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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续钟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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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孩子!”钟念尧小声提醒着。
    刚刚太过激动,忘记了旁边还有孟城轩,我从他怀里起来,孟城轩微笑着尴尬的别过头,径直朝停车的地方走。
    “那接下来怎么做?”我问车里的两个人。
    “袁初心提供的视频虽然有剪辑过,但也不能说明她是有意嫁祸,充其量是知情不报,如果她一口咬定是受人威胁,我想也会从轻发落,毕竟她算是“受害者。”孟城轩说着,调转方向说:“先送你们回去。”
    对于孟城轩的分析,钟念尧表示赞同,到小区楼下的时候,孟城轩执意不上去,无奈便让他先走一步。“可能,他没法面对妈!”我转头对钟念尧说:“一会儿,你别说重话,她已经不好受了。”
    钟念尧点点头。
    我与他进门的时候,钟云刚从厨房走出来,看到钟念尧很是惊讶,像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一样站在那里,进退两难。我扭头,看到钟念尧黑的似包公一样的脸,扯了扯他的衣角,钟念尧轻叹一口气,不再发作,只说了一句:“饭好了没,有点饿。”
    “好了好了!”钟云像是得到特赦,将厨房里的菜端到餐桌上,最后递给我一碗汤说:“钟离,你有孕在身,多喝汤补补身体。”
    看到钟云递到面前的鸡汤,我有些受宠若惊,赶忙从她手里接过:“谢谢妈!”
    只是抬眼的瞬间,钟云迅速将目光抽离开来,心里有些慌,看看手里的汤,又看看面前的人,说不出的感觉。钟念尧一脸笑意的看着我说:“快喝吧!”
    想必他的心情是愉快的,毕竟我与钟云算是和平相处,不想让他太失望,我抬手准备喝汤,只是嘴刚凑上去,手上一空,钟云将我手里的碗打翻,嘴里不住地重复:“不要喝,不要喝。”
    因为汤还有些烫,酒到手上立即红了一片,钟念尧拉着我去水龙头下冲了好一会儿,这才安顿我在沙发上坐下,拿出京万红正准备涂上去,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停住,看着我:“也不知道这药孕妇能不能擦,我还是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没事儿的!”
    钟念尧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有事!”然后拉着我出门。
    其实烫的并不严重,只是红了一块儿,没有起泡的趋势,可钟念尧像是大事故一样将我带到医院,还挂了急诊。对于二次怀孕,我已经从容了很多,而他竟像初次当爸爸一样,生怕有什么闪失,在医生办公室问前问后。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一个小时后,钟云还是站在那个位置,突然心就软了。身旁的人关上门,大步流星的迈到她面前,问:“汤里有什么?”
    钟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了下去。
    “汤是你做了,你解释下为什么不能喝?”钟念尧穷追不舍,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先进去休息。”
    他这是有意支开我,有些事情想单独和钟云谈,我点点头,进了房间,可心提的老高,担心他们起什么冲突,于是将门扯开一点点缝,时刻关注着门外的变化。
    “汤里有什么?”钟念尧又问了一次。
    “打胎药!”
    钟云的话无疑像个炸弹一样,丢在了我心上,同时也惹怒了钟念尧,他激动的站起身:“糊涂!”他气的脸都红了,将握在掌心的手机摔到沙发上:“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她是你媳妇儿,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孙子。”
    钟云头埋的老低,弱弱的说:“对不起!”
    “对不起,如果刚刚你不是良心发现,阻止了她,信不信我将你送去警察局,告你故意伤人。”
    我惊恐的捂住嘴,直觉他的话说的重了些,钟云有些不相信,直逼他的目光:“你要送我去警察局,呵呵,你要将自己的亲生母亲送进监狱?”
    眼看就要爆发争吵,我推门而出,将钟念尧扯到一边,问钟云:“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心里有太多太多的不解,她也是为人母亲,我想不到她为何做出这样的事的理由,我以为与她的关系算是缓和了,可真正听到她说要打掉我肚里的孩子时,心里有失望,痛心,甚至于怪责。
    “袁初心说一个孩子换一套房子,还有我炒股输掉的所有的钱!”钟云解释道:“我也是一时钱迷心窍。”
    钟念尧上前一步,指着钟云:“你简直是荒唐,她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完全不用衡量这些事情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吗?你炒股输掉了房子,我不怪你,你拿了钟离的钱去炒,我也不怪你,可是你为什么帮着外人害自己人。你知不知道,那些钱是钟离这几年所有积蓄,她是给你买保险的,不是拿去挥霍。”
    
    第95章 :守得云开(绿希10朵花加更)
    
    “钟离,钟离,你现在是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娘是吗?”钟云就像是强压住脾气的老虎,再也控制不住的说:“我也是心疼你的生活,因为她丢了公司,变得一无所有,只能低下头去找工作。”
    “够了!”
