鞘长剑。他不禁心中一动,微微凝神,细观此场。

“那人俺认得,与俺乃是一个师父,委实有点傲得紧的一人。”朱罡列见郎飞全神贯注的望着白衣人,开口说道。

郎飞回头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有甚分说?你那呆脑如何记得这等清楚。”

朱罡列抓抓头皮,一脸的不好意思。“俺被那便宜师祖看重,心下自得,干了一件龌龊事,不巧被他撞见,过了一番手段,正打斗间被人告了罪,不想这人也是师祖面前红人,俺两个尽都被训斥了一番。”

雪娅听他如是一说不禁暗自惊奇,疑惑的望着呆子,问道:“你作何事了?以至起了争斗,同门相残断不应该。”

这呆子又挠挠头,只是装出一脸憨笑就不做声,眼神四顾,直若耳背一般。

雪娅不得其解,皱着双眉,撅着嘴嗔怪朱罡列,郎飞看不过,轻咳一声,一拍朱罡列肩膀。“你这呆子可是又去调戏女弟子?这才惹出事端?”

呆子忽闻此言表情一愣,心下错愕,脱口而出:“飞哥儿,又不曾见,你怎知晓。”

郎飞哈哈一笑,向雪娅摊手示意。“喏,这夯货能干什么好事,如今自己招了。”

“好你个飞哥儿,竟然诈俺,定不与你干休。”呆子挽挽衣袖装腔作势,被郎飞一瞪眼吓得瞬间溜到云寒身后躲在一边。

云寒止住郎飞,耸耸肩,朝身后道:“只怪飞哥儿太过了解你,若做得便不畏人言,此才谓之大丈夫。”

朱罡列被云寒救下,不敢还嘴,只能心中嘀咕。“大丈夫怎抵的过小娘子,赔钱的买卖哪个愿意去做。”

郎飞见这呆子不出声,安静的藏在云寒背后,这才撇撇嘴放过他回头观台上战斗。

此时那叫做子服的白衣道人与一个九尺高的黑衣壮汉早已战在一起,一个傲气凌人,一个臂力过人,两个人憋足了劲,俱都徒手相搏。

黑衣壮汉攻势勇猛,动作大开大合,尽是些以力搏力的招式,往往双拳舞过,风声呜咽,气劲如刀,将四周气流搅的四下涌动,凭空形成一个个龙卷。

白衣道人相比却沉稳了一些,手段亦刚亦柔,拳来柔劲克,拳走刚猛击,将一个巧字挥洒的淋漓尽致。

这一个鹰搏兔,哪一个兔蹬鹰,一个力猛刚强,一个劲若游丝,一时间好比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战的是上下难分,强弱不明。

郎飞心中暗暗叫好,这一番比斗真真的赚足了台下众人的眼球,其余三个场地的争斗早已被选择性的忽视。

“嘭”忽然间二人对了一拳,白衣道人“腾腾腾”退了三步,雪娅一声轻呼,心中吃惊,只有郎飞看的清,白衣人虽然看似吃亏,其实在他二人拳交之时便已做好了顺势而退的准备,待那壮汉拳劲已竭新力未起之际,将拳变啄,身形借力爆退,腰部一躬,上身前倾,一下啄在壮汉拳上。

“哼!”壮汉冷哼一声,揉着拳上一点青紫,一脸肃然的望着已停住脚步的白衣道人,壮汉心中却也是有几分佩服他随机应变之能。

“看好了”大汉一声爆喝,身形一扭,晃动之间,打出一套飘飘若絮的拳招,配着他那体型着实难看,惹得台下众人哄然大笑。

那黑衣壮汉却恍若未知,全然不顾取笑之声,将那拳缓缓舞来,徐步慢移,行到白衣道人身前,招式愈慢。“绣娘依栏!”声音也似变了几分,一式肘击自高处斜下击压而来。

白衣道人此时却脸色大变,壮汉此招慢则慢已,但是却直若有无数后招一般,让他无从可破,无式可解。只好观及临身,招已用老之刻,将身一扭,一下滚到一边。

壮汉同样心惊,暗中称赞,手上却不停,踏脚前倾,止住下压之势,抡拳向前一挥。“绣娘凭栏!”又是一式打出。

这等俊秀招式,却由如此大汉使来,虽是大煞风景,却真真的是威力不俗,杀伤性极强。

白衣道人看着他那扭曲的样子,只觉心中烦躁憋屈异常,身影身形脑中一遍遍的浮现,心中作恶,直想吐血。

“好生诡异的招式,还是莫再逞强,使手段将之破了吧。”经了这两式,他的傲气也是息了几分,心中做念变招。

“喝”祭出早已藏在袖中的冰针符,白衣道人将大汉避退,又连连后跳几步拉开距离,自袋内又抽出一叠符箓。

郎飞看的清楚,暗暗点头,清一色一打的冰针符。“看符!”白衣道人不忘提醒壮汉一句,将几张符祭起,操控成品字形一股脑的电射而去。

黑衣大汉心中一慌,忙将招式停住,一下趴倒在地,那些冰针符直擦着他的后脑飞过,道声好险,这人一推双臂撑起,见白衣道人又待祭符,忙将手摸向身后,扯出两把奇形怪状的兵刃。

“竟是链锤!”云寒一声轻呼,惊讶至极,台上黑衣大汉的链锤,手柄与锤体之间并非短的锁链,而是一截长长的软索,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喝!”黑衣大汉虽是器脉弟子却未走法控兵刃的路线,拎着那一双链锤连连挥舞,将白衣道人打来的一排排冰针砸的粉碎,一时“叮叮”之音大做,冰屑崩的台面均是。

白衣道人心下悚然,又拿出一张符握在手中祭起,“啪”一声脆响,两条藤鞭倏然奔出,两抹墨绿直朝大汉抽去。

“来得好!”大汉心中不慌,手脚不忙,待那鞭影快到身前之际,将两个链锤左右一舞,颤颤一挥,两个锤头竟然悬空一转,锁住两条藤鞭,被大汉猛然一喝,向后一抽,白衣道人被拉了个踉跄,慌忙丢开手上符箓,星光点点,绿影无踪,藤鞭符又被破掉。

“还是拿出些真章来的好!”黑衣壮汉双眼一眯,神色肃然的望着白衣道人,双手捏住犹自晃荡的软索,遥遥指向他。“知道你还有手段,亦未曾见你灵兽,若再如此托大,休怪我下手不识轻重了。”

白衣道人眼神缩了缩,踌躇一下,将手摸进须弥带,“如你所愿。”话罢抽出一条白惨惨的玉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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