    钟念尧一声怒吼,连我的惊到了,钟云愣在那里,泪不停的下落,目光瞥向我时,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一瞬间,钟云转身就走,我想拉住她却被钟念尧拴在怀里:“让她去,让她自己想清楚。”
    直到身后重重的摔门声传来,钟念尧才放开我,将我拉到饭桌前坐下说:“我们先吃,不用管她。”
    可是这样的情况我又怎么吃得下,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大晚上的钟云一个人摔门而出,也不知道能去哪儿。想起酒店时钟云的精神状态,我心有余悸:“天气预报说晚上有大雨,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吃饭!”
    钟念尧不理我,只是自顾自的将面前的菜夹起,机械的放入嘴中,我知道此时他是担心的,否则又怎会这样一副食不知味儿的状态。我拉了拉他:“我们去找她。”
    窗外适时的传来轰隆一声,钟念尧看着窗户的方向,沉默片刻这才松口:“吃完我出去找找。”
    “我和你一起!”我说。
    钟念尧想也没想就拒绝:“你留在家里!”
    我放下碗筷:“我想去,她一定觉得炒股的事是我跟你告状了,加上你刚刚说了那样重的话,她心里一定想,是我在装神弄鬼,挑拔你们的关系。”我有些委屈:“讲老实话,从最初到现在,我不太喜欢你妈,但是如果她愿意让三分,我也愿意退一步,或者两步,三步都可以,毕竟她是你妈妈,我不想你为难。”
    钟念尧突然将我搂到怀里,吻细细密密的落在我的发际上:“我懂,我知道,委屈宝贝了!”好久没有听到他叫宝贝,心甜的厉害,我双手怀住他的腰,声音很小很轻:“吃饱没?吃饱了我们出去找她。”
    “你这句话,容易让人误会!”钟念尧捧起我的脸,叹了一口气:“算了,看在你现在是特殊时期的份上,暂且放过你,走吧!”
    我和钟念尧开车在小区周围的几条道上绕来绕去,始终不见钟云的身影,天阴沉的厉害,连月亮都躲进了黑压压的云层里,我一遍又一遍拔打钟云的电话,都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我先送你回去再出来!”钟念尧打转方向盘就要拐弯,轰隆一声,电闪雷鸣,雨瞬间落下,打在前窗玻璃上啪啪直响。
    “下雨了,你别送我回去了,直接找吧!”眼看雨越下越大,就连刮雨器都应接不暇。终于,当车绕到小区附近的公园时,远远就看到钟云站在公园前一棵大树下,瑟瑟发抖。钟念尧将车停下后,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伞!”我从后座将伞取出时,钟念尧已经在雨里狂奔了好一段距离。到树下的时候,钟云被吓了一大跳,可是钟念尧说着什么,她却始终不肯移步。雨势越来越大,他们的衣服都淋的不成样子,我拿过后座的两把伞,撑开,一步一步从雨里淌过。
    钟念尧见我过来,眉头紧皱:“你过来作什么。”
    我将伞递给钟云:“雨这么大,我们回去再说!”
    钟云看看我,犹豫几秒这才接过,钟念尧将我搂在怀里,一只手撑着伞,快步朝车那边走,还不忘回头交待钟云:“自己小心点!”
    直到三个人都坐进车里,紧崩的身体才稍稍放松,钟云和钟念尧完全淋湿了,刚刚过来时,由于钟念尧将我整个人搂在怀里,且雨伞单单落在我头上,所以我也只右边胳膊处有少数雨水,钟念尧从车里的贮物箱里拿出两条毛巾,递给我一条:“赶紧擦擦,一会该感冒了。”转身又将另一条递给后座的钟云。
    回家钟念尧便将我推进浴室:“赶紧洗个热水澡,我去给你弄点姜汤。”
    “你去看看她!”钟念尧临出去前,我说:“别再那么大火气,有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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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抵抗力还算强,淋了点雨并未感冒,而钟云却病的厉害,早上高烧不退,钟念尧找来医生帮她挂上点滴,这才出门去上班。我向许峥请了两天假,想着钟云现在还烧着,总不能将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医生待到钟云挂完水才离开,临走前给她开了一些药,交待我说要按时服用。送走医生,我端了一盆水去钟云的房间,拧开毛巾放在她的额头,昨天可能冻坏了,我拂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有些低烧。
    不多一会儿,钟云忽然颤抖的厉害,嘴里不住的喃喃:“冷!”我赶忙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盖到她身上。
    可没过几分钟,她又开始掀被子,嘴里喊着热。我又将被子扯开。
    就这样,一会儿盖,一会儿拿,一直折腾到下午,钟云才退烧,我坐在床头,累的实在不行了,就那样靠着闭眸。我想着小睡一会儿,可睁开眼时,连房间里都暗了一片,而我明明是靠在床头,此时却安逸的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一张薄毯。
    房间外有碗筷相碰的声音,还有刻意压低的说话声,我从床上爬起来开门出去,钟云正将电饭煲打开,在盛饭,而钟念尧端着一盘菜。
    “醒了?”钟念尧看着我笑:“赶紧洗手,吃饭!”
    饭桌上很安静,我余光瞅了瞅钟云,她正埋头吃饭,而钟念尧似乎心情极好,一会儿给我夹一块肉,一会给我盛一碗汤,忙的不亦乐乎。
    “别弄了,我吃不下了!”我按住他的手说:“你赶紧吃饭。”
    钟念尧微笑着将手抽回:“你现在可是咱家的重点保护对象,要多吃多睡!”
    “你当养猪呢!”我想也没想,破口而出,话说完才想起旁边还坐着钟云,并不是怕她,而是对昨天的争吵,心里多少还放着事儿。
    哪料我这一头给钟念尧使眼色,他扭头就看着钟云:“妈,您说是不是?”
    钟云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而望向我,突然将碗筷放下,说了一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便起身回了房间。
    “你……”我看着旁边只吃饭不说话的钟念尧:“你和她,怎么一回事!”
    看刚才的情况,钟云和钟念尧并没有置气了,我不过睡了一觉,感觉这家里的氛围像是变了一种模式。钟云看我的眼神不再那样带着些许敌意,甚至刚刚钟念尧在问她的时候,她貌似顾及到我,什么也没说。
    “是不是觉得我妈的态度变了不少?”钟念尧将一块红烧肉放入嘴里:“你的功劳!”
    “我?”我指着自己:“我又没做什么,只不过昨晚陪你一起把她找回来而已。”说到这里,我想起什么,看着钟念尧:“你找她谈话了,你凶她了?”
    “看看看!”钟念尧像是特意提高了嗓音:“你什么也不问,就觉得是我凶咱妈了,明显的偏心呐!”
    “你真是够了!”我在桌子下轻踢了他一下,表示警告,索性什么也不说了。
    晚上洗完澡,钟念尧靠在床头看新闻,我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到他身边。其实刚刚在浴室,我思前想后很久,今天钟云怪怪的,钟念尧也怪怪的。
    “头发湿嗒嗒的,你是闹哪样!”钟念尧故作生气的将报纸丢到一旁,起身往浴室走。再出来时,手里多了吹风机,然后耳边响起嗡嗡嗡的声音。
    借着这声音,我问他:“说说,我做了什么歌功颂德的事儿,让你妈态度转变这么快?不会是因为昨晚我顶着大雨给你俩送伞吧?”
    “今天你照顾了她一天,累瘫在她床边上了,是吗?”钟念尧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明白了没?”
    他说的这样明显,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低的说了一句:“其实,只是帮她盖了被子,怀孕人自然是犯困,不是因为累瘫了!”
    头顶一阵笑意,也不反驳我。吹干头发之后,我躺在钟念尧的胸口,静静听着他自胸腔而出的心跳声。好久没有这种惬意的心情了,虽然近来发生了很多事,可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安逸,幸福。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公司没了,我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钟念尧细细揉着我的发:“有更多时间陪你,陪我妈,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其乐融融真的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
    他的感觉,我又何尝不清楚。经历过之后,才发现原来幸福近在咫尺,人一生追求的也不过是儿女幸福,家人平安,人生无憾。此时的我,觉得再幸福不过,躺在自己爱人的怀里,拥有一个可儿的女儿,还有此时孕育在肚子里的新生命,家庭和睦,其乐融融,我觉得自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只是我不知道,美好的人生,伴随着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失去懂得,我多想这个梦就这样一直下去,我不想醒来。可当睡梦中的自己被那声急促的电话声吵醒时,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堂,什么叫作地狱。
    
    第96章 :妈妈去世
    
    听到笑笑失踪的消息时,我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无法接受甚至想象这些事会发生在我自己身上。不论是新闻,亦或是qq,微信,看到过太多有关拐卖儿童的消息,那时候除了一遍又一遍的转发,我们所能做的微乎其微。
    我几乎是被钟念尧从床上抱起来的,整个人都是恍惚了,除了流泪还是流泪。他带着我去火车站坐了最早的一班高铁,苏州到武汉,五个小时不到,可每一分每一秒对我而言,都是煎熬。
    到家的时候,我们直接去了医院。爸爸和公公婆婆都在那里,见到我们,婆婆的泪又落下来了,一个劲儿的说是她们没有看好笑笑。我这才弄清楚前因后果,早上笑笑在门口玩耍,妈妈出来喊小丫头吃饭的时候,发现笑笑不见踪影。
    四个老人这才急了,前前后后找了好几圈,都一无所获。妈妈嘴里一直叨叨着的是她没有照顾好笑笑,中风的时候,爸爸正在身边,立即送来了医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跪倒在妈妈的病床前,不住的哭,心里总感觉有东西压着,只有流泪才能让它稍微轻松点。
    “妈,你别责怪自己,您要快快好起来,笑笑就回来了。”提到笑笑的名字,我的声音又哽咽了:“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钟念尧将我从地上扶起,轻声安慰着:“让妈好好休息,我们先去报警,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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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看到那被调出的监控录像时,心里唯一的希望已经破灭,来之前我不住的安慰自己,或许是笑笑自己走丢了,等遇到好心人指了路,她就能回来了。可随警察一起看完路口的监控录像时,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看孩子的样子,有没有被下药的可能?”钟念尧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顿了几秒,有个低沉的嗓音回答:“不排除这种可能,孩子被带上电动车的时候,完全属于自愿的,如果你们确定那个人不是认识的,那么很有可能孩子被下了药,才跟那人走的,所以哪怕周围有人看到这种情况,也会觉得是熟人,不会起疑心。”
    他的分析无疑是雪上添霜,我侧头,盯着监控上那模糊的小人儿,一个忍不住泪又下来了。我无法想象笑笑清醒后,看到身边陌生的面孔时,会吓成什么样子。身旁的声音越飘越远,只觉得头似千斤重,昏昏沉沉的。
    “笑笑,笑笑…”我不住的喊着面前的丫头,可是她转头看着我笑,然后一直跑,一直跑,我在后面追她,刹那间不知道哪里冒出一个人,将笑笑抱起就跑,我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脚下不稳,重重的摔倒。再抬头看她时,早已经不见踪影。
    “别走!”我猛然间惊醒,看到雪白的墙壁,我跳起身来,却重重的撞到了什么上。钟念尧将我搂在怀里,声音有些沙哑:“别怕,有我在,我们一定可以找回笑笑的。”
    “嗯!”我抬起头,泪眼朦胧,声音却是再坚定不过:“一定的。”
    我无法想象,若是今后的日子里没有了笑笑,会变成什么样子,是否还有幸福可言。曾经看过电影《亲爱的》,赵薇的演技得到很多人的认可,其实最最催人泪下的,是母亲寻找孩子的那种坚持,以及眼睁睁看着孩子远去的无奈。
    寻找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白天的时候,钟念尧去派出所,而我则留在酒店里,在qq,微信,新浪微博上发各类消息,我将笑笑的近照贴上去,世界之大,网友众多,希望能有消息,哪怕只是蛛丝马迹。晚上的时候,我和钟念尧一起出去,在大街小巷的公告栏贴寻人启示。
    qq和微信上有很多朋友,鼓励的,安慰的,每一条都能惹出我的眼泪。我多希望他们的话能成真,我多希望孩子能回来,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哪怕全职在家,哪怕放弃律师这个职业,我定要陪在孩子身边。
    可是,这世间没有如果。
    我开始厌食,吃不下饭,加上孕期反应的厉害,整个人都瘦下去一圈,钟念尧的眼神里满是心疼,我想让他放心,可是食物进到胃里,翻腾的厉害,不出几分钟,吐的一干二净。
    “别担心,我这是正常反应。”我安慰钟念尧:“你平时多吃点,才有力气找孩子。”
    他眼里闪着某种情绪,也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的将我搂在胸前。我蜷缩在他怀里,无声的哭泣,我害怕被他发现,只好紧紧咬住唇,努力让那呜咽声卡在齿间。
    就在我们如大海捞针似的,到处寻找笑笑的踪迹时,微博有人留言,说是在武汉周边的一个小县城,看到了一个很像笑笑的姑娘,到处拉着人买花。于我们而言,这无疑就是救命的消息,我强压住心里的激动,马不停蹄的和钟念尧赶到网友所说的那里。
    可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辗转很多地方,我们终于找到了网友所说的那个卖花的小姑娘,可是她并不是笑笑,只是年纪外貌有些相似,而且看她一脸羞涩的依偎在妈妈怀里,我的心又落沉几分。看着眼前这张稚嫩的小脸,泪又一次涌了出来,我捂住嘴找了一处没人的地儿,蹲下身体,努力压制着眼眶里涌出的酸涩。
    从小县城到武汉家里,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可就是这短短的百来公里,竟成我和妈妈最后的阻断。回程途中,我接到了妈妈病危的电话,尽管钟念尧已经将车速提到规定速度的最大,可仍没有跑过死神的脚步。
    我一路跌跌撞撞,在钟念尧半扶半抱的姿势下,赶到三楼住院部的时候,妈妈已经去了。我站在门口,看着病床上已经被白布遮盖的她,泪如雨下。爸爸呆呆的站在病床一边,无声的抹着泪。
    这一刻,我觉得脚下是虚的,挣开钟念尧的手,一步步迈向妈妈的身体,不过几步之距,我却走了好几分钟,刹那间再也控制不住脚下的飘缈,跪到病床前,我颤抖的抓住那冰凉的手,哭的撕心裂肺:“妈,妈,你睁眼看看我!”
    整个病床里,满是我低声的哭泣,略带鼻音的声音。钟念尧在一旁一直呼喊着我的名字,想要将我拉扯起来,可是我总感觉,若是我呼喊的大声一点,再大声一点,或许妈妈就会舍不得丢下我,她会回来。
    直到哭的无力,我头靠在妈妈的手边,就像是小时候,妈妈给我讲故事的时候,她轻轻拍打着我的背,嘴里溢出的摇篮曲。那音符在我脑中回荡,我实在乏的厉害,闭上眸静静的聆听。可是再醒来时,我并不是靠在妈妈身边,我躺在床上,周身不再是清一色的白,鼻尖也没有了那药水味儿,我倏然坐起身:“妈!”
    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光着脚丫刚出门,就看到钟念尧端着什么进来,紧抓住他的胳膊:“念尧,我妈呢?我妈呢?”
    他放下碗,将我拥到怀里,只是轻柔的梳理着我的发,喃喃:“妈,不会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妈已经离开了我,去了另一个世界。我一直在自欺欺人,我告诉自己她一直都在,就像笑笑一样,从未离开过我身边。可正因为这样虚缈的念头存了太久,回归现实时,才体会到那犹如从云端摔下的痛。
    我一直不敢想,不愿意去承认,我最最亲爱的两个人,此时都不在我身边。
    一个不复再见,一个不知何方。
    钟念尧将我安顿在沙发上,连哄带骗的喝下那碗汤,她拉着我走到爸妈的卧室,透过门缝,我看到爸爸正端看着一张相片,想必是妈妈的照片了。满是茧子的手指划过陈旧的照片上,妈妈青涩的模样,连指尖都微微有些颤抖。
    我蹲在爸爸身边,流着泪:“爸,妈妈会一直在我们心里。”
    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倾刻间,还算健朗的父亲,苍老了好多。两鬓的白发又多了几许,满是皱纹的脸上,有泪,却扯开浅浅的弧度,爸爸看着我说:“你要好好的,这样你妈才能走的安心。”
    我埋在他的手心一直哭一直哭,心里的愧疚,就像那破堤而出的洪水,止也止不住。耳边好似响起了那首《时间都去哪儿了》,淡淡的旋律,质朴的歌词,道不尽的忧伤与无奈,心疼与感激。
    子欲养而亲不待。
    最最不孝的事情,莫过于此。
    妈妈的葬礼是钟念尧一手张罗的,我们站在妈妈的墓前,定定的看着石碑上笑意如花的脸宠,就连天都感受到我们的悲伤,太阳躲进了云里,天空阴沉沉的。我答应妈妈,有生之年,一定要尽我最大的努力,将笑笑找回,带到她老人家面前。
    就在我们从墓地回家的时候,钟念尧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说是盯上了一个拐卖团伙,有五六个人的样子,欲用同样的方法截走市里的一个小孩儿时,暴露了身份。
    
    第97章:掉落山下(推荐票满1400加更)
    
    考虑到我的身体情况,钟念尧并不打算带我过去。可我害怕等待的日子,那种揪心的折磨足以将我凌迟至死。看我固执成这样,钟念尧无奈将我带在身边,一起去了警察局。
    据派出所的民警所说,那个拐卖团伙的窝藏地点在宜昌的一个小镇上。虽然不能确认笑笑是否也在其中,正如钟念尧所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所以,我也是作好了要一起奔赴宜昌的准备。
    “你老实呆在家里陪爸爸,我过去就行了!”钟念尧异常的坚决,他将我收拾好的衣服一件件取出,只留下自己的少数行李:“这次不是闹着玩儿的,我们不了解那些人什么来头,有多凶狠,如果你在身边,我会分心。”
    他说的句句属实,可是正因为是这样,我才不愿意离开他,我不敢离开他:“你不要丢下我,我再也承受不了失去。”我紧紧抱住钟念尧:“我答应你,不会给你添麻烦,我乖乖呆在你身边,好不好?你带我去,好不好?”
    钟念尧心软了,他看着我嘴角动了动,终是别过头:“不行,这次不能依了你。”他将我按坐在床上,随及蹲在我面前,宽大的手掌抚上我挂满泪的脸颊,那样小心翼翼,像是哄着笑笑那样哄着我:“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一定会把笑笑一起带回来。你安心在家等我,陪爸爸,如果笑笑回来了,知道她就要有个弟弟/妹妹,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可是……”钟念尧按住的我的唇,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将我余下的话堵了回去。我多想告诉他,我想陪着你,我想一起去找笑笑,与其在家里坐立难安,我宁愿和你一起去宜昌。
    钟念尧离开家的时候,我和爸爸站在门口,他还是怕我食言,私下说服了爸爸,让他牵绊住我。所以昨晚,爸爸才会拉着我在院子里谈心,一向放任我飞翔的他,头一次违心的说:“丫头,爸爸老了,陪我几天好不好?”
    他知道,我拒绝不了。
    直到钟念尧随同行的几名警察一起坐进车里,直到它消失在路口尽头,直到我再也看不见那抹坐在后座,却不停回头看我的身影,我悄悄地抹着泪,然后强忍着心里的酸楚跑回房间,偷偷的哭泣。
    我下意识的捂上小腹,好像他也能感觉到我的悲伤和眼泪,不像从前那样闹腾了,不知不觉,怀孕已经四个月。肚子已经微微有些隆起,只是并不明显,我一次又一次的抚摸着这个陪伴我的小生命,对他说:“爸爸和姐姐很快就会回来的。”
    钟念尧到了宜昌的后,每晚都会给我来电话报平安,事情进展的很不顺利,尽管有宜昌派出所的协助,可依旧如大海捞针一样,原本的线索,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散的满地都是,在钟念尧离开的第四天,孟城轩从苏州过来了。
    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得来我的地址,竟能找到武汉来。
    “有四个月了吧!”孟城轩看着我的肚子,问:“怎么样?吐的厉害吗?”
    我微笑:“还好,孩子挺乖的!”
    他突然叹了一口气:“我也是前不久才听许峥说,笑笑不见了,他这次去宜昌。”说到这里,他故作轻松一笑:“放心吧!很快就会带着孩子回来的。”
    就这样,我和孟城轩在街上来来回回的逛了好几圈,他说了一些关于苏州的情况,自上次袁初心故意陷害钟念尧后,孟城轩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她手下的公司帐目上,跟了这么久,终于让他抓到了把柄。
    “她,会怎么样?”
    孟城轩径直看着前面:“大额的偷税已经被司法部门盯上,在她接手公司之前,袁以清想必做了很多不法的勾当,如今公司的法人写着袁初心的名字,那些罪名应该会扣在她头上。”他的语气里透着惋惜。
    对于袁初心的那些曾经,我不知道孟城轩是否知晓,但从袁初心之前与我的谈话中可以知道,她与孟城轩的相处,应该是愉快的。正如她所说,在她最黑暗,最落魄,心灵最孤寂的时候,孟城轩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像是疼爱妹妹一样护着她,宠着她。
    “她,也有不为人知的过去。”想到袁初心眼含泪光的诉说着与袁以清的纠缠时,撇开她所做的那些极端的事,只能让人感叹,不过是个苦命的女孩子。
    孟城轩侧头看我,却没有再问下去。
    那晚,孟城轩住在了我家,我们在院子里谈了很久。这是我曾经幻想过很多次的画面,只是真正的置身于这些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